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然林大勇是小说《快穿:从建国前开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斯蕴写的一款快穿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快穿:从建国前开始》的章节内容
孙悦然站在山顶上,久久凝视着如同深渊一般的谷底,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往下跳。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谁又舍得轻生呢?
可活着又何其艰难!!
渣男骗她要做生意,哄着她一口气办了许多张信用卡,又抵押了她耗尽存款刚买的一居室……在撸光她所有钱后,渣男直接人间蒸发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近几年经济不景气,孙悦然所在的公司开不了源,便想着节流,裁掉了一批不顺眼的员工,不幸的是她亦在被裁之列。
本来就是为了节流,补偿是不可能补偿的,也就多领一个月工资。
于是,孙悦然从一个有工作、有存款、有房子的都市白领,一夕之间,便沦落为了一个三无人员,一个无家可归的穷光蛋。
她家是农村的,时下农村就代表着贫困,无力为她的错误买单。
只能自己扛下所有。
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试错资本,踏错一步,就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可笑的是,渣男的手段分明很拙劣,可她楞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任其摆布。
她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而渣男正是戳中了她这一弱点,给予少许温暖,就让她沦陷了。
看清这一点后,她深感自己可怜而卑微。比起怨恨渣男,她更怨恨自己有眼无珠。
银行追讨还款的连环夺命靠,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辈子,眼睛一定要睁大了,男人、爱什么的……都是浮云,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没人爱,就自己多爱自己一些。”自己爱自己,才是最高级的爱。
孙悦然微笑着合眼,徐徐张开双臂,就要纵身跃下……
【滴滴,恭喜宿主成为时空局的天选打工人,只要宿主能在小世界里活到六十岁,就能获得一百万回报;若是活到寿终正寝,将获得三百万的丰厚回报……】
“谁在说话?”
陡然,听到类似酒店机器人又萌又可爱的声音,孙悦然悚然一惊,差点身子不稳跌下悬崖,不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大步。
好险!
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茫然四顾,才发现这个奶萌音,是存在于她的神识中的。
不由精神一震,眼睛闪得吓人。
莫非是小说照进了现实?!
给那个什么时空局打工,真的能赚到钱吗?
没人比她更需要钱了。
【是的宿主,只要你在小世界完美地活到寿终正寝,就可以返回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并拥有你所赚到的钱,解决你目前的困境。请问宿主是否要绑定本系统?一分钟有效期。】
系统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并趁虚而入。
“绑定绑定!”孙悦然一秒都不带犹豫的答应下来。
开玩笑!
上帝给她关上了所有的门,在绝望寻死之际,有人为她打开了一扇窗,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简直就是惊喜,是绝望里的一束光!
当然要绑定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况且,这打工待遇听起来还蛮不错的,只要她能挺过两个小世界,就能还清所有欠款,赎回房子,手上还能有笔存款……
重新过上小富即安的咸鱼日子。
经一事长一智。
以后的日子里,除了生死,一切都是擦伤,不值一提。
【已经完成绑定。你好宿主,我是系统10099,接下来将会送你去各个小世界历练。为了宿主能更好的完成任务,时空局有新手大礼包送上,请注意查收!】
这个系统很干脆,没有挤牙膏式的不良说话习惯。
下一刻,孙悦然眼前一晃,感觉有什么钻入了眉心,而后她就多了一个绑定灵魂的空间。
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洞悉空间里的一切。
空间有百亩大小,有田地宅院,有森林草地,有一片湖泊与海洋,以及加工作坊,折叠仓库,此外另有一眼泉水,与一个小温泉池。
可以种植与养殖,一切都可以凭借意念操控。
新手大礼包里,竟然还有修仙界的各种功能的丹药,如、健体丸、大力丸、美肌丸、解毒丸,生子丸、生女丸……等等不一而足,还有各样整蛊的符帖与药丸。
让她眼前一亮的是,竟还有两本功法,《炼魂诀》与《易筋经》,一个修炼精神力,一个健体防身,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至于具体能达到怎样的高度,练过才知道。
可谓设想的十分周全。
孙悦然如释重负,有了这些,她就更有信心完成任务了,不免跃跃欲试。
“小九,我们什么时候开工?”早点赚够了钱,早点还债。
【宿主不用着急,小九会给你一日的准备时间,明晚等你入睡时就能开始。】
真是急惊风遇上了慢郎中。
不过,赚钱心切的孙悦然,经这么一提醒,恍然想到自己也该准备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
这么一想,又觉得一日的时间不够用。
不过她卡上也就五万多,是最近几个月的工资,与一点存款。买不了多少东西,就先捡最紧要的买吧。
等到穿去了小世界,再慢慢往空间里囤货吧。
这样一想,悦然抑制不住地一阵狂喜,除了赚工资,没准她还能当个倒爷,赚点外快啥的。
心里的干劲就更足了。
这座山就在郊区,下山与返回市区拢共用了两个小时。
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钟。
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
悦然直接租车去了农贸批发市场,采购了米面粮油,盐糖调料与豆类,还买了各种锅具,以及百来斤土豆山药红薯打算种空间里,共花了将近三万元。
接下来,又囤了洗护用品、卷纸与姨妈巾,还在药店买了常用药与急救包。
路过中药店的时候买了二两人参籽,与几样种子形态的药材,打算回去了就种在空间里,上山挖人参的美事她就不想了,还是自给自足更有性价比。
买完这些,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卡上只剩一万多一点。唉,可不能乱花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回去好好计划一下。
回到抵押出去的一居室,给自己煮了碗面,边吃边想着还该准备些熟食,不方便做饭的时候吃,为了省钱只能自己来做。
就做些包子馒头,油饼锅盔,再熬上两桶八宝粥,蒸一桶米饭,做些饭团,准备些温开水与热水,就差不多了。
剩余的一万块钱,明个一早去买些粮种菜种,喜欢吃的水果(抠出来的籽或核可以种在空间),以及打火机,太阳能手电筒,防身武器。
时间紧迫,钱也有限,只能先准备这么些了。
一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忙碌的悦然正在进行收尾工作,那个奶萌的声音如约响了起来。
【宿主准备好了吗?你的打工之旅要开始了哟!】
“好了好了,小九,你可真准时啊!”悦然扫了一眼手机,即将十点了,飞快把她挑选出来的衣裳与鞋子,以及桌上的手机通通收入空间,就关灯上了床。
这一刻,她既兴奋又紧张。
“小九,那我灵魂穿去了小世界,几时能回来啊?”悦然突然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宿主不必担心,穿越之后,你的身体就跟睡着了一般,隔日早上就能回来;小世界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对你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宿主,可以开始了吧?】
不就是南柯一梦嘛,悦然满意地闭上眼睛:
“嗯,小九开始吧!”
这是哪啊?
悦然迷迷糊糊地被冻醒,感觉身下的床板硌得难受,睁开眼一看,顿时傻眼了。
屋里的光线昏暗,但依稀可以辨物。
土墙木梁,稻草床,破旧的木柜,夜风呼呼地直往屋里灌。
“啊~”
正在呆愣中,悦然脑中就传来一阵细碎的疼痛,双手忙不迭地扶住脑袋。
约摸两息的工夫,痛感就消失了,却发觉头脑中,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应该是小九的杰作,只是不明白它怎么没现声。
下一刻,她便神情剧变。
“不行,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刻不容缓!!
可惜,这副身体很不给力,几乎饿到虚脱,连坐起身都格外费力。
感受到随身空间一切如常,悦然心下稍安,赶紧掏出一块蔗糖含在嘴里,随着丝丝甜味在口腔中化开、蔓延,身上仿佛也多了一点力气。
她不敢迟疑,咬着牙下床,穿上灰扑扑的布鞋,快速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屋子,好似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打开墙角的柜子,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件衣物,一个包袱,以及一个小陶罐,再无其他。
一股脑把所有东西收入空间,连门口火塘上方吊着的陶罐,与树墩上的碗筷等物,也没放过。
而后夺门而出。
此刻昼夜交替,一片朦胧,夜幕上挂着一弯月牙。
山坡下,有两三点火光,正在缓慢移动,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声男子的说话声,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悦然紧张不已,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饶是听不清他们说啥,也晓得这几人是冲着她来的。
准确来说,是冲着原主。
一个刚成亲就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但她如今穿了过来,自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悦然刚接收了剧情,明了今晚要是落在他们手上,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此时是1944年,秋天。
二十岁的林大勇,为了娶在城里捡来的失忆姑娘跟家里闹翻了,被净身出户。
原来的订婚对象嫁给了林家老二,林二勇。林二勇也顺位成为林家老大。
林家家底子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老两口一口气生了六个带把的,底气足着呢,少一个儿子还能少个人分口粮,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敢忤逆长辈的不孝子。
林大勇也知道家里不稀罕他这个儿子,赌着一口气要跟媳妇把日子过好。
用双手在山坡上搭了一座泥胚茅草屋,与媳妇住了进去,小夫妻俩的日子虽苦,倒也和和美美。
只是好景不长,因为新家什么都要添置,在城里赚的十几个大洋很快就花光了,林大勇只得又去城里做工,当天就被日本人抓了壮丁。
邻村的人看到后,就来林家报信,说小日本杀人如麻,林大勇只怕凶多吉少。
林家人也不敢去城里寻人,怕再把其他儿子搭进去,便把这事怪到原主头上,林老太上山,指着原主的鼻子狠狠地骂了一通。
发泄了一番,她就回去准备把这个儿媳给卖了,换了钱好给三儿子娶媳妇。
原主性子柔弱,在城里见过日本人当街杀人,听到这个噩耗后,伤心的哭晕了过去,既为丈夫伤心,又为自己的前景忧心不已。
自从林大勇进城后,就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在她家附近出没,眼睛就跟黏在她身上一般,怎么撕都撕不开。
尤其是本村的王地主,无意间瞧见过她一回,小老头每日必要来她门前走一遭。
原主吓得不敢出门,心里盼着丈夫能早日回来。
村里人大都佃的是王地主家的田种,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见王地主也看上原主,打死也不敢跟东家抢女人,好歹收敛了一些。
王老爷也顾忌着林大勇这个混不吝的莽夫,只拿言语勾搭原主,暂时没有用强。
但以后就难说了。
如今林大勇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原主无疑成了个人人可以欺负的小寡妇。
她整日缩在茅草屋里,以泪洗面,担惊受怕,昨日病倒发起了高热,并心存死志。
在原剧情里,原主今夜被抬下山救醒了,但不到半年就吞金自尽了。
某日她头磕在了桌角,恢复了原先的记忆,无法接受巨大的落差,便自我了结了。
这一次,孙悦然被小九提早弄了过来,原主可以早日投胎,也算好事一桩。
但于孙悦然而言,就未必了。
今晚她要是不能逃脱,很可能就要步原主的后尘了。
她想骂娘怎么办?
就晓得这份工没那么好打,可也没料到初次穿越,来到的小世界竟这般凶险。
说好的新手保护期呢?
怎么到她这就不做数了。
天色又暗了一层,她丝毫不敢耽搁,借着些许月光,朝山上摸索而去。
待口中的糖吃完后,又塞了一颗进嘴里,尽可能多地积攒一些体能,这样才有力气逃跑。
山坡上。
“哎呦,疼死我了!”
有人脚下没踩稳,摔了个狗吃屎,惨叫声惊飞了枝头的鸟雀。
打头的汉子回身瞪着他一眼,道:“二贵,你小子没事吧?快起来,老爷还等着要人呢,别在这瞎磨叽了。”
“老爷怎么半夜叫咱们来抓人啊?这黑灯瞎火的,多不方便啊!明个一早来,不就行了,就耽搁一晚上,难道还怕那小寡妇跑了不成?”另一人把二贵扶起,语带抱怨。
他刚才也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这会身上还疼着呢。
“少废话,老爷的事也是你能管的,今夜带不回人,咱们都得吃瓜落。”打头的汉子是此行的主事人,语气不善地教训两人。
那两人马上老实起来,跟在壮汉身后,继续往山上走。
扑棱!
山上,悦然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走了一段路,隐约瞧见山径不远处有棵大树,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想却惊飞了栖落在树上的鸟儿。
这一片,下山只有这一条道,黑灯瞎火,她怕迷路或是崴了脚也不敢乱跑,打算等那些人离开后,再摸黑下山,连夜离开这个村子。
这会天已经全暗下来了。
悦然藏在大树后面,探出脑袋往山坡看去,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火光已经离她刚逃出来的那座茅屋不远了。
寻不到人,他们会不会往山上来呢?
啪!
虚掩的破门被一脚踹开,领头的壮汉跨进屋,拿火把一照,发觉竟已人去屋空,不由大为恼火。
“他娘的,怎么让人给跑了!”这回去了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顺子哥,咋回事啊?”
“不对啊,咱们刚上来的时候没见人下山啊。”
其他两人还在懵圈中,叫顺子的壮汉,已经在屋里搜寻起来,其他两人也赶忙加入进去,寻不到人,他俩也别想好过。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
铺着稻草的木板床,咚地一声被掀翻在地,不可能藏人的破柜也被搜了一遍……巴掌大的地方很快就搜完了,没见到半个人影。
气的壮汉踹飞了火塘旁的树桩,怒喝:“往山上看看,那小寡妇细皮嫩肉,肯定跑不远。”没有下山,只可能往山上躲去了。
大树后的悦然,见几人寻不到人,果然往山上来了,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此地离茅屋也就一里多地,那些人走惯了山路,不出一刻钟准能过来。
她藏身的这棵树离山径十来米,还是不够安全。
可这会她也不敢乱动,此时万籁俱寂,弄出动静被那些人听去,或是一不小心滚下山坡,她都要玩完。
“顺子哥,你说那小娘皮跑哪去呢?”
“看那柜里啥都没有,锅碗也不见了,可见早就跑了,不会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吧。那咱们还能找着人吗?”
“哼!找不着也得着,不找到天亮谁都不许回去!”
有人叫苦道:“啊,还要找到天亮啊?要我说,咱们不如让谁赶紧回去给老爷报个信,老爷肯定会多派些人来找,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就找着了。”
几人的谈话,被夜风断断续续地送到了悦然耳中。
缩在草丛里的悦然正巧听到了这一句,心里咯噔一下,那她还怎么混下山啊?
不一会,果然见一个人举着火把往山下而去,而另两人继续往山上搜寻。
“二贵,仔细瞧着路两旁的草,看有没有人走过的痕迹。那小娘皮是城里人,走不惯咱们的山路,肯定藏在哪了。”
话刚落音,就听那个二贵喊道:“哎,顺子哥,你来看这。”
“不错啊,二贵,等寻到了人,我让老爷奖你两块大洋。”壮汉举着火把一照,面上一喜,“走,咱们过去瞧瞧。”
“嘿嘿,多谢顺子哥了。”
说话间,两人便一前一后,循着痕迹往大树这边来。
两人来到大树跟前,举着火把绕树一圈,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壮汉高举火把,仰头往树上瞧去。
“顺子哥,要不我爬上去瞧瞧。”
“行,那你上去看看。”虽然觉得那小娘皮不可能爬得上去,但也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二贵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朝下喊道:“没人!”
排除了一个可能,壮汉又在四周转了一圈,依然没有收获,便与跳下树的二贵循原路继续往山上寻去。
过了约摸五分钟,悦然又出现在了高及大腿的草丛里。
是的。
在那两人摸过来的时候,她就躲进了空间里,感知到两人离开后,又等了片刻才现身。
待那两人走远了,悦然鬼鬼祟祟地回到山路,往山下而去。
她必须趁大股追兵到来之前下山,不然就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下山倒是比上山容易些,但紧张加上体力不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且气喘吁吁。
忽然想起新手大礼包里,有健体丸与大力丸,悦然很想一齐吞下去,又怕虚不受补,踟蹰片刻,先取了一丸健体丸吃了。
不一会,身体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爽,也不气喘,流虚汗了,浑身似是有使不完的劲。
悦然大喜过望,一鼓作气往山下冲去。
就当她快来到山脚时,前方火光冲天, 一大群人吆五喝六地朝山上来。
悦然不用想就晓得,这准是王地主家的长工与家仆来寻人了,连忙躲进草丛里。
浩浩荡荡的队伍上山后,从她身边足足过了两分钟,瞧这架势,怕是把能派出来的人都派出来了。
悦然眼珠一转。
岂不是说,王地主家里这会很空虚。
于是,下山后的悦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朝王家大宅摸了过去。
她来小世界是打工的没错,可有机会了,也要适当囤点货,赚赚外快。
这就叫搂草打兔子,啥都不耽误。
原主谢悦然的悲剧,有一半要归咎于这个王地主,她既然代替与自己同名的原主活了下来,就要报复回去。
王家大宅独立于村庄之外,门前挂着大红灯笼,院内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醒目。
村里。
咚咚咚!
林家的大门被拍得山响。
“谁啊?这大晚上还来敲门?”被惊醒的林老头喊了一声。
咚咚咚!
听到屋里有人应声,门外的人拍的更起劲了,把两隔壁的人都给吵醒了,引来一阵咒骂。
“哎呦,这是要人老命哟!”林老婆子起身,趴在窗口朝外喊,“二勇,二勇,快去看看是谁?”
林二勇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
“王老爷这会派了许多人,去山上捉你大嫂了,赶紧跟你爹娘说一声。”那人说完话,一溜烟地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林二勇睡眼惺忪,还未弄清来人是谁,那人就消失不见了,还以为眼花了呢。
关了门往回走,才反应过来那人刚提到了,王老爷,你大嫂,联想到这一两日的流言蜚语,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啥?!王地主看上大嫂了?!
他娘还打算把大嫂卖了,好给三弟娶媳妇呢,如今有一家正在谈着彩礼呢。
不行,得赶紧告诉爹娘去!
林家老两口一听,反应不一。
林老头长叹了一声,就摸向烟袋锅子 闷不吭声地吧嗒起旱烟来。
林老婆子的反应就激烈多了,拍着大腿嚎叫起来。
“我就说城里的媳妇不能娶吧,大勇刚不在了,那个贱妇就勾搭上了野男人,这是多缺男人啊!可怜我的大勇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个狐狸精媳妇。”
骂了一通,又想起了正事:
“他爹,那可是咱家媳妇,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王地主霸占去了。他要稀罕,就得给咱们一笔彩礼,他家金银成箱,总不能叫咱们吃这么大一个亏吧。”
心里盘算着,大儿媳跟了王地主更好,王家的彩礼钱,怎么也比媒婆找的夫家多。
见老头子不吭声,她不由着急地推了一把:“他爹,你快说句话呀!这钱可是要给老三娶媳妇的。咱们家穷的叮当响,错过了这个村,老三这光棍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我不信,你就不急?”
“急又怎么样?王地主家的大儿子在城里是给日本人做事的,那一家子有钱有势,又跟谁讲过理?你有能耐你就去要。”林老头说完,又闷声抽起了旱烟来。
经这么一点拨,林老婆子也不由泄了气,她哪敢上王地主家要彩礼啊?
忽而她脑筋一转,又有了主意。
等大儿媳进了王地主家的门,她就去打秋风,怎么也得给老三把媳妇娶了。
报信之人与林大勇有点交情,觉得她媳妇怪可怜的,就想让林家人帮把手。
哪料这家人谁都没这个心思。
真是白瞎了他一片好意。
……
此刻,王地主在厅堂里大发雷霆。
“蠢货,绑个人都绑不来,要那帮吃闲饭的玩意有什么用?明个给老爷我通通都辞退了!”
砰!
盛怒中的王地主拂袖打翻了八仙桌上的青花茶盏。
“老爷息怒,不过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咱们去了那么多人,不一会啊,肯定就把她捉回来了。”管家赔笑道。
心里却咕哝。
本来以为那小寡妇无依无靠,这次插翅难逃,结果竟出了这样大的篓子,难怪老爷这般生气。
不过,也真是好命,怎么就叫她跑了呢?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呢。
“哼,这么多人,要是连一个小寡妇都寻不回来,老爷我的老脸都要被他们丢光了。”王老爷气得直拍大腿。
“哪能啊?”干瘦的管家弓着腰,殷勤笑道,“没了这个,小的赶明儿让人给老爷找个比这更好的来。”
替老爷寻女人这事,他没少干,熟门熟路。自家老爷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玩个女人,这个他必须满足。
老爷嫌妓馆的脏不爱去,看上了哪个姑娘,就要弄家里来,最多给那家父母丢几两银子,算是把人买下了。
王家在这方圆十里称王称霸,良田千顷、金银无数,买个把人还不是小意思。
可以往买的都是黄花大闺女,倒是头一次见老爷对个寡妇动心的,难道是打算换换口味?
“你懂个屁,这小寡妇不仅水光溜滑的,还在城里上过新式学堂,识的字的。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丫头,比得了吗?”
“哦,老爷这是……也想尝尝女学生的滋味?”别说,女学生在这乡下还真不好寻。
“是呀,黄花大闺女,老爷我玩的不少,倒是还没尝过女学生是啥滋味。那小寡妇,刚嫁不久,可还新鲜着呢。”
王老爷越说心里越馋得紧,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赶紧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角。
管家嘿嘿一笑:“可不是嘛?那个林大勇,逢人就说他媳妇上过城里新式学堂,能写会算,能娶到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把她稀罕成什么似的,就差供起来了。
“可惜,他的福气还是差了点,那小媳妇,合该老爷这样大富大贵的人来享受。”
“呵呵呵,你个老小子说的不错!”王老爷被捧的心花怒放,怒气全消。
两人正嗨着,外面陡然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老爷,不好了,后院走水了!”一个丫头惊慌地跑进来道。
瞬间,厅堂里的笑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乐极生悲的王老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胖乎乎的身子颤抖着,厉声斥道:“慌个什么劲!哪里走水了,说清楚?”
“后院柴房。”
王老爷松了一口气:“扑灭就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爷,还有,还有放粮食的仓房……也走水了。”又跑进来一个小子,气喘地道。
王老爷终于觉得肉疼了,“什么?仓房也走水了?快,管家赶紧去,让所有长工都去救火,还有,把咱们家那些佃户也都叫来救火。”
几个仓房可都在一起挨着,里面放了去年与今年收上来的所有粮食。
可不能一把火都给烧了啊!
本来去年的粮食秋收后就要卖的,可大儿子来信让他先放着,说日本人要买一大批粮,他已经把家里有粮的事上报了,过几日就来拉粮。
所以这批粮,绝不容有失。
见管家愣着不动,王地主不由气道:“还愣着干啥,快去啊!烧了粮,大家脑袋都别要了。”
“老爷,家里的长工与佃户,都去山上寻人了啊……”就剩丫鬟、婆子,与几个小子了,哪还有人救火啊?
管家心里苦啊,老爷怎么就不记事呢。
王地主面如死灰,咚地一声跌坐回椅子里,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
悦然运气不错,正寻思着怎么溜进王家,就被眼尖的她发现了一个狗洞,不由眼前一亮。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身形瘦削的她,还真给钻了进去了。
就很侥幸。
不过,她还是打算日后往空间里放架梯子,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能翻墙进去了。
钻狗洞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哪能每回都这么好运呢。
今日要是没有狗洞,或是她钻不进去,她可不就抓瞎了嘛。
进去的地方,正好位于柴房附近,悦然灵机一动,胸中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她先摸进柴房,借着门外的灯笼,隐约可见里面整齐地堆满了劈好的木柴,与引火的稻草,地方很宽敞,足有数万斤。
这个时期的主要燃料除了煤炭、木炭,便是木柴与稻草麦秸了。
悦然想着自己总要做饭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屋里的柴收了一大半,然后把剩余的柴散开,浇上油,临走丢了一根火柴上去。
没走几步,她又发现了一个柴房,里面存放的是木柴与木炭。
心里不由嘀咕,这是把一冬要用的燃料都早早准备好了,不过,现在可都便宜她了。
依旧如上操作了一番,然后飞快离开。
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喊:“不好了,柴房走水了,快救火啊。”
“这么快就发现了啊!比我预料的要早一些。”悦然嘟囔,“这样也好,把人都吸引过来救火,更方便我行动。”
她循着小九给她灌入的信息,一路躲着人,往下一个目标而去。
在“走水了”,“快救火”的杂乱呼喊声中,悦然很顺利摸到了粮仓。
宅子里的人本就少了一些,那把火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搞得人心惶惶,昏暗的灯影下,倒没谁留意有她这么个外人。
路过后厨时,悦然顺便进去又收了一波,米面粮油、熟食、干货、酒水、腌菜、腊味、鲜肉等等,通通收走。
仓库这边,唯一一个看守,也被喊去灭火了。
没办法,家里的长工与男仆都被不在,一帮丫头婆子不顶用,在家里的男劳力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喊去挑水灭火了。
嘿嘿!
悦然对自己使得这招声东击西,颇为满意。
快速隔空收了几个库房里粮食,为了伪装现场,仍旧留了少许,浇上油,又放了一把火。
待管家搀扶着如丧考妣的王地主,过来查看情况时,悦然已经到了王家银库。
这里也无人看守,应该也去灭火了。
王家银库有两处,一处是明面上的,一处是家主书房里的密室。
收了寥寥的几个箱子后,悦然直奔王地主的书房而去,主打一处都不放过。
如入无人之境地到了书房,按说里面应该没人才对,屋里竟还亮着灯。
出于谨慎,她趴在窗外朝里瞄了一眼,很好,空无一人。
推开虚掩的房门,径直进入里间,环视了一圈,好似没什么特别的。
悦然却来到书案旁的画缸前,挥手收进空间,拿出手电筒一照,底下的几块地砖,明显与别处有细微的不同。
还藏的挺严实的嘛!
悦然嘀咕一句,试着用空间收起那几块地砖,下一瞬,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地下入口。
电筒的强光照下去,金光闪耀,也不知收藏着多少金银。
果不其然,这里放的才是大头。
上一世,原主谢悦然虽然进了王家半年,就去世了,但对于王宅几处关键地方,还是了然于胸的。
这处密室,也是她在书房陪爱附庸风雅的王地主时,无意得知的。
王地主自从把原主搞到手,便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了,劲都往她一人身上使了。
那老家伙不愧是花丛老手,玩得很花,喜欢把原主叫来书房办事,不分昼夜,啧啧,还爱搞个什么先生与女学生的角色扮演。
原主一个清纯的高中生,即便嫁给了林大勇,略懂了些男女之事,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每次都羞愤欲死。
偏生变态的王地主,就好这一口,瞅着这个昔日漂亮的女学生成为他掌心的玩物,心里别提多得意与舒爽了,而原主那副隐忍与羞愤的表情,尤为取悦他。
某次,原主实在不堪忍受羞辱,挣扎中,一脚踢倒了那个画缸,意外暴露了下面的秘密。
她出身不俗,家里就有这样的密室,故此才颇觉眼熟,略一思量,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时,王地主紧张了片刻,就放松了下来,许是想着这女人知道了无妨,还跟她炫耀起来了:“这底下,你可知道藏了什么吗?呵呵,不知道吧,老爷我告诉你,下面可藏了咱们王家大半的家财呢。”
还画起了大饼,“你要是能给老爷我,生个聪明的大胖小子出来,将来这份家业就给他继承了!你也跟着受用不尽。
“怎么样?老爷我对你好吧,以后可得好好伺候老爷,争取早日生个小子出来,老爷我更疼你。”
就不信你不动心。
他儿子不少,也就城中替小日子做事的嫡出老大稍微成气一些,其他的全都不中用。
要么是五毒俱全的败家子;要么还小不懂事整日憨吃憨睡的,俗话说三岁看到老,真瞧不出能有什么出息。
王地主非要把这个女学生搞到手,除了满足自己的特殊嗜好外,也有着优生优育这方面的考量,想造出了个聪明、有能耐的儿子继承厚实的家业。
并不介意把底露给原主。
确实,原主窥破了王家的秘密也无甚用处,不过眼下倒是便宜了悦然,不知帮她省却了多少工夫。
扫荡了密室里三十来箱的金银、大洋、玉石、古董、书画,以及珍贵药材后,又把地面恢复原样。
也不晓得,王地主几时会发现家底被搬空了,嘿嘿,估计会气得中风吧。
中风好呀,这样就不能再祸害人家姑娘了,悦然恶趣味地想道。
至此,今晚的行动圆满结束。
用从粮仓里顺来的梯子,悦然趁乱翻出王地主家的大宅,扬长而去。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与喧天的吵嚷混乱之声。
想起原主前世所受的羞辱与苦难,悦然就颇觉解气。
此刻外面一片乱哄哄的,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唤醒了,男丁陆陆续续赶来王地主家救火。
个别人与她擦肩而过,还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又脚步都不带停地朝王家奔去。
王地主家的人可说了,把火扑灭了就有赏钱拿,出力越大拿得越多。
王老爷难得出一回血,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至于这个黑影是谁,嗨,谁还关心这个啊!知道了又能咋样,能有赚钱香吗?
庄稼汉都穷得叮当响,一听有钱拿,谁不动心?就连林老头也带着几个儿子,加入了救火大军。
然则这些都与悦然没关系了。
她不但扭转了原主前世的命运,还搬空了王家的家财,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也算度过了乱世里头一个危机。
高兴归高兴,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她这会腿脚都有些酸软无力。
“唉,今晚可真是惊险啊!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悦然拍了拍胸口,舒缓着情绪。
一晚上心惊肉跳的,要不是有个能躲藏的空间,还指不定怎样呢。
唉,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也不晓得那个林大勇是否真的被鬼子突突了,原本对这个丈夫还是很牵挂的。
两人之间有过一处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爱意便是在那时萌发的。
当初遇到林大勇前,失忆的谢悦然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已在城中盘旋了好几日,花光了衣兜里的几块大洋,形象不免有些狼狈。
不出意外地,被街头的混子给盯上了。
正好被在城做工的林大勇撞见了,三两下就把人给打跑了,给饿到饥肠辘辘的姑娘,买了包子吃后就要走。
不意,十七岁的姑娘,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不撒手,对这个长相俊朗、为人憨厚的小伙,有了几分雏鸟情结。
林大勇二十一岁了,还没被哪个姑娘这样拉扯过,不觉面红耳赤。
忽而,他想起自己还没媳妇,而这姑娘没了记忆又无处可去,日后指定还会被人欺负,还不如跟了她。
心下一横,吭哧地问她:“那你……愿意给俺当媳妇不?”
谢悦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林大勇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壮得跟个小牛犊似的,太能给她安全感了,且相貌也不差,她一眼就心动了。
后来,林大勇为了娶她与家人决裂,婚后又对她百般呵护,都令谢悦然颇为动容。
小夫妻俩,又是在你侬我侬时,骤然分别,心里哪能不时时记挂,原主甚至还想去城里寻夫。
她不相信,林大勇就这么没了。
悦然接到的任务,是在小世界活得寿终,并不包括替原主完成心愿,或是替原主复仇这些内容。
这是一个战火纷飞、侵略者横行无忌的年代,能活着已经很艰难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但她还是想去城中看看。
一是探探时局,看看这个小世界与历史上的记载有无出入,也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真实状况。
其次嘛,她从谢悦然那里受惠良多,发了好大一笔横财,总要有所表示才是。
远离了村庄,悦然拿出手电筒,调到最弱光,循着记忆往城市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她借着一片小树林的遮挡,闪进了空间。
忙了一晚上,她又饿又乏,感觉整个人都累瘫了,拖着这副身体可走不到城里,“进城也不急于一时,先休息休息。”
干掉了两个喧腾的大肉包,与一碗热乎乎八宝粥,悦然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悦然来到三进的四合院外,散步消食,发现门前那一小片药田里,种下的人参,与另几种药材已经出苗了,不由喜出望外。
虽然她已经是个小富婆了,不稀罕靠卖药来换钱,但药材可是好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值得一提的是,种下去的那些水果,红薯、土豆、山药等,也都冒出了三两寸高的绿芽。
空间的生长速度,果然比外面快了不止一倍。
悦然抱着胳膊,寻思着将来还要收进来一些蜜蜂,给空间里的植物授粉。
先不说需不需要,有了蜜蜂,她就有蜂蜜吃了。
酸甜可口的柠檬蜂蜜水,可是她的挚爱。
空间虽有百亩之大,但田地面积约摸有十亩大小,放眼望去有好大一片,也不算小了。
趁现在无事,悦然打算先试种一茬水稻与小麦。
田里的泥土很松软,像是刚翻过似的,她便用精神力直接开种。
可撒了半亩地的麦种,她就头痛起来,还有一种虚弱感,便赶紧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精神力确实有用,只是这也太弱鸡了吧!照这样,多久才能把这余下的九亩地给种完啊。”悦然失落不已。
“等等!新手大礼包里,还有两本功法,其中一本好像就是修炼精神力的。快拿出来看看!”
那两本书,被她搁在了书架上。
她懒得回去取,心念一动,那本“炼魂诀”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刚翻开扉页,那本书便化作一道光钻入她眉心,霎时书里的内容,就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中了。
悦然欢快地跑到草地上,盘腿打坐,放空心神,没多久就感觉小腹即丹田处,出现了黄豆粒大小的一团温润之气。
不由欣喜,这么快就练出了气感。
她收起杂念,按照头脑中的指引,用精神力控制着那团气,在周身徐徐游走,完成一周天后,整个身体暖洋洋的,疲惫之感一扫而空。
唯一不好的就是,出了一身臭汗。
反正已经臭了,还不如再练一次,完了再去洗澡。运行两周天下来,悦然感觉精神力,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丢丢提升。
虽然不明显,但有进步总是好的,平日多加练习,相信精神力会越来越强大。
书上说,达到初级水平,就能提前感知危险,就像动物对天灾有着天然的警觉性。
其实人类也是有的,不过后来渐渐退化了,但有时仍会以第六感的形式闪现。
“如今我只要修炼精神力,就能拥有提前感知危险的能力,真是太棒了!”悦然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
这项能力对身处乱世的她来说,太重要了,对危险有了警觉,也就能提早躲开。
可谓是保命的一大法宝。
此外,还能“看见”一定范围内的东西,精神力越强感知范围就越广。
一旦拥有这项技能,玩隔板猜物就不带怕的。
练到中级水平,精神力便能作一种攻击手段,比如控制他人的意识,类似于催眠,清醒后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
而精神力一旦达到高级,能厉害到杀人于无形。
高级的,她就不惦记了,能想达到初级,就很开心了。
“算了,要不这几天就在空间里先修炼一下精神力,起码达到初级水准,有点自保的能力,再去外面的世界浪吧。”
今晚她把王家搅了个底朝天,卖给鬼子的粮食也一把火烧光了,他家在宪兵队的那个大儿子,肯定得回家瞧瞧,说不定还会引来小鬼子。
今年是1944年,民国三十三年。
明年,也就是1945年8月,鬼子才会投降,这会正是他们侵略最疯狂的时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不宜乱跑。
她还是在空间里,躲躲风头先。
“还有防身的那套功法,也要着手练习了,技多不压身,多个保命的手段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悦然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大力丸还没吃呢,赶紧掏出一粒,吞了下去。
不多时,她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可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不错,有了这身力气,练起武来指定会事半功倍。
悦然掏出从王家顺来的怀表一看,呦呵,已经快凌晨一点,旋即撒丫子奔去了温泉池,洗去一身臭汗,待头发干透后,便回屋睡觉了。
虽然她此刻神清气爽,早就没了困意,但也不好晨昏颠倒,她这几天要闭关修炼、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接下来几日,悦然便在空间里修炼,习武、种田种菜,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空闲之余,就在小院厨房做饭,想到什么做什么,然后通通收进隔壁的储藏间,这里的时间与仓房一样,皆是静止的,放多久都跟刚放进去的一样。
悦然喜欢做饭,厨艺也还算凑合,闲暇时跟着美食视频学了不少菜式。想着这会有时间,不妨多做些熟食,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还整理了一下,昨晚收进来随意堆放的东西。
悦然这才发现,从王家后厨收进来的东西里,竟还有一些活物,如活鱼,与未宰杀的鸡鸭鹅。
数量不多,三缸混养的鱼有上百条吧,鸡鸭鹅每样二十来只,母多公少,饲养起来就有不愁蛋与鸡鸭鱼鹅肉吃了。
养!
必须给养起来!
于是,鱼被她放进了湖水里养殖,鸡鸭鹅都赶去草地里给她下蛋。
草地挨着湖泊,喜欢戏水的鸭鹅会自己找过去,未免它们东下一个西下一个,悦然还用稻草给做了好几个窝,这样捡蛋就轻松多了。
刚开始,她还担心鸡鸭鹅们会与她作对,结果次日去捡蛋的时候,才发现她白操心。
小东西们都乖乖地把蛋下在了窝里,一点叛逆的心思都没有。
着实让她雀跃了一阵。
悦然在空间里岁月静好,却不晓得外面都闹翻了天。
因救火不及时,王家粮仓被烧了个干净,连着粮仓的那一片都烧着了,经过整村男丁大半夜奋战,终于把火给灭了。
王地主心疼得直抽抽,且只字不提赏钱的事,还让管家把等着领钱的人都轰走。
“火灭了,大家也辛苦了,都快回去吧!”
有人失望而归,觉得这才是他们熟悉的王地主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跟着就怀疑准是谁在瞎传话,他们却信以为真了。
不由都骂起那个传瞎话的人。
有人却不肯就这么算了,“让我们来救火的时候,明明说有赏钱拿吗?”不然哪个吃饱了撑得半夜不睡觉,跑来给你家救火。
“赏钱?谁说有赏钱了,叫他站出来!
“王家粮仓里的所有粮食都烧了个干净,这可是两年的收成呢,多少钱都没了,老爷的日子都不知要怎么过下去呢,你们还敢来趁火打劫?
“真是的,赶紧给我滚!一会我们家大少爷就回来了,谁敢闹事,就都抓进日本人的大牢里去!”
管家一脸凶相,打死不承认有赏钱这回事,还狐假虎威地威胁了一通。
不死心的也都死心了,脚底抹油似的,火速逃出了王家,唯恐慢了一步就被王大少爷关进大牢去了。
小鬼子的凶残天下谁人不知,一旦关进了牢里,还能有命在吗?有钱赚也要有命花才是。
结果,最后还真有人被关进了宪兵队大牢。
不过,这人不是别人,而是王老爷与那个王大少爷。
小鬼子根本不相信那把火是意外,且通过刑侦手段实地调查后,发现灰烬与粮食的数目不相符。
于是,怀疑被王地主家摆了一道,实际上库里的存粮,已被王家暗自运走了绝大部分。
前方军粮吃紧,近几年天灾不断,筹粮本就不易,还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可想而知小鬼子有多生气。
不仅把王地主父子关进了大牢,还大刑伺候,除了逼问粮食的去向外,还想知道王家是不是通共分子。
然而,王地主父子,打死不承认自家通共,也一口咬定了那把火真是个意外,要不就是有人在暗中使坏,不关他们的事。
遇到这样的死硬分子,没什么耐心的小鬼子又上了大刑,结果养尊处优的王老爷撑不住就给噶了。
小鬼子一无所获,也疑惑是不是搞错了,于是把王大少爷从牢里放了出来,让他将功补过,继续给皇军筹粮。
只剩半条命的王大少爷感激不尽,磕头如捣蒜:“多谢太君开恩,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君筹粮。”
那副哈巴狗的模样,真是没眼看。
压根忘了自己老子是怎么死的。
不过,当下这样奴颜婢膝、认贼作父的汉奸随处可见,没什么可稀奇的。
话说回来,悦然也算为原主报了仇。
而她此刻却毫不知情。
一个月后,悦然才结束闭关,出了空间。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修炼与丹药的加持,她的精神力与武学造诣,终于突破了入门阶段,摸到了初级水平。
换言之,就是她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是时候该去城里逛逛了,一味苟着也太没劲了,也该适当见见这个时代的世面,不能白走一遭不是。
把自己捯饬成了一个中年妇女后,悦然臂弯里挎了一只带盖竹篮,就踏上了通往城里的官道。
此地位于北方,属于沦陷区,着实太不安全了,她想看看附近有没有火车站,尽快离开这里。
一个月来,悦然抽空捋了一下,原本前一世的经历,想对这个小世界多一些了解。
却有了不少新发现。
首先,林大勇确实没死。
他小鬼子拉了去隔壁县当壮丁,由于一心记挂着家里的媳妇,没几天就跑掉了,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红党,然后加入了队伍。
小鬼子投降前夕,林大勇才抽出空回来看媳妇,那时原主都死大半年了。在媳妇坟头嚎啕痛哭了一场,连爹娘都没见就又离开了。
他本想报仇,但纪律不允许,只得含恨离开。不过在后来土改的时候,他又杀了回来,亲自砍了王地主的脑袋,解了心头之恨。
那个汉奸王少爷,眼见小鬼子不行了要完蛋,怕被清算提前溜了,再也没回过老家。
原主死前恢复了记忆,执念太深,魂魄不散,后来追随林大勇而去。
直到亲眼看到林大勇结婚,她才离开,飘回了令她魂牵梦萦的娘家,得知双亲俱已离世,她的魂魄才渐渐消散。
可以说原主最牵挂的人,除了林大勇,就是父母了。
悦然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替原主去看看她的父母呢?
她正好也有南下的打算。
原主的父亲谢炎章,是留洋归国的民族资本家,响应实业救国的号召,在沪市开设了数家工厂,为底层穷苦市民提供了数千个工作岗位。
时下,市场上遍地洋货,国货生存极为艰难,破产者无数。
但一身是胆的谢炎章,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让谢家的商品在沪市占有一席之地。
成为一个传奇人物,为人所称道。
难能可贵的是,谢炎章名利双收,却洁身自好,不养姨太太,也不与交际花逢场作戏,就守着原配夫人一人。
就算夫人只诞下一个女儿,他也没去过其他心思,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宠得跟个小公主似是,天真烂漫,心性单纯。
谢母是小商户家的女儿,上过新式学堂,思想开放,与谢父是自由恋爱,婚后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并不认为没生下儿子,自己就是罪人,对不起谢家,对不起丈夫,更不会奇葩地给丈夫纳妾,生儿子。
反而认为,女儿一样可以继承家业。
夫妻俩都把女儿当心肝宝贝似疼着,一家人过得幸福又快乐。
引得旁人大跌眼镜,都觉得这夫妻俩没救了,偌大的家业也舍得拱手让人,就没见过这样傻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谢家家资丰厚,一家三口男俊女靓,日子过得幸福美满,简直羡煞旁人。
然则,自从女儿莫名其妙地丢失那一日起,谢家的天就塌了。
谢家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不足四十、光彩照人的谢母,悲痛欲绝之下,肉眼可见的枯萎起来,很快便一病不起。
谢父也一夜之间早生华发,强忍悲伤,一边满世界的撒钱寻女儿,一边还要安抚病妻。
三个月后,谢家名下的工厂,也纷纷出现了问题。
谢父苦苦支撑,一年过后妻子病逝,女儿依旧杳无音信。
他自感力不从心,便把工厂相继卖了出去,所得的钱,除了留下一部分傍身,其他都捐了出去。
这时,谢父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没多久就病逝了。
分开不到三年,谢家三口竟都死于非命,在地下团聚了。
真是天妒英才啊!
悦然不由轻叹一声。
屈指一算,原主失踪差不多有半年了,思女如狂的谢母怕是已卧病在床了,而谢父也正满天下地寻女儿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一刻,悦然决定去沪市。
这会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租界了,且沪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人烟阜盛,物资丰富,就算苟着也不会无趣。
这是她穿越的第一个小世界,又战乱不断,想要活到剧终,还是苟为上策。
至于,是否与原主父母相认?
视情况而定吧。
……
出了王堡村,沿着官道走上二十里,就到了安县。
想着心事,悦然脚下步子也不慢,两个小时就来到了城门口。
她的身体经过丹药的改造,又练了一个月武艺,眼下身轻如燕,浑身是劲,早已不是原先那个走几步路,就喊累的小姐身子了。
城门口,百姓们都在自觉地排队进城。
悦然也忙不迭地跟着排起了队,一步步往前挪着步子,不时好奇地探出脑袋往城门内瞅。
那里有一队皇协军,正在检查进城百姓携带之物,但凡看得上眼的东西,都要搜刮一层。
小百姓们暗自摇头叹气,却不敢吭声。
悦然却是松了一口气。
以前看抗战时期的影视剧,沦陷区的百姓进城都要有良民证才行。
还好,眼下这些小鬼子的走狗,只顾着贪便宜,没有要查看良民证的意思。
否则,她这趟想进城就要泡汤了。
不一会,就轮到了悦然。
她自觉地掀开竹篮盖子,给他们检查。
“哟,是鸡蛋呀,小爷昨个正想吃鸡蛋,今个就给我送来了,那小爷我就不客气了,呵呵……”说着,爪子就伸进篮子里抓了一大把,放进了拴在腰间的一个蓝布袋里。
悦然默不作声,挎着篮子正要走。
“回来!爷叫你走了吗?”那个伪军歪着脖子把她叫住,又抓了一把鸡蛋,才心满意足地放行,“走吧!”
悦然下意识地往竹篮内一瞅,一下少了八九个呢。
我去!这也太贪了吧!
下意识地就想抬眼去瞪那个贪心鬼。
“大嫂,快走吧!”见她怔在原地,后面的男子低声催促。
哦,还是赶紧进城要紧。
悦然回过神来,提脚就往城中去。
进了城,她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漫无目的地走在城中,眼睛却应接不暇,瞅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街道两旁的店铺,满是新奇。
倒是把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正当她心里盘算着,该往空间里囤些什么东西时,就听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喊声:
“唉,那位卖鸡蛋的大嫂,你且等等!”
呃,卖鸡蛋的大嫂?
是在叫她吗?
悦然转身一瞧,一位身穿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笑望着她。
“这位大嫂,你得可真快!”他进了城愣是没追上,要不是这位大嫂自己放慢了脚步,他就要把人跟丢了。
心里不由感叹,乡下人整日干农活,这体力城里人还真比不了。
悦然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这位先生,叫住我有事?”
听到她的声音,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才笑回:“对,大嫂是进城卖鸡蛋的吧?那卖给我吧,我家中孩子正闹着要吃鸡蛋呢。”
精神力敏锐的悦然,也留意到他的微表情,不由暗叫一声,糟糕!
露馅了!
妆容可以通过化妆来改变,但一个人的声音却不好改变,毕竟她又不是声优,拥有百变声线。
不过,以后可以练习一下发音,别这么容易露馅就成。
见这人还算识趣,没有揭穿她的意思,悦然也坦然起了。
其实,揭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是个进城买鸡蛋的,是妇人,还是姑娘家,又有什么关系?碍着你买鸡蛋了吗?
这个世道,对年轻女子很不友好,她遮掩容貌也是为了自保,又不犯什么法。
悦然笑应:“那可太好了,也省得我自个寻买主了。”
卖鸡蛋是为进城打的幌子,没想到竟假戏真做了。
买就买吧。
她空间里的鸡蛋鸭蛋鹅蛋都堆成小山了,不愁没蛋吃。
儒雅的中年男子,表示他没东西装,要她把鸡蛋送到他家。
得知他家不远,就在前面的一条胡同里,悦然就答应了。
她对此人的印象不错,觉得他很像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品行不坏,且刚在城门口也帮了自己一回。
再说了,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敢起什么坏心思,她就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跟着中年男子来到他家,悦然往院里一瞧,是个一进小院。
妇人见丈夫回来了很开心,眼睛扫到旁边的悦然时,目露疑惑。
“这位大嫂是卖鸡蛋的,你把篮子给腾一下。”中年男子说完,又转头问悦然,“你这鸡蛋有多少个,怎么卖?”
这倒把悦然给问懵了。
她也没想卖鸡蛋,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
且时下物价极不稳定,她上哪知道该怎么卖?
不过她早有计较,张口就来:“我好久没进城了,不晓得这会是什么行情,篮子里一共装了三十个,进城时被守城的顺走了好几个,至少还有二十个吧。
“你们看着给就行。”
说着,暗中又往篮子里添了十个鸡蛋,二十个绰绰有余,旋即递给妇人。
原本只是做样子,也就放了二十来个。
“哟,还怪沉的哩!”妇人接过篮子,入手微沉。
心说,肯定不止二十个。
这个家里很明显,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男人对物价不敏感,本想着悦然要多少钱,就在这个基础上多给一些,把她损失的鸡蛋钱补给她。
见她也说不清,男子不由看向妻子。
“我上次买的时候,是两分钱一个,二十个就是四角。”妇人笑道。
见悦然爽快地应下,她就满意地拎着篮子去了厨房。
中年男子从兜里摸出五角铜元递给她,悦然却只拿了四枚。
用行动表示该多少就是多少,这便宜她不占。
再说了,她可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不差钱。
不过也猜出来这男子此举的用意,可能是想着乡下人日子过得不容易,或是怕她回去了不好给家里交差,这是打算替那个伪军贪墨的鸡蛋买单呢。
此事也再次印证了,这人品行高洁。
这年头好人可不容易遇见。
悦然不由起了心思,跟他打听起如何坐车去沪市。
中年男子难掩愕然,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是告诉了她。
也没问她一个姑娘家去沪市干啥,可能是觉得两人就是买主与卖主的身份,交浅言深不合适。
是一个挺有边界感的人。
终归还是了叮嘱了一句:“世道不太平,要去的话,最好与人同行。
正好妇人拿着空蓝子出来了。
悦然接过篮子,跟两人道了谢就离开了。
嫌这副形象逛街碍事,她径直寻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进空间换了一身装扮,再出现在人前时,就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姑娘。
先去裁缝铺,定做了几套适合她穿衣裳,旗袍,大衣,洋装各做两套,都是普通而简约的款式,主打的就是一个低调。
马上要入冬了,还要做两件冬衣备着。
等到了沪市,再多做几套。
掌柜的还是头一次遇见,一口气做这么多衣裳的大主顾,不由喜出望外,不过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一面打着算盘珠子,一面心头犯嘀咕:一个小姑娘,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姑娘,承惠您58块大洋!先交20块定金,余下的38块,五日后取衣裳时再付。”掌柜的眼巴巴地望着大主顾,心说,姑娘你可别耍我呀!
悦然:嗯,比她预想中的要便宜不少,小县城的物价真心很实惠。
心下决定,要趁机在城中大肆采购一番,沪市米珠薪桂,能在这里买就在这里买。
有钱也不能乱花,艰苦朴素的作风可不忘。
她忽然就觉得这些衣裳有些少了,不过还没看过衣裳的上身效果,也不好在此停留太久。
算了,就先这样吧。
暗中数出20个大洋,搁在柜台上。
见到了真金白银,掌柜的笑容瞬间真诚多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并保证会让手艺最好的师傅来给她做。
心说,总算没空欢喜一场。
哎,他这一天天的容易吗?
在等衣裳做出来的几天时间里,悦然几乎逢店必进,觉得以后几十年里能用得着的东西,都可劲往空间里囤。
都快把商家的存货买空了。
当然了,这话说的夸张了些,反正就是没少买。
建国以后几十年内,什么物资都缺,囤货自然赶早不赶晚。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好家伙,悦然这是连若干年后的事都考虑到了,也没谁了。
五日后,悦然凭票来裁缝店取货,检查无误后,爽快地付了尾款,拿衣裳走人。
谢绝了掌柜送货上门的好意。
还送货?往哪送?
这几日,她可都睡在空间里的。不过几件衣裳,她又不是拎不动。
试穿之后觉得还不错,即便她是以普通的长相示人,也衬成了个小家碧玉。
悦然满意极了。
换上一件旗袍,外面套上一件风衣式的大衣,再换上新买的小皮鞋。
她就是一个容貌普通的中产阶级家的小姐,既不会过分引人注意,也不会让人轻视。
在空间卧室的穿衣镜前,照来照去,再转个身,一通臭美。
啪!
悦然心情愉悦地打了一个响指。
没错!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从空间出来后,她拎着一个普通的行李箱,在车行雇了一辆骡车,赶往省会城市。
在那里坐火车前往沪市。
……
就在悦然离开此地时,消失了近三个月的林大勇回来了,在路上两人正好擦肩而过。
若是悦然晓得了,准会大吃一惊。
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按上一世的剧情走了?
难道……是她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的结果。?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当日,林大勇从小鬼子手里逃出后,路遇正要去解救劳工的红党。
这小子看到枪就走不动道了,正巧人家也需要熟悉情况的人带路,林大勇便混进了队伍,领了一把枪,加入了这次行动。
在战斗中,从未摸过枪的他,枪法极准,拼刺刀时身上的那股狠劲,就跟个拼命三郎似的。
整个战场就数他杀敌最多、最狠,还救了领导一命。
没有领导不稀罕这样的兵,于是极力劝说他加入队伍,打鬼子。
经此一役,林大勇像是觉醒了身体里的某种天赋技能,热血沸腾,也正想入伍呢。
便把想见媳妇的心,按捺住了。
直到在一次战斗中,他杀红了眼,没注意躲避,被炸开的手雷震晕了过去。
“连长,连长,你快醒醒啊!”见他一脸的血,小战士还以为他牺牲了,却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呼唤他。
林大勇成长的很快,短短三个月,就从一名普通的大头兵,升到了连长。
这升职速度,都快赶上坐火箭了。
就这,还是上头觉得他升得太快,压着的结果。若是单论战功,当个营长都没问题。
没办法!
实在是林大勇的表现太亮眼了,压都压不住。
他本身就会些拳脚功夫,又枪法了得,活脱脱一个神枪手转世,简直就是老天赏饭吃的人。
就文化程度这一个短板,但他一得闲,就追在大学生政委屁股后面,虚心求教。
政委还夸他进步神速,是块读书的料。
相信不久后,他就能把短板补齐了,一飞冲天。
林大勇想着媳妇是文化人,他可不能当个文盲,给她媳妇丢脸,有了学识后,他与媳妇也就有更多话聊了。
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军中帅才,就这样早早凋谢了,简直暴殄天物。
他手下的兵,奋力摇晃昏死过去的林大勇,希望能把他从勾魂儿的黑白无常手里抢回来。
“你他娘的……别晃了!”清醒过来的林大勇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直响。
“太好了,连长你没死啊!呜呜呜……”小战士激动坏了,喜极而泣。
林大勇: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我还没回去见媳妇呢,死什么死!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战士——自己的警卫员,林大勇瞬间惊喜不已。
莫非自己这是回炉了?
那么,上一世的遗憾还来得及挽回吗?
不行,他一定要回去看看!
战斗结束后,林大勇眼神无比坚定地跟领导请了假,要回乡接媳妇来根据地团聚。
见他整个人稳重了些,眼神坚定,领导也不好拒绝。
这小子平日没少念叨他媳妇。
正好他这次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负了伤,索性让他休养一段时间。
请过假,归心似箭的林大勇,当天就启程回乡。
随身带着从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准备送给媳妇。
一路上,林大勇跟过电影似的,在脑子里把上辈子的事都捋了一遍。
他有几十年没见过媳妇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就跟烙印在了脑子里似的,记忆犹新。
不用想起,也不会忘记。
甚至,曾经有一段日子,他感觉媳妇就守在他身旁,只是后来他与介绍的对象成亲后,就感觉不到媳妇的存在了。
那时,林大勇莫名觉得,是媳妇见他开启了新生活,就离开了。
从此,原主成了林大勇的白月光。
还是死了的白月光。
尤其,他后来的这一段婚姻生活,平淡琐碎,一地鸡毛,就更显出前妻的好来。
林大勇便是带着这样的心理归乡的。
只要媳妇还活着,他就很知足了,不管谁占有了她,他都要抢回来!
这一次,他才不会顾忌什么狗屁的纪律,哼!敢抢他媳妇,他就要谁的命。
地主老财也照样不放过!
然而,正当林大勇一身杀气地返乡,准备一血夺妻之恨的时候……
“这不是大勇吗?你没死啊?”刚进村,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林大勇:这与上一世他回来时的情形差不多。
倒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媳妇都跟人跑了?”
林大勇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什么叫他媳妇跟人跑了?跟谁跑了?
上一世,这会她媳妇是被王地主霸占了。
那人说的不会是王地主吧?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有人跟他爆料:“一个月前,那个黑心干的王地主,还想趁夜里,把你媳妇抢回王家去呢,结果你猜怎么招?”
林大勇想一脚把这人踹飞。
紧要关头,你他娘的卖什么关子啊?有屁快放!
不等那人废话,有人就把话接去了:“结果王地主家的人,扑了个空,那晚你媳妇压根没在家,也不知躲去了哪里……”
林大勇神色一缓,追问道:“那我媳妇现在在哪?”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媳妇这辈子能躲过了一劫,已实属万幸。
他有点疑心,是否她媳妇也重生了,才避免了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无论怎样,这一刻林大勇大喜过望。
“谁知道呢?自那日过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此人摇头叹息。
心说,这世道,那么漂亮的小娘们跑出去还能有好?饶是不死,也做了别人的女人了。
啧啧,真是可惜了,肥水流到外人田里了。
林大勇不由一阵失望。
他还以为今日就能见到媳妇,不过没被王地主霸占去,已经是让他谢天谢地了。
不见了,慢慢找就是了。
总有找到的一天。
他十分坚信这一点。
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还更改了上一世媳妇的命运,分明就是想让他们夫妻破镜重圆,没道理不让他们重逢。
八卦完原主,这些人又把王地主家失火、失窃的事拎出来,讲了一遍。
还幸灾乐祸地说起了,王地主父子被小鬼子抓进大牢,作威作福的王地主如何没熬住酷刑,惨死在了小鬼子牢中。
说到这里又替王地主不值。
“他爹都被小鬼子杀了,那小子还死心塌地地帮着小鬼子,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搜粮,简直比他爹还狠,这个汉奸迟早挨枪子。”
得知媳妇没被王地主霸占,林大勇就决定先放他一马,没承想那老家伙竟还死了。
王家说了粮仓,家里的金银也被搬空了,他浑身都觉得畅快。
只是,下一瞬,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大勇,你快回去瞧瞧你爹吧,他替王地主家救火,把腿给摔断,没钱看郎中,这会还在炕上躺着呢,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哎呦,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