顾希桐萧战野是小说《穿越七零:军人老公野又飒》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蓝小咪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七零:军人老公野又飒》的章节内容
“不要,你走开,爸爸,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妈妈,妈妈,快来救我。”
在昏暗逼仄的小屋里,纤细瘦弱的女孩奋力抵抗着扑向自己的男人。
男人露出黑黄的牙齿,淫笑着撕扯女孩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说:
“小贱人,别叫了,没人会来救你,家里没人,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说着,就欺身而上,满是口臭和烟臭的大嘴对着女孩的嘴唇啃了下去。
惊慌失措的女孩偏头躲过男人的嘴唇,“爸爸,你这是耍流氓,这样是犯罪,我去告你,你会吃枪子的。”
赵大虎一脸不屑,“吃枪子?老子睡过的女人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哪个不是敢怒不敢言?最后还不是臣服在老子的裤裆下。”
说着赵大虎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女孩一阵头晕目眩。
赵大虎接着说:
“你去告我,等我享用完你,你再去,到时候老子就说你勾引的老子,看大家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到时候,老子就把你卖了,让你变成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女孩忍着头晕,气愤地喊道:“你无耻。”
赵大虎不怒反笑,看着女孩漂亮的鹅蛋脸,低头嗅了嗅,痴迷地说:
“老子就是无耻怎么了,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让我玩玩,到时候老子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不然有你好受的。”
说完,赵大虎就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下。
此时的女孩心中已经惊惧不已,她撑着一口气,一只手抵抗着赵大虎,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慢慢伸向枕头下面,摸到一把剪刀,握紧毫不犹豫地刺向男人。
一股生疼,男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低头一看满手鲜血,顿时恼羞成怒:
“妈的,竟敢伤了老子,看我不弄死你。”说着,一拳砸向女孩的头。
女孩的头碰到床边的桌角,她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手中的剪刀也掉落在地,慢慢失去了意识。
男人因愤怒而面目狰狞,看着女孩昏死过去,完全不顾女孩的死活,继续扑了上来。
没了女孩的反抗,男人倒是有时间仔细观察,臭丫头虽然瘦弱,但是长得好看,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在自己面前这么多年,每天都吊得自己心尖痒痒,让自己日日都想一亲芳泽。
无奈这丫头从小就不单独跟自己待在一起,自己想亲近她也没有机会,加上那时小丫头还没有长大,玩起来也没意思,赵大虎也没有那么急切。
最近两年这丫头出落得越发好看,勾得自己天天想那事,有越来越压不住的趋势。
幸好还有陈芬芳,虽然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样子,让赵大虎很是不待见,但到了这种时候,赵大虎只能拿陈芬芳来发泄自己的野火。
当然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也能去找外面的女人来纾解。
现在终于等到这丫头长大成人,自己的念头却是越来越压不住了。
今天家里人都不在家,顾希桐因为高中毕业也待在家里做家务,赵大虎就借口有事从单位请假回了家。
等自己把这贱丫头睡了,以后就能把她拿捏住,再威胁几句,她的工作也就顺理成章给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能睡了这小贱人,不再多想,赵大虎摸着女孩稚嫩的脸,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小贱人,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今天就让老子好好疼疼你。”
就在赵大虎的脏手即将碰到女孩时,原本已经昏死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但此时这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胆小怯懦,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与沉着。
身上的男人伸手摸到女孩的衣服,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激动地凑近了去解她的扣子。
许是觉得一颗一颗地解扣子太麻烦,赵大虎双手拉着女孩的衣服正要撕开,双手被人拉住。
赵大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他呆呆地看着女孩,一时不知所措。
稍一怔愣,赵大虎邪恶地笑着说:
“醒了也好,老子可不想玩一个跟死人一样的女人,要你反抗才好玩。”
说着,赵大虎双手用力甩开女孩的手,女孩顺势一个手刀敲向男人,赵大虎错愕一下,昏死过去。
女孩扯动伤口,脑袋上传来一阵疼痛,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记忆传入脑中。
原来,女孩刚才已经死去,此刻醒来的是21世纪古武中医世家的继承人顾希桐。
她在另一个世界遭遇意外后,灵魂竟穿越到这个平行时空,附在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
原主也叫顾希桐,父亲顾卫国是为国捐躯的军人,牺牲在顾希桐八岁的时候。
顾卫国牺牲以后,国家给了一笔抚恤金,给顾希桐的妈妈陈芬芳在城里机械厂安排了一份工作,并承诺每月给顾希桐二十块钱抚养费,将顾希桐养到十八岁,届时再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陈芬芳带着顾卫国的慰问金进城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了老家隔壁村带着一子一女的赵大虎,随后又生了一个儿子赵耀祖。
两人婚后,陈芬芳践行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箴言,以赵大虎为天,不仅让赵大虎一家住进了机械厂分的房子里,还用顾卫国的抚恤金给赵大虎买了一份工作。
赵大虎也真正做到了住顾卫国的房子,睡顾卫国的妻子,花顾卫国的票子,打顾卫国的孩子。
顾希桐看着眼前丑恶的男人,心中涌起无尽的厌恶与愤怒。
想到年代文里写的这个年代对男女之事非常苛刻,很多女人都被名声连累,最后成为牺牲品。
顾希桐心中暗想,既然不能报警处置这个人渣,收拾一顿还是可以的。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对着昏死的赵大虎就是一顿暴揍。
只是原主的身体太过虚弱,才打了一小会儿,顾希桐就气喘吁吁的了。
“明明有每月二十的抚养费,居然被养得这么弱,这赵家真不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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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一下淌血的额头,疼得“呲”的一声,“要是我的医馆在就好了,还可以包扎一下伤口。”
想法一闪而过,顾希桐就置身于一个一个仙气飘飘的地方。
顾希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在雾气的遮挡下,也不知到底有多大。
近处是一块药田,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每一株药材都像是被灵韵包裹,叶片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人参的枝叶舒展,参须在土壤中若隐若现,顾希桐欣喜地上前查看,这种极品人参,少说也有五百年了。
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顾希桐又查看别的地方,就见灵芝如祥云般簇拥在树干旁,色泽温润,散发着幽秘的光泽。
顾希桐的目光被几株极为稀有的药材吸引。
在药田的角落,一株天山雪莲傲然生长,它的花瓣洁白如雪,在风中微微颤动。
“天呀,天山雪莲,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极品雪莲,发财了发财了。”
不远处,还有一棵紫色的铁皮石斛缠绕在古树上,茎条细长而坚实,表面的铁皮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它是滋阴补虚的圣品,在现代几乎已濒临灭绝。
更令她惊喜的是,一丛血竭在石缝间生长,那如血般鲜艳的色泽浓郁欲滴,是活血化瘀的绝佳药材,寻常难见踪迹。
还有那号称“百草之王”的野山参,芦头长而弯曲,参体上的纹路清晰精美,仿佛天然雕琢的艺术品,其蕴含的灵气似乎都要满溢出来,能大补元气,起死回生。
顾希桐看着这些极其稀有的药材,心中狂喜,她快步在药田里查看,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上。
目光一下触及到一坨白色的东西上面,顾希桐走近一看,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啊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是石太岁,这就是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解毒抗癌,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太岁,人称肉灵芝的的石太岁。”顾希桐忍不住叫了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刚开始辨认草药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她,太岁这种东西生长的环境特殊,在高海拔深山地下一千到两千米的岩石中,药用价值比平常见到的人参、灵芝、虫草更高。
而且太岁是获得生命体,是可再生的药材。
太岁中最有价值的就是石太岁,石太岁中则以粉色、白色和粉白相融的石太岁最佳。
顾希桐不由自主地蹲跪在地上仔细查看这一堆太岁,没想到自己穿越一回,居然在异世看到了这么贵重的太岁。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喃喃地说:“阿弥托佛,三生有幸。”
恋恋不舍地起身,顾希桐又参观了这块药田的其他地方。
她发现这一片都是一些稀有的药材,他们在这片神奇的药田之中,宛如皇冠上的明珠,熠熠生辉。
走出这里,药田的另一半就是一些寻常的药材,长势很是喜人。
黄芪一丛丛地簇拥着,其茎直立,羽状复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旁边的枸杞藤蔓蜿蜒攀爬,一颗颗红玛瑙般的果实挂满枝头;
川芎、当归、金银花、薄荷、白术、地黄、车前草、蒲公英、艾草等一大片不同种类的草药在空间里生长。
顾希桐漫步其间,手指轻轻滑过那些充满灵气的药草,感受着它们蓬勃的生命力。
药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浓郁而纯粹,让她的身心都为之沉醉。
在药田深处,有一眼清泉,泉水潺潺流淌,与周围的灵气相互交融。
顾希桐走近清泉,掬起一捧水,水质清冽甘甜,入口有丝丝凉意散开,感觉自己的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以往被打伤的地方也慢慢变得舒爽起来,最明显的是自己头上刚才被磕破的窟窿已经不疼了。
难道这灵泉水还有疗伤治病的功能?
顾希桐顾不上其他,蹲在灵泉水旁,看向泉水中自己的倒影。
果然,头上的伤口不流血了,居然有了结痂的感觉,她忍不住捧起一点水,清洗起自己的伤口,果然一会儿功夫,她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
顾希桐欣喜又震惊,没想到这空间灵泉水的功能这么强大,这真是穿越金手指啊。
顾希桐空间灵泉水和药田,有了灵泉的滋养,空间里的这些药材更加珍贵。
她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这个世界,得到了这个空间和这么多名贵的药材,那么自己就应该利用这片药田,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想到目前所处的年代,中医的发展还是有局限性,只能等以后情况明朗的时候再做打算。
除了药田,其他地方就像一个农场,各类作物小麦、水稻、玉米、豆类、薯类应有尽有。
它们郁郁葱葱,散发着勃勃生机,灵泉中泉水汩汩涌动,似有丝丝缕缕的雾气升腾而起。
有些作物已经成熟,顾希桐看着欣喜,可是也发现一个问题,这么多庄稼可怎么收割啊?总不能靠人工吧?
要是能意念收割就好了。我只要说一声“收”庄稼就自动收割入仓了,那岂不美哉?
这个想法刚闪过,就看到成熟的庄稼已经分门别类得收割完毕,并码放整齐的堆放在空间的仓库里了。
别问顾希桐怎么知道还有个仓库的,因为空间收割完入库的时候,是从顾希桐眼前飞进仓库的。
顾希桐走进仓库一看,里面小麦八千斤、水稻五千斤、玉米一万斤、各种豆类四千斤、红薯、土豆各六千斤。
众所周知,七十年代人们的精神世界比较富足,但是物质生活却比较匮乏。
人们平常吃饭主食以粗粮为主,大米白面这种细粮就是城里人都很少能天天当作主食。
顾希桐看着这一堆堆粮食,心中欣喜万分,有粮食,就是有底气。
看着空出来的土地,顾希桐又试着说:“种小麦。”
空间的一块地上就种上了小麦,顾希桐心中大定,又同样的方式在空间里种上了大米、玉米、土豆、红薯和花生。
种完以后,顾希桐从仓库出来,就看到自己在现代的医馆矗立在空间里。
“我的医馆!”顾希桐惊喜地说,“太好了,没想到我的医馆也来了。”
她疾步走上前,就看到医馆的门匾上,“回春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那是爷爷亲手所题。
想到爷爷,顾希桐心中一痛,不知道爷爷知道自己没了,会有多伤心,还有爸妈两个大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出事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她轻轻推开医馆的雕花木门,熟悉的药柜、诊桌映入眼帘,药柜里分格摆放着各种炮制好的药材,阵阵药香弥漫在空气中,让她的内心瞬间安宁下来。
医馆后院有一座小型的中药炮制坊,里面摆放着各种炮制工具,如碾槽、药锅等。
顾希桐心想,有了这个炮制坊,就可以将药田中的新鲜药材进行炮制加工,提高药材的药效,以便更好地发挥它们的药用价值,或许在未来的某天可以发扬光大中医,帮助更多需要救治的人。
在空间粗略地逛了一圈,对空间有了初步的了解,就打算先出来,毕竟外面还有一个人渣躺在地上。
顾希桐心中默念“出去”,她就再次回到房中,赵大虎依旧昏死在地上。
顾希桐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自从陈芬芳和赵大虎结婚以后,赵大虎就以陈芬芳有孕为由,不能一个人为家里操劳,跟陈芬芳说几个孩子都大了,要为家里出一份力帮忙做家务。
陈芬芳看到男人对自己这么体贴,自然心里甜蜜蜜,就安排原主跟赵大虎的儿子赵满仓和女儿赵香梅轮流做家务。
赵满仓以自己是男孩不应该做家务为由不做家务,赵大虎和陈芬芳同意了。
于是家里的家务活都包给了赵香梅和原主。
谁知道赵香梅也是个滑不溜的,每次都找各种借口不干活,慢慢地家里的家务都成了原主的。
可怜她从八岁以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家务,做饭,等家里都收拾妥当以后,自己才能匆忙拿点吃的去学校上学,有时候,自己的那份吃的也会被赵满仓或者赵香梅给抢着吃了,她只能饿着肚子去学校。
晚上回家以后也是先做饭,给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等家务做完了才能去完成自己的作业。
起先陈芬芳还帮着原主做点家务,后来赵耀祖出生,陈芬芳一心扑在小儿子和丈夫身上,对原主渐渐地就不关心了。
甚至有时候她也会抱怨原主没有眼力见,不好好干活,为此还经常罚原主不能吃饭。
后来陈芬芳要去上班了,家里没人带孩子,赵大虎和陈芬芳就合计着让让赵香梅和原主辍学在家看孩子。
赵香梅学习不好,但是也知道在家看孩子辛苦,就死活不愿意辍学。
原主小的时候,顾卫国就告诉她一定好好学习,长大才能做一个有用的人。
原主牢记爸爸的叮嘱,也不愿意辍学,陈芬芳为了维护后妈的好形象,不敢对赵香梅做什么,但是却对着原主撒气。
那是她第一次用皮鞭抽原主,原主被抽得皮开肉绽,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求饶。
原主接连三天没去学校,她的班主任就找到街道办妇女主任一起来家访,才知道原主被打的事情,当时原主已经高烧两天,奄奄一息了。
两人把原主送到医院,才将原主救了回来。
原主出院回家以后,妇女主任联合机械厂厂长找到陈芬芳和赵大虎,强制要求必须让原主回学校上学。
如果再有虐待孩子,让孩子辍学的事情发生,他们两口子的工作也别干了,为了监督这两口子,街道办和机械厂会一直监督到原主成年才算结束。
两人这才消停,让原主继续上学,前提是家里的家务必须全包。
从那以后,陈芬芳心里对原主也记恨上了。
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拿原主出气,而赵大虎对此总是视而不见,甚至还会在原主反抗时,帮着陈芬芳一起教训她。
从那时起,原主在这个家里就成了小透明,小可怜。
想到原主以往的生活,顾希桐心中满是对原主的怜惜与同情,她在心中对原主说:“你放心,你不会白死,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看着地上昏迷的赵大虎,顾希桐想,要惩处人渣不一定把自己扯进来,条条大道通罗马,人渣自有天收。
顾希桐从空间里取出空间灵泉水和一包药粉,正好试一下灵泉水的效果。
顾希桐蹲下身子,戴上一副医用手套,把赵大虎拉到客厅里,查看一下他的胳膊。
顾希桐的剪刀不锋利,只是给他戳破了一个小口子,不及刚才原主额头上的伤口大,更不及原主的伤口深,再不处理就快好了。
顾希桐打开药粉包,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随后,她又拿起桌上的抹布,在上面倒了些许空间灵泉水,灵泉水接触伤口的瞬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闪烁,赵大虎的眉头也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像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不到半个小时,赵大虎胳膊上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在空间里顾希桐伤口复原的时间怕是更短。
看来这空间灵泉水的功能确实强大,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伤口复原,顾希桐的心中震撼。
可能是空间灵泉水的功能太强大,中间赵大虎醒了一次,顾希桐快速地给他吃了一颗实话丸,十几秒以后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开始盘问赵大虎。
“赵大虎,你的姘头都有谁,家住哪里,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赵大虎眼神迷离,略微抗拒以后,开始机械地细数自己的猎艳史。
絮絮叨叨地说了七个,顾希桐听得都恶心得要吐了。
赵大虎又开始说第八个,这次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些兴奋。
只听他说:
“我在东边胡同里有个相好的,叫刘翠兰,她男人常年在外跑运输,她在家寂寞难耐,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我帮忙干活,一来二去就有了私情。
每次她家男人出门,我都会借口跟朋友喝酒,去她那里过夜。
刘翠兰身材一般,但是屁股大,还放得开,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说到这里,赵大虎眼神迷离,好似在回味什么。
略微停顿,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趁着刘翠兰男人不在家去了她家。
我们正鬼混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开锁声。
刘翠兰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我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
她男人一进屋看到这场景,眼睛瞬间就红了,怒吼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赵大虎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他力气很大,我被他一把揪住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我也急了,用力挣脱开来,慌乱中看到桌上有个花瓶,顺手就拿起来朝着他砸了过去。
他被砸中后,只是晃了晃,更加疯狂地冲向我。
我们在屋里扭打起来,房间里的东西被撞得东倒西歪。”
顾希桐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毫无同情,只想着让他把罪恶都交代清楚。
赵大虎声音颤抖着说:
“在打斗中,我被他推倒在地上,他骑在我身上,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眼睛也开始模糊。
慌乱中,我的手摸到了旁边地上的一块砖头,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砖头朝着他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整个人瘫倒在我身上。
我把他推开,才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刘翠兰在一旁吓得尖叫连连,我当时也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呢?”顾希桐沉声问道。
赵大虎思索片刻,接着说:“我们当时都吓傻了,就把厨房里的灶台扒了,挖了一个大坑把人埋了进去,用水泥封住以后,又在上面把灶台垒了起来。”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顾希桐问道。
“刘翠兰的男人死后,我们有一年没有联系,后来看着大家都以为她男人外出遭遇不测,不再关注他男人的事情了,我们才又联系上了。”
赵大虎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都什么时候去见刘翠兰?”
“白天的时候我会找个借口请半天假出来去找她,其他时候,因为我跟朋友每个月都会在一起喝酒,我就趁这个时候去找她,有时也会说朋友找我帮忙,偷偷溜出去。
每次去之前,我都会先在胡同口观察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才进去。”赵大虎眼神呆滞地说道。
顾希桐心中一阵厌恶,继续追问:
“除了刘翠兰和前面这几个,你还和其他哪些人有这种不正当关系?把具体情况都给我说清楚。”
赵大虎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整整凑够了十个,有互相苟且的,也有赵大虎逼迫的,每一个字都让顾希桐更加坚定了要让他受到惩罚的决心。
她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信息,让赵大虎得到应有的报应,为原主讨回公道。
“你这两天会去找她吗?”顾希桐问。
赵大虎回答:“我们约好明天晚上见面。”
“家里的东西是谁收着,收在哪里?”顾希桐继续问。
“东西都在我这里,陈芬芳平日里只收着每月的工资。东西在我们卧室床头后面墙上的暗格里。”
知道了自己想听的,顾希桐点了赵大虎的睡穴,赵大虎缓缓睡着。
顾希桐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目光迅速锁定在床头后面的墙上。
她将床拉开与墙隔开一段距离,随后伸手摸索,很快找到了那个暗格,里面有个木质的盒子,心跳不禁微微加速。
她打开盒子,就看到里面一捆捆的大团结,仔细数一下居然整整9300元。
顾希桐搜索着小时候的记忆,快速地计算起来。
爸爸的抚恤金是1500元,当时爸爸的战友带来的。
他们一起回老家安葬顾卫国,陈芬芳以顾希桐还小,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为由,给顾希桐的爷爷、奶奶留了两百块钱,作为抚恤金,剩下的陈芬芳带走了,说留着给顾希桐做嫁妆。
后来,陈芬芳用400块钱给赵大虎买了一份工作,就剩下900元。
赵满仓成人后,又给他花了500买了一份工作,加上这些年原主的抚养费2400元,一分不动的话,这两笔钱有2800元。
这些年,家里三个人上班赚钱,赵大虎的工资从每月20元涨到了每月25元,十年时间进账大约2640元。
陈芬芳的工资每月20元,十年时间2400元。
赵满仓的工资每月22元,工作四年就没有给家里交过一分钱。
一家人不吃不喝总共不过7800多元,可是平日里一家人吃的喝的可比同院其他人家要好。
赵香梅初中毕业以后整天要钱跟朋友去玩,更是时不时买新衣服,而原主只能捡赵香梅不要的衣服。
院里的邻居只说赵大虎家工人多,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可是看看现在这整整9300元的大团结,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新闻,八十年代一个万元户的出现都能上报纸,而这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居然有这么多存款,看来这个家里的钱来路不明啊。
顾希桐又查看了一下其他东西,就看见一个房本,上面写的名字居然是自己,也就是说,这个房子是属于顾希桐的。
顾希桐将东西放下,发现在盒子下面有一个玉佩,玉佩色泽温润,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顾希桐轻轻拿起玉佩,入手冰凉,她仔细端详着,却看不出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觉得这玉质似乎颇为上乘。
她心中疑惑,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依稀爸爸顾卫国曾经戴过这个玉佩,后来原主过生日的时候,顾卫国把玉佩摘下来给了自己,后来陈芬芳说怕原主丢了,就给收了起来。
顾希桐将玉佩小心地收起,跟房本和钱一起收进盒子里,重新放回暗格。
随后顾希桐把床推回原位,看着没有异样,就出了卧室。
赵大虎还没醒,顾希桐点在他的睡穴,赵大虎悠悠睁眼,顾希桐打了一个响指,赵大虎又处于迷茫中。
顾希桐问道:“赵大虎,家里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赵大虎眼神空洞,机械地回答:
“有些是我和满仓从厂里顺出来材料,私下卖给别人得的钱,还有些是我帮人办事,他们给的好处费。其他的都是希桐那贱丫头的抚养费和他那死鬼爹的抚恤金。”
顾希桐一拳打在他的痛穴上,赵大虎疼得面部扭曲,张大嘴就要喊出来,顾希桐拿过脚边沾了赵大虎血的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赵大虎瞪大眼睛看着顾希桐,试图张大嘴巴骂人,顾希桐冷笑地看着他,“你很好。”
不待赵大虎做出反应,顾希桐又点了他的睡穴,赵大虎昏睡过去。
她嫌弃地踢了赵大虎一脚,回到自己住的杂物间。
想起原主这些年来在这个家里为了上学,累死累活地做着全家人的家务,还得不时地忍饥挨饿,甚至遭受毒打。
这还不算,在原主十五岁的时候,赵满仓借着酒劲进了原主的房间,差点将她强暴,还是因为自己叫的声音太大,吵醒了赵大虎和陈芬芳。
两人怕这件事情吵到了邻居,败坏了家里的名声,赵大虎扇了赵满仓两个耳光,警告他以后不能打原主的主意。
那件事以后,陈芬芳话里话外数落原主太招人,让她老实点,不要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从第一眼见到洋娃娃一样的原主时,赵香梅就嫉妒原主长得比自己好看,所以从小就明里暗里地跟原主争风吃醋,仗着陈芬芳想要维护好后妈的名声,顺便也讨好赵大虎,赵香梅没少从陈芬芳手里讨要钱票补票。
即使自己穿的好,擦脂抹粉也不及原主漂亮动人有灵气,为此她没少阴阳怪气说原主长得勾人,长大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原主一肚子委屈没法说,还要背负亲妈和继姐这样的辱骂。
顾希桐回了房间,更确切地说是回了她住的杂物间。
想当初,陈芬芳跟赵大虎结婚以后,机械厂就给他们分了这套房子,五十平一个大卧室,两个小卧室,陈芬芳夫妻一间,赵满仓一间,赵香梅和原主一间,跟大院里其他家里比,住的条件可以说很好了。
可是,赵香梅不愿跟顾希桐睡一间房,借口原主早起晚睡影响自己休息,不愿和她睡一个房间。
于是,陈芬芳就在家里的杂物间里放了一张单人床,让两人分开睡。
原主就住进了不足三平米的杂物间,一住就是十年。
从原主从八、九岁开始,赵大虎就让她给自己洗脚,借此机会时不时地摸原主的胳膊、小手。
小时候原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慢慢长大,就对这个后爹起了戒备心。
尽管这样,赵大虎从小到大都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没想到,今天这个人渣居然回到家里对原主欲行不轨。
人渣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顾希桐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搬进赵香梅睡的房子里。
其实,就几身衣服和一堆书,就没有其他的了。
既然这个房子是自己的,那自己住哪里都可以。
顾希桐走进赵香梅睡的房间,把赵香梅的东西都搬到自己的杂物间,将自己那几身衣服整齐地叠放在衣柜里,书则一本本码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收拾好这些,她坐在床边,想到同学张梅婷跟自己约好今天去逛街,顾希桐给家里留了一个纸条,就出了家门。
来到这个世界,顾希桐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现在是1974年8月份,以前只是听自己的姥姥说过这个时期的故事。
从姥姥的口中,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虽然物资贫乏,生活困苦,但是精神状态很好,心里富足,她也想去看看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出了家门,就碰到一个院子的邻居们在楼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顾希桐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
“希桐啊,你这是去做什么啊?”邻居吴玉荣亲热地拉着她说话。
“吴阿姨,我去还同学借我的书。”顾希桐不习惯被人拉着说话,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回答。
吴玉荣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希桐啊,你这已经高中毕业,也到十八岁了,什么时候参加工作啊?”
希桐思索一会儿,不确定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妈妈还没跟我说呢,可能过两天就能去上班了吧。”
吴玉荣听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出了花,“那敢情好,等你上班以后,就是光荣的工人了,再找个帅小伙结婚,这日子别提多美了。”
一起聊天的邻居林桂花,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吴玉荣,希桐长得好,人又聪明,工作又好,肯定能找个好婆家,你就别惦记了。”
吴玉荣被这话一呛,脸色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这不是好心嘛,希桐这孩子打小就看着招人喜欢,我自然盼着她事事顺遂。
再说了,我家玉波长得也不赖,配希桐怎么不行了。”
林桂花一脸鄙夷地说:
“且不说你家玉波没有工作在家游手好闲的,就说你家那几个孩子也无所事事的在家待着。
我看你不是要给你儿子娶个媳妇儿,你这是给自己家娶个财神回去,供养你一家呀。”
吴玉荣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的说:
“我们家玉波哪不好了,他孝顺听话,也在努力找工作,怎么就是游手好闲了。
我那是真心喜欢希桐丫头,她跟我家玉波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嫁给我家玉波怎么不行了?
你还不是也想把希桐娶回你家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哼!”
顾希桐听着两人越说越来劲,沉声道:
“吴阿姨、林阿姨,多谢你们的关心,我现在没有找对象的打算,多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不等大家做出反应,顾希桐就走出了人群。
远离的几人微微浅笑,礼貌地回应:“谢谢吴阿姨关心,我先去忙了。”说罢便加快脚步往院外走去。
吴玉荣和林桂花看着走远的顾希桐,心中不快,互看一眼,冷哼着回了家。
走在路上,顾希桐想起刚才两个阿姨家里的情况,吴玉荣家只有夫妻二人上班。
男人李兴辉在机械厂上班一个月工资30元,吴玉荣在毛纺厂做临时工,一个月工资15块钱。
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正是吃死老子的年纪,没有一个人工作,两口子每月拼死拼活也只能存下十来块钱。
这也就算了,日子勉强能过得下去,可是今年街道通知每家每户必须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凡是年满十六岁、没有结婚、没有工作的知识青年,至少出一人下乡支援农村建设。
李家的四个孩子老大李玉波21岁,老二李玉涛18岁,老三李玉海、老四李玉霞一个还差两个月才满16岁,一个才14岁。
两口子每天都在为孩子下乡和工作的事情发愁,只希望能让孩子留在城里,哪怕一家人现在生活不算富裕,在家里吃的差一点,他们也不希望孩子们下乡做知青。
实在是,一个院里下乡的孩子,每次写信回家都哭喊着让家里找关系把他们调回来,还有几个在乡下熬不住嫁人的,生病没了的,总之,一句话,下乡实在是难熬。
所以李兴辉和吴玉荣就盯上了顾希桐,正好顾希桐年满十八,可以参加工作了,只要让自己的玉波娶了顾希桐,再把她的工作给了老二李玉涛,这样老大、老二就不用下乡了。
老三、老四的年龄不到,也不用下乡。
从听到风声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两口子试着问了几次顾希桐的婚事。
可是,赵大虎一句“我家老大、老二都没说亲,希桐也不着急,我们还要留她在家多待几年呢。”就把李兴辉两口子打回去了。
眼看还有几天,街道办就要来抓人了,两口子也着急起来。
吴玉荣回到家里,李玉波和李玉涛正在家里,见到吴玉荣回来面色阴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李玉波率先开口道:“妈,你这是怎么了?”
吴玉荣看着儿子,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玉波和李玉涛,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说:
“儿啊,这顾希桐的爸油盐不进,现在只剩下几天时间了,咱不能坐以待毙。
我和你爸商量了个法子,虽然不太光彩,但为了咱们家,也只能这样了。”
李玉波和李玉涛对视一眼,李玉波问道:
“妈,什么法子?”
吴玉荣咬咬牙说:
“既然咱们以礼相待赵家不愿意,那就怪不得我们用些手段了。
我们这样~~~~~~”
吴玉荣俯身对着两个儿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玉涛有些犹豫:“妈,这不好吧,要是被人拆穿了,咱们可就完了。”
吴玉荣瞪了他一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只要咱们做得巧妙,不会有人怀疑的。”
李玉波顾忌没那么多,他早就看上希桐那丫头了,只是他不知好歹,从来不搭理自己,连跟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妈,也只能这样了,我可不想下乡。”
吴玉荣也点头认同道: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但是我们只要说是你们两情相悦,只是年轻气盛,没把持住,很快就要结婚了。
邻里邻居的也不会说什么,赵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吃下这哑巴亏。
老大和希桐那丫头结婚后,老二立马接顾希桐的班去工作,这样你俩都不用下乡了,事情就都解决了。”
两人听完,没有了迟疑,兴奋地拍着大腿,李玉波说:
“妈,这个办法好,一石三鸟,我有了媳妇不用下乡,老二有了工作也不用下乡了,不愧是我妈。”
吴玉荣被夸得心中得意,笑着说:
“这算啥,希桐那丫头这些年的抚养费,还有顾卫国牺牲的抚恤金可有不少呢,你妈我不仅让你不花彩礼娶个媳妇,还能让她带着大团结进家门,这是咱们家的金疙瘩,等着吧,只要娶了希桐,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三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不免对以后的生活生出无限向往来。
而另一边林桂花也气呼呼地回了家。
林桂花一进家门,就把手里的菜篮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摔,嘴里嘟囔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一家都是什么人,还敢肖想娶希桐。”
她的丈夫王启山正坐在椅子上修东西,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抬起头问道:
“你这是咋啦?发这么大火。”
林桂花几步走到丈夫跟前,说道:
“你还不知道呢,院里吴玉荣家为了不让几个儿子下乡,就想娶了顾希桐那丫头。
我估摸着,这李家还打了要希桐工作的主意。”
王启山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工具:
“希桐是个好姑娘,李家的孩子个个不成器,配不上她。
再者,赵大虎两口子也不会同意两家的亲事的。
你以后不用因为这个跟吴玉荣争执,这毕竟是人家两家的事情,咱没有插嘴的份。”
林桂花瞪了王启山一眼,不悦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管,还不是你儿子当兵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希桐有大事发生一定要告诉他啊,上个月打电话还问希桐毕业了,是不是快要上班了。
还说,他出完任务就请假回来一趟,我看你儿子是看上希桐那丫头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那丫头。”
王启山惊讶地抬头,看着媳妇儿问:“还有这事呢,你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姑娘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那丫头这些年在家里逆来顺受的,明明赵家的一切都是靠着她得来的。
可是她在那家里过成啥样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收拾家务,下午放学回来还要做饭、洗衣,一家人可劲地使唤她,时不时还被家里打一顿,她就不反抗一下。
明明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反正我是看不上那丫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以后也撑不起一个家来。”
王启山看着林桂花,无奈地说:
“你说的轻巧,你也不想想那孩子当时才多大就要做全家的家务?
当初那孩子被打得差点发烧烧死,你忘了?要不是有妇女主人和机械厂的干涉,别说她上学了,就是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赵大虎看着温吞和气的,实际上就是一个笑面虎。
当初孩子来这个院子的时候可是水水嫩嫩的,谁不说长得好看。
可是赵大虎跟陈芬芳成亲以后,陈芬芬怎么就变得不像亲娘了?
我看,指不定都是赵大虎再背后撺掇陈芬芬干的呢。
还有赵大虎带来的两个孩子,也都是混不吝的主,整天游手好闲的等吃等喝。
这些年,院里的人没少为希桐抱不平,说他们不公平对待孩子,赵大虎就跟大家打太极,陈芬芬就跟大家翻脸,弄得大家不敢多管他家的事情。
要我说,希桐那丫头能隐忍这么多年,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主,他日能脱离这个家庭,也能生活得不差。”
林桂花听了丈夫的分析,心中不禁认同,以前还是自己看得太片面了。
这些年,希桐丫头虽然一直被家里人欺负,但是乖巧有礼,学习成绩更是年年第一,看来自家的傻小子,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既然儿子喜欢,那自己也可以接受的。
林桂花想到这里,态度有了转变,对丈夫说:
“罢了罢了,既然儿子对希桐有意,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得看顾着点。
那吴玉荣家打的主意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咱得想个办法帮帮希桐。”
王启山点头称是:
“这事儿急不得,得从长计议。先看看赵大虎两口子是什么态度,再做打算。”
家属院里发生的事情,顾希桐一概不知,她出了家属院,凭借原主的记忆,走在七十年代城市的街道上。
脚下的水泥路有些坑洼不平,她小心地避让着那些积水的小洼。
路边的电线杆上贴着几张已经有些褪色的标语,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是灰扑扑的砖瓦结构,墙壁上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
只有醒目的宣传标语,展示在墙壁上,“抓革命,促生产”、“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展示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努力的目标和精神面貌。
偶尔有一辆自行车叮铃铃地快速驶过,骑车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前车把上或挂着一个布包,或挂着一网兜的物品。
更多的人是步行走在大街上,穿着也是黑灰蓝的颜色,虽然简单质朴,但每个人看上去都精神奕奕,活力十足。
顾希桐走在大街上,虽然这里没有后代的高楼大厦,跑车地铁,却有清新的空气,简单的生活气息。
很快,顾希桐就到了和张梅婷约定的地点,张梅婷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看到顾希桐来了,兴奋地招手:“希桐,这儿呢!”
顾希桐快步走向张梅婷,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梅婷,等很久了吗?”顾希桐问道。
“没有,我今天起床晚,在家吃了早餐才来的,我也刚到。”张梅婷拉着顾希桐的手,笑着说话。
“那就好,今天出门有点晚,我还怕你等我时间长了呢。”
说着,顾希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张梅婷说:
“这是借你的书,还给你啦。”
张梅婷接过书,把书放进包里,说:
“咱们去逛逛吧,在家里闲着没事,都快憋死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张梅婷说:“我妈让我买点红糖回去,咱们去趟供销社吧。”
顾希桐和张梅婷结伴向供销社走去。
一路上,张梅婷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家属院里的趣事,顾希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被逗得浅笑出声。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供销社。
供销社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大房子,墙面刷成了白色,只是岁月久了,已有些泛黄。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写着“供销社”三个大字。
走进供销社,一个宣传标语醒目地张贴在墙上:“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供销社里面弥漫着一股混合的气味,有布料的、有日用品的、还有各种食品的味道。
供销社里售货员不算多,很多货架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同种类的货品摆在上面。
每个货架都标明了商品种类:食品、日用品、服装纺织、文化用品、农用生产物资还有很多其他种类商品,基本保证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
每个售货员前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没办法,在这个计划供应的年代,每次买东西拼的就是速度,来晚了,想要的东西可能都抢不到了。
左边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类布料,有蓝布、黑布、花布等,一匹匹叠放着。
旁边是摆放日用品的货架,肥皂、毛巾、牙刷等一应俱全。
右边则是食品区,玻璃罐子里装着糖果、饼干,还有一袋袋的大米、面粉。
墙上挂着一些农具和生活用品,如锄头、铁锅等。
张梅婷拉着顾希桐径直走向食品区排队,排了十几分钟,终于排到张梅婷。
她对售货员说道:
“同志,我买一斤红糖。”
售货员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朴素,她看了看张梅婷,冷冰冰地说道:
“红糖一斤三毛八,外加一张糖票。”
张梅婷忙从口袋里掏出糖票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接过糖票,仔细检查后才拿起秤开始称红糖。
称好后,张梅婷付了钱,接过红糖小心地放进包里,两人一起走出了供销社。
刚出供销社大门,张梅婷就羡慕地说:
“你看在供销社做售货员多好,不仅工作体面,工资高,卖个东西都牛逼哄哄的。”
“羡慕了?”顾希桐笑着问道。
张梅婷叹口气,说道:
“何止是羡慕,我现在恨不得去抢工作来干。
别说是售货员了,只要是一个正式的工作,只要是不用下乡的工作我都愿意。”
顾希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况且下乡也未必是坏事,你看现在国家大力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那里肯定有许多能施展拳脚的地方。”
张梅婷皱着眉头反驳道:
“你可别安慰我了,农村条件多艰苦啊,每天干不完的农活,住的地方又破又旧。
我听说有些村子连电都没有,晚上只能点蜡烛。
我妈最近一直在给我张罗着买的工作,可是一直没有着落,如果一周后我还没有工作,就只能下乡了。”
说完张梅婷看着顾希桐,开心地说:
“还好,你已经有工作了,不用去下乡,不然以你的体格,瘦弱不堪的还不如我呢,到了乡下你肯定受不了。”
顾希桐眼神一黯,没说今天赵大虎对自己做的事情,只说:
“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有了后爸就有后妈,前几天我起床喝水,听到我后爸跟我妈商量着要把我的工作给赵香梅,让我下乡呢。”
张梅婷听了,一把火就烧起来了 ,她气愤地说:
“什么?他们居然这么不要脸,这些年你每天洗衣做饭做家务伺候一家老小,好不容易熬到能工作了,他们居然想这么对你,岂有此理?
这一家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希桐,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妈是不是亲妈,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希桐想到小时候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妈妈,如今对自己却是另一番天地,她叹息一声:
“可能这就是有了后爸就有后妈吧。相比较在这里工作还跟他们住在一起,我觉得倒不如下乡知青来得轻松。”
张梅婷同情地看着顾希桐,安慰地说:
“你说的也对,但是能不下乡还不下的好,你尽快把工作解决了,别让你家人钻了空子,到时候能申请宿舍的话就搬出去住。”
“梅婷,我说认真的,我记得我老家在东北,爸爸牺牲的时候我妈回过老家,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叔伯,所以我想回老家那边下乡,躲开赵家的人。
不过我的工作也不想便宜了赵香梅,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工作转给你,我下乡需要钱,只能转卖给你,你回家跟阿姨商量一下。”
张梅婷劝说道:
“希桐,赵家的人可恨,可是去了乡下,可就回不来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顾希桐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但是不能告诉她,只好编个谎说道:
“梅婷,我前两天去买东西的路上,听到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聊天,好像说国家不会一直这样,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上面也在考虑重新启用人才,可能高考也要恢复了。
所以,我想赌一把,到农村支援建设,等国家需要我们,恢复高考的时候再考大学。”
张梅婷听了,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是真的,可太好了!”
顾希桐想了一下,坚定地说:“所谓无风不起浪,我觉得是真的,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我决定去东北下乡了。”
张梅婷也像受到鼓舞一般,说:“既然你要去下乡,那我也不能落后,咱们一起去,怎么着我也比你长得壮,我去那里保护你。”
顾希桐心里乐了,自己一身武艺在身,还需要你来保护,呵呵。
不过有人想保护自己的感觉还不赖,她拉着张梅婷的胳膊,低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来保护我。不过你还是回家说一下我工作的事情,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
“好,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抓小偷啊”,接着一个人影就从他们身边闪过。
顾希桐听到喊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她将手中的包迅速塞到张梅婷怀里,低声说道:
“你在这等着。”
随即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追去。
张梅婷“哎~~”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好友干什么去了,此时顾希桐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只见顾希桐身姿矫健,脚步轻快,很快就拉近了与小偷的距离。
可是顾希桐忽略了一点,原主的身体素质很差,跑了几十米以后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了。
她停下脚步,掐着腰喘息着,就看见路边有一些零散的石子。
顾希桐顺势捡起一颗,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猛地发力掷出。
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了小偷的腿弯处。
小偷吃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接着想爬起来接着跑,奈何腿疼得爬不起来。
顾希桐几步上前,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便将小偷牢牢制住。
周围群众纷纷围拢过来,纷纷夸赞希桐的英勇行为。
“小姑娘厉害啊,这么瘦弱跑得还挺快。”
“是啊,这么勇敢的行为,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
希桐在大家的夸奖声中,将小偷手里的包夺了过来。
这时,张梅婷跟一个老太太也一起走了过来。
老太太看到小偷,气愤地走上前就一顿打,一边打一边骂道:
“你个挨千刀的小偷,黑了良心了,竟敢偷我老太太的救命钱,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突然,她身体一晃,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顾希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老太太,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顾希桐快速地在老太太的人中穴上按压,然后又解开她领口的扣子,让她呼吸顺畅些。
接着,顾希桐又依次按摩了老太太的内关、足三里等穴位,不一会儿,老太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顾希桐长舒一口气,轻声安慰道:
“奶奶,您别激动,身体要紧。”
老太太虚弱地看着顾希桐,眼里满是感激。
此时,警察也赶到了现场,顾希桐简单说明了情况,一个警察带着小偷去了公安局。
另一个警察留下来,和顾希桐、张梅婷和老太太一起上了警车,将老太太送往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在医院里,顾希桐忙前忙后,帮老太太挂号、缴费,直到老太太的家属赶来。
警察看到来人,跟她握了手,“靳主任,您怎么来了?”
来人笑着说:
“韩副局,我接到电话说我婆婆被偷了包,还晕倒进医院了,就赶紧来看看,她现在什么情况?”
韩副局看了一眼顾希桐,笑着说:
“老太太的包被这个小姑娘抢了回来,老太太情绪激动,晕倒后,被小姑娘救了回来。
今天多亏了有这个小姑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警察问顾希桐:“同志,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警察问话,顾希桐干脆地回答:“我叫顾希桐。”
老太太的儿媳妇靳冬梅赶忙上前,紧紧握着顾希桐的手,连声道谢:
“顾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不仅帮我婆婆夺回了救命钱,还帮忙把她救醒,你这善良勇敢的行为,让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顾希桐微笑着回应:
“阿姨,您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时那种情况,谁看到了都会出手帮忙的。”
靳冬梅继续说道:
“今日匆忙,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好,等她情况稳定了,我们一家一定上门感谢,不知道顾同志住在哪里?”
顾希桐觉得没必要说,就推辞道:
“阿姨,不用客气,谁碰到都会这么做的,大领导不是倡导大家学习雷锋吗,这都是应该做的,您不必纠结我住在哪里。
既然您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顾希桐就要跟张梅婷一起离开。
韩副局就拦住了他们,“两位小同志,先不要离开,一会儿还得麻烦你们跟我去趟警局做个笔录。”
两人了然,点点头说:“好。”
靳冬梅仔细打量着顾希桐,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心地纯正,气质不凡。
她转头对警察说道:
“韩副局,这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一定要好好表扬她。
现在像她这样有正义感又热心肠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韩副局点头称是:
“那是自然,最近局里正在整治违法乱纪抓典型,我们肯定会对她的英勇行为进行表彰的。”
这时,老太太也缓过劲来,在病床上虚弱地说道:
“闺女啊,你是个好人,以后肯定会有好报的。”
顾希桐走到床边,轻声说道:
“奶奶,您好好休息,别再为这事操心了,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他看着靳冬梅说:“奶奶的情况需要重视一下,让医生给她检查一下血压和心脏。”
靳冬梅惊讶地问道:
“顾同志,你懂医?我家婆婆就是血压高还有心脏病,估计是今日没有带药,才出现这种情况。”
顾希桐说:“略懂,奶奶这种情况,还是随身带药的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冲警察点了点头,就和张梅婷出去等着警察出来。
韩副局跟张梅婷打了招呼,就带着两人去了警局,做了笔录。
出来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目睹一切的张梅婷,对顾希桐真是钦佩不已,“希桐,你真是太勇敢了,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骄傲。”
顾希桐笑着说:“这没什么,主要是我跑得快,就跑几步的事,你不也帮忙了嘛。”
张梅婷笑着说:“我就扶了一下那位奶奶而已,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家吧,不然回去晚了,你家里的人又要欺负你了。”
顾希桐和张梅婷在警局门口分手,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