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意秦宴舟是小说《破镜重圆:京圈大佬他宠我入骨》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渔小渔写的一款星光璀璨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破镜重圆:京圈大佬他宠我入骨》的章节内容
漫长的降雨结束,乌云缓缓散开,皎白的月亮探出半个脑袋。
月华倾泻,照亮了落地窗旁交缠的人影。
男人从背后靠了上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盖在女子纤细柔弱的脖颈上,右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泛着幽冷的光。
就像男人的眼神一样,淡漠,无情,让人遍体生寒。
沿着瓷白如雪的肌肤一路向下,男人紧紧扣住了女子娇软的十指。
紧接着,被狠狠地抵在了落地窗上。
冲散了女子还未出口的话语:“秦……”
急促的心跳被室内旖旎的呜咽声替代,在这危险的夜晚沉沦。
终于,落月西沉,女子转过身来,半垂着水汽氤氲的双眸,嗓音坚定:“秦宴舟,我们分手吧。”
其实绝情的人一直都是她。
——
“喂,醒醒。”经纪人何英的声音响了起来,“做什么梦呢?眉头拧得这么紧?”
黑色的大众车行驶在拥堵如龟爬的城市道路上。
后座上的女子,五官精致,玉骨冰肌,柔顺的长发在胸前铺开,半梦半醒间,透着一股慵懒明媚的妖艳。
姜云意缓缓睁开了眼,乌黑的双瞳水色潋滟,淬着勾人的光:“梦见一个男人。”
何英八卦起来:“然后呢?”
“做了一些有颜色的事。”嗓音里带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欲。
“咳咳。”何英尴尬地咳嗽两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真让你上,你立马就痿了。”
姜云意不想争论这个话题,看着窗外的景色蹙了蹙眉:“还有多久才到?”
何英打趣她:“之前那么抗拒,怎么现在就这么急着献身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早死早超生。”
姜云意是星辉娱乐的艺人,当初以昆曲出道,一首《牡丹亭》惊艳四座,是娱乐圈里公认的昆曲女神。
虽然身处名利场,但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基本上除了工作外,没什么绯闻。
公司对她也没有过多苛刻的要求,应酬这些也是能推就推。
然而,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面待久了,没身份没背景,很难独善其身。
这次是因为她被一大佬看上,公司就算再想保她也没办法。
于是给了两条路,要么被潜,要么被雪藏。
然而,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何英安慰她:“反正都是抱大腿,还不如选一条最粗的抱。”
其实她不想抱大腿,想自己成为大腿。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何英又说道:“我都打听好了,四九城里那位权势滔天的秦三爷,今晚会去星河会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好好把握,争取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关于这点她与何英想法不同。
传闻,秦三爷是一个快要遁入空门的老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而且还特别喜欢昆曲。
要是能靠昆曲博得他的青睐,说不定能帮她度过这次危机。
姜云意懒洋洋地勾了勾红唇,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其实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拜个义父什么的?”
何英白她两眼:“我懂,就是单纯的想做人家的干女儿嘛,就那种,干,女,儿。”
姜云意敲动着白嫩如葱的手指,给何英发了两毛钱的红包。
“回去买包去污粉吃吧,碳基生物怎么能说出这样肮脏的话?”
很快,就到达星河会所门口,此时这里正聚集着一群莺莺燕燕。
不过都被古香古色的实木大门隔绝在外。
穿着盛装的会所经理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各位女菩萨们,抱歉,会所今日不接待外客。”
姜云意下车,步步生姿地走过去。
那群豪门大小姐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更有甚者出言讽刺。
“真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往这边凑。”
“一个戏子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赶紧滚,别在这里脏了秦三爷的眼。”
“在娱乐圈勾引男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秦三爷头上,简直不自量力。”
“姐妹们,谁不知道秦三爷清心寡欲一心向佛,这种千人尝万人枕的庸脂俗粉,我们就当笑话看了。”
姜云意也不生气,浅浅微笑:“请问各位小姐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做到满口喷粪?”
“你这贱人……”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从拐角处缓缓地开了过来,停在了星河会所的门前。
车牌上京字开头的五个8,十分嚣张。
各位豪门小姐们理了理仪容,一个个瞬间变得温婉得体。
何英也喜出望外,碰了碰姜云意的手臂,严肃提醒:“你待会儿给我好好表现,别掉链子。”
姜云意很想怼她:你可真像一个带姑娘接客的妈妈桑。
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熄了声。
另一边,司机拉开了迈巴赫的后车门,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男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骨相极美的容颜,鼻梁高挺,风流多情,但偏偏那双狭长的墨眸冷冽至极,无悲无喜。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更是衬得他贵气逼人。
夜晚的灯光柔和地散落在他身上,锋锐的气场瞬间收敛,平平添了几分沉静。
右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散漫地垂着,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脱俗感,过目难忘。
是他,秦宴舟。
姜云意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秦宴舟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
擦肩而过,姜云意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沉香味。
那股曾经彻夜萦绕在她身上的香味。
一旁的会所经理点头哈腰,语气恭敬:“三爷,里面请。”
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被她抛弃的前男友,竟然是京北权贵圈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秦三爷。
不是说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么,传闻误人啊。
那一刻,姜云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她退后两步,却见已经踏入会所的男人,回过头来。
用着冷冽的声音,清晰地溢出两个字:“过来。”
正走在姜云意旁边的陈助理,愣了愣,应声,小跑过去:“好的,三爷,这就去。”
姜云意劫后余生般地呼了口气,还好不是在叫她。
却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落入耳里,颇为嫌弃:“没说你。”
陈助理对于揣测上意向来很有心得,看着在场唯二的生面孔,思索两秒,便走到姜云意面前。
“这位小姐,我们三爷请您过去。”
姜云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逃不掉了。
会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何英眼神示意:加油,拿下这个清心寡欲的佛子。
姜云意无语:你还是祈祷祈祷我能活着走出来吧。
她已经快速脑补完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姜云意觉得当初分手闹得并不愉快,也许这男人根本就不屑于认她。
于是,很生分地招呼:“三爷,您好。”
还用上了敬语,疏离感十足。
秦宴舟眼底翻滚的偏执渐渐沉淀下去,嘲讽地勾了勾唇,声线冷肃:“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你曾经的床伴了?”
姜云意瞪大了美眸,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下一秒,男人俯身在她耳边,缓缓呼气,带着温热和酥痒,低声呢喃:“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回忆回忆?”
做个人吧你。
身后跟随着各行各业的大佬们都在互相打眼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眼前的女子,身材火辣,眉眼如画,卷翘的睫毛浓密修长,微微轻颤的时候,仿佛度了一层光,勾魂夺魄。
有着一种不似人间的妖媚。
佛子和妖精,光是想想就好带感。
不过,碍于秦宴舟的权势,没有许诺,他们可不敢在私底下乱嚼舌根。
姜云意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被她渣掉的前任,一时之间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她找地方坐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会所经理找到她,带她来到从不对外开放的顶层。
递给姜云意一张裹着金边的房卡,指了指旁边的房门,示意:“姜小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要知道我可是冒着丢饭碗的风险来做这件事,不管结局如何,我希望姜小姐不要把我给供出去。”
房间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原本就是他这次来的目标,虽然发生了点意外没办法继续。
但这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帮她。
姜云意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经理和煦地笑了笑,眼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酸楚:“当初欠何英一段情,现在也算是还清了。”
姜云意本意离开,却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道门。
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刚好碰到秦宴舟从浴室里出来。
男人五官线条立体深邃,精致却又不显得阴柔,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惊艳。
他发梢上还滴着水,宽肩窄腰,人鱼线往下收束,露出蓬勃有力的肌肉线条,全身上下仅有一条浴巾遮盖。
可惜那双眼睛太过凉薄,硬生生将那张十辈子都还不完情债的风流脸,衬托成了十辈子出世修行的高僧脸。
又欲又冷,让人忍不住想要染指仙人坠落凡尘。
姜云意小脸一红,转身就跑。
秦宴舟迈开修长的腿,三两步追上,单手撑在房门上,从背后靠过来:“跑什么?”
那道淡淡的沉香味差点让姜云意丧失理智,她心脏砰砰砰直跳,脑袋短暂的空白:“我,我走错房间了。”
男人却没打算放过她,又欲又蛊惑的嗓音不断敲击着她的耳膜:“呵,害羞?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享用过?”
实在是太过孟浪了,这和她记忆中的秦宴舟完全不一样。
想当初,即便是在最动情的时候,他的眉眼也依旧是冷的。
这男人从不放纵自己沉沦,理智得可怕。
姜云意稳住心神,脱口而出:“好汉不提当年勇。”
秦宴舟眸光越发的幽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所以,姜小姐认为,你当初始乱终弃是一件很勇猛的事?”
啊啊啊,不要对她进行道德审判,她五行缺德。
她不敢转过身去正视男人,大概是不想让他看出她此刻的心虚。
姜云意余光瞥见秦宴舟手上的黑色佛珠,转移话题:“这佛珠?”
这串墨翠佛珠其实是她送给秦宴舟的生日礼物。
她以为他那么恨她,应该早就扔掉了。
却没想过,他会常年戴在手上,还成了他的标志。
京北权贵圈中,提到秦三爷,必然会提到他的黑色佛珠,念佛却不信佛,常年在手,面慈心狠。
男人的声音泛着冷意:“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吧?这不过是为了提醒我,曾经的耻辱而已。”
是了,这才是他秦宴舟,一身傲骨,冷漠无情。
这时,姜云意收到何英发来的微信:【三爷的技术怎么样?】
没点被狗啃的智商,说不出这样脑干缺失的话。
姜云意嘴角一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经纪人在外面被狗咬了,我要送她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三爷,失陪了。”
说完,拉开房门,一副不是很想和男人扯上关系的样子,高跟鞋迈得飞快。
这次秦宴舟倒没有阻止她。
没过多久,陈助理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三爷,姜小姐最近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秦三爷如此破例。
还让他暗中示意会所经理,给姜小姐递房卡。
这位恐怕就是未来老板娘了吧,艾玛,好激动。
回去要好好拟定一个讨好老板娘计划。
秦宴舟睨他一眼,眸光森寒无温:“她遇到麻烦,关我何事?”
陈助理心里吐槽,不是,你傲娇个屁啊,再傲娇,媳妇都要跟人跑了。
回去的路上。
何英笑得暧昧:“原来就算是清心寡欲的佛子,也抵抗不了蛊惑人心的妖精啊,看来这条粗大腿你是抱上了。”
姜云意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你知道他是谁么?”
何英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傻子:“你是不是糊涂了?那可是京北权势滔天的秦三爷啊。”
“他是我前男友。”五年前就已经分手的前男友。
“等等。”何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何英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姜云意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还把他给甩了。”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何英的心情是峰回路转。
这小妖精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还有,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啊,敢甩那位传说中心狠手辣的秦三爷?
突然,何英像是想到什么,问:“你们当初交往的时候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误以为秦三爷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了。
姜云意嗓音微凉,托腮轻嗤:“是啊,他不表露身份才是正常的吧。”
像秦宴舟这样的人,哪里会为她这样的人上心,不过就是消遣时间的玩物而已。
一段露水情缘,还好她及时抽身。
何英喃喃自语:“感情这种事,不撞枪口上还好,你说他看见你会不会想起曾经的屈辱,开始报复你?”
感觉她这艺人本就困难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了。
姜云意有些头疼,抬着莹润的指尖缓缓地揉了揉眉心:“以他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
何英无奈地建议:“要不你还是收拾收拾跑路吧。”
姜云意懒洋洋地往靠背上一靠:“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走一步看一步喽。”
*
第二天,一大早,姜云意就被何英从被窝里给拉了出来。
递给她一身旗袍:“快,收拾收拾,今天京北的那帮公子哥要在郊外的天星马场玩赛马。”
“所以呢?”
姜云意的声音有点暗哑,似醒非醒的样子特别勾人。
何英戳了戳她的脑袋:“既然秦三爷的这条大腿抱不到,当然是换其他的大腿抱啊。”
姜云意抓了两把凌乱的头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像让翠花出去接客的妈妈桑。”
何英阴阳怪气地:“你是翠花么?翠花可比你听话多了,快点起来,别墨迹。”
姜云意直接摊牌:“何姐,算了吧,公司雪藏就雪藏了,我不想委屈自己成为男人的玩物。”
何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傻,让你去,就一定是去当玩物的么?就不能是两人看对眼,以男女朋友的身份正常交往?”
“到时候男朋友为女朋友出头,那不是天经地义?”
“格局,格局拿出来,不要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
姜云意打了打哈欠,还是没太大的兴致,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何英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真的是白长了一张勾魂脸,老娘要是有你这条件,京北这些名流将全都是我的裙下之臣。”
姜云意面无表情地鼓掌:“你好棒啊。”
突然,何英凑近,眯了眯眼:“你该不会是因为还忘不掉秦三爷吧。”
像是被戳中什么,姜云意差点炸毛,夺过何英手上的旗袍:“瞎说什么呢,等着,我去换衣服。”
何英看着姜云意匆匆而逃的背影:这激将法还是挺好用的。
*
京北郊外,天星马场。
姜云意穿着一件粉色的旗袍站在阴凉处。
在旗袍的各种色系里面,粉色特别挑人,要么是显得不够庄重,要么就是容易显得廉价。
然而裹挟在姜云意妙曼的身躯上,纯真和妖媚交融,是一种极致的明艳靡丽。
侧面的开叉快到大腿根部,露出修长洁白的大腿,勾得人抓心挠肺。
姜云意补完口红,抱怨何英:“你这选的什么破衣服,叉开得这么高,快来嫖我这种龌龊心思都快写我脸上了。”
“而且穿旗袍来马场你觉得合适么?”
真不知道她这经纪人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颜色废料。
何英冷笑两声:“这就叫做出其不意,一出场就能快速地吸引眼球。”
看台这边,确实有不少公子哥眼神都往她这边瞄,甚至有些人正在盘算着过来搭讪。
姜云意觉得有些烦躁,招呼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里磨蹭半天,直到何英打电话来催促,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然而,却没想到在外面的走廊上撞见了香艳的一幕。
姜云意赶紧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走廊尽头,秦宴舟身形清隽挺拔地站在窗边。
旁边还站着一名身穿骑马劲装,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
女人表情娇羞,说出的话却十分大胆:“秦哥哥,我喜欢你。”
秦宴舟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一开一合的金属声尽显冷漠。
他长睫半敛,望着窗外,是让人完全琢磨不透的深沉。
女人见状有些慌乱,直接递上了一张房卡:“秦哥哥,我不奢望能当你的女朋友,你要是有需求,我可以帮你解决。”
姜云意的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好好的一姑娘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当容器?
接着,秦宴舟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顾小姐,请自重,别忘了你是裴少的女朋友。”
知道真相的姜云意沉默了,这真指不定是谁玩谁,贵圈的花样还真是多。
姜云意觉得这墙角听得十分没意思,后退两步正打算离开。
却不小心碰到了托着红酒杯的服务生,红酒还洒了她一身。
旗袍从腰部往下,整个一大片的暗红。
服务生连忙道歉:“这位小姐,真的非常抱歉,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姜云意想了想制止道:“不用,我自己处理,你忙你的去吧。”
正好可以找借口离场了。
服务生再三确认姜云意不需要帮助后,便离开了。
姜云意转身,却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坚硬又温热的胸膛。
在她还没看清那人面貌的时候,黑色的西装盖在了她的脸上。
她又闻见了那道熟悉的沉香味。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穿上。”
马场的贵宾休息室。
秦宴舟漫不经心地坐在暗红色的沙发上,黑色的衬衫衬得他的皮肤更加冷白,清隽裹挟着瑰艳,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右手慢悠悠地盘着那串黑色佛珠,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给人的感觉却不是慈悲为怀,仿佛阎罗在世,令人胆寒。
一旁的服务生吞了口唾沫:“三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弄湿了姜小姐的旗袍。”
秦宴舟非常淡漠地抬了抬手指。
服务生会意立即退下。
同时,沙发另一头,长相痞帅的男子靠了过来。
这人叫箫直宇,是秦宴舟的小跟班,名字宇宙最直,却顶着一头荧光绿,右耳上戴着一枚帝王绿耳钉。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只比蚊香直那么一点点。
箫直宇挑了挑眉,一脸八卦:“姜小姐,什么姜小姐?三哥,你万年铁树开花了?”
秦宴舟冷冷地睨他一眼。
箫直宇知趣地不再打听,笑得一脸灿烂。
“开花好啊,你再不开花,我就洗不清了,你不知道,江湖上都有传闻我是你的男宠了。”
陈助理插话道:“箫少爷,完全是因为您的这身装扮,污蔑了我家三爷的清誉,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庄重点的造型?”
箫直宇十分不情愿:“我才不,听说程家那二小姐最讨厌这样风骚的,我就要天天恶心她。”
陈助理笑着感慨:“箫少爷为了逃婚牺牲可真是大。”
“不说我了。”箫直宇还是不死心,“陈助理,那个姜小姐到底是谁啊?”
陈助理抿唇笑笑不说话。
箫直宇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这对主仆嘴巴这么严,看来这位姜小姐不一般啊,他就不信他打听不到。
*
姜云意回去的时候,还穿着秦宴舟的外套。
何英一路叹气:“看来有些人啊,就是没有大红的命,好不容易拿到的入场券,都被你给搞砸了。”
姜云意语气机械:“哦,节哀顺变。”
何英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几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个小没良心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姜云意接话:“小英子,跪安吧。”
何英真想晃一晃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满了水。
视线却突然落在姜云意身上的西装上:“等等,这衣服是谁的?”
姜云意如实回答:“秦宴舟的。”
何英反应了十几秒,脸色由乌云密布变得喜出望外。
“有戏啊,看来秦三爷对你还余情未了,你这小妖精,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这身体还很诚实嘛。”
都知道去勾搭那条最粗的大腿了。
姜云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想多了,人家是看我衣服弄湿了,可怜我而已。”
何英冷笑:“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秦三爷这么有同情心的?”
姜云意:“人家常年信佛,当然是心怀慈悲。”
何英:“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姜云意:“当然。”不信。
但要相信他对她余情未了这更不可能,人不能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
*
姜云意回家刚换完衣服,就接到何英兴奋的电话。
“我就说秦三爷对你余情未了吧,杨老板说今晚在天香楼摆求和宴。”
姜云意看着旁边的黑色西装,心里的不真实感愈演愈烈。
在她印象中,秦宴舟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姜云意很谨慎地拒绝:“既然这事过了就过了吧,还吃什么饭,多此一举。”
“我知道你很讨厌那个猪头,但出来混社会,一些规则还是要守的,人家既然愿意求和,你多少还是要卖个面子。”
最终,姜云意还是答应了晚上去天香楼。
当天晚上,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上身套着一件非常宽松的黑色T恤。
只能看得出她很瘦,身体曲线被完全遮掩住。
何英提前到,在天香楼的门口接到姜云意,领着她往里面走。
“我看这次杨老板还是很有诚意的,人家怕你多心,这次求和宴来的除了他,其余的全是女生。”
到达包房的时候,也确实是像何英说的那样,只有杨健一个男人。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看见姜云意的那一刻眼里幽光闪烁,不过瞬间就被他遮掩了下去。
杨健旁边坐着星辉娱乐现下最炙手可热的当红小花,孙淼淼。
和姜云意妖媚的长相不同,孙淼淼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
孙淼淼起身,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到姜云意旁边,挽起她的手臂。
“姜姐姐,过来坐。”
姜云意不动声色地错开孙淼淼的手,拉开就近的座位,坐了下去。
“今天是杨老板的主场,我这小配角坐这里就可以了。”
孙淼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接着,服务员开始布菜。
简单地垫了垫肚子后,杨健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姜小姐,先前我们之间是有些小误会,多的话不说,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喝了这杯,从此我们之间恩怨两清,如何?”
只有怨,哪里来的恩?
姜云意强忍着恶心,还是抓起旁边的酒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却没注意到杨健眼里闪过阴谋得逞的狡黠。
几分钟之后,姜云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糟糕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只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冲了出去,杨健立马跟了出来。
何英觉得事情不对,也紧随其后,拽住杨健:“杨老板,这么多客人都在,你提前离场不太好吧。”
“滚开。”杨健凶相毕露,推开了何英。
同时,四五名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从其他房间走了出来。
杨健戾声吩咐他们:“去,把她给我找出来。”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何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完了,今晚上完了。
另一边,姜云意跌跌撞撞地进了电梯,按下了28层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地那一刻,她冲了出去,却被人一把拉入怀中。
她开始软弱无力地拳打脚踢:“滚,你给我滚开。”
来人不为所动,而是把她抱了起来,清冷的嗓音传来:“不会喝酒就别喝。”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云意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安静下来,昂着头,看着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颚,本能地吞了一口唾沫。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小脑袋往秦宴舟的胸前蹭了蹭。
秦宴舟脊背僵硬了一瞬,警告她:“安分点。”
“对不起。”染满了委屈的声音细细,软软,勾得人头皮发麻。
秦宴舟抱着姜云意回了房间,按开房间的灯光,二话不说就把她扔到床上,接着转身就走。
姜云意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带着撒娇的声音:“我热。”
秦宴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过身来,讳莫如深的眼眸往下沉了沉:“姜云意,你是不是中药了?”
姜云意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回应:“嗯,你身上凉凉的,让我抱抱。”
室内安静了几秒,旖旎和危险同时蔓延开来。
姜云意努力控制着自己,再次出声:“我什么都不会干,你就让我抱抱,好不好嘛?”
男人依旧是沉默,女子软若无骨地贴附上来,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身上的触觉越来越敏锐,姜云意只觉得抱着的冰块儿正在逐渐升温。
突然,四周灯光一灭,男人把她按了下去,温热的呼吸从耳垂,缓缓移动到她的唇上。
室内响起模模糊糊的吞咽声,那只大手也一路向上游走。
就在姜云意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男人退开,把她抱了起来。
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冷冰冰的水冲刷在她身上。
一阵又一阵的凉意窜上头皮,姜云意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对上男人清清冷冷的视线,眼前的狼狈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体内的燥意渐渐退去,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姜云意低头红着脸:“谢谢,要不,你出去一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秦宴舟薄唇勾了勾:“怎么?用完就想扔?”
姜云意嘀咕:“我都还没开始用呢。”
“呵,你想得倒美。”
“……”
秦宴舟关掉花洒,把女孩抱回房间,褪去她身上浸透的衣裤,替她盖好了被子。
从头到尾清醒,理智,冷漠,不染一丝邪念。
姜云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突然感到旁边浅浅地陷了下去。
秦宴舟淡然的声音再次落入耳里:“睡吧。”
闻着让人心安的沉香,姜云意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姜云意睁开眼,昨晚旖旎的画面愈渐清晰。
她瞬间弹坐起来,薄薄的绸被顺着雪白的香肩逶迤滑下。
侧头,看见旁边空无一人,才缓缓地呼了口气。
却突然听见秦宴舟的声音:“姜小姐,一大早就这么热情。”
落地窗旁,秦宴舟交叠着修长的双腿,衣服穿得一丝不苟,清隽如画,眉眼如霜。
顺着男人的视线,姜云意后知后觉地低头,瓷白无瑕的肌肤,和傲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她慌乱地抓起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陈助理按响了门铃,秦宴舟去开门。
“三爷,姜小姐的衣服准备好了。”
秦宴舟颔首,把袋子接了过来,接着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非常无情。
陈助理:“……”屋里乱成一片,不愧是三爷啊,看来昨晚上战况激烈。
姜云意换好衣服,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中跟鞋,不管是尺码,还是舒适度,都意外的与她贴合。
从洗手间出来,姜云意由衷地:“这个衣服钱我会还你的。”
秦宴舟冷笑:“我很穷?”
姜云意合着双手,换上狗腿的语气:“我穷,我穷,谢谢三爷的施舍。”
“……”这个小没良心的。
*
一夜有惊无险地度过,姜云意很快就找到了何英。
回公司的路上,才从何英口中得知,后面是陈助理带人来把杨健一群人给带走了。
也让何英放心,姜云意和秦宴舟在一起,是安全的。
何英眼神暧昧地挑了挑眉,打趣道:“衣服都换了一身了,昨晚玩得很快乐吧?”
“你想多了。”
姜云意简单说了一下昨晚的事,当然略过了那些艳丽的画面。
何英瞪大了双眼,语气吃惊:“这都能忍得住?秦三爷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向来不怀疑自家艺人的魅力。
“不愧是秦三爷啊,这定力无人能及。”何英感慨完,“他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姜云意想着当初被折腾的样子,脸颊有微微红:“别瞎猜,人家正常着,不过就是对我不感兴趣而已。”
何英也想明白了:“也是,他那么矜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吃回头草。”
姜云意不再说话,闭上眼小憩,心里隐隐泛起一股酸涩。
不过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这都是她的选择,什么结果都要认。
*
天香楼顶层。
秦宴舟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右手盘着佛珠,明明什么话都没说,给人的感觉却森寒刺骨。
杨健颤抖着肥胖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三爷,我不知道姜小姐是您的女人,求求您,饶了我吧。”
秦宴舟的年龄其实并不大,二十六七的样子。
但因为当初执掌秦家大权时,在京北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雷霆手段,心狠手辣,所以京北圈里都尊称他一声三爷。
杨家在京北虽有些权势,但充其量只能算是二流家族。
和秦宴舟这样金字塔的顶尖人物比起来宛如蝼蚁。
秦宴舟没说话,一旁的陈助理扶起了杨健。
“杨老板,快快请起,我家三爷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
杨健看向秦宴舟,见男人没反应,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语气卑微地询问:“那,我,我可以走了么?”
陈助理笑得春风和煦,做了个请的手势:“杨老板,请自便。”
不管是不是真的,杨健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感觉多待一秒就会立马去见阎王。
直到他重新见到了室外的太阳,才回过神来,秦三爷真的放他走了。
难道真是因为常年信佛改变了他?
杨健走后,陈助理收敛起脸上虚伪的笑意,走到秦宴舟身旁,恭敬俯身。
“三爷,杨健儿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杨健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在国外留学,这种二世祖玩得都很花,经常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
像这样的人只需要稍加引诱,轻易就能万劫不复。
陈助理继续说道:“杨健大哥那边也给了回话,他表示愿意合作,重新夺回杨家的控制权。”
“杨老大这人心胸狭窄,当初杨健对他有多狠,他得势后只会加倍奉还。”
秦宴舟从来不是鲁莽的人,哪怕是对付小角色,都讲究一个杀人不见血,滴水不漏。
用杨助理的话来说就是,我家三爷就算是杀人,也得杀出艺术感。
姜云意回到公司。
孙淼淼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故作无知地问:“姜姐姐,你昨晚怎么提前退场了呀?”
昨晚,姜云意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但大家都是喝的同一瓶酒,所以有问题的应该是她面前的酒杯。
而她进去的时候就只有那一个空位。
再加上那个位置离杨健最远,所以,以她的性格除了那里不会选择其他。
孙淼淼让她去杨健身边坐,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她的套路。
姜云意靠在她耳边:“不好意思啊,后来事情并没有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要失望了。”
姜云意对孙淼淼有诸多容忍,完全是因为孙淼淼爸爸是她的恩师。
她能入行,受了孙父很多的照顾。
但这样的容忍,也将在一次又一次的咄咄逼人中消磨殆尽。
孙淼淼这朵白莲花做事越来越没底线。
姜云意绕过孙淼淼,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看姜云意的反应,孙淼淼就知道这次失算了,这女人要真失了身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她咬着牙一跺脚,声音狠厉:“拽什么拽,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最近因为杨健的事,姜云意丢了不少商务,也没什么戏可拍,闲得她在休息室里扯花瓶里的花玩。
“啊。”何英坐在一旁,突然尖叫一声,“不好,你上热搜了。”
怎么一惊一乍的,姜云意拿过手机:“什么热搜?”
#昆曲女神和新晋流量李漾天香楼开房照曝光
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字。
这什么破标题?
姜云意点进去,有营销号发了一组照片。
照片里是她昨晚进天香楼和今早出天香楼的画面。
她和李漾几乎是一前一后进出,而且今早李漾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有几道疑似草莓印的痕迹。
有图有真相,网友们的评论一边倒。
其中更多的是水军下场在带节奏。
【我记得李漾刚出道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是有一个圈外女友的吧。】
【呸,什么昆曲女神,明明就是个臭小三,真不要脸。】
【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勾谁不好,偏偏要勾有妇之夫,没男人就不能活了是吧?】
……
虽然不是事实,但众口难调,像这种有图有真相的污蔑,要公关起来是相当困难的。
刚刚解决完杨猪头这件事,现在又来个李漾。
这次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搞事。
何英扶额:“亲爱的,你是不是最近犯小人啊,要不咱去买个火盆来跨一跨吧。”
“不好意思,我不信玄学,只信马克思。”姜云意问,“你那里有没有李漾的电话?”
“我先和他沟通一下,要是他肯出来澄清,这件事还有转机。”
面对突发事件,这小妖精还能这么淡定的想对策,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何英冷静下来:“我有他经纪人的电话,你等等,我问问。”
五分钟后,何英打完电话回来,脸色不太好。
“李漾那边回话了,他不愿意出来澄清。”
何英非常不理解:“你之前没得罪过他吧?他宁愿自己挨骂也要拖你下水,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
下一秒,只见姜云意红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她刚刚收到几条短信,短信里给她详细说明了这次事件的真相。
并且还说相关证据已经发到了她邮箱里。
最后一条短信特别有意思。
【姜小姐,这是我的号码,您存下来啊,我是三爷身边的陈助理,上次在星河会所我们见过。】
姜云意记得这人,头上的发胶抹得油光水亮,一副人类高质量男性的样子。
何英凑了过来,看到短信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我就说秦三爷对你余情未了吧,你看看,几分钟就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真有那种霸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味道了。”
姜云意视线斜了过去:“少看点霸总小说,人家冲冠了么,怒了么?”
何英双手鼓掌:“你的意思是三爷比霸总还厉害,是霸总里面的战斗霸?”
姜云意继续扯花的手指瞬间顿住,十分怀疑何英当年的语文老师是否还健在。
何英问她:“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直接甩证据打脸?”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姜云意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啊?”
“打架。”
“……”
姜云意找到孙淼淼的时候,她正一脸得意的在洗手间补妆。
洗漱台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正是姜云意被骂的热搜。
孙淼淼见姜云意站在身后,笑得很纯:“哎呀,姜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些营销号怎么能乱说话呢。”
“呵呵。”姜云意也不跟她废话,走上去就把她按在洗漱盆里,打开水龙头,冲得她连连尖叫。
“啊,姜云意你个贱人,你干什么?”
“洗洗你的脑子,免得你整天没事干,尽想一些害人的事。”
孙淼淼拼命挣扎,但奈何敌不过姜云意力气大:“放开我,放开我,你个贱人。”
直到孙淼淼的发型散乱,脸上的妆容全花,跟个水鬼一样,姜云意才放开了手。
姜云意警告她:“孙淼淼,看在孙老师的份上我放过你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奉陪到底。”
孙淼淼愤怒不已:“你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姜云意眼神冰冷:“没证据,但我就是想打你,怎样?”
“疯子,你个疯子。”
此时,洗手间外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姜云意穿过人群,像一名胜利的女王,嚣张而去。
*
因为白天的热搜事件,姜云意家附近蹲守了不少狗仔,扛着长枪短炮,就想再搞个大新闻。
姜云意小心翼翼地躲开,直到进到小区里,才稍微放心下来。
然而,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她身形一闪蹿进角落里,正准备给那人来个突然袭击。
才刚出手,就被来人紧紧地钳制在怀里:“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攻击人?”
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木质沉香味,她就知道是谁了。
姜云意不满地反驳:“我的防身术都是你教的,说我三脚猫的功夫,你是在说自己教授水平不行么?”
秦宴舟放开女孩,退后几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徐徐开口:“我行不行,你不是感受过?”
“……”
这男人说话怎么越来越难以形容了?
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冰冷却也恶劣。
姜云意瞪他一眼,红唇微启:“别和我说话,我还是个宝宝。”
不过,秦宴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姜云意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宴舟眯了眯眼,眸光晦暗,深沉:“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姜云意如实回道:“我家这小区完全配不上您的逼格啊。”
尊敬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阴阳怪气人。
有点让人生气,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秦宴舟忍住了:“姜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东西没还给我?”
姜云意这才想起那件西装外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还顺便找了个借口:“那个,我是打算洗干净后还你的,不过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呀。”
其实是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秦宴舟伸出手:“手机给我。”
“啊?”姜云意疑惑,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然后,她就看见男人打开了她的微信,点开一个全黑的头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那正是秦宴舟的微信。
一条朋友圈都没有发,姜云意以为他早就把她给拉黑了。
却没想过,只是因为人家懒得发。
“没我的联系方式,嗯?”秦宴舟踩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往前。
姜云意被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秦宴舟单手撑在她的耳边,俯身下来:“姜云意,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冷的。”
为什么怎样都捂不热?
此刻,姜云意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给钻进去。
谎言被人当场拆穿实在是太尴尬了。
突然,感觉到有人往这边走的动静,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像是那群记者。
姜云意二话不说抓起秦宴舟的手就跑,进单元楼,按电梯,到家,关门,一气呵成。
姜云意放开秦宴舟的手,心虚地解释:“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了点事,有记者盯着我。”
秦宴舟走到沙发上坐下,曲着大长腿,一身矜贵:“是吗,我还以为姜小姐是想趁,机,非,礼,我。”
“……”
大哥,你到底是怎样顶着那张冰山神颜,说出如此浪荡的话的?
这样的秦宴舟让姜云意觉得不仅陌生,而且危险。
以前他是她想沾染的圣洁之花,现在他仿佛是地狱红莲,处处浸透着诡异和危险。
她只想躲避,不想去招惹。
姜云意觉得头皮发麻,转移了话题:“你等等,我去拿衣服给你。”
很快,姜云意就把秦宴舟的西装叠好装进袋子,递给他。
她的手一直悬空,男人都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大哥,你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姜云意正想开口,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惊雷响彻云霄,倾盆大雨从天泼下,夜晚的宁静被哗啦啦的喧嚣声打断。
同时,秦宴舟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陈助理打来的:“三爷,车的发动机出了点故障,现在不能开了。”
秦宴舟:“陈助理,我什么时候穷到只剩下一辆车了?去开其他的车过来。”
陈助理:“那个,三爷,您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又是大晚上的,视线不太好,开车上路不安全,要不您今晚上就在姜小姐那里将就一下吧。”
说完,没给秦宴舟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宴舟看着姜云意,一脸坦然:“姜小姐,今晚上打扰了。”
“?”不是,你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么?
姜云意试探着开口:“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秦宴舟语气一本正经:“姜小姐,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啊啊啊,怎么说得她才像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一样。
这人是不是被什么妖怪给夺舍了啊?
姜云意觉得自己要疯。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赶秦宴舟走,大概是觉得自己占不了上风,干脆认命了。
这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姜云意从猫眼里望出去,看见是陈助理才打开了门。
“姜小姐,这是三爷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陈助理把袋子往地下一放,转身就走。
姜云意余光瞥见了袋子里那一盒显眼的套。
“……”这都叫什么事啊?
总觉得事情就快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姜云意说了一句:“你随意,我先去洗漱了。”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秦宴舟在姜云意的房子里转了一圈,眸底掠过一丝讶异,竟然没有发现一丁点男人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姜云意从浴室里出来。
女孩发梢上凝结着水珠,身姿妙曼,面色红润,肤如凝脂,眼中似有盈盈秋水,轻易就勾起某些按捺不住的念想。
秦宴舟长睫半垂,敛着情绪,站了起来,提起洗漱袋就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姜云意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存在。
突然靠了过来:“秦宴舟,我们来看片吧。”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小没良心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她说的看片,不是那种片,而是鬼片。
姜云意拉上窗帘,室内灯光全部关闭,靠在沙发上,和秦宴舟一左一右。
恐怖的音乐声,和惨叫声在室内连绵不断。
影片观看到一半的时候,姜云意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了秦宴舟旁边,还挽起了他的胳膊。
一颗面色铁青的脑袋突然占据了整个屏幕。
吓得姜云意往旁边一躲。
胆子这么小,还看什么恐怖片?
秦宴舟刚想开口,就感觉到不对劲,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不是很正常。
他抬手覆盖在姜云意的额头上,手心滚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姜云意眼神迷离,“你说我看恐怖片被吓得发烧?你这是在看不起谁呢你。”
那副炸毛的样子,仿佛秦宴舟敢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冲上来咬他。
这小没良心的向来如此,傲娇,不讲道理。
秦宴舟打开房间的灯,关掉投影仪:“温度计在哪里?”
姜云意呆呆地愣了两秒,才指了个位置。
量完体温,39度,已经算是高烧了。
很可能是昨晚上给她冲了冷水,感冒了。
“去医院。”秦宴舟正准备打电话让陈助理安排,姜云意就扑在他身上打断。
“不去医院,外面有记者盯着呢,家里有退烧药,我吃点药就行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拍到去医院什么的,那些不良营销号很可能会乱写。
若是造谣怀孕,打胎什么的,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秦宴舟还是依了她,抱着姜云意回到房间,在她肚子盖上薄毯。
才打电话给陈助理:“让周医生过来一趟。”
好家伙,都叫私人医生了,你们年轻人玩得可真是猛啊。
陈助理心里感慨完,大着胆子问:“三爷,姜小姐是?”
“发烧。”
陈助理脱口而出:“不是我说,三爷,就姜小姐那小身板,您还是悠着点吧,经不起您折腾啊。”
秦宴舟也懒得解释,简洁有力地送出一个字:“滚。”
很快,周医生就赶了过来,给姜云意打了一针,开了点药。
秦宴舟照顾她到后半夜,直到体温降下来,才打算去休息。
感觉到旁边的人起身,姜云意随着本能伸出手拉住,嗓音带着点沙哑:“秦宴舟,你别走。”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仿佛刚刚只是在说梦话。
秦宴舟垂眸,在一旁站了良久,才俯下身来,指尖反复摩挲着女孩的唇角。
最后,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低沉缱绻的嗓音响起。
“姜暖暖,一直以来想要离开的人都是你。”
暖暖是姜云意的小名,以前秦宴舟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叫她。
第二天,姜云意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像一条八爪鱼缠在一个男人身上。
眼前那张犹如天神一般的容颜,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出现的存在。
姜云意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却突然感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大腿。
她猛然坐了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脸红到了耳朵根部:“你,你,你……”
秦宴舟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与女孩的窘迫完全不同,从容淡定:“姜小姐,我是个正常男人。”
姜云意捂着脸,跑进了洗手间,生怕男人再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她觉得以这人现在的恶劣程度,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儿,姜云意从洗手间出来,发现秦宴舟已经离开,桌上还摆着早餐。
皮蛋瘦肉粥,清蒸大虾,椰汁燕窝冻,猕猴桃,都是她喜欢吃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昨晚上她发烧,秦宴舟一直在照顾她,她不是没有感觉。
当初她那样对他,他要是骂她揍她,她可能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无地自容。
姜云意吃完早餐,看见秦宴舟的衣服还没拿走,立即发了条短信给他。
姜云意:【你的衣服忘了。】
秦宴舟秒回,先是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秦宴舟:【两天后,送到这个地方,我有洁癖。】
姜云意没反应过来:【所以?】
秦宴舟:【你亲自送。】
以秦宴舟的性格,这完全没毛病,姜云意回复:【遵命,三爷。】
秦宴舟没有再理她,她又收到陈助理的微信。
陈助理:【姜小姐,这两天我家三爷要去魔都处理一些事情,两天后回来。】
陈助理:【为了暂缓您的相思之苦,奉上一张美人侧面图。】
陈助理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秦宴舟坐在车后座上,闭着眼小寐,侧面轮廓锋利完美,犹如上帝之手精心雕琢而成,清冷矜贵之下又有着几分暗隐的狂野。
很明显是偷拍的,聚焦有点模糊,但即便是这样,也让人难以忽略,他那天皇贵胄般的强大气场。
姜云意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这人类高质量男性指定是有点毛病,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脑补些什么。
白天姜云意并没有去公司,刚生完病也需要休养,所以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中午的时候,何英赶了过来。
“李漾这件事,你还打算拖多久?已经24个小时没回应,网友们都在刷让你滚出娱乐圈这个话题,你家外面蹲守的记者是越来越多了。”
姜云意拿着手机晃了晃:“现在就处理。”
当然她不是用自己的账号回应这件事。
而是找了一个营销号,爆料了这件事的真相。
那天晚上在天香楼,李漾其实是和自己的圈外女友在一起。
至于脖子上的草莓印什么的,当然是这个圈外女友留下的。
而李漾之所以不出来澄清,让姜云意去背锅,完全是碍于这名圈外女友的真实身份。
这圈外女友其实是一名有夫之妇,李漾相当于是她养在外面的男宠。
当初李漾能够出道,也是这名圈外女友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支持。
否则一个要混娱乐圈的人,怎么可能会刚入行就主动爆料自己有女友的事。
还不是为了向金主富婆表忠心。
这营销号说得有理有据,还放出了两人在天香楼里的亲热视频。
姜云意这次纯粹是受的无妄之灾,网友们评论:
【这次事件的奇葩展开,真是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你们娱乐圈真会玩。】
【李漾这人品也太差了吧,当男小三就不说了,还让我们的女神姐姐背锅,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这种人能火简直就是带坏小孩子,李漾滚出娱乐圈。】
【姐妹们,富婆的快乐真是难以想象,等我哪天暴富了,也想养十个八个男宠。】
【你们这些墙头草,哪像我就只磕女神姐姐的颜,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姐姐不进去踩缝纫机,我都永远爱她。】
……
何英看着网络上的反转:“你说这次的事件都是孙淼淼安排的?”
孙淼淼原本是找人蹲拍杨健和她的视频,但没想到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事。
最后,机缘巧合下拍到了李漾的照片,于是张冠李戴地捏造了一个小故事出来。
孙淼淼很明显知道李漾那边的情况,为了隐藏这个圈外女友,会配合她拉姜云意下水。
何英完全不理解孙淼淼为什么会这样做。
“孙淼淼不是你恩师的女儿么?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恨你?”
孙淼淼为什么会这样恨她?
这问题别说是何英想不明白,姜云意自己都想不明白。
姜云意嗓音悦耳地开口:“也许是嫉妒我长得比她好看吧。”
何英显然觉得这解释站不住脚:“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她真要嫉妒,哪嫉妒得过来?”
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这么下死手地去整一个人。
姜云意懒得去深究这种无聊的问题,就在这时她收到一条短信,高兴得蹦了起来。
“容斯越要回国了。”
容斯越,童星出道,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双料影帝,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出道以来零绯闻,零负面,为人处世有礼有节滴水不漏,不管是在业内,还是在粉丝群中都有极高的口碑。
而他也是姜云意的发小。
何英有种不好的预感,拽住姜云意:“等等,你想干嘛去?”
姜云意回房间翻找外出穿的衣服:“接机啊。”
何英跟了过来:“不是,这风口浪尖上,你去接机?”
姜云意拿了一套粉色的运动装:“什么风口浪尖,李漾这件事不是过了么?”
何英提醒她:“就那位啊,你家三爷,你和别的男人亲密,你不怕他吃醋啊?”
“就是接个机而已,怎么就扯上亲密两个字了?你脑子里的废料倒一倒啊。”
姜云意拿着衣服去浴室:“再说,我和秦宴舟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这小傻子还真是当局者迷,秦三爷是什么心思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何英看着旁边的男士西装外套:“随便你吧,到时候出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当天晚上八点半,姜云意在机场接到容斯越。
她和容斯越的死党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大大方方公开的。
所以,她来机场也没避嫌,抱着一大束剑兰,和容斯越的粉丝们站在一起。
将花递给容斯越后,还和他的粉丝们一起合了个照。
这时,有名女粉丝问:“姜女神,我们能不能磕你和容影帝的cp啊?”
这话只是试探,其实粉丝们更想知道的是,她和容斯越有没有可能会发展成恋人。
刚好这两天出了李漾这件事,所以很多人其实有在偷偷关注姜云意的感情状况。
她和容斯越颜值都很高,又是青梅竹马,私下磕他们这对的也不少。
姜云意赶紧表明立场:“邪cp嗑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容斯越也来解围:“我和云意是好朋友,你们不要乱说话哦,这样对女孩子的声誉不好。”
哥哥实在是太温柔体贴了,粉丝们尖叫一声:“好的,我们只磕友情,不磕爱情。”
从机场出来,姜云意带着容斯越来到了四季火锅,替他接风。
姜云意提前订好了房间。
容斯越坐在她对面,声音温柔,脸上还有未剃干净的胡渣,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暖暖,抱歉,这两天在山里取景没信号,拍摄结束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
容斯越在私底下喜欢用小名称呼她。
姜云意边看菜单边回他:“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害的我。你喜欢吃什么?不说话,我就随便点了?”
容斯越看着她,笑了笑:“都可以,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姜云意点完菜,说道:“从小到大,你就这样,问什么都是随便。”
她有时会觉得,容斯越就像是个没有人类喜怒哀乐的机器。
但一台机器,又怎么可能把电影里的各种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不过别人的私事,她也没太大的兴趣。
姜云意刷着手机,直到容斯越的声音传来:“暖暖,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云意抬头:“为什么这样问?”
容斯越眯了眯眼:“总觉得你今天有些心绪不宁。”
还不是因为那个陈助理。
从秦宴舟落地魔都,就一直给她发信息,汇报秦宴舟的行程状况。
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就连喝了多少水,上了几次厕所这种事都要告诉她。
这不妥妥的神经病么。
姜云意果断拉黑了陈助理,说道:“别想多了,刚刚和何英在聊工作上的事。”
容斯越温柔地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
*
魔都,高耸入云的帝豪酒店顶层。
此间总统套房的装修只有黑白两色,冰冷,单调,就算是在暑气熏蒸的盛夏,也生不出一丝暖意。
落地窗旁站着的男人,神色淡漠,让人望而生寒。
陈助理小心翼翼地举着平板电脑:“三爷,姜小姐说了她和容影帝只是朋友。”
平板上的是今天姜云意的接机视频。
视频里的女孩扎着马尾,一身粉色运动装,青春靓丽,笑靥如花。
而那样的笑容,秦宴舟已经很久没看见过了。
视频里还有不少好事的弹幕:
【朋友?是那种可以在床上打架的朋友么?】
【啊啊啊,我男神和女神真的配一脸,今天就算是地球爆炸,也阻止不了我磕这对邪CP。】
秦宴舟一直没说话,室内安静得掉针的声音都能听见,陈助理后背冷汗涔涔。
这姜小姐也太生猛了吧,前脚三爷刚离开,后脚就送了一顶绿帽子过来。
感觉到室内的气压越来越低,陈助理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秦宴舟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接下来却对他们这帮属下展开了非人的折磨。
做事怎么都不对,各种为难,各种挑刺。
终于,第二天陈助理受不了,给姜云意打去了求助电话。
姜云意接到陈助理电话的时候,刚在家做完了一段瑜伽。
“姜小姐,不好了,我家三爷工作太劳累晕倒了。”火急火燎的语气。
姜云意拿着帕子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陈助理,你应该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我又不会看病啊。”
这女人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是钢铁做的,太特么硬了。
三爷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陈助理回道:“医生找是找了,但是三爷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不给姜云意说话的机会,陈助理继续着急地说道:“三爷这次是胃部大出血,医生说他现在的状况很危险,我真是怕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也没说谎,秦宴舟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很危险。
只是这份危险的受害者是他们这些苦逼的打工人而已。
当听到秦宴舟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后,姜云意才开始慌了。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马上订机票过去。”
陈助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姜小姐,您就在家里等着,我派人过去接您。”
五个小时后,姜云意乘坐的私人飞机落地魔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道路两旁的灯光绵延看不见尽头。
陈助理直接把姜云意带到了帝豪酒店。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姜云意十分不解。
“你家三爷不是情况很危险么?为什么你带我来酒店,而不是医院?”
陈助理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姜小姐,您有所不知,这酒店是三爷的产业,在顶层有全套的医疗设施。”
懂了,在有钱人的世界里是不需要穷人的常识的。
姜云意不再说什么,而是跟着陈助理坐私人电梯来到了顶层。
陈助理打开一道门,十分恭敬:“姜小姐,三爷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姜云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微微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十分宽阔的房间,房间里面摆满了古典风格的艺术品,罗列有序,看起来就昂贵非凡。
再往里面走,出现了一道金色雕花的大门,姜云意顺势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中式屏风,上面绣着双面仕女图,色彩斑斓,细节描绘栩栩如生。
接着,她听见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不太像是病人住的地方啊,姜云意心里怀着疑惑,跨过了屏风。
然后就看见秦宴舟泡在一个烟雾缭绕的池子里。
男人猝然睁开了眼,眸底是从未见过的疯狂,犹如暗流裹挟着风暴。
姜云意愣在原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男人靠过来,瞬间就把她给拉了下去。
水花四溅。
秦宴舟一只手揽着姜云意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
一个长而缠绵的吻。
和以往的克制冷静不同,这个吻狠厉,放肆,仿佛要把她吞咽入腹。
直到口里传来血腥味,姜云意才低吟了一声:“疼。”
秦宴舟怔了一瞬,缓缓放开女孩,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居然不是在做梦。”
“……”
既然知道不是在做梦,那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姜云意话还没说出口,秦宴舟又再次覆盖过来。
身上的触觉越来越敏锐,姜云意被男人撩得双腿发软,脑海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她索性放纵自己开始回应。
突然,秦宴舟停了下来,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暗哑地开口:“姜暖暖,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当初是她先追的他,到最后先离开的也是她。
她把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后却翩然离去。
他恨她却又舍不得伤害她,但此刻内心的那股邪念就快要压制不住。
他想折断她的羽翼,想把她关起来,锁起来。
然后,疯狂地占有她,让她的世界里从此只有他一个人。
姜云意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秦宴舟用力地抱着她,手臂上青筋凸起,像是在尽力压制着内心想要冲破牢笼的野兽:“是不是他?”
“什么?”
“当初你和我分手,口中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是不是他?”
当初和秦宴舟分手,姜云意说她腻了,说他不过是她青梅竹马没在国内所找的玩伴。
时间到了,大家就应该回归正轨,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虽然这些都是借口,但她好像真的是个渣女啊。
姜云意沉默,秦宴舟在她肩膀上发狠地咬了一口:“那男人连你出事都不闻不问,有什么好的?”
“姜云意,你这是什么破眼光?离开我就选这么一个废物?”
心脏紧了一瞬,这样的秦宴舟让她难受。
姜云意凑到男人唇边,想亲亲他。
秦宴舟隐忍克制地抿着唇,偏头错开:“我不碰别人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从来都没在一起过,又谈什么分手。
“我……”
看出女孩的犹豫,秦宴舟脸色沉了下来,放开她,从水池里起身:“你走吧。”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虽然一再地为她破例,但有些底线依旧是不容践踏。
姜云意从水池出来的时候,女侍送来了干净的衣裤。
没多久,陈助理找到她,开口就是抱怨:“姜小姐,我家三爷的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大boss现在怨气冲天,很明显没被哄好。
刚刚又给他加大了工作量,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要英年早逝。
陈助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突然,他灵光一闪,拿着手机:“姜小姐,您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发给您一个宝贝。”
宝贝?
姜云意也没去追究陈助理骗她过来的事,半信半疑地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然后她就收到一份文档《春宫108式》。
陈助理拍着胸脯说:“有可能是姿势不对,姜小姐,您研究研究这个,108种姿势总有一款是三爷喜欢的,争取下次把他拿下。”
姜云意满头黑线,这人类高质量男性果真脑回路不正常。
陈助理眼里燃烧着热血的火焰:“您放心,我会为您制造机会的。”
姜云意面无表情:“再见。”
*
第二天,姜云意是和秦宴舟一起回京北的,但一路上男人都没再对她说过一句话。
刚落地,她就接到何英的电话。
“小妖精,可真有你的,《长河》剧组发来了邀请函,邀你去试镜。”
《长河》是由一部架空历史小说改编的大IP。
讲的是一名出身悲惨的女子,是怎样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权利中心,最终君临天下的故事。
书粉很多,请的也是刚刚在国际上拿过最佳导演奖的郭淮。
姜云意很清楚,以自己的咖位在里面最多也就能拿个女二女三。
所以,表现得没有何英那么兴奋,语气恹恹:“试镜时间呢?”
何英:“你别这么没精神啊,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是邀你去试镜女主,听见了么,是女主。”
“你确定自己收到到不是诈骗短信?”
听新闻上说最近的电信诈骗团伙还挺猖狂的。
何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郭导亲自打的电话,那还能有错?”
“人家说了,是因为你的形象很符合女主,而且还擅长昆曲。”
“书里的女主也是昆曲出身,他们想找一个昆曲够专业又能演戏的演员。”
姜云意:“那也只是试镜,八字都没一撇,有啥好高兴的。”
何英:“嘿嘿,什么没一撇,我看是板上钉钉,这多半是秦三爷的手笔,国内能唱能演的可不止你一个,为何偏偏会找到你,还是郭导亲自打的电话。”
这样说起来好像还真的有点那么回事。
但他们现在明明闹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