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离宇文布赫是小说《强娶长嫂,新首领请轻一点》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在十月初二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强娶长嫂,新首领请轻一点》的章节内容
“娘子!胜了!胜了!”
姜若离正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床帘。
房门却被丫鬟从外边打开,“娘子,胜了!”
姜若离一个激灵,忙从床上起来,“谁胜了?”
“是布赫皇子,如今全部落的人都在外边庆贺着呢,娘子要不要去?”
老首领死了半年多,这半年多的时间,西番部落都在战乱中。
几个皇子都想当首领,为此争夺得头破血流。
以至于姜若离想跑都不敢跑,就怕战乱时被人杀死。
可就在方才,宇文布赫战胜了他们的兄弟们,成了西番部落的新首领。
大家都在庆贺新首领上任,载歌载舞的,阿连也想去,可娘子在房中,她又不能不伺候。
娘子叫姜若离,是老首领的第八十六房小妾,也是他们西番唯一的汉人。
听说是江南女子,长得娇滴滴,肌肤白嫩得像豆腐似的。
老首领宝贝得很,平日里连碰都舍不得让碰一下,没事儿还拿金银珠宝讨好娘子。
如此宠爱姜娘子的老首领,却就这样战死了。
阿连在心里叹息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新首领很快就上任了。
西番部落有个传统,老首领死了,新首领便会娶老首领的妻妾。
姜娘子如此貌美,新首领定然也会宠爱姜娘子的。
阿连在心里替姜若离谋划着,却不知她家娘子正在计划逃跑。
姜若离穿越到这里已经九个多月了,初初穿越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老首领的第八十六房小妾。
她的心都要死了。
一想到自己要跟老首领那根脏黄瓜过一辈子,姜若离就想吐,于是她无所不用其极,给老首领下药,导致他不举。
在现代,姜若离是中医世家的第十八代传人,弄些药倒是很容易。
或者自己装病,卧床不起,好不容易等到老首领战死了,西番又开始战乱。
如今新首领上任了,姜若离想到的第一个字就是跑!
于是她道:“你去看吧,不用伺候我。”
她要带的东西早就收好了,就等着时机成熟的时候走人。
如今,机会已经来了。
听闻姜若离让她去趁热闹,阿连也没有多想,“那娘子好好歇息,茶水我已经煮好了。”
汉人习惯喝茶,阿连便经常给她煮茶,这是老首领吩咐的。
即便如今老首领死了,阿连也还是记得给姜若离煮茶。
姜若离应了一声,“去吧。”
阿连没有再停留,带上门就往外跑。
姜若离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发现阿连走远后,立刻翻身下床,从床底掏出一个碗。
里边是姜若离用碳灰制成的黑水,她毫不犹豫地抹在自己那张白嫩的脸上。
把自己涂得黑黄黑黄的,仿佛刚从煤窑爬出来的煤炭工一般。
姜若离对着铜镜照了一下,感觉非常满意,这样就算有人看见她,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她换了衣服,将枕头那把锋利的匕首藏进怀里。
做完这些,她才背上包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屋子。
她先躲在屋檐下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人注意她之后,便准备溜出院墙,朝着城门处走去。
这里是西番,距离最近的城池几十公里。
虽说只有几十里路,但是因为西番和突厥交界,那里混乱无比,但贸易很是繁荣。
这些都是姜若离听老首领说的,她的包袱里还有老首领送她的金银珠宝。
姜若离打算到那里典掉,随后回到中原。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中原人,家里似乎还是经商,因为某些原因去投靠亲戚,途中却被马匪追杀,辗转到了西番境内,被老首领强纳为了八十六房小妾。
姜若离穿越后,其实对原身的记忆并不多。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找到这具身体的亲人,相信一切都会想起来。
姜若离摸了摸袖子的毒药,这才安心了许多。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被自己制的药毒死的,只要她下这个药,保准没人能活。
确认自己的东西已经带齐全,姜若离便走出院子。
只是她刚出自己的院子,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单手抱起,扛在了肩膀上。
姜若离吓了一跳,忙捶他后背,因为看不到那个男人的样子,所以并不清楚他是谁,只能喊道:“你是谁?快把我放下来!”
这个绝佳的时机要是错过了,那她这辈子都走不出西番。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可是男人的力气太大,轻而易举地就禁锢了她,不管她怎么扭动,就是摆脱不了他。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姜若离的语调颤抖。
“你是我的娘子。”他低笑一声,“你说我想干什么?”
他边说着话,边把姜若离带着往屋里走。
身后还跟着好一些人,姜若离隐隐有了猜测。
这人莫不是新首领?
可他刚上任,怎么就过来找自己?
简直禽兽不如!
姜若离那个气啊,捶背的力度更大了,可以扛着她的人竟然纹丝不动。
四平八稳地把她带回到了房间。
进屋后,姜若离被丢在了榻上,她顾不得疼痛,立刻坐起身,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却发现,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姜若离吓了一跳,待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时,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这不是之前在厨房帮她试药的小白鼠吗?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高大了?
之前为了让老首领不举,姜若离就经常到厨房给老首领煮汤,在里边下不举的药。
而眼前的男子,就是帮她试药的小白鼠。
不过,姜若离看了一眼他的某个地方,忍不住想,帮她试了那么多药,那里应该是废了吧?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姜若离叫了起来,“你快把我放了。”
她现在把脸抹得黑乎乎的,这人应该认不出她吧?
姜若离胡思乱想的,正想从床上起来,却被男人抓住脚踝拽了回来,“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腿,仿佛饿狼盯住了猎物。
姜若离急忙把自己裹紧了点,“我不认识你,你还是快放开我吧。”
男人低笑一声,“没关系,过了今晚,你就会对我很熟悉。”
宇文布赫看着那张被抹得黑糊糊的脸,有些嫌弃地搓了一把,“别想着跑,今夜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姜若离被他这么一搓,脸上顿时一块白一块黑,黑白分明。
她本来打算偷跑的!
结果被当场逮住了!
姜若离欲哭无泪,她怎么这么倒霉?
而且这位新首领力大如牛,那么高大,她就算要下蒙汗药,也得下一头牛的量才能迷晕他。
她要到哪里找这么多蒙汗药?
姜若离急得团团转,偏偏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宇文布赫见她这副模样,反倒兴致盎然,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娘子,别急,今晚我们慢慢玩。”
姜若离拼命摇头。
玩你大爷啊,她真不喜欢这种粗鲁野蛮的家伙!
宇文布赫哈哈一笑,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了她。
两人呼吸交融,姜若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同时鼻尖嗅到了他胸口的雄性荷尔蒙。
姜若离的眼睛瞪大了,这人莫不是在耍酒疯吧?
救命,她要怎么办?
宇文布赫见她睁圆双眼,像极了一只呆萌的小兔子,于是伸手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
手指却刮了一层黑泥。
宇文布赫颇为嫌弃,他对着外边道:“帮娘子洗漱梳妆,今日就是我跟娘子的成亲之日。”
话落,一名健壮的女仆端着盆走了进来,另外还有一名侍女捧着水盆。
姜若离听到“成亲”这两个字,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不想。
可到底还是被侍女拖进了浴桶,洗澡的时候还给她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宇文布赫似乎也去洗漱了,在梳洗期间,姜若离没再见到他。
侍女往她脸上涂抹了好几样颜色,又帮她梳好头发,便让姜若离等着,“首领很快就来接娘子。”
此时天色还早,姜若离被两位侍女看管着,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坐在榻上等。
她百般无聊地低着头翻看身上的衣服。
这是一套华丽的嫁衣,料子非常柔软,用料精良,绣工精巧,每一处都透着奢靡。
这是姜若离第一次穿喜服,当时她是老首领的小妾,什么仪式都没有,老首领怕别的男人见到她。
现在这个新首领居然要娶她,而且还要办一场盛世婚礼。
姜若离越想越烦,西番的婚礼是不用盖红盖头的,她现在跟新首领成亲,谁都知道她是新首领的妻子。
那她还怎么逃回中原?她一出门,别人就会喊她首领夫人,根本逃不掉。
姜若离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门吱嘎一声从外边打开,宇文布赫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仪态优雅,俊美的五官如同雕塑般完美,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霸气。
姜若离的视线扫向他的腹部,又移开视线,她不肯抬头宇文布赫。
宇文布赫也不怒,反正今晚就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他们等一下会拜堂成亲,迟早要做夫妻,早做晚做都是要做的。
他也不急在一时。
宇文布赫径直朝姜若离走来,弯腰将她横抱而起。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姜若离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句。
她怀疑这个小白鼠……不,这个宇文布赫是个爱抱抱人士,方才抱她回房,现在又抱她出去,还不提前说一声,实在是可恶!
宇文布赫没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去拜堂。”
说完,他便抱着她走出了寝殿。
寝宫内的侍卫和丫鬟全都跪伏在地上,恭敬地磕头,“参见首领,祝贺首领与娘子喜结连理。”
姜若离看到了人群中的阿连,阿连还朝她挥手,似乎很开心她能嫁给新首领。
姜若离:“……”
她现在非常苦恼,一点都不开心。
姜若离在宇文布赫怀里挣扎着,“我要下来。”
宇文布赫不理会她,抱着她走了出去。
姜若离又羞又愤,但是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宇文布赫,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跨火盆。
这是姜若离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果然她一出现,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位汉人娘子?”
“是她,果真好看,那皮肤又白又嫩的,就像奶豆腐似的,怪不得老首领要把她藏起来。”
“首领好福气。”
……
众人的话还是传到了姜若离和宇文布赫的耳里。
宇文布赫停了下来,“这是你们的可敦,你们再敢说三道四,我饶不了你们!”
可敦在西番是首领妻子的意思。
众人噤了声,不敢再言语,生怕惹毛这位脾气阴晴难测的新首领,遭殃的却是自己。
姜若离没想到宇文布赫真的要娶自己做妻子,直到拜完堂,完成了新婚仪式,姜若离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再次被宇文布赫抱回了房间。
只是这一次的地点是新房,屋顶上悬挂着红色纱帐,红木桌椅陈设齐备,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瓜果糕点。
宇文布赫抱着她在床上坐下,问道:“饿么?”
姜若离摇头。
宇文布赫取来一杯茶递给她,道:“喝点水润润嗓子。”
姜若离乖乖地喝了一口。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宇文布赫到底还是忍不住,把茶杯换成了自己的嘴唇。
他人长得高大,嘴巴似乎也比平常的人要大,像个吸盘似的,姜若离好不容易喝到一小口水,就被他夺了走。
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一个强盗!
姜若离又急又恼,伸手捶他,他纹丝不动,依旧稳稳地捧着她的脸,并且还故意加深了这个吻,姜若离差点就要窒息。
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姜若离简直要气哭了,眼睛红红的,宇文布赫看着的,身上的兽性瞬间被激发出来。
他吻了好久,最后才松开姜若离,看着她因为缺氧而微肿的嘴唇,满足地笑了。
姜若离气极了,张嘴就要咬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手臂硬邦邦的,牙齿压根就咬不动!
姜若离:“……”
宇文布赫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这么硬?
“牙尖利爪的小东西。”被姜若离咬了一口,宇文布赫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
他又亲了一口姜若离之后,才依依不舍起身,“等我。”
话落,宇文布赫便走了。
姜若离被他亲得气喘吁吁的,见他走了,忙坐起身,瞄准窗户。
这个新首领明显比老首领难搞,她若是不跑,就等着被吃干抹净。
姜若离忙跑到窗户前,她推开窗,发现外边居然没人。
这是个好机会,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刚想从窗台跳下去,房门突然被打开,是宇文布赫回来了!
姜若离吓得就要往窗户外边跳。
宇文布赫也发现,他三步作两步,一下子就抱住了姜若离,“还想跑?”
姜若离没能逃跑成功,很是生气,她扭过脸去,不说话。
宇文布赫也气,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欺身压了过去,“你是我的可敦,你还想去哪里?”
他不过刚离开,姜若离就要跑,他此时真恨不得吃了她。
宇文布赫也确实这样做了。
姜若离不愿意,她推搡着,可宇文布赫抓住了她的两只手,举在了头顶。
如此一来,姜若离就变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宇文布赫低头看她,见她的嘴唇被自己啃得红彤彤的,心情更好,低下头沿着她细长白嫩的脖子往下亲。
陌生的触感,让姜若离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就在她以为自己被吃掉的时候。
房门却被人从外边踢开,“砰”的一声巨响,把宇文布赫和姜若离吓一跳。
两人同时往房门处看去,却看到了战死半年多的老首领——宇文和克。
宇文和克站在门口,双目圆瞪,怒视着宇文布赫,“谁允许你碰她?”
姜若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宇文和克居然还活着?
还是宇文布赫反应最快,他忙扯过被子把姜若离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冷冷地盯着宇文和克,“你先出去。”
宇文和克还活着这个消息确实让他很苦恼。
宇文和克却没动,他扫了一眼床榻上,看到了衣衫凌乱、脸蛋通红的姜若离。
宇文和克握紧了拳头,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宇文布赫道:“她是我的可敦,我对她做什么,你无权过问。”
然后起身走到了宇文和克的面前,冷漠地看着他,“你怎么来这儿了?”
宇文和克怒极反笑,他指着被子,对宇文布赫道:“你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带她进你的卧房!”
宇文布赫道:“我们早已夫妻共枕。”
门外,站着一群人,宇文布赫能看到那些拥护宇文和克的人。
他本想直接让人把宇文和克绑起来,哪里想到,宇文和克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宇文和克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曾几何时,他这个弟弟也变得如此高大威猛,浑身散发着野蛮凶悍的气势。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宇文和克看着宇文布赫道:“姜娘子是我的妾室,我要带她走。”
话落,他就要冲进去,宇文布赫明显能感受到他腿脚的不便。
这是伤了腿?
宇文布赫眯了眯眸子,“她如今是我的可敦,还请大哥自重!”
宇文和克却没理会宇文布赫,他直接往内殿闯。
宇文布赫皱眉拦住了他,宇文和克抬起胳膊与他缠斗起来。
他虽然腿脚不方便,但毕竟曾经跟随太祖南征北伐,杀敌无数,身手非常了得,宇文布赫也不弱于他,两人打起来难分胜负。
两个男人为她打架的场景,姜若离也是第一次见。
若是在现代,她肯定会说:区区两根,她肯定吃得下。
可这是在古代,还是在野蛮的部里,两个男人为了抢她争风吃醋,这种场景……实在是诡异得很。
姜若离赶紧躲到了窗边,她还是打算偷偷跑掉。
她不知道宇文布赫会不会把宇文和克揍趴下,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掺和进去的。
姜若离悄咪咪地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两人打得不亦乐乎,完全没空管自己。
于是她趁机拉开窗户翻了出去,一路向西狂奔。
宇文布赫见状,立马丢下宇文和克追了出去。
宇文和克则倒在地上,捂着腹部闷哼了两声,他艰难爬起来,朝宇文布赫离开的方向追去。
姜若离一口气跑了几十米,这是她一直锻炼的结果,就等着机会逃跑。
哪里想到,她刚跑了几步,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她整个人都被人带在怀里了。
姜若离抬头看,居然是宇文布赫追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走路不太利索的宇文和克。
宇文布赫见了,带着姜若离回了自己的房间。
偏偏宇文和克还是跟了过来。
姜若离又被他们堵在了房间里,两人谁也不让谁,都要带她走。
宇文和克道:“你别怕,他要是敢对你不规矩,我替你收拾他!”
宇文布赫听得脸色铁青,“你给我闭嘴!我才是姜若离的丈夫,也是新首领!”
宇文和克怒吼一声,“宇文布赫!你放肆!”
两兄弟针锋相对,还是大祭司来了,才停止这场闹剧。
大祭司也是第一次见到姜若离,眼看着宇文兄弟二人又要打起来,他道:“你们先出去,这事明日再说。”
老首领没死,还突然回来了,这多少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再加上这个汉人娘子的事,大祭司只想缓一缓。
“不行。”宇文布赫不同意,“姜若离已然跟我拜过堂,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出去的人是他。”
他指的是谁,众人都心知肚明。
宇文和克没动,“要说名正言顺,姜若离是我的小妾,我比你更有资格留在这儿。”
总之就是两个人都不愿意走,姜若离被他们吵得脑袋嗡嗡响,她忍无可忍,终于开口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其实姜若离想骂人,但她在宇文和克面前的人设是柔弱小白花。
要是她骂人了,那她的人设就崩了。
况且,她还给宇文和克下过不举的药。
面对宇文和克,姜若离到底还是心虚的。
她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宇文和克用那种担忧又怜爱的目光看着她,“阿离……”
一想到姜若离被宇文布赫强迫,他的心就痛得厉害,仿佛有人拿刀剜他似的,疼得撕心裂肺。
他看向宇文布赫的目光也充满了冰冷,他竟不知,自己这个弟弟何时看上了姜若离。
宇文布赫看了姜若离一眼,转而望向宇文和克。
两兄弟隔空对视,一个神态阴狠,一个愤恨至极。
姜若离道:“你们别吵了。”
两人齐齐看向她。
姜若离故作可怜兮兮地低下头,“我累了,能不能让我先歇息?我们明日再谈其他的事好不好?”
能拖一时是一时,姜若离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精分了,她明明想骂人,可在这两兄弟的注视下,只能表现成了娇弱无助的小媳妇儿模样。
这让她感到无比憋屈,可是她除了忍耐,也没办法。
宇文布赫盯着她看了半晌,扯了扯嘴角,在心里无声道:小骗子。
都说越是长得美的女子,就越会骗人。
宇文布赫第一次见识到了,但他并没有拆穿姜若离。
他觉得姜若离有意思极了,方才还想着逃跑,如今又会装弱,真是矛盾得可以。
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姜若离。
宇文和克听到姜若离那句好不好,心软得不像话,“好,我跟布赫先出去,你好好歇息。”
话落,他就抓着宇文布赫的手,要带他离开。
姜若离抬头,便对上了宇文布赫意味不明的眼神,她忙移开视线。
宇文布赫笑了笑,“娘子,我先出去一趟。”
他记得汉人成亲后,都是把可敦叫做娘子的。
如今姜若离与他拜堂成亲,那他应该喊她娘子或者夫人。
姜若离只觉得宇文布赫这笑容很是吓人,她轻轻点了点头。
等他俩走出去后,她靠在榻上喘息。
总算是逃过一劫了,若不是宇文和克出现,那她今夜就必须跟宇文布赫圆房。
幸亏他俩闹腾得够凶,她才有借口逃脱。
姜若离躺下休息,却睡不着。
外面隐约传来了喧哗声,显然他们仍然在争论不休。
这么大晚上的,他们在争执什么?
门外,宇文和克跟宇文布赫两人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两边,他们身后还有自己的人守卫着,生怕有人三更半夜闯进姜若离的房间。
姜若离走近了听,还是听不清楚。
窗户外边也有人把守住,姜若离没有地方可跑。
她坐在床上。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姜若离以为是宇文布赫,忙警惕地往后缩。
毕竟宇文布赫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为何,姜若离有些怕他。
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来人是阿连。
姜若离顿时松了口气。
阿连关上门,把水热水放在一旁,拧干手绢子递给姜若离,“娘子,如今应该叫你首领夫人才是。”
她没想到新首领居然娶姜娘子为可敦,况且新首领只娶了姜娘子一个夫人,可见是真的很宠爱她。
姜若离接过手帕擦拭额头和脖颈,问道:“外边如何?”
阿连立马道:“可热闹了,新首领跟老首领就守着门口,生怕对方跑进来。”
想到什么,阿连又问:“那夫人更喜欢谁?”
老首领之前待姜娘子很好,事事都听娘子的话,只是老首领的妻室太多,姜娘子都排到了八十六位。
相比于老首领,新首领一上任,就把姜娘子娶为可敦,还是唯一的可敦。
况且新首领高大威猛,听他的名字就知道,布赫,在他们西番部落,是跟铁一般硬的意思。
这样一位勇士,姜娘子肯定会喜欢吧?
闻言,姜若离怔了怔。
她当然不喜欢宇文布赫。
但是,宇文布赫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又是新首领,她哪敢说个“不”字。
姜若离沉默片刻,答道:“都挺好的。”
她从未奢求过别的,只希望自己能够活命。
所谓的权势富贵,对她来说并没有多重要,她只需要活下去即可。
她想回到中原。
至于宇文布赫、宇文和克,她谁都不喜欢。
阿连闻言,也跟着点头,“确实很好。”
她不再问什么,随后快速地帮姜若离把妆洗掉。
此处是宇文布赫的房间,里边连个镜子都没有,全凭阿连帮忙,因此姜若离也没有办法照一照自己。
洗完脸后,姜若离又换了套衣服,才觉得舒适许多。
“那夫人好好歇息,我在外边等着。”阿连端着水离开。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姜若离颇为不自然地躺在了宇文布赫的床上。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味,明明阿连都帮她换过被褥了,可姜若离还是能闻到独属于宇文布赫留下的气味,她闭上眼睛,努力摒弃杂念,逼自己入睡。
只是怎么也睡不着。
姜若离翻来覆去的,枕头都被踢到了一边,她侧过头一看,却发现本来放枕头的地方有一张粗布。
能放在枕头底下,对于宇文布赫来说,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是西番部落的城墙布局?
有了这地图,她肯定会顺利跑出西番的。
想到这里,姜若离变得兴奋起来,她忙坐起身子,打开粗布。
却发现粗布上画的不是城墙布局,反而是她。
而且,粗布上的她穿着清凉,露着胸口和肚脐,一副性感诱惑的模样……
姜若离:“……”
她气得将粗布丢在一旁,骂骂咧咧的。
宇文布赫怎么能如此猥琐,居然把她的画放在枕头底下。
简直就是变态。
这幅画于现代人的姜若离而言,其实算不上露骨,也就是穿比基尼的状态。
但是搁古代,那绝对是引人遐想的存在!
突然看到一幅露肉画,还是非常刺激人的。
姜若离忍受不了自己的画像被人亵渎,她越想越气,想直接剪烂,但粗布上的她很美,姜若离最后选择拿走。
她把粗布藏在自己的胸口前,做好这些,姜若离才再次躺下。
宇文布赫还是在门外,根本不知姜若离已经发现画像,还拿走了。
他正站在屋檐底下,背负双手,遥望着天空的月亮。
月色皎洁,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上,令他整个人显得愈发俊美。
但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本来今夜是他跟姜若离的洞房花烛夜,结果半路杀出个宇文和克,阻止了他跟姜若离圆房。
于是宇文布赫看宇文和克的眼神越发冷厉,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宇文和克倒是不惧他,反正在他眼中,宇文布赫年纪小,还只是个莽撞冲动的家伙,不值得他费心思对付。
宇文布赫盯着宇文和克良久,忽然开口:“大哥伤了腿,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如若伤势加重,那大哥这条腿便不能要了。”
他故意把“伤势加重”咬得格外重,带着几分挑衅。
宇文和克皱眉。
宇文布赫的脾性跟他截然相反,宇文和克一向认为,男孩子不要太暴躁,不然容易吃亏,但是宇文布赫偏偏不信邪,总是跟他作对。
如今还跟他抢姜若离,宇文和克早就憋屈了,现在又被宇文布赫用话语挤兑,顿时怒火中烧,“我的伤势不需要你关心,布赫,我没有死,我还是首领,所以阿离是我的。”
“是么?”宇文布赫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哥为何需要人搀扶着?”
宇文和克被噎住。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面前,他的腿伤太严重,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武功,都远不及宇文布赫。
如若他身体没事,肯定不会消失了半年多才归来,更不会让宇文布赫做了新首领。
见状,宇文布赫勾唇一笑,迈步朝房间走去。
他要进去找姜若离。
也不知那个小骗子有没有睡着。
一想到姜若离如今躺在他的床榻上,宇文布赫觉得热血沸腾。
只是他刚踏进一步,就被宇文和克拦下来,“你不能进去。”
即便他腿脚不方便,但宇文和克仍旧不想让宇文布赫占了姜若离的便宜。
宇文布赫眯眸,眼中划过危险之光,声音冰冷:“让开。”
宇文和克却毫不退缩,他淡漠的目光扫过宇文布赫的右臂:“阿离是我的女人。”
宇文布赫嗤笑,“大哥真是厚脸皮。”
话落,他就要甩开宇文和克的手,奈何宇文和克身后的士兵也围了过来,将宇文布赫团团围住。
宇文布赫的士兵也凑了过去,几十个人,混乱一团。
“你退后,不许进去。”宇文和克的嗓音冷冽,透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宇文布赫冷喝道。
他不仅仅是宇文和克的弟弟,更是西番的新首领,如果这群士兵真敢动他,必须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看看够不够硬。
然而他们毕竟不敢动手,只是围成一圈,不让宇文布赫进去房间。
宇文布赫见状,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他从腰间取下长剑,剑刃锋芒毕露,散发寒气,令周围的人皆是胆战心惊。
宇文和克皱眉,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弟弟冲动、暴戾,却不知他竟如此狠毒,这一剑砍下去,岂不是要砍掉一个士兵的脑袋。
他立刻道:“布赫,你别胡闹!”
宇文布赫不答,挥剑就要往前冲,谁料这时候,屋内传来姜若离的声音,“宇文布赫!”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宇文布赫愣了片刻,旋即收回剑,看向房门:“可敦想我了?”
门口处的姜若离简直要吐血,这个宇文布赫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
姜若离道:“你在门口吵嚷,影响我休息。”
听到这句话,宇文布赫的表情瞬间变得哭笑不得。
这个小骗子居然不睡觉,一直注意外边的动静。
宇文和克趁机夺过宇文布赫手中的长剑,低斥道:“布赫,退后。”
姜若离的耳朵贴着房门,确认宇文布赫没有冲进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她都快睡着了,却听到外边一阵吵闹,凑近听,竟然听到宇文布赫要闯进来。
想到那张粗布上的自己,若是任由宇文布赫进来,那她不知被折腾得多么惨。
毕竟宇文布赫就是个变态。
姜若离抱着手臂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到榻上继续睡着。
入睡后,却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是宇文和克问她:为何要给我下不举的药?
一会儿又是宇文布赫压着她:今夜我就要了你。
醒来后,姜若离头疼欲裂。
外头的天已经大亮。
姜若离揉了揉额头坐起身,一睁眼,就对上了宇文布赫幽深的眼睛。
宇文布赫看着她,目光炙热而专注。
“你怎么……”姜若离吓了一跳,猛地把被子拉高,“你怎么进来了?”
而且她还在熟睡着,也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
姜若离心里懊恼,早知如此,昨晚她就应该用桌子把门抵住的。
这样一来,宇文布赫的就进不来了。
宇文布赫却突然靠近她,挑眉反问道:“这是我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我为何不能进来?”
姜若离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吗?”宇文布赫伸出手,轻轻捏住她尖细的下巴,“我们的账还未算清楚。”
闻言,姜若离心底咯噔一跳,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
宇文布赫的神色愈发晦暗莫测,他突然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两侧,“怕什么?”
他要亲不亲的模样,像极了一条随时准备攻击猎物的毒蛇。
姜若离紧绷着脊背,沉默着不吭声。
姜若离咽了咽口水,“你想干嘛?”
“我想亲你。”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姜若离的渴望。
宇文布赫微微弯腰,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交缠,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蔓延。
昨晚他就想这样做了。
他在门外守了一整夜,一闭眼,就全是姜若离娇媚动人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象,他的可敦会是何种风情。
宇文布赫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扑倒她。
若是能品尝到她甜美的滋味,必然销魂蚀骨。
他很期待,期待与她肌肤相亲,亲密无间,他甚至幻想过无数次,当他拥吻着她,爱抚着她,肆意掠夺着她的香津,那感觉会比他打胜战都要强烈。
姜若离感受着他喷薄而出的热力,心中害怕极了。
这个男人,每次提起亲密的关系时,眼中总带着侵略性,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不行。”她艰难开口,拒绝的同时,她还在寻找脱身的办法,她不想承欢。
宇文布赫的唇角勾勒起邪佞的弧度,语气充满诱惑,“你怕我?”
他觉得姜若离是装的,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但下起药来,却毫不手软,他威胁道:“我若是告诉大哥,你给他下不举的药,你觉得大哥会是什么反应?”
姜若离瞪圆了杏眸,怒视着他。
“你威胁我?”她咬牙切齿。
一个男人居然威胁她一个小女子,简直卑鄙无耻!
她从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姜若离的脸颊因愤怒染上红晕,显得分外诱人。
宇文布赫看在眼里,他舔了舔唇,越发想吻她了,“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你最好乖乖顺从我,否则……”
“否则怎样?”姜若离逼问:“不就是说我下药的事么?”
如今宇文布赫和宇文和克是竞争关系,宇文布赫说的话,宇文和克怎么可能会相信?
姜若离根本不怕。
可宇文布赫笑了,“你以为只有这个?你一直骗他的事,还有——”
他故意停了下来,还有什么?他没有说。
姜若离脸上浮现慌乱之色。
“你不要告诉他。”
她不知宇文布赫还知道什么,只能暂时服软。
如若是她一直骗宇文和克的事,就算宇文和克不信,心里也会有一块疙瘩在。
宇文布赫挑起她的下颌,“你求我。”
姜若离抿唇。
“求我,我就放过你。”宇文布赫已经凑近了姜若离的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低垂眼睑,眼睫毛长卷浓密,落下阴影,投射在她的脸颊上。
“求我。”他再度重复。
姜若离咬着嘴唇,不肯屈膝。
宇文布赫却很有耐心,姜若离表面上很是柔软,没有攻击力,可他知道,姜若离这人最是倔强。
明明只需要开口求他,他就会答应,偏偏姜若离就是不愿意。
当真让人又爱又恨。
他的拇指摩挲着姜若离的下颚,缓慢而温柔。
姜若离终于忍受不住这份煎熬,“我求你。”她轻声开口,“别再提下药的事。”
虽然很羞耻,但为了摆脱困境,她豁出去了。
宇文布赫盯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他喜欢她求饶的样子。
他喜欢看她露出惊惶失措的表情,喜欢看她哀求着自己,若是在榻上求自己……
想到这里,宇文布赫的眸色更深,眼底似有火焰燃烧,将他的俊颜映衬得愈加妖异。
姜若离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感觉到宇文布赫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太危险了。
这里是宇文布赫的地盘,宇文和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此时此刻就算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到。
姜若离若是有些慌乱。
“求我,就要有诚意。”宇文布赫俯身,将姜若离圈禁在怀里,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喃。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致命的魅惑力。
“什么诚意?”姜若离皱眉,撇开脸。
“先叫我一声夫君,嗯?”他含住她的耳朵。
汉人成亲后,妇人就会叫夫君,他想听姜若离娇娇地喊他夫君。
姜若离浑身颤栗起来,心底升腾起一股酥麻。
宇文布赫蹭着她敏感的耳廓,她浑身僵硬。
“你、你疯了!”她扭头躲开他的亲近,脸蛋绯红,“你、你快松开我!”
“你先叫。”宇文布赫固执地追逐她,“我才松开你。”
“我、我不……”
“叫不叫?”宇文布赫眼尾轻佻,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姜若离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想到宇文布赫的手段,她犹豫了片刻,才勉强张口,“夫、君……”
她的声线原本就娇糯好听,此时压抑着羞涩和恐惧,尾音微颤,像是小奶猫在撒娇,让人忍不住怜惜。
姜若离本以为自己叫了,宇文布赫就会放过她,谁料宇文布赫并不领情。
宇文布赫眯起眼睛,盯着姜若离,忽然俯首向前,含住她的嘴唇。
他吻得如此用力,霸道且凶猛。
姜若离被迫仰起头颅,迎合他的索取,脑海中嗡嗡作响。
宇文布赫纠缠住她,不留半点余地,像一匹饿狼,在啃噬猎物。
姜若离伸手推搡着宇文布赫,却无济于事。
宇文布赫将她按在榻上,不断加深这个吻,双手捧着她的脸庞,让她不能逃避。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双腿发软。
这突如其来的吻,令姜若离措手不及,双手紧抓着床单,努力挣扎,却根本推不开他。
怎么办?
姜若离急促地喘息着,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嘴巴早已变得麻木。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宇文布赫占便宜。
但她的动作太过徒劳,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她讨厌宇文布赫的强势和野蛮,她不想做他的女人!
“唔——”她奋力抵抗,想要推开他,宇文布赫却趁机摸到了她的腰。
姜若离死命摇头,拼命挣扎,可对方却丝毫不退缩。
宇文布赫这是铁了心要跟她圆房了。
难道她今日真的要失身于他?可她还没有做避孕药。
若是她有了宇文布赫的孩子,那她就更加跑不掉了。
正在思考对策之际,门外传来了吵闹声,“让开,我要进去找阿离。”
“夫人不在里边,老首领还是回去养伤吧。”
姜若离听出了宇文和克的声音,想要呼救,却被宇文布赫堵住了嘴巴。
宇文布赫今日确实想跟姜若离圆房,尤其宇文和克还活着,他更加忍不了,他迫切想要跟姜若离亲近。
他早就知道姜若离有多甜美,可想象终归是想象,如今终于触碰到姜若离,他才知道她的滋味远比想象中更美妙。
宇文布赫贪婪地亲着姜若离,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衫。
姜若离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衫。
她绝不能就这么失了清白。
宇文和克就在外面,只要她发出声音,宇文和克就会进来救自己的。
姜若离任由宇文布赫亲自己,她环顾着四周,寻找着能够反败为胜的契机。
她记忆力极佳,记得这屋内似乎有花瓶还是什么。
姜若离一把抽过自己头下的枕头,直接朝桌子的方向砸去,果然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
门外的宇文和克听到,越发肯定姜若离在里边,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脚伤,硬闯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宇文布赫压着姜若离。
宇文和克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
宇文布赫抬眼望见宇文和克,冷哼了一声,并未放开姜若离,反而将她抱抱紧,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来做甚?”
他语气嚣张,神态狂妄,全然没将宇文和克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才亲到姜若离,他们二人都快圆房了,又被宇文和克打断,宇文布赫也怒。
哪有人成亲了,还洞不了房?
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他必须要解决掉宇文和克。
宇文和克看到宇文布赫的举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开她!”宇文和克冲过来,试图掰开宇文布赫的胳膊。
宇文布赫将姜若离护得密不透风,不给他半分机会:“她是我的可敦,我跟她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宇文和克咬牙道:“阿离是我的!”
“别忘了,跟她拜堂的人是我。”宇文布赫有些不耐烦了。
姜若离听着他们的话,只想赶快逃离宇文布赫的魔爪。
她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推开宇文布赫,想要翻身坐起,偏偏宇文布赫不放手。
宇文和克见了,忙去拉姜若离,可他还没有触碰到姜若离,就被宇文布赫躲开。
他的脚本来就有伤,这么一用力,顿觉疼痛难当,立马摔倒在地面上。
姜若离见状,立即扑过去扶住宇文和克。
“首领!你没事吧?”
姜若离担忧地看着他的腿。
宇文和克能来救自己,无论怎样,她都很感激。
宇文布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刚才那种旖旎暧昧的氛围荡然无存。
他看着姜若离温柔关怀的模样,心底燃烧的欲念迅速熄灭,化为熊熊怒火,几乎要将他整颗心焚毁。
“你在担心他?”
他的嗓音暗哑低沉,充满威胁意味。
姜若离抿着唇,不敢吭声。
宇文布赫怒极反笑,“过来!”
可宇文和克的腿伤明显很严重,姜若离学医这么多年,她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伤势。
她很清楚,如果宇文和克的右腿还不尽快处理,怕是会废掉。
她先扶着宇文和克躺下,然后轻轻拍打他的膝盖,“首领,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伤?”
宇文和克疼得满头大汗,可听说姜若离要看他的伤,他觉得有些难堪,而且他的腿伤太严重,甚至已经生蛆了。
他不愿意给姜若离看。
宇文和克的金疮医也不同意,“首领的伤不能见风。”
“况且,你一个汉人的女娃娃懂得什么医术?若是首领的腿伤恶化了,你可担待不起!”
他觉得姜若离就是个红颜祸水,惹得新旧首领大打出手,如今竟然还敢冒犯首领,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宇文和克听完,心里更加愧疚,他看了金疮医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又对着姜若离:“阿离,我没事,你放心。”
“可是……”姜若离犹豫地看着宇文布赫。
她是真的想帮宇文和克。
可宇文和克和金疮医似乎都不信任自己。
姜若离有些纠结。
宇文布赫看在眼里,既心疼姜若离又气她做烂好人。
尤其是听到金疮医的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宇文布赫的怒火。
姜若离居然还不愿意放弃,他直接上前,一把拉过姜若离,“人家都拒绝你的帮忙,你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表情却很凶狠,像是随时准备将她吃掉,可姜若离此时却不怕他。
因为她要保护自己。
只有宇文和克的脚伤好了,才有资格跟宇文布赫争首领的位置。
如果宇文和克的右腿废了,那宇文布赫就是首领,宇文和克连跟他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危险起来。
即便宇文和克没有做回首领,可他至少会给宇文布赫带来一些麻烦,宇文布赫要解决这些麻烦,也就没有精力来找自己。
所以她必须要救宇文和克。
姜若离看着宇文和克,目光坚毅,“首领,我可以医治好你的伤。”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伤口已经腐烂,再不及时治疗,恐怕你的整条腿都会废掉。”
姜若离说得煞有介事,宇文和克愣住了。
因为姜若离猜得没错,而且她都没有看,就已经清楚他的情况。
金疮医嗤之以鼻:“不过是看几本医书,当真以为自己是华佗再世了?首领,你快跟我回去,我帮你处理伤口。”
即便姜若离猜到又如何?
她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撞巧罢了。
宇文和克的伤根本无法医治,除非有神仙相助。
姜若离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又懂什么医术?
他是西番最厉害的金疮医,比姜若离厉害百倍!
金疮医说完,就让人把宇文和克扶起来。
宇文和克迟疑了片刻,正要站起来,却感觉伤口处传来剧烈疼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姜若离皱眉,她忍不住拉了拉宇文和克的袖子,“首领,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伤。”
为什么宇文和克不愿意?
她真的不明白。
她都把自己会医术的底牌亮出来了,为什么宇文和克不肯答应自己?
宇文布赫见姜若离主动去拉宇文和克的衣袖,心中怒火更盛,抓住她的肩膀,“给我松手!”
他见不得姜若离跟别的男人亲近。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宇文和克,姜若离曾经是宇文和克的小妾,现在却仍旧藕断丝连,这是他绝对容忍不了的事。
宇文和克疼得额头上冷汗涔涔。
姜若离瞪了宇文布赫一眼,到底还是松开了宇文和克,可她的目光依旧看着他,“首领,我只是想救你。”
那金疮医还想说姜若离不自量力,可接触到宇文布赫吃人的表情,他咽了咽口水,到底没有说什么。
宇文布赫没有姜若离这么好的耐心,姜若离都这样哄他了,他还不愿意,也不知姜若离图什么。
宇文布赫要把姜若离拉到自己身后。
眼看着她就要被宇文布赫拉走,宇文和克终于伸手阻拦,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阿离,那我就拜托你了。”
宇文布赫看向宇文和克,他知道自己兄长性格软弱、耳根子也软,但从未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答应了姜若离。
听到宇文和克答应,姜若离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首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脚伤的!”
金疮医不乐意了,“你想好了,若是首领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死吧。”
他不信这个汉人女子可以治好首领。
如此也好,若是她治不好首领,就等着被五马分尸。
姜若离充耳不闻,转头就跑到帐篷角落里取出药箱。
又让腾出一间空房,用酒把房间清洗一遍。
阿连替姜若离着急,“夫人,就算你懂医术,也不能接下这活啊。”
那位金疮医心眼本来就小,自认为自己是西番最厉害的医者,他又对姜若离有意见。
如若夫人医治不好老首领,那等着夫人的只有死亡。
虽然她跟这位汉人娘子不久,可她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印象颇深,甚至隐约产生了崇拜,总觉得她不该死。
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服姜若离,这位夫人有主见,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果然,听到她的话,姜若离只是让她别担心,“阿连,你放心,我一定可以的,你再让人帮我准备热水和一些酒。”
她从药箱中取出各类瓶罐,然后拿着工具开始忙碌。
金疮医在旁边看着,轻蔑一笑,“装模作样的,如果你治不好首领,你就得接受五马分尸之刑。”
阿连闻言,替姜若离抹一把汗,这个金疮医分明就是故意的!
“夫人,你不能答应他。”阿连劝她。
宇文布赫也冷冷地看着金疮医,“你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种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五马分尸。”
都说宇文布赫残暴成性,金疮医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仅脾气差,还蛮横无礼。
这么多年了,宇文部族里谁敢惹他?
金疮医吓坏了,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
但还是不愿意服输,“我是首领的人,你无权处置我。”
他在宇文和克首领身边这么久了,就算宇文布赫再狠毒,也不能随便杀了他。
姜若离头也不抬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若我治好了首领,你又该如何?”
宇文和克此时正好换好衣服回来,听到姜若离的话,很是疑惑。
还是手下和他解释了一通,他才知道金疮医竟然这么过分,他刚想说什么。
姜若离就道:“若是我治好了首领,你不用受五马分尸的刑,只需拜我为师便好。”
她知道金疮医在西番的地位很高,若是自己跟他搭上关系,成了他师傅,那她的名气也会水涨船高。
既然她现在逃不了,到时候开个医馆赚银子,或者打出自己的名号也好,让更多人来找她医治。
最好是整个部落的人都来,这样一来,她就是西番最好的医者,宇文布赫对她做什么,也要掂量一下。
毕竟她现在太过于透明了,宇文布赫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早在她亮出自己会医术那张底牌的时候,她就不可能再让自己籍籍无名。
人怕出名猪怕壮,之前的姜若离就是这样藏拙,生怕别人认识她。
可如今,她却觉得,藏拙于她而言,只会让别人更过分对她。
就这个金疮医,竟然想让她死,还是五马分尸,姜若离可忍不下这口气。
金疮医脸色铁青,他原本想借这件事杀掉这个汉人小姑娘,哪知道反而被她占尽了上风。
“胡闹!”金疮医沉声呵斥,“你当医者是玩耍吗?”
姜若离不慌不忙,“难不成金疮医害怕了?”
这种人,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还不如给自己做小白鼠,正好她没有小白鼠了。
做过小白鼠的宇文布赫若是知道姜若离的想法,定然会生气。
他还以为自己是姜若离唯一的试药人,没想到,姜若离已经物色好了其他人。
可惜他不知道。
阿连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夫人,夫人五马分尸都敢答应,你连拜个师都怕,真没用。”
说他一个男子不如女子,金疮医根本忍不了,可让他拜姜若离为师,他又觉得耻辱。
拜姜若离为师?
不行!
这怎么行!?
他在部族里德高望重,是族里最优秀的医者,怎么能拜一个汉人女子为师?
金疮医在纠结。
姜若离笑了,“看来金疮医也知我医术了得,不敢跟我打赌。”
宇文布赫静静地在一旁看她,也不打算帮忙了,他还以为姜若离处理不了这事。
可姜若离却做的很好。
看着她的一瞥一笑,宇文布赫只觉得自己更加爱她了,也顾不得别人在,低头就是亲她一口。
姜若离:“……”
被宇文布赫亲了侧脸的姜若离只觉得晦气,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宇文布赫,警告他不要乱来。
她就知道宇文布赫是个变态,这么多人在,而且还是如此严肃的场景,这人的脑子里居然只有黄色废料,真是没救了!
姜若离满脸嫌弃,抬手就擦脸,宇文布赫看在眼里,目光暗了下来。
亲侧脸可以擦去,如若亲遍她的全身,她能擦得过来么?
想到这里,宇文布赫的眸色更深了。
宇文和克忙凑过来,挡住宇文布赫的视线。
一众人都在议论纷纷的。
阿连带头,“金疮医他不敢,真没用,也不知是不是男人。”
“你去扒拉他一下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我才不扒拉呢,晦气。”
……
话落,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西番民风开放,对这种事情并不避讳,只要两个男女看上眼,就可以直接行房。
所以大家调侃起来,毫无忌惮。
金疮医羞愤欲绝,怒吼道:“够了!我答应你!”
他看着姜若离,终于开了口。
赌就赌,他不信这个只会外貌取悦人的汉人女子真能治好首领。
他才不会输!
姜若离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示意阿连去准备纸笔。
阿连很快就弄来了纸笔。
姜若离写完条约,吹干墨迹交给金疮医。
“请签字画押吧。”
金疮医咬紧牙关,恨不得撕碎这张纸。
可他最后还是签了名字,按下指印。
姜若离看着他画好押,忙收了起来,“既然答应了,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姜若离这才看向宇文和克,“首领,你先进去。”
宇文和克自然是全身心相信姜若离的,只是想到自己的伤处会被姜若离看到,他有些难堪。
姜若离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反而搬出自己的医箱,就要进房间。
宇文布赫看在眼里,他也跟了上去,“我去帮忙。”
让他看着姜若离和宇文和克共处一室,他做不到。
姜若离不赞同地皱眉,“你别捣乱。”
房间已经消毒了一遍,阿连正好顺便也消好毒了,再多一个人,只会增加风险。
宇文布赫道:“我就站在门口,不进去,总可以吧。”
其实宇文布赫没有阻止自己帮忙治疗宇文和克,姜若离已经很感激了。
如若宇文布赫阻止,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宇文和克受伤,此时宇文布赫若是动手,应当是最佳时机,那他就会是首领。
但是他没有。
姜若离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他既然允许自己医治宇文和克,她只能尽快医治。
生怕宇文布赫反悔。
宇文和克已经进了房间。
姜若离这才点头答应宇文布赫,随即指着门边,“你就在这儿守着,别乱跑。”
众人看到姜若离这样指使新首领,都觉得姜若离胆子大,还觉得她会被宇文布赫骂。
恩和刚来,她本来就爱慕宇文布赫,还跟宇文布赫是青梅竹马,此时见到姜若离如此对宇文布赫,一脸气愤,“你是谁?竟敢这样对待布赫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她就抽出鞭子。
她没见过姜若离,只知道老首领有个汉人小妾。
一看姜若离,便猜到她的身份,一个小妾,竟敢对着新首领大呼小叫?
不要命了吗?
姜若离也不认识恩和,不过见恩和长得漂亮,她又是个颜狗,于是礼貌地道:“我先去办事。”
恩和顿时怒火中烧。
她是大祭司的女儿,身份尊贵,平日里走到哪里,人们都要敬着她。
这个汉人小妾不仅对布赫哥哥不满,居然还不把她放在眼里,恩和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气。
她就要甩鞭子去抽姜若离,却被宇文布赫拦住,“她是我的可敦,请你放尊重点。”
随后,宇文布赫又对着姜若离道:“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喊我。”
声音很是温柔,恩和听了,只觉得胸腔内涌起滔天妒火,恨不得杀了姜若离,“布赫哥哥……”
宇文布赫淡淡扫她一眼,恩和立刻噤声。
她从小被父母娇宠着长大,除了几位兄长,还没有人敢这样教训她。
宇文布赫冷酷至极,恩和一直都知道,也习惯了,可宇文布赫却对那个汉人女子如此温柔。
那个汉人女子何德何能?布赫哥哥居然为她说话?
恩和简直要疯了!
她狠狠地盯着姜若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姜若离却像是没发现一般,径直朝着内屋走去。
而且,布赫哥哥成亲之事,为何她什么都不知道?
恩和想到父母亲和兄长,顿时明白过来。
定然是父母亲、兄长一同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布赫哥哥要成亲的事。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
布赫哥哥怎么可以娶别人?她从小就想着嫁给布赫哥哥,如今布赫哥哥娶了那个汉人女子,那她怎么办?
恩和一下子就是失去方向一般,还是不敢相信,她忍不住追问宇文布赫,“布赫哥哥,你成亲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都瞒着她?
宇文布赫看着门内的姜若离,“我成亲与否,还需要告诉你?难不成你是我的额赫?”
额赫在他们西番是母亲的意思,阿布就是父亲。
周围的人一听,都笑出了声音。
宇文布赫人勇猛,嘴巴也毒,不带脏字都能把人骂哭。
即便恩和早就领教过他的毒舌,可此时此刻还是有些难堪。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在她阿布大祭司的身份才没有拿她开玩笑。
金疮医没有心思管这些,他也凑到了门边,想看看这个汉人女子怎么治疗首领。
一方面,他希望首领好起来,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是姜若离治好首领。
姜若离不清楚外边发生什么事,也懒得管,反正宇文布赫在,应该不会有人敢捣乱。
内室里面,宇文和克穿着中衣躺在床上,他侧过头看着正在消毒剪刀的姜若离身上,有些紧张,“我的伤口……可能有些臭,你带上面纱吧。”
都长蛆了,即便早上金疮医刚帮他处理过一次,可到底还是不管用。
姜若离也没有拒绝,拿出手绢就戴在脸上,把剪刀从酒中拿出来,剪开宇文和克的裤腿和纱布。
果然,一剪开,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阿连几乎要吐了出来,而且她还看到了伤处有蛆在蠕动。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吐了出来。
听着外边阿连呕吐的声响,宇文和克更加紧张,“会不会熏到你?”
受伤之后,他对气味特别敏感,每次都熏香,生怕别人闻到,因为他害怕,害怕姜若离嫌弃自己。
姜若离神色未变,继续剪掉宇文和克小腿上的烂肉,“我会帮你医治好的,就是会有些疼。”
因为伤势比较严重,所以她必须尽快处理这些腐烂的皮肤。
她本来打算给宇文和克用麻醉散的,奈何她怕宇文布赫趁着宇文和克麻醉期间夺权,所以她思索了一番,到底没用麻醉散。
宇文和克自己也知道,只是刮肉疗伤确实疼,他紧紧地咬着牙根,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姜若离面前,虽然,他并不介意在她面前展示最真实的一面。
姜若离把宇文和克小腿上的烂肉全部剃干净,又拿出消炎药粉,撒到宇文和克伤口上,再敷上一层草木灰,最后用绷带缠紧。
宇文和克始终不发一言。
姜若离倒是很佩服宇文和克,不用麻醉散,还不喊疼,有这等坚韧性格,真是少见。
做完这些,她松了口气,对宇文和克道:“我会每天帮你换药,不可沾水,要静养,不出半年就会好。”
宇文和克已经疼得汗流浃背,脸颊泛红,听到姜若离这句话,心里头顿时有了希望。
他本以为自己右腿废掉,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如今姜若离告诉他,半年就能恢复如初,他激动得差点喜极而泣。
姜若离见状,安慰道:“首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宇文布赫就忍不住道:“既然治好了,便出来。”
他受不了姜若离跟宇文和克共处一室,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把两人分开。
尤其是他们独处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一股臭味,刺鼻异常,令他作呕。
姜若离听到宇文布赫的声音,微皱眉,这个人真是霸道!
她转头对宇文和克道:“不可让别人碰你的伤,连金疮医也不行。”
正在门外偷看的金疮医一听,立马反驳,“我才不会那般卑鄙!”
“最好如此。”
姜若离让人打热水过来,又烧炭去味,一整套下来,房间瞬间什么味都没有了,只剩下淡淡的药味。
恩和只觉得她故弄玄虚,姜若离也没有解释,她还让人把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让阿连将她的东西搬进去。
理由是她要照顾宇文和克首领。
宇文布赫听了,心里头一股气,“你不必留在这里。”
宇文布赫不愿意姜若离和宇文和克单独待在一块儿,哪怕她是为了治伤救人。
况且,宇文和克的人会照顾他,哪里轮到姜若离来照顾?
宇文布赫一下子就猜到了姜若离的想法,她就是不想跟自己圆房,才借着宇文和克的伤远离自己。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若离这个小骗子。
估计他那个蠢大哥还傻傻以为姜若离是为了他的伤。
果然,宇文和克面露感动,“阿离,多谢你。”
他没想到姜若离会近身照顾自己,一时间心里头又喜又涨。
喜的是姜若离亲自照顾自己,并没有嫌弃自己,涨的是他怕姜若离辛苦。
姜若离摇了摇头,“不客气。”
她也是有私心的。
恩和却很赞同,因为这个女子要照顾宇文和克,还要搬到宇文和克的隔壁,这就证明他们没有时间睡在一起了。
那她的机会就来了。
布赫哥哥是他们西番最高大的男人,正是新婚,血气方刚的,刚娶的可敦又不在,她便可以趁机跟布赫哥哥睡在一起。
想到这里,恩和忙点头,“我赞同。”
宇文布赫一脸冷意,他看着姜若离,“你如今是我的可敦,你最应该照顾的人是我。”
姜若离斜了他一眼,“你又没有受伤,能吃能喝的,我为何要照顾你?”
“阿连,快去拿东西吧。”
阿连没法,只好不情不愿转身离开,其实她也不想夫人搬来这里。
方才那个场景还历历在目,阿连觉得自己又要吐了,到底还是没吐出来,快速离开。
姜若离也没有跟宇文布赫废话,她低头收拾好自己药箱。
宇文布赫也不拦着她了,只是对着他的下属道:“去,把我的东西也拿过来,我跟可敦住一起。”
正在收拾药箱的姜若离愣住了,她真的觉得宇文布赫有病,她都逃到这里了,宇文布赫还要跟过来。
他是跟屁虫吗?这么会跟人!
宇文布赫见她愣在原地,还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需要我帮忙么?”
姜若离回过神,并没有回答宇文布赫的话,只是说她会打扰到他,“我每日都要帮首领清理伤口,怕会耽误你休息。”
“无妨,我没有打扰到你便好。”
宇文布赫突然觉得,搬进来和姜若离一起住在宇文和克隔壁,似乎更加刺激。
他勾唇笑了笑。
姜若离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
恩和听到宇文布赫搬过来,不服气道:“正好,我也想跟这位姐姐学医术。”
这样一来,小院子里就住满了人。
姜若离和宇文布赫的房间,正好在宇文和克跟恩和的房间中间。
阿连很快就把东西搬过来。
姜若离去洗漱了一番,看着宇文布赫的东西跟自己的东西交缠在一起,她越看越烦。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宇文布赫?
不过,现在她还是赶快离开房间比较好,若不然,宇文布赫来了,那就逃不掉了。
这么想着,姜若离立马起来。
只是她刚走出一步,宇文布赫就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进来。
见她要走出去,不由得整个人都挡在房门口,“要去哪里?”
他人长得高大,身强体壮的,一下子就把狭小的房门堵得结结实实。
只有胯下有一丝空隙,姜若离总不能从这里钻过去吧?
姜若离进退两难,只能道:“我饿死了,你快让开。”
宇文布赫没动。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宇文布赫怎么可能放过,“我让人把吃的送过来。”
“不要,我要出去吃。”
“出去吃什么?还是说,你怕我吃了你?”宇文布赫眯眸,盯着她,仿佛要洞悉她内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