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舟乔栀是小说《藏起孕肚离婚,重生闻总追妻跪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森崽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藏起孕肚离婚,重生闻总追妻跪了》的章节内容
“这个孩子我们暂时不能要。”
冰冷的男声砸下,乔栀迷茫地扭了扭脖子。
怎么回事?她不是肾脏被掏,惨死在手术台上吗?
“父母没有爱意,小孩只会衍生成一个怪物。”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更冷,像深冬的冰棱子,带刺。
乔栀下意识摸索腰侧,没有豁开一条血口,而她鼓起来的孕肚,此时平坦。
微微仰面,见闻逸舟高大的身形笼罩,脸色冰寒,眉宇间凝结着一层阴郁之气。
而手侧的茶几上,正搁置着一根验孕棒,两条杠清晰,显示受孕。
这个场景熟悉,乔栀环顾四周,极简的现代风别墅,正是她和闻逸舟的婚房。
她重生了!
没有怀着六个月身孕,被拉去手术台上,像剖鱼似的,掏出肾脏,只为移植救治闻逸舟的白月光。而在某人的命令下,医生拿到脏器,急匆匆赶去另一间手术室。浑然将她忘记在冰冷的手术台,她只能扶着6月孕肚,等着血液流失殆尽,凄惨死去。
而眼下,正是她检测出自己怀孕,得意跟闻逸舟邀功。
“下午我安排徐律带你去医院解决掉,我还有事,先回公司。”闻逸舟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恼怒,他正在公司处理上十亿合同,这个女人疯狂来电,要求他回家,说事关一条人命。
呵,也不是没闹过自杀,理由是专注工作,忽视了她的心情感受。
闻逸舟特地晚回一个小时,本来想着收尸,没承想,对上女人娇纵任性的脸,恭喜他要有儿子了。
逆转命运,我要逆转命运。乔栀手心惊出一层薄汗,前世所有悲惨的根源,就是怀了闻逸舟的孩子,白月光嫉妒,疯狂出招。乔栀因太爱,自乱阵脚,频频被陷害,惹人厌弃。
她拾起验孕棒,咻的一下站直,像游魂似的。
闻逸舟后退,生怕沾上她的气息,只想离这个女人远一些。
至于需要深入接触,才能怀孕,也是这个骄矜的女人胆大妄为,竟敢将他灌醉,主动骑乘在他身上......
那一夜,闻逸舟被夺去清白,醒来恨不得掐死她。
乔栀犯离魂症似的,形如机械般,踱步进去厨房。
闻逸舟眉心紧蹙,可以想象出,五秒钟后,这个女人就会挥舞着尖刀,作势要切自己的大动脉。
什么你不爱我,竟然也不爱我们的孩子,你要孩子死,我就也去死......吧啦吧啦,跟狂犬乱吠似的。
闻逸舟掏出手机,给外面开车的徐律发消息,进来空手夺刃。
发疯的女人比待宰的猪还难按,闻逸舟不愿脏自己的手,累活脏活让特助办,否则拿这么高工资吃闲饭。
哐哐哐,厨房传出刀刃砍在菜板上的声音。
随即,人影一闪,只见乔栀端着一个白瓷盘,疾步走出。白皙的瓷器里盛放着血红的番茄,分切成一块一块的,像盛开的花,摊开在盘中央。
而乔栀引以为豪的验孕棒,正插在番茄的果肉里。
“番茄汁也会使验孕棒两条杠,百度百科诚不欺我。”
闻逸舟起初看疯子的眼神,现在看智障。
“哈哈哈,被我骗回来了吧,人家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你。”乔栀笑了笑,脸上努力挤出笑容。
前世惨烈收场,没想到这个男人能狠心至此,此刻面对闻逸舟,早已没有爱意,只剩惧怕和仇恨。
她要将怀孕的事情隐藏过去,这一世,誓要保护胎儿,成功生产。
“你要吃吗?普罗旺斯番茄,水分足,出沙快。”乔栀用验孕棒叉起一块,朝闻逸舟递去。
她没凑太近,浓烈的恨意撕扯心肺,想到怀孕六月死亡的孩子,被掏空的肾脏。在厨房里,假设过,直接握着一把尖刀冲出,将男人的躯干捅穿十个八个窟窿。
可上天给她重来一世的机会,不是浪费了吗?她要好手好脚的活着,拿到离婚证,回家。
“拿着验孕棒当水果叉,你这别出心裁的脑回路,捐献给疯人院,那儿有很多与你志同道合的人。”闻逸舟声线冷漠,他在外并不毒舌,可一看见这个犯蠢的女人,就忍不住讥讽。
又不能动手打,还不能辱骂么?
而乔栀不经激,上一世闻逸舟多次提出打掉小孩,理由是她脑子不好,生出的种肯定是蠢货。乔栀伤心落泪,大喊大叫,为了证明自己的高智商价值,拼命坑自家老哥,将乔家的利益无偿输送给闻氏。
真的蠢到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徐律急匆匆赶来,见双方拉锯的场面,明白少夫人娇纵,若他不中间周旋,缓和气氛,一场撕逼大战即将开启。
徐律水灵灵凑过去,一口将验孕棒叉着的番茄叼走,拼命咀嚼,“闻总,乔小姐切的番茄,水分真足,真水,烂柿子似的。”
“你喜欢,都送你。”乔栀不讨厌徐律,上辈子,这位特助有意无意,帮助她很多次,妄图拉她出泥沼,可乔栀铁心哐哐把南墙撞。
她被拉上手术台,徐律没在,如果他露面,也许会救自己一把。
徐律捧着瓷盘,有一瞬间恍惚,他以为会迎面一巴掌,挨训,你这张狗嘴,也配吃我给逸舟准备的番茄。
而乔栀神色淡然,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走吧。”闻逸舟命令道,被戏耍的恼怒,使得他心中膨出一团火,本以为乔栀会被激得上蹿下跳,可她神情恹恹的,竟然很平静。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事,这个女人撒谎要看他,就站这儿给她看么?想得美。
“盘子也送你,验孕棒还我。”在徐律左右徘徊,不知是吃了再走,还是撂桌子上,乔栀轻声提示。
“乔小姐,盘子下次洗干净,还给你。”在外人面前,他们即使领了证,乔栀也不配一声尊敬的闻少夫人。
乔小姐,她的本姓,闻逸舟吩咐过,只准称呼她乔小姐。
可惜,她以前怎么就参不透呢?
随着大门一声轻响,两人前后离开,乔栀愤恨的视线,盯着那道伟岸的背影,强烈的恨意像要灼烧出一个洞。
闻逸舟似有察觉,蓦然转头,冷峻的视线竟与她撞了个正着。
乔栀收敛,顷刻间转变成漠然的态度。
院子里,迈凯伦发动引擎。
“刚才那个女人在看我。”闻逸舟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他日理万机,休息时间有限,只能见缝插针补眠。
如果不被乔栀诓骗来,这一下午,本来可以干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乔小姐看你有什么奇怪的,她的视线恨不得每分每秒黏在你身上。”徐律是单手车神,另一只手还在揪着番茄啃。
“不是以前那种看法。”以前是沉醉迷恋,刚才是恨不得啖他血肉的恨意。
闻逸舟思索,他除了一贯冷心冷情,并没有得罪那个女人。
他向来懒得理会,只当她是瘟疫,切莫靠近,远远隔离最好。
“也许是你没吃番茄,乔小姐生气。”徐律嗦了一口番茄的汁液,念念有词,“真奇怪,就是没有第一块好吃,后面吃的都不甘甜。“
他不知道,验孕棒是真的验孕棒,怀孕是真的,插在尿液检测出来自然也是真的,也就是投喂给徐律,插在验孕棒上的第一块番茄,加了料。
闻逸舟接受这个说法,乔栀就是没脑子的女人,喜怒哀乐全挂脸上,轻易被人挑拨了去。
当初上赶着要嫁的,是她自己。现在又作妖,控诉对她各种不好。闻逸舟生平最讨厌被胁迫,强买强卖的婚姻,为什么要给予她想要的好?
做梦!
屋内,送走两人,乔栀虚弱的瘫倒在沙发上。她竟重生了,回到孕初期十四天的时候。手指紧紧握拳,指尖攥进掌心的皮肉里,全身止不住泛冷发抖,死过一次的恐惧压在心头,仿佛还在惨白的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活体取肾。
其实闻逸舟的白月光季茉茉,并没有肾病,她只是偶然间,得知与乔栀血型相配,故意捏造一份患尿毒症的病例。
乔栀拼命向闻逸舟说明,闻逸舟却不相信。无奈,乔栀将季茉茉囚禁,尿毒患者,三天必须透析。只要时间一过,季茉茉生命无虞,便可验证她没病。
可才过去五个小时,闻逸舟便将滨北撅了个底朝天,在乔栀手中找到季茉茉,当场甩了她一巴掌,叱责道,竟然因为争风吃醋要谋杀人命,身为孕母,歹毒至此,不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
所以他在没有福报的孩子,和季茉茉之间,选择舍弃他们么?
哈,乔栀难掩心中悲愤之气,三分癫狂三分凄苦三分仇恨,还夹杂着一分如释重负的苦笑一声。
她抚摸着腹部,上一世辛苦怀到大月份,与孩子早已产生血脉相融的羁畔。
“还好,还来得及,这次妈妈一定护你平安。”乔栀自言自语,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
嗡嗡嗡,茶几上的手机疯狂震动,提示来信息。
乔栀划开,“闻家的花园”家族群,“栀栀怀了我的大孙子,我晚上设宴,每个人必须来,现在答到接龙。”
发起人是闻家奶奶,乔栀嫁过来后,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而这个群里,只有一众女眷,包括从小寄养在闻家的季茉茉。
【+1,雨墨收到】
【+2,清舒收到】
......
【+9,季茉茉收到】
手机疯狂闪烁,一应女眷纷纷回应。
乔栀在季茉茉后接龙,【+10,乔栀收到】
“哇,孕母出现,恭喜你呀,嫂子,撒花!”闻雨墨连续发了一串表情包,她是闻逸舟的妹妹,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不谙世事,喜欢亲近乔栀,可能两人说话都直来直去的,简单的头脑相吸。
乔栀脑袋浑浑噩噩,藏孕这个事,一时半会儿在群里说不清,她决定先睡一觉,理清思绪,再想应对策略。
“我有点不舒服,先下了。”
群里正在互道恭喜,一下子搭盖百层楼,正当大家等候当事人说话,乔栀却语气冷淡的要遁走。
一时寂静。
以他们对乔栀的了解,不是应该装个大喇叭,在群里到处嚷嚷,艾特每一个人,主要是点名季茉茉。
“初次受孕会孕反,栀栀好好休息,奶奶晚上给你准备好吃的。”以闻家奶奶一条语音结束。
期间,季茉茉除了回复一条收到,再无言语。
但乔栀知道,她肯定憋着坏招,在晚宴上等着。
毕竟上一世,饭桌上,场面弄得相当难看。
浅眠三个小时,乔栀睡不安稳,死亡的恐惧像针尖,扎得她脑仁疼。天光变暗,揭被而起,她从卧室走到衣帽间。
四面墙的衣帽饰品,富丽堂皇,大部分从本家随嫁过来的。
滨州分为滨北和滨南,隔江对望。闻逸舟是滨北的首富,而她娘家是滨南四大家族之一的乔家,财富略显逊色,却不遑多让。
如果不是长出一个恋爱脑,她本是千拥万簇的名门贵女,何必舔男人落得个惨死的结局。
落地镜倒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乔栀容貌瑰丽,不似平常女子寡淡。凸凹有致的身材,配合一米六八的身高,比例优秀。五官深邃,面部折叠度高,一双瑞凤眼,眼波清丽流转。
上一世闻家人评判,只要她不发癫,那是顶顶的好看,整个滨北加滨南,都找不出容貌如此昳丽的女子。
懒得打扮,随意扎个马尾,扯出一件薄绒衫套上,乔栀便下了楼。
院子外停着一辆车灯未歇的奔驰,估计也是踩点刚到。
见乔栀出门,驾驶座上的徐律赶紧下车,恭敬打开后座,“乔小姐,晚上好。”
乔栀弯折身子坐进去,“还没下班呢?”
语气平淡,实则讥讽。估计是闻奶奶下令闻逸舟过来接,但只见徐律一人,可见闻逸舟是有多么不想见着她。
徐律坐回去,发动引擎,他也不想参与老板的私事,加班费之外,能不能给点精神补偿。
“闻总有笔合同没处理干净,会比乔小姐晚半个小时到。”
车子缓缓行驶,这所房子在近郊,十五分钟进入城区。而闻家主宅呈园林样式,在老城区独占近数千平用地,已是这座城市的古典建筑代表。
“你和闻逸舟形影不离,你不烦吗?”
上一世,她被数个彪形大汉按上手术台,碰巧两人都没出面。
又癫了,这话听在徐律耳中,他暗暗抹汗。她嫉妒季茉茉就算了,现在还阴阳嫉妒他一个大男人,是他愿意跟总裁待在一起么?他一个资本家的牛马,没有话语权啊喂。
“乔小姐说笑了,都是工作。”徐律提速,只想将这癫婆赶快送去放下。
乔栀闭目,静悄悄的靠在后排,没有再说话。
徐律从后视镜看一眼,只见预计作妖的女人,安静的休憩着,画面绝美,未施粉黛,就是硬美。
啊,这是不想和他这个小喽啰一般见识,攒着力气,要对季茉茉发大癫呢?
车速很快,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路程,半个小时赶到。
徐律请下乔栀,落跑般开车溜走。
闻家主宅,门口蹲着两尊威严的石狮,门檐镶嵌有鎏金对联,古色古香,恢弘大气。
“乔小姐,晚上好。”管家开门,将她恭敬地领进去。
花园一派锦簇祥和,奶奶布置两个大圆桌,所请都是与闻家紧要关系的人。佣人忙碌走动,正在快速摆台。
乔栀穿进主厅,只听见一片爽朗的笑声。
“栀栀怀的不管是重孙子还是重孙女,我都喜欢,呵呵呵。”
正是奶奶贾君,早年丧夫,一手将闻逸舟父辈拉扯长大,慈祥又严厉。
“唉,怎么就怀孕了呢?我瞅着他们也过不长,要是离婚了,我养完儿子,又接着养孙子,耽误我打牌的时间。”又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响起。
这是乔栀的婆婆,沈清舒。一个与白月光并列,不相上下讨厌她的人。沈清舒是明着厌弃,季茉茉是暗地使坏。
“胡言乱语作甚,你打牌昏头了。”一道严肃的呵斥,出自公公闻均锋。
“嫂嫂生得极美,她生的小孩,肯定容貌无与伦比。”闻雨墨脆生生的女音,带着对美貌的幻想。
她就不明白,产地同一处,她大哥俊朗非凡,她婴儿肥的脸,丢人群里就是路人一枚,造业啊!
“乔小姐到。”管家高昂的嗓门,将一众视线拉向门口。
乔栀穿着一双羊皮小坡跟鞋,内里着一件素色长裙,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进去。
众人惊诧,以往只要逮着人多的机会,乔栀必然浓妆加持,鸡蛋大的钻石,挂脖子上跟灯泡似的。
女子的容貌,丈夫的荣耀。被宠爱的女人,必然艳光四射。乔栀生怕别人知道她婚姻不如意,使劲打扮自己,像花孔雀似的。
“栀栀来啦,快过来奶奶这边。”贾君伸出手,笑意吟吟。
乔栀回握,顺势坐到她身边。
“奶奶。”隔着一世生死体验,看见熟悉关切自己的人,乔栀忍不住眼眶发热。
“孩子,好孩子受委屈了,逸舟那混小子没陪你一起来,待会奶奶训他。”
“他忙。”乔栀原本伤感的心境,听见这个名字,语气冷下去。
而贾君却无比满意,“怀宝宝就是不一样,奶奶还以为你会诉苦,竟然能站在逸舟的角度考虑。”
乔栀只是懒得聊他,晦气。
奶奶的话说得委婉,以往哪一次见面,乔栀不是又跳又叫的,嚷嚷着闻逸舟当她是空气。
她坐在主位,往下看去,两边分别围着闻氏主家的人。
乔栀思索,她是不是该开口说,自己没有怀孕。
否则入了席位,她再否认,岂不是丢奶奶的脸。
“栀栀,我给你找来家庭医生,让他调理你的身体。”
话罢,有一个身穿白大褂,挂着听诊器,文质彬彬的青年医生,从一应佣人后走出来。
乔栀心中警铃大作,她不能面诊,否则瞒不住。
“不用了,奶奶,我没怀孕。”
医生的脚步在一米外顿住,现场一片哗然。
“你开什么玩笑,你再说一遍。”率先跳出指责的,便是婆婆沈清舒。
“栀栀,怎么回事?”奶奶从进门挂脸上的笑容凝固。
“我没有怀孕,这件事闻逸舟知道原委,不信你们打电话问他。”乔栀将皮球踢出去。
而闻逸舟下午被番茄验孕棒瞒住,应该是相信她没有怀孕。之所以即刻没有与家里说明,恐怕也是不想跟一群闲来无事的女人叽叽喳喳。
他等着乔栀自己说,更想看她出丑。
沈清舒迫不及待要给她的好大儿打电话求证,铃声响起,却是从门外传来。
一门之隔,随着佣人拉开门,闻逸舟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晕走进来。
他身边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妆面淡雅,穿着一条束腰的白裙,长发垂在肩头,如出水芙蓉,清新自然。
正是苏茉茉本人,一位将茶艺修炼得巅峰造诣的绿茶婊。
“奶奶好,叔叔婶婶好。”苏茉茉躬身行礼,笑容甜蜜。
她从小寄养在闻家,沈清舒将她当做半个女儿疼爱。
而贾君不喜,但苏茉茉确实挑不出毛病,长相中上乘,成绩优异,在滨大攻读金融系。贾君也不屑为难小女孩,神色淡淡的应付着,“嗯,来了坐下吧。”
“我在大门外偶遇哥哥,便一同进来了。”苏茉茉身姿端正的坐下,还不忘解释说。
乔栀心底一声冷嘲,偶遇?时间拿捏这么精准,恐怕两人早已约好。
可笑的是,她身为闻逸舟的正牌妻子,却没有添加成功过他的微信。
“逸舟,乔栀说她没怀孕,是真的吗?”沈清舒扯着好大儿袖口追问。
闻逸舟看乔栀的视线愈发嫌弃,仿佛在说,看你给我找的麻烦。
“没怀。”冷冷的两个字,浇灭所有人的情绪,开心的,期待的,嫌弃的......
“你怎么敢?”沈清舒发疯似的冲到乔栀面前,将手机举给她看,“就是你中午通知我们,说你怀孕的。”
“我只是想逼闻逸舟现身,他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乔栀语气平淡,丝毫不觉说谎的自己有错。
倒也符合她过往的人设,做什么都蛮不讲理,只讲自己的理。
“你敢耍我。”沈清舒看不惯,气不过,什么滨南名媛,没有教养的东西,她要履行长辈的责任,好好教训她。
五指并拢,凌厉的一巴掌就要劈下。
她怀孕了是个宝,摸不得碰不得,既然没有怀孕,那就是根草。
乔栀用侧肘挡下,退避时,碰巧往前一带。
沈清舒不仅没打着人,反而磕碰在桌角,来了个滑跪。
场面混乱,沈清舒磕到填充鼻梁,鼻头倾斜三十度。
她掩面,痛得嗷嗷大叫,却急于修复鼻子,忙于求救道,“茉茉,你介绍婶婶上次去的那家医院,陈医生也不知下班了没有,你快替我约他。”
季茉茉扶着沈清舒,神色有些尴尬,“我,我没整容。”
说完,暗地瞅了一眼闻逸舟,特地说给他听的,毕竟平日人设,是小清新纯天然美人。
闻逸舟却没回应她,而是盯着乔栀,他眼力好,亲妈摔跤磕坏鼻梁,是乔栀的小动作引领的。
但沈清舒本人都不曾察觉,她拽着季茉茉,两人搀扶离开。
这场小插曲过后,厅内安静许多。
管家布置完外面的席面,特来请教,“老夫人,酒席还开吗?到约定时间,旁系的亲戚均已入座。”
“奶奶,我去和他们说明,我自己扯的谎,自己承担后果。”乔栀提起裙摆,准备起身。
“哪有推媳妇儿出去当靶子的事,逸舟在呢,让他去处理。”奶奶虽然很失落,却不想乔栀出去遭人非议。
闻逸舟冷峻的视线,落在乔栀脸上,仿佛在说,你这个麻烦精。
“好啦,我们都一起出去吃饭,这次没怀,小两口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奶奶挽着乔栀,脸上的失落散去,不介意被欺骗,仍是将她珍视待之的意思。
来到席间,左右的人都给问好恭贺。
闻逸舟坐在主桌,手执一杯酒水,开头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先干为敬。
“谢谢大家参加小雪球的孕母宴会。”
小雪球是闻家一只名贵的狗,通身雪白,在微博有几十万粉,算个网红。
“怎么是狗受孕?不是说乔小姐怀宝宝了吗?”一位旁系叔叔惊讶道,也算问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奶奶高兴,盼望乔家添丁,拿小雪球当榜样,点名乔栀更努力一些。群里人多眼杂,传来传去就变成乔栀怀孕,那张孕纸是小雪球的,大家理解错了,乔栀怀不上也不至于去盗图。”
推给小雪球,总比吸收番茄汁变两道杠,要正常许多。
不得不承认闻逸舟反应速度快,但他言语里的机锋,全是在骂乔栀,活得不如一条狗。
乔栀悄悄更换一杯白水,也敬了大家一杯。作为当事人,肯定不能埋头沉默。
“我努力也没用,你没有小雪球老公行。天天避着不归家,面对漂亮老婆也吃不动。”
现场一阵诡异的寂静。
有好事者特地打量一番,闻逸舟的腰腹,脸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他......不行
驰骋商海,无所不能的闻家话事人,竟然有那方面的隐疾。
奶奶震惊,比得知乔栀没怀孕更失望,揪着闻逸舟衣摆问,“难怪结婚两年,毫无动静,栀栀这般美貌,不应该啊,原来问题在这里。”
闻逸舟脸色气得发青,乔栀不仅将他与狗类比,还诋毁他的名声。
这女人脑子癫过头了吗?以往只是可怜兮兮的求他爱怜,现在竟敢当众辱骂他。
管家这时抱着打扮喜庆的小雪球入席,人们纷纷上前恭贺,所送的礼品堆积如山,价值不菲。
乔栀挑了一块粉钻项链给小雪球带生,顺毛抚摸,作为感谢它替自己挡枪。
晚宴顶着荒诞的名头,热热嚷嚷的进行着。季茉茉没有再出现,其实按照上一世,她是没有离席的。
席间利用小雪球去撞她,乔栀摔了一跤,大怒要扒小雪球的皮,做成麻辣爆炒。
而季茉茉弱柳扶风的出来,为了保护小雪球,生生挨了她一脚。
乔栀没有使多大的劲,她却踢破大腿,血流不止,后来知道她有凝血障碍,而她与乔栀血型罕见相同。
这一世,她隐瞒怀孕,所以更改所有人的行为轨迹么?
两个小时后,送走一茬又一茬的宾客,乔栀顶着困乏的身体,提出要回别墅。
贾君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明早陪奶奶吃藕粉桃胶粥。”
藕粉桃胶粥是滨南特产,奶奶的意思是要留人。
“好的。”乔栀不忍拂了老人心意,点头应着。
“管家,先扶少奶奶回房休息。”奶奶是所有人里面,唯一坚持称呼乔栀少奶奶的人,但她再怎么德高望重,也左右不了亲孙子的心思。
老宅有大小数十个院子,宁馨苑便是结婚时,奶奶做主,单独腾出来,给新婚夫妇居住的。
除了举行婚礼的首夜,第二天闻逸舟便带着她搬了出去。
乔栀欢欢喜喜的随着去过二人世界,只不过是老宅亲人众多,闻逸舟不好冷待她。去了外面,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对待乔栀,也无人问津。
房内整洁,与两年前并无二致,用指腹擦了擦窗沿,纤尘不染,可见平日维护很用心。
乔栀拢了拢身上的毛衫,站在窗前,月华倾泻,照射着外面院子的小花园,熠熠生辉,风景甚好。
她无心欣赏,该要如何做,才能恢复自由身,回到宾南乔家。
窗台有一个紫色的风铃,空气流通,哗啦脆响,乔栀回头,只见闻逸舟松垮着西服,正抬腿走进来。
他眉宇间很冷,眼神里尽是嫌恶,脸上却有不正常的红。
估计是在席面,喝酒过头了。
“你去隔壁房,我要休息了。”乔栀赶人。
“呵呵。”一声冷嘲,闻逸舟薄唇翕动,“你明知奶奶不会让我出去,你换了招数,欲拒还迎?”
话落,门外果然传来落锁的声音,他们被关在里面,谁都出不去。
乔栀头疼,奶奶年纪那么大,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那你睡床,我睡沙发。”乔栀分配好房间的使用范围,死过一次的阴影下,她对闻逸舟,不仅有强烈的恨意,更有本能的惧怕,不想离他太近。
而闻逸舟不对劲,面部的绯红,顺着俊毅的脸,爬上耳稍。
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一丝暗哑,“你睡了沙发,是不是明天又要去告状?我不屑于与女人争这点微末的东西,上床躺好。”
乔栀警惕后退一步。
“我对你这样空有其表败絮其中的女人不感兴趣,幸好你没怀,否则,会生出一个张牙舞爪的蠢蛋。”
乔栀心头火一激,掀了掀眼皮,“所以你随你妈,喜欢勾栏样式的。”
乔栀的婆婆沈清舒,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点男模,曾登过娱乐头条,被闻家及时买稿撤了。
闻逸舟眼瞳危险的闪了闪,总觉得这个女人,哪里不一样了。
以往只要被他说几句难听的话,便激得上蹿下跳,只会原地爆炸。现在竟敢牙尖嘴利的呛他,先是在席间,比喻他不如狗,现在又骂他是嫖客。
闻逸舟欺身向前,用虎口卡住乔栀下颔,他倒要看看,这一口尖锐的牙口,究竟有何变化。
两人隔得近,女性特有的馨香钻入鼻翼,闻逸舟全身不自在,隐隐血脉翻涌,那抹耳尖的红,此时入侵脖颈。
乔栀接触他的皮肤,宛如被毒虫叮咬,毫不留情用手拍开。
哪知闻逸舟就像徒有其表的废物点心,高大的身形轰然倒下,他头脑发胀,呼出的气息灼热。
两人同时一惊,皆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吃了诱情的东西。”
谁干的不言而喻,奶奶听信闻逸舟患隐疾的话,正在测试呢!
“都是你胡言乱语。”闻逸舟指责,他撑着床尾,勉强站立,“我不会让你再得逞第二次。”
说完,跌跌撞撞钻进淋浴间,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该死,又是相同的手段,回忆被夺走的第一次,闻逸舟面露狰狞捶墙,恨不得掐死外面的女人。
而乔栀脑袋飞速转动,脱离闻家的办法,其一离婚,其二丧夫。
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的婚姻基础,是以两家利益交换做为基石,牵扯太多,这也是闻逸舟宁愿冷着她,也没有给季茉茉正名的原因。
丧夫,这是法治社会,不逼到绝境,乔栀暂时不想走这条路,虽然她并不介意当寡妇。
乔栀轻手轻脚走进淋浴间,她突然想到一种办法,面对闻逸舟的身体,她现在只觉恶心,但有一个人迫不及待想睡。
上一世她嚷嚷着闻逸舟和白月光苟且,一直拿不出实质证据,这也是次次落入下风的根源。
这一世,只要坐实他俩的奸情,以后不管是谈判,还是打官司,都能占先机。
水汽弥漫,闻逸舟急于用冷水降温,并不知乔栀潜入。
乔栀摸索着他脱下的外衣,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机。
闻逸舟身体不得释放,越来越热,自虐般用手肘撞墙。
动静巨大,惹得乔栀心凛,想尽快出去,步子不自觉重了。
水幕中,闻逸舟沾染绯色的眼瞳看过来,乔栀逃不掉,她被一条强壮的手臂拉淋浴间。
浑身湿透,冷水在初秋的天,格外的寒。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总是这么下作。”
乔栀玲珑别致的身体在水幕下显露,闻逸舟每吐出一口气,都含着暗火。
“你清醒一点。”乔栀被圈在墙壁的花洒底下,无从逃遁,只得劝他。
“你真恶心。”闻逸舟嘴硬,行为却不是的,他捧着乔栀的脸颊,动作要进一步。
乔栀本家有四位哥哥,职业多样,医生,特种兵都有。所以从小耳濡目染,会简单的招式,能识别人体的穴位。
躲过沈清舒一巴掌,顺带让她磕歪鼻梁,就是哥哥们教导的本事。
乔栀故意用手游离在热气腾腾的身体上,闻逸舟被撩得腿软,他忍受极致,小手调皮,这摸索,那探探,惹得他快裂开。
一番假象迷惑完,乔栀并拢手指,击掌在闻逸舟后颈,利索将人击晕过去。
关掉淅淅沥沥的花洒,闻逸舟躺在湿滑的瓷砖上。乔栀重新拿到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在社交软件里,果然找到季茉茉的号。
头像是手捧一朵洁白的茉莉花,放在鼻尖轻嗅,眼神清纯又妩媚。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在,【大哥,嫂子真的怀孕吗?恭喜你。】
【没怀】
怪不得季茉茉进门情绪稳定,原来早就探了口风。
【大哥,我晚上8点到,你呢?】
没有回答。
而他们进门的时间,乔栀记得是7点50,难道闻逸舟早早等候在外面,静候佳人。
爱得真深沉,乔栀成全这对狗男女。
她啪啪打出一条消息,点发送。
【速来宁馨苑二楼,我被奶奶锁房内,已将乔栀那疯婆打晕,誓不同床。”
乔栀丢了手机,沉进抽水马桶水箱。
静待季茉茉上钩。
乔栀来到吧台旁,给自己温了一杯橙汁。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电锯割锁的刺啦声,乔栀勾唇,将水杯放下,转到沙发的窗台边,用自己的手机调成录像模式,选了一个能照着淋浴间和卧室的角度。
利用两个抱枕叠放在窗台前遮挡,只露出摄像头。
而她则晕倒在沙发上,表演陷入昏迷中。
哐,门锁报废,季茉茉匆匆进来,她手上拎着一把迷你型号的电动锯子,丢玄关上,便反手带上门。
果真是一个人来的,乔栀没有预判错。
季茉茉轻手轻脚的,先是凑到沙发旁,挥手看看乔栀是否醒着。
答案她很满意,乔栀听见她轻松呼出一口气。
“大哥,我来啦。”她轻声细语的喊着,找寻去了卫生间。
乔栀睁开眼,思索如何丝滑的离开现场?
现在走,肯定惊动里面的人,万一惧怕乔栀去摇人,不肯苟且,岂不浪费。
还是等两人干柴烈火,情到浓时,再默默退出去即可。
“大哥,你怎么在地上呢?多冷啊,我扶你去床上。”
“哼,你怎么来了?”闻逸舟转醒,后脑勺非常疼,但他脑袋被药物搅合得混沌。
“大哥,我说嫂嫂今晚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怂恿奶奶,用这般低劣的手段逼迫你。”茶艺大师几句话,将乔栀推到风口浪尖,暗指是她怂恿贾君下药。
“快叫医生。”闻逸舟已不想追问乔栀的去向,随着清醒,身体积攒的药力,更剧烈。
“哥,我先扶你。”
“不要靠近,唔。”
“对不起,我力气小,地滑,不小心摔你身上了。”
“你别动。”
......
似乎效果不错,乔栀不想看接下来辣眼睛的画面。
在一声声推拒,与欲拒还迎里,静悄悄的离开了。
她去三楼客房,经过储物室,却听见佣人议论。
“嘻嘻,老夫人吩咐,没怀上就让乔小姐和少爷今晚接着怀。”
“老夫人估计是害怕,乔小姐说少爷不行。”
“好大一碗醒酒汤,下了重药,老夫人是多想抱重孙。”
乔栀轻轻提脚,怕暴露自己。
心里却想着,能在客房睡个整晚觉。毕竟药效足,一夜几次郎,闻逸舟温香软玉在怀,是没空找她麻烦。
客房僻静一些,乔栀很快入睡,她是一个孕妇,有责任保养好身体。
深眠中,乔栀被楼下惊天动地的声响震醒,好似有几百个人在楼道奔跑,宁馨苑快给弄出地震来。
打开窗,楼下车子鸣笛闪烁。
乔栀听见佣人在喊,“茉茉小姐血流不止,快不行啦!”
”少爷呢?”
“少爷全身都是血,昏迷过去了。”
......
乔栀眼底难掩兴奋,上一世季茉茉有凝血障碍,难道闻逸舟太粗鲁,将人弄得大出血。
最好两人一同死掉,乔栀达成丧夫的愿望。
她匆忙折回主卧,宁馨苑一片狼藉,人都跑空了。乔栀孤身进入房间,里面没有遗留情欲的味道,倒是很重的血气。
乔栀去窗台找寻自己的手机,却见抱枕已被撕碎在地上,而偷录的手机,早已不见踪影。
无从得知究竟发生什么事,乔栀想找个佣人探探口风,转身却撞进一双凶狠通红的眼眸中。
闻逸舟头发凌乱,身上随意套着一件休闲衫,倚靠着门框站着。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他身体虚脱,眼神却锐利无比。
像要将乔栀切割成很多块。
“你去哪儿了?季茉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乔栀面色淡定,大脑飞速运转,凭闻逸舟说话的内容判断,自己的手机没有在他那儿。
“我见你中毒不浅,另外找一个房间睡觉,等着一觉醒来,迎接你的死讯。至于季茉茉,腿长她自己身上,我怎么知道?”
“你变了。”闻逸舟刚刚打了解毒药剂,季茉茉却很不幸,硬要在淋浴间搀扶闻逸舟,小白兔哪有挪动大灰狼的力气,黏糊糊的撞在闻逸舟怀里。
闻逸舟本就绷紧到极限,怕侮辱了她的名声,随手将人推了一把。
手上没轻重,季茉茉磕破后脑勺,又碰上凝血障碍,正在给闻家养活的私人疗养院抢救。
“因爱生恨,这两年我像舔狗一样,没尊严的等着你垂怜,日日夜夜,就是今晚你被下药,也不乐意碰我,哈,我突然就想通了,挺没意思的。”乔栀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免得人设割裂。
一天前是爱他框框撞墙的小娇妻,一天后是恨不得刀他的黑寡妇。
“我乔栀是滨南的名门贵女,你身上的闲气我受够了。你大概偏执的认为,下药是我怂恿的奶奶,呵,就你那两下子,技术差劲,我才不会让自己身体遭受第二次。”
“季茉茉喜欢,她拿去。”
闻逸舟双目赤红,”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茉茉摔破头,在医院血流不止。我记得你们俩血型相配,给我去输血。”
理所应当的语气,好似她就是季茉茉的血包。
还是重合了上一世的某些情况,彼时,乔栀考虑到怀孕身体健康,拒绝给季茉茉输血。
此刻,她接受了,”医院怎么走?我去。”
上一世闹到最后,她还是输了,因为不输血季茉茉会死。
可没有人感念她,都道她薄情冷血。
这一世,懒得挣扎,倒是挺期待季茉茉嘎,众口铄金,唾沫都能将乔栀淹死,她不想无能犯蠢。
她答应的痛快,闻逸舟惊诧,都预备上强制手段。
乔栀来到医院,季茉茉果然是单纯摔破后脑勺,两人没有苟且,更谈不上从下半身流血。
季茉茉的长裙整齐穿着,脸色惨白,更娇弱惹人疼惜。
输完血后,乔栀虚弱的靠在院墙旁,设计的休息区长凳上。
没睡好,失血过多,她已疲惫不堪。
突然,一条巧克力出现在眼前,乔栀抬头,见一张温润的脸,正对着自己绽放笑意。
“小叔,你也过来了吗?”
面前穿着休闲服,气质温雅的男人,正是奶奶最小的儿子,与乔栀隔着十岁,名叫闻渊。
“我错过小雪球的宴会,却撞上你们的突发情况。担心,便追过来了。”
乔栀接过巧克力,含了一块在嘴中,眩晕感减轻不少。
两人寒暄几句,闻渊进病房看望季茉茉,便将剩余的巧克力留给乔栀。
乔栀又掰了一块塞进嘴里,从门口望去,只见闻渊给季茉茉掖好被角,用手指整了整她的头发。
巧克力的味道甜腻,乔栀顿觉恶心,她以前怎么就没瞧出,闻渊对季茉茉也有心思呢?
呵,闻家的男人也不腻得慌,净吃窝边草,一个两个都被季茉茉俘获。
“你在这一脸阴恻恻的干什么?”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挖苦声,乔栀抬头,撞进闻逸舟冷酷的眸子里。
“失血过多,头晕,休息。”
闻逸舟应该是挂完水,第一时间赶来的。此刻也见到里面的温情画面,他个性内敛,视线倏然一紧,却没进去打扰。
“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栀倒有些失望,她还等着看,闻家唯二在公司握有实权的两个男人,为了季茉茉撕逼交锋。
“还不走。”闻逸舟催促。
两人来到停车场,上车前,闻逸舟的冷眸盯着乔栀。
“有什么问题?”乔栀环顾自身,整洁干净,并不会弄脏他的车。
难道所谓的送你,只是嘴巴说说,暗指自己去打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车不喜欢污糟糟的东西上。”
闻逸舟突然迈大步走到乔栀面前,经过晚上一系列闹剧,他眉宇间净是不耐烦。
乔栀警惕并拢五指,做出随时防备攻击的姿势。
他们身后是劳斯莱斯的车身,退无可退,闻逸舟高大,他的身影像包饺子似的,笼罩住乔栀。
”是你在淋浴间敲晕的我。”闻逸舟看了一眼她手刀的姿势,胸有成竹的说,气质像捕猎的狼。
“我说了你技术差,我不想重来第二次。”乔栀镇静道,只要心中无男人,她可以从容面对一切场合。
“乔栀,我不管你以前是疯疯癫癫的,还是现在别有心思的,你最好安分一点。这是滨北,我就是将你弄死了,丢进滨江,顺流漂去滨南,乔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闻逸舟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气息便凌冽一分。
比起傻白甜老婆,他更讨厌心思深沉,事事算计他的妻子。
他只需要一个壁花,安安静静便好。
安分?
乔栀正思索如何回答,闻逸舟突然举起她另一只没有并拢的手,一根一根挑开她的手指,抽出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例如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更不能将它带我的车里。”
巧克力呈抛物线状,准确落入树旁的垃圾桶。
“上车。”闻逸舟松开乔栀,径自上了驾驶座。
而乔栀无语嗤笑一声,敢情是在病房外,看见季茉茉和闻渊的温情一幕吃醋了,在这拿着她撒气呢!神经!
劳斯莱斯开去近郊别墅,一路两人无言,乔栀坐在后座,更是懒得抬眼看他。
别墅是独门独栋,有专门的院子和后花园。
没有佣人,乔栀总幻想着过二人世界,只聘请钟点工,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干三个小时。
“我饿了。”进门换下鞋,闻逸舟冷淡的声线便说。
正值凌晨五点,折腾一宿,的确精疲力竭。
“正巧,我也饿了,我不吃饭,面条煮软和一些。”乔栀穿着舒适的拖鞋,扶着楼梯栏杆往上走。
她想回房洗漱一番,身上都是秽气。
闻逸舟不可思议皱眉,以前只要他偶尔释放善意,愿意吃这个女人煮的食物,她会兴高采烈跑厨房乒乓一顿操作,像献宝似的端出自己做的饭。
闻逸舟看见惨不忍睹的卖相,便失了胃口,不顾乔栀眼底熄灭的光,执意喝开水充饥。
“哦,如果你这次还是想喝白水,就不用叫我。”乔栀说完,窈窕的身影隐去二楼拐角。
咕隆,肚子异响。霸总铁人般的身躯,经过药物的透支,喝水预计不顶用,正在欢快的抗议。
闻逸舟只得独自去厨房,挽起袖扣,从冰箱挑选食材,亲自下厨。
他切菜手法娴熟,每一刀均匀有力,切出的食物,大小等一,竟是有功力傍身的。
乔栀的房间,没有男士的生活痕迹。
他们唯一一次同房,是一个多月前,闻逸舟喝醉酒,徐律擅作主张,送来近郊别墅。
乔栀抵挡不住心中诱惑,太渴望这个男人,一顿主动操作,便有了现在的身孕。
洗漱完,床边的座机铃声响起。
“下来吃饭。”男人的声音冷酷,隐隐藏着一丝怒气,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
乔栀倒是不想对着那张脸吃东西,摸摸平坦的腹部,为了小孩的身体健康,她必须得吃。
尤其她今晚失血过多。
披着睡袍,随意将头发挽到身后。乔栀还未走近客厅,首先嗅到浓郁的葱香味。
闻逸舟坐在灰色的餐桌旁,正大口嗦着面条。而他右边,是一碗相同份量的清汤面。
乔栀拉开椅子坐下,面条浮着星星点点的葱花,薄薄的油层覆盖着,从气味上判断,应该是几种大葱炸出的葱油。
一枚煎得圆润可爱的太阳蛋,白里透红,仿佛正对着乔栀微笑。
虽然简单,卖相倒是挺好看。
乔栀用筷子挑了几根,放进嘴里。葱油的香味混合着面条的软糯,充斥满味蕾,直达上颚,乔栀睁大眼睛,竟然出奇的美味。
难怪闻逸舟从不吃乔栀煮的饭,与他弄出来的相比,乔栀的手艺堪称黑暗料理。
“我不是特地为你煮面,煮饭麻烦。”看着乔栀吃得满足的神情,闻逸舟生怕她误会,急于撇清解释着。
乔栀默默吃面,也不想吱声。
不可思议的,胃口极好,难道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她的发丝从耳稍垂下,遮住流畅的脸庞,脖子欣长,皮肤白皙姣好。
闻逸舟偶然看一眼,若是安安静静的,的确是难得的美人。
“做饭的人就不洗碗,你自己收。”闻逸舟速度快,拉开椅子准备上楼。
他的生活用品,早被搬去顶层,还落了锁。
习惯性站在门口,他突然想到,手机丢了,而这个电子锁,连接着手机的指令。
他打不开。
该死,他又折回一楼。
“我用一下你房里的淋浴间。”
这个别墅只有2个浴室,一楼的改成储物间。
“不行。”乔栀夹着面条,冷冷的拒绝。
她要睡觉,闻逸舟的行为闯入她的私人空间。
“我臭了。”闻逸舟身上还零星着沾染着季茉茉的血迹。
“那是你的事。”乔栀将筷子扣在桌上,当他是空气般越过,回自己房后,第一时间将门反锁。
闻逸舟脱掉身上脏兮兮的外衬,惊讶又气愤于乔栀的转变。
没有洗澡,他只能卧在沙发上浅眠,用座机给徐律打了个电话,吩咐他送衣服过来。
天光明朗,徐律见闻逸舟的窘迫样,暗暗心惊。
“BOSS,你直接换衣服吗?不用洗洗。”
闻逸舟将td的脏衣服丢沙发上,穿戴徐律带过来的新服装。他的眼神往楼上瞄去,二楼毫无动静,那个女人竟敢真不让他使用淋浴室。
“我手机丢了,替我定位,找不到就办一支新的。”
“你打不开自己的房门,可以借用乔小姐房间的呀。”徐律嘴碎的问,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灵魂。
“徐特助,你若是嫌工资太高,可以自行申请降薪,削减公司开支。”闻逸舟穿戴整齐,精神焕发。
他精力旺盛,干什么事情都全心投入,只需要短暂休整一会儿,便可恢复元气。
所以,闻逸舟在外面,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很少见他这么狼狈。
“闻总,我们要不要与乔小姐打声招呼再走?”根据徐律最强特助的观察力,boss有意无意,瞄了二楼最少五六次。
“乔小姐长乔小姐短的,要不我把你分给她做助理。”
徐律抿紧嘴巴,怕祸及己身。
他明显感受到老板不高兴,而惹得他不高兴的祸水在二楼。
真奇怪,老板以前不喜欢乔小姐,是冷漠的厌弃。今早却有点气急败坏,又毫无办法。
闻逸舟是谁?整个滨州闻风丧胆得男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乱心。
徐律更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早知道他就留在老宅,蹭一顿饭,不那么快跑了。
闻氏集团,呈双子星形状,两栋楼连接,以明珠封顶,是滨州最耀眼的存在。
总裁办内,闻逸舟已在公司的休息间洗漱完毕,开完线上早会。正转动轮椅,眺望着滨江外的景色。
药物在此刻才稀释完毕,他的头脑冷静。
乔栀昨晚开始,就不太对劲,与以前的行为方式完全是反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
“boss,你的旧手机识别不到信号,这是为你配置的新机子。”恰好徐律进来送手机。
闻逸舟拿在手中,解锁后,以前的聊天记录空了。
他记得,昨晚在浴室拉扯中,季茉茉一直黏糊糊的抱住他,反复说,大哥,是你让我来的。
可笑,他对季茉茉从没有僭越的想法,也就是说有人用他的手机约的季茉茉,有这个条件的,只有乔栀。
“替我找人调查乔栀,包括她最近见了什么人。”
“你怀疑乔小姐。”徐律说,总裁办只有他们两人,不仅是上下属,更是大学同学兼好友。
“她很可疑。”
“哪方面?我记得三天前,你还在嫌弃乔小姐又蠢又闹腾,弄不出一点新花样。”徐律继续问,要调查别人,总要有切入点吧。
闻逸舟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顺便找个人参考,”昨晚我被奶奶下了烈药,她竟然能不碰我。而且在席间也对我针锋相对,处处折损我的面子。”
徐律听得想垂墙,他好想笑怎么回事?
“你敢笑,扣10万工资。”闻逸舟冷冰冰的声音砸下。
咳咳,徐律清清喉咙,考虑到10快,硬生生变严肃脸。“老板,你会不会太mg?说实话,我追妹子的耐心只有三个月。三月一到,一般人睡到后,女生就那样,难免索然无味。而乔小姐舔你两年,她就是癌症级恋爱脑,也乏了。”
徐律情场浪子的话,给予闻逸舟很多启发。他薄唇微动,“睡到了就提起裤子不认人。”
“都已经吃到了,谁还耐着性子伺候矫情小贱人,被我征服的,自然会拖着我的裤腿跑。”徐律能成为闻首富的好友,自身家境也不差,他们是一类人。
一样俯瞰众生,骄傲自我。
而乔栀也是天之娇女,真会孜孜不倦的狂恋一个人,日日不休?
难怪三番两次嫌他技术不好,一个月前那场狂乱的情事,闻逸舟失控,反复来了很多次。
他就是一个初次经历的毛头小子,开闸后,洪水滔天。
而乔栀第二天醒来,的确白皙的身躯布满伤痕,脸色惨白。
所以这是吃到他了,而且觉得败坏胃口,不装了。
现在脸嘴獠牙,布满刺的玫瑰,才是她的真实性格。
闻逸舟更不爽,凭什么?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还是坚持调查乔栀,手机的去向是个迷。
“你派人盯着乔栀,着重看他有没有和小叔那边的势力来往。”
“boss,你怀疑乔小姐和闻渊勾结?没必要啊,滨南乔家现在混乱一团,乔小姐只有抱着你,才有生机。”徐律分析,滨北闻逸舟坐镇,暗流涌动,表面却是平静的。
而滨南四大家族撕起来,现在乱成一锅粥。
“两年的冷清让她死心,以为傍不上我,转投别人了呢!”
“是,我会盯着乔小姐。”徐律领命,有钱到一定地步,没有单纯的家事,夫妻的事就是集团的事,随便风吹草动,轻则影响股价,重则几代人的企业覆灭。
徐律走后,闻逸舟揉着眉心,他生平最痛恨被背叛,若是乔栀真联合小叔对付他,那她找死。
卧室里,阳光温暖充足,乔栀补眠一上午,下楼后,钟点工已在打扰卫生。
“乔小姐,先生的衣物是送去干洗吗?”
闻逸舟的脏衣服搁在沙发上,谁也不敢动。
以前钟点工擅自处理了闻逸舟的生活用品,乔栀疯狂将钟点工开除。
因为她会将闻逸舟留下的东西收藏起来,钟点工私底下传她是变态。
“都给扔垃圾桶。”乔栀冷冷的视线逡巡一下,随即转开,”把沙发套装也一并扔了。”
似乎还嫌不够,她想到什么,”把二楼我储藏间的那一堆垃圾也扔了。”
啊,钟点工茫然,生怕自己听错了。
“除了三楼,底下两层,所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消杀,一应物品进垃圾桶,听懂了吗?”
“哦,懂,懂了,乔小姐。”
乔栀简单点餐,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扶着藤椅坐着,她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娘家。
两年前为了嫁给闻逸舟,闹得相当难看。
一年前为了给闻逸舟献媚,私自哄骗哥哥按手印,将乔家的港口低价贱卖给了闻氏。
父亲气得脑溢血,乔栀从此与家里断了联系。
可她现在好想亲人。
没能抗拒心底的愧疚与思恋,乔栀在花园晒了一会儿太阳,简单吃几口早餐后,踱步回客厅。
二楼噼里啪啦作响,钟点工在清点乔栀的“藏品”,也就是闻逸舟使用过的东西,例如牙刷,刮胡刀,内衣......甚至第一次染血的床单。
她真是够有病的。
一楼空旷安静,偶尔有穿堂的风吹过,刺得人后颈发凉。
乔栀来到座机旁,思忖良久,终是拨通乔家的电话。
“嘟,嘟嘟。”每一声铃响,都仿佛敲在乔栀心里,她的手忍不住发颤。
“喂,您好,这里是乔家栀园,请问找哪位?”
乔家的房子,占地五百平,温馨别致,以乔栀的名字命名。父亲曾经说,乔栀是家里的宝贝小公主,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是她的,几位哥哥要替她看护好。
“初姨,大哥在吗?”乔栀鼻头酸涩,本想询问父母,但一年前闹腾得太僵,她试图选择理性的大哥沟通。
“小,小姐!”话筒语气一惊,初姨结结巴巴,她是乔家雇佣三十年的管家,与乔栀早已相处得似亲人。
“初姨,我想跟大哥说说话。”
“小姐,真的是你。”初姨语气狂喜,“大少爷不在家,夫人在,你等着啊,我替你去喊。”
接下来听筒里便是一阵窸窣的响声,偶尔能听见初姨的嗓音,“夫人呐,栀栀小姐打电话回来了,你快下来。”
乔栀的心悬到嗓子眼,一年前偷卖港口,父亲气得脑溢血住院,母亲满脸失望,“你就算将全身的血肉赔给闻逸舟,他也不喜欢你,你赔得越多,越没价值,他更轻视瞧不起你。”
乔栀嘴硬,疯魔了,“你们说过乔家的东西都是我的,现在我处理了,你们又不乐意。不就是一百亿的港口吗?属于我的那一份,我取走,剩下的我不要了。”
自那后,乔栀再也不敢联系家人。
“乔栀,你又打电话回来,索要什么呢?”母亲黎依云的声音传来,很熟悉,却不似以往温和,夹杂着陌生的敌意。
“妈。”乔栀哽咽的唤了一声。
“担不起。”
“你还好吗?爸爸还有哥哥们,他们都好吗?”乔栀忍不住问候。
“很好,说实话,你没有找我们的这一年,是我们最愉快的一年。”黎依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将乔栀凌迟。
“妈妈,我想回家。”
“不。”母亲想都不想,果断拒绝,“你曾说过,滨州港口是买断所有亲缘的价,我们没有关系了。”
啪,电话无情挂断。
乔栀握着话筒,无声流泪。她真的很后悔,为了一个冷血的男人,伤害了自己所有亲人。
窗外的凉风撩起帘子,初秋的天干冷,却不及乔栀的心脏坠入冰窖。
但幸好,他们的生活都是平顺无虞的。
~
另一边,乔家栀园。
奶白色的装修风格符合少女的浪漫心态,但此时愁云密布。
初姨欲言又止,只得叹息一口气。
而黎依云倒卧在沙发上,指尖揉着眉心,她过往黑瀑般的秀发里,此刻白了三分之一。
“你想说什么便说,不要告诉津言他们,栀栀来过电话。”
乔津言是乔栀的大哥,现在乔家的主事人。
“少爷现在火烧眉毛,您告诉栀栀小姐,让她求求闻家,拉我们一把不行么?”初姨着实不解。
闻家在滨北的分量,相当于无冕之王,只要姑爷愿意出手,乔家被其余三大家族撕咬的危机,即可解除。
“你当闻逸舟是什么善茬,他本就不喜欢栀栀。乔家的衰败只会加速,他们夫妻关系的破裂。”黎依云双眸隐含水汽,“几个孩子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栀栀,只希望她明哲保身,闻家奶奶看她乖巧听话的份上,护住她一世衣食无忧。”
自从一年前乔栀将港口让给闻逸舟,释放的信号,就是滨南对滨北投诚。另外三个家族,不甘心惹得闻逸舟这只豺狼进来,屡屡围剿乔家,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
乔栀眼泪刷刷的流,钟点工处理完所有的男士物品,下楼后,以为乔栀不舍得扔。
“乔小姐,我们没有扔远,可以捡回来。”
乔栀擦掉脸上的泪水,恨不得拿个粉碎机,将那些垃圾搅碎,包括闻逸舟本人搅成肉泥。
“有多远扔多远。”
“乔小姐,别哭了,您长得花儿似的,您家人要是知道您流泪,该多么心疼。”钟点工的话实则在劝慰,男人只不过是没有血缘羁绊的一个过客,实在不应劳损心力。
“如果我做了很恶劣的事情,惹得我重要的亲人伤心了,我要怎么办?”
“母女哪有隔夜仇,像我闺女,天天吵着买水果牌手机,我表面骂人,这不给她打工凑钱来了么。她拿在手上高兴,我就看着高兴,才不管别人说我娇惯子女什么的。您多和他们唠嗑,耍耍赖皮,什么都能过去。”
“谢谢你。”经过钟点工的宽慰,乔栀心里好受多了。
院里停着三台车,乔栀选了最低调的奥迪,开去了主城区。
重新置办手机,她查了银行卡的余额。
闻家固定每个月打200万作为生活费,乔栀没有铺张浪费的物欲,2年下来,卡里还剩3000万。
她一心扑在闻逸舟身上,鲜少交际,的确没有地方花费。
在银行取了一百万现金,一捆捆用塑料袋装好后,丢在后座。
乔栀如果有一天要走,闻家有权利冻结她的卡。现金是傍身的路费,不会太多,惹得猜忌。也不会太少,吃三个月饭总够的。
她需要一名随身护工,嘴严,不是闻逸舟的人,更重要的是不会被闻逸舟收买。
车子缓缓开去人才市场,乔栀提出用人诉求,无社会经验,生活关系简单,猎头说会留意。
有了意向的求职者,便会联系乔栀。
走去停车场,乔栀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故意闪进一个角落,联系刚才交流的猎头将车开走。
果然见一辆别克,扛着摄像机,紧追着奥迪而去。
乔栀站在一根柱子后,忍不住冷笑。
能这么做的,只有闻逸舟,他步步惊心,只要有一丝不合理就挖掘深究。
大抵是以前太痴迷他了,现在表现得冷淡,惹怀疑了。
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别克发现人跟丢了。
正打电话逐层报告,“徐先生,我们工作失误,乔小姐跟丢了。”
“你们号称侦察兵退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跟丢了?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反向暴露的意思。”别克里的负责人,摸摸鼻头,歉疚的说。
彼时,总裁办,徐律正和闻逸舟商讨事情,他的手机开着扩音。
哒哒哒,高跟鞋踩着马路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乔栀从人才市场出来,来到别克车旁。吓得负责人差点将手机丢掉,不懂她怎么神出鬼没的又冒出来。
乔栀用眼神示意将手机给她,“闻逸舟,你连一个女人都要戒备惧怕,真是可笑。”
徐律看了一眼老板黑掉的俊脸,贴心的往自己身上揽,“哈喽,乔小姐,是我,闻总不在。”
徐律声线欢快,特助守则第一条,无论何种尴尬的场面,皆要保持微笑守礼。
“少弄这种伎俩恶心我,下一次直接报警。”
警察来了,发现偷拍发起人,是乔栀户口本上的老公,滨北首富,这可是滑稽的大新闻。
“哎呀呀,都是一家人,才喂人家吃了番茄,盘我都洗干净了,准备给你送过去,不要这样对我嘛!么么哒。”徐律调皮,用不正经的语气说。
老男人装幼态,真恶心,乔栀差点被整得孕反上涌,吐了。
“你吩咐他们将偷拍我的底片删除。”
“好说,好说。我们公司宣发部门,最近在找代言人。我就觉得乔小姐姿容绝美,哪儿都合适,想找点素材,给公司的崽子掌掌眼......”徐律一边叽叽喳喳插科打诨,一边吩咐别克删照片走人。
徐律倒也没完全胡说,最近女性卫生巾频上热搜,爆出使用劣质棉花。闻氏响应网友点名,为了博得国民好感度,的确预计推出一款,经由边疆棉花采摘,百分之百安全的优质平价卫生巾。
这个做法有两种利好,闻逸舟掌权时,手段狠辣,人物形象比较反面。推出这款卫生巾,表示闻氏关注社会问题,收买了消费能力巨大的女性群体。而且使用贫困地区的特产棉花,又能扶贫。
一举掰正闻逸舟的名声。
上一世代言人最终花落季茉茉手里,她凭借一条仙气飘飘的广告,成功进入名利场娱乐圈。
“你们不就是要代言卫生巾吗?让闻逸舟去,他长得帅,巨富,亲自托着卫生巾求卖,整个滨北,不,加上滨南,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他掏钱的。”乔栀讥讽的说。
闻逸舟这次不仅脸黑,视线更是森寒,偌大的办公室,空气凝结成冰。
“乔栀,你为什么会知道公司的下一个公关项目?”闻逸舟按住徐律,,率先开口,他的声线清冷,却极有质感,像珠子掉进玉盘。
“不藏啦,我提前告知你,不要派人跟踪我,否则闹警察局那里去,你又要破费几千万买媒体的热搜。”乔栀语气冷静,丝毫不落下风。
她咔的挂断通话,反手将徐律的号码保存进新手机。
闻逸舟生性多疑,估计正为她提出姨妈巾的事,绞尽脑汁,忧郁重重。
对付这种总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就该时不时丢点引子出来,使得他吃不下睡不着,脑力耗损,气血大亏。
他不是喜欢想吗?使劲想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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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三百平,双子星主体建筑顶楼,恢宏大气,一应景色尽收眼底。
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与优越感。
但此时气氛真的很冷,徐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爱了就是不一样哈,乔小姐对我们一视同仁,都没少骂一个。”
闻逸舟才不想讨论什么爱不爱的,他天生的上位者,没有感情,只有地位受到隐藏威胁时,才会激起他的应激反应。
“乔栀为什么知道我们在找代言人?”
卫生巾劣质棉事件,引起强烈的社会舆论。而闻氏当它是一个公关在做,没想过赚钱,只想树立正面的企业形象。
“最近热点爆炸的新闻,我们的宣发部,也偶尔透露一点消息给外面,也许乔小姐碰巧看见了。”徐律解释说,他总不能说是猜的吧。
“我到底是小瞧她了。”以前的乔栀,狂热的爱恋,使他烦透。现在的乔栀,表面馥郁芳香,内里却仿佛渗着毒液,更使他要上心。
“呃。”徐律结巴一下,不知该说不该说。
闻逸舟抬眸扫了一眼,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
徐律大着胆子,做好被扣10万工钱的准备说,“我觉得乔小姐说的有道理,闻总你真的是最有噱头的代言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是认同那个女人的说法,让我去卖?”闻逸舟的薄唇翕动,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死神降临。
徐律求生信号拉响,疯狂找补,“不是,乔小姐还说了你帅,你巨有钱......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厉害的男人,不仅是我,你在乔小姐心目中也是超级厉害的存在。”
闻逸舟用座机直通人力资源部,吩咐下去,“徐特助这个月薪水扣除30万。”
徐律天塌了,“我一个月才20万,不够扣啊!”
“没关系,你可以自掏10万补上,或者下个月接着扣完。”
无情的资本家,可怜的牛马,徐律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贱嘴,“我走了,带着不讨你喜欢的嘴。”
“今晚的拍卖会将乔栀带上。”临出门,闻逸舟说。
“好的,boss。”徐律躬身应道。
看来他只是损失30W,乔小姐前途未卜啊!
闻逸舟撑着桌子站起来,他的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腰窄腿长,标准的衣裳架子。与其他极品帅哥不同的是,他气质矜贵,上位者掌权的大佬风范不容冒犯。
竟敢叫唤他去卖?暗示他是讨好女人的脂粉倌客,不想活了。
可以不爱,也别急着找死啊,乔栀。
公司透露出去,关于生产安全卫生巾的信息极少。如果乔栀是凭借自身嗅觉判断的,那她的商业敏锐度很高,比留在滨南守家业的,她的废物哥哥们厉害。
乔栀驾驶奥迪在街上闲逛,暂时摆脱闻逸舟监控的手脚,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去医院配齐接下来安胎需要使用的药物。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眼见有搬家公司上下搬运货物,延绵不绝的车队,最少有十几辆大卡。
在最豪华的商业地段,费这么大劲搬东西,肯定不是私用。
乔栀打转方向盘,准备换一条路。眼角余光却瞥见外面,五六个工人共同抬着一幅画,乔栀脸色陡变,不顾违反交通规则,将车停泊在马路旁边。
她飞速下车,朝着工人们追逐去。
“嘿,干什么?”被保安头头声色俱厉的拦截下。
“那幅画为什么会在这里?”乔栀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前面消失在电梯拐角的画作。
“闲杂人走开,这儿的东西价值连城,碰坏了就是卖房卖血也赔不起。”保安凶狠地警告乔栀。
倒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晚上要展览的东西,的确太贵重。稍微有一点点的损害,莫说是面前这个陌生女人,连带他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你只需要告诉我,《百鸟贺寿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乔栀问道,她秀眉拧紧,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保安眼见面前的女人仪态不凡,容貌隽美,语气弱下去,“当然是来拍卖的,这里晚上有一场拍卖晚宴。”
拍卖?乔栀心底蓦地一紧,《百鸟贺寿图》是她父亲的珍藏,怎么会沦落到滨北进行拍卖?
“拍它的人是谁?”乔栀紧追着问。
“小姐,你的问题够多了吧!请离开,不要打搅我们正常工作。我只负责保全这一块,像这种昂贵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它的信息。如果你有这个探究的需要,你要想办法弄到请柬,而不是为难一个看门的。”保安做出恭请离开的动作。
恰好此时,乔栀违规停车,引起马路后的车辆,疯狂的摁喇叭。
乔栀只得重新坐回车里,疏导交通,将车子开走。
埠华大厦,她记住画像进入的这栋楼的名字。
父亲最喜欢的一幅画,竟在滨南的拍卖场。乔栀想打电话回去询问清楚,可想到母亲冰冷的态度,又觉得问不出什么。
保安说得没错,她想知道卖家,只能拿到入场券。
新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只有两个小时前偷拍不成,加进去的徐律。
乔栀的视线在联系人一栏停顿两秒,果断拨过去。
“喂,乔小姐,你好。”徐律的声音总是欢快的,对于能接到乔栀的电话,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徐特助,你好。”乔栀罕见的陪了一个笑意的声音。
徐律震惊+1,“乔小姐是吃错什么药吗?”才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这下子又对他善意满满,精分呐。
“徐特助的嘴一直挺有趣,敢当面diss人。而面对闻逸舟,又是个怂鹌鹑。你的嘴这么分裂,你的心里过意得去吗?”乔栀骂人都别树一帜,声音不徐不缓,清脆有力。
徐律咋舌,这是在骂他小人姿态,阿谀奉承,狗仗人势。“乔小姐,有事?”
不绕弯子,能打电话他,肯定是有事求他,直追主题。
“埠华大厦熟悉吗?我的车被他们扣了,想请你过来一趟。”乔栀换了一个说辞,她的目的是进入那栋楼,也并非硬要请柬。
如果真的逮着徐律要,肯定能成功。但是闻逸舟会知晓,他会怎么想,而这件卖品又和娘家有关系。
乔栀记得,闻逸舟最讨厌的,就是她和娘家纠缠不清楚。
“埠华大厦?”徐律以为自己幻听,重复一遍。
可不就巧了么?他正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将乔小姐弄去晚上的拍卖会场。
两个小时前的偷拍事件,乔栀言辞犀利,寸步不让。徐律正准备带着洗干净的盘子,跑别墅去登门道歉,下跪也好,哭卿卿也好,说什么都要将人拖去拍卖会。
长腿的乔小姐,真会走,自己竟然就跑埠华大厦去了。
徐律开心的差点原地转圈圈,但要保持特助的稳重,“嗯,乔小姐,您先在那边等着,先喝杯咖啡,我稍后就过来。”
“我能先进去吗?外面风大。”
埠华大厦是商业用地,寸土寸金,周边没有底商餐饮,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休憩。
“当然。”徐律生怕人跑咯,所说的等着,肯定是进里面等。
“安保说今天不验证身份,不能进入。”乔栀装作轻松的,说出最关键的步骤。
“你给他验呀,自家的楼,有什么不能进的。”
“自家的楼?”乔栀重复一遍。
“哦,准确说是自己夫家的楼,埠华大厦的持有人是boss,不属于集团的,是boss的私人财产,您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乔栀说完,语气转变冷淡,“你几点到?”
“下午六点。”
“那我就不等你了。”乔栀将电话挂断了。
徒留徐律风中凌乱,什么叫不等他了?
嘿嘿,幸好他机智,故意说晚半个小时,他和闻总五点半就到了啦!
扣车,扣车,通知物业将车扣留到五点半,只要两公婆碰面,能不能留住老婆,那是闻总自己的事。
乔栀重回大门口,络绎不绝的古玩文物还在搬进搬出。
保安队长一眼认出她,“你怎么又跑来了呢?”
行踪可疑,他差点要在对讲机里喊警戒。
“我要进去。”
“我都跟你说了,还没到活动开始的时间,禁止外人进入。”保安很无奈,看着赛天仙,理解能力好差,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傻白甜。
可乔栀的面容不甜,甚至极冷,“这栋大厦是闻逸舟的,我可以进。”
“闻逸舟是谁?哈哈哈。”不怪保安,闻逸舟鲜少露面人前。而且你去一栋大楼工作,只是个看门的,你会特地去记包租公长相么?
乔栀眼看和他掰扯不清楚,这时从内里跑出来一个人。
戴着一个黑款眼镜,铭牌上标识着物业经理的字样,点头哈腰的说,“乔小姐,您好,徐律通知我过来接您,真是抱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能进去了吧?”乔栀懒得和他打场面话。
“能,当然能,您请。”物业经理侧身,弯腰做出恭请的动作。
乔栀迈开步子前行,所经过之地,皆是一阵香风。
而身后还传来保镖的嘀咕声,“她谁呀?上头的指令说今天不放外人进来。”
“谁?简称包租婆。”物业经理懒得和手下细说,像陀螺一样跑着,跟在乔栀身后,鞍前马后。
保安原地如遭雷劈,看了一眼面前插入云霄的建筑,每一层都凝着无数人民币,包租婆,这该有多少钱呐!
他竟然见到这么有钱的,活着的超级富婆。
乔栀从物业经理手中摘取一张临时工牌,便支走他,一个人在埠华大厦里面转悠。
她不能对会展表现过分的兴趣,只能不经意逛到那一层。
走廊另一头,物业经理正给徐律电话报告,“乔小姐拿走畅行的工牌,没有别的事了。”
徐律回答,“暂时就这样吧,她讨厌人跟着,你们在监控里偶尔追一下行踪就行,面上装作不认识。”
“徐特助,不用装,除了我,这里没人认识乔小姐,只是这样会不会怠慢了她?”物业经理陪笑问。
徐律瞅了一眼闻逸舟的脸色,稳如泰山,说道,“乔小姐喜静,你们别围上去拍马屁,闹哄哄的她烦。”
物业经理这才应承,挂断电话。
“乔小姐为什么说物业扣了她的车?我了解过,没有这个事?”徐律若有所思对着闻逸舟报告书说。
他的下巴撑着黑屏的手机,线条硬朗流畅,颇有明星代言硬照的风采。
闻逸舟淡漠地斜睨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说,“你们很熟。”
“没有。”徐律机灵摇头,摇头的速度只需0.1秒。
“熟到车子被扣找你,你还能知道她喜静......真不错。”闻逸舟的嗓音没有情绪,但听着促使人心惊肉跳。
“我会和乔小姐保持距离。”徐律哭丧着一张脸保证。
boss这是在吃味?还是他讨厌乔小姐,所以顺带讨厌他与乔小姐接触?
“我说你做事不错,那个女人过往表现疯癫无状,现在獠牙渐露,你和她加紧联系,的确没错。”闻逸舟站起身,整理袖口,他小臂肌肉线条漂亮紧实,手指拨弄扣子的动作,像在掌控一个玩具。
徐律怎么觉得阴风阵阵,boss是在夸奖他吗?那他要不要在加紧一下?
“车钥匙给我,展会你和闻渊入场,我先过去。”闻逸舟挂着西服,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抛下啦!徐律冲着背影喊,“你得开快点,乔小姐六点之前也许就跑啦!”
“她不会,我倒要看看她扯谎车子被扣,掩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闻逸舟站在门把手处,不徐不缓的声音传来。
末了,补充,“还有办公室禁止喧哗,注意仪态。”
这么大嗓门,传到外面,还真以为他急着去追某个女人。
徐律小声,“好的,boss,我会盯紧闻渊小叔,你只用负责乔小姐就行。”
随着一道关门声,闻逸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乔栀装作偶然进入会展层,守在门口的礼仪小姐微笑拒绝她进入。
“小姐,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所以她还是进不去,还是只能等着薅徐律羊毛。
“我被物业安排过来,布置茶水的。”乔栀提了提工牌的带子,轻松的说,企图蒙混过去。
礼仪小姐摇摇头,”没有邀请函,所有人禁止入内,包括员工。”
乔栀不再纠缠,搭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坐在奥迪里,追着给徐律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到?”
“乔小姐,哦,快到了吧,十分钟,也许五分钟……”
徐律那头很吵,不知是否幻听,乔栀似乎听见季茉茉的声音。
咔,电话挂断了。
乔栀正觉烦躁,早知如此麻烦,就该直接索要邀请函。
抬头,从挡风玻璃看去,却对上一双如鹰隼般,清亮却犀利的双眸。
闻逸舟开着他的专属座驾,正抵在乔栀车头,像警示灯一样,占据着乔栀目光所及的空地。
拍鬼片呢!乔栀无语甩开车门,下车后用手敲了敲闻逸舟的玻璃窗。
看来徐律没来,她等到最不好搞的那位。
闻逸舟竟然没搭理她,而是车子往后滑了一段,丝滑停到凹陷的停车位里。
乔栀被甩得一脸车尾气,她的心情快要爆炸。但有求于人,看见闻逸舟跨开腿,从车上下来的一瞬,仍然不咸不淡的打了一声招呼,”是你呀!”
“你希望是谁?徐律?”闻逸舟的眼神总晦涩难懂,停车场较暗,他身型高大,走到乔栀身边,像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
“我来瞧你究竟耍什么把戏,想从徐律手中获得什么东西。”闻逸舟的嘴唇极薄,命相说这样的唇型薄情。
所以乔栀不和他讲感情,毕竟上一世,这个男人的心,怎么都捂不热。
“我想进拍卖会,买一件东西。”
“就你。”闻逸舟的薄唇抿紧,“你买不起。”
倒不是闻逸舟瞧不起人,他实话实说,乔栀与滨南断了联系,靠领闻家生活费过日子,自己又没营生。里面每一个作品都是天价,她的确买不起。
“你买得起就行,我准备用你的名头签单。”乔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她想弄清楚百鸟图的卖家,如果必须要拍下,才能见到真人,她不介意利用闻少夫人名头拍下。
闻逸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薄唇讥讽成为一条线,”乔栀,你值得我为你花这么多钱吗?太高估自己了。”
乔栀真是懒得和他掰扯,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价,他又价值几何?
“你估价高,你值钱,还不是被我逼婚到手。同样都是买东西,你不过也就是一串数字,我乔栀买得起你,自然也买得起楼上的死物。莫非闻总比展会的画作更廉价?我买得起你,却买不起区区几张画?”
闻逸舟薄唇松动,紧抿的那一点弧度降下,轻轻吁出一口气,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卡着乔栀的下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一口伶牙俐齿的牙,这般厉害。”
气氛危险中渗透着旖旎,地下室灯光昏暗,一高一矮的影子拉长,在地上重叠。
闻逸舟是上位者倨傲的姿态,而乔栀身高劣势,但她沉静的妙目里,是不落下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