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琛沈念晚是小说《重生:贵妃不想摆烂,只想扶摇直》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莫墨蓦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贵妃不想摆烂,只想扶摇直》的章节内容
亭廊深处尽头的一间房间内,暧昧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隐约传出,让人面红耳赤。
紫玉砂壶内缓缓吐出烟雾,袅袅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声响终于消停了。
南琛看着旁边抱着被子默默流泪的女子,心里一阵烦躁,今日本来是来沈家参加沈家次子的生辰宴会,不曾想因自己醉酒竟对沈念晚行了荒唐事。
这事难办了。
看着女子裸露出来的白皙皓腕,南琛又想起了刚刚的疯狂,他并非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刚刚也只是醉酒,可刚才当真是荒唐了。
南琛甩开胡思乱想的烦思,低声开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此事是孤不对,是孤唐突了你,你放心,孤过后便会迎你进府。”
闻言,女子哭得红肿的鹿眼楚楚可怜看向他,“殿下…我…这事能否别让人知晓,此事若传出去,我到时真不知如何面对。”
“念晚从未有过高攀东宫的念头,此事不需殿下做什么,只希望殿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
南琛的眉头深深皱起,“你是想让孤当做什么都未发生?”
“念晚只想安静的过完这一生,若叫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事,亦或者殿下提出要纳我为妾,那念晚从此之后便再无宁日了。”
沈念晚靠在床头安静的讲述,若不是脸上泫然欲泣的神情,怕是让人以为她无波无澜。
南琛紧紧盯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他不信会有女子这般不注重自己的清白。
但令他失望了,她眼中一片澄澈,倒显得他像个小人。
“孤既然已经要了你的身子,就断没有不给你名分的道理,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孤会安排好的。”
“不过,孤与你阿姐情意深厚,名分孤会给你,其他不该妄想的,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
话落,男人起身穿好衣服离开沈念晚的闺房。
待南琛离开之后,沈念晚坐直了身子看着房门口的方向,眼里哪还有什么绝望的神色,只有一抹讽刺。
事情发生于两个时辰前,她本已经长眠于那皑皑白雪中,悄无声息的,无人知晓的死去。
可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回到了两年前,一切开端的源头。
望着这间她熟悉的闺房,沈念晚缓缓出神。
上辈子她被嫡母游说给太子做妾,只因嫡姐当年小产之后,便再难有孕。
虽然嫡姐待她极好,是她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感受到的温暖,但她不愿嫁入东宫,她只想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这样安分的过一生。
自小沈念晚就知道藏拙,无论是学识还是其他,她知道没人会护着她,只有将自己边缘化,让所有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这样才能在偌大的国公府活下去。
她的生母只是一个侍妾,在她生下来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留她一人,所以这些年沈念晚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
可即便如此,嫡母仍旧不肯放过她,只因她生得花容月貌,单站在那里就足够夺人眼球,哪怕她只在人前露过几次脸,但上京第一容貌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
这些年来求亲的络绎不绝,可好姻缘从不会落在她身上,要么是大户人家嫡子想纳妾,要么是年纪大到足够做她父亲的鳏夫来求娶。
嫡母一直在找寻更好的,将她待价而沽,她挡了一次又一次,可随着年龄增长,不可能逃得掉。
可上辈子却连个侍妾的名声都没有,嫡母表面上是要她给太子做妾,替不能生育的嫡姐稳住地位,可却害怕她的容貌会夺走嫡姐的宠爱。
遂在这次的宴会上给她下药,将醉酒的太子引入她的闺房,同她发生关系。
在一切事情发生之后再带着嫡姐前来,将她当场抓获,后面的事便可想而知。
“我竟不知何时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我本想让你入东宫做个良媛,同你姐姐有个照应,可你……”
“小妹,你怎会如此……”
那些不堪的话语,厌恶的眼神充斥在她脑海里。
沈念晚眼中只有无尽的恨意,她的人生,她的孩子,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她不知道嫡姐有没有参与,现在的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不管嫡姐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这一次她的人生必定要扶摇直上,既然上天给了她这幅花容月貌的脸,那为何不好好利用呢!
男人,有不好色的吗?
刚刚太子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他以为她没看到吗?
山盟海誓是么?一生一世是么?不纳二色是么?
她沈念晚偏要打破你所有的坚持,然后看着他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一步步为她沉沦,爱而不得,跌下神坛的样子。
所有挡她路的人,她都会移开。
这次她重生在嫡母计策发生之前,提前一步将醉酒的太子带入闺房,这香炉中燃了催情香,而太子却以为他只是醉酒才做出荒唐事。
上辈子他也这么以为,殊不知是嫡母在他衣物上洒了些药水。
沈念晚真的有些怀疑,这是能当上一国储君的智商?这是夺嫡之战中最终胜利的智商?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丈母娘。
这辈子或许是沉迷女色,又或者是她伪装得楚楚可怜,而这个太子殿下最是喜欢心思单纯的女子。
他当年喜欢上她的嫡姐不也是如此吗?如果有一个更加单纯善良又美貌的出现呢?
既然他喜欢这样的,那她沈念晚就变成这样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除掉所有挡路的人,登上那高位看看那风景如何。
沈念晚记得当今陛下将于来年春季殡天,还有大约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她一定要先生下太子的孩子,不管是儿子或女儿,这个孩子一定是在万千瞩目下降生的。
热闹非凡的正厅内,来往的宾客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毕竟今日生辰宴的主人是国公府世子。
国公夫人接受着大家的祝贺和阿谀奉承,高高在上坐在主位,这时一个老嬷嬷过来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国公夫人脸上虽笑意未改,可眼里的却迸发出了狠厉。
“各位,招待不周啊,老身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再出来陪大家饮个尽兴。”
两人步伐一致匆匆步入后院。
“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得手?”柳娴静脸上满是气急败坏。
身旁的刘嬷嬷露出懊恼之色:“我们的人原本时刻关注着太子爷的动向的,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后来再次见到太子爷的时候已经是他准备启程返回东宫之时了。”
柳娴静越听面色越暗沉:“一群废物,这次居然没有抓住那贱丫头的把柄,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把握住,以后想要拿捏她就更难了。”
想到沈念晚那贱丫头出落得越发精致的面容,就令她想起当年的耻辱。
她母亲不过是个卖入府中的低等侍妾,却刚一进府就夺走了她所有宠爱,只因为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就让国公爷对他百依百顺。
幸好是个没本事也没什么好命数的,刚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
这些年原本她对于沈念晚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碍事,她可以让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活着,可随着她日渐长大,那张脸愈发像极了她母亲。
每每看到那张脸,柳娴静就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恨意。
“那丫头现在在哪?”
柳嬷嬷恭敬回答:“二小姐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过。”
柳娴静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此事没有得手,那就还按照之前那样游说她嫁入东宫,若是她识时务,帮清瑶稳住宠爱,从此往后我不会亏待了她。”
“等到太子登基,她也能有个不错的位份。”
刘嬷嬷靠近柳娴静,“夫人,若是她不识时务呢?那咱们要不要……”
刘嬷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露狠厉。
柳娴静神色森寒,咬牙切齿:“若到时候她还是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容不下她了。”
东宫,景云殿。
南琛从国公府回来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他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倔强的女子。
以往偶尔几次看见沈念晚,除了觉得她空有一副美貌之外,性子太过安静,胆小,并无其他引人注目的地方,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别的印象。
除了偶尔在她身上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没想到这次的意外却发现她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清冷和孤傲。
林福全走进殿内,福身行礼:“殿下,太子妃求见。”
南琛这才回过神来,“让太子妃进来吧。”
不知为何,今日他并不是很想见沈清瑶,以往任何时刻他听到沈清瑶的名字都是欣喜的,在她身边总是能忘却很多朝堂烦忧,可今日……
沈清瑶径直步入殿内,面带温暖笑意,走过去握住南琛的手。
“阿琛。”
南琛面色有些不自然,“瑶儿今日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沈清瑶娇嗔的看他:“今日你陪我回府参加三弟的生辰宴,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特意让小厨房炖了些养生汤。”
南琛很是欣慰有这么一个妻子,同时心里也很愧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有瑶儿是孤的荣幸。”
“你少贫了。”
从下人手中端过养生汤放在桌上,沈清瑶想起母亲对她的叮嘱,眼神一暗,缓缓开口。
“阿琛……你纳妾吧。”
南琛拿着勺子一顿,眼神一闪,“瑶儿怎么提起这件事了,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沈清瑶黛眉微蹙,咬牙开口:“我知道这三年我一直无所出,阿琛你顶住了朝堂和父皇母后那边多少压力,每每看着你如此受累,我就心如刀割。”
沈清瑶又何尝想让自己的夫君纳妾,把自己的夫君推给旁人,可她不仅只是他的妻子,她更是太子妃,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不能任性,也必须要有子嗣。
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家族着想。
一行清泪顺着两颊缓缓流下,她不愿又能如何?
“阿琛,你是储君,我们肯定要有一个孩子的,这是我们不能逃避的责任。”
看着如此为他着想,委曲求全的沈清瑶,再想起以前的她总是神采奕奕,快乐洒脱的模样。
心中的愧疚如洪水一般要将他淹没,心中一软,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他也懊恼,为何别人能生,就沈清瑶生不了,若是她能生,父皇和母后也不会施加那么多压力给他们。
他也能在父皇母后和朝臣面争辩,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只能被迫接受。
而他对她的诺言终究要食言了。
“只要阿琛心里只有我一人就足够了。”
沈清瑶抱着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沈清瑶向南琛说纳沈念晚为妾的想法,得知妾室人选之后,南琛眼神不自然看向别处。
他又想起了那股甜腻幽香的气味,还有那娇软的身体,昏暗的房间和女子魅惑的娇吟。
“这些瑶儿决定便好,孤听瑶儿的。”
“我这小妹是个惹人疼的,自小不争不抢的,我也希望她能得个好去处,往后余生都能顺遂。”
南琛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只紧紧抱住爱妻。
沈念晚闺房。
“二小姐,这些皆是夫人让老奴带给您的话,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选择对您而言更有利。”
刘嬷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坐在榻上的沈念晚,眼里鄙夷不屑。
美人榻上的沈念晚低垂着头,看起来是委屈不已的模样,实际上眼里哪有什么泪光。
她如狡黠的狐狸一般,眼里闪过得意的笑意。这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若是她是只小狐狸,恐怕她的狐狸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刘嬷嬷瞧着沈念晚默不作声的窝囊样,眼里的鄙夷和不屑更甚。
掐着公鸭嗓开口:“二小姐,你不为自个想想,总得为你母家那个小表弟想想吧,你舅舅一家遇害,现如今他不就指望着你吗?”
想起表弟林矜言,上辈子他为了她出头,被柳娴静派人出手阻挠了他的科举之路,更是废掉了他一只手,最终郁郁而终,沈念晚心里只有无尽的仇恨。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一双鹿眼已是红肿不堪,“你回去回禀母亲吧,我答应就是。”
“早点答应也不用牵扯进旁人了,您说是吗?二小姐?”
刘嬷嬷翻了个白眼,趾高气昂的带着小丫鬟们离开了。
这一年的冬季一定会和上辈子一样的冷吧,定然能掩盖很多肮脏的东西。
沈念晚注视着刘嬷嬷离去的方向,目光森寒。
沈念晚被册封为太子良娣,赐居暮颜殿,于五日后进东宫。
红颜零落岁将暮,寒光宛转时欲沉。
呵!也真够恨她的!
沈念晚的东西并不多,只让浅云收拾些要紧的物件带过去即可。
她的嫁妆也只有区区几车,并不能和长姐出嫁时的十里红妆相比。
浅云慌乱的走进来,着急开口:“小姐,刘嬷嬷来了。”
“慌什么,今日就要进宫了,她不会怎么样的,最多说些难听的话罢了,可这些我自小听到的还少吗?”
沈念晚自嘲地勾起嘴角,不甚在意这些。
“老奴参见二小姐,二小姐出嫁在即,夫人舍不得二小姐,遂差老奴过来请二小姐过去叙话。”
说是请安,可这刘嬷嬷连腰都没弯,只是这么不屑的睨着沈念晚,像是预料到她不敢拒绝。
“浅云,你把东西收拾好,既然母亲记挂我,我便随刘嬷嬷走一趟。”
穿过亭廊,就到了清风池旁边,里面饲养了好些珍贵的锦鲤,这也是沈念晚为数不多在国公府还有些眷恋的地方。
走过池上小桥,再过一会儿就是柳娴静居住的祥云阁了。
这是整个国公府地势最高的地方,能俯瞰整个国公府,同她那常年幽暗又照不进阳光的小房间不同。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柳娴静正冷漠的看着她,尽管并不想见她,却还是为了她的女儿不得不见她。
平心而论,她是个好母亲。
沈念晚行了个标准的礼,动作优雅,“女儿见过母亲。”
柳娴静微微摆手:“坐吧。”
“今日叫你过来是要叮嘱你些事,你今日便要入宫了,切记不可行差踏错,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尤其,”柳娴静话锋一转,犀利望向沈念晚,“你要记住你是为何而嫁,你要记得你是国公府的女儿,你和你长姐要互相扶持,一致对外。”
柳娴静语气里满满的压迫感,目光迸发出寒意冷冷地射向沈念晚。
沈念晚安静的听着,并不反驳,看起来像极了听话的好女儿,如果忽略掉她眼底的讽刺的话。
“女儿明白,女儿一定会和长姐一心,帮助长姐稳住宫中地位。”
看着低眉顺眼的沈念晚,柳娴静心中的气消了一些,终究和她那个狐媚子母亲一样,上不得台面,低眉低眼阴阴郁郁。
比不上她的瑶瑶,纵使有一副好皮囊又如何?
“你能如此懂事便好,下去吧。”
沈念晚微微俯身行礼,便退了下去。
走出祥云阁,沈念晚眼里的狠厉浮现。
国公夫人,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要太过震惊,失了仪态才好。
傍晚,东宫景云殿
傍晚的夕阳西下,景云殿的书房里透出一抹柔和的光亮。
“林福全,什么时辰了?”
“殿下,观天色,已是酉时了。”
南琛从一堆政务中抬头,伸手捏了下鼻骨,微微驱散些疲惫。
原来已经这般时辰了。
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开口问道:“沈良娣已经入宫了?”
林福全心中微微一惊,以前太子殿下从来不会过问除了太子妃之外的人的事,现如今怎么会对新进宫的沈良娣如此上心?
只不过面上不显,只恭敬答道:“回殿下,沈良娣已经入宫了,安排在暮颜殿。”
南琛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去凤栖阁。”
这行事作风让林福全更加疑惑不解,刚刚不是还在问沈良娣的事吗?怎么就去太子妃那儿了?
算了,主子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们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干涉太多为好。
刚走出景云殿门口,远远就看见太子妃的贴身丫鬟脚步匆匆赶来。
“殿下,是太子妃身旁的大宫女,青鸾。”
闻言,南琛脚步一顿,身姿挺拔如松,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事。
青鸾福身行礼,而后微微说出来意:“参见殿下。”
“你过来所为何事?可是太子妃有什么事?”
南琛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焦急。
“娘娘让奴婢过来传话,说……”青鸾欲言又止,她怕后面的话一说出来太子殿下不会放过她。
“太子妃说什么了?”南琛沉声道。
“娘娘说……昨晚她并未睡好,所以今日便早早歇下了,殿下不用过去了。”
“还说……”青鸾一咬牙,心一横,把余下的话都说了,“今日是良娣第一日入宫,还不熟悉东宫事务,性子又是个胆小的,殿下还是过去看看她吧。”
青鸾这话一出,林福全都被吓死了。
姑奶奶啊!你是来说这话的,怎么不提前跟他知个气儿啊!
太子妃要把殿下推给旁的女人,以太子殿下如此宠爱太子妃,怕是会怒不可遏。
两人都在等待风暴来临的时刻。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太子殿下只是脸上有些沉郁,并未动气。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南琛沉声道:“林福全,摆驾暮颜殿。”
林福全不敢置信,但也只能照做。
南琛看着低垂着头的青鸾,开口道:“你回去告诉太子妃,她的苦心孤都知晓,让她不要一人独自伤心。”
暮颜殿。
沈念晚刚沐浴过,此时正娇柔地倚靠在美人榻上,迎着夕阳的霞光,美好又宁静。
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比起冰天雪地,她还是更喜欢春日和煦。
浅云站在她身侧为她涂抹着护肤的保养品,这些都是沈清瑶赏赐下来的,上好的护肤药膏。
既然她对自己有所图,希望她能帮她,她就如了她们母女的愿。
只是她沈念晚从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她应得的那份,自然不会拱手相让于人。
“主子,您说殿下今晚会过来吗?以前奴婢听说大小姐与殿下情意深厚,殿下为了大小姐不纳二色,两人感情甚笃,怕是……今晚不会过来。”
浅云一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沈念晚也猜到今晚南琛应该不会过来的,正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个小丫头。
可是……她看到了门口有处高大的阴影。
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吞咽回肚子里。
黛眉蹙起,轻咬朱唇,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沈念晚微微启唇:“殿下与阿姐感情深厚,若不是……哪会有我入东宫,我深知自己身份卑微,实不配入东宫侍奉殿下。”
沈念晚轻轻低头,颤动的眼睫毛也掩盖不住内心的不安与愧疚。
“我只愿往后完成母亲的期许之后,能在这东宫安静的活着,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好。”
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浅云眼底的心疼掩盖不住。
“主子,您就真的甘心吗?原本老爷已经在给您议亲了,哪怕没有如此显贵的家世,至少也是个正头娘子,不会受人欺负。”
浅云看着自家姑娘与世无争的模样,就替她难过。
“主子,哪怕在这东宫之中有大姑娘护着您,可往后呢?殿下身边的佳丽会越来越多,那时大姑娘身上的事务也越发繁重,哪能事事顾得到我们啊!”
浅云越说越气愤,“若不是夫人从中阻挠,您说不定已经和哪家公子定了亲了,哪怕只是个寻常的读书人都好啊,就这样平安顺遂的过一生,往后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
说着说着浅云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哽咽不已:“当年姨娘临终前说希望小姐往后不入侯门富贵之家,可现在……”
听到她母亲,沈念晚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此刻也不由得沉默下来,随后苦笑一声。
“可是我又能如何呢?这些年……”沈念晚摇摇头,自嘲一笑:“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阿姐自小待我极好,她需要我,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帮,如果这样我连自己也厌弃。”
沈念晚并非自暴自弃的人,只是低沉片刻,便再度振作起来:“好了,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还没发生呢,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沈念晚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眼泪,“阿姐是个极好的人,我相信阿姐会护着我的,从前偶然听爹爹谈论起殿下,都说殿下勤政刻苦,爱民如子,何况殿下对阿姐那般好,我相信殿下也会容许我在这东宫安静地生活的。”
“小姐……”
沈念晚好笑的点了下浅云的额头,“好了,凡事但求问心无愧,更何况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想那么多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今日你也累一天了,快去沐浴歇息吧。”
主仆二人刚说完话,一股疾风自门口而入。
“说的不错。”
南琛疾步迈入殿内,眼神紧盯着沈念晚,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烧得他烦躁不已。
沈念晚眼神一闪,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你终于舍得推门而入了。
沈念晚一惊,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急急忙忙从榻上下来,莲步迅速轻移到南琛面前,福身行礼。
“妾身参见殿下。”
“你们都退下吧。”
南琛大手一挥,自顾自地走到软榻上坐下,而后开口道:“沈良娣也坐吧。”
“多谢殿下。”
沈念晚刚坐下,南琛带着压迫咄咄逼人的话语就又开始了。
“孤竟不知沈良娣有如此宽阔的心胸。”
南琛利眸如鹰,眉眼如剑,眼神发出阵阵寒意。
“殿下说笑了,”沈念晚手指揪着襦裙旁边系带,无辜的鹿眼小心翼翼的望向他,“殿下今日怎么过来了?”
南琛转动扳指的手指一顿,如鹰一般的眸子射向沈念晚,“怎么?孤不应该过来?”
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这个小女人如当日一般,丝毫不在意他。
沈念晚脸上满是慌乱,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小手不安的纠着,“不……不是的……”
“殿下是东宫的主人,自然想去哪都可以,妾身并非这个意思。”
如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是慌乱,两只青葱小手不安的抓住裙摆,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在空气中萦绕。
南琛又想起来那柔弱无骨的身体,如水般轻柔,那纤细的腰肢他一手就能掌握,美人吐气如兰的呻吟。
这一切都让南琛无法静下心来。
“过来。”冰冷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沈念晚莲步轻移,听话地走到南琛面前。
还未站定就被南琛扯过去,搂住细腰,一把抱坐在健硕的腿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念晚不知所措,她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不安的扭动身子。
可她根本挣脱不开腰间的大掌,小声开口:“殿下……可否放开妾身?”
温香暖玉在怀,南琛并不想放开,更何况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还在不断的招惹他。
见他没回应,只好再次怯生生的开口:“殿下……啊!”
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抱着她起身,脚步迅速来到床榻旁,将她放置在床上,整个人撑在她上方。
眼中似有火焰要喷发而出,紧盯着这张还没他巴掌大的小脸。
沈念晚被这突然的一幕吓懵了,反应过来只好立刻伸手扯住身边的被褥,想遮盖住自己。
可男人制止住了她的动作,沈念晚这点力气犹如螳臂当车,毫无还手之力。
南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从未如此热烈地想得到一个女人。
当天他醉酒,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可后来他意识逐渐回归之后发现是沈念晚的时候,却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从未在男女之事上体会过那般销魂刻骨的滋味,更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孟浪过,清瑶自小贤淑,脸皮薄,做事循规蹈矩,他从不会在这事上去要求她什么。
可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上,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沈念晚那天哭得如小猫般,好不可怜,可她越落泪,他越忍不住欺负她。
后来结束之后懊恼上心头,他唾弃这样的自己,也本欲将怒火发泄到旁人的身上,他以为她和那些女人一样,趁他醉酒就想爬上他的床。
可后来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她是个极其通透单纯的女子,当日之事只是意外,甚至她并不想和他产生什么关系,害怕被人知晓破坏她宁静的生活。
哪怕他已然对不住她,她也并未有高攀的念头,连女子的清白也不在意,不想伤她阿姐的心,不想入这深渊一般的宫中。
他后来派人查了她的身世和过往,才知她这些年在国公府是多么举步维艰,同是国公府小姐,可她和清瑶的成长环境竟是天差地别。
这些天他等了又等,想看看她是否如她所言一般不在意,想看看她是否会借此事向国公府要求些什么,亦或者过来找他。
可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想一般,她只是如往常一般过她自己的日子。
她会入东宫也是因为清瑶不能生育,国公夫人想要她进来帮清瑶稳住宠爱,生下他的长子。
她这一生都在被人利用。
而且他刚刚在门口还听到了小女人那般通透的话语,才知原来她不仅仅只是如外表般柔弱,还拥有那么宽广的胸怀,那么怡然自得的心境。
可他却无法忍受的是她一次次推开他,他不允许。
南琛抬手轻轻抚过她姣好的面容,而后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强硬:“良娣莫不是忘了,你是孤的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嫁进来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忘了身为太子良娣的责任是什么?”
南琛语气强硬,手上也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
沈念晚黛眉紧蹙,忍不住痛意sy出声,但她还是没有开口求他。
泪眼朦胧,有水光一闪而过,南琛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狗太子!跑来我这儿耍什么横,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不肯低头。
怎么?伤了你男人的自尊心了?真是自负又无语的狗男人。
下巴的痛意让沈念晚再度忍不住sy出声,她之后开口求饶:“殿下……好疼。”
眼前的女子拥有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可此刻却好似蒙上了层水雾,泪光闪闪,好似星辰陨落,带着无尽的遗憾。
美人落泪,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
南琛再强硬的心理,此刻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些许。
只是这么多年来身为太子的他霸道强势惯了,容不得丝毫的抗拒。
语气仍然强硬,利眸如鹰紧盯着这个扰他心神的女子,“良娣嫁给孤,是为了绵延皇嗣,而你几次三番的抗拒孤的靠近,该当何罪?”
男人的心如夏天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沈念晚掩盖住眼里的嗤笑,咬着红唇,声如蚊呐:“殿下还记得自己所说的话吗?”
这话什么意思?南琛一愣,剑眉蹙起。
沈念晚苦笑一声,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的苦涩,“殿下说你与阿姐感情深厚,会给妾身名分,其余的让妾身不要痴心妄想。”
她抬起头,眼泪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夺眶而出。
“妾身出身卑微,不能和阿姐相比,也不敢妄想和阿姐相比,阿姐如天上明月,美好的让人不敢亵渎,妾身一直谨记本分,谨记殿下说过的话,不敢逾越半分。”
沈念晚的眼泪在此刻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一地:“殿下还要妾身如何做才会满意?”
随着她声声泪下的控诉,南琛心神一颤,抬起她下巴的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松开。
望着眼前这个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子,南琛承认,他再无法如之前一般狠下心了。
他不知道何时开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身上的。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她倾国倾城般的美貌给了他心神震撼,又或许是看着她眼神里对父母爱意的渴望,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又或者是男女之间进行过那令灵魂颤抖的妙事之后,就连心也开始不自觉地靠近了。
这些东西在这十来日一直占据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想再去烦恼。
不想再去想对发妻许下的山盟海誓,只想好好安慰眼前这个令他心神震撼的女子。
“莫哭了,此事……是孤不对,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世人只知沈家二小姐有倾国之颜,却不知沈家二小姐还是个心胸开阔的女子。”
南琛抚上她的脸颊,抬手拭去她的泪珠。
“殿下……”
南琛心中一叹,着实是个令人心疼的傻姑娘,“你既已嫁于孤,孤便会给予你应有的体面,之前是孤的话语太过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带着泪意的小脸此刻怔愣不知所措。
“殿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念晚眼底的嘲讽就没消失过。
男人啊!真是好骗,什么海誓山盟,什么一生一世,只要下半身叫嚣着,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刀子没有扎到自己身上,当然可以无所谓。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储君,不管是真的因为爱而许下承诺,还是因为他的责任都好,作为储君,作为将来要登上那至尊之位的人,许下这样的承诺就是不负责。
也许当年许下诺言的时候是真心的,可生在皇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不知道吗?
南琛从未想过当他背弃诺言的那一刻,他变心的那一刻,沈清瑶会遭受什么,后宅女子的日子往后会有多难过。
一个轻易许诺,一个轻易敢信。
呵!真是可笑。
不过,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看着男人逐渐加深的呼吸声,沈念晚眼底的笑意加深。
南琛眼神黯了一瞬,沙哑着声音道:“安寝吧。”
南琛伸手拉下帏帐,烛光黯淡,屋内熏香环绕。
两人模糊的身影在烛光的跳动中,投下柔和的光影。
襦裙轻解,乌发倾泻,沈念晚整个人置于被中,白皙的肌肤与红绸被形成强烈反差。
南琛此刻再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这是他的女人,与他往后相伴一生的人。
吻从耳后蔓延到红唇,南琛看着羞涩不已的佳人,伸手拥住她的纤腰。
南琛霸道的吻让沈念晚难以招架,小手只能紧紧抓抱住他,缓缓喘息,吐气如兰。
南琛渐渐忘记了自己来这儿的初衷是什么,他也忘了自己的妻子也许担心恐惧不已,也许彻夜难眠,但他都顾不得了,只沉浸在温柔乡中。
风吹得穿珠帘飘扬不止。
鱼肚翻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凤鸾宫。
沈清瑶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总是半梦半醒,听见外面的动静,恍惚间起身询问道:“半夏,外面怎么了?”
守夜的半夏听到主子的询问,走进来之后看到她面容憔悴,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抿唇于心不忍道:“娘娘……是殿下叫了水。”
闻言沈清瑶内心一颤,不知过了多久,干涩的声音传出:“我知道,下去吧。”
这时沈清瑶才终于有了真情实感,她的夫君同别的女人圆房了,他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些她早就该想到的,可是这几年他对她极好,真的如他所言没有第三人,可他是储君,是不可能没有子嗣的。
两年前冬日小产伤了身体之后,太医便断言她以后再难有孕,那一刻她以为她已经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了,可此刻心里的痛意清晰地告知她,这才是极致的痛苦。
沈清瑶捂着心口,一种似被凌迟的痛,从心底的位置向整个身体蔓延开来,疼得她无法呼吸。
暮颜殿。
过几日便是上元节,到时全国休沐,所以南琛这几日会很忙,沈念晚醒来便没再瞧见他了。
第二日刚醒,沈念晚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
狗太子,没见过女人吗?
昨晚的南琛跟之前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什么清风霁月,什么温润如玉都是假的。
狗男人!
“主子,您起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浅云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沈念晚身上只披了件薄纱,不难看出傲人的身材。
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浅云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场景面红耳赤,专注做着手上的动作,不敢再乱看。
更衣洗漱之后,沈念晚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以前单纯无辜的眉眼,现如今也不禁带上了些撩人的媚态,多一分刚好,少一分不够。
既有清纯无辜的佳人姿态,又有勾魂摄魄的妖精魅惑,风情艳逸。
原来,做姑娘和做女人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那一次之后就怀孕了,之后便是整日颓丧着脸,自然没有如今这般姿态。
沈念晚坐在榻上,揉着发颤的腿。
浅云站在她旁边为她按摩着涨酸的腿,沈念晚在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
她是从那次知道,南琛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沈念晚不太喜欢依附于他人身上,所有喜怒哀乐为他人掌握,可是南琛喜欢掌握一切,所以昨晚她尽可能地去配合他,陪他沉沦。
不过这事虽然令人沉迷,可过犹不及,不过好在她体质特殊,虽然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情事,但除了有些许酸痛之外,并未有其他的不适感。
想着想着,沈念晚又召了一名宫女进来为她涂抹润肤的药膏,名唤风墨。
小丫头进来时,眼神压根不敢乱瞟,尤其不敢看向床上。
昨晚,自太子殿下来了这暮颜殿以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女子的娇吟声,她心里还为这位沈良娣捏了把汗,这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嗓音又娇又媚,连她一个女子听了都忍不住,更何况太子殿下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她们一起守夜的大部分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羞涩却也不敢离开半步。
待全身护肤流程结束之后,浅云和风墨一个给她挑选衣物,一个给她上妆,等会儿要去见沈清瑶。
“主子,您看这件可以吗?”浅云拿了套浅蓝云锦缎襦裙过来,询问她。
沈念晚以往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但今日不同。
她眼神微闪,摸着襦裙的动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换一件吧,这件太过艳丽,去见阿姐还是不要穿这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