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媚娘李文浩是小说《我,活阎王毒士,女帝直呼离谱》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天命在我写的一款历史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我,活阎王毒士,女帝直呼离谱》的章节内容
“陛下,扬州饥荒!”
“饿殍千里,怨声道载,草根树皮都被啃光了,饿极了的百姓连土都吃!”
“再这样持续几天,走投无路的灾民恐怕要造反!”
金銮殿内,户部尚书赵平安忧心忡忡,向女帝上奏。
站在文臣末列的李文浩却揉了揉眼睛。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李文浩发现自己名字没有变,却从现代社会来到了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名为大夏。
大夏女帝文媚娘,年方二十,貌比天仙。
此刻,高坐龙椅的文媚娘,正一脸杀气的扫视群臣。
“朕上个月下令江南仓放粮赈灾,共计三万石!为何饥荒不见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这……”
“……”
朝中大臣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户部尚书赵平安身上。
上个月,朝廷的确按女帝陛下的圣旨,开江南仓,放粮三万石赈济灾民。
但江南仓到底有没有三万石粮食的库存,放出去的粮食有没有给灾民……
这就不得而知了。
朝廷的官员只负责遵照圣旨开仓放粮,而女帝要考虑的就多了。
“陛下,并非户部赈灾不尽力,而是饥民实在太多了!”
赵平安低头禀报。
“三万石粮食,不足以平息饥荒!”
“卿的意思是,还需要继续开仓,放粮?”
“朕问你,江南仓三万石粮食,发放到了扬州哪几个县的饥民,发放了几日……啪!”
文媚娘猛地在龙椅扶手上重重一拍,目光如刀。
盛怒之下,文媚娘嫩白的小手,紧紧握拳,青筋暴露,她不用听,就已经知道官员们的回答。
果然,赵平安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奏折。
“回陛下,扬州赈灾官员的名录,发放粮食的账目,俱已登记在册,请陛下过目。”
“大灾之年,置万千黎民百姓不顾,赈济不力,甚至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此等官员,实乃大夏朝廷中的害群之马,如若不杀之,如何能给大夏百姓一个交代?”
刑部尚书杨忠也出列,跪在大殿内,大义凛然道。
“臣恳请陛下下旨,严惩不贷!”
“臣恳请陛下,诛杀贪官,以平民怨!”
百官在两位尚书的带领下,齐齐跪到在地,叩头请旨。
不知道的,还以为海清河晏,朝堂一片清明,上下一心,共同赈济灾荒。
龙椅上的文媚娘,已经气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文媚娘都想拔出侍卫的佩刀,亲自把眼前百官的狗头砍下来。
奏折上的名单是害群之马?
不!
那些都是你们这群狗官的替罪羊!
杀!
文媚娘自登基以来,杀的可太多了。
只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杀了群王八,来了堆乌龟。
一般黑!
偏偏还不得不靠他们,维持朝廷的稳定。
“扬州之地,不仅是大夏的重要粮仓,更是赋税重地。”
“扬州百姓要的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而不是所谓的交代!!”
文媚娘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砍几个贪官的脑袋,也不能让百姓不饿肚子啊!
“开洛河仓,再放粮五万石!”
“一个月之内,务必使饥荒平息,百姓安定!”
“吾皇圣明!”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各部官员,齐呼万岁。
粮食放在仓库里,只能发霉腐烂,拿出来了,才是真金白银!
文媚娘看着山呼万岁的百官,眼眸之中,再次泛出寒意。
洛河仓的五万石粮食,有多少能真正发放给百姓?
官员一层一层盘剥,即便日后清算,把他们都砍了,饿死的百姓也无法再活过来。
“赈灾事大,洛河仓的五万石粮食,关系着扬州百姓的安危,户部务必派遣专人监管押运!”
“若有差错,满门抄斩!”
嘶——
百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开杀了。
行,这五万石粮食,我们少拿点,留个一万石给灾民?
“陛下,户部负责开仓放粮,还请刑部派遣人手监管,行钦差大臣之权,正好去扬州诛杀赈灾不力,中饱私囊的贪官!”
赵平安拱手说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陛下总是要砍头的,你们刑部先顶上。
“陛下,刑部掌天下刑罚之政令,只会查案抓人,论赈灾放粮,乃户部职权所在,还请户部派遣专员负责押运粮食,定能平定饥荒。”
杨忠一听,粮食你们户部官员拿了大头,顶罪的事让我们刑部来?
天下还有这种事?
“至于彻查赈灾中有没有以公谋私的,不急于眼前一时,当下应以赈灾为先。”
“请陛下圣裁!”
刑部尚书此言一出,百官附和。
文媚娘不语,背靠高高在上的龙椅,看着一众左右推诿的官员。
她不在意午门外多挂几个狗官的人头,洛河仓赈灾的粮食,怎么能到受灾饥民手上,才是头等大事。
故而,文媚娘迟迟不作决断。
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顶住压力,当此大任。
“陛下,臣举荐一人,定能监管粮食押运,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众臣见女帝不发话,一直干瞪眼也不是个事儿,赵平安便有了主意。
“哦?”
文媚娘眉头微皱,这老狐狸又想推谁出来送死?
“此人乃新科探花,现翰林院编修,观政使李文浩!”
李文浩正迷糊着呢,突然听到户部尚书报出自己的名字,立马打了个激灵。
狗东西,老子没有得罪你们任何人!
你们这帮不干人事的,连赈灾的救命粮都敢贪,还要把老子推出来送死?
江南仓三万石粮食啊,足足四百多万斤!
现在又是洛河仓五万石,七百五十万斤!
饿肚子什么滋味,李文浩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老家遭了水灾,要不是国家及时救灾,李文浩没淹死也饿死了!
“李探花?”
文媚娘的目光,落在了文臣末尾的李文浩身上,看不出一点喜怒。
“正所谓,位卑未敢忘忧国!”
事到临头,李文浩躬身一礼。
“微臣愿往扬州,安定百姓,赈济饥荒!”
这帮狗官既然要让咱来顶罪,咱也就不跟你们玩低调。
想起来,这赵平安举荐李文浩也不是没道理的,前几日李文浩拒绝了这位尚书大人抛出的橄榄枝,报复来的如此之快。
党同伐异,上下勾结!
不肯同流合污的,便构陷杀之!
“好!”
文媚娘略一思索,选其他人,也未见得比李文浩可靠。
“新科探花李文浩接旨,命汝为洛河转运使,放粮赈灾,安抚百姓,全权负责!”
“臣李文浩,领旨!”
领了圣旨,李文浩甚至都没在金銮殿多留一刻。
直接前往洛河仓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前世削尖了脑袋要考公,没想到来到了大夏,直接就是探花郎,相当于前世国考前三名?
不过,探花虽然前途无量,也要在翰林院学习几年。
李文浩这个观政使就是这么来的。
但也仅限于观政而已!
如果不是户部尚书赵平安点名,李文浩甚至没有在大殿奏事进言的权力。
百官望着李文浩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或悲凉,或冷笑。
年轻人,你的路走到头了!
……
半个月眨眼而过。
紫薇殿。
女帝寝宫所在。
“陛下,李探花是您早就看好的人,可这么快就派出去,只怕……”
女内史东方婉儿,一边给文媚娘研墨,一边担忧。
“朝中已经没有多少能用之人,赵平安既然举荐,朕便用了。”
文媚娘褪下了龙袍,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眉眼间有几缕慵懒。
“管他日后会不会贪,只要这次能把洛河仓的粮食,送到扬州灾民手里,朕便记他大功一件!”
“不,五万石,只需要一半就足以让扬州百姓撑一个月……”
朝中世家大族勾连,想要整顿,谈何容易。
文媚娘提拔重用过不少人,要么和那些老狐狸同流合污,要么就不明不白的犯事被贬,被排挤出朝廷。
一个字,难!
“洛河仓到扬州,来往路程大概十日,不知李文浩放粮进行的顺利与否?”
“李探花的消息没传回来,扬州官员的奏折还是每日不断的。”
东方婉儿说道。
“这几日,扬州官员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个劲儿的喊着要粮,想必是洛河仓的赈灾粮已经到了。”
“果真?如此便好!”
文媚娘略微安心了一点。
她还记得领旨而去的那个背影,也记得当时李文浩的那句话。
“位卑未敢忘忧国!朕果然没有看错他!”
“恭喜陛下得一良臣!”
翌日。
朝会。
“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平安一脸悲痛,跪在大殿内,高举一封奏书。
“洛河转运使李文浩,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在洛河仓五万石赈灾粮食中,参杂石沙,中饱私囊,灾民群情激愤,揭竿而起!”
“什么?!”
文媚娘昨日刚刚略有安慰的心,此刻愤怒到了极点。
“赵尚书,卿所言可属实?”
“句句属实!”
赵平安声泪俱下,“请陛下准许臣带人证物证入殿。”
“准!”
一筐大米被抬进了大殿,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衣衫佝偻的书生。
“学生叩见陛下!”
“学生来扬州书院的秀才,扬州饥荒,民不聊生,朝廷发放的粮食,上好的大米中却参杂了许多石沙,难以下咽……”
“陛下,臣已查明,两位扬州秀才所言,句句属实!”
“请陛下降罪!”
赵平安的话,在朝堂中惊起滔天巨浪。
“岂有此理!”
文媚娘也是气的七窍生烟。
亏她昨日还夸了李文浩几句,真是瞎了眼!
五万石粮食,百姓的救命粮,全被李文浩这么给糟蹋了!
怪不得这人,自打从洛河仓出发时上了一份奏折,之后再无消息。
一个小小的探花郎,贪起来比朝廷里的尚书还狠!
“立刻传朕口谕,革除李文浩一切职务,入朝治罪!”
圣旨很快执行下去,众臣幸灾乐祸。
“五万石啊!”
“这小子往里面掺了多少沙子,贪了多少粮食啊!”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干出了这等大事,贪了这么多。”
“老夫身为朝廷重臣,却连洛河仓的一粒米都没见到!”
“真该死啊他!”
几位尚书,侍郎,员外郎……散朝没有像往常那样聚在一起议事。
毕竟非常时刻,小心点总没错。
但个个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天下还真有把脑袋往铡刀下送的人?
赵尚书慧眼识人,一开口就点出了个狠角色啊!
不知道查抄李文浩府上的肥差,到时候又会落在谁身上?
圣旨由八百里加急传至扬州。
李文浩也是用八百里加急的驿站,火速回到了京城。
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大殿。
依旧是冷艳动人,倾国倾城的女帝。
只是,昔日站在文臣末列的李文浩,此刻已经立于朝堂中心。
百官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文媚娘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可知罪?”
“微臣何罪之有?”
褪下了官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袭青衫。
发髻略微凌乱,人显得几分憔悴。
李文浩已被革除了官职,在女帝定罪之前,只保留了士子的身份,故而还能身着代表读书人的青衫。
不亢不卑。
身姿依然挺拔如松!
“放肆!”
“你在赈灾粮食中参杂石沙,置百姓生死不顾,罪该万死!”
赵平安立马呵斥李文浩。
“天幸圣上明鉴,及时察觉了你的贪污之举,将你羁押回朝,否则不知你还要鱼肉多少百姓!”
“李文浩,赵卿之言,可曾冤枉你了?”
文媚娘心中,全都是失望。
“传认证,物证。”
两名扬州的秀才走入大殿,一筐掺了沙子的大米被金吾卫抬了进来。
二人将前日在大殿里的话,又说了一遍。
“尚书大人,这二人果真是扬州受灾的学子,特意来京城告状的?”
李文浩问道。
“难不成老夫还能诬陷你?”
赵平安双手举过头顶,“陛下早已查明二人身份和行踪,由不得你狡辩!”
“如此,甚好!”
李文浩伸手,抓起一把大米,捏了捏。
“不错,正是微臣在押运的洛河仓赈灾粮,在扬州发放的。”
“不过,赵尚书却是冤枉了微臣。”
“陛下,微臣无罪,而且有功。”
“呵呵!”
文媚娘见李文浩死鸭子嘴硬,只觉得阵阵手痒。
想砍人!
“有功在哪?”
“敢问陛下,任命微臣为洛河转运使,职权是什么,负责何事?”
“开仓放粮,押运粮食,赈济灾民!”
“那就对了。”
李文浩指了指两名扬州来的学子,“他们是扬州受灾的饥民。”
又指了指框子里的大米。
“这是洛河仓的粮食,在扬州受灾的区域领到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微臣把洛河仓的赈灾粮,安全的押运到了扬州灾区!”
“说明受灾的饥民,实实在在的领到了朝廷发放的粮食!”
“微臣不负陛下所托!”
李文浩声音不大,吐字却很清晰,大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把文媚娘雷了个里焦外嫩!
他娘的。
你这小子毛的没长齐,也在本帝面前学那些老狐狸,睁着眼说瞎话?
本帝今天就把你剥皮抽筋,亲手一刀刀的凌迟了你!
“陛下,这二位来自扬州的学子,还有一筐洛河仓的大米,正是微臣立功的证据!”
“微臣多谢尚书大人,寻找人证物证!”
李文浩微微抬起了头。
理直了,气就壮!
眼睛自然而然无所畏惧,坦荡的望着龙椅之上的文媚娘。
目光一片清澈,正气凌然!
不看不知道,那女皇帝的年纪也不大嘛,怎么能发育的如此之好?
肌肤白的健康,晶莹剔透。
修长的四肢,盈盈一握的小腰。
裁剪得体的龙袍,很贴切的体现出了皇帝身为女人的爱美之心。
清晰可见的,女帝因为气愤,胸膛一起一伏。
还用小手轻轻拍了下……你别这么弹啊,真要人老命!
就是后世的百万网红,在百万修图师的加持下,直播都没这么好看的。
可惜大殿之内,敢像李文浩这样,冒着大不敬之罪,直视女帝的,也是破天荒的第一人,第一次。
“李文浩,你霍乱超纲,败坏朝廷名声!”
“往赈灾粮里掺石沙,使百姓怨恨陛下,痛骂朝廷!”
赵平安化身皇帝的嘴替,数落起李文浩的罪行。
“以次充好,看看这筐里的大米,一斗能有两升石沙!”
“五万石赈灾粮,又有多少进了你自己的腰包?”
“赵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李文浩不舍的从文媚娘身上,收回了目光。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逞口舌之利,与女帝大战三百回合。
不想被跳出来的老杂毛给扫了雅兴。
心情!
十分的不爽!
“你是受灾百姓?”
“人证在此,还敢狡辩?”
“哦,再次确认下,你俩是扬州受灾的饥民?”
“千真万确!”
两名扬州来的秀才,头如捣蒜,“学生若有半句谎言,愿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别急着发誓赌咒,我相信你们是扬州来的灾民。”
李文浩又问。
“那最后一次确认下,你们领了洛河仓的赈灾粮,是怨恨陛下,还是痛骂朝廷了?”
“这……”
这是能说的?
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怨恨皇帝的话。
说了不得马上被拉出去砍头?
“懂了,你俩没有,那是你俩的兄弟姐妹怨恨陛下,亲朋好友痛骂朝廷?”
“都没有,那你俩怎么做证人?”
“……”
“学生对陛下的敬仰之情,犹如洛河之水,滔滔不绝。”
“扬州百姓对朝廷的拥护爱戴,犹如昆仑之山,连绵万里!”
“百姓们怨恨的,是往上好的白米里混入沙子的狗官,灾民们痛骂的,是以次充好的虫豸!”
好在,上堂对质的不是大字不识的草民,而是读过圣贤书,胸有点墨的书生秀才。
没那么容易被李文浩几句话给问住!
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请陛下顺应民意,肃清朝堂!”
“请陛下给扬州受灾的饥民一个公平公正!”
“探花郎,你仗着口舌之利,诡辩一时,如今还想怎么狡辩?”
赵平安质问李文浩。
李文浩再次直盯盯的看向文媚娘。
这可比看电视剧里的人物过瘾多了。
“微臣不愿与人争辩。”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自由他。”
“不知者不罪。”
“皇天在上,日月当空!”
“我只愿陛下知我、信我、明我,我自泰然!”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微臣一介书生,有幸得陛下任命,为百姓做事,此生无憾!”
“敢问陛下,这洛河仓的米,被微臣参杂了沙子,煮出来的粥,还能吃吗?”
“这……”
文媚娘此时,只被李文浩刚才的几句话,震得耳中作响,心潮起伏,一时竟然有些不能自己。
满脑子都是李文浩的声音,只觉得每一句都振聋发聩。
好一颗赤子之心!
难道,真错怪了他?
可掺了沙子的米,又如何解释……
文媚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白花花的大米里,掺了沙子,煮出来的粥不咯嘴磕牙?”
嘴替赵平安,再次上线。
向李文浩问罪。
“灾民本就饥饿,身体羸弱,吃了这不干不净的粮食,能不生病?”
“你问问朝堂中的各位大人,这等掺了石沙的大米,送给他们吃,他们吃吗?”
“赵尚书言重了!老朽家有薄田几亩,桑榆几颗,粗茶淡饭倒也富余,无论如何也不会吃参杂石沙的劣质大米!”
“下官家无余财,好在内人贤惠,也知图个干净,若把这一筐混着沙子的粮食拿回家去,怕是要被家妻打杀出门……”
“谁爱吃,谁吃!”
“以次充好,送我都不要!”
“……”
“说得好!各位大人说得好!”
“何不食肉糜?”
“做官的不要,才能顺顺利利的送到扬州灾区,发放到需要的饥民手里呀!”
“诸位别多心,我说的是一路去扬州遇到的官吏,没有说诸位有贪心。”
李文浩飞速的扫视了一圈朝中附和的官员,目光再次紧紧锁定在了女帝文媚娘身上。
“受灾的饥民,饿的都在煮观音土吃了,何况加了一点沙子的稻米?”
“实不相瞒,微臣从洛河仓出发,到扬州放粮,一路上伙夫煮饭,用的都是加了沙子的粮食,添一小撮盐巴,再有几根咸菜,就当加餐了……”
“吃了一路,也没见有人身体不适。”
“倒是路上许多的人,见我们押运的粮食里,一斗米里能有两升沙子,顿时都没了兴趣,到了扬州,也少了许多麻烦。”
“掺了沙子的稻米不好卖,官吏嫌弃,商人嫌弃,富户嫌弃,但饿极了的灾民不嫌弃!”
“运粮赈灾,使灾民填饱肚子饿不死,微臣职责所在,也是陛下所托。”
“灾民要吃肉粥,那不是微臣该管的事。”
“只要能把五万石粮食,送到需要粮食的饥民手中,臣背负骂名又如何?”
“放粮账册在此,请陛下过目。”
歪理!
这是歪理!
朝堂之内,鸦雀无声。
却又不知这个理歪在何处!
往赈灾粮里掺沙子,倒成了好事?
文媚娘的美目陡然一亮!
只要能把粮食送到扬州饥民手中,掺点沙子又何妨?
她飞速的翻看了下账册,然后传给了诸位尚书。
“世间还有这么赈灾的?”
赵平安瞠目结舌。
震惊!
大意了!
被这二十岁出头的探花郎,给蒙蔽了!
盯着赈灾粮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有一种被阴了的憋屈。
本以为这小子是个大贪比,没想到他用的以毒攻毒的毒计!
“不对!”
一个黄毛小儿蹬鼻子上脸,赵平安哪能忍得了。
一眼就看出了账册的问题。
“洛河仓放粮五万石,为何账册上足足登记发放了六万石之多?”
“李文浩,你还说没做假账?”
“洛河仓放粮,出仓时登记的明明白白,放粮五万石。”
“你运到了扬州,先不说一路消耗,光发给扬州灾民的,就已经超过六万石?”
“欺君之罪,李探花可知?”
赵平安能在朝堂中几轮斩杀之下,做到户部尚书这个肥差,也非乏乏之辈。
做账平账,天下没有比户部更专业的。
区区作假账册,也敢在本官面前班门弄斧?
“五万石出仓,账上却有六万石发放给了灾民?”
“不会吧?”
百官皆惊。
惊的不是李文浩做假账。
哪怕前一刻李文浩说的一身正气,也丝毫不影响众臣怀疑他的账本作假。
敢问朝中诸人,谁不是一身正气?
做假账的多的去了,账册这东西,和厕纸有什么区别?
惊的是作假都如此不上心,查都不用查,一眼就看出来!
“李探花两袖清风,一心为国为民,肯定是没有做假账的!”
“可能清风体谅探花郎赈灾辛苦,送来了一万多石稻米吧?”
“胡说!粮食怎么会被风刮来,一定是从袖子里长出来的……”
刚刚感觉自己被阴了的一帮朝臣,此刻再次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差点被这小阴比给震惊到了!
看来还是个做贪官都不会,只能逞口舌之利的小儿!
“请陛下明察!”
一时间,赵平安等众大臣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齐齐向文媚娘请命。
文媚娘高坐龙椅,俯视着李文浩。
“李卿,你可有话说?”
李文浩站在大殿之中,群臣皆在他身边一段距离,以示疏远。
身前,唯有那一筐掺了沙子的米。
目光炯炯,丝毫不畏惧的迎向了文媚娘。
“陛下知我!”
李文浩又不是傻子,一听文媚娘的语气,便知道文媚娘没有怪罪。
相反,李文浩把账册呈送上去以后,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想看看大夏女帝是不是傻子。
结果显而易见。
胸大无脑这句古话是错误的!
大错特错!
“微臣不辱使命,何惧天下人毁谤?”
“请卿略说一二,以解诸公之惑。”
文媚娘一直清冷的脸上,蓦然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刻,她看朝臣,好似看着一群蠢猪!
唯有李文浩与众不同。
“简单!”
李文浩将女帝那一缕笑意看的明明白白。
惊艳!
狠狠的惊艳!
李文浩要是有这样的老婆,一定要天天让她笑给他看!
可惜,直视文媚娘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赵尚书,你刚才说了,一斗米里有两升沙子。”
“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石!”
“那么,一万石粮食里,掺了沙子后,是多少石?五万石粮食掺了沙子,又是多少石?”
“一万石,掺了沙子变成一万两千石……”
“五万石,掺了沙子后便是六万石!”
赵平安喃喃自语。
这样简单的算术,他再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也不至于算错。
“你……”
这小子竟然算到了这一步,赵平安无言以对!
“一升米里,掺了两成的沙子。”
李文浩龇了龇牙,“吃起来,滋味可真不怎么样啊!”
“要不是饿的受不了,微臣在路上肯定吃不下去!”
“请陛下赏赐押运赈灾粮食的将士!”
“请李卿将有功之人编成名录,朕自有赏。”
文媚娘应允。
“顺便,再提醒尚书大人一句。”
李文浩从框里抓起一把米。
“微臣往米里掺的沙子,是洛河仓边的洛河沙,不是石沙。”
“洛河沙颗粒小,质细密,泥土性重,故而微臣能一眼看出这筐粮食是来自扬州的赈灾粮。”
“但,按微臣制定的放粮规则,一名成年男子,每日领米半升。”
“这一筐,少说也有五斗,两名秀才不吃不喝,也得储存五十天,才能存够这一筐赈灾粮,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请尚书大人严查,赈灾粮是如何流出灾区?何人倒卖,经何途径?”
“若有必要,严刑拷打这二人!”
“大人,饶命啊!我们二人的的确确是扬州秀才,学籍登记在案,可以查证。这一筐赈灾粮,是赵大人给我二人……”
“胡说!血口喷人!”
赵平安两眼一黑,李文浩这小子太阴毒了!
一筐赈灾粮,是如何出现在朝堂上的?
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一筐也就五斗左右,和五万石掺了沙子的粮食比起来,微不足道。
若一开始便争论粮食的来源,陛下必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但此刻局面对于李文浩大为有利。
放粮赈灾,一心为民的转运使形象,已经树立起来。
陛下也相信了李文浩。
再来议论赈灾粮是如何流出灾区的,哪怕是五斗也不行!
早就看出来的破绽,留到最后才用。
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当然,微臣相信,尚书大人两袖清风,一心为国为民,一定不会构陷忠良。”
“想必是这两个灾区来的秀才,在扬州抢了一百人的口粮,赶到京城来诬陷微臣?”
“也不知微臣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二位?”
“李探花,莫要得寸进尺!”
赵平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小子太损了!
高坐龙椅之上的文媚娘,差点笑出了声。
好!
太好了!
对付老狐狸,光靠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可不行!
世家高门,豪族望姓,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得比这些老狐狸更狡猾,更阴毒!
文媚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大殿里,李文浩三言两语,把赵平安等大臣气的涨红了脸。
心里乐开了花,十分满意。
该怎么奖励这位探花郎?
“报!”
“十万火急,扬州军情!”
就在文媚娘思索之时,一队金吾卫,带着一名传令兵,火急火急的来到大殿外。
“进!”
“讲!”
文媚娘心中一惊。
扬州乃江南腹地,又不是边疆,何来的军情?
“报!”
“扬州各县,饥民数十万暴动,发生民变!”
传令兵满身泥污,显然是从扬州马不停蹄的赶来。
“民变!”
还是扬州!
本来窘迫无比的赵平安,一听这话,顿时发现了救命的稻草。
他立马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紧紧抓住了传令兵的手臂。
“快说,情况如何,为何民变?”
“因朝廷派去赈灾的转运使李文浩,发放粮食……咳咳咳!”
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道。
赵平安已经大喜过望。
赈灾之事,本就由户部负责。
赈灾粮,户部也是要大头的。
本来是要个新科探花去顶罪,没成想这小子把事办成了,粮放到灾民手里去了!
赵平安只觉得丢脸至极!
这小阴比,不能留!
拼了老命也不能留!
“陛下,往上好的粮食里参杂沙子,五万石当做六万石发放!”
“任他说的天花乱坠,百姓不是傻子,终究会发现自己被骗了!”
“数十万灾民聚集!朝廷最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明明是最不好的事,最不希望看到的灾民暴动。
此刻真的发生了,却让不少大臣长出一口气。
舒缓了胸中淤积不散的郁闷!
李探花,比百姓暴动更可怕!
扬州灾民暴动。
居然成了大部分朝臣喜闻乐见的事?
如此荒唐的一幕,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大夏朝堂。
“民变聚集了多少人,参与暴动的百姓有多少?”
“发生了几场战斗,官府伤亡几何?百姓有伤亡了多少?”
文媚娘急切问道,光洁的额头渗出几缕吸汗!
“扬州民变,百姓暴动,因朝廷派去赈灾的转运使李文浩……”
传令兵舔了舔嘴唇,差点背气。
“水!”
文媚娘心急如焚,小手一挥。
猛灌几口水,传令兵总算缓了缓,“转运使李文浩被羁押,各县灾民聚在州府衙门前请愿!”
赵平安原本大义凌然。
心里早已开始写起了几千字的小作文,要狠狠的在文媚娘面前,痛批李文浩。
管你什么五万石,六万石。
发生了民变,你就是赈灾不力!
就该用你的脑袋谢罪,传首扬州,平息民怒!
谁曾想,传令兵换了口气,憋出另外一句话。
“四十万百姓血书,为李大人鸣冤!”
“噗!”
你丫的,说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你这是要老夫死啊!
赵平安是真吐血了,直接昏倒在了大殿之中。
文媚娘这时哪里管得了什么户部尚书,见传令兵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金吾卫正要检查。
文媚娘喝道,“呈上来!”
打开一看,只见有竹片,有麻布,有上好的绵纸,有粗糙的草纸……
相同的是,这些书写物件上,密密麻麻的按满了血指印,大大小小的写满了“冤”字!
字形各异,歪歪斜斜。
有的还多添了几个字。
“父母官,李浩文!冤!”
百姓识字的不多,会写字的更少。
文媚娘见惯了大臣们呈送的奏折,书写工整,比眼前木匣里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但加起来都比不上这木匣中的一个字!
民心!
百姓盲从,但也是最知道谁真心为他们办事的!
文媚娘看李文浩越来越顺眼了。
“李探花官复原职,加礼部……”
女帝看顺眼了,当然就要加官进爵。
至于这个时候因为过于激动,昏倒在地的户部尚书赵平安?
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好了,等着太医来抢救。
最好抢救不过来,朕改日提拔李文浩做尚书。
“谢陛下厚恩!”
李文浩却在文媚娘还未开口之时,已经叩头谢恩。
“微臣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尽力,乃分内之事,不敢奢求恩赏。”
“臣官复原职,不胜感激。”
“转运使之职,为押运赈灾粮食,现回京复命,请去职。”
绝口不提讨赏。
为女帝办好了事,封官赏赐能少的了?
但现在人多嘴杂,户部尚书都给气晕了。
女帝要给咱升官,那群老狗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不得再一番讨价还价。
你太年轻,还要历练。
你办事得力,这还有一件大事给你,立功的机会到了!
横竖都能挖大坑。
李文浩不怕坑,但也没必要赶着往坑里跳。
“扬州路远,灾情又刻不容缓,微臣一路劳累,心力交瘁。回京又催促甚急,不得安心,请陛下准许微臣歇息几日,再行召见。”
李文浩自己觉得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陛下有啥封赏,咱私下里再说。
圣旨一下,不用和一帮老家伙磨嘴皮子。
“李卿一路辛苦了,赐软座!”
也不知文媚娘是不是真的心领神会了,反正吩咐侍卫,给李文浩搬来一张软座,让李文浩坐在朝会里。
此等殊荣,即便是位极人臣的宰相,尊贵至极的三公,也未必能有。
李文浩也不客气。
观政使,不就是干这个的?
舒舒服服的坐下,旁听了朝会接下来的事务。
就和他当初站在文臣末列一样,不言不语。
朝中,却无一人再敢轻视李文浩。
文媚娘的目光,也不时的扫过李文浩。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天赐良臣也!
本女帝终于找到一个并肩作战的同伴了!
其实,从登基伊始,文媚娘就在无色人选,期待能够委以重任,重整朝纲。
为此,还在宫中设立女内史,提拔心腹。
终于让等到了!
“退朝!”
“陛下万岁!”
随着百官的呼声,这一天的朝会终于结束。
几乎所有走出金銮殿的大臣,抬眼看看蓝蓝的天,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朝廷,还是咱们熟悉的那个朝堂?
晕厥过去的赵平安,早已在太医的救治下,重新清醒。
冷冷的看了看形只影单,向翰林院走去的李文浩。
赵平安冷笑。
李文浩此时,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春风一般的笑容。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名娇俏的女官。
没记错的话,就是朝会上,站在女帝文媚娘身侧的那个。
陛下心腹中的心腹!
“李探花,陛下有请。”
东方婉儿嘴角带笑,恭敬的邀请道。
眼中,几分好奇,几分敬重。
“请带路。”
陛下有请,李文浩自然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看来这女帝虽然年轻,但很上道。
知道人前不方便做的事,要在人后私下里做。
其实穿越来到大夏快一个月了,李文浩已经将大概的情况梳理了一遍。
也略微揣摩了下文媚娘。
赈灾这事,李文浩问心无愧,也自认为没有辜负陛下。
今日在朝堂上,李文浩也算是为陛下奋勇拼杀,杀了个七进七出。
最后也礼貌的只是官复原职。
咱礼貌过了,现在轮到陛下礼貌了。
不知陛下,等会儿会如何赏赐?
养心殿内。
“陛下,李探花带到了。”
幕帘之后,文媚娘正端坐龙椅之上,贵气逼人。
“你们都退下吧。”
“赐座。”
随着文媚娘的声音响起,边上的宫女立刻搬来了一张凳子放在李文浩的身后,随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东方婉儿。
“多谢陛下。”
李文浩客气了一句,随后坐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文媚娘方才开口道,“这次赈灾的差事办得漂亮,看得出你也是个机敏之人。”
“这样的人才,只做一个翰林院的编修,实数浪费。”
“不知爱卿可否愿意留在朕的身边,为朕分忧?”
听到这话,李文浩没有半点迟疑,冲着文媚娘行了一礼,“臣,愿意。”
开玩笑,能留在皇帝身边办差,这是多少官员求之不来的大好事,岂能拒绝?
再说了,翰林院的差事枯燥乏味,是年轻人该干的差事吗?
跟着文媚娘,最起码能饱个眼福。
文媚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愈发欣赏李文浩了。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嘛。
“好,明日起,你便是中书舍人,帮朕起草诏书吧。”
李文浩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急忙谢恩。
“臣,李文浩,多谢陛下厚爱。”
这么快就升官了?
他想过女帝可能会给自己升官,可没想到会是中书舍人。
这中书舍人可不一般,主要负责帮女帝起草和审核一些重要文书,比如诏令。
大体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秘书一职。
当秘书本就是个不错的差事,更何况还是给女帝?
天天待在一块,保不齐会来个日久生情,那自己可就算一步登天了。
文媚娘并不知道此时李文浩心中所想,否则怕是会直接把这色胆包天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她微微往后靠了靠,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饱满的胸脯在龙袍的衬托下,更显傲人。
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那双明亮的眸子瞥了李文浩一眼。
“北方的突厥这些年不大安生,有事没事就会侵扰大夏边境,尤其是最近,愈发猖狂了……”
李文浩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说自己不是领军打仗的,可对于大夏国周边的势力分布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九州列国,诸如大明国,东丽国,先秦国以及大夏国都属于强国之列。
北方诸多游牧民族,以突厥人最强,与大夏,大明相邻。
隔三差五的就会到中原地区洗劫一次,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
顿了顿,文媚娘这才继续说:“这些年突厥人实力渐盛,而我大夏却饱受天灾,民不聊生,即便朕有心剿灭突厥,却也是无力。”
“可放任不管,对方便会得寸进尺。”
“所以朕想要问问你的看法,可有良策?”
她试探性的问道,一双美目满怀期待的盯着李文浩。
虽说在赈灾这件事上,李文浩的表现让她眼前一亮。
不过对于此事她却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这个问题涉及面极广,即便是强如大明国,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所以她只是想考考李文浩,看看是否真的是可造之材。
李文浩微微皱起了眉头。
突厥?
思量片刻他开口道:“陛下,臣倒是有个法子,能彻底解决突厥之患……”
文媚娘眉头一挑,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李文浩,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你有办法可以解决突厥人?”
李文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陛下,臣却有一计,而且是个一劳永逸的妙计!”
文媚娘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她不确定对方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妙计。
就连站在一侧的东方婉儿看向李文浩的目光都充满了好奇。
要知道她不仅是女帝最信任的人,才学谋略也尤为出众。
一个小小的探花郎,居然敢说能彻底解决突厥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