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李晓舞最新章节内容_林悦李晓舞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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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李晓舞是小说《遗迹寻缘》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作者茉莉花茶写的一款女频衍生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遗迹寻缘》的章节内容

林悦李晓舞最新章节内容_林悦李晓舞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第一缕阳光如丝缕金纱,轻轻披洒在凤凰大道上。两旁的梧桐树似是被唤醒的卫士,身姿挺拔,枝桠交错。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拼图。每一片金黄的叶子都镶上了一层光晕,微风拂过,沙沙作响,似在低吟晨曲。随着风的节奏,光影在地面舞动,勾勒出梦幻般的图案,让人不禁沉醉在这梧桐与晨阳交织的诗意画卷之中。

一辆白色比亚迪车从梧桐树下经过,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从车窗回荡在空气中,引得晨跑的人频频回望。

“悦,你瞧见没有?刚才那个地中海发型的人,他那头发被风一吹呀,就跟扇子似的,一扇一扇地飘动着。再看看他那颗光秃秃的脑袋顶,上面稀稀疏疏地残留着几根毛发,就好似荒原之上干涸的溪流一般。这风儿一起啊,就像个顽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把他头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根毛折腾来折腾去的,最后弄得乱糟糟的一团,活脱脱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杂草嘛。

真秃瓢顶几丝留,

恰似荒原旱径流。

风起忽如玩劣子,

弄成杂草笑难休。

说完忍不住捧腹大笑啊……哈哈哈哈!”李晓舞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停不下来。

“噗嗤——”听到李晓舞如此生动有趣的描述,林悦也没能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哎呀,真的是太形象啦!用‘恰是荒原旱径流’这句形容简直绝了!老五啊,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呢!”她原本好不容易才憋下去的笑意瞬间又被点燃,而且比刚才还要厉害,甚至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悦儿,你可赶紧好好开车吧,别光顾着笑啦!你瞧瞧,车子都快要压线了哟……”眼看着林悦因为笑得太过投入而导致车辆逐渐偏离正常行驶路线,坐在一旁的人连忙出声提醒道。

“哎呀呀,谁叫你这么有魅力呢,害得本小姐忍不住就想逗你开心啦!哼,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结果你倒好,又念出那么一首酸溜溜的诗来,这谁能忍得住啊……”李晓舞娇嗔地埋怨着身旁的林悦,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笑意。

此刻,坐在车上的这两个人正是性格迥异却又亲密无间的李晓舞和林悦。她们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遇到那个秃顶男所引发的一系列趣事当中,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那笑声仿佛根本停不下来似的。

就在这时,李晓舞突然抬手擦去眼角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溢出的泪花,目光朝着车窗外的前方一指,惊讶地喊道:“悦儿,你快看呐!那边桥上站着个女人,大早上的,她在那儿干啥呢?”说着,她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怎么知道,人家可能是晨练吧,只有你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懒人会感到奇......怪,等等,好像在哭嘞。”林悦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脑袋也不由自主地往右扭去,想要一探究竟。 “悦儿,停停停,真的在哭嘞,有古怪。”李晓舞心急如焚,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方向,没等车停稳,就迫不及待地准备下车。

“吱”的一声,林悦一脚急刹,由于惯性身子往前倾了倾,随后她迅速伸出手,一把紧紧抓住李晓舞的手,脸上带着几分嗔怒与担忧说道:“你疯了?车都没有停稳,不要命了!”

“不是悦儿,真的有古怪,你仔细想想,谁会一大早的穿着裙子站在桥上哭啊。”李晓舞着急地解释着,眼睛依然没有从桥上的那个人身上移开。

“哭有什么怪的,谁不会哭啊.....不是,你的意思是?”林悦先是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可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对,就是那意思。”李晓舞微微颤抖着手指,在脖子上比了比,那动作仿佛带着一丝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林悦与李晓舞匆忙下车,向着桥上奔去。此时,那身着白裙、长发飘飘的女孩已翻上桥栏,身体摇摇欲坠,仿若一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枯叶。千钧一发之际,李晓舞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抓住女孩的长裙。只听“嗤啦”一声,裙摆被强大的力量撕裂,这突如其来的阻力让女孩的身体猛地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林悦也赶到了,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女孩的一只胳膊。然而,由于重心的偏移和女孩身体的下滑,林悦的手难以承受那巨大的拉力,从胳膊缓缓滑至手腕。慌乱中,林悦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桥下,那深不见底的虚空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瞬间让她冷汗如雨下,手心也愈发湿滑。李晓舞看着手中那半截裙摆,满心懊恼,随手一扔,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紧紧抓住女孩的另一只手。两人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在死神的镰刀下抢回了女孩。此刻,两人如虚脱般软软地靠着围栏,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却如鹰隼般紧紧盯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不知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真相与秘密。

“喂,美女,你醒醒。”李晓舞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

“嘿,姐儿,醒醒。”见女孩毫无反应,李晓舞又尝试着喊了几声,同时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脸,可女孩依旧一动不动。李晓舞无奈地看了看林悦,小声嘀咕道:“晕了?”

林悦也缓缓蹲下身,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喂,美女,你这样躺在这里不太雅观啊,主要是你的裙子......破了……漏……”

随着林悦的“漏”字刚落,长发女孩的睫毛微微颤动,紧接着缓缓睁开眼睛。她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拉了拉破裙子,挡住了那不小心露出的白色内裤。随后,她的嘴一撇,像是受尽了委屈一般,大声哭了起来。

“谁请你们救我的?还把我裙子撕破,这么丢人,活着干什么呀?”女孩一边哭诉着,一边抽抽搭搭地呜咽,那哭声在清晨的桥上回荡,显得格外凄惶。

“不是;美女,裙子我赔你,赔你我赔,你别哭好吗?”李晓舞赶紧说。

“我最好的裙子,呜呜……”

林悦微微皱眉,拉了拉李晓舞。拿出纸巾递给长发女孩;“擦擦吧,都花了……”女孩没理她,继续哭。

“嗯,哪个美女啊,你假睫毛都要掉下来了……”哭声戛然而止。李晓舞给林悦比比大拇指。

“要不我们去车上?”林悦试探的说,又试探的伸手扶了扶女孩。

“车上有水,可以洗洗脸……”女孩顺着林悦的胳膊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向路边的车看去。

李晓舞赶紧扶了女孩的另一边胳膊,把女孩扶上了车。

三人来到车边,李晓舞殷勤地为女孩打开后座车门,女孩缓缓坐了进去。林悦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和一块湿巾,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湿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李晓舞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女孩,笑着说:“美女,你这气质一看就不一般,是不是最近感情上受了点伤呀?”女孩微微抬起头,眼眶又红了起来:“我失恋了,我那么爱他,他却把我甩了。”

林悦轻声问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喜欢上了别人,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失败者,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李晓舞赶忙安慰道:“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损失,你这么漂亮又善良,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女孩听了她们的话,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看着两人说:“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这样死了算了。”

林悦握住女孩的手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有家人和朋友啊。而且人生这么长,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说不定明天就会遇到真正对的人。”

那远山呼唤我

曾千百次路过

半山腰摘几朵

便飘向歌颂者

那份简单 离开后

就再也没见过

单程票的火车

一路上哼着歌

他们说离开家便是流浪

不管多远啊

当你想念的时候

记得开窗仰头望

他们说不管在什么地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一地的狼藉。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林悦正欢快地哼着一首流行歌曲,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歇,迅速地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箱。

只见她熟练地将一件件衣物叠放整齐,小心翼翼地放入箱子中,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她的心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恨不得立刻展翅高飞。

这次,她终于成功请到了梦寐以求的年休假!尽管只有短短的 5 天,但再加上国庆假期,那可就将近半个月啦!如此悠长的假期对于整日忙碌工作的林悦来说,简直就是一份珍贵无比的礼物。然而,这能够连休的机会可不是轻易得来的,它是用林悦整整一个月的周末加班时间所换回来的啊!

回想起那些个在办公室度过的周末时光,林悦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此刻所有的疲惫和辛苦都被即将开启的美好假期冲散得无影无踪。她满心期待地幻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去远方旅行,领略不同城市的风土人情;或者宅在家里,读一本心仪已久的好书,追几部精彩的电视剧;又或许约上三五好友,找一家温馨的咖啡馆,尽情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光……无论怎样安排,这个来之不易的假期一定会充满无数美好的回忆。参加工作4年一直是高负荷运作,辞职的念头一直在大脑里翻滚,再不调整一下真的这个念头就成真了。昨天上午林悦拿请假条和辞职报告到了经理办公室,心里想要是孙胖子不批假她马上把辞职报告甩他脸上,老娘不干了,爱谁谁老娘不伺候。没想到孙胖子问都不问提笔就签了,林悦都懵了,怎么走出经理办公室的都不知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心得一天都没能静下心工作。

“不管了休假回来再做吧,看看一直想去的那个神秘的山脉应该准备些什么、注意什么、还有这几天的天气预报等等。先做做攻略都”林悦心里想着

林悦本是个对生活充满热情且好奇心旺盛的都市女子,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总渴望能在大自然中寻得片刻宁静与慰藉。终于可以背上行囊,踏入了那片向往已久的远山。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呼喊。

“李老五(李晓舞),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我跟你说哈,再有半个小时我可就到你家楼下啦……”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说道。

然而,电话这头却传来了一句让人有些意外的回答:“哎呀,等一下嘛,人家还在化妆呢!”

“什么!居然还在化妆?我说你到底得有多丑啊,化个妆要这么长时间?半小时难道还不够你捣鼓那张脸吗?哈哈哈哈……”对方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接着又威胁道:“我可告诉你哦,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半小时后肯定准时到达,要是到时候你还没下楼来见我,哼哼,那你就等着瞧吧,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这个磨磨蹭蹭的家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在新都小区楼下。只见李晓舞身背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仿佛那背包随时都会将她压垮一般。她的左手费力地拖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右手则紧紧提着两个硕大无比的手提袋,那袋子似乎重如千斤,让她的手臂都有些微微颤抖。

不仅如此,李晓舞还一路小跑着,脚步踉跄不稳。她时不时要用胳膊去扶一下头上戴的太阳帽,以免被风吹落;同时还要伸手调整一下脸上戴着的墨镜,生怕它滑落下来挡住视线。此刻的她,真可谓是狼狈至极。

就在这时,一阵催促声远远传来:“快点儿!怎么这么慢呐!”原来是林悦等得不耐烦了。听到这催促声,李晓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怒地叫嚷道:“催什么催啊?催命鬼啊?自己开车着什么急啊!”

站在车旁的林悦看到李晓舞这般狼狈模样,却忍不住憋住笑意。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喜欢上看李晓舞出丑时的样子,每次看到都觉得特别有趣,心里甚至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愉悦感。或许这种小小的恶趣味,正是她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吧。

只见林悦慵懒地斜靠在车门边,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嘴角挂着一抹痞气十足的笑容,调侃道:“我说你这个老五啊,咱这又不是去相亲,何必搞得如此隆重呢?不就是咱们俩嘛,我可不是什么大帅哥能让你倾心的,所以呀,就算你打扮得再花枝招展对我也是没啥用滴……”

而此时被唤作老五的人正站在车后,双手抱着一堆东西,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听到林悦的话后,没好气儿地催促道:“哎呀,你别光在那儿耍嘴皮子啦!赶紧过来帮帮我呀,我都快累成狗了,你倒好,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李晓舞对林悦的那个表情简直厌恶至极!每次瞧见那张脸露出那样的神情时,她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捏住林悦那粉嫩的脸颊。同时,脑海里还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接下来的画面:林悦被捏得哇哇乱叫,一边求饶一边喊着“舞,我错了,我错了”。光是想想这场景,李晓舞心里就觉得无比畅快。

然而,很可惜啊,这个美好的念头也就仅仅停留在想象层面罢了。毕竟现实总是残酷的,李晓舞不得不面对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自己根本就没有林悦长得高!她站在林悦身旁的时候,头顶才刚刚够到人家的肩膀呢。所以说,如果不搞点偷袭之类的小动作,想要成功捏住林悦的脸蛋儿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因为只要林悦稍微把头一偏、再抬手那么一档……李晓舞的计划可就得泡汤啦!

“自己的事自己做!”林悦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随即迅速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仿佛对这句话充满了鄙夷和反感。她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旁边的李晓舞,就好像对方完全不存在一样。

而另一边的李晓舞,则被林悦这副态度气得够呛。只见她双手叉腰,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活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的事?好啊!那等一会儿你可不许吃我的东西哦!绝对不许碰我精心卤制的鸡爪、鹌鹑蛋、鸡翅还有花生……哼!”说到最后,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抗议。

林悦原本有些黯淡的双眸突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耀眼夺目。她兴奋地大喊道:“舞啊!可算把你盼来了,一路奔波肯定辛苦啦!快过来,快过来……”说着,林悦如同一条欢快的小狗般迅速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从李晓舞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行李箱和旅行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进宽敞的后备箱里。

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两人一同钻进车内。林悦贴心地侧身靠近李晓舞,温柔地问道:“舞啊,这椅子高度合不合适呀?需不需要调整一下呢?这样你的双腿能不能舒展开来,感觉舒服些吗?”李晓舞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启朱唇回答道:“嗯,还行吧。”听到这话,林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继续讨好地说道:“舞啊,姐姐我今天对你够好吧?这伺候人的活儿干得还算不错吧?”只见李晓舞挑了挑眉,故意拿捏着腔调说:“小悦子,本宫这胳膊不知怎的有点儿发酸,快来给哀家好好揉捏揉捏。”林悦连忙点头应承道:“好嘞,舞娘娘,小的这就遵命给您捏起来。”于是,她伸出双手轻轻搭在李晓舞的肩膀上,开始熟练地按摩起来。

一时间,车厢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成一团。这种毫无顾忌的疯闹已经成为她们每次见面时必不可少的独特仪式,仿佛只有经历了这番闹腾,才能真正感受到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每一次重逢都要重复这样的过程,但她们却始终乐在其中,从未感到厌倦。然而,就在这时,车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喇叭声,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欢乐的氛围。

“干什么!这路难道是你家开的不成?居然敢如此肆意地堵住道路……”只见后方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一个略显光秃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伸出一根粗短的食指,毫不客气地指着前方的她大声叫嚷起来,那张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面对这般无礼的指责和谩骂,林悦心中虽有委屈,但也深知此时不宜与其过多纠缠。于是,她连忙陪着笑脸,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啊!”同时,脚下迅速踩下油门,只听得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咻”的一声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了道路尽头,扬起一片尘土。

女孩上车后,李晓舞以最快的速度翻找出自己的卸妆水与湿巾,满脸关切地递向女孩,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悦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女孩掉落在地上沾满灰尘的包,随后轻轻拉开车门,稳稳地坐进驾驶座。眼见女孩的情绪如退潮般逐步趋于平稳,那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林悦这才如释重负般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车内沉闷的空气都随之松动了些许。

汽车缓缓驶离那座承载了太多沉重的大桥,相较于来时如银铃般清脆的欢声笑语,此刻车内的氛围好似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寂静得让人有些压抑。林悦一边全神贯注地把控着方向盘,那双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一边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快速扫视后座的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担忧。

“美女,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呀……”林悦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片易碎的羽毛,试探性地问道。

“要不我们帮你联系一下家里人?或者……”林悦继续追问着,可内心却像有一团乱麻在缠绕。这条路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两遍了,她不禁在心底暗自埋怨:“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事儿呢,唉!可千万别耽误了我的旅程啊……”

“我……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似被暴风雨摧残后的花朵,话还未说完,眼眶便又泛起了红晕,那盈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有再度决堤落泪的架势。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可千万别哭了,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林悦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李晓舞的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女孩的心田,边说着边拿了一瓶还冒着丝丝凉气的水递给女孩,“来,润润嗓子……”

“润润嗓子,好继续哭吗?”林悦在心里暗自腹诽着,那表情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谢谢,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你们要去哪里啊……”女孩喝了一小口水,那水润的嘴唇微微颤抖,轻声问道。

“我们正打算去 Y 省旅游呢,要一起吗?”李晓舞回应道,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期待。

“要,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就叫我豆豆吧……”女孩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眼神中多了一抹光亮。

“我叫林悦,豆豆,欢迎你的加入。”林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脚下微微用力,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掠过。

“我叫李晓舞,今年 25 了,林悦和我同年,你多大了?”李晓舞接着问道,身体微微前倾。

“我刚满 24……”豆豆回答道,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还好,成年了,要是未成年,那可就麻烦了。”林悦在心里暗暗想着,同时调整了一下坐姿。

“豆豆,那你就是妹妹喽,嗯……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李晓舞说完,微微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豆豆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喃喃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失落。

“切,果然又是这种狗血剧……”林悦听闻后,心中满是不以为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

“就为这?你就要死要活的?”李晓舞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光是分手,最气人的是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太欺负人了……”女孩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真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对吧,悦儿?”李晓舞无奈地附和着,还不忘悄悄给林悦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对,太欺负人了,就是一个大渣男!”林悦连忙跟着应和,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们豆豆这么一个大美女,他居然说不喜欢,真是眼瞎心盲。”李晓舞夸张地说道,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就是,小舞你看豆豆皮肤多好啊!简直是弹指即破,又白又嫩,谁要是能得到豆豆的青睐,那都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居然还不珍惜,真是蠢到家了!”林悦也不甘示弱地夸赞着,眼睛里满是真诚。

“就是,就是悦儿你看豆豆眼睛多漂亮啊,那睫毛又长又翘,我都羡慕死了!”李晓舞继续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

“是啊,是啊小舞,豆豆最迷人的当属她的身材了,我今天可算是从豆豆身上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玲珑有致这个词!”林悦越夸越起劲儿,脸上洋溢着笑容。

“还有,还有悦儿,豆豆的鼻子好挺的,嘴唇也性感极了!”李晓舞补充道,身体向后靠了靠。

“是啊,哪个大渣男看不上,绝对是他的损失……”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极为默契,把女孩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总之就是女孩貌若天仙、心地善良、大爱无疆,而那男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蠢货,根本就配不上女孩。

在两人的轮番夸赞下,女孩被夸得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原本哭得红肿的眼睛也闪烁起亮晶晶的光芒,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阴霾似乎也渐渐散去。

“我特意跟他考进同一所学校,就是为了能好好照顾他。大学那几年,他的衣服都是我亲手给他洗的,一日三餐也是我给他精心准备的。他说住寝室不方便,我还毫不犹豫地给他租了房子。你们说,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豆豆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难以自制,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好过分!……”李晓舞和林悦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妹儿,不会是个傻的吧。”

“我为了他都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我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他就是个渣渣,大坏蛋,根本看不见我的好。”豆豆也加入了声讨渣男的队伍,眼神中满是愤怒。就在这时,豆豆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豆豆冲着电话怒吼。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豆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爱的是她,你给我的东西本来就是你自愿的,别搞得好像我欠你一样。”

“你……”豆豆气得浑身发抖。

林悦抢过电话,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豆豆对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这样伤害她。你以为你和那个女人就能幸福吗?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迟早遭报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豆豆泪汪汪地看着她们,“谢谢你们,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晓舞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你先和我们一起。至于以后,咱们再慢慢找办法收拾那个渣男。而且你这么优秀,肯定值得更好的爱情。”豆豆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许离开那个男人,才是新生活的开始。

“渣男,大坏蛋,垃圾!让我见到他,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李晓舞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那架势仿佛要立刻冲出去找渣男算账。

“打到渣男,渣男不得好死!最好别让我见到他,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李晓舞不愧是制造氛围的小能手,在天黑之前,成功地将豆豆低迷的情绪带到了高潮,此刻的豆豆,恨不得立刻回去找那渣男算账,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一行三人在不绝于耳的渣男声讨中,拖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身躯,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那预定已久的树屋酒店。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加之内心被渣男之事搅得心烦意乱,三人竟都未曾好好进食。

一踏入酒店房间,他们便匆匆放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外出寻觅食物。酒店餐馆内,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好了餐食,在等待佳肴上桌的间隙,开始热烈地聊起天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明天的旅行计划上。

豆豆此刻显得尤为热情,与之前的状态截然不同。原来她曾来过此地,对周边的景点和游玩路线颇为熟悉,此时的她滔滔不绝,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详细地介绍着各个地方的特色与趣味,活脱脱能担当半个导游的角色。她这般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让李晓舞和林悦不禁瞠目结舌。她们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活力满满的豆豆与早上那个试图自杀、满脸绝望的她联系在一起。“人格分裂”这个词不由自主地在两人的脑海中反复翻腾,她们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豆豆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思绪却早已飘远,试图在记忆中找寻豆豆转变的蛛丝马迹。

“我豆豆放下手中的饮料杯,一抹兴奋的红晕染上她的脸颊,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们凌晨 4 点就得赶到山顶哦,在那儿等着日出,观赏云海,要是去晚了,那可就错过这绝美的景致啦……”

“哦,嗯……”李晓舞和林悦只是机械地应着,眼神里还残留着些许迷茫与不适应。她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豆豆,仿佛要从她那活力四溢的身影中找到些往日的影子。

突然,豆豆像是发现了什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说着,她便脚步轻快地朝着靠窗边的那桌走去。

“嗯?”李晓舞和林悦像是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齐齐地伸长了脖子,像两只好奇的小猫,目光紧紧黏在豆豆的背影上。只见邻桌坐着一位身着民族服饰的少女,那精致的服饰将她衬托得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少女肌肤胜雪,如羊脂玉般细腻,一头乌发上佩戴的银饰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每一次晃动都似洒下一片细碎的星芒。此刻,她正微微仰头,面容平静,一双美目毫无波澜地看向豆豆。豆豆凑上前去,嘴唇轻启,不知在诉说着些什么。少女的目光缓缓地从豆豆身上移开,又淡淡地朝着林悦和李晓舞这边望来。两人瞬间回神,脸上立刻绽出甜甜的笑容,还热情地挥了挥手。然而,民族服饰女孩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那清冷的姿态仿若高岭之花,让人难以亲近。

林悦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虑,与李晓舞对视一眼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迟疑:“老五,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你说她会不会是在骗我们啊?”

李晓舞轻轻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我也察觉到有些古怪,可她到底能骗我们什么呢?眼下她就只有身上那一套衣服,而且还折成钱转给我了。”说话间,李晓舞不自觉地凑近林悦,声音也刻意压低,生怕被旁人听见。

“两位姐姐,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林悦刚转过头,便看见豆豆不知何时已回到桌旁,正笑眯眯地盯着她们。那笑容在豆豆红肿的眼睛映衬下,显得有些怪异,让林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顿才说道:“回来了,没说什么,就是商量这几天的安排。”

李晓舞见状,赶忙接过话茬,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豆豆,那个美女是你朋友啊?她是什么民族的呀?衣服可真好看。”

豆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只是敷衍地说道:“只是普通朋友……”语气明显透露出不想多提的意思。

由于豆豆的这一番状况,林悦和李晓舞也不好继续深入交谈彼此心中的疑虑。三人匆匆结束晚餐后,便各自回房洗漱,准备休息,以恢复些许旅途的疲惫。

然而,半夜 2 点,静谧的房间被豆豆急切的呼唤声打破。林悦和李晓舞睡眼惺忪地从睡梦中被强行拽出,只因为豆豆一心要前往山顶等待日出。看着眼前这个精力似乎无穷无尽的豆豆,两人内心满是无奈,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见豆豆已然穿戴整齐,还颇为贴心地背上了李晓舞的背包,双手稳稳地拎着李晓舞精心准备的食品袋,就那样精神抖擞地站在床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山顶日出之行有着无尽的憧憬。

李晓舞双手胡乱地揉着自己如鸟巢般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满是痛苦与哀怨,大声叫嚷着:“啊哦!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何要如此惩罚我?”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更显凄惨。

林悦亦是一脸不满,嘴里嘟囔着:“豆豆,你难道不困吗?我们是来旅游享受的,可不是来这般遭罪的。”话语中虽有抱怨,但也带着一丝对豆豆执着的无奈。

尽管心中百般不情愿,可在豆豆锲而不舍的“骚扰”下,两人最终还是拗不过,被迫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准备踏上这趟凌晨的山顶日出之旅。

三人的身影缓缓没入那幽森的山林小道,刹那间,豆豆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她瞬间噤声,周遭的氛围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深夜的山林似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唯有那清脆的脚步声在厚厚的落叶上摩挲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引得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

月光费力地穿透那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片形状各异、影影绰绰的光斑,这些光斑在黯淡的光线中扭曲变形,竟宛如一张张表情狰狞、诡异莫测的脸,正无声地凝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她们在这狭长的小道上小心翼翼地前行,不知走了多久,风声乍起,起初只是轻柔的呜咽,仿若远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悲歌。但眨眼间,那风声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壮大,呼啸着、怒号着贯穿整片树林。狂风肆虐之处,树枝剧烈地摇晃颤抖,好似无数双瘦骨嶙峋、青筋暴突的手臂在半空中疯狂地挥舞抓挠,妄图将她们困住。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骇得脊背发凉,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内心的慌乱却如野草般疯狂滋长,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似有一双双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眼睛,正冷冷地、悄悄地窥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肌肤,直抵灵魂深处。

就在她们满心惶恐地埋头赶路时,一声尖锐凄厉、划破夜空的尖叫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那声音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林悦的耳膜,瞬间让她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原地。还未来得及从这惊悚的尖叫中缓过神来,一阵窸窸窣窣、由远及近的怪异声响又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悠悠传来,那声音时断时续,却又清晰可闻,好似有某种体型庞大的未知生物正在其中快速穿梭、潜行。林悦此时已被恐惧彻底占据了身心,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拉起李晓舞和豆豆的手,转身拔腿就跑。可慌乱之中,脚下的路仿佛也被这无尽的黑暗悄然吞噬,变得模糊难辨,每一步都似踏入了未知的深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危险。

在那令人胆寒的黑暗中,一丝微弱却充满希望的光亮仿若救命稻草般出现在前方,恰似山林的出口在向她们招手。三人咬紧牙关,将身体内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汇聚到双腿,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光亮夺命狂奔。直到那一瞬间,她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山林的重重包围。

“停、停......你们.....你们.....跑什么啊?”豆豆双手撑在大腿上,身体前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狼狈与不解,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听见有东西叫,那声音可太吓人了,悦儿,你呢?”李晓舞一只手紧紧按住仍在胸腔内疯狂跳动的心脏,惊魂未定地偏过头询问林悦。

林悦满脸尴尬地环顾四周,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听到了,而且我还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所以就......”

“不是,你们啥都没搞清楚,就一通乱跑?我真是服了你们。那叫声是猫头鹰发出来的,好不好?”豆豆一边说着,一边朝她们竖起大拇指,那表情既无奈又带着一丝调侃。两人听后,齐齐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谁知道猫头鹰叫起来是那般瘆人的声音啊,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阿飘呢。虽说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阿飘,但那一瞬间的恐惧却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就在这时,月光奋力穿透云层的层层阻隔,轻柔地洒落在前方的小路上。借着这明亮了几分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小路两旁延伸出两条岔道。其中一条蜿蜒向下,斜斜地延伸至另一个山脉,仿佛一条通往神秘未知的滑道;另一条则折向后方,隐没在山林深处,通向那幽秘的后山。

三人稍作歇息,调整着紊乱的呼吸。豆豆伸手用力扯了扯背上的背包,将肩带紧了紧,而后伸出手指,坚定地指着向下的那条山道说道:“我们往那个方向走。”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率先朝着岔道大步流星地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哎!看日出不是得往山上走吗?豆豆你走错了。”

“豆豆,等等。”

两人见状,急忙出声阻拦。然而,豆豆却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对她们的呼喊充耳不闻,脚下的步伐不但没有丝毫停滞,反而如一阵疾风般加快了速度。无奈之下,她们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跟上豆豆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小悦姐,你们快来,我好像又看到熟人了。”豆豆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大声地呼喊着。

她们沿着那蜿蜒曲折、如同巨蟒般匍匐在山间的山路缓缓前行,头顶上茂密的林木层层叠叠,相互交织,仿若一把把巨大的绿伞,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使得四周陷入了一片仿若永无尽头的幽暗中。正当众人因前路的迷茫而心生不安时,峰回路转间,一抹柔和的微光仿若天外来客,自遥远的天际倾泻而下,顽强地穿透那茂密枝叶间的狭小缝隙,如丝如缕地洒落在山林之间。

在那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一条气势磅礴的瀑布映入眼帘。那瀑布宛如一条银光闪闪的巨大链带,优雅而又壮观地悬垂于陡峭的崖壁之上。水流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下,猛烈地撞击在下方突兀的岩石上,瞬间溅起层层如轻纱般的水雾。水花在月光那清冷光辉与那微弱天光的交融交织之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恰似无数颗点点繁星从浩瀚银河中散落人间。訇然作响的瀑声,仿若远古传来的雄浑乐章,在这寂静无声的山林中久久回荡,它像是大自然这位伟大艺术家奏响的天籁之音,低沉而有力地诉说着山林间那无尽的神秘与幽远。三人伫立在原地,被眼前这如梦如幻的景象深深震撼,内心满是敬畏,一时间竟沉醉在这峰回路转后不期而遇的意外景致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此时,在那瀑布之前,一位身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少女静静地伫立着。她双手平伸,双眼紧闭,仰头直面那皎洁的月光,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祈祷,又似在聆听大自然最深处的秘密。少女身上佩戴的那一套精致银饰,在月光的轻抚下散发出一圈淡淡的晕光,与那飞泻而下的瀑布相互映衬,融为一体,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高洁而神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为这原本就美轮美奂的景致更添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敢打破此刻的宁静。

“好美啊......”林悦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如诗如画的场景,声音轻得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精灵。

“是餐厅的那个美女.....”李晓舞也喃喃说道,目光锁定在瀑布前那苗族少女身上,心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劳动王大祭司亲自光临啊,真是令我等宗门蓬荜生辉。只是平日不见大祭司走动,莫不是别处的风光都赏尽了,才想起咱这小庙?”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仿若幽夜深处传来的琴音,低醇而富有磁性,每一个音节都似被精心打磨的玉石,圆润而流畅地滑入耳中。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却又丝毫不显唐突,反而像是为这神秘的画面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三人齐齐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穿蓝色青年装,梳着整齐奔头的年轻男子疾驰踏步而来。他的步伐轻盈而矫健,身姿挺拔如松,在月光与瀑光的交织映照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从时光深处走来的翩翩公子,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信,让人不禁对其身份和来意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与猜测。

“王祭祀,这几位是?”男子一脸吃惊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三人组,目光中满是疑惑,开口询问道。

“吴长老,是几位小友,偶然相遇而已。”苗族少女王银朵缓缓转过身来,神色淡淡的,话语也透着一股清冷劲儿。说完,她还朝着三人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真巧,又见面了。”

“吴长老,叫我银朵吧,此次受族人委托,前来查看我族之矿脉,近年来已经没有出好品质的矿晶了……”王银朵话尚未说完,神色陡然一变,突然抬手朝着吴长老的方向扬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只见那吴长老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双手迅速捂住鼻息,左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移出了白雾所能波及的范围。

“王银朵!你什么意思?”吴长老站稳身形后,伸出手指,面色铁青,厉声呵斥道,那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王银朵冷冷回应着,双手向后一掏,竟又一次向空中扬出一片不明烟雾,同时嘴里大声喊道:“无关人等让开!”

林悦和李晓舞此刻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闪躲。她们傻傻地看着那道白雾朝着自己这边飘来,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呀。

“喔草,什么情况啊这是!”就在那万分危急、千钧一发的时刻,豆豆猛地大喊一声,紧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拽着林悦和李晓舞往旁边猛地一滚。刹那间,三人就像失去控制的圆球一般,顺着那陡峭的斜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她们身上都背着行李,本就增加了不少重量和阻力,滚到半坡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林悦的背包被一棵横生出来的树给卡住了,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被扯得停顿了一下,脑袋更是被撞得晕晕乎乎的。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勉强看清眼前的状况。只见自己的背包死死卡在树杈上,而脚下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那洞口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透着无尽的阴森与神秘,让人看一眼就心底发寒。

还没等她再多看清楚一些,上方就传来李晓舞那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声音,紧接着,李晓舞也翻滚着到了她的头顶上方,整个人狼狈不堪。而豆豆也紧随其后,根本来不及刹住身形。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伴随着“吱哑”一声令人揪心的断裂声,那原本就不堪重负的树枝终究还是断裂开来。“啊、啊、啊......”三人的惊叫声瞬间响彻半空,随后便如坠落的流星一般,眨眼间消失在了这半山坡上,只留下那扬起的一片尘土,整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林悦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学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一边换鞋一边习惯性地大声喊道:“妈!我饿了,饭好了没有?”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与期待。

“马上就好了,桌上有酥肉,你先垫垫。”妈妈温柔的声音宛如一阵春风,从厨房悠悠地传了过来。

林悦放下书包,目光扫向餐桌,只见弟弟林宇像个小馋猫似的坐在那里,正端着那盘诱人的酥肉。他看到林悦投来的目光,立马用嘴型无声地说道:“我的,不给你...”,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那模样甚是得意。

“妈!你看林宇不给我吃。”林悦气得小脸通红,大声地向妈妈告状。

“小宇,你干什么呢快给你姐......”这时,林悦的父亲林涛穿着宽松的睡衣,从卧室抱着一堆脏衣服走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不给、不给。”林宇笑着端起盘子,像个灵活的小猴子一般,迅速跑进了厨房。

“爸!你看小宇。”林悦委屈地瘪着嘴,眼眶里泛起了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涛。

“悦儿,收拾桌子吃饭了.....”林悦妈妈艾淑在厨房里喊了一声,打破了这小小的僵局。

然而,画面突然一转。林悦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正小心翼翼地走着。林宇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过来拽她的胳膊。林悦一惊,只见那碗汤在手中剧烈地晃动着,眼看就要撒出来了。林悦心里一急,大喊一声:“别动!”紧接着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这么黑啊?这是哪里啊?”林悦的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与疑惑,她慌乱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悦儿,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了。”李晓舞拽着林悦的胳膊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林悦的耳畔响起,那声音里饱含着担忧与关切。

“舞?”林悦轻声地疑惑道,突然,天空划过一道电闪,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就在这一瞬间,‘高桥、酒店、豆豆、苗疆美女......’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从她的大脑里闪过,她终于想起来了。

“啊!疼死我了......”林悦一激动,全然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脚踝,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结果,受伤的脚刚一用力,一阵剧痛袭来,她又崴了一下。

“小悦姐你怎么了?”豆豆在一旁着急地大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我的脚崴了.....”林悦痛得冷汗直冒,牙关咬紧,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又重重地跌坐回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林悦强忍着脚部传来的疼痛,待那如潮水般的痛感逐渐缓和,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晓舞,我们是掉洞里了?”

“是啊悦儿,对不起,我掉下来砸你身上,把你砸晕了.....”李晓舞满脸愧疚,眼神中满是自责,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悦姐,对不起,我也砸你身上了。”豆豆在一旁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仿佛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就会再次惹恼林悦。

林悦又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腹诽:“合着该我倒霉啊,怪不得腰也这么痛,不会肋骨也断了吧。”过了片刻,她无奈地开口:“晓舞、豆豆我现在动不了啦,我们报警求救吧。”林悦边思索边说道。

“悦儿,我们手机掉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想报警来着,可是手机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李晓舞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快哭出来了。

“天要亡我啊,你个贼老天.....”林悦下意识地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心中满是愤懑,暗暗咒骂着。

“现在怎么办?”林悦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向洞口。此时,应该快天亮了,有丝丝缕缕微弱的光线照进洞口。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地面离洞口大概有四五米高,洞口下方还有一个约三米长的斜坡,她们刚才就是掉入洞口后又顺着斜坡滚落到此处的。洞口底下堆积着厚厚的枯叶,自己的背包有一半都被掩埋在其中。再看洞口周围,石壁光滑无比,也没有藤蔓垂落下来。林悦心中清楚,即便自己没有受伤,想要从这里爬上去,可能性也几乎为零。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随口问道。

突然,一道亮光映入林悦的眼帘。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晓舞手里正拿着荧光棒蹲在她脚边。这荧光棒本是她们准备露营晚上拍照时用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照明工具。

“悦儿,我看看你的脚有多严重......还好啦,看起来只是有点肿,还不是太严重的样子。”李晓舞拿着荧光棒,在林悦的脚边仔细地查看,一会儿凑近,一会儿又变换角度,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豆豆!快把我的背包给我拿过来呀!赶紧瞧瞧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有掉落出去的哟。”林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气无力地喊道。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又渴又饿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极了。要不是实在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就连在昏迷的时候居然都会梦到和弟弟争抢食物吃的场景呢。一想到这里,那香喷喷、酥脆可口的酥肉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惹得她情不自禁地狠狠咽了几口口水。

“小悦姐,我仔细检查过了,这背包的盖子完好无损呢,看起来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没掉出去哦。”豆豆手脚麻利地将那背包取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林悦的面前。

林悦迫不及待地接过背包,迅速拉开拉链,一阵翻找之后,终于摸出了一瓶水。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拧开瓶盖,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地大口灌进嘴里,眨眼间便喝下了大半瓶。稍稍缓解了口渴之后,林悦又从背包里掏出另外两瓶水分给身旁的李晓舞和豆豆。

“晓舞,豆豆,咱们一块儿去洞口那儿大声呼救试试吧。这会儿天色估计已经大亮了,说不定会有游客经过这里听到咱们的声音呢。”林悦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只见她咬着牙,双手撑着地,一点点艰难地挪动身体,朝着洞口的方向慢慢靠近。

“好嘞!”李晓舞和豆豆异口同声地回应道,紧接着快步走到林悦身边,一左一右地伸出手扶住她,齐心协力地帮助林悦向洞口移动。

好不容易来到洞口处,三人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齐声高喊:“一、二、三——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他们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山洞,回音不断荡漾开来。然而,伴随着这阵阵呐喊声,洞顶上方却不时有泥土簌簌掉落下来,仿佛被这巨大的声波所震动。但三人并未因此而退缩,依旧坚持不懈地扯着嗓子拼命呼喊着,那一声声充满渴望与期盼的求救声,在幽深的山洞之中久久回荡,迟迟不肯消散。

三个人紧紧地背靠背坐着,身体微微前倾,低垂着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已经是他们第 n 次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了,但回应他们的只有那无尽的寂静。嗓子早已因为过度喊叫而变得沙哑不堪,每发出一个音节都会带来一阵刺痛,然而却依旧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境。此刻,三人心中都渐渐弥漫起一股深深的绝望情绪。

此时的山洞已不再像最初那样黑暗深邃,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半部分的景象。一缕缕温暖的阳光透过洞口,斜射进洞中,照亮了他们疲惫的身躯。这些光线似乎给这个原本阴森恐怖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生机与希望,可对于身处绝境中的三人来说,这点光明根本无法驱散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豆豆,你说实话,你那位熟人究竟是什么情况?那男子为什么称她为大祭司?”林悦本无意过问这些事,心想数日后众人便会分道扬镳,实无必要了解他人之事,尤其是他人不愿告知之事。她深知,知晓过多,死得越快。然而此刻众人皆被困于此,由不得她不去思考、不去了解。李晓舞也一脸严肃的望着豆豆。

在这神秘而又危机四伏的溶洞里,林悦、李晓舞和豆豆的命运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豆豆满脸纠结与无奈地望着林悦和李晓舞,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小悦姐......晓舞姐我.....”话到嘴边却又艰难地咽了回去,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眉头紧锁,片刻后像是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你们最好不要问,她不是普通人能够去了解的......”

林悦心思细腻,看到豆豆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动,眉头轻轻一挑,暗自思忖:“果然如此.....”而李晓舞则是个直性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瞬间变得红红的,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嘶哑,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豆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说,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我们也救了你一命吧?就算你不领情那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吧?我们掉到这个破地方也是因为你吧!没事你拉我们干什么?”

豆豆急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晓舞姐,我不拉你们你们会有危险的。”李晓舞却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大声地怒吼着:“不是这样是那样?你不拉我们我们会掉下来?现在你说是那里危险?到底是在破地方危险还是在上面危险?你真是莫名其妙!”豆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晓舞姐你信我,是真的,我们虽然掉下来了,不是没有一点生机的,我们有机会出去的,但是如果我们被撒了蛊虫就完了......”

“蛊......虫!”李晓舞和林悦听到这个词,顿时齐齐睁大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李晓舞才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豆豆,你有必要编这种奇葩的故事吗?”豆豆无奈又难过地看着她们,眼神中满是祈求:“晓舞姐你要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说,小悦姐你信我的是吧。”林悦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满是苦涩,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了豆豆,毕竟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不合理,唯有“蛊虫”能够解释那奇怪的一幕,那些不合常理的一切,什么大祭司,仿佛是从古老神话故事中穿越而来,可如今明明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这短短两天经历的事情,比过去二十多年还要多,她不禁在心中暗自问道:不是好人有好报吗?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

“算了,晓舞看看包里有什么吃的,吃饱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口,这里应该是太偏僻了,不会有人来了,不能一直在这里等。”林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说道。李晓舞听后默默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制的各种卤味,一一分给了两人。豆豆惭愧地接过卤蛋,低声说道:“谢谢晓舞姐,我一定会找到出口带你们出去的。”林悦则边吃东西边从背包里拿出登山拐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试了试,待确定自己能走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三人在这昏暗的溶洞中,借着荧光棒微弱的光线缓缓前行。溶洞极为宽敞,洞顶的钟乳石层层叠叠,形状犹如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蛇,仿佛随时都会扑下来一般。地上的积水在那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恰似无数双诡异的眼睛在暗中窥视。偶有水滴滴落,溅落在水洼里,发出“滴答”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回荡,每一声都直直地钻进心底,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溶洞中的某种未知存在。突然,一阵“扑扑”的振翅声打破了寂静,一群蝙蝠从洞顶呼啸而出,尖锐的叫声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那声音犹如无数根针直刺耳膜。三人脸色瞬间煞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之中,他们也顾不上许多,不顾一切地朝着旁边的小岔洞奔去。

林悦本就脚踝受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脚步踉跄不稳。在这疯狂的奔逃过程中,一个不慎,身体向前倾倒。在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出于本能反应,她慌乱地伸出手,试图抓住身旁任何可以依靠的物体来稳住身形。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她的手并没有如预期般抓到坚实的支撑物,而是意外地触碰到了倚靠在洞壁旁的一堆阴森可怖的枯骨。

刹那间,她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直直地朝着那堆枯骨倾倒下去。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偏不倚正好跌入了那堆冰冷刺骨的枯骨怀中。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鼻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温热的鲜血瞬间从鼻孔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猩红的血流,一滴滴地坠落下来,恰好滴落在其中一具枯骨上所佩戴的一枚玉簪之上。

在这昏暗无光的洞穴环境中,原本毫不起眼的玉簪竟然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而神秘的光芒。那光芒虽然幽暗,但却足以引起人的注意。林悦瞪大了眼睛,被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捡起了那枚玉簪。

当她真正握住玉簪的那一刻,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置身于一堆枯骨之中!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无法呼吸,四肢也变得僵硬起来。

在那狭窄逼仄的岔洞中,林悦的尖叫声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原本就紧张压抑的寂静。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惊恐,在洞壁间不断地反弹回荡,每一次回响都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人心惊胆战。李晓舞和豆豆听到叫声,匆忙赶来,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李晓舞慌乱之中,脚下不知被何物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手中的荧光棒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微弱的光线在地上摇曳不定,映出一片诡异的光影。李晓舞顾不上屁股的疼痛,心急如焚地想要捡起荧光棒,在摸索的过程中,手指触碰到了一个长条状、布样质感的东西。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以为是死人的衣物,心中一阵发毛,不假思索地用力甩了出去。

“别动。”豆豆突然神情严肃地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死人了、死人了。”这时林悦已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鼻血抹了一脸,几缕发丝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

“别吵,小声点,小悦姐你们看那是什么?”豆豆紧张地伸出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李晓舞扔出去的东西。

“什么?”李晓舞紧张地伸长脖子望去,然而荧光棒的光线实在太过微弱,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根本分辨不清是什么东西。

林悦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索着自己的鼻子,当手指触碰到那一片温热且黏糊的感觉时,她心头猛地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此时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所吸引,完全无暇顾及豆豆正在一旁说着些什么。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而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却不断刺激着她的鼻腔和神经。

突然,豆豆像是发现了什么,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然后快步走到荧光棒下,仔细端详起来。

“什么?”李晓舞凑近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蛇皮!”豆豆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啊!”李晓舞听到这个答案,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左右扫视,仿佛周围随时都会有大蛇窜出。

“你们看这蛇皮好大,这条蛇应该不小......”豆豆的语气愈发严肃,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说话间,豆豆缓缓举起荧光棒,将光线朝着远处照去。就在这时,他们瞥见角落里堆积着大量的蛇皮,那些蛇皮层层叠叠,斑驳陆离,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恐怖故事。两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彻底淹没,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李晓舞突然拉起林悦转身就跑,没有理会林悦嘴里的“死人、死人.....”颤着音道:“悦儿快跑,有蛇,有大蛇.....”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转身的时候,那具尸骨的心脏部位,林悦的鼻血散发着微微银光,银光汇聚一团,然后四散消失而去。

三人又慌不择路的一阵乱跑,林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之感愈发强烈,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腿上,脚步也因此变得越发沉重。受伤的脚踝处传来阵阵剧痛,那尖锐的疼痛好似要将脚踝生生撕裂开来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晓舞,我跑不动了。”林悦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无助,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豆豆急忙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快速地环顾四周。只见这边的洞穴相较于其他地方明显要狭窄许多,洞壁似乎都在隐隐约约地向中间挤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地面比较干爽,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水洼,不用担心会陷入泥泞或者打滑。

“悦儿,你没事吧?先喝口水。”李晓舞心急如焚,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林悦,随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林悦身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晓舞疲惫地将身体靠向林悦,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嘴里喃喃地嘀咕着:“悦儿,你说我们会死吗?我要是死了,我的猫可怎么办呀?它还那么小,要是没有我照顾,它会不会挨饿受冻呢?唉,我会不会看到我妈妈呢?其实能看到我妈妈也好,我真的好想她啊......”

林悦听着李晓舞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家人身边,轻声说道:“妈妈、爸爸、林宇......你们都好吗?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此刻的她,同样被消极的情绪所笼罩。

“不会的晓舞姐,小悦姐你们感觉到没有?”豆豆那清脆的声音突然兴奋地响起,打破了这沉闷压抑的氛围。

“嗯?”林悦和李晓舞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豆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说话,满心都是疲惫与绝望。

“风!”豆豆激动地大声喊道。

“嗯?”两人依旧反应迟缓,不明白豆豆为何如此兴奋。

“风啊,姐姐们,有风就是有出口,风是从出口吹进来的!”豆豆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手舞足蹈地解释着,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两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那微不可察的风。那风轻轻地拂过面庞,淡淡的,带着清新的草的清香,缓缓地在鼻尖萦绕。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她们仿佛置身于阳光明媚的公园草坪上,周围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没有了这黑暗洞穴的恐惧与绝望。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悄然传来,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幻觉。那声音若远若近,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与此同时,空气中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并且这腥味越来越重,如同一团阴霾,逐渐笼罩了整个空间。

林悦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双眼瞬间睁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恐惧。她死死地盯住那无尽的黑暗深处,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后背缓缓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赶紧离开这里。”林悦强忍着脚踝的疼痛,用尽全力拉起李晓舞,朝着风口的方向,一瘸一拐地拼命跑去。豆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手中的荧光棒随着奔跑的节奏剧烈摇晃,那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在那幽深而神秘的山洞深处,弥漫着一股潮湿且带着丝丝寒意的气息。林悦、李晓舞和豆豆三人正急匆匆地朝着洞口赶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仿佛是在催促着自己尽快逃离这个未知的黑暗世界。跑起来感觉风更大了,离洞口也越来越近了了。当看见照射进来的阳光,三人心中是雀跃的。

突然,一条巨蟒如噩梦般无声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巨蟒的身躯粗壮得如同水桶一般,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是大自然精心打造的铠甲。它的头上竟然还长着奇异的角,角尖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泽,仿佛隐藏着古老而未知的力量。此刻,巨蟒正吐着长长的蛇信子,那分叉的舌尖快速地抖动着,探测着空气中的动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它那如灯笼般巨大的眼睛,冰冷的瞳孔中倒映着李晓舞惊恐的面容。

“啊!这是什么怪物......”李晓舞一个急刹差点跪倒,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带着颤抖的尾音。

林悦也吓得脸色惨白,一度失语,张大着嘴发不出声音,浑身微微颤抖。

“还是没有跑过它。”林悦在洞里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的时候,就联系到了那堆蛇皮的主人,只是没有想到蛇会这么大,大到超出她的认知。

豆豆一把捂住李晓舞的嘴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别出声,会激怒它的......”

李晓舞紧紧抓住豆豆的胳膊,指甲都几乎陷入了林悦的皮肤里,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只见那条身躯庞大的巨蟒缓缓地将其头部伸向了半空中,那巨大的头颅左右晃动着,仿佛正在寻觅着某种东西。然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它并没有对眼前的林悦和李晓舞发动任何攻击,只是静静地停留在原地。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一会儿转向林悦所在的方向,一会儿又转向李晓舞那边,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犹豫不决的境地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三人与这条巨蟒就这般对峙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整个场面如同被定格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以及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小悦姐,我们距离出口还有多远啊?”李晓舞压低声音问道,她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面前那条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巨蟒,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个令人恐惧的存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豆豆那清脆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很近了,我去把它引开,你们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他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瞬间在三人之间激起层层涟漪。

“不!豆豆,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林悦满脸焦急,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颤抖着。她紧紧抓住豆豆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然而,豆豆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个可怕的身影说道:“来不及了,小悦姐,它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了,如果再拖下去,一会儿咱们谁都别想走掉。”

“我喊完‘三’之后,你们立刻转身往安全的方向跑,不要回头!”豆豆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不容置疑。

“不!豆豆。”李晓舞也跟着焦急地呼喊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听话!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甘心的。”豆豆一边说着,一边将背上的背包迅速提到手中,掂了掂重量,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考验。

“一……”豆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二……”豆豆又喊出了第二个数字,同时脚步微微向前挪动,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终于,当“三”字从豆豆口中喊出时,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跑!”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只见豆豆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又如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面目狰狞、体型巨大的怪物猛冲过去。他的步伐矫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风火轮上,带起一阵狂风。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林悦和李晓舞望着豆豆勇往直前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然而,她们深知此刻不能有丝毫犹豫,必须听从豆豆的指示。于是,两人紧紧地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害怕,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向着洞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们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但她们不敢停歇,脚下如生风一般,快速地交替迈动着双腿。周围的景物飞速后退,耳边只听得见呼呼作响的风声以及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林悦紧紧地拉着李晓舞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们脸颊上肆意横流。两人的内心被巨大的恐惧与悲痛充斥着,不顾一切地一路向前狂奔。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似是在催促着她们,又似是在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几分凛冽。

突然,林悦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劲的风扑面而来,那风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她的脊背瞬间发凉。她的心猛地一紧,带着满心的惊惶猛然回头,刹那间,她的眼眸中映出了那条蛇的身影。那蛇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们冲来。林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豆豆已经遭遇了不幸?一想到这儿,林悦只觉得悲从中来,满心都是绝望。难道自己和李晓舞今日就要葬身蛇腹吗?这可怕的命运似乎即将降临。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林悦在慌乱中一个趔趄,她紧紧拉住李晓舞,一同被脚下的树藤绊倒。二人的身躯霎时失去平衡,仿若断了线的纸鸢,就在那一瞬间,她们如同两颗失去控制的流星一般,从陡峭的山洞边缘急速滚落而下!伴随着她们惊恐万分的尖叫声,这声音在幽静深邃的山谷中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整个山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

林悦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那风犹如无数双无情的手,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身体和衣物。每一次与山壁或者地面的剧烈碰撞,都会让她感觉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下落速度和方向。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宛如一座小山横亘在那里。尽管林悦拼尽全力想要避开它,但由于惯性太大,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林悦重重地撞击在了那块巨石之上。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沉寂下来,而林悦也随之深深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而那蛇亦在山洞上方止住,吞吐着信子,仿若凝视着她们滚落的方向,继而缓缓转身,没入洞穴之中。

在那片危机四伏的洞穴中,林悦的声音惊恐而绝望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豆豆!”她的呼喊犹如受伤野兽的哀嚎,尖锐且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双眼圆睁,布满血丝,死死地锁定在前方不远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上。只见一条身躯宛如水桶般粗细的巨蟒,浑身布满了斑驳而又坚硬的鳞片,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幽光。它那强有力的尾巴,如同一把邪恶的钳子,无情地将豆豆紧紧缠住并高高举向空中。豆豆小小的身躯在半空中拼命扭动,她的小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巴大张着,却因过度惊吓而喊不出完整的求救声,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林悦的双脚好似扎根在地上一般,短暂的愣神后,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豆豆的方向冲去。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只要一迈步身体就失去重心,向前跌倒。一次一次的跌倒,林悦绝望了,此时的她,身体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根本无法靠近巨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豆在蛇口之下命悬一线。

“晓舞!快拿背包打它!快啊!”林悦的声音已经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沙哑干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她的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心急如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脑海中像闪电般划过李晓舞的身影,尽管她根本看不到李晓舞的踪迹,但她仍然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小悦”

“姐”

“醒醒”

“姐.......”温柔的呼唤声如同一股轻柔的微风,试图穿透林悦那被恐惧笼罩的意识。然而,此刻的林悦却仿若被恶魔附身,深陷在噩梦的泥沼中无法自拔。这些声音在她耳中,不再是平日的亲切与温暖,反而成了恼人的干扰。她愤怒地挥舞着双臂,在空中胡乱地划动,像是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快去救人啊,救人......”她的思绪依旧被困在那可怕的场景里,豆豆那惊恐的面容和巨蟒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豆豆!”巨蟒那巨大而丑陋的头颅缓缓地朝着豆豆逼近,三角形的头颅上,一双冰冷的竖瞳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在欣赏着猎物的恐惧。突然,它那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的血盆大口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猛地张开,口中那两根长长的毒牙,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深深寒光,似乎在宣告着死亡的来临。

“啊!”林悦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圆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洁白如雪的天花板,周围是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而又陌生。她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从噩梦的余悸中缓过神来,意识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悦儿,怎么了呀?告诉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哪里疼啊?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可别吓妈妈啊!小宇,快快快,赶紧去把医生叫过来......”妈妈满脸焦急地说道,双手紧紧握着林悦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一旁的爸爸也着急得不行,眉头紧锁着:“是啊,悦儿,有什么地方难受一定要跟我们说啊,千万别自己忍着。”

姑姑则不停地抚摸着林悦的额头,轻声安慰道:“好孩子,别怕,很快医生就来了,会没事的。”

而那个转身急匆匆跑出去找医生的弟弟,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着:“医生!医生快来啊!我姐姐她不舒服啦!”

就在这时,林悦终于缓过神来,看清楚了围在床边的这些亲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深深的关心和心疼,那真挚的情感仿佛化作了一道道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林悦的心里。顿时,一股强烈的暖意涌上心头,让她原本有些紧张害怕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然而,这种被家人浓浓爱意包围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让她情不自禁地鼻头一酸,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妈!爸!小姑!我……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啊!”这道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的声音,猛地在房间里炸响,毫无防备的林悦被吓得浑身一颤。

“悦宝呀,来,你先别着急说话,赶紧喝口热水,好好润润你那干哑的嗓子。哎哟哟,你看看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啦!”小姑满脸心疼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热水壶,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倾倒着热气腾腾的水。

林悦像是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泓清泉似的,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一把将小姑递过来的水杯紧紧握住。她仰起头,“咕嘟咕嘟”地大口吞咽起来,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犹如一股清泉润泽着久旱的大地,迅速蔓延至心肺之间。那种舒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啊~太舒服啦!”

“小心烫,你看你这孩子。”姑姑嗔怪的说。

“丫头,你终于醒啦?快让我瞧瞧哪儿还不舒服......嗯,恢复得挺不错嘛!算你这小丫头运气好,居然都没伤到要害。想当初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啊,那可是满身都是血哟,可把我们这些医护人员给吓坏喽!”只见一名身材略显清瘦、面容和蔼可亲的中年女医生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她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躺在床上刚刚苏醒的林悦,然后又伸出手轻柔地在林悦身上摸了摸,检查着每一处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

“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你这脚踝伤得可不轻,千万不能用力,等它消肿之后就能出院啦。跟你一同被送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可就没你这么幸运咯。她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而且断了两根肋骨......”那位医生的话音未落,便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听到这里,林悦的心猛地一揪,焦急万分地喊道:“唉,医生,那和我一起送来的女孩到底在哪儿呀?”说着,她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扎着针,挣扎着就要下床去追赶医生问个清楚。

一旁的林宇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她,嗔怪道:“哎呀,你可千万别乱动呀,你看你手上还扎着针呢!要是不小心跑针了,又得多受一份罪。先别急嘛,一会儿忙完了自然会回来告诉你详细情况的。”

“小宇,快跟姐姐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舞姐呀?就只有她一个人吗?有没有别的女孩子也在呢?”林悦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弟弟林宇,那眼神充满了期待与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得到一个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林宇被姐姐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嗯!确实是小舞姐啊。不过姐,怎么突然这么问啦?难道除了小舞姐之外,还有其他人应该和你们在一起吗?”他满脸狐疑地看着姐姐,心中暗自思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姐姐如此紧张。

听到林宇的回答后,林悦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自语起来:“豆豆……真的有这个人存在吗?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她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连姓氏都没告诉,更别提家庭住址之类的信息了。而且,她说自己和男朋友的事是真的吗?她为什么要带我们去那个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随着思绪不断飘飞,林悦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如梦如幻的场景当中。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语此刻都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而那些挥之不去的疑问则像乌云一般越聚越多,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迷茫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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