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重生之公主要娇宠推荐_主角魏倾安南清绝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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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倾安南清绝是小说《重生之公主要娇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会下雪的绵羊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之公主要娇宠》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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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压在枣红色的宫墙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暗云笼罩下暗沉下来,像被熄灭的光。

宽大的寝殿,还悬挂白幡,掩盖了辉煌,一片阴沉沉的,本是炎热的天气,竟有些许冷意。地上十分杂乱,还倒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白幡给阴沉的屋内添了几分色彩。

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跪坐在地上,这女子眉目间沉沉戾气,一双眼睛满是不甘,却又带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皇姐,有毒酒还有白绫你选吧。”身穿明黄色衣袍,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冷清的少年站在女子面前。

魏倾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沉默半晌,声音混沌的嘶哑的说:“魏靖平,字无凡,平和帝十皇子,区区一个才人之子,我小瞧你了,没想到养虎为患了。”

“放肆,你敢如此说皇上,罪加一等。”那少年身边的太监手捧着洁白绢帛,带着怒气的喊着。

“罪加一等?”魏倾安嘟囔道,突然仰头大笑:“好一个罪加一等!”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身边护着她的宫女连忙扶住她。

她甩开宫女的手,踉跄走到魏靖平面前带着怒气指着他说:“有罪的是你,本宫不惧生死。”突然她舒展开眉头,伸手抚摸着魏靖平的脸,低笑着,“忘记告诉你,就在你踏入本宫殿内那一刻,我就将你所作所为的罪证,公之于众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不清不白的皇位还有哪些大臣愿意追随,不知道你的皇位能不能做得安稳。”

魏靖平皱起眉头,挥手推开魏倾安的手,看着她跌落在地,冷冷的说:“皇姐,我要的从来不是皇权,不过是想搅乱你们的太平罢了。”

魏倾安跌坐在清冷的地上,红了眼眶,身后的宫女连忙过来扶着她。

魏倾安握住对方的手,沙哑的嗓子说到:“寒梅,怪我吗?莫闲,秋菊,还有春兰都因我而死,太子和国师都曾和我说过,魏靖平不是好人,是我瞎了眼才会如此。”

寒梅摇着头,哭着回握她的手说:“不怪你,公主,都是他人的错,岂会是你的错。”

魏倾安回头望着哭泣的寒梅,拿出身上的手帕轻轻为她擦去泪珠,柔和的看着她许久,将手帕塞进她手里:“寒梅,不哭,拿好帕子为自己擦眼泪。”

寒梅手里紧握帕子,全身发抖,眼里满是不舍,小声喊道:“公主。”

魏倾安轻拍她的手,抬头望着冷峻的少年,沉吟道:“我及笄那年,你故意安排人引我去御花园,看见你被欺负,让我怜悯你。后来你故意设计坠马,嫁祸太子让我对他不满,让我们姐弟不和。你知我与六妹喜爱茉莉,你制作了茉莉香借我手赠于六妹,里面加了慢性毒药,害得她生产时,出血而死。淑妃纯妃也是你借我手害死,父皇临终前,那副汤药是要了他命的药,也是你给我的。还有我在朝中的人,皆是你拉下马然后换上你的人,你却嫁祸国师,让我和国师离了心。太多了,太多事情了,还有太多人命了,都是你借我手干的,魏靖平你真是太会隐忍了。”

魏靖平冷哼一声,道:“皇姐终于聪明了一回呢,对了告诉你,夏荷是我的人。”

魏倾安盯着眼前冷酷无情,仿佛冰冷的雕像的魏靖平,噗”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渐渐平静不再有生气的说道:“留寒梅一命,给我毒酒,留个全尸吧。”

“准。”魏靖平转身离去,眼里流露出悲哀,轻声喃喃道:“皇姐,一路走好。”

身形肥硕的太监立刻上前几步,递上毒酒。魏倾安将毒酒送入口中,嘴角流出黑色血迹,身体缓缓倒下。在闭眼前,她好似听到了太子的声音,好似还有南清绝的声音,喊她安安。

她扬起嘴角说:“念之,怀泽,原谅我。”

夜里,长公主的凤鸣殿烧起了大火,天将明亮时,火势才缓缓熄灭,宫殿里,无人生还。

长公主薨。

京城外,千米外的山中,有军队停驻。

“什么,长公主薨了。”身穿明黄色衣袍男子,面色苍白,急切的问道:“怎么会,她是怎么死的。”

来报信的士兵,双手微颤,沉默几秒,哽咽说:“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公主饮了毒酒,然后夜里宫殿突然起火,公主尸体就葬于大火之中。”

“砰”茶杯掉落,碎了一地。大家往声响望去,只看紫色衣袍男子,紧皱眉头,眼里满是伤痛,嘴唇发白。

魏靖朝急忙走过去,扶住他:“国师,可还好?”

国师南清绝微微摇摇头,闭上眼缓了缓,沙哑的说:“我以为魏靖平会因长公主在朝中地位,留她一命,没曾想他如此激进,我们不能再拖了,明天就攻城。”

魏靖朝的眼眶红了,背过身去咬牙切齿的说:“好,明日攻城。”泪水夺眶而出,他抬手擦去,轻声道:“皇姐,我们会为你报仇。”

南清绝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心念道:安安,别怕,等我。

营帐外,高低起伏的知了叫,好似在悼念死去的人。长公主的死讯,让寂静的夜不再平静,危险在不停的弥漫,所有人都在等待黎明到来。

天边微亮,寂静的皇宫被一声惊慌打破。

身形肥硕的太监,皱着眉头,低声呵斥惊慌失措的小太监:“干什么呢?急急躁躁。”

小太监扶住要掉落的帽子,气喘吁吁的说:“许公公,攻进来了,国师和太子攻进来了。”

“什么,你在这等着,我去通报。”

许成刚想进去禀报,紧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青靴停在他面前。

“有多少人,可攻进城了。”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太监跪在地下,浑身哆嗦着,结结巴巴道:“一共......有十......十万人,还未攻进城门,不不......不过来来报信的侍卫说......说许多大人带带家中侍卫前......前往城门,说要开城门,迎......迎迎真天子。”小太监结结巴巴说完,最后说话的腔调染上了哭腔。

“迎真天子。”魏靖平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喃喃着。突然扳指掉落,他盯着地下碎开的扳指,捂着眼睛,低声笑了起来:“迎真天子,哈哈哈哈皇姐你给我添的堵。”

“皇上息怒。”龙辰殿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魏靖平,好好再享受几秒做皇帝的滋味,过一会你就要下台了。”

魏靖平闻声望去,只见魏靖朝和国师南清绝,迎着光一步一步走来,像驱散黑暗的神明降落在人间,来拯救破碎的人间。

连天都不帮他呢,魏靖平嘴角上扬,一副与老友叙旧的神态,轻声道:“皇兄,你来啦,等你许久了,若你早点来,皇姐就会还在呢。”

“魏靖平。”魏靖朝怒喝一声,那双桃花眼充满红血丝,藏着波涛汹涌的恨意,他的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冷哼一声道:“今日,我要拿你狗命祭奠亡魂。”

“哈哈哈哈......”突然魏靖平仰头大笑,笑的弯下腰去,紧接着他带着嚣张的笑容直起身,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我赢了,魏靖朝。”

他往前走了几步,一双似喜非喜的双眸,从怀中拿出的玉佩紧握手中,轻叹一声说:“身份卑微又如何,我不照样搅乱了这江山,你们都败给了我。”他转身夺过侍卫的剑,指向南清绝。

他嘲讽道:“不知国师,痛失爱人的滋味如何,好受吗?”突然他歪头一笑,接着说:“不如,让你再看一眼皇姐如何。”

他抬手一挥,许公公立马进入殿内,推出一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压抑的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大家都看向轮椅上的人,是一位身穿红色嫁衣,头戴金色凤凰头冠,头往下低垂,隐隐约约看出女子苍白的脸色。

“安安。”南清绝眼里露出震惊的神情,嘴里小声嘟囔。他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止也止不住,怒喝道:“魏靖平,你在干嘛?死者都不让安宁吗?”

“国师,别急。”魏靖平走到轮椅后,接过轮椅,轻声的说道:“今日引大家前来是为了我和皇姐的大喜的事,特邀你们来参观,你们不高兴嘛?”

“魏靖平。”正说着,魏靖朝突然高声打断他的话,严厉道“ 你在做什么?你故意放火让我们知道,长公主薨了,逼我们提前行动,就为了这些?我以为你只是个贪恋皇权狠毒的小人,没想到你连羞耻都不要了?你让让她死都不安宁吗?”

魏靖平笑着摇了摇头,面上带着些嘲笑的神情说:“皇兄,一开始我是为了皇权,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所有人都被我耍的团团转,这江山早被我搅乱了,我觉得无趣极了。世人都待我不好,除了皇姐对我好,我对她的感情就变了,我想把他狠狠的占为己有,所以啊这皇权有什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姐。”他轻轻抚摸着魏倾安的发丝,温和的说:“生前未能娶你,那便死娶吧。魏靖朝,皇位还给你吧。”

他说完,推着轮椅进入殿内,锁上了门。大家要追进去的时候,“轰”一声爆炸声阻止了大家前行的脚步。

旁晚,火终于熄灭,一场闹剧也这样落幕。

“来世愿你生于普通人家,能快乐平安顺遂一生。”魏靖朝复杂的看着一片废墟的龙辰殿。

平和二十四年,贼子魏靖平争夺皇位失败,逝世于龙辰殿内。七月十八日,魏靖朝登基,第二年改号,永安。他登基以后,风调雨顺,成为一代明君。

永安三年国师南清绝,娶了逝世的长公主为妻。

他生前曾去清灵寺许愿,愿能重生,挽救一二,共白头。

永安十年,南清绝离世。

临终前,他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愿来生好好相爱。”

皇宫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宫女,太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太医,兢兢战战的为床上的少女把脉。许久过去,太医叹一口气,苦着一张脸,颤颤巍巍跪在了皇上面前。

“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臣无能,看不出长公主有何问题。”

身穿黄色衣袍的男子,把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溅到太医的官袍上。

“皇上息怒。”在场的人,吓得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牵连。

站皇上身后的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有些憔悴,她轻轻抚过皇上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皇上,别急,先听何太医说完。”柔和的声音虽有些颤抖,但像春风一样,吹散了殿内压抑的气氛。

何太医连忙说道:“昨日长公主服了药,不出意外今日应该大好。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就脉象混乱,臣......臣也看不出病因。”

“那......现在该如何?”皇后娘娘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泛着泪光。

何太医的额头,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浑身颤抖说:“听天由命了。”

皇上急的直接站起来,踹他一脚,怒斥道:“胡说八道,长公主若是有什么问题,朕灭你九族。”

“水。“皇上话音刚落,便听得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快快快,长公主说话了。”穿着浅黄色衣服的宫女面上露出喜色的喊道。

紫色衣服的宫女,连忙端来一杯水,小心的喂给魏倾安。

被水滋润过的唇色不再苍白干裂,带着少许粉嫩。魏倾安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她正想起身,却被腹部传来的疼痛感止住。

“嘶。”小小声的疼痛声,引起了大家的担忧。

皇上健步如飞坐到她的床边来,握住她纤细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道:“我的乖乖女,终于醒了。”

紧跟其后的皇后娘娘,握住手帕轻轻擦拭眼泪,哽咽道:“你可把你父皇和母后给吓坏了。”

魏倾安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父皇?母后?我不应该死了吗?秋菊不是护我而死了吗?

她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好好的人,有些恍惚。她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喊道:“父皇,母后。”

“诶,我们在,我们都在。”皇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柔声的说着。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魏倾安清醒的时候聊了一小会,就让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大家都离去以后。

“给我拿一面镜子过来。”魏倾安道,仔细听她的声音还很虚弱。

身着紫色衣服,外观比较沉稳的宫女,立刻去拿了一面镜子来。

铜镜里,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少女白嫩的脸儿圆圆,一双大大的杏眼带着雾气,鼻头圆润,还是一张未脱稚气的脸。魏倾安手中的镜子猝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的声音击打在她心中,掀起巨大的惊涛骇浪。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殿内,伺候的两个宫女吓坏了,连忙去捡地上的碎片。

魏倾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笑出了声,问道:“寒梅,如今可是平和年十九年?”

蹲在地上捡碎片的紫色衣袍女子,愣了一下回道:“是,公主忘了吗?现在是六月,再过一个月便是您的及笄日了。”

浅黄色衣袍的宫女,停下手中的捡碎片的动作,委屈着一张小脸,望向魏倾安说:“公主,你可吓坏我们了。那徐答应也是大胆,竟敢行刺于你。”说完,她还愤愤不平的挥一挥拳头,表达自己的愤怒。

靠在床头的魏倾安,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秋菊,你说的徐答应是哪个?”

秋菊有些疑惑,呆呆地看着魏倾安说:“公主,徐答应就是大理寺少卿徐大人之女,因为行刺这事,已经被发配了。”

魏倾安闭了闭眼,仔细回想上一世的事情。

她记得上一世,行刺的是纯妃身边的宫女才对,纯妃还因这件事损伤重大,难不成因为她的重生,许多事都将不一样嘛?

上一世,她过于自傲,被耍的团团转,这一世,就算有所变动,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阴招。

正想着,便听到外头传来请安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公主,太子殿下来看你啦。”秋菊高兴的笑着说。

魏倾安抬眸望去,看到身穿暗红色绣着四爪龙衣袍,板着脸走进来的少年。她仔细的瞧着与他有八分相似的男孩,微微红了眼眶。

本想说几句好听的话,缓和一下关系的魏倾安,硬生生把话卡在了嘴边。

两人就这样干瞪着眼,看着对方。一瞬间,殿内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寒梅强忍着笑意,轻声的说:“太子殿下,这边有茶,过来坐吧。”

魏靖朝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慢慢走过来,边走还边说:“孤今日喝碧螺春。”

魏倾安看着眼前人,也不觉得扬起笑脸。偷偷用眼神撇魏倾安的魏靖朝,也不再板着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寒梅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温馨画面,带着秋菊偷偷退了下去,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

殿内,只剩下茶杯碰撞的声音。

魏倾安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稍稍思索一下说:“最近在忙什么?”

端着茶杯饮茶的魏靖朝,手微微一顿,慢吞吞的将手中的茶放下说道:“忙学业和一些简单的政务。”

魏倾安微微挑眉,微微一笑:“早些了解政务,为父皇分担挺好,忙归忙可别忘了给皇姐准备及笄礼。”

话语刚落,两人都愣住了。细细回想起来,从前年起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讲话了。

“知道了。”魏靖朝别扭的转过头去,小小声的说:“好好休息,别操心这点小事。”

“嗯。”

阳光照进殿内,洒了一地,也照进了两人的心,暖暖的。

几日后,永安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热闹极了。

“春兰,你太小气了,给我尝尝味道嘛。”身穿浅黄色衣袍的宫女,追着身穿浅蓝色衣袍的宫女。

浅蓝色衣袍宫女,慌慌张张的把手中糕点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如果不是寒梅递上一杯水,可能都要被噎死了。

喝完水,她得意的朝秋菊说道:“才不给你吃。”

“公主,你看看春兰,太小气啦。”秋菊气愤的跺脚,跑到梨树下休息的魏倾安面前哭诉去了。

魏倾安笑着说:“你个贪吃鬼,少吃一点没关系的。”

此话一出,院里的宫女和太监都笑出了声。

这时,身着碧绿色绣着莲花图案的宫女,端着药走来,笑着说:“在小厨房就听到你们笑声了,等等怕是宫里全都知道秋菊是贪吃鬼啦。”

她端着药,放在魏倾安旁边的桌子上,用手背试探了温度,温声道:“公主,喝药吧。”

魏倾安点了点头,端起药来,缓缓的搅动,用余光看了一眼温温柔柔的女子。

她想起上一世,魏靖平告诉她夏荷是他的人。

寒梅前几日说过,徐答应行刺那天,自己本不会去那偏殿,是夏荷说那边的花开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里扒外呢?自己既然不知道,身边有个狼子野心的人,重来一世,便拿她先来开刀吧。

夏荷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心里想着如何收拾她,只以为是嫌药太苦,迟迟不肯入口,笑着拿出酸梅说:“公主,今日皇上送来了你喜爱的酸梅,喝了药再吃就不苦啦。”

魏倾安轻声应了一声,把药喝了,接过她手中的酸梅,嘟囔道:“还是父皇好。”

她接过手帕仔细擦着手,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寒梅,去喊莫闲过来。”

过了一会,寒梅领着一位样貌俊美的太监走来。

魏倾安看着熟悉的脸,不禁回忆起初遇他的时候。

那日,她养的猫不见了,沿路找去冷宫,就看见一群太监围着他欺负,想对他做一些污秽之事,她出手止住,才发现这个小太监样貌如此俊美,便让他来永安宫伺候赐名莫闲,上一世他和秋菊几人拼命的护着自己,这一世不会让你们受苦。

她收回思绪,看着跪在的莫闲,挥手让其他人下去,等人走后,她低声说:“这段时间,帮我盯着夏荷的一举一动,不要让人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偷偷来报。”

“奴才遵旨。”

魏倾安刚想让他退下,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位置太低了,升掌事公公吧,寒梅去内务府说一下,然后下去吧,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莫闲满脸笑意,谢了恩下去了。

寒梅不解的问道:“公主,近日好似不喜夏荷,可是察觉什么?”

“你最心细,你所想便是我所想。”魏倾安淡淡一笑,说:“你早觉得她有问题,才会提醒我那日出事的事情,对吧。”

寒梅诧异的看着魏倾安说:“奴婢以为公主不会在意。”

“次数多了,疑心也就起来了。我这殿里,你最细心了,你说的话我当然要上心一些。”魏倾安露出淡淡笑容,看着寒梅。

寒梅眼眶微热,回应道:“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能得主子信任,是奴婢的福分。”

魏倾安躺在摇椅上,笑着望着寒梅,一阵风吹过来,吹起两人心里的荡漾,这一刻,好像有一些东西变了,变得不一样。

养病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魏倾安的及笄日。

一大早,皇后赵吟秋就来了。

梳妆台前,半睡半醒的少女打着瞌睡,为她梳头的妇人偷偷笑着。

“笑什么呢?朕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笑声。”愉快明朗的声音传来。

大家抬眼去看,黄色衣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请安,被他免了。

魏倾安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撒娇的喊道:“父皇,好久没来看儿臣了。”

“诶,你这小妮子,莫要冤枉人,朕前日不才来看你吗?”皇上假装生气的看着魏倾安说道。

魏倾安哼了一声,娇声的说:“不管,儿臣说许久未看,就是许久未看。”

皇上看着她耍赖皮的样子,摇摇头笑着说道:“你啊你,越发娇贵以后谁娶你。”

一直不说话的皇后,瞪了皇上一眼说:“臣妾看天下男子,未必有配的上安安的。”

皇上抬手捂住嘴巴,带着歉意的说:“皇后说的都对,是朕说错话了。”

引得殿内的宫女和太监的低声偷笑,皇后怒瞪着他,一言不发。

魏倾安看着眼前幸福的场景,一直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一切真的重来了,没有做梦,真好。

她心中欢喜极了,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笑容,让精致的小脸更加动人。

殿内,一片祥和。

却有个奇奇怪怪的宫女,偷偷摸摸走出了永安宫。她自以为很隐秘,却不知道她的行踪早已被监视着。

“时辰不早了,清和宫的宫人来说时辰差不多了,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先行,奴婢先给长公主梳妆打扮了。”寒梅走上来,轻声提醒。

皇上微微点头,轻抚魏倾安的发丝说道:“父皇和母后,在大殿等你。”

魏倾安蹭了蹭皇上的手说:“知道啦,父皇。母后,你快去准备等等要给我及笄礼呢。”

“好好好,那我和你父皇先走啦。”

魏倾安笑着瞧他们离去,便沉下一张脸来,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在头上比划着问道:“夏荷,出去了?”

寒梅回道:“是,刚出去,莫闲便跟上去了。”

“真沉不住气。”魏倾安摇摇头,轻笑一声:“那就今日,把这颗老鼠屎清了吧。”

上一世,她和太子闹的更加凶狠就是因为今日的及笄日,今日她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新招。

清平宫里,许多大臣携带家属已经在大殿各自交谈许久。

“长公主真是受宠,第一次有公主及笄在清平宫举行了。”

“是啊,前所未有啊。”

一身鹅黄绸缎长裙,眉眼有些神似长公主的女子皱着眉头说:“她魏倾安是长公主,我魏倾雯也是公主,待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父皇也真是偏心。“

“公主,宴会人多闲杂,别被别人听见了。”跟在魏倾雯身边的宫女担忧的说道。

魏倾雯缓和了心中的不满,扬起微笑说道:“知道了。”

清平宫的门口,传来太监的传唱,打断了众人的交谈:“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地迎接:“恭迎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换上了上朝时穿的九爪朝服,身边一同走来的是一样隆重的皇后娘娘,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向高台最中间的座位坐下。

“平身吧。”皇上充满笑意的声音传遍宴会厅。

大家起身后,偷偷摸摸的望向高处,心里皆是一惊,长公主竟如此得宠,不仅及笄在清平宫举行,皇上竟换上了朝服。

此时,外面又传来太监的传唱,打断了各位的思绪:“长公主驾到——”

“今日本公主大喜,不必行礼了。”人未到声音便传来,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门口,一身红色的拖地宫装,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色的花纹,乌黑的秀发用一条红色金边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的魏倾安面带笑意,缓缓走来,一束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就像仙女一样,迷住了众人。

许多公子,眼都看直了,红了脸,偷偷拿起袖子掩盖嘴角的水渍。

皇上不满的撇了几眼在场的世家子弟,开口吩咐道:“长公主来了,及笄礼便开始吧。”

钟声敲响,宫乐响起,宫人传唱道:“长公主,行及笄礼——”

魏倾安缓缓走进来,她的脚下踩着红色牡丹地毯,艳丽的颜色,衬托着她更加美丽,像踩着盛开的鲜花的仙女。

在她举手抬眸一瞬间,好似掌握苍天的神者一样,充满王者风范。

魏倾安感受着方方面面投来的目光,像一张网一样把她围了起来,她挑眉心里不屑。

网,就算密不透风,她也能斩断。

坐在高处的皇上,眼里满是骄傲,他的女儿就应该如此,若是男子就好了。

礼成以后,皇上笑呵呵说道:“及笄礼已成,父皇先送安安一份礼。”

他话语刚落,李德生便拿出圣旨:“请长公主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魏倾安,秀外慧中,知书达理,颇有朕年轻风范,深得朕心,封安国长公主,赐姑苏地界为封地,得子民供奉,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魏倾安抬起头,望向满脸疼爱看着自己的男人,酸了鼻头,笑着说道;“儿臣,谢过父皇。”

皇上走下来,扶起魏倾安,握着她的手,欣慰的说:“若你是男子,朕的江山都会是你的。”

底下的人心里头一惊,面上连忙附和,夸奖。

唯独那么几个人,神色不定。

皇后端起酒杯,端庄的说道:“今日公主大喜,各位不要拘束,本宫先敬各位一杯。”

宴会过半时候,夏荷慌慌张张进来,跪在魏倾安面前。

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皇上呵斥道:“安安,这宫女不是你宫里吗?怎么如此慌慌张张?”

夏荷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红了一片,颤颤巍巍的说;“皇上息怒,是太子,太子殿下送的及笄礼出错了,奴婢害怕,来请长公主做主。”

皇上和皇后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两姐弟,平日里关系就不好,不会真的出什么大乱子了吧。

大家看向当事人魏倾安,只见她细细品着手中的果酒,在皇上要开口说话时,不紧不慢来了一句,堵住了皇上的话:“今日果酒,与平日不同。”

“不知皇姐,觉得今日果酒有什么不同?”

魏倾安对面席位,一身黑色缎袍,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的男子,举着酒杯一步一步款款走来。

魏倾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下巴微抬含笑说:“不如先听我的宫女把话说了,让本宫看看太子准备了什么好礼。”

“好啊,你说孤送了什么礼让你如此慌张。”魏靖朝说完看向魏倾安。

他们两人对视,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和狡猾的神情。

夏荷却以为他们两在针锋相对,掩盖住嘴角的笑意,紧张的说:“一盏茶前,东宫的宫人送来了长公主的及笄礼。奴婢和秋菊准备查看好入册,谁知,一打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里面是四只死了的乌鸦。”

大殿内,大家都吓得吸气。

魏靖朝露出嘲讽的笑容问道:“噢~,你当真确认是东宫的人?”

“奴婢确认。”

皇上满脸怒气,举起酒杯砸向太子的位置骂道:“魏靖朝。”

魏倾安起身抚过裙身,笑着说:“父皇,别急,不如先把东宫的宫人喊过来问问。”

皇上抬手抚着额头,摆手同意。

“来人,把东宫送礼的人押上来。”

话语刚落,便有人押着一小太监走了进来。

只见他浑身发抖,还没问话就大声喊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不是太子殿下,是是是三公主吩咐奴才以三公主的名义送的。”

魏倾雯瞪大双眼,慌慌张张骂道:“你个狗奴才,本公主什么时候吩咐你了?”

她说完,连忙跪下看着皇上喊道:“父皇我没有,儿臣冤枉啊。”

太监害怕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又接着说:“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夏荷姐姐带着三公主身边的宫女一起来吩咐的,奴才有证据。”

他急急忙忙的掏出怀中的香囊,递给寒梅。

寒梅接过,打开香囊仔细一看,惊讶的回头看着魏倾安说:“公主,这金瓜子上面印的都是你的名字,还有这银子上面是三公主的名字,不仅如此这香囊确定是夏荷的手艺呀。”

“父皇,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魏倾雯慌慌张张的看着皇上喊道。

魏倾安走到夏荷面前,满脸委屈,不解的问:“不管三妹妹有没有,本宫只想知道,夏荷你怎么做是为何呢?”

夏荷有些脸色苍白,心里嘀咕着:不对,小太监是十皇子的人才对,怎么会供出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魏倾安,看到她嘲讽的看着自己,瞬间明白过来。

中计了,魏倾安怕是早就盯上了自己,小太监是她的人。

夏荷紧紧咬着嘴唇,看着魏倾安,突然笑了起来:“夏荷是个贪婪的人,拿钱为人办事罢了。”她又摇摇头,认命的说道:“长公主对奴婢很好,是奴婢贪婪,请长公主责罚。”

魏倾安,低头思绪着。

夏荷是十皇子魏靖平的人,而夏荷却能带着魏倾雯身边的人去,想来是为了东窗事发好嫁祸三公主,只是没想到,魏靖平的连三公主身边都有他的人。

魏倾安蹙眉道:“你怎么能证明就是三公主指使你呢?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夏荷你说,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的。”

夏荷看着眼前的魏倾安,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她想除了自己也想借着她的手,拖三公主魏倾雯下水。

真不想帮她可惜,今日要如她所愿了。

夏荷沉吟一会,沙哑的嗓音说:“前年,三公主便来找了奴婢,她跟奴婢说长公主只会对寒梅好,我一辈子也只是个宫女,奴婢不甘心,便信了三公主的话。那年寒冬,长公主落水,便是奴婢干的,嫁祸了太子,引得长公主与太子不和。上个月,长公主遇刺,也是三公主让奴婢引公主前去,今日也是三公主嫉妒皇上对你的宠爱,让我们干的,都是为了让破坏你与太子的关系。”

魏倾雯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夏荷,怒斥到:“你骗人,本公主没有,是不是魏倾安这个贱人,让你这样说的。”

“闭嘴。”一声女子的声音,打断了魏倾雯的话。

身穿淡绿色的宫装,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的女子,满脸慌张的跑来,跪在魏倾雯的身边,哽咽的说:“长公主,你要相信你的妹妹,她不会害你的。”

魏倾安看到纯妃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她掩盖对纯妃的杀意,委屈的说道:“本宫也是相信妹妹的,可是本宫也相信夏荷不会骗人的,她的为人本宫最了解不过,她背叛本宫也是一时糊涂而已。”

说完,她还拿出帕子,假装擦着泪珠。

上面的皇上,紧紧的皱着眉头,满眼怒气看着跪在地上的纯妃和魏倾雯,坐在一旁的皇后也难得露出厌恶的神情。

“奴婢有证据,三公主今日没跟来的婢女明玉便是平日接头的人。她身上有一个哨子,便是我们接头暗号。”夏荷说完,抬头看向三公主的方向。

魏倾雯身后的宫女,明玉假装担忧三公主,偷偷的与夏荷对视,看见夏荷微微的摇摇头,才将目光收回。

魏倾安将她们的行为,收入眼中,心中笑道,另外一条鱼,也钓到了。

“嘭”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抬头看去,是皇上将手中的酒杯砸向跪着的魏倾雯和纯妃。

纯妃额角被砸中,血丝顺着脸部线条滑落。

“三公主,心思不纯,杖责二十,宫人减半,闭门思过。纯妃,教女无方,罚俸禄一年,一样闭门思过吧。至于夏荷和明玉,赐白绫一条。”

夏荷淡定的谢恩。

魏倾雯不可置信的喊道:“父皇,你不信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

纯妃一把捂住还想说话的魏倾雯,说:“谢皇上恩典。”

“来人,将她们带下去。”皇后出声喊道。

皇上怜爱看向魏倾安说:“好好的日子,都被她们搞砸了,过几日让太子和国师陪你去清灵寺走走。”

魏倾安举起桌上的酒杯,说:“谢谢父皇啦,安安敬你一杯。”

皇上开怀大笑起来,和魏倾安举杯共饮。

宫乐重响,歌姬出场,宴会又欢快起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至深夜,人群渐渐散去,皇宫渐渐寂静。

翌日,永安宫出现了一幕,震惊皇宫的事情。

长公主和太子,坐在一起吃早膳了。

两个当事人,心中十分平静的吃着早餐,一句一句的交谈着。

魏靖朝穿着玄青常服,夹过栗子糕咬一口,笑着说:“皇姐宫里的厨子,比御膳房手艺好。”

“本宫宫里,从不养闲人。”魏倾安含糊不清的说。

魏靖朝看着眼中的魏倾安,觉得她好像不一样了,他沉吟一会,说道:“昨日,谢谢皇姐了,如果不是你早发现,孤就中计了,今日也无法一起吃早膳。”

魏倾安夹糕点的手微微一顿,笑着说道:“你本就是我嫡亲弟弟,帮你应该。”接着她又说道:“我过于自傲,过往错怪你了,若不是我过于信任夏荷,我们也不会闹的如此僵硬。”

“你,不怪孤了。”魏靖朝嘟囔着。

“怪你什么?我本就有错,回想起来,许多事情都是我不信你,你到后面你才不愿与我解释太多,所以是皇姐错了。”魏倾安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说道。

魏靖盯着魏倾安看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孤,不对,我也有错,若我不犟,聪明些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也怪我没保护好你,阿姐我跟你道歉。”顿了一下,他凑过来说:“阿姐,以后我们要好好的。”

魏倾安哼的一声,转过头掩盖自己红红的眼眶,嫌弃道:“好好吃饭,不然下次不让你来了。”

魏靖朝笑着说道:“皇姐,我好好吃饭,明日还来。”

“哼,吃我的东西,以后就要好好听我的话。”

站在身后的几个丫鬟,也偷偷的笑了起来。

永安宫一片温馨,而敏秀宫却一片狼藉。

被杖责以后的魏倾雯,虚弱的躺在床上,宫女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

白色粉末,均匀的洒在伤口疼的她掉下眼泪。

她抬手推开为她上药的宫女,骂道:“不知轻重的东西,给我滚开。”

纯妃走了进来,沉声说道:“你在发什么脾气?”

魏倾雯看到纯妃,气呼呼的将头扭过去,一言不发。

纯妃无奈的叹气,走到床边坐下,拿起药,轻轻的为她上药。

“别生气了,好好养伤,母妃是不会让你白白受罚的。”

魏倾雯委屈的转过头来,看着纯妃哭着说:“额娘,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纯妃抱住哭泣的魏倾雯,轻声说道:“好,额娘一定为你报仇。”

她眼里露出的杀意一闪而过。

魏倾安,本宫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回到自己寝殿的纯妃,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贴身女官谨心。

纯妃低声的说:“交给四皇子,别被发现了。”

“娘娘放心,交给奴婢。”

没一会,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溜出敏秀宫,朝着皇子所的方向消失。

半夜,吏部尚书府后门,一身黑袍的四皇子魏靖泽偷偷的走了进去。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很快,前往清灵寺的也提上日程。

永安宫,忙忙碌碌收拾东西,为明日的行程做着准备。

魏倾安慵懒的躺在梨花镶花摇椅上,摇着扇子闭目养神。

突然她睁开眼,说:“莫闲,过来。”

一身黑色宫袍,身姿清瘦挺拔,眉眼间没有一丝阴柔之美,只有英气的男人步履轻缓的从门口走进来,在魏倾安面前微微屈身。

“主,怎么了。”

魏倾安挥手让他靠近些,压低嗓音问:“这几日,四皇子和吏部尚书有什么动静?”

莫闲也压低声音说:“今日,四皇子让人送了点心过去。”

“点心。”魏倾安蹙眉问:”点心里,可有夹杂什么?”

莫闲摇摇头。

魏倾安紧皱眉头,深思一息问:“春兰,最近如何?”

“练的不错。”莫闲道。

“这次春兰还有秋菊跟着我去,寒梅留在宫里守着,你去宫外寻个人,西北门有个酒楼里面一对兄弟,武艺高超叫......”魏倾安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晚膳,魏倾安来到坤宁宫与皇后一起用膳。

“安安,多吃点,知道你要来一起用膳,母后叫小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身着一袭水红色缕金牡丹纹常服的皇后,满脸欣喜的夹着桌上的佳肴给魏倾安。

魏倾安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碗,心里暖暖的,笑着夹了鱼放在皇后的碗说:“母后,你也吃,不要只顾着我。”

“好好好,母后也吃。”

皇后笑着吃下魏倾安夹的鱼肉,突然拉着她的手说:“安安,你要去清灵寺住上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东西要带够,宫人带足点,不要委屈了自己,还有要带多点侍卫,不要再受伤啦。”

魏倾安握住皇后的手,柔声的说:“不会再受伤了,母后你放心就好啦。”

回永安宫的路上,魏倾安突然不安起来。

国师,南清绝,重生以来,还未与他见过。不知道上一世,他如何,有没有娶妻,恨不恨我,他有没有重生?

她的心,突然疼痛起来,像是被针扎了。

寒梅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担忧的问:“殿下,你没事吧。”

魏倾安摇摇头,沙哑说:“没事,这几日我不在宫中,你多留意宫中动向。”

“好。”

“魏倾安,你何时变得是非不分了?你被权利迷了眼吗?”

一身大红衣袍的女子,满脸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身怒气的男子,喊道:“南清绝,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黑袍男子寒冰似的眼神看着女子说:“是我想这样想你吗?你看看你所做的事情,太子才是你的嫡亲弟弟,你居然想拉他下台,难不成议政久了,你想要那皇位。”

“南清绝。”红衣女子怒斥一声,拿起剑划断一缕发丝丢向男子,冷着脸说:“既然国师是这样觉得,我们便恩断义绝,婚约也就此算了吧,本宫配不上国师。”

魏倾安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抬手揉着眉心。

她小声嘟囔着:“南清绝。”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魏倾安便缓缓坐了起来,揉揉隐隐作痛太阳穴。

她听到外面,寒梅和秋菊几人低声细语的声音。

开口喊道:“进来,宽衣。”

外面几人皆是一惊,没想到长公主今日这么早醒来。

寒梅领着宫女们,缓缓走进来。

她抬头看见有些疲惫的魏倾安,蹙眉说:“公主,没休息好吗?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太医?”

魏倾安摇头说:“不必了,洗簌吧。”

寒梅担忧看了几眼,应道:“好。”

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的魏倾安,仔仔细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魏倾安对着寒梅说:“今日穿红色云纹纱裙,绾如意鬓带梅花白玉簪。”

寒梅有些惊讶,笑到说:“公主,第一次说要穿什么衣裳绾什么发式呢。”

魏倾安笑而不语,认真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盏茶的功夫,便梳妆打扮好。

早膳刚传上来,魏靖朝便走进殿内来,傻傻看着魏倾安。

魏倾安一身红裙衬得肌肤如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艳而不俗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微微蹙眉说:“踩着我吃早膳的点来的,挺准。”

魏靖朝不好意思的清清嗓说:“一起吃早膳,等会顺路,阿姐,今日穿的真美。”

魏倾安抿嘴一笑:“油嘴滑舌,快些来吃。”

“好勒。”

早膳过后,魏倾安和魏靖朝在院中休息一刻钟左右,宫人来报。

“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国师让人来传话,可以出发了。”

“恩,知道了。”魏靖朝起身,整理衣袍说:“皇姐,我们走吧,别让国师久等了。”

魏倾安和魏靖朝来到宫门口的时候,便瞧到皇上和国师南清绝在交谈。

“父皇,你怎么来啦。”

皇上和南清绝一起望过来,看到一起走来的姐弟,停止了交谈。

南清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心里想着长公主今日有些不一样呢。

“安安,你来啦。”皇上拉过魏倾安的手嘱咐道:“不太放心,过来跟你说几句。出去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侍卫离你太远,虽说只去几天,也要谨慎些。”

魏倾安乖巧的回道:“知道啦,父皇,儿臣会安安全全回来的。”

皇上拍拍魏倾安的头,看向魏靖朝严厉的说:“照顾好你皇姐,若有差池,你就等着朕收拾你。”

魏靖朝看着一秒变脸的父皇,无奈的撇撇嘴说道:“知道了,父皇。”

魏倾安在一旁,偷偷的捂嘴笑,突然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顺着目光望去,看见南清绝在看自己,她心里慌了几秒,随后冷静下来朝他微微一笑。

南清绝没有想到,自己偷看长公主被发现了,也回了一个微笑。

两人间,气氛有些尴尬。

魏靖朝和皇上交谈结束后,扶着魏倾安上了马车。

魏倾安在车窗探出头,对着皇上说:“父皇,您快些回去吧。”

皇上对她点点头,挥了挥手。

魏靖朝和南清绝上了马,前往清灵寺的队伍启程了。

魏倾安看向前方骑着马的高大身影,身穿着金纹的紫长袍,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南清绝察觉身后有目光盯着自己,回头一看,瞧见慌慌张张缩回马车里的脑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长公主很熟悉,他微微勾起嘴角,驾着马来到马车的车窗旁。

“长公主不如休息一会,路程还有些远。”

马车里的魏倾安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躲,紧紧皱着眉头:“知道了,谢谢国师提醒。”接着小声嘟囔:“丢死人了。”

外面的南清绝因武功高强将她小声嘟囔的声音收入耳中,嘴角微微上扬,骑着马回到了队伍前。

秋山不解的问道:“主子,你在笑什么?”

南清绝收回嘴角的笑意,没回应他。

马车里,秋菊沏着茶,眼中却在偷瞄魏倾安,笑到说:“公主,春心荡漾?”

魏倾安瞪她一眼:“好好沏茶。”

秋菊撇撇嘴说:“遵命。”

魏倾安听着马蹄远去的声音,揉了揉眉心说:“春兰,注意四周动静,我休息一会。”

“是。”春兰应到。

魏倾安闭上眼睛,心里抽搐的疼了一下,让她紧紧皱起了眉。

此行怕是不安稳,希望顺利吧。

午时,烈日炎炎,十分闷热。

一束耀眼的光,照进马车,魏倾安睁开双眼,眼里杀气一闪而过。

“呵,沉不住气的东西。”她掀开车窗帘,吩咐道:“停车。”

南清绝和魏靖朝相视一眼,骑马到马车前。

魏靖朝接过魏倾安递过来的手帕,擦擦额头的汗珠说:“皇姐,要小心哦。”

魏倾安抬眼看向南清绝,他们对视几秒,缓缓移开。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一道道银色光影折射在几人的脸上。

魏倾安手腕一翻,细长的银针向丛林的黑影飞去,似春天的细雨一般,毫无声息的没入黑衣人的头部。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盯着魏倾安,然后嘭的倒下。

其他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向他们冲了过来。

魏靖朝抽出腰间的软剑护在魏倾安面前,紧张的环顾四周。

南清绝脚尖在马背轻轻一踏,紫袍随风舞动,眼中轻蔑的看着他们,银剑挥舞,划出了好看的光影,几滴鲜艳的血滴融入泥土里,下一秒站立的黑衣人,轰然倒下。

南清绝的出手,让黑衣人瞬间死伤惨重。

原本阳光明媚,十分炎热得天气,突然被一层乌云盖住,一道闪电划过,一批新的黑衣人从树林中冲出来,一下子局面被逆转,带来的侍卫死伤惨重。

“皇姐,我去支援。”

魏靖朝一身黑色金边袍随着动作飘动着,他的软剑在沙土中一转,扬起一片黄土,下一秒,黑衣人脖子血液喷涌出来,轰然倒地。

魏倾安警惕的环顾四周,突然,她大喊道:“春兰,小心。”

她发动内力,将袖中的银针甩向那黑衣人,黑衣人被射中手腕,剑掉落在地,春兰抽出腰间的小刀,转身利落的一刀封喉。

春兰快跑到魏倾安身边,她身后被划中一刀浅蓝的衣裳被染成暗红色,脸色苍白。

魏倾安连忙扶住她,将她扶到马车旁说:“让秋菊先给你包扎,你别动了。”

秋菊带着泪珠,手忙脚乱的给春兰包扎着。

就在这时,一支离弦的箭破空而来,直直冲着魏倾安而来。

春兰瞪大眼睛,大喊:“公主,小心。”

魏倾安来不及回头,身后就有人紧紧抱住自己,她的耳边还能听到闷哼一声。

是南清绝的声音,哪怕是轻轻一哼她也是认得出来的,这一世明明还未相爱,他依旧还是这般护我。

魏倾安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她泪水涌出眼眶,转身看着南清绝。

南清绝笑着给魏倾安抹去脸上的泪水,脸色有些苍白说:“长公主别哭,臣没事。”

魏倾安抬手抹着泪水,哭腔的说:“快,让秋菊给你看看。”

秋菊连忙过来检查伤口。

剩余的黑衣人都被解决了,大家打扫战场。

秋山急急忙忙跑过来,担心的问:“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秋菊红眼眶的抬起头看向魏倾安说:“箭上有毒,要赶快找地方落脚,才能医治。”

魏倾安点点头,胡乱抹了一下脸,假装镇定的吩咐:“大家兵分两路,我带着秋菊和秋山清灵寺,太子回宫禀告父皇并且带御医来。”

魏靖朝犹豫的看着魏倾安,最后无奈点头答应。

两路人马分开而行。

魏倾安在马车上紧紧盯着南清绝,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南清绝虚弱的睁开眼睛,打趣道:“长公主,你把臣看不好意思了。”

“别说话,好好休息。”魏倾安机械的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

南清绝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的看着魏倾安,嘟囔道:“我们好像很熟,安安。”

魏倾安没听清,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问了三遍都没有回应,她才反应过来南清绝昏睡过去了。

她急忙的向外面喊:“快点,快点,再快点。”

驾车的秋山,心里十分着急,恨不得马车能飞起来。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唇紧抿,心里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

另外一边,魏靖朝快马加鞭。

两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压成了一个半时辰。

皇宫门口的侍卫看着急忙慌的太子,知道一定出了大事,连忙开宫门。

魏靖朝已经不管什么规矩,策马扬鞭进了宫里,来到龙辰殿门口。

不待宣传,他直接推门而入。

批奏折的皇上,抬头看到魏靖朝刚想呵斥,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和尘土,心里不安起来。

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了?安安呢?怎么一身血?”

魏靖朝直接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紧锁眉头说:“父皇,儿臣途中遇刺了,皇姐没事,但是国师给皇姐挡了一箭,需要解毒,现在在清灵寺等御医医治。”

“你先起来,朕让人现在带着御医过去。”

魏靖朝站起来,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皇上说:“父皇,这是在刺客身上搜到的,身上有刺青,是前几年一样的。”

皇上握住魏靖朝递过来的玉佩,细细的抚摸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沉声问道:“可有活口留下?”

魏靖朝惭愧的说道:“没有。”

皇上握住手中玉佩,沉声不言语。

一盏茶以后,在魏靖朝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在魏靖朝离去以后,皇上哼声一笑,看着窗外的绿叶,嘟囔道:“心怀鬼胎的人永远成不了忠臣。”

亥时,夜色已深,秋菊和宫中的御医都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国师已经稳定下来,只要撑过今日发热就会醒了。”御医恭敬的给魏倾安回话。

魏倾安满脸疲惫,叹了口气说道:“辛苦了,你们先休息吧,本宫在这守着。”

秋山觉得有些不妥说道:“长公主,属下在这守着吧,您也去休息一下。”

魏倾安微愣,她现在与他并不熟,虽说救了自己一命,但独自留下来照顾属实不妥。

她沉思过后,说:“国师救了本宫,本宫有些担心他,不如本宫与你一起留下吧,本宫在榻上也可休息。”

“我也留下,我照顾你公主。”秋菊连忙出声说道。

魏倾安点点头,说:“夜里留个医师在也好。那李太医你先休息,明天再来换秋菊吧。”

“好,臣先告退。”

秋菊打来水给魏倾安擦拭一下脸上的污垢,打理干净以后,虽然很疲惫,但是她躺在榻上一丝睡意都没有。

她闭着眼,沉思。

重生才两个多月,便已经出现了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事情。上一世,她和南清绝是在今年中秋才有交集,遇见刺杀也是在明年三月,南清绝为她挡箭重伤,她十分愧疚,常常探望后来产生情愫,可惜后来母后突然离世,父皇打击太大身体渐渐虚弱,允她入朝掺政,她与南清绝渐渐因政治和魏靖平的挑拨,开始离了心。

如今想来,那时的她,竟是那般愚蠢,自己一步一步将身边的人推开,让贼人得逞。

魏倾安的脸颊滑落一滴泪珠,隐没在乌黑的发丝中。

她带着心事,渐渐入睡。

天微微亮起,南清绝开始发热。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安静的落针可闻,李太医给发热的南清绝扎针,秋菊在一旁煮着退热药。

南清绝绝美的脸毫无血色,嘴唇有些干裂,额角挂着虚汗。

秋山紧绷着脸,在一旁为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心里祈祷着,主子福大命大,今日一定会挺过。

魏倾安端着秋菊熬好的药,放在桌上,拿着扇子,驱赶热气。

喂完药后,南清绝渐渐退了热,稳定下来,大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李太医和秋菊还有秋山都下去休息了,屋内只剩下魏倾安一人。

魏倾安坐在床边,眸中映着南清绝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她将沾湿的帕子,轻轻的为南清绝干裂的嘴唇润一润。

看着有些粉的嘴唇,魏倾安微微扬起嘴角。

她温暖的小手握上南清绝的手,轻叹道:“念之,快醒来吧。”

躺着的南清绝,好似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字念之,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自己好像置身在深渊当中。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火红的光亮,他跑过去瞧,眼前的画面让他十分震惊。

他看见穿着龙袍的少年和太子还有他在争吵,而长公主魏倾安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最后穿着龙袍的少年推着魏倾安进入殿内引爆了炸药,烧起了熊熊大火。

南清绝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画面一转。

大约十七岁的魏倾安跪在龙床旁,听着皇上说:“安安,若你是男子就好了,你的睿智胸怀是国家的宝可惜你是女子,父皇身体不行了,你入朝议政吧,与国师好好辅佐太子。”

魏倾安杏眼含泪,摇着头哽咽的说:“不,父皇你要给儿臣好好的,你还未看儿臣出嫁,我不允。”

皇上虚弱的微微扬起嘴角,安慰道:“好好好,父皇一定会好好的。”

下一秒,眼前画面消散,变成了他满脸笑容和魏倾安跪在地上接过皇上赐婚的圣旨。

接过圣旨以后,李公公向他们贺喜,魏倾安满脸红晕笑着赏了大家赏钱。

宫人散去以后,他与魏倾安开心的依偎在一起说笑。

画面又变,到了他熟悉的场景,平日上朝的大殿,但是皇上不在,是太子监国,不仅如此还多了个女子,魏倾安。

画面中,他与魏倾安吵得不可开交,魏倾安怒斥他:“南清绝,你不配当朝臣。”

他依旧清冷平静的看着魏倾安说:“公主肝火旺,近日多喝些降火汤。”

最后,魏倾安怒气冲冲离开殿内。

他淡定的看着魏倾安离开,却在下朝以后叫人偷偷给魏倾安送喜欢吃的零嘴。

场景飞快的变换着,又变成了御花园。

他满眼失望的望着眼前红衣女子说:“魏倾安,你何时变得是非不分了?你被权利迷了眼吗?”

一身大红衣袍的女子,满脸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身怒气的男子,喊道:“南清绝,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他寒冰似的眼神看着女子说:“是我想这样想你吗?你看看你所做的事情,太子才是你的嫡亲弟弟,你居然想拉他下台,难不成议政久了,你想要皇位。”

“南清绝。”红衣女子怒斥一声,拿起剑划断一缕发丝丢向男子,冷着脸说:“既然国师是这样觉得,我们便恩断义绝,婚约也就此算了吧,本宫配不上国师。”

他慌张的看着眼前女子离去的背影,紧握的手掌,咯吱咯吱响最后缓慢蹲下捡起那缕发丝,苦笑着说:“明明相爱,为何闹到这个地步。”

南清绝看着渐渐散去的画面,心中好像被针刺一般疼痛,他捂住胸口:“为何,如此真实,好似真实发生一样。”

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和尚,他笑眯眯看着南清绝说:“施主,别来无恙。”

南清绝露出惊讶的神色,心里十分诧异,此人如何出现的。

和尚看着南清绝的神情,抿嘴一笑说:“施主无需害怕,在下是来为你解惑的。”

“我在哪?刚刚的画面是什么?”南清绝反问道。

“上一世,施主抱憾而终,曾许下心愿,愿能重来,上天垂怜,施主可要好好把握。”

一束光打进南清绝拧紧眉心里,下一秒南清绝只觉得头痛欲裂。

大约一盏茶之后,南清绝红了眼眸,痴痴地笑起来说道:“真的重来了。”

和尚轻叹:“再会。”

南清绝看着和尚离去的方向,滑落一滴泪珠。

“安安,我求来了,我真的求来与你重来。”

魏倾安思忖间,感受到握住的手有微微的动,她有些欢喜,往前凑上去。

柔声喊道:“南清绝。”

连续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反应。

她泄气的坐回椅子上,嘴里嘀咕着:“怎么还未醒。”

有人轻轻推开门,魏倾安回头看去,看到魏靖朝。

她惊讶的站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啦?”

魏靖朝拉着魏倾安上上下下瞧了一圈,不满的问道:“皇姐未受伤,怎么有些憔悴。”

魏倾安用娇嫩的双手捂住脸蛋焦急的说:“变丑了?”

“扑哧。”魏靖朝笑道:“皇姐,怎会丑,最美的就是你了。”

他拉过魏倾安,把她按在桌前的椅子,严肃的说:“秋菊说你今早还未进食,现在乖乖的把早膳用了。”

魏倾安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肚子有些饥饿,乖乖点着头说:“好。”

魏靖安坐在一旁看着魏倾安一口一口的进食,一边一句一句搭着和她聊天。

他们两个,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南清绝安静的环顾四周,最后在交谈处停下。

魏倾安穿着一身红裙带着梅花白玉簪,眼下有些乌青,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偶尔张嘴说上几句或者捂嘴低声笑着。

南清绝含着笑意看着她,恨不得冲过去拥抱她。

他心中默念着,安安,我的安安。

他心里细细描绘着魏倾安的一眉一眼,突然脸色凝重起来。

现在是平和十九年,自己并未和公主来清灵寺也未遇刺,太子和安安也未和好,难不成安安,也重生了。

安安会不会恨我?还会爱我吗?

南清绝忍不住浑身一震,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小声吸气。

魏靖朝和魏倾安察觉有动静,一起回头看去。

只见南清绝伤口又染上玫红,脸色苍白又带着凝重,一只手撑着床沿想起身。

“国师,快快快躺好。”魏靖朝边说边急急忙忙的走过去,伸手扶着南清绝慢慢躺下。

南清绝沙哑的说:“躺的有点累,我想坐会。”

“靖朝,扶国师起来坐会吧。”

“好。”

魏倾安端着茶杯,递给南清绝说:“润润嘴。”撇了几眼伤口处又道“我去叫太医。”说完,她急匆匆的离开。

守在门外的秋山,紧张的问:“长公主,怎么出来了?可是主子出事了?”

魏倾安摇摇头说:“国师已醒,本宫去找太医。”

秋山瞬间喜开颜笑说:“那属下先进去了。”

魏倾安还未回话,秋山便离去。

魏倾安看着秋山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屋内,秋山乐呵呵的喊道:“主子,你终于醒了。”

床上的南清绝睁开眼,虚弱的咳嗽几声说:“刺客可查清了。”

秋山刚想张嘴,魏靖朝便打断他。

“此事,孤已经告诉父皇,父皇说等你回宫再说。”

“可是已有结果?”南清绝沉声道。

魏靖朝迟疑了一会说:“林遵,但是没有证据尚不可定论。”

南清绝眸子里暗光微闪说道:“吏部尚书,又是林遵。”

此时,门被推开,打断了大家的交谈,魏倾安领着秋菊,端着药走来。

她将黑漆漆的药汁,递给南清绝说:“喝药,等会换药。”

南清绝接过药,偷偷瞧了她一眼,将药一饮而尽。

秋菊看着南清绝严肃的脸色,犹犹豫豫的上前说:“国师,奴婢为你换药。”

南清绝抬眸看去,是魏倾安身边的人,他皱眉说:“我不喜女子碰我,秋山你来。”

秋山习以为常,淡定的说:“是。”

走过来接过秋菊手中的药箱,上前给南清绝换药。

魏倾安背过身去,坐在桌前,玩着手中的手帕。

突然她启唇说道:“多谢国师相救,以后有需要尽管吩咐。”

闭着眼的南清绝,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背对着的魏倾安,眼里微微波动。

他轻轻咳嗽两声,淡声道:“臣应该做的。”

魏靖朝轻叹道:“诶,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为过,是吧皇姐。”

魏倾安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忍不住骂道:魏靖朝个大傻子,以身相许的话都说出来了。

南清绝看着不说话的魏倾安,心里偷偷笑着,面上依旧平静,淡声说:“长公主貌美如花,有勇有谋,若愿以身相许,是臣的福分。”

他心里期待着魏倾安的反应,上一世他与魏倾安互诉情愫的时候,说的便是此话。

如果安安也是重生,必然会有反应的。

他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倩影。

“嘭”的一声。

魏倾安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她心里面波涛汹涌,手掌禁不住的抖动。

秋菊小心接过魏倾安的手掌,仔细瞧了瞧说:“还好,没被烫到。”

南清绝眼眸低垂,眼里神色意味深长。

气氛突然怪异起来,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

南清绝无奈叹气,转移话题问道:“长公主,为何觉得此次刺杀是林遵呢?”

魏倾安转过身,盯着南清绝说:“几年前刺杀,和这刺杀的人身上有一样刺青,不仅如此,两次出现的玉佩都相同,本没什么,可惜这刺青的花纹我曾在父皇的库房的画中见过。”

她移开看着南清绝的眼眸,微微勾起嘴角说道:“那画父皇说是年少时,林遵送的。林遵是个野心大也不藏。前几年的刺杀,我们便顺藤摸瓜找到了林遵私养兵队死士的地方,可惜被他转移了。”

“父皇年少时,是林遵陪着长大的,留着一丝旧情,不曾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野心也越来越大,情分早已磨灭干净。”魏靖朝哼身说道。

南清绝皱眉说道:“林遵罪恶滔天,早日铲除利民利国。怕是要铲除,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魏靖安没有接话,她打量了几眼南清绝,看他状态依旧不好。

“看你有些困倦,我们先出去了,国师好好休息。”魏倾安站起身,抚过裙身,笑着说道。

南清绝点点头,目送大家离开。

房内,只剩下南清绝和秋山两人。

南清绝闭上眼睛说道:“派人盯住十皇子,还有四皇子和吏部尚书。”

“是。”秋山弯腰行礼,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深夜,月亮躲进云层里。

皇宫某处,一男孩跟着一宫女在这黑夜中穿梭着,最终走进了一座宫殿里。

小男孩进入宫殿后,走入一个偏殿,弯腰行礼道:“魏靖平给端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身着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上绣着白色梅花,黑色发丝用白色发带挽住的女子躺在梨花香木躺椅上。

她眯着眼,没有应。

魏靖平偷偷观察着端妃,看着神情和善的端妃,小声的说道:“靖平是不是让娘娘失望了。”

端妃睁开双眼,不解的问道:“有何好失望?”

魏靖平扑通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娘娘吩咐的小事,靖平都做不好。”

端妃捂着嘴,惊讶的说道:“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娘娘怎么会怪你呢。”

她起身走到魏靖平跟前,伸手扶起了跪地上的魏靖平。

手掌抚上魏靖平的脸,一脸温柔的说:“娘娘没有孩子,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怪你。”

她拉着魏靖平的手,将他带到椅子上坐下。

“靖平,可想过好日子?”

魏靖平用力的点头说:“想。”

端妃露出怜惜的神情看着魏靖平说:“可惜这世上本是不公的,万事都要自己争取。”

她倒了一杯茶,递给魏靖平接着说道:“所以你要过好日子,就要自己争,娘娘也不能永远帮你的。”

“靖平知道了,那接下来我该如何。”

端妃勾唇一笑道:“取得长公主信任。”她指尖轻点魏靖平的额心:“长公主是让你过好生活的最佳梯子了。”

送走了魏靖平,端妃看着天上的明月,思念着自己死去的孩子。

一滴泪珠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消失殆尽。

穿着玄色衣裳的赵嬷嬷拿着帕子走过来擦拭着端妃脸上的泪珠,劝慰道:“娘娘,早些休息吧,你身子弱。”

端妃见到赵嬷嬷又汪汪滚下泪来,带着哭腔说道:“嬷嬷,本宫好想念我的孩儿。”

赵嬷嬷鼻头一酸,泪珠也差点掉落。

她抱住端妃,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娘娘,七皇子在天之灵,看你如此哭泣,心里多痛啊。”

“对,我不能哭,不能让孩儿担心。”端妃抬手擦拭泪水,眼里满是憎恨,咬牙切齿的说:“本宫一定会为本宫的孩儿报仇的。”

赵嬷嬷有些担忧的看着端妃,欲言又止。

罢了,娘娘现在恨意难散,劝了也无济于事。

两日后,皇上派了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将长公主众人接了回京。

南清绝被送回了府邸,皇上命他好好休养。

魏倾安的队伍刚到宫门口,皇上就在那等着了。

魏倾安看见皇上和皇后的身影,连忙喊停马车。

在秋菊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便立马飞奔过去。

“父皇,母后。”

她扑在了皇上和皇后身上,他们两人张开手紧紧抱住魏靖安。

皇后拉着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遍,才放心下来说:“担心死母后了。”

皇上在一旁轻叹一口气说道:“父皇,给你多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以后出门好保护你。”

魏倾安莞尔一笑,屈身向皇上行礼说道:“儿臣谢过父皇。”

站在魏倾安身后的魏靖朝皱着眉薄唇轻启小声嘟囔道:“父皇,真偏心。”

皇后拿着帕子捂住偷偷笑着,皇上抬头瞪他一眼说道:“你是男子。”

魏靖朝叹着气无奈的闭上嘴,敷衍的点着头。

魏倾安拿着纤细的指尖轻点他的额头说道:“小醋坛子,父皇何时少了你。”

“奔波劳累,早些回宫好好休息。”皇后说道。

旁晚,魏倾安缓缓醒来。

她坐在床边,清醒片刻以后,拉响床边铃铛。

门被人推开,寒梅领着人进来伺候。

洗漱好后,晚膳也摆上桌。

魏倾安屏退宫人,只留下了寒梅和莫闲伺候。

她夹一块鱼肉放进口中,细细嚼咽以后说:“不够味。”

寒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里脊,放进菜碟轻声说:“小厨房做的匆忙,公主试试这个。”

魏倾安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沉思一会问道:“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事情?”

“公主再吃一点。”寒梅接着夹了一点青菜放在菜碟,放下筷子以后说道:“淑妃娘娘和端妃娘娘带着五皇子和六公主回来了,大事到没有,除了三公主那边闹了几回,请了好几回太医。”

魏倾安夹过里脊肉,小咬一口,细细品尝以后说道:“荷花里脊,味道挺好。”

她握着筷子,哼笑一声说道:“三公主要闹且给她闹吧,目前翻不出什么大浪。”

突然,她想起什么趣事,笑了起来说:“你们几个贴身的以后都喊我殿下,别一个喊主一个喊公主一个喊殿下的,别让人觉得永安宫的没规矩。”

“是。”

她接过莫闲盛的汤,舀起一勺,饮了一口,摇头说道:“不够火候。”

她丢下勺子,准备起身。

莫闲弯着腰行礼,苦哈哈的说道:“殿下,多吃几口吧,皇上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魏倾安握着帕子手一顿,笑着骂道:“你个狗奴才,又拿父皇压我,该罚。”

“是是是,奴才该罚,只要殿下都吃几口,怎么罚都行。”

魏靖安莞尔一笑,安安静静的多吃几口饭菜,把汤也喝了。

莫闲和寒梅对视一眼,开心的笑着。

平日长公主吃饭挑剔,饭量也少,若公主能多吃几口,就让人高兴。

晚膳结束后。

魏倾安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

莫闲在一旁等着她问话。

魏倾安在书架上挑来挑去,终于找到一本游记。

她从书架上拿了下来,随意翻着,心中有些烦闷,随后又把书丢在一旁,背着手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莫闲弯腰行礼,眼中带笑的回道:“殿下吩咐的一切顺利。”

魏倾安双手摩擦着又问:“安顿好了?可有人发现?”

莫闲拍着胸膛说:“殿下,小莫子办事你放心。”

他突然皱着眉头,迟疑一会不解的问:“殿下,虽说那两位公子武艺高强,可宫中也有,你为何偏要宫外的?”

魏倾安转身推开窗,看着漆黑的夜沉默不语。

莫闲沉思一会刚想开口,魏倾安挥手说:“下去吧,以后你就知道了。”

“是。”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魏倾安低声说:“我曾负了他们。”

她思绪飘到上一世。

那时她刚入手朝政,大臣皆是反对,心中大志无法施展,心中十分郁闷。

前往皇宫别院散心,遇到刺客,是他们兄弟俩出手相助,若不然早就丧命。

她十分感激他们,想安插他们入军营定有大好前途。

他们婉拒说;“父母亡故,不允我们兄弟俩入朝为官,多谢长公主美意了。”

她不好为难人,只好留下玉佩,允他们有事可来求助。

后来他们定居京城,她常常与他们交流武艺,渐渐相熟。

他们听闻魏倾安心中大志和在朝堂艰辛,愿意入军营帮助她取得人心。

那时,魏倾安十分感激他们,许诺他们待到朝廷稳定,一定帮他们父亲平反。

后来西北大乱,他们兄弟前往平叛,大胜,从此魏倾安在朝廷站稳了脚。

后来,他们常常委婉提醒她十皇子心地不纯,可是魏倾安从未当一回事,最后十皇子夺位,他们被万箭穿心,才悔不当初。

不仅负了他们,连许诺的都未曾做到。

魏倾安心中如有炭火梗在中间,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殿下,该歇息了。”

魏倾安被门外的声音回了神,她擦去脸上的微热回应道:“知道了。”

她推开书房门,看见寒梅和秋菊在门口。

魏倾安问:“春兰伤口可好些?”

秋菊微微抬起下巴欢快的回道:“奴婢医术精湛,她快好了。”

魏倾安看她这样,无奈一笑说:是,你医术最厉害了,跟她说多休息几日再来伺候。”

魏倾安跟她们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寝殿外,突然止步凝视着门。

寒梅要去推门,魏倾安拉住她的手说:“和秋菊去打些水来。”

寒梅望向魏倾安,看见魏倾安对自己使眼色,瞬间明白过来。

“是。”拉着秋菊一起离开了。

寒梅拉着秋菊连忙去找莫闲,告知他:“殿下房中有人,我们去守着。”

莫闲一听慌慌张张穿鞋,和她们一同前往长公主寝殿。

魏倾安轻轻一推,门微微敞开,她走了进去,将门轻掩。

“夜闯长公主寝殿?胆子很大。”

她狠戾的眼神望向躺在她贵妃椅上的南清绝。

一身紫色长袍的南清绝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

他嘴角轻轻上扬看向魏倾安,朝她挥手说道:“安安,过来。”

魏倾安心里一沉,他重生了。

她杏眼怒瞪着他呵斥道:“国师,自重。”

南清绝捂嘴轻咳几声,坐起身来说:“安安,还在怨我吗?”

“本宫不懂国师在说什么,国师再不走我喊人来。”

外门等着殿下呼叫的莫闲几人,紧张的在门外站着。

南清绝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魏倾安,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沙哑的说:“安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既然都重来了,我们说开,重新来过不好吗?”

魏倾安杏眼含泪,一粒一粒滚落在脸上。

南清绝心疼的拭去泪珠,柔声的哄道:“安安,别哭。”

魏倾安用力将他推开。

南清绝一时不慎,被推倒在地,牵动伤口,轻吸一口气。

魏倾安有些紧张,想上前去看,又止住。

魏倾安蹙眉,将手中的手帕拧来拧去,拧成了麻花。

她与南清绝对望着。

最后,她实在不忍南清绝病还未痊愈还跌坐在地上,等等着凉怎么办。

她轻叹一声说道:“你起来,坐着再说。”

跌坐在地上的南清绝欢喜的站了起来,走向魏倾安身旁坐下。

他掏出怀中的玉佩,塞在魏倾安的手中说:“定情礼,我的呢。”

魏倾安瞪大眼睛,惊讶看着眼前人。

这还是南清绝?病一场傻了?

魏倾安冷冷回道:“定什么情,本宫和国师有什么情好定。”

她将玉佩塞回南清绝手中,站起身,坐的远远去。

南清绝看着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魏倾安,心中十分无奈。

“我娶了你,上一辈子,我向太子求旨娶了你,我未负你也不恨你。”

魏倾安抬头呆呆的看着他愣了神。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低沉的说:“为何不娶她人?”

“我只要你,我只爱你,我的心中只容的下你。”南清绝深邃的眼睛看着魏倾安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魏倾安眼神躲闪,口吃道:“我......我......”

南清绝直接走到她的跟前,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长叹一声说:“我很后悔,那时你说要恩断义绝时,我应该拉住你,不许你走,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什么都不与你说。”

他握着魏倾安的手,放在自己心上说道:“安安,我心悦你,我认真的。能有重来,我十分欢喜,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们翻篇不论,重新来过,好不好。”

魏倾安红了眼眶,蹙眉看着他,轻轻吸鼻说:“你...你当真不怨我?”

南清绝弯下腰来与她对视,郑重的说道:“安安,我发誓我真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

魏倾安流下欢喜的泪水,她将泪水擦拭在南清绝身上。

南清绝满眼宠溺的看着魏倾安,任由她将泪水擦在自己衣袍上。

魏倾安看着南清绝胸前的一道水渍,十分不好意思的抬眸看他。

“我也心悦你,我也是十分后悔的,我当时真蠢。”

南清绝轻抚魏倾安的发丝说:“不怪你,这一辈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魏倾安重重的点头,轻声应下。

突然她离开南清绝的怀抱,去床铺拿出枕头下的玉佩,一脸羞涩的递给南清绝。

“呐,定情礼。”

南清绝呆住,片刻后欣喜接过,他紧紧的握在手中,眼中好似有泪花在闪烁。

接着他低头,双手有些颤抖的将玉佩戴在腰间。

“安安,我很欢喜。”

他从怀里掏出刚刚被魏倾安拒绝的玉佩。

他将她塞进魏倾安的小手,充满热度的大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眉眼柔软的说:“这是我给安安的定情礼,安安收好,等我正大光明向皇上求娶你的时候你在戴出来。”

“嗯。”魏倾安满脸通红,低声着应着。

南清绝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魏倾安,眼里的欢喜和爱意挡也挡不住,涌了出来。

魏倾安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她心扑通扑通的快速的跳动着。

上一世,虽然有婚约,却从未做过什么亲密之事。

下一秒,魏倾安的嘴唇被一只大手覆盖着,眼前砸过来一片阴影。

她抬起眼眸看着对方,两人面面相觑。

魏倾安涨红了一张小脸,轻轻推了一下南清绝。

南清绝缓缓拉开距离,耳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他不自在的说:“我忍不住了。”

魏倾安红着脸,支支吾吾:“其实.......没关系的。”

她躲开南清绝投来的视线,脸颊连着脖颈都染红,本就白嫩的肌肤,此刻就像熟透的桃子,十分诱人,可本人却不自知。

南清绝轻轻的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无奈的说:“我怕我保持不住。”

魏倾安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的回应:“没......没关系,我信你。”

南清绝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一手握住她的细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俯下身来,径直含着她的软唇,深深的吻下去。

气息交渡之间,渡过来的气息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茶香。

魏倾安小小的回应对方,令南清绝动作更深,舌尖也更近一步的探入。

两人彼此探索着,带着新奇的冲劲儿,沉溺在这亲昵的游戏。

最后,在魏倾安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两人慢慢分开。

魏倾安羞得埋进他的怀中,不肯露脸。

嘟嘟囔囔的说道:“你快走吧。”

南清绝叹息一声,带着淡淡笑意说:“公主不放开我,我怎么走。”

魏倾安吓得弹出他的怀抱,眼神飘忽不定,声音细如蚊子声那般道:“现在,现在你快走吧。”

南清绝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轻声说道:“我走啦,好好休息。”

下一秒,他的身影从窗户消失。

魏倾安抬手抚过自己的唇,傻傻的笑着。

外面的几人,听着里面殿下的笑声,犹豫的问道:“殿下,可要洗漱歇下了?”

魏倾安懊恼的拍了拍自己额头,糟糕忘了外面几个人了。

“我自己洗漱就好了,你们下去吧。”

翌日,天气晴朗,却不炎热。

魏倾安带着宫人在御花园闲逛。

她今日身穿浅蓝色银纹绣百蝶花的衣衫,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着白玉兰的长裙。梳了桃心髻,戴着丝金凤行水晶钗,一双杏眼带着喜意,嘴角微微翘着。

寒梅站在她的身旁,眼中也染上笑意说:“殿下,今日心情很好,看的奴婢都开心了。”

魏倾安拿起帕子微微擦拭额角的汗珠,她没忍住笑出了声说:“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今年的紫薇开的真鲜艳。”

莫闲听着她的赞赏,连忙说道:“是啊,瞧这今年的紫薇花是比去年的艳丽,不如奴才折几朵放在殿中增添些颜色。”

魏倾安挥手拒绝道:“花好似年年,花不似人憔悴。”

她抬手抚过紫薇花说:“美景应当大家一起赏。”

“皇姐说的是,美景应当大家一起赏。”

魏倾安顺着声音瞧去,见一身淡黄色素裙,三千青丝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花簪绾着,嘴角带笑走来的女子。

她向行礼:“给皇姐请安,皇姐万福。”

魏倾安笑着扶起她,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说:“六妹,你和我客气什么。许久不见,气色好多了。”

魏倾乐低头一笑,柔声说道:“一年未见皇姐,皇姐也漂亮许多呢。”

魏倾安低头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满眼欢喜,声音十分轻柔的说:“瞧你身体比以往好的多,皇姐真的高兴。”

“我们姐妹许久不见,来我宫殿用膳,好好叙叙旧。”魏倾安期待的瞧着魏倾乐。

魏倾乐抬头眼眸与魏倾安满怀期待的眼神碰撞,瞬间心里暖暖的。

皇姐是长公主,娇宠一身却从来都不会瞧不起她,待她总是很好。

她开心的点点头,回应道:“好,皇姐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呢。”

两道倩影带着欢声笑语缓缓消失在御花园里。

时辰还早,魏倾安与魏倾乐两人窝在贵妃椅上畅聊着。

“皇姐,我们前些日回来的时候,你猜看到了谁?”魏倾乐神神秘秘的说。

魏倾安停下手中摇扇子的动作,挑眉询问道:“看见谁让你如此惊讶?”

魏倾乐凑到魏倾安的耳边低声说:“我们瞧见四皇兄与柳卿卿私会,都搂搂抱抱上了。”

魏倾安惊讶的问道:“可是振威大将军家的?”

魏倾乐轻抿一口花茶,瞪着一双灵动的双眼点着头说:“就是他家的,纯妃和三皇姐不是被罚了吗?四皇兄还有心思私会佳人。”

魏倾安低下头,纤细的手微微的动着。

振威大将军嫡女,柳卿卿。

魏靖泽心思不纯啊,外祖父是吏部尚书,现在还想找个外家掌握兵权。

哼,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装的再怎么无心权势心中还不是为了权势在背后用尽手段,那就跟他好好玩玩。

魏倾乐看着不说话的魏倾安,在她眼前挥手喊着:“皇姐,皇姐。”

魏倾安收回思绪,笑着看她问道:“怎么了?”

“无事,皇姐你刚刚在想什么。”

魏倾安摇摇头,用扇子轻敲她的额头说:“可还有其他趣事分享?”

魏倾乐手撑着脑袋,皱着眉头,眼珠子转来转去思考着,突然她直起身来,眼珠子闪着亮光。

愉悦的说道:“皇姐,我与你说,我在江南认识了一女子。”

她带着亮晶晶的眼神望着魏倾安说:“她叫牧江月,是天下富商之女,虽然外表冷清却是个好人。”

“哦~”魏倾安好奇的询问道:“如何好?”

“皇姐,你不知牧姑娘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客,她行走江湖帮助了许多人。有一次,我出门没带护卫,遇到了流氓是她救了我呢,后来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这一年间,我发现牧姑娘虽然平日板着脸,却是个热心肠。她来了京城,下次介绍给皇姐认识。”

“好。”

门外,秋菊走了进来说:“殿下,六公主,午膳已备好。”

魏倾安起身,伸手在魏倾乐面前说:“走吧,用膳了。”

魏倾乐开心的将手搭在她的手心中,一同前往便殿用膳。

到了便殿,两人相继净手后,一边吃一边聊。

魏倾安看着吃的香的魏倾乐,也多用了半碗饭。

寒梅送魏倾乐离去时,充满感激的说:“今日六公主在,殿下都多用了半碗饭,以后请六公主常来。”

夜幕降临。

永安宫,魏倾安坐在梳妆桌前,梳着秀发。

寒梅看出魏倾安在想事情,便低声问:“殿下在想什么?”

魏倾安轻叹一声说:“没什么,你可见过振威大将军嫡女?”

寒梅思考片刻说道:“见过的。”

魏倾安低声说道:“金莲池的荷花开得甚好,办个赏花宴吧。”

“是。”

翌日,收到长公主帖子的豪门贵女,心中都十分诧异。

长公主从不设宴,除了丞相家的女子从不与她人结交。

这是第一次设宴,大家都在心中猜想是为何。

转眼间,赏花宴的日子到了。

金莲池的亭子,早已聚集了许多贵女。

以粉色衣裙女子为首的一些女子,聚在一起。

“你说长公主设宴,是为了什么?”

“是啊,长公主设宴还是第一次呢。”

一身着粉色纱裙,头戴金步摇的女子,嗤笑道:“三公主被罚,长公主便宴请豪门贵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你别乱说呀。”

那女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哼,我与三公主素来交好,如此柔弱一个人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呢?我看定是有人诬陷,可惜三公主不受宠,被冤枉了也没人护着。这长公主啊,平日就仗着皇上的宠爱,目中无人,不得民心。不像三公主,待人友善,又得民心,说不定便是长公主陷害了三公主,然后现在想打入我们,取得民心呢?”

“扑哧——”

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白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支淡紫色的珠花绾着,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肤如凝脂,仔细一瞧,有些两三分神似皇后娘娘的女子,面带讥笑看着那女子。

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瞧着那女子启唇说道:“长公主千枝玉叶,深得当今圣上宠爱,外戚是当今丞相,胞弟是太子殿下。你姜姝瑜能得到长公主邀请便是你的福分,还敢在背后议论长公主是非,你算什么东西。”

“赵华兰,你又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是长公主表妹我就怕你。”姜姝瑜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姜姝瑜身旁有个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偷偷拉扯她的袖子,小声的说:“别闹了,等等被长公主知道了,你该受罚了。”

姜姝瑜甩开拉扯她衣袖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华兰离去。

这时,有位宫女走来给各位贵女请安。

“请各位小姐,移步前往清凉殿。”

凝重的气氛,被宫女打碎。

大家又热闹起来,结伴前往清凉殿。

永安宫,魏倾安闭着眼让寒梅给她梳妆打扮。

春兰走了进来,向魏倾安屈身行礼。

“殿下,礼部右侍郎嫡女姜姝瑜在金莲池的亭中对你语言不敬,是否要处罚?”

魏倾安睁开眼,满眼好奇的问道:“噢~说了些什么?”

春兰将亭中的话语,不字不拉的复述一遍。

魏倾安丝毫不怒,反而抿嘴笑起来。

春兰不解,问道:“殿下,在笑什么?”

“果然是魏倾雯的朋友,够蠢。”魏倾安愉悦的说:“宴会本就无趣,有个愚蠢的人给大家逗逗乐,也挺好。”

魏倾安照着铜镜,仔细瞧着自己妆容,满意的笑着。

她起身拿过秋菊手中镶嵌着金丝边的双面绣扇子,手腕摇动,微风拂过脸颊。

“走吧,去问问姜姑娘,本宫应该如何取得民心。”

她们回道:“是。”

魏倾安带着宫人们,浩浩荡荡的前往清凉殿。

清凉殿外,太监的传唱,打断了殿内的交谈:“长公主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道:“臣女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魏倾安嘴角含笑的走进来,挥手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大家起身后,都偷偷的打量着坐在上方的长公主。

魏倾安一袭月白色金边长裙,绣着蝴蝶花纹,佩戴金色蝴蝶流苏,腕上的白玉镯衬出肌肤如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魏倾安带着笑容,任由下面的人打量自己。

突然,笑着打趣的说道:“本是邀请大家来赏花,却不成想花不如你们美,如今不知该赏花还是赏人了。”

“长公主这话说的不对。”

魏倾安看向那说话女子,一身藕色散花纱衣,头戴莲花珍珠绢花,眉眼清秀的女子。

笑着询问道:“不知本宫哪说的不对?”

那女子起身行礼轻声说道:“长公主明眸皓齿倾国倾城,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您刚刚步入这殿中,这四周都黯然失色了。”

魏倾安微微一愣,下一秒清脆的笑声响起。

她拿着帕子,小心的擦拭掉眼角笑出的泪珠,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说:“眉清目秀,仪态大方,小嘴如蜜。看你眼生,哪家姑娘。”

那女子答道:“臣女是振威大将军之女,柳卿卿。”

魏倾安含笑的眼眸,偷偷的打量着她,一上来便奉承,怕是不简单啊。

她想起前几日写的一幅字,“鸟三顾而后飞,人三思而后行”。

魏倾安看着寒梅,温和的吩咐道:“将本宫前几日写了一副字,赏柳姑娘吧。”

柳卿卿双眸一亮,开心的谢恩。

她窃喜的想着,随意奉承几句,便赏一幅字,这长公主也不像传说中的难交与。

“拥有长公主的字,柳姐姐是第一人呢。”

“真让人羡慕,柳姐姐记得拿出来分享,让我们开开眼。”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魏倾安笑着瞧着,目光停在不远处,身着一身粉色纱裙的女子。

她用扇子朝那一指,挑眉问道:“那是哪家姑娘,有些眼熟呀?”

离魏倾安最近的魏倾乐噗嗤笑出声来,眼里带着讽刺的说道:“皇姐,那是礼部右侍郎嫡女。”

“礼部右侍郎。”魏倾安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面带笑意,眼里竟是清冷说道:“三品官之女,大家可不能得罪了,否则便无法得民心。”

姜姝瑜一瞬间脸色变苍白,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说:“长公主殿下说笑了。”

魏倾安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盏,仿佛没有听到姜姝瑜的话。只是瞧着茶盏里的茶叶打着旋儿的飘啊飘啊,又慢慢的沉到茶水底去。

殿内寂静下来,大家心里都清楚,长公主这是要敲打敲打姜姝瑜呢。

姜姝瑜浑身颤抖着,冒着冷汗。

长公主为何不说话,莫是怪罪我了,让爹爹知道定要罚我了。

“皇姐,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友。”魏倾乐红唇轻启,打破了寂静。

魏倾安细眉微挑,挥手说:“快叫来瞧瞧。”

魏倾乐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去殿外将人带进来。

片刻,宫女身后跟着一女子。

那女子一身黛蓝衣袍,没有过多的装饰,秀发高高束起,一双带着淡淡冷气的眼睛,只觉这少女清丽秀雅,却神色冰冷淡漠,冷如冰雪,令人看不透,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她抱拳说道:“草民牧江月见过长公主。”

席间,有人发出笑声,低声:“毫无礼仪,真是粗鄙。”

魏倾安抬眸望去,冷眼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惊慌的地下头,脸上冒出冷汗。

魏倾安收回目光,浅浅一笑:“休言女子非英物,听闻了你的江湖事迹,真当是女中豪杰啊。”

牧江月清冷的神色微动,她对上魏倾安充满欣赏的眼眸,不自在的抿嘴说道:“长公主谬赞,在下不敢当。”

“少有女子不爱红装爱武装,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牧姑娘所作所为当得起本宫一声称赞。”

魏倾乐盈盈起身,一抹浅浅的笑容漾在嘴角走到中央,拉住牧江月的手说:“江月姐姐,皇姐夸的本是事实,你别谦虚了,快来同我坐一起。”

魏倾安挥手:“寒梅,快加把椅子。”

“表姐,今年金莲池的荷花开得真好。”

坐在魏倾乐对面的赵华兰,摇着扇子,瞧着窗外的荷花说道。

“是啊。”魏倾安也望向外边道:“今日美景,怎可少了美酒。春兰,去将葡萄果酒拿来,赠予大家一起共饮。”

“葡萄果酒。”坐赵华兰身旁的女子,满脸欣喜道:“表姐,欣兰可是馋你果酒许久了。”

魏倾安莞尔一笑:“那你今日多饮几杯。”

柳卿卿含笑起身,微微俯身行礼道:“今日如此意境,长公主不如饶了姜姑娘。”

魏倾安抬眸:“未惩罚,何来饶恕一说。”

柳卿卿连忙地下头:“是臣女失言。”

“姜姑娘起身吧。”魏倾安抚摸着手腕的镯子,低眸道:“还望姜姑娘以后慎言。”

姜姝瑜闻声缓缓起身,一缕青丝掉落在耳边道:“臣女铭记长公主教诲。”

柳卿卿莞尔一笑,又道:“长公主,臣女近日新学一首曲子,不如弹奏来助助兴吧。”

魏倾安闻此言,挑眉说道:“允了。”

本宫就陪你玩玩,看看你想做些什么。

柳卿卿微微俯身,眼眸扫过一旁侍女。

紧接着,有人在殿中央摆上了古琴。

柳卿卿款款走来,盈盈福身,便坐在琴前。

她纤细的素指,轻放在琴上,轻轻抚过,发出声响。

紧接着,十指在那琴弦上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驱赶了夏日的炎热,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美妙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

“臣女,献丑了。”

殿内,奇奇拍手称好。

“柳姐姐谦虚了,如此琴技怕是少有人可比。”

“是啊,柳姑娘家琴技越来越厉害。”

赵华兰眼里划过一丝赞赏说道:“柳姑娘,曲子弹得不错,现下还余音绕耳呢。”

柳卿卿害羞的低下头去,柔声说道:“赵姑娘谬赞了。”

魏倾安目光淡淡扫视柳卿卿一眼,嘴角微翘道:“琴技确实了得,柳姑娘......”

“大老远就听到这有美妙的琴音。”

一声娇滴滴的柔软声音传来,打断了魏倾安的话语。

“臣女给柔嫔请安,柔嫔万福。”

“嫔妾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魏倾安瞟了一眼一身桃红的翠烟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她怎么来了?

淡然道:“起吧。”

柔嫔直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小腰微扭走到一旁无人的空位坐下。

她嘴角微扬,声线娇滴滴的说:“琴音过于优美,嫔妾被吸引过来,长公主勿怪。”

“人总会被美好的吸引,长公主怎么会怪罪呢。”姜姝瑜仿佛无意,大声的说道。

“是是是,嫔妾失言了。长公主素来温柔敦厚平易近人,定不会怪罪的。”柔嫔蹙眉,握着手帕的双手捂着胸口,双眸无辜的瞧着魏倾安。

魏倾安心中不屑的嘲笑着她们,柳卿卿刚好弹琴,柔嫔便被吸引过来,她一言她一语,怕是早就商量好的。

魏倾安抬眸似笑非笑的瞧着柔嫔,“本宫怎么会怪罪呢?这美景越多人赏,它才能发挥自我的价值不是。”

“这柳姑娘真是知书达理,嫔妾看的真是喜爱。”柔嫔褪下自己手腕中的血玉手镯,递给身边的宫女,“赏柳姑娘吧,当见面礼了。”

柳卿卿福身谢礼,眉心微低,面带愁容。

柔嫔有些怒意,询问道:“你可是不喜欢这礼。”

柳卿卿连忙摇头说道:“不是的,臣女只是有些感慨,这等美景三公主却只能守在屋中。”

柔嫔闻言,眼圈一红,楚楚道:“是啊,可惜了这美景三公主是瞧不到了。”

魏倾安冷眼瞧着她们做戏的模样,只觉得有些令人作呕。

她朝春兰挥手。

春兰走近,俯身在魏倾安身旁,低声问:“殿下,怎么了。”

魏倾安附耳低言几句,春兰点头,悄悄离开了殿内。

姜姝瑜瞧魏倾安打发了自己的宫女离开,并未理会这边,心中有些着急。

她起身,恭敬的行礼,面上感伤的说道:“长公主,三公主为人你是知道的,那日匆匆结束,太多可疑之处了,定是有人挑拨你们姐妹之情。”

“长公主最为和善了,不如减轻三公主的责罚,免了禁足吧。”

柔嫔轻声抽泣,含着泪珠看向魏倾安说:“长公主,都是姐妹,性情定是了解的。三公主平日视你为榜样,如今被冤枉打了板,禁了足真是可怜,不如长公主便向皇上求求情。”

魏倾安丹唇勾起一抹讥笑,淡漠的眼神瞧着她们,不言不发。

突然,她轻声一笑,挥手:“寒梅,将本宫赏柳姑娘的字,打开让大家瞧瞧。”

“是。”寒梅将一旁的字,拿着走到了中间,将字打开。

柳卿卿抬头,入眼的便是苍劲有力,飘逸秀美的字迹。

“鸟三顾而后飞,人三思而后行。”她一字一字的将字念出来。

心中一阵慌乱,长公主是在表达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魏倾安摇着扇子,笑眼盈盈道:“各位都是读过书的女子,应当都懂此话为何意。”

“鸟儿起飞前都要再三确认过周围是否有危险,人做事之前更应当要仔细考虑是否应该去做再行动。”赵华兰沉声道。

“柳姑娘和姜姑娘不懂这个道理吗?”魏倾乐语气严厉的问道。

魏倾安望向殿外,露出一角明黄色衣袍,轻声一叹:“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本宫就当两位姑娘,喝醉酒了。”

姜姝瑜扑通,跪在地上。

瞧着都让人觉得膝盖生疼。

魏倾安心里十分好奇,这魏倾雯给她喂了什么迷药让她愿意做到如此。

“长公主,臣女与三公主交好,实在不忍心她备受冤枉。”

姜姝瑜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红了一片,隐隐约约还有些淤血。

“大胆。”魏倾乐大声呵斥一声,“你说三公主冤枉,意思就说皇上无能冤枉好人了。”

姜姝瑜脸色几乎是瞬间苍白,连忙说道:“臣女不敢,六公主曲解臣女表达之意了。”

柳卿卿略带迟疑,片刻垂首道:“想来,姜姑娘是想说三公主定是被人挑唆才犯下错误,如今已知错,不如长公主念姐妹情分,免了剩下的责罚。”

魏倾安微微眯了眼,开口道:“本宫实在好奇,柳姑娘与三公主从未交情,今日却费尽心思为她言语是为何?”

柳卿卿眼神飘忽不定,片刻便镇定下来,回道:“臣女听闻三公主温和娴熟,人人称赞,心中十分赞赏,心中有些同情三公主,所以想为三公主求求情。”

魏倾安柳眉微蹙,嗤笑道:“柳姑娘,若是真心疼三公主,就应该去圣上面前,拿出诚意来好好求情,而不是逼迫本宫忤逆尊长。”

“长公主,皇上如此宠爱你,定是会答应的。事因你而起,平也该由你平,不是吗?”柔嫔勾着一抹冷笑。

“柔嫔慎言。”寒梅冷如寒冰的眼神射向柔嫔道,“三公主犯错,与长公主何事?何来事因殿下起,又有殿下平的道理。柔嫔莫不是热晕了头,神智不清了。”

柔嫔抬眸,如刀一样锋利的眼神望向寒梅,两人的犀利的对视着,紧接着柔嫔甩帕捂嘴轻声抽泣起来,“长公主的人好大威风,小小宫女都压到嫔妾头上来了。”

“本宫的人,有本宫罩着,就算今日动手打了你,又能如何。”魏倾安将手中的双面扇挥手一丢,撞到了桌上的酒杯,发出了轻响。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柔嫔。

柔嫔停下抽泣的声音,双手紧紧抓着手帕,一言不发。

柳卿卿缓缓走到中央,对着魏倾安缓缓跪下行大礼说:“长公主殿下,您深得皇上宠爱,理应多为皇上分忧,如今您让你宫女欺辱嫔妃,毫无慈悲之心看自己手足受罚,无动于衷,你让这天下如何看你,你让着为国家忠心耿耿的朝臣如何想?不怕寒了朝臣的心吗?”

此话一出,魏倾安淡扫一眼跪地的女子,如同在看死人。

寒梅走向前,举起手狠狠的朝柳卿卿娇嫩的脸庞挥去。

“啪”的一声,吓坏了众人。

柳卿卿捂着微肿的脸,尖锐的声音怒吼道:“贱婢,你敢打我。”

“柳姑娘对长公主出言不逊,奴婢为殿下好好教训你是奴婢的职责。”寒梅微微屈身,鄙视的说道。

“我爹爹是振威大将军,为国为民浴血奋战,你......你打我。”她看向坐在主位上冷冷瞧着自己的魏倾安,抬手指着怒气冲冲的说道:“长公主,我爹爹保家卫国,你却在背后欺负她的孩儿,你当真不怕臣子心寒。”

“真是一出好戏。”

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

大家一瞧,竟是皇上和国师来了。

柳卿卿,姜姝瑜和柔嫔三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惊。

糟糕,皇上怎么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臣女,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见过国师大人,大人安康。”

皇上直径走向魏倾安,将魏倾安扶起,轻叹一口气:“委屈了。”

魏倾安抬眸对上皇上的眼眸,微微翘唇:“不委屈,父皇您坐。”

皇上坐在主位上,魏倾安和南清绝站一块,站在一旁。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道:“朕居然不知,振威大将军有如此好女。”

柳卿卿跪在地上,心中十分忐忑。

天子一怒,人人皆危。

殿内,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在皇上身后的两人却像个局外人。

南清绝低眸瞧了瞧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女孩,用宽大的衣袖做遮挡,伸出手掌握住她的小手。

软软绵绵还很滑嫩,真舒服。

魏倾安被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

惊讶的看向一旁清冷的男子。

她用手肘轻轻触碰南清绝,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南清绝没有回望,只是把手握得更紧。

魏倾安见他无动于衷,只好任由他去。

“姜姑娘说与三公主交好不忍她受冤枉,便是在质疑皇上无能。柔嫔说事因长公主而起,平也该由长公主平,便是说罪人应该是长公主。柳姑娘出言不逊质疑长公主,三人皆该罚。”南清绝淡然的说道。

“国师,你是误解了嫔妾的意思了吧。”柔嫔慌慌张张起身,紧紧皱眉急切的说道。

“三公主事件,人证物证俱有,你们若是有疑问,当日不提,如今为难长公主,是为何意?”南清绝抬眸冷冷瞧了一眼柔嫔,淡漠的说着。

柔嫔抬手指着南清绝,有些焦急的踱步,“嫔妾,只不过是感叹三公主无法瞧到夏日美景而惋惜罢了,国师说的嫔妾可不明白。”

“闭嘴。”皇上手掌重重的拍上桌子。

柔嫔惊慌失色的跪下,“皇上息怒。”

“一个两个,在长公主面前一人一语,逼迫长公主免去三公主责罚,不是串通好的,那是什么,当朕是傻子吗?”他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威严。

他转动着手中珠子道:“谁让你们一起来逼迫长公主。”

“谁给你们的胆子?”皇上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私下结交朝臣,可是重罪。”

她们脸色瞬间煞白,异口同声说:“皇上息怒,臣女,嫔妾不敢。”

柳卿卿尖锐的说:“皇上,臣女......臣女只是可怜三公主。”

皇上眯起双眼:“可怜,可怜便要出言不逊,逼迫长公主吗?”

南清绝掩在衣袖下的轻轻摩擦着魏倾安的小手,面上一脸严肃说道:“皇上,柳姑娘刚刚出言不逊,长公主宫女出手教训,柳姑娘便说长公主仗势欺人,会寒了朝臣的心,怕是振威大将军在家中说过什么吧。”

魏倾安心中十分诧异,南清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私下握着她的手,面上一脸清冷,伪君子。

她用手指,轻轻饶他的手掌心。

南清绝也轻轻的饶回她的手掌心,两人就这样偷偷的掩藏在衣袖下玩着。

柳卿卿吓得浑身颤抖,怎么回事,不是求情吗?怎么牵扯爹爹了,爹爹怎么可能有什么歪心思。

她重重的磕着头道:“皇上明察,爹爹忠君爱国,都是我自己说的,不关爹爹的事情。”

皇上眼眸闪过一丝怒意:“那便是在威胁长公主了。”

“不是......不是,臣女臣女只是只是想......想让长公主帮帮忙。”柳卿卿狼狈的摇晃着脑袋,慌张的辩解。

“皇上。”柔嫔跪着移动到皇上跟前,抬手轻扯皇上的袍尾,“皇上,你知道的,宫中的人都是势利眼,您如今罚了纯妃和三公主,这群贱婢背地里指不定在嘲笑她们呢。皇上,三公主也是你的女儿,你就宽恕她们吧。”

姜姝瑜连忙的说道:“对对对,皇上。这件事本身就存在很多疑点,不如不如就饶恕她们吧。”

皇上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瞧着她们。

而她们却不知道危险,还一个劲的说着。

“皇上,臣女等......”

“来人。”皇上打断了柳卿卿要说的话,启唇道,“姜姝瑜和柔嫔藐视皇威,各打二十大板,姜姝瑜不得再入皇宫,柔嫔降为答应。柳卿卿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跪宫门外五个时辰罚抄三十遍经文。”

“五个时辰。”柳卿卿小声嘟囔着,突然她疯一样大叫起来:“我爹爹是将军,你们不怕寒心吗?”

魏倾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冷笑道:“若不是你爹爹的面子,你怕是没命了。”

“来人,拖下去。”皇上身后的李德生挥手,冷声吩咐。

姜姝瑜不甘的瞪着魏倾安,带着眼中的恨意被压了下去。

一直安安静静地柔嫔,突然挣扎起来。

她抬起头来,满眼的不可置信:“皇上,您就这样定了嫔妾的罪了吗?”

皇上冷眼瞧着她。

“皇上。”柔嫔红了眼眶,“皇上,嫔妾只是路过,进来感慨几句,您就因国师几句言论定了嫔妾的罪,嫔妾不服啊。”

皇上冷冷一笑道:“你的一言一语,朕在外早就看见听见,如今你还敢狡辩。”

柔嫔慢慢的不再挣扎,无力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瞧着皇上,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以为你宠我,我便能像长公主一样骄纵了,原来皇家情最薄情。”

柔嫔在压下去前,带着恨意说道:“皇上你如此宠着长公主,就不怕有一日长公主毁了这江山。”

此一言,惊呆了殿内众人。

魏倾安闻此言,眉间笑意不在,微蹩柳眉冷眼带着杀意瞧着她。

南清绝担忧的看向一旁的魏倾安,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抚。

皇上拿起茶杯,便砸了过去。

柔答应的额头被砸中,脸被鲜血糊成了一片,看不清她的神情。

“将她打入冷宫。”皇上冷淡道。

“安安,同父皇一起走走。”皇上柔和的看向魏倾安说道。

魏倾安换上温和的神情,柔声应道:“好。”

她转头对春兰吩咐道:“春兰,你留下收拾一下残局吧。”

“是。”

皇上领着魏倾安,在御花园慢慢的走着。

突然,他低沉道:“安安,别把那些疯女子的话当一回事。”

魏倾安微愣,看向皇上含笑道:“儿臣,自然不会将她们的话语放心上。”

皇上停下脚步,一脸欣慰的摸了摸魏倾安的头,轻叹道:“你平日最讨厌宴会了,不必刻意融入。”

魏倾安莞尔轻言:“儿臣如今已及笄,总不能永远躲着,偶尔参加一两个也好。”

皇上欣慰的点头,背手道:“安安说的也是,不过你是朕千娇万宠长大的,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处理了,无需担心,父皇在你身后为你撑腰呢。”

魏倾安鼻头一酸,上一辈子父皇也是如此,生怕她受了委屈。

她捂住一笑,娇滴滴的道:“父皇,儿臣知道啦,您别担心。”

“朕先回龙辰殿了。”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说道:“多吃些,瞧你瘦的。”

魏倾安含笑,看着皇上离开。

回头她瞧到假山后,躲着一瘦小的男孩。

魏倾安眼里划过一丝恨意,魏靖平,是他,最近倒是把他给忘了。

魏倾安冷眼瞧着他,那男孩好似察觉魏倾安寒冷的眼神,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寒梅皱眉:“殿下,刚刚那位是?”

“十皇子,你不认识也正常。”魏倾安淡淡而言。

寒梅察觉到殿下说起十皇子时,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闭嘴不再询问。

魏靖平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回头望去,并未看见有人追来。

他才跌坐在地上,回想起刚刚魏倾安看她的眼神。

他十分不解,长公主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紧紧皱着眉头,长公主好似不太喜欢他,那端妃娘娘要他接近长公主该怎么办接近才好呢?

“十皇子,你怎么在这,让奴才好找。”

一声尖锐的太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站起身,紧张的瞧着这个小太监,讪笑道:“不好意思。”

“十皇子,你快同奴才回去吧。”

“好。”

深夜,皇宫一片寂静,享受着月光的沐浴。

冷宫,十分凄凉,里面杂乱不堪,柔嫔忍着疼痛趴在一席草席子上,疼的抽泣。

偶尔,一两声老鼠的叫声,吓得她左顾右盼,十分疲惫的她,半眯着眼又不敢深入入眠。

娇生惯养的她,第一次受这样的罪,她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魏倾安这个小贱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嘎吱——”一声轻响。

柔嫔提起精神,看向声响。

破旧的房门,被一只素手推开。

身着一身绛紫长袍绣着仙鹤的女子,带着一位嬷嬷走了进来。

那位嬷嬷将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搬起,用手帕擦拭过后,扶着那位女子坐下。

柔嫔瞪着双眼,瞧着来的人,欢喜的喊道:“端妃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端妃莞尔一笑,甩了甩帕捂住鼻子。

“为何要救你。”她抬眸含笑看柔嫔。

柔嫔忍痛挣扎的撑起上半身,皱着眉急匆匆道:“我是为了纯妃和三公主求情才落得如此地步的,你不是纯妃的亲妹妹吗?她不是让你来救我吗?”

“救你?”端妃冷眼瞧着她冷言道:“本宫恨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救你呢。”

柔嫔震惊的看着她,嘴里小声嘟囔:“恨我?为什么?不......不对,你...你你知道了什么?”

一身黑衣前往冷宫的魏倾安,听到屋里有声,躲上屋顶。

她轻轻的拿起一片瓦片,看见屋内的人,有些惊讶。

居然是端妃。

她小心翼翼的瞧着,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突然,她肩膀有人轻轻触碰她一下,她心里猛的一跳。

回头一瞧,是同样黑衣的南清绝。

她带着怒气的眼神,瞪着南清绝,用眼神质问他干什么。

南清绝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回去告诉你,嘘。”

魏倾安感受他的气息,在耳边起起伏伏,觉得十分痒,有些发热,连忙移开脸。

端妃冷笑一声,站起来指着柔嫔,慢慢的红了眼眶:“我的好姐姐好父亲,为了家族选了姐姐,这我不怪他们,可惜他们...他们既然连我的孩儿都要抛弃。”

“他才那么小,就被你们害死了。”端妃愤怒的喊道。

她快步走向草席,抬手狠狠的给了柔嫔一巴掌,将她嘴角都打出血。

柔嫔缓缓抬起头,十分狼狈,左脸肿起印着五个手指印,嘴角带着血迹。

她轻扯嘴角,疼的吸气,又低声笑出来。

“那只能怪你,怪你和你的孩儿命不好。”

端妃好似疯癫一样,她抓着柔嫔的头发,抓着她与自己对视。

她一会笑一会哭:“我从来都不争不抢,可惜你们总是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将手用力甩出,柔嫔被甩出去,跌在地上碰到伤口,疼的她大叫出来。

端妃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手,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人。

轻微的冷哼一声:“纯妃和三公主禁足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便是你的命再接下来哈哈哈哈便是四皇子然后再是吏部尚书,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她转身离去:“嬷嬷,处理了吧。”

赵嬷嬷沉着脸,掏出手帕一步一步朝柔嫔走去。

柔嫔瞪大眼睛,拼命摇着头,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赵嬷嬷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染了毒药的手帕捂上她的口鼻。

柔嫔瞪着大眼,双脚轻微的挣扎着,不一会她的手脚缓缓停下来,如同烂泥。

屋顶,魏倾安看着赵嬷嬷离去以后,跳下去,南清绝紧随其后。

他们一起走进屋内,魏倾安蹲下在柔嫔面前仔细瞧着,拿着手帕擦拭一遍她的口鼻。

魏倾安将擦拭了她口鼻的手帕放在鼻下,片刻她起身递给南清绝。

“闻得出这是什么药?”

南清绝接过,摇头道:“不行,我拿回去让人查查。”

魏倾安点头,拉着南清绝手腕道:“我们先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永安宫内,魏倾安躺在贵妃椅上。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解的问道:“你知道端妃的事情吗?”

南清绝沉思一会,低声道:“只知道一点点。”

魏倾安挑眉看着他。

他无奈一笑道:“皇上共有十个子嗣,有三个皇子夭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这些我知道,七皇子是端妃所生,不到一岁便夭折了。”

南清绝轻叹:“这夭折,怕不是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吏部尚书送纯妃入宫,谁知道纯妃迟迟未有皇嗣,吏部尚书便送多一个女儿入宫,没想到一下子纯妃有孕,端妃变成了弃子。后来,纯妃生下皇子,吏部尚书只需要一个皇子,便不允许端妃有孕,谁知后来端妃并未听话,偷偷有孕了,一年后,生下的是皇子,林遵这个老贼觉得皇子只能有一个便好,便用了一些方法害死了七皇子。”

魏倾安有些震惊,低声道:“我一直以为七皇弟是因早产体弱夭折的,没想到林遵这个老贼连皇嗣都敢害。”

“有了异心,还有什么不敢呢。”南清绝淡淡道。

“如果端妃为了报仇,要报复她们。那夏荷不是十皇子的人,是端妃的人。”魏倾安冷眸一转,冷声道。

南清绝皱眉:“端妃的人?”

魏倾安低声笑出声:“重生,因为上一世。我们都以为所有都是魏靖平做的,但是现在想想,他现在才十岁,不受宠怎么做到有人愿意帮他呢?”

“是端妃。”魏倾安淡淡的语气,“刚刚端妃说纯妃和三公主禁足才是个开始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听完你说的,我就明白了。”

“所以,我们现在不仅要盯着魏靖平还要盯着端妃,她才是一开始的幕后人。”南清绝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抬手轻拍魏倾安的额头道:“我会安排人去盯着的,有消息会告诉你,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魏倾安轻拍他的手,娇嗔道:“你刚刚怎么来了?”

南清绝手微微一僵,淡淡道:“我在你身边留了暗卫,护你周全,是他告诉我的。”

“哦。”

南清绝回头紧紧盯着魏倾安瞧,她居然没有生气?

他迟疑的问道:“你不生气?”

魏倾安握着茶杯轻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当然不生气啦。”

她握住南清绝的手,歪头看着他笑道:“你不用小心翼翼,真的。”

南清绝紧紧回握住她的小手,感受着她手传递的温度,露出了笑容。

他宠溺的看着魏倾安,在她手背轻轻一吻。

天有些微亮,南清绝回到国师府。

直径去了书房。

“寒冬。”他朝暗处一喊。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书房内。

他单膝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南清绝带着寒意道:“一天,收集吏部左侍郎沈昀罪证。”

寒冬感受到主子的冷意,连忙低头道:“是。”

下一秒,书房的黑影消散不见。

南清绝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手中把玩着扳指,嘴角勾起一道冷笑。

“上一世,过于仁慈,现在我可不仁慈了。”

“我的安安,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这次就先拿你沈昀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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