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贺清宴是小说《七零娇美人看到弹幕后,改嫁军官》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不负熹山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七零娇美人看到弹幕后,改嫁军官》的章节内容
“建军哥,你放心,我从小就很有爱心,也非常喜欢小孩子,咱们要是结婚了,我一定把这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女人娇笑一声,又忙捂着嘴纠正道:“看我说的,咱们都结婚了自然就是我的孩子了。”
司念听到熟悉的声音,朝着约定好的位置一看,果然表妹司美娟已经坐在了原本该她坐的位置上。
而她嘴里的建军哥则是她的相亲对象,听说是省城糖厂的厂长,这可是家里托关系花了一百块才弄来的相亲对象。
现在被司美娟给抢了!
司念正要上前,忽然脑子响起一道声音[恭喜宿主绑定弹幕系统]。
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司念并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前两天她脑子里才绑定了一个更离谱的系统,叫什么好运(孕)系统。
当时她是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幻听或者生病了,但是听到好运又觉得不错,还以为绑定了这个系统,人生好运就开始,至少父母的事情有个缓和也不错。
哪知道不仅没变化,现在相亲对象还被抢了。
若是爸妈知道了,肯定会愁死了。
司念正要上前,脑子里刚才那道声音又响起了,[弹幕系统现在启动]
还不等司念反应,眼前就一串串的红色字体飘了过去。
【呼,狗系统终于开机了,呀正好赶上故事开始,要看到大美人陷入沼泽了,难过……】
【赞同楼上了,果然红颜薄命,谁能想到这么个大美人不到四十就面容枯樵,真是可怜】
【可不是,这么漂亮却要嫁给一个二婚家暴男,自己阳痿还把责任推到大美女身上,稍有不顺就拿大美女出气】
【不过最惨的还是为了用心养大的几个孩子全是白眼狼,后妈辛苦把他们养大,就迫不及待把这个真心对她们的后妈赶出家。】
【又是怜爱大美人的一天!】
大美人司念:???弹幕里说的是她?
光是看到弹幕里飘过了那些字,司念就气得咬牙切齿了,这绝对不是她。
偏偏这时候弹幕飘过了关于她一生的悲惨命运的说明,原来她是生活在一本年代文里的苦情后妈女配。
书里男女主是她相亲对象周建军的大儿子和儿媳妇,男主是典型的霸道总裁。
因为从小没有亲生母亲,所以没学会怎么爱人,对女主有好感就强取豪夺,囚禁威胁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失去了一对双胞胎孩子后,终于反省过来该怎么爱人。
然后追妻火葬场,抱得美人归。
而现在正是给霸总不懂爱做铺垫。
司念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母是知识分子,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院的医生。
两个哥哥分别在钢铁厂和公安局上班。
司念今年刚高中毕业,原本可以进入工农兵大学继续读书,没想到一着不慎父亲被戴了帽子。
现在父母都面临被下放的危险,而她申请的工农兵大学也被退了,这个年代各家各户都有下乡指标,因为她二哥在公安局立过功才让司念有继续读书的机会。
现在父亲出了事情,父母工作暂停,司念没法继续读书,如果没结婚,过完年下乡名单里肯定有她。
父母担心她,不愿意让她独自一个人下乡,就各种找能护住女儿的相亲对象。
结果好多人得知她家情况都摇头拒绝,好不容易花了一百块才托人找到了周建军。
这人是糖厂厂长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二婚还带三个孩子。
但是司念也没得选了,可她不知道嫁给周建军才是她苦难日子的开始。
嫁给周建军以后她一个人不仅要照顾男人的三个孩子,还要伺候瘫痪的公公和刁钻的婆婆。
特别是在司念二哥因公殉职,大哥又因为事故断了一条腿后失去工作后,父母回城遥遥无期,周家对司念坏的变本加厉。
婆婆觉得她高攀了周家,孩子们觉得她是来贪图他们的家的钱,一直就把她当保姆。
几个孩子甚至对外都不承认她是后妈,而是家里请的保姆。
周建军更不是好东西,原来他当年离婚就是因为吃药吃坏了身体,导致身体不行,现在他把这一切怪到司念身上,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稍有不顺就又打又骂。
因为担心父母难过,她完全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的情况。
司念就这么辛苦伺候一家人,还要承受婆婆到处诋毁她不能生孩子的辱骂,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周建军更是靠着她操持着家,无牵无挂的打拼,最后趁着经济腾飞的浪潮成了全国首富。
结果就在他成功之后,他那个死了多年的老婆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原来当初就是因为过不了婆婆手里的苦日子,假装生病死了,其实是被周建军偷摸安置起来过好日子。
而周建军又担心请保姆虐待自己孩子,哄骗了司念过来给他家当牛做马养孩子,伺候公婆,等到公婆离世了,周建军成了首富,她自然要回来过好日子了。
司念苦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这样对待自己。
她又哭又闹,可无济于事。
没钱没实力,大哥是个瘸子没了工作,整日颓废,二哥没了,父母也没能熬过平反前最后一个冬天。
她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周家这群白眼狼,现在独自一个人自然不是周建军他们的对手,没多久她就被赶出家门,还被周建军女儿爆料说她从小就虐待她们,要不是司念生不了孩子,她们早就被害死了。
从此司念人人喊打,她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最后也冻死在了一个寒冬的深夜。
司念不相信这是她的一生,可弹幕又说的像模像样,她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建军,忽然整个人莫名的难受,好似那种苦难日子就在眼前,她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对周建军这个渣男千刀万剐,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行的,杀人犯法。
再说书里是一回事,现在和周建军相亲的可不是自己。
看到司美娟感觉自己即将成功洋洋得意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冷笑,虽然这个秃头阳痿又家暴的男人自己看不上,但也不允许司美娟算计自己。
对,就是算计,难怪前两天司美娟好心的给介绍人带路,难道那时候她就收买了介绍人?所以她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但看她和周建军已经相谈甚欢了。
这约的时间肯定有问题。
想到那人还收了自己家一百块钱,司念更生气了,这钱她必须要拿回来,至于这个渣男,有人喜欢垃圾,让她捡垃就好了。
“我去,老贺,咱们正前方有个好漂亮的女同志,怎么那么像司律那小子呢?该不是他家妹子吧,我记得司律家就是南城的吧?”
此时国营饭店还不是饭点,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因为出了任务没赶上饭点,所以临时在国营饭店点了两碗牛肉面。
正吃着,谢成安抬头就发现了一张略熟悉的面孔。
贺清晏闻言抬头顺着谢成安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和司律曾经共同服役于西北某部队,后来司律主动申请退役,他们则是一直在西北驻地。
虽然只相处了几年,可战友情还是在的。
不过这几年大家都忙除了偶尔书信联系,几乎再也没见过了。
这一次也是任务匆忙,没能提前联系司律。
但只一眼贺清宴也看出了女孩子与曾经战友有些面容相似,而且他以前和司律一个宿舍,经常半夜看司律偷偷看过全家福照片,上面小姑娘确实跟眼前的姑娘差不多。
借着月光,他看过无数次那个小姑娘的样子。
只是那个照片与现在过去了好多年,眼前的姑娘完全长开了。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颜值一如既往的是一等一的好,不过脱离了照片的稚气,更显少女娇俏。
贺清宴的心跳仿佛慢了一拍,明明是第一次见,脑海中却是诸多熟悉。
“是谁惹着姑娘了,我怎么看这姑娘气冲冲的呢?”
贺清宴已经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这时候并不是饭点,国营饭店人不算多。
除了他们这一桌,还有旁边有两桌,剩下就是更远处角落有一对男女。
刚才他们进来这两人就在了,等面条的时候他顺耳听了两句,好像是在相亲。
难不成姑娘是冲他们去的?
贺清宴没多想道:“咱们看看怎么回事。”他想既是战友的妹妹,万一等会儿遇到事情他们还可以搭把手。
谢成安也正有此意,下午还有半天休整时间,反正也没啥事儿干了,不过却对贺清宴多了两分好奇,这人啥时候喜欢管闲事了?
*
司美娟没想到司念来得这么快,对上自家表姐满含讥讽的眼神时,蓦得忍不住一阵惊慌心虚。
可转头看到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这男人未来可是全国首富,只要嫁给他自己这辈子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且可以永远把司念踩在脚下,她瞬间又斗志昂扬,反正现在周建军已经认定自己了,那这事儿就成了定局,不过还是故作惊讶的问:“表姐,你怎么来了?”
司念的目光越过司美娟扫了一眼周建军。
这男人一身藏青色工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文化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司念想到弹幕里自己凄惨的一生都是因为这个贱男人,她控制不住的捏紧了拳头,真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周建军早就注意到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同志了,只是那双水汪汪的杏眸看向自己的时候带着恨意。
他自认为没有哪里得罪她了吧?难不成是暗暗喜欢自己的人?
“我要不来,怎么知道表妹你打着我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呢?”
周建军一愣看向司美娟,这是什么意思?
司美娟则是瞬间脸色发白,心虚的不敢看司念,她确实没介绍真实姓名,只说自己姓司,这会儿她无比庆幸自己跟着母亲姓了。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表姐,你在说……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司念见她装傻微微一笑,继续道:“司美娟,你早说喜欢头秃二婚带娃的男人,你要喜欢我绝对不会同意来相亲,毕竟谁跟你似的,就喜欢捡垃圾,还挑着最恶心最老的捡。”
“噗!”
这时候国营饭店虽然没几个人,可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大家听到动静,自然要往这边看。
这一看不打紧,听着司念埋汰人的话纷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这话还挺有点道理的,那个男人虽然收拾的齐整,可头顶的光亮提醒着他秃得厉害啊。
旁边的笑声顿时让周建军脸色难堪,面色低沉的呵斥:“这位女同志,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在胡说什么?”
贬低自己就算了,还把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他好歹是偌大一个糖厂的厂长,何时大庭广众之下受过这样的气。
若不是旁边还有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臭丫头。
周建军好歹是一厂之长,气势也足,见司念不过是个年轻姑娘眼神更是几分威胁。
“你别对着我大呼小叫,我这人从小就怕狗。”收拾他的时候还没到,急着狗叫什么,说完不理会一脸屎色的周建军。
然后开始冲着想过来看热闹又有点不好意思的人道:“大家快来看啊,这是我亲表妹,从小吃我家喝我家,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来抢我的相亲对象……”
接着司念就把司美娟买通介绍人先一步和自己相亲对象相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司美娟不要脸,那自己就再帮她一把。
“天啦,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明知道是表姐相亲对象还抢。”
“这要是以前都得浸猪笼。”
众人看着司念长得漂亮,那双眼眸跟会说话似的,瞬间都代入了自己女儿或者妹妹的身份,对她心疼得不行。
“妹子,你别难过,反正这男人也配不上你,不要也罢,既然你说你家花了钱请人介绍的人,那就让你表妹把钱还给你。”
“就是,就是,有胆抢人相亲对象就该还钱,别啥事儿都想占,若是不肯咱们可都是证人,妹子咱们报公安,把这些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全都抓进去关两天就老实了。”
司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人渣周建军她才不稀罕,但是自己家出的钱司美娟必须还。
周建军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原来要和自己相亲的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同志,而这个司同志不过是打着表姐的名号。
他就说这个漂亮女同志对自己满脸恨意,原来是想来抢自己,结果抢输了,这才把恨意转嫁在自己身上?
周建军为此有些得意,母亲果然说的对,他这样的长相和身份别说带三个孩子,就是带十个八个的,照样有成群的女人往身上扑。
他这是有些后悔没听母亲的话了,早知如此……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关于两个女同志抢自己的事情,按照周建军的想法当然更喜欢漂亮的司念,而且本来该与自己相亲的就是她。
当然对她刚才骂自己的话又耿耿于怀,若这是她引起自己的手段,那也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了。
而且自己前妻那个性子他是知道的,要是知道他找了个这样漂亮的妻子,可能有得闹了。
要是闹大了,这事儿就不好收场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刚才司美娟已经和他说了,司念父亲已经被人举报,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下放。
他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有个身家不干净的岳丈还是有不少的问题。
周建军对比一番还是觉得司美娟更合适,这姑娘虽然不及司念样貌千分之一,可胜在热情奔放,自己年龄大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面对这养这个姑娘,还别说真有几分心猿意马了。
司念漂亮归漂亮,性子就不太行,大庭广众之下说闹就闹,太不给人面子了。
“这位同志,我算是听明白了,不过相亲本就是挑选合适的对象,我们俩的缘分已经错过,我对司美娟同志也更满意,且已经认定她是我要结成革命伴侣的人,还请你不要纠缠了!”
“呵呵!”
司念根本没正眼看他,原本没打算现在收拾他,他倒是先凑上来了,她从头到脚蔑视的扫了男人一眼冷声道:“纠缠你?纠缠你什么?年龄大秃头还二婚,还是纠缠你牙黄口臭长得还磕碜?你家没镜子还没尿吗?自己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乌龟照镜子——瞧你那王八样,谁眼瞎看得上你?”
“哦,还是有个眼瞎的。”她把视线转向司美娟,又道:“算了,今天想骂人,就不骂你了。”
她话音刚落旁边不合时宜的又响起几声轻笑,谢成安用手肘悄悄怼了一下贺清宴小声道:“没想到司律妹子还是个小辣椒呢。”以前司律在部队可没少夸他家小妹,说什么美得像仙女,性格温柔可爱善良。
长相嘛,司律是没说谎,只是这性格哪里跟温柔沾边,活脱脱的小辣椒,还是那种特别辣的朝天椒。
贺清宴看着叉着腰骂得顺溜的姑娘,瓷白的小脸因为生气布满红晕,跟明媚的晚霞一样,眉目如画,杏眸灿若星辰,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漂亮得让人难以挪开眼。
“她说的是实话。”
额?谢成安反应半晌才明白贺清宴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倒是,小姑娘没骂错,长得丑不是他的错,想的美就是他的错。”
又老又丑,哪里来的自信,别人会纠缠他?看不出小姑娘很厌恶他吗?
这时候司美娟整个人都被司念的话给惊呆了,平时她就知道三舅一家对司念宠得无法无天。
可这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吧,周建军是什么人啊?先不说未来是全国首富,现在的周建军也是省城最大糖厂的厂长,这样一个大领导她现在的情况还敢如此挖苦讽刺。
此时的周建军脸色都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整个人如同狂暴的野兽一样,脸都扭曲了,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就更可怖了几分。
他一个平时人人捧着的大厂长,却被一个臭丫头如此挖苦,这要传出去还不成了大笑话。
“司念,你找死,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省城待不下去。”
“哟,衙门里的狗——想仗势欺人?”司念转头又大声嚷开了:“大家快来看啊,周建军仗着是红星糖厂的厂长……”
“你闭嘴!”周建军第一次遇到到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上前要制止司念的大呼小叫。
司念哪能如他的的意,生怕那双肥硕的猪爪子碰到自己了,一个闪身就往旁边看戏的人身后躲。
正好看到旁边两个穿军装的男同志,因为她二哥是公安,以前当过兵,对穿军装的人都有天然的好感,自然就往两人身后躲。
贺清宴本就想来帮忙的,看到小姑娘往自己身后藏,自然就把人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用高大的身躯做了她的保护伞。
“同志,你想做什么?一个糖厂厂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打一个小姑娘?”
谢成安也赶紧上前挡在司念的跟前:“就是,说不过就要打人,真是丢咱们广大男同志的脸。”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也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这种人还是厂长,平时在厂里耀武扬威惯了吧?”
“这人是周建军?怎么和传闻不一样吗?不是说为人宽厚,大义,在家孝顺对妻儿更是没得说,听说他妻子没死的时候,两人感情很深厚。”
“哼,这不是传闻吗?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找人传的,我听说他前面的妻子身体好得很,这才嫁给他几年就死了?说不定就是被他打死的。”
任何时代的吃瓜群众都非常的敏锐,一下就说到了关键。
据司念从弹幕了解到,周建军还真是家暴成性,不过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同意让前妻假死,难不成前妻手里有什么他忌惮的把柄?
周建军没想到自己辛苦维持的形象被人几句话就否定,生怕越说越离谱。
若是真被人发现了,那家里一堆孩子和父母谁来照顾?
可要咽下这口气周建军又实在不甘心,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司念:“司念,你不就是因为被抢了相亲对象,没了庇护才恼羞成怒吗?”
“我周建军再说一遍,就算没有司美娟我也不可能同你相亲,你这样的刁蛮泼辣的女子就只配下乡去过苦日子。”
他知道现在司家的情况,若是没了自己,他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跟她相亲,没人要就等着下乡吧。
周建军想到此,心中闪过一丝得意,等到了那一天他一定要让这臭丫头知道口出狂言的代价。
司念咬着牙,虽然这是现在没法避免的情况,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认输,就算下乡也比跟一头猪睡好。
“你真是屎壳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就你这种货色我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我宁愿下乡,也好过嫁给一头猪。”
这话彻底让周建军破大防了,他气的只有呼出气,没有呼进的气,怒吼一声:“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还有谁敢跟你相亲。”
司家那样的情况偌大的省城可没几个敢沾染,不然能花钱跟自己相亲?
“我敢!”
话音刚落,一道铿锵有力又保护欲满满的声音响起。
贺清宴身高挺高的,差不多一八八左右,站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显眼又亮眼。
话音刚落空气中静默两秒之后大家都朝他看过来。
而此时的他则是把司念紧紧护在自己身后,一看就十分有安全感。
司念这才仰头看到了刚才自己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男人,他的眉眼极其好看,瞳仁很黑,鼻梁高挺,看人时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但是因为五官过分精致,帅气综合了不少他原本冷冽的气质。
挺括的军装衬得他身形更加高大挺拔,外放的气息带着孤傲和严肃,神态冷冷清清,看似像个冷漠无情的人。
但是他又热心的帮助了自己。
“司念同志你好,我叫贺清宴北城首都人,今年二十六岁,现在服役于西北三五一部队,不过即将调任到南城部队,无不良嗜好,身体健康,单身,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孩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相亲。”
司念只是愣了一秒,忽然朝贺清宴灿然一笑道:“当然愿意,我要相亲的男同志自然像贺同志这样年轻帅气,器宇轩昂的血性男儿。”
刚才司念只顾着骂渣男,倒是真没注意到贺清宴长得这么好,现在近距离的一看才发现这男人真是长相优越,身材高大挺拔。
六五式的军装常服没有以前佩戴着以前更有仪式感的皮腰带,可穿在他身上有说不清楚的精气神。
司念是个颜控,家里哥哥们长相都非常好,父亲上了年纪也是干净儒雅,母亲更是医院一枝花,在这样环境下她相亲除了对人品有要求,样貌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周建军一个油腻猥琐秃头老男人,她怎可能看得上?
贺清宴听到司念的话,与她并肩站在一块儿,虽然她嘴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辣椒。
可站在她旁边,男人才发现她美丽的杏眸中藏着惶惶不安,纤长的睫毛颤动得如同突遇暴雨想要仓皇躲避而振翅的蝴蝶,瞳孔映衬着秋日的阳光,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娇气却不娇弱。
他见状给了司念一个安抚的眼神,希望有自己在,她不用再害怕。
还别说两人站在一块儿,宛如一对璧人,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无比的般配。
谢成安都忍不住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嘛,司家妹妹真跟那个什么周建军,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建军此时拳头已经捏紧了,生气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恨的是这男人还真如司念夸的那样,长相端正,身材挺拔,个头还高。
长年的军营生活让他带着一种寻常男人根本无法匹敌的力量感。
周建军个子本就不高,又上了一点年纪,微微有发福的迹象,站在贺清宴身旁衬得他像卖烧饼的武大郎似的。
他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的军装上,定睛一看只有两个口袋,顿时心中又升起一股骄傲。
普通人都觉得军装是差不多的,其实这里面门道多了,比如干部是四个口袋,普通战士则是两个。
而眼前的贺清宴穿的正是两个口袋的普通士兵军装。
原来就是个穷当兵的啊。
周建军阴沉的脸恢复了一些得意之色,司美娟巴不得司念和别人成了,那样就没有人和自己抢周建军,所以迫不及待的走上前:“表姐,祝贺你,你和这位贺同志可真般配。”
司念光顾着骂周建军,倒是忘了旁边还有个小白莲,既然司美娟自己找上门她也没给司美娟留脸:“那确实比抢来的更般配,我也要恭喜你,终于抢到了我不要的垃圾。”
这话让司美娟无法反驳,听到司念一口一个垃圾,更是浑身都透着寒意。
不过也就是一瞬,等到周建军以后当了全国首富司念就知道后悔了。
现在就让她先得意一会儿吧。
“表姐,你这话就说错了,每个人喜好不同,我就喜欢成熟稳重……”
“是,我知道你喜欢收垃圾。”司念截住司美娟的话,朝她伸出手:“既然垃圾你已经收了,那就还钱。”
“表姐……”司美娟哪里有钱,她虽然初中毕业就进了纺织厂,可这些年她得工资全都上交给了母亲,就连这一次买通介绍人的钱都是从母亲那里偷拿的。
司念当然也知道司美娟没钱,可今天这钱她必须拿到,忽然她眼眸一转冷哼一声:“没钱啊?没钱就找你对象给。”她得让这两人死死绑紧,以后绝对没祸害别人的机会。
周建军当然有一百,但是他才不想给,两人婚都还没结,就算结婚了,他也不可能给钱。
贺清宴也看出了司念是想从周建军这里拿钱,看男人抠抠搜搜的顿时配合的开口:“该不会周同志也没有吧,堂堂一个厂长,一百都拿不出来,啧啧……”
不得不说这两声啧啧十分有灵性,饶是周建军想装死都不可能,掏钱的时候忍不住狠狠瞪了司美娟一眼,在大家没看到的地方小声道:“这一百我会从彩礼里扣。”
司美娟这会儿哪里会顾忌那么多,只要周建军给自己出了这一百,那两人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就算是没有彩礼又如何。
以后自己可是首富太太,还愁没钱?
“一百,你数数!”最后周建军从身上掏出十张大团结,司美娟抢过来一脸高傲的塞到司念手里,“既然你拿了钱,咱们就两清,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后悔。”
好像怕慢了一步,司念后悔了要跟她抢周建军似的。
司念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白了司美娟一眼,就这种货色慢一步她都觉得恶心,后悔?滚去吧。
司念拿过钱,数了一遍正好一百块,收起钱连眼神都没多给那两人一眼,拉着贺清宴就往外头走。
【卧槽,这系统太垃圾,又给我卡死了,不过大美人牛逼呀,还以为她要把周建军那男人抢过来,没想到她直接把人给踹了。】
【是啊,是呀,刚才不能发弹幕看得我着急死了,生怕大美人想不开又掉进泥坑了。】
【不是,你们没发现大美人现在牵着的人是谁啊?】
【靠,怎么是这个大佬?】
【不是吧,这不是另一本年代文男主贺清宴吗?怎么乱入了?】
【楼上的,这不是关键好吧,关键是男主是绝嗣文男主啊!】
司念瞬间愣住了,然后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贺清宴的手,赶紧把手放开,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
刚才弹幕闪过的惊讶逐渐平复,司念又看了一遍,弹幕还清晰的在,绝嗣两个字司念还是知道的,看向贺清宴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同情。
他是军人难不成是因为意外伤害到了身体?
司念一瞬间有些同情这个人了,毕竟他人还挺好的。
贺清宴察觉到女孩儿同情的眸光,忍不住皱了皱眉,原本还跟小辣椒似的火辣辣的姑娘,猛然用那种同情怜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脏忍不住一软,有点顶不住。
“怎么了?”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生怕把人吓到了。
司念沉默,自然不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想了想自己承他帮助还没认真道谢:“没事儿,就是想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虽然她也不害怕周建军和司美娟,可若是没有贺清宴站出来,就算她把两人骂的狗血淋头,可根本的事情还是没法解决。
当然现在还是没能解决,可总比那个死渣男看自己笑话强。
司念说完,自己都没察觉她的眸光中沾染了苦涩,不过也就两秒,她就想开了,大不了就下乡!虽然可能下乡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总比给渣男一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强。
不仅自己当牛做马,还连累了家里的哥哥,二哥若不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处境,也不会在抓捕行动中分心被犯罪分子害死。
大哥不会因为得到二哥牺牲的消息没注意机器,被机器打断了腿。
父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接连出事而熬不下去。
这一切就像蝴蝶效应,在她嫁给周建军那个渣男开始,让自己和全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少女的声音温柔好听,语调带着南方特有的婉转,明明普通一句谢谢,说的跟撒娇似的。
贺清宴听着司念真诚的道谢,低头就与少女的眸光相撞。
她黑色的长发编成懒懒的辫子垂于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白腻细滑。
一染满了忧思的杏眸显露在他面前,沾了水汽的双眼干净清澈,像一汪清泉却又带着些不安,让人看得无端生出怜惜。
“司念同志,我刚才说的话不全是为了帮忙。”
“嗯?”司念面朝男人偏了偏头,不是很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想跟你相亲!”这话无疑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家陌生姑娘求婚,贺清宴说完耳朵就红了。
可是让他放弃好像又觉得不甘心,况且刚才他听几人对话,好像司家遇到什么事儿了,需要结婚才能解决。
与其这样着急的找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赌运气,贺清宴觉得自己就挺合适。
【噢哟,不愧是另外一本书的男主,大佬就是给力啊,这才刚第一次见面就强势表白,爱了爱了。】
【对对对,你们还别说大佬和念念美人绝配啊,不管身高长相,简直配一脸。】
【支持楼上,我还记得书里有一段大佬潜伏抓人的描写‘他个子极高,裹在军裤里那双长腿格外有力,肩膀宽厚却不笨拙,浑身肌肉线条流畅且坚实有力’后面还有一拳打到一头熊的剧情呢。】
【哇吼,大佬好臂力,那大佬要是抱念念不是单手就能把她给抱起来。】
【必须能,你们看念念那小身板,大佬肯定还可以单手公主抱。】
【单手公主抱啊,有点想试试……】
【……】
弹幕逐渐跑偏,司念看着弹幕又看了一眼贺清宴,忍不住好奇他真是浑身肌肉?
她仔细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军装明显有些不合身,不过就算这样,也能隐隐看到他手臂胸口处肌肉线条明显,想必脱了衣服更直观了。
视线顺着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往上看,猝不及防撞到男人探究的眼神,她有种被抓包的尴尬,俏脸不由自主就红了。
贺清宴以为是自己行为太过孟浪唐突了姑娘,担心她对自己印象不好又忙替自己解释道:“司念同志,请原谅我的唐突,我是真想和你相亲。”
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认定的人自然要努力争取,如果因为没有争取错过了,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偏偏贺清宴是不喜欢让自己后悔的性格。
所以在这么急切的情况下, 他真诚请求她给自己一次让她了解自己的机会。
司念看着眼前的男人,整个人站的笔直,目光端正,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
【大佬好直接,好喜欢】
【你喜欢没用,念念喜欢才行】
【念念大美人,你快答应她啊。】
【大美人,你等等,我现在立刻去翻一下那本书,若是他不好咱们可别答应。】
还不等司念点头,刚才说要翻书的弹幕又回来了
【不得了了,这贺清宴也太牛逼了,书里描述他身上有所有美好的品质,配咱们念念大美人绝对可以。】
【我就说贺大佬很好吧,他那本书我可早看完了。】
司念看弹幕也没有新的信息飘过,这才看向真诚的男人,点了点头:“好。”
贺清宴听到司念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欣喜,“那我再重新介绍一遍我自己。”
“要不我们去饭店?”司念看着两人站的位置,就在国营饭店外的一条岔路口,虽然这个时候街上人不算多。
可站在这里相亲感觉也怪怪的。
“好,实在不好意思,第一次相亲有些紧张,司念同志你不要见怪。”贺清宴平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算是枪林弹雨里穿梭过的人,甚至这一身军功也是拼了命才换回来的。
可什么样的大场面都不如此时此刻的紧张,他甚至还紧张的拉了拉衣角,如同新兵入营上台讲话一样。
等进了国营饭店,两人才刚坐下,贺清宴又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
司念不解的看向他,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司念同志,我还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我跟你哥哥是战友。”既然是相亲,以后肯定还会结婚,他就不想有一点事隐瞒她。
哥哥的战友?
那就是二哥的战友了。
说曹操曹操到,国营饭店外一个身穿蓝色公安制服的男人骑着自行车着急忙慌的朝这边赶。
原本今天是司律陪妹妹相亲的,现在家里这个情况,父母属于限制出行的时候,大哥则是为人憨厚,不善言辞。
他好歹是穿着一身制服,虽然这个关头大有求着别人的意思,可作为全家宝贝的妹妹,司律并不想妹妹委曲求全,若是对方并不是良人,他也不愿意让妹妹嫁过去。
结果因为临时有个案子需要开会,又是大家关心的人贩子案,他这耽误了不少时间,结束后马不停蹄就骑着自行车过来。
老远他就看到妹妹坐在国营饭店窗边,庆幸自己跑的快赶上了。
司律连自行车都没停稳,往墙边一扔摘下头顶的帽子端在手上,朝着妹妹坐着的地方大步走去。
“二哥!”
“阿律,好久不见。”
司律看到贺清宴好半晌还反应不过来,“贺营长,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贺清宴这人什么时候看起来这么良善好相处了,在部队的时候那可是出了名了贺阎王。
难不成年纪大了,性格逐渐平和?
现在司律没空管贺清宴,而是转头问自家妹妹:“同你相亲的人走了?”
“二哥,我原本的相亲对象……”司念对自己二哥没有丝毫隐瞒把周建军和司美娟的事情跟司律说了。
司念说话条理清晰,又满含几分告状的意味,可以看得出兄妹关系非常好,听得贺清宴都有些嫉妒了。
她此刻就像在外头打架没打赢,委屈巴巴跑回家,一边跑一边告状的小姑娘。
明明她是跟自家哥哥告状,偏偏听得贺清宴心软得很。
司律也心疼自家妹妹,听到司美娟这个二货做这样的事情恶狠狠道:“等会儿我就去找她家,还有那个周建军……”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真当司家没人了是吧?
“二哥,你别冲动。”司念知道自家二哥是个炮仗脾气,这些年不是在部队就是在公安局,家庭氛围又好,性格正直,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就自家二哥这种性格遇上不要脸的周建军还真不一定是对手,除了武力。
司律经过家里这事儿早已经不是当初嫉恶如仇的性格,听见妹妹的话点头道:“小妹,二哥知道的。”收拾这对狗男女他有的是办法,肯定不会冲动行事连累家里。
司念见二哥没直接找人算账又拿出司美娟还的那一百块:“二哥你看,咱们也没吃亏,妈给的那一百我也拿回来了,周建军也不是啥好东西,这样的人我还不稀罕。”
在司律眼中,妹妹当然哪哪儿都好,若是以前别说周建军,他觉得配得上妹妹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可眼下情况不一样了。
若是妹妹没找到个合适的对象,父母下放妹妹必定会被安排下乡。
这种情况下乡的地方都没得选,十有八九就在西北那一片,当初他就是在西北服役,那边恶劣的环境是无法想象的。
而且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知青独身一人去到千里之外,还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司律在公安局,什么样恶心人的案子没遇见过,对于一个无人照应的小姑娘在那种地方最招人惦记。
所以他宁愿妹妹嫁人也不想她下乡。
可眼下唯一敢跟妹妹相亲的周建军被抢了,司律如何不担心,看着妹妹为了安慰自己高高举起的一百块,心中更是酸涩。
“小妹真厉害。”司律说完又担心妹妹因此难过出声安抚道:“小妹,你也别担心,二哥再给找更优秀的相亲的对象。”他还不信偌大的省城就周建军一个人了。
司律话音刚落,贺清宴就坐不住了,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阿律,不用找了。”
忽然的声音让司律眼中燃起希望,对呀,自己战友不少,怎么就没想到呢,立刻惊喜的问:“老贺,你有合适的人选?”
“老贺,东西我买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谢成安左右手提着几大包礼品急匆匆的赶回来了,什么罐头,麦乳精,饼干,奶糖,总之提了满满一堆。
司律看到兴奋的谢成安,忽然眸色一拧拉过贺清宴问:“你想把他介绍给我妹?”
“当然……”不是。
三人之中谢成安年纪最大,而且据司律了解谢成安从小家里就给定了娃娃亲。
当时他还在部队,谢成安就说等娃娃亲对象长大了他就要回家娶自己的娃娃亲,
他记得四年前谢成安如愿娶到了自己的娃娃亲对象?这才几年就离了?这样的陈世美他坚决不同意。
谢成安没想到司律也来了,跑了一路,连汗水都来不及抹一把,兴奋道:“阿律,你咋来了?事情你都知道了,老贺他给你说了吧?”
这会儿谢成安兴奋得跟自己结婚似的,毕竟他和贺清宴那可是铁哥们,打小就认识,虽然年长贺清宴一岁,可两人几乎一块读书到部队。
要说感情那是真瓷实,跟亲兄弟似的。
也就是这么个当亲兄弟的人,可让谢成安愁坏了,这都二十六七了,人生大事儿还没着落。
自家老二都快出生了,贺清宴还是孤寡一个。
这两年贺家为了贺清宴的婚姻大事都着急得不行了,特别是贺家奶奶,回回见着自己就拉着他的手旁敲侧击的问“成安啊,你打小就跟我们家清宴一块儿,他身体没啥毛病把?或者说喜好上有没有啥毛病?”
‘这要有,你可不兴瞒着奶奶啊,奶奶也是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了,啥事儿都看开了,只要他好好的,就算喜好不被接受我也认啦。’
回回贺家奶奶都打这一套感情牌,谢成安还真吃这一套,每天比亲孙子还上心。
结果贺清宴这小子自己倒是不着急,每次要给他介绍对象,他就以工作任务重给推了。
搞得现在谢成安都有点怀疑贺清宴了,每一次单独跟他相处都战战兢兢的。
哪知道今天就是重大的突破,他竟然主动帮老司的妹妹就算,竟然还要跟人相亲,别以为他没看到,说这话的时候,这小子耳根都红透了。
说没鬼,谢成安是半点不信。
见到铁哥们终于铁树开花,谢成安差点喜极而泣,自己那点担心也终于放下了,这不听说贺清宴说打算准备点东西,既然来了是该去司家拜访一下。
以后指不定就是亲戚了。
所以他主动贴钱跑腿,帮忙去买东西,就想把私人空间留给自家这个开窍的兄弟。
这一回来发现司律还来了,看到和谐的气氛,感觉这事儿成了。
谢成安不得不佩服自家兄弟这速度,这么快都见家长了,所以整个人的开心肉眼可见。
不过他的开心才持续两秒就被司律毫不留情的掐断了:“这事儿,我不同意!”
要让妹妹嫁给陈世美,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一句话让三个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贺清宴,现在脑海里已经搜寻了好几遍,在西北驻地他没得罪过司律啊?
那会儿他和谢成安先入伍,他已经是排长了,带的第二批兵就有司律,虽然那会儿他严厉了一点,但是绝对没刻意得罪过他。
“阿律……”贺清宴并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就算这人是喜欢的人的哥哥,他也要给自己争取。
“贺营长,你不用给他说好话,谢营长,我敬重你曾是我领导,但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跟陈世美没差别吗?我司律的妹妹绝对不嫁陈世美。”
谢成安:???
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有他怎么就陈世美了。
“二哥,要跟我相亲的是贺清宴同志。”此刻最清醒的还是司念,这一听就是自家哥哥误会了啊。
这话一出几人才反应过来了,司律一直都误会了,贺清宴也立刻挺直了腰,表示这个合适的人就是自己。
一时间空气中飘过一丝尴尬,但司律觉得只是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转而把目光落在贺清宴身上。
他比贺清宴小两岁,今年二十五,退伍两年,面对曾经的领导,司律心中有一丝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
妹妹要是跟贺清宴结婚,到时候他是不是还得叫自己二舅哥?
这让他想到新兵那会儿,自己刚到了就听到了贺清宴的传闻,那会儿他才刚升任排长,听说在执行任务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当然训人的时候就更恐怖了,新兵最怕的就是他,所以私下都偷偷叫他贺阎王。
转头训自己的人竟然成了自己妹夫,呸呸呸!
八字还没一撇呢,还要看小妹的意思。
“小妹,你愿意吗?”司律小声询问自家妹妹的意思。
问话的档口贺清宴大气都不敢喘,垂于两侧的来回在裤缝处摩擦。
“愿意的。”
听到司念再一次说愿意,贺清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有种被肯定的骄傲感,不自觉的露出笑。
谢成安见状忍不住用手肘怼了一下贺清宴的后腰小声道:“矜持点,笑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等会儿让司律那小子看到觉得你老早就惦记别人家妹子了,指不定不愿意把妹子嫁给你。”
他真是服了贺清宴这德行,平时跟吃斋念佛的和尚一样,他还当这人真是断情绝爱了,合着这是没遇到喜欢的人,遇到喜欢的人看看这分文不值的样子。
谁不知道相亲这种事儿都需要请个中间人,这人把媒婆的活都给干了。
哼,也算是活久见了。
贺清宴听到谢成安的话,立刻收敛了笑,又不解的问:“我笑得不好看?”
谢成安:??他妈的这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儿吗?
算了算了,他也不管了,爱笑就笑吧。
四人又坐下了,这时候已经到了饭点了,国营饭店人也多了起来,不过知道两人要相亲,国营饭店的职工特意把几人安排到了最靠角落的位置,还有两根大柱子隔着。
形成天然的屏风,一点也不受影响,桌子上安安静静的。
贺清宴和谢成安吃了一碗面,倒是不饿,但肯定不能只顾两个人,所以专门问了司念的口味给她点了好几个菜。
等上菜的时候贺清宴当着司律的面又开始郑重的介绍自己。
“司念同志,司律同志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贺清宴,今年二十六,北城军校毕业后在西北驻地工作,现在即将调任南城军区任副团长。”
“家里爷爷奶奶目前在首都同父母住在一起,我父亲是驻北城司令部总司令,母亲在宣传部工作。”
“家中还有两个哥哥,大哥一家在西北某研究所,工作是保密状态,大哥家是两个儿子,大的一个现在八岁,正在读一年级,小的五岁,二哥是驻琼州岛海军军官,只有一个儿子今年五岁,二嫂是驻地医生,一家人现在在琼州岛。”
“我在家排行老三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因为家里条件还算可以,所以从我进入部队,我所有津贴都在我自己手里,现在差不多快五千了,现在我的津贴加补助一个月有一百三十多块。”
“以后咱们在一起了,这些都是你的。”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这意思不太对,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以后我把我所有都交给你了。”
“咳咳……”谢成安恨不得原地有个地洞,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真让人尴尬,“扯远了,才相亲,你这是逼人娶你还是咋回事?”
要不你直接卷着铺盖抱着司念大腿说今晚就入赘她家得了。
贺清宴这才知道自己紧张得说错话了,正要解释就看司念笑出了声。
她长得漂亮,一笑更是明媚灿烂。
他发现她眼眸中终于没了那种惶惶的愁绪,也跟着心情好了,不过又紧张的扯了扯不太合身的衣服。
关于贺清宴家的情况,司律还是非常清楚的,介绍得还算诚恳,只是这人不是二十七吗?怎么还兴往小的报?
“你不是二十七岁吗?”现在司律已经不是贺清宴的兵,甚至还是他的二舅哥,早已经脱离部队里对他恭敬慎重的样子,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
贺清宴一噎,他确实把年纪往小了说,不然显得自己多老啊。
“我还没满二十七!”
靠,不就还差十来天吗?谢成安发现这人挺不要脸的,不过也没拆穿,好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司律道:“那我小妹也才十九。”反正也还没满二十。
关于年龄的事儿,被谢成安几句话揭过去了,司家的情况司律也没隐瞒贺清宴,毕竟一家人着急让妹妹相亲结婚不就是给妹妹找个庇护所吗?
贺清宴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面对司律的话,他郑重道:“我可以用生命保护她一辈子。”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花里胡哨的诺言,只是一句我可以用保护她一辈子,便把所有的困难都一个人阻挡了。
司念面对这样真诚的一个男人是很满意的,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我家这个情况可能会影响你的升迁。”虽然她知道父母最后会平反。
但距离那个时间还挺长的,而且他家的情况并不是他说的一般,这样的家庭肯定对他寄予厚望。
贺清宴知道司念的意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沉声道:“我现如今的成就没有一丝靠家里,升任副团长也是两次一等功换来的,所以对于你的担心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完全不在意。”
他有一身功勋,足以护住她,这就够了。
贺清宴二十七岁就到了副团长,在已经和平的年代,两次一等功那是非常难的。
但是他却做到了。
不管是他的工作还是说话,给人一种极度真诚的感觉,所以司念此刻无比信任他。
这时候点的菜也上来了,几乎都是司念喜欢的。
刚才点菜的时候司律没注意,看到上来的菜,心中瞬间升起一股警觉,防备的看向贺清宴:“这些菜怎么都是我小妹爱吃的?”
贺清宴伸手抽取筷子的手没停,把筷子递到司念跟前才佯装惊讶的道:“真的吗?我随便点的。”
狗屁,别人不知道谢成安还不知道,他刚才可不是随便点的,两人都不是南城人,毕业直接去了西北,南城还是第一次来,那些菜他一个都不知道,贺清宴就知道了?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贺清宴怎么就知道司家妹妹喜欢什么?
这小子不能早惦记上别人妹妹了吧?
不应该啊?司律在部队的时候司念还是个小孩子呢?自己这兄弟是阎王但不是畜生。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知道司家妹妹的喜好?”
“我真是随便点的。”
【哈哈哈,大佬撒谎的样子好可爱,明明是用心记下来的。】
【大佬不是第一次见念念吗?】
【是第一次见,不过以前司律不是总在部队炫耀自己妹妹吗?然后打电话总哄妹妹说回家带妹妹去吃什么,大佬那记性自然记住了呗,不过这会儿肯定不敢承认,毕竟怕被人误会早惦记战友妹妹了。】
【哇,这该死缘分啊。】
【这缘分怕不是大佬自己争取来的!(含剧透!!)】
【楼上的什么意思?】
【刚才我又去把大佬那本书翻出来看了,书里说是大佬因为绝嗣一生未娶,其实这是对外的借口,真实的是大佬心里藏着一个白月光。】
【不能是咱们念念吧?】
【哇哦,恭喜你答对了,我给你们读一读啊,书里他因为调任参加了曾经战友妹妹的婚礼,当新娘走出来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心脏也慢了一拍,察觉新娘并不开心,他的注意力才落在男人身上,觉得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那个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晚上他的梦里全是关于这个姑娘的事情,第二天他迫不及待的去找了曾经的战友,这才知道他家发生的事情,回去的时候生出一股惋惜的悔意,他想若是自己早一点知道,她可以嫁给自己,而不是带着不甘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哈哈哈,大佬好自恋,怎么就觉得咱们念念就会喜欢他啊。】
【这不后面还有吗?察觉自己的想法他又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也在异想天开,他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吗?不过他觉得若是他,他肯定会保护好这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为了一眼的心动,大佬就终身未娶?】
【书里他是终生未娶。】
【妈的,有点感动怎么回事,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那也不需要别人来替代,不是你,宁可孤独一身,这才是对感情的尊重啊。】
司念看着弹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贺清宴的白月光?
“念念,怎么不吃呢?”司律看到妹妹握着筷子发呆,以为她不喜欢。
司念抬头朝自己哥哥笑笑,“没事儿,就是在想贺同志点的菜,我很喜欢。”说完又朝贺清宴感激的点点头。
谢成安目光人精似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溜了一圈,忽然笑道:“这算啥,你要喜欢吃以后让老贺给你做,老贺做饭很有一手。”
说完还在桌子下踢了贺清宴一脚,该表现的时候不表现。
贺清宴赶紧道:“对。”
司念笑道:“那以后我们就谁有空谁做饭吧。”
咦?这是成了的意思?
贺清宴知道司念这是同意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她。
两人相亲这事儿就算成了,正好贺清宴已经准备好了上门的礼物,吃过饭就打算直接去司家。
这个时候大多都是相亲结婚,相看一次如果合适两人基本就定下来了。
司律身边的人大多是这样的,可轮到妹妹他是万般不舍,但是这种时候可没时间给他矫情。
若是没结婚,到时候下乡通知下来那才真是害了妹妹。
贺清宴和谢成安是来南城执行任务,凌晨才结束,明早需要去军区报到,所以去司家是开的军用吉普车。
不过司律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他肯定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坐车,但是也不可能自己坐车让妹妹骑车回家。
贺清宴倒是会察言观色,出来就看出了司律的想法,没多想直接说:“阿律你同司念同志坐车吧,老谢你把单车骑过去。”
谢成安摸着门把手的手一顿,好家伙重色轻友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再不满也乖乖照做,毕竟这铁树难得开一次花,这要折在自己手里了,自己这辈子良心怕都不安了。
*
此刻在南城大学职工楼大门口,司美娟急匆匆的朝职工楼跑,才刚跑到门口遇到司家熟识的人破天慌跟人打招呼:“李老师,这是买菜回家啊?”
李文秀被喊得一怔,看到是司美娟不自觉的偏了一下头,“嗯。”又问:“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自从司家夫妻俩被人举报之后,司美娟这一家子惯会打秋风的也不来了生怕被连累,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在职工楼。
“李老师,我过来给我三舅三舅妈报喜呢!”司美娟这话说得有几分得意,她和周建军出来他才跟自己说司念相亲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个普通士兵。
听到这话积压在司美娟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被卸下了,她终于要把司念踩在脚下了。
不出意外司念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毕竟一个穷当兵的怎么比的过全国首富!
司美娟虽然是带着上辈子记忆重生回来的,在嫁给周建军前还是不敢冒险。
她得先把司念和一个当兵的好上了这事儿坐实,到时候司念想后悔都没机会,毕竟就她家这种情况,背个不好的名声,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嫁给周建军了。
“报什么喜啊?”李文秀问,“念念相亲成了?”
“是啊,不过不是糖厂的周同志,她看不上周同志,她看上的是个当兵的,虽然就是个普通士兵,但是我表姐很喜欢呢,我看表姐那意思怕是要准备结婚了,所以先来给三舅和舅妈报喜。”
大学职工楼是前几年才修建的红砖小楼,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是楼梯上去有一长条走廊,各家各户就安置在走廊两边的屋里。
因为都是在大学工作的教职工,左邻右舍的都认识。
最近大家伙最关心的就是司家被举报的事情,当然别的就是司念的事情,这姑娘可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已经去工农兵大学了。
可因为这事儿不得不结婚,这个周建军司教授托了好多关系才找来的,这孩子怎么就看不上呢?
“美娟,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问,“念念和糖厂的周同志怎么会没成呢?”
司美娟就知道职工楼这群人格外关心司念,她心中不屑的冷哼,凭什么司念从小到大轻轻松松就可以拥有一切,而自己也姓司,可是处处都不如她。
不过越关心越好,到时候不用她多说,司念喜欢上一个穷当兵的就会传开,到时候就算三舅一家想反悔都不能够了。
“表姐她嫌弃周同志二婚带孩子,相亲的时候把周同志骂的狗血淋头,周同志那是什么身份啊,莫名被骂一顿,这事儿肯定成不了。”
“啊,怎么会呢?念念不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李文秀提着菜篮子家都没回,眉眼挂上担忧问。
司美娟无辜的摇摇头:“李老师,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看表姐和那个穿军装的关系很好,两人像早认识一样……”话还没说完,忽然惊慌的伸手捂着嘴:“哎呀,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表姐离开的时候还和那个男同志手拉着手,我猜他们可能早就认识了吧?”
“早认识了?既然早认识干嘛还托我们帮忙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说话的人是学校后勤的大姐,周建军这个人就是她托了自家姨母的邻居才寻来的。
说起来费了不少口舌,那人听了司家的情况,还要两百块才肯帮忙去说,自己豁出这张脸求了姨母好久才答应一百钱托人保媒拉纤。
结果现在冒出这么一个人来,甚至还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与司家多年关系这会儿也有点生气了。
“刘姨,这个我也不清楚。”
“司美娟,你真不清楚吗?”这时一道讥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大家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有点胖胖的大姐,手里提着一个空荡荡的布口袋。
她正是学校宣传部的主任,也是司念的干妈张秋。
司美娟看着来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张秋并没放过她,大步上前,抬手一巴掌打在司美娟的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表姐的相亲对象也抢。”
司美娟被打得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墙壁才算稳住了身体。
“张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秋一脸怒意的瞪了司美娟一眼才道:“还能怎么回事啊,这个不要脸的买通介绍人,先一步去跟周建军相亲了,那个周建军也不是个好东西,被念念发现还威胁咱们念念要让她在省城呆不下去,若不是有两个解放军同志看不过去了护着念念,今天咱们念念不知道还要受多大的委屈。”
“什么还有这种事?”义愤填膺的是刚才那个不开心的大姐,这会儿正满脸悔意,幸亏没去找老四两口子,不然这脸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听着大家吱吱喳喳的辱骂声,司美娟捏紧拳头,“你们再维护司念也没用了,我和周建军已经相看合适了,不日他就要带着彩礼上门来娶我,而司念只能嫁一个穷当兵,指不定还要跟着他随军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方。”
“你这不要脸的,看我不打死你……”张秋说着又要上去打人。
司美娟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跑,因为跑的太着急,下楼的时候还直接摔在了楼梯口的菜园子里。
菜园子是一楼的住户的,一家一小块,门口那家刚种蒜苗,还特意是弄了两桶农家肥过来肥土地。
这还没浇下去,两桶农家肥放在菜园子里,司美娟冲下去的时候直接摔了进去,整个人正好把两桶农家肥扑倒。
瞬间整个人从头到脚被农家肥淋得透透的。
属于粪便的恶臭味扑面而来,等她发现浑身都被粪便淋透的时候连惊呼都不敢。
“哈哈哈,咱们念念果然没说错,有人就是喜欢收垃圾,连别人嫌弃的粪便也扑,就算抢到了又怎么样,别人弃如敝履的垃圾,还真当宝了,你这种垃圾以后也别进我们职工楼,真是让人恶心。”
这时候旁边有人经过,看到满身粪水的司美娟捂着鼻子绕着远离,生怕被沾染上了。
司美娟抑制住阵阵恶心,捏紧拳头紧紧咬着牙,她发誓等自己成为首富太太那天,她一定要这些人好看,让今天嘲笑她得人都付出代价。
*
“小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司念父亲因为担心女儿的事情,一大早就去单位找政治部写申诉材料了。
江文怡在家收拾,心中挂念丈夫又担心女儿,好不容易听到响动从楼上下来就隐约听到张秋的话。
听到唯一愿意跟女儿相亲的周建军还被司美娟给抢了,整个人气得不行,她温柔了一辈子,在医院更是受人尊重的医生,此时随手抄起一旁的扫把就等着张秋的话。
若是真的,她立刻就要冲到司玉枝家找那对母女算账,真以为她们好欺负是吧。
就算要下放,她也不能让那些欺负她女儿的好过。
张秋见状忙上前拉住江文怡道:“文怡,你别担心,念念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她看不上周建军那个人渣,自己相了一个年轻的军官。”
具体张秋也不太清楚,但自家表叔就是国营饭店的厨师,他托人给自己带的话,准错不了。
“哟,那不是念念和阿律吗?”
有人在自家窗台看到职工楼院子里开进一辆军用吉普,好奇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司律从车上下来,随后扶着下车的不就是司教授的女儿司念吗?
江文怡和张秋一听,赶紧跑到窗口一看,还真是自家的两个孩子。
“哟,那个穿军装的就是和念念相亲的小伙子吧?”张秋语气里带着些激动,她眼神可好了,她可看清楚了那小伙子长得可端正了。
这模样配念念才叫合适嘛,肯定比那个二婚带娃的好。
“肯定是,我瞧着这个小伙子是好的。”都是同事邻居,说话这事儿还是很给面子的,谁都没说丧气话。
江文怡朝大家伙感激的笑笑,打算先回家了解一下情况。
张秋原本想去看看的,但想到怕有正经事,也没跟着去。
这头几人才刚下车,谢成安也蹬着自行车到职工楼了,为了追上四个轮子的车,他这一路可累得够呛。
“我说……你知道我在后头就不能开慢点?”他说着抱怨的看了一眼贺清宴。
贺清宴看着大喘气的人,丝毫没有愧疚感道:“司念同志还着急回家。”
谢成安:??得,反正自己就多余呗?
难怪他不在车里,而是在车底呢!
不过到底是自家兄弟好日子的开头,再大的不满也憋着,等结婚那天看他不狠狠惯这人的酒。
几人没在楼下多耽误,提着东西就往司家走了。
江文怡已经等在家门口,看到贺清宴和谢成安,虽然听到了张秋的话,但还是有些不确定,不过倒是没在门口多问,而是热络的把人招呼进屋。
“阿姨,您好,我叫贺清宴,司念的相亲对象。”
进门之后贺清宴率先介绍了自己。
江文怡对贺清宴印象倒是很好,主要这小伙子长得好,又精神抖擞,主要瞧这年纪也不想结过婚带孩子的吧?
“你好,贺同志快进屋坐。”
谢成安向来是话多的,不等坐下也做了简单的介绍,刚说完司柏楷也匆匆回来了。
他身穿是一件白色衬衫,外头套的深色中山装,一副知识分子的打扮。
只是最能代表知识分子的那一头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 脚上的皮鞋更是蹭了不少泥土,连裤脚也沾了不少,想必在路上摔了或者因为着急踩到了不干净的地方,
他在路上就听说了女儿相亲对象被抢的事情。
这事儿还是来自于自家妹妹的嘴里,估摸这一片都已经传开了。
他不可惜花出去的钱,也不稀罕随便就能抢走的一个相亲对象,可十分担心女儿,他的宝贝女儿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长大,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女儿没有学上,还不得不被迫嫁人。
现在相亲对象又被不要脸的人抢了去,他担心女儿一个人无法抵御这样的打击,所以一路疯跑回来。
“爸爸,你这是摔了?”司念看着有些狼狈的父亲,赶紧走上前关心的询问。
司柏楷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温柔道:“念念,别难过,爸爸会再给你想办法,那种人相亲就能被抢走,也并非良人,我的女儿要嫁也不会嫁这种人。”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司柏楷自然是说大话了,可他是个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女儿的依靠,所有的困难有他这个父亲顶着,并不想女儿为此忧心或者否定自己。
江文怡给人倒了开水,赶紧走到丈夫身边小声示意道:“先不说这个了,念念的相亲对象过来了。”
司柏楷看向妻子示意的地方,以为这就是周建军,那脸色不太好。
贺清宴赶紧起身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谢成安也赶紧介绍自己,两人看到司柏楷脸色并不好,生怕还没说话就被赶走,还特意说了两人都是司律的战友。
果然,司柏楷一听脸色瞬间就好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客气,可谓变脸高手了。
全家人坐下后,司念简单把今天的事情同爸爸妈妈再说了一次,听到司美娟和周建军干的事情,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紧,太阳穴青筋暴起,碍于家里有客人并没有发火。
只淡淡说了一句:“那种东西确实配不上我女儿。”
他司柏楷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可能让自己女儿跳火坑。
不过司柏楷倒是恩怨分明的人,真的是典型做学问的,对和错分得特别明显,也十分在意,得知是贺清宴帮了司念,客气了一遍又一遍。
“叔叔,我和司念同志已经在国营饭店相互了解了彼此的情况,现在我同您和阿姨再介绍一遍我家的情况……”
贺清宴在介绍自己这方面是十足的诚意,更何况这还是未来岳父岳母跟前。
司柏楷和江文怡听得是十分满意的,看贺清宴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慈爱。
“贺同志,我家的情况你了解吗?”虽然满意,可司柏楷也觉得这种事不能隐瞒,若是撒谎女儿就算同他结婚,以后日子过得也不舒心。
“叔叔,我都了解了,您放心我现在已经调任到南城军区,我和司念结婚后咱们就住军区大院,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一定用我生命来保护他。”其实他还想说关于司家的事情,他还可以拜托家里从中斡旋。
虽然直接不让下放可能不太现实,但是下放到哪里还是有的商量的,若是在熟悉的地方,其实还可以多加照应。
不过这事他没说,这种事不在嘴上而是在行动,等确定了再跟他们说也不迟。
“好好好!”司柏楷连说了几个好字,他这辈子也是阅人无数,这人什么样他看两眼差不多就能分出个好歹,而眼前的贺清宴确实是个好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谢成安看着司家长辈的态度,这会儿不由得都有点羡慕贺清宴,这厮到底啥狗屎运气啊,一来就找到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算了,这么莽撞上门,未来岳父岳母还这么满意?
自己和妻子还算青梅竹马,第一次上门还免不得被敲打一番。
难不成自己真不如贺清宴?
贺清宴:恭喜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