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霸爱成瘾:病娇战爷偏爱小娇妻推荐_主角封寒夏栀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封寒夏栀是小说《霸爱成瘾:病娇战爷偏爱小娇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物太后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霸爱成瘾:病娇战爷偏爱小娇妻》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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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红。

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停住。

垃圾桶内的夏栀屏住呼吸。本就紧张全身冷汗的她,现在心跳如擂鼓,四肢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那个人,一定不是的。

夏栀在心里默默祈祷。

石缝布满苔藓的石板路小巷,寂静如死。

一分钟后……

夏栀忍不住想要探头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之前的脚步声,说不定是遛弯的本地居民。

封寒在出租屋没找到她,大抵会去机场或者客运去堵人。这样…也许她真的就能躲过这一劫。

刚想动,听到一声轻咳。

霎时间,夏栀心脏停跳一拍。

封寒回眸,目光阴鸷地扫向身后的一众保镖。

保镖们齐齐看向在他们前面站着的助理周浩。

周浩认命般垂头默认。

是他,嗓子不舒服,没忍住咳了一声。这个月奖金泡汤了。

夏栀惊愕之余,发现自己裙摆一角卡在桶盖外面。

蹑手蹑脚地往回抽裙角。每动一下,停顿几秒,换一口气,再换另一只手,小姑娘竖着耳朵戒备十足。

好可惜啊,这裙子是爸爸生前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她十八岁的成人礼,更是她对爸爸思念的寄托。

今天,她避无可避。

为了躲那个坏蛋,穿着它跳进了气味酸臭令人作呕的垃圾桶里。

巷子里的狠戾男人,看着一点点变小的蓝色裙摆。

小东西,挺会掩耳盗铃。

燥郁的神色有所缓和,甚至唇角微勾,不禁轻笑出声。

只这一声。

刚把裙摆角全部拽进垃圾桶,唇角上扬的弧度还没扯出来,夏栀就直愣愣的定住所有表情和动作。

封寒!

他来了,他真的找来了!

“还不出来?”

暴徒的声音隔着垃圾桶响起,听在夏栀耳朵里,震耳欲聋!

突地,头顶上方的盖子被人一把掀开。

半蹲着的夏栀怯生生抬头,骤然对上封寒阴森可怖的目光。鬼使神差般站直身体。

不敢继续对视,低头垂眸。

墨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进入眼帘。

男人垂落在裤线处,带着黑皮手套的双手紧握成拳。只有右手小拇指处,还向外张着。

夏栀听到耳边响起危险的警告:“夏栀,抬头!”

她不敢不听,几乎是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仰头,又撞进男人压制着怒火的瞳仁里。

冷峻的面容,凌厉的五官。以及此刻紧绷着的下颌角,都预示着这个男人此刻的危险。

封寒本就迫人的气场,现下更加逼仄。

夏栀垂在身侧的小手不由自主攥紧裙身。

看到这一幕的封寒,唇边勾起嘲弄的笑。

瞧着她原本白皙昳丽的小脸,此刻脏兮兮的。头上还顶着一片蔫巴菠菜叶。

封寒唇角是上扬的,并不代表他心情不错。

恰恰相反。

他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滔天怒火。

夏栀通体生寒,身上又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猝不及防的被封寒整个提起,扛在肩头,阔步走向巷子口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跟前。

面无表情地将人塞进车后座。

车内气氛沉闷,压抑至极。

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周浩,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到坐在后面目眦欲裂的凶神。

夏栀比那两个人还要害怕。

她端正的坐在封寒身旁,脸上的模样却像极了被押赴刑场,即将结束生命的死刑犯。

封寒倏然靠近,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喷洒而来。

夏栀条件反射般缩了缩纤瘦的肩膀。

她这样躲避自己的动作,落在封寒眼里,异常刺眼。

他的怒气更甚。

一口咬在夏栀小巧的耳垂上。

夏栀咬牙,才让自己没有痛叫出来。

片刻,封寒松口。

与此同时,前方的挡板也降落下来,隔开了前面的两人。

周浩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夏小姐想不开。

她能逃到哪去?逃出C国,都会被抓回来。又何苦,惹怒三爷。牵连自己也不好过。

夏栀看到前方的挡板缓缓降落下来,心里的恐慌瞬间放大。

四肢止不住的轻颤,一颗心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

封寒盯着她不住打颤的细胳膊细腿。

俄而,抬眸正好撞上,小姑娘偷瞄自己被撞破后视线仓惶闪躲的模样。

“夏栀,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

没听到回话。封寒沉声,又重复一遍:“我问你第几次了?!”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夏栀红了眼眶,咬了咬下嘴唇,嗫嚅道:“第…第三次。”

还他妈玩上瘾了。

这个游戏的掌控者,只能是他。他想玩,她才能逃。

顷刻间,脖颈后多了一张强劲有力的大掌。

食指撑着她后脑勺,强势的吻顺势落下。封寒猴急的扯她领口。

夏栀即刻睁眼。

四目相对。

“别扯坏这裙子,求你。”

闻言,男人动作顿了顿。手上动作放缓,舌尖舔弄染上粉红的耳垂。

下一秒,蓝色真丝裙腰线处被一股大力一把扯碎。细腻的瓷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夏栀错愕低头,咬紧牙关。

她不该求他的。他从不会好好听她说话。

邪妄至极的声音响起,“我偏要扯碎它!”

“不止它,还有你!”

*

男人慢条斯理系衬衫扣子,不多时便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夏栀低声啜泣,连带着瘦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殊不知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

摧兰折玉的想法又升腾起来。

大手揽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稍稍用力,就把泪水涟涟的女孩子固定在自己大腿上。

然而,此时却传来周浩的提醒声。

“三爷,我们到停机坪了。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现在飞京城吗?”

鸦雀无声…

周浩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

他听到后面没有那种声音,才问的啊。难不成,又开始了?

现在要怎么挽救自己一下?

一声暴戾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滚下车!”

“是。”周浩和司机逃难似的,从车里跑出来。

*

男人微眯双眼,眸中的凛冽寒光摄人心魄。

“夏栀,要我把你腿敲断才会老实?”

“不要。”

夏栀不敢大声回应,抽噎着小声回答。

“不要?”

男人粗糙的虎口箍住白皙纤细脖颈,舌尖舔吻女孩眼尾垂落的温热泪珠。

“温氏集团日子过舒服了,你想让它这艘破船翻在阴沟里,是不是?”

夏栀含着泪花拼命摇头。

男人提起怀里瑟缩的女孩,又重重放下。

“好疼…”娇嗔颤抖的声音,刺激得男人亢奋不已。一口咬上女孩羸弱的小肩膀。

“别再找死!”

“挑战我对你的忍耐极限。”

满身汗湿的女孩,虚弱点头。

*

京城,玫瑰庄园。

第三天上午夏栀才醒过来,全身被重物碾压过般又酸又疼。那处最疼,疼得她下意识拢腿。

缓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又被带回了金丝笼中。

垂眸,瓷白的雪肤印迹斑斑,深浅不一的红痕星罗棋布。

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那人请专业的调香师调制的。

夏栀动了动左手手腕。还是那条金链子,上面每一节正中间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粉钻。

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是他强势掌控下的提线木偶,他要她动,她才能动。

这一次,他打算关她多久?

第一次上午逃跑,下午被抓:第二次更绝,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被逮到了。

回来后,他狠狠地“罚”了她,搞得她几天下不来床。

她合理怀疑,他是故意放走她的。就像给小白鼠放在跑步轮盘上一样,遛她玩。

这次跑出京城,在外整整三天,他那天晚上差点儿没把她跟裙子一起撕了。

也不知道裙子去哪了。

夏栀叹息一声,“这半年好漫长。”

那人动了怒要锁她多久?

突然想到什么,夏栀赶紧打开抽屉。

避孕药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需要赶快吃药,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立刻跑到门口敲门,“我有急事,有没有人在?”

通常情况下,她被禁足,佣人们是不允许到这层看她的。

这栋楼在庄园西区,封家只有封寒手底下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夏栀急得在门口打转。手腕上极长的金链子连着床头,在地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夏栀没办法又跑去阳台玻璃前,看修剪花枝的园丁在不在。

太好了,他在。

没考虑其他,夏栀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玻璃门。希望老人看到听到声音,能转身,看到她。

不多时,在她期盼的目光下,老人循声回头。

夏栀拼命挥舞手臂,试图跟外面的人沟通。

可,他却在看到她动作的第一时间转身,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带来不幸。

“唉—”夏栀叹气。

见她求助,老爷爷躲瘟神一样避开。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这里没人敢违背那个人的意思。

一小时后,到了午饭时间。

墙壁上的狗洞式送餐小木门被打开。

内心惶恐的小姑娘,早就坐不住,在这里等待。此刻她两条小腿已经有些麻木。

张妈双手端着餐盘。余光扫到白嫩的小手伸出来挡住了送餐口。

“张妈,我有急事。我…”夏栀随便编了一个谎话:“肚子疼,要去医院。”

“夏小姐,别急,我这就给三爷打电话。”

张妈不敢擅作主张。

玫瑰庄园西区的主人是谁,她分得清。别说西区,整个庄园敢忤逆三爷的,她也没见过。

老爷虽是一家之主,但…三爷“大逆不道”名声在外。

“他那么忙,别给他打电话了。”

夏栀急得想穿墙跟张妈说话,生怕张妈给封寒打电话。

张妈放餐盘在洞口处,“夏小姐,您还是别为难我们做佣人的。”

折腾过了,大家都不好过。

这三天,整个东区的佣人、保镖们,一个个做起事来小心谨慎,就怕惹到易燃易爆炸的三爷。

夏栀听得出,张妈是对自己擅自逃跑的事表达不满。

“我这半年如履薄冰的日子,您都看到了。”小姑娘语气委屈。

张妈能理解。跟三爷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一起生活,确实是件苦差事。

思虑再三,勉强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犹豫两秒补充道:“我最多传个话,别的做不了。”

“可以的。”夏栀说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闺蜜的电话号,你打给她,跟她说晚餐时间来看我。”

沈佳芮,这妮子聪敏的很,这样说,她一定明白自己的用意。

张妈叹息一声,略显为难。

夏栀急忙道:“张妈,你放心,我做不了什么的。”

“我只是太无聊了,想让她帮我送点儿喜欢的东西进来。”

见张妈迟迟不肯松口,小姑娘再开口染上哭腔,“张妈,求您了。”说着话,夏栀跪了下来。

张妈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夏小姐,你让她送东西,她能飞进来吗?”

“我答应帮你传话,已经是破了大戒。”

“这要是三爷知道了,不把我打死才怪。”

“我赚的也不多,为了这几个破钱,犯不着把命搭上啊。”

夏栀听到这,明白张妈话里的意图了。

“稍等。”

小姑娘急忙跑向床头柜,这动作带着链子,又是“哗啦啦”一阵清脆的响声。

不到一分钟,她就折返回送餐口。

精致昂贵的红宝石手链卷在袖口里,夏栀悄悄把碟子掀起一条缝隙,把它放在下面。

张妈全程盯着夏栀的小手,见她放好东西,声音谄媚,低声道:“好说。”

夏栀眉眼弯弯。

张妈收了东西,就好办。

至于那条手链,想必封寒不会发现它不见了。

他送她的珠宝首饰不计其数,床头柜加梳妆台,放都放不下。

他不会对一个小小的手链有什么印象。

……

晚餐时间,沈佳芮来到了庄园西区不起眼一隅。

张妈为了那条看着就不便宜的手链,豁出去了。

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鬼鬼祟祟地接头。

张妈带回来一瓶水。那里面装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心脏跳的乱七八糟,脑子里全都是三爷回到封家后,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和二少爷在南院大打出手,打得二少爷半身不遂,在床上躺了半年,自那以后就坐上轮椅。

每隔一段时间,出国一趟,回来多多少少带些伤。其中几次还受了枪伤。

这些是她亲眼所见的,据传闻讲。

三爷年少时在B国贫民窟,吃尽了苦头。行事风格古怪,别人看他一眼,就会被他挖掉眼睛。

暴戾恣肆,杀人如麻,恶贯满盈…

张妈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那条手链不值几十万对不起她担惊受怕成这样。

最终,张妈还是在晚餐时间,把那瓶水带来了。临走之前,随口说了句,渴了喝水。

夏栀一秒读懂。她饭都来不及吃,拧开瓶盖,果然,上面粘着防水袋,里面是一小粒药片。

吃了药,来到卫生间,把防水袋扔进抽水马桶里。

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吱——”身后响起开门声。

夏栀僵在原地。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怎么没吃饭?”封寒看着夏栀立在马桶前的背影,出声道。

没发现?

夏栀呆愣愣的转过身,抬头迎上他幽暗的眸光。

跟平时差不多,只是看起来凶,但并没有生气。

应该是真的没发现什么。

“我不饿。”夏栀佯装淡定,绕过他,向卫生间门外走去。

“啊!”

夏栀被身后的人猝不及防的扯进怀里,娇呼出声。

转眼间,她又被放在洗漱台上。

冰凉的触感,冷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我…我还没吃饭。”

“你刚才不是说不饿?”

封寒粗糙的虎口钳住她小巧的下巴,粗糙皮肤刺的她下巴刺痛。

夏栀不舒服,挣动身体想要躲开,却被那钳子一样的手箍得更紧。

“我好疼。”小姑娘声音软糯。

“夏栀,这话你留着一会儿说。”

小姑娘脸唰一下红透了。

“害羞?”封寒说罢,吻了上来。

“呜…”

夏栀胡乱捶打男人结实的胸膛。

她的无畏挣扎,在封寒幽深的眼里看来是调情。

“宝贝儿,像前两个月那样回应我。”

说话间,夏栀身上的睡裙被一把扯掉,随手丢在地面上。

夏栀想起爸爸送给她的那条裙子。

她回来后就一直昏睡。

那条裙子,去哪里了?

不会是被他给扔了吧。

突然的痛感,让夏栀思绪回归。

“不准溜号!”

“哦。”夏栀低喃。

“刚刚在想什么?”封寒盯着她染上绯红的小脸,柔声问道。

“裙子。”

裙子?

封寒想起来了,是刚回来那天晚上她求他不要扯坏那条。

“扔了。”

夏栀秀眉明显缩了一下,紧接着眼眶湿润,晕染卷翘浓密睫毛。

“哭什么?”封寒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眼尾泪痕。

随后,不甚在意道:“给你买条一模一样的。”

他不哄还好,一哄怀里的人哭的更凶了。

这哭起来,停不下来了?

“宝贝儿,你逃跑的事儿,我还没追究。你还欺骗我感情,”

封寒顿了顿,语气严峻:“这两件事,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夏栀眨巴眨巴眼睛。

晦涩开口:“我…我这不是在补偿你嘛?”

说罢,夏栀虚搭在男人肩头的双臂,收紧。

想要解除禁锢,就要再次得到信任。她明白这个道理。

“嗯…”封寒闷哼一声。嗓音温柔缱绻:“栀儿,给我生个孩子。”

“我就原谅你。”

男人温热的气息如轻羽般抚过耳畔。

夏栀脑袋里却像被人扔了个重型炸弹,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缓过内心天崩地坼般的强烈震动。

给他生孩子!

怎么可能?

她还在上大学,虽然已经进入大四实习阶段。

可她也不想一辈子跟一个精神极端分裂的暴徒捆在一起。

她还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高兴了,叫她宝贝,栀儿。

心情不好,会用金链子锁住她;会随时抓她过来,不分时间地点,索吻、甚至…

夏栀害怕得身体发冷,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还有一年大学毕业,我不想挺着大肚子照毕业相。”

她还在配合着他,丝毫不敢表现出心底的真实想法。

“可是…”封寒刻意停顿,“宝贝不乖。”

突地,语气严厉,赤裸裸的警告:“再跑,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

夏栀却听出了这话里,其他的有用信息。

“那我是不是不用生…”

话没说完,被男人冷硬声音打断,“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那不就是让她生孩子的意思吗?

她绝不会给他生孩子!

“咚咚咚…”

室外响起敲门声。

封寒冷冽的眸子迸射寒光。大声吼道:“谁?!”

这个时候扰乱他的兴致,简直找死。

“我是程文。”

门外低沉年迈的声音透过外面的门缝,传进浴室。

是南院老管家,程叔。

老东西跑这边做什么?

封振又想被自己下脸了?

封寒没好气嚷道:“什么事?”

封寒喊完话,提臀抱着骑跨腰间的小女人,阔步来到厅里的沙发上。

坐下的瞬间,两人都发出难以言喻的声音。

门外的程叔眉头微皱。

“老爷让三爷过去一趟,”程叔怕目中无人的他不去,特意添一句:“是很要紧的事。”

“有多要紧?”

封寒语气轻浮:“比我和宝贝儿行鱼/水之欢 ,传宗接代还要—紧—?”

夏栀闭眼。

没眼看这不要脸的男人。

他是有多厚的脸皮,能对年近八十岁的程叔,说出这些污言秽语的。

这话听得程叔老脸一红。

三爷性格嚣张乖戾,自己出现的时间不对。

可…大少爷出事,也没办法挑时候不是。

无可奈何,继续唠叨老爷的吩咐。

“三爷,事关大少爷性命。二少爷已经在南院等候。老爷让我请您去南院大厅议事。”

“这样啊。”封寒口吻像是听进去了程叔的话。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封寒刻意停顿,语调玩味:“快点儿。”

随即捞抱起身下温香软玉,声音暧昧且音量极高:“宝贝儿,去床上。”

不多时,室内响起封寒放荡的声音。

“宝贝,老公棒不棒?”

“宝贝,怎么只点头不说话?”

“宝贝太用力,抓疼老公了。”

“嗯~…啊!”极度淫/靡的声音。

“你够了!封寒。”夏栀压低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羞愤。

封寒摇头,贱兮兮道:“不够…嗯~”

夏栀偏头闭眼,装死。

他想做什么做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

她只当被疯狗咬了,还要听它吠叫。

……

南院大厅。

古色古香的大厅内,目之所及皆是红木家具。

封寒到的时候,封振父子俩已经等接近两个小时。

正中央沙发位上闭目养神的封振,听到脚步声,眉头明显向眉心聚拢。

不悦开口:“让我跟你二哥等你两个小时,你可真是有教养!”

封振睁眼,看到一派悠闲自得浪荡公子哥做派的封寒。

来人一屁股坐在侧边沙发上,后背没骨头似的半躺着,姿态慵懒随意。

阴阳怪气道:“这得问您啊。”

爹要死不死,娘早死了。

哪来的家教?

封振眉头挤得更紧。目光上下游移,打量封寒穿着。

花里胡哨的衬衫,纽扣随便系了两颗,大半胸膛裸露在外。

一侧胸肌上有明显的红印齿痕。

下半身穿着一条蓝白格纹的…真丝睡裤?头发还在滴水…

这是…从床上下来,又洗了个澡?!

“你——!”封振气的头疼,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大哥的飞机失事了,你还有闲心做那种龌龊的事?”

封寒嗤笑一声。“哪种龌龊的事?”

随即,二郎腿一翘,头枕双臂。“父亲不妨说出来听听。”

“刚好,老二和管家都在,让他们也听听是什么事?”

封振拍案而起,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失声怒骂:“混账东西!”

“你大哥没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伸出食指,指着三儿子的鼻子,怒喝:“你说,是不是你派人对你大哥的飞机做了手脚?”

因为太过激动,封振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轮椅上坐着的封驰轻微勾唇。看到父亲扫视的目光后,立刻压下唇角。

老三,呵呵,见不得光的东西。

能力再强,手段再阴,都没用。父亲对你除了防备就是猜忌。

而封寒却在冷笑,笑得身体跟着一颤一颤的。

“笑什么?!”封振扶着茶几,神情冷漠地盯着他。

“我回封家八年,你这个做爹的,还是…”不了解我。

封寒哂笑出声,“我找人?”

“偷偷摸摸做手脚?”

封寒倏地敛起玩世不恭的笑,神情严刻认真,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我。”

“我都是…”他停顿两秒,狭长的眼眸噙着狂妄不羁的笑。张大嘴巴,夸张形容爆炸声:“轰隆!”

摊手耸肩,淡淡道:“一个机载火箭炮就解决了。”

封寒眉梢上挑,语气嚣张,看向封振:“您说,是吗?”

封振知道这个儿子疯。

回想起来自己缺席他二十年人生,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可每每对这个儿子,心里有些愧疚的时候,这个逆子总能让他火冒三丈。

就像今天一样!

“王八蛋!畜牲!”

“我是。”封寒承认。

他站起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封振身后位置。

抬起手臂,双手一同落下,抖灰尘似的轻拍两下父亲的肩膀。

狂妄邪肆道:“那你是什么?”

封振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直奔后脖颈。

又听到封寒邪气的声音。

“我不是你生的吗?”

“只生不养,你是什么?”

“你比我好到哪了?我亲爱的父—亲—,嗯?”

封振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来,两只手用力按住胸口。

“父亲!”封驰急忙转动轮椅,来到封振身旁。

程叔见状,也立刻跑过来,掏出兜里随时备着的药瓶,倒出一小颗药丸,送到老爷嘴边。

“老爷,张嘴。”

只有封寒不为所动,小臂支着沙发背,悠悠开口。

“你不会是要暴毙身亡吧?那我不是又多了一项罪名?”

他自问自答:“弑父杀兄。”

……

封寒返回西区别墅。

抬头看向墙上的金色挂钟,已经是下半夜两点钟了。

再一次点开下午看过的一段视频。

张妈,沈佳芮。

胆子不小!

封寒掏出兜里手机,拨号张妈。

铃声响了一会儿,那边才接听。

张妈是被吵醒的。听声音,人还有些懵。

不过,她看清来电人,反应过来后,起床气一秒消失。

开口语气极为恭敬。“三爷,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吩咐吗?”

封寒轻笑一声,“你说呢?”

听到这喉咙间溢出的轻笑,外加那毫不掩饰的言语挑衅。

张妈心头一颤。

会不会是送药那件事?

她很小心谨慎了。取东西的时候,特意避开巡逻的保镖以及各处摄像头,东张西望,确认没问题,才到角落里接应东西。

还是被发现了?

张妈再开口,嘴巴不利索了。“三…三爷,您直说吧。”

“到主楼大厅来。”

话毕,封寒挂断电话。

张妈火速穿好佣人服,从佣人楼一路小跑来到主楼大厅。

大厅乌灯黑火。

全凭最前方的整扇落地窗透过来的月影,张妈才看到在落地窗一侧,背对自己站着的三爷。

张妈忐忑地走到距离封寒三米远的正后方,站定。

俯身弯腰,毕恭毕敬道:“三爷。”

“到我身边来。”封寒没回头,依旧双手插兜看着窗外。

“是。”

张妈走到封寒身侧半米远位置。垂头面向他,又喊了一声三爷。

“你聋了?”封寒侧身,面对张妈,咬牙道:“我让你到我身边来。”

张妈全身止不住的抖动,又向前挪了两小步。

距离封寒也就20厘米的距离。

!!!

张妈来不及叫,就被身材魁梧的男人,掐着脖子,头抵在落地窗上,举起来老高。

求生意识使然,张妈两腿直蹬,两手抬起,去扣,攥自己脖颈的强劲大手。

以卵击石而已。

在张妈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封寒松手。

张妈一摊烂泥一样,颓然又惊愕地双手捂住自己脖颈,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咳咳咳…”

咳出来后,张妈恢复了一丝力气,无措地抬手,慌乱抓住封寒一条裤腿。

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三爷,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我就帮过夏小姐这一次。之前从来没有过。”

“饶了我吧。”张妈怕封寒邪火又上来,急忙跪起来,对着他磕头。

她记忆犹新。

封寒停止攻击对手,下一秒又将人狠狠踹出去。那人当场昏死过去。

“好了!”

封寒没好气的一嗓子,张妈立刻停下磕头动作。

“你继续给她送药。”

张妈连连摆手,“我不敢,绝对不敢了。”

“你脑子让猪拱了?”蠢货!

张妈思考两秒,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

送药,但是送的什么药,眼前的人说了算。

“我懂了。”

“她三个月内,要是怀不上…”威胁的话没全说来,但比全说出来还瘆人。

张妈哆嗦开口:“能怀上,肯定能怀上。”

封寒抬腿上楼。

张妈又瘫坐在地上。抬眼看到刚踏上台阶的男人,停住脚步。

“三爷,您…还有事?”

封寒冷笑一声,“需要我提醒你还东西,嗯?”

还东西?

张妈立刻反应过来。是红宝石手链。

心在滴血。

命更重要。有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张妈颤颤巍巍起身,腿却快的不像话,几步来到封寒跟前,双手奉上裤兜里掏出的宝贝手链。

“您收好。”

“我没想留着,是夏小姐硬塞给我的。”

第三天,直到凌晨五点钟,餍足的男人才不再折腾夏栀。

两人冲过澡,躺在奢华绵软的床褥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闭眼假寐的夏栀缓缓睁开眼睛。

她不是不困。心里藏着事儿,睡不着。

昨晚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胆。

担心这暴徒今天再不走,自己错过服药时间。

还有,也不知道张妈还会不会再帮自己。

不吃药,恐怕真的会出问题。

这两天,这人跟发情了一样,无时无刻不缠着自己索取。

床品都换了三套!

夏栀抬头看向落地窗方向。

窗帘挡着,看不到外边景色。室内光线昏暗,连带着心情更加压抑。

夏栀想起身,找遥控器。

刚动一下,腰间箍着的那条健硕手臂便紧了紧。

没办法,她不敢再动。

目光四处扫瞄。在封寒枕侧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夏栀轻柔地侧身,藕臂支撑半个身子,探出另一条白晃晃的细胳膊。

“哦!”她失声尖叫。

手指刚触碰到遥控器边缘,她就腾空而起,随即隔着纤薄的一层蚕丝被,跌落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体上。

“宝贝不想睡?”封寒邪魅勾唇,“那继续。”

“不要!”

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夏栀降低声音。再开口,语气软糯。

“我有点儿累了,就休息一天,好不好?”

说罢,还撒娇似的晃荡两下小腿。

身下的男人喉结滚动。眸光幽暗,那双狭长黑眸透出无尽的欲望。

夏栀刚察觉到他那处的变化,就听到男人沉哑嗓音:“最后一次。”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夏栀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之际两人变换了位置。

*

上午十点,一直作乱的男人终于下床。

洗完澡出来,见床上的小姑娘,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封寒大跨步来到床边,大手带着浴巾边缘胡乱在头顶扫几下。

另外一只手臂稍用力,就把裹得严实的蝉蛹,轻而易举的揪了出来。

夏栀桃花瓣似的眼睛眨两下,扯过蚕丝被披在红痕星罗棋布的身上。

遮住这一身的羞耻。

封寒瞧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唇边漾起一抹玩味坏笑。

刹那间,眼前滑稽的女孩,大概是因为腿软,猛然向前栽倒。

封寒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人捞抱进怀里。

大步流星,直奔浴室。

夏栀被他放在浴缸里。水温适宜。

“谢谢。”夏栀脱口而出。

这是她的习惯。别人帮了自己要道谢。

可眼前的男人是坏人,他刚欺负过自己。说完谢谢,她有些懊恼。

封寒蹲在浴缸边,屈食指轻敲她额头,“琢磨什么呢?”

夏栀乖顺摇头,“没什么。”

“宝贝,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封寒停顿,眉头微蹙,似乎在想该怎么处置她。

夏栀接过他的话,吞吞吐吐道:“那个…能不能别关我禁闭了?”

封寒食指向下滑落,扣住她小巧下巴,疑惑道:“哪个?”

他没称呼?还那个。

夏栀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低声呢喃:“封寒。”

她记得她叫他三爷的那天晚上,他要了她三次。他没说不让她那样叫,她却再也不敢。他总是用龌龊的手段,达成自己目的。

“你确定这样叫我?”

封寒语气清冷,威胁道:“那我可要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了。”

“别!”夏栀抬头看向他,急切阻拦。

她有预感他想听…声音压的极低:“老公。”

“听不见。”

“老公。”夏栀声音大了一点儿。

“听不清。”封寒得寸进尺。

“老公!”夏栀拔高音量。

她把这辈子的糗事都跟这暴徒做了。

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称呼?她又没嫁给他,虽然俩人做尽了那种难以启齿的事。

“嗯。”封寒满脸得意。

“宝贝,下次在床上也这么叫,我爱听。”

说罢,倾身凑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鼻腔。所有感官都被刺激得异常清醒。

封寒沉浸其中,小腹忽地一紧。

操!他对她就没一点儿抵抗力。算了,这两天宝贝累坏了。

“宝贝,老公出差几天,乖乖等我回来。”

夏栀机械点头,“哦。”

封寒揉一把她发顶,起身来到洗漱台前。

精致的小鹿置物架上,摆着他洗澡前摘下来的两枚戒指。

一枚是款式简单,刻着字母G的男式戒指。

另一枚是老旧的银圈尾戒。

封寒抬起残缺小拇指的右手,捏起字母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而后又捏起尾戒,戴在小拇指上。

……

张妈送中午饭的时候,掏出两把钥匙,先后打开外面的防盗门,和里面的铁栏杆门。

“夏小姐,吃饭吧。我给你带了水。”

张妈又掏出小钥匙,解开了金锁锁扣。

夏栀活动刚松绑手腕。听到张妈说有水,抬眼看过去,水瓶跟那天藏避孕药的是同一个品牌。

她就知道,佳芮这闺蜜靠谱。

夏栀急忙拧开瓶盖,发现今天这盖子里放了十粒小药片。

沈佳芮这是送一回,胆子大了。敢放这么多,盖子几乎遮不住。

张妈一边布菜,一边说话:“黛西来了,就在楼下大厅。”

“知道了。”

只要封寒出差,无论去哪里。这个白人女保镖必然会出现,保护她的安全。

平时他在京城的时候,只要她单独出门,保镖也会不远不近的跟着。

夏栀清楚,她一直在封寒的掌控之中。就像风筝挣脱不了那根控制它的线。

夏栀嘴唇碰到小勺子,舌尖尝到一抹湿咸。

等她吃完饭,张妈跟往常一样,没有多余的话,端着餐盘离开。

夏栀随后也下了楼。

黛西见她,挥手热情地用C国语同她打招呼:“嗨!嫂子,好久不见。”

嫂子这个称呼,夏栀听着很别扭。奈何黛西叫得顺口。

“你好。”夏栀勉强笑了笑。

才一个多月没见而已。

这个姐姐有点儿奔放。

她还记得上次沈佳芮心情不好,约自己去酒吧买醉。黛西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角落里…

夏栀不能理解。

黛西看到夏栀走到她跟前,掏出裤兜里的封寒交给自己的手机,递给夏栀。“你的新手机。”

“谢谢。”夏栀微微俯身接过。

原来那个手机坏了吗?怎么换了个新的?其实那个手机也只能打电话给指定的三个人。

封寒是必须联系的。他霸道地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置上。

另外两个,她就把妈妈和沈佳芮添加了进去。

这个手机还是原来的号码吗?

夏栀长按开机键。几秒钟后,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夏栀看一眼联系人。只有一个——老公。

夏栀扁了扁嘴。看向黛西,询问:“我之前可以联系另外两个号码,按快捷键就可以。这个新号,可以吗?”

黛西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神,无奈耸肩,“抱歉,这是寒哥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嗯。”夏栀垂头。

这个手机给不给她,意义不大。只能联系那个人。而她并不想跟他保持联系。

不过,封寒走的时候心情不错,现在跟他提找实习单位的事,没准能成。

夏栀坐在沙发上,拨号唯一联系人。

封寒那端很快接听,“有事?”

“你方便接听吗?我有一点事想跟你商量。”夏栀对着手机小心翼翼道。

“说。”

夏栀下定决心般咬了咬下嘴唇。“我想出去找工作。”

怕封寒不同意,急忙补充道:“实习阶段也有学分。不参加会影响毕业的。”

封寒给她想了个办法。

“你用座机给周浩打电话,让他给你开实习证明。”

封氏集团的实习证明,任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夏栀快急哭了,眼眶发红。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我还是想有点儿事做。”夏栀垂头丧气的。

像是已经预见他的回答。语气听起来失落极了。

“夏栀,你还想跑,是吗?”

那边语气平淡,听着只是正常的问话。

可夏栀知道封寒是什么样的人。他上一秒叫你宝贝,下一秒就能掐住你的脖子。

她必然不敢道出真实想法。违心道:“没有。”

“信你一次。”封寒停顿两秒,声音里透着狠,“夏栀,再逃,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电话倏然挂断。

夏栀被吓到,缩了缩肩膀。反应过来通话结束,才松了一口气。

夏栀垂眸,放手机在茶几上。看向对面以标准军姿站立的黛西。

黛西手机振动,她滑动屏幕接听。“寒哥。”

那边像是给她布置了什么任务。夏栀猜是关于自己的。

十有八九是他答应她可以找工作的事。

“是,明白。”

黛西挂断电话,阔步来到夏栀身边,等候她接下来的吩咐。

夏栀性格温和。

她跟黛西在一起,虽然黛西一直保持着对待上司的恭顺态度。

可两人走在一起出门,怎么看都像是姐姐要带着妹妹去补习班上课。

“我们俩今天去商场吧。”

“好,那走吧。”

黛西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像她同意了夏栀的要求似的。

夏栀并不需要跟她客气。

偏偏这女孩子还特意解释,“因为我要去面试,要穿正式的服装。”

她现在的衣服并不适合工作穿。

黛西笑笑,随口问道:“嫂子,你多大?”

她好奇这小姑娘思想单纯,看起来不经世事。不像大学生,像高中生差不多。

夏栀微笑道:“19岁。”

黛西惊讶道:“你19岁就实习?”

夏栀有些腼腆脸颊微红,“我跳级的。”

她一直跟比自己大的同学一起上课学习。

有时候她们说些奇怪的话,那时的她懵懵懂懂,索性自动屏蔽那些话题。

直到遇到那个男人…

黛西被她这样子,逗得呵呵直笑。

“你太可爱了,怪不得寒哥喜欢,我都要爱上你了。”

夏栀纳闷。

黛西是怎么扯到封寒身上的。她一点儿都不想提那个人。

“我们出发吧。”

……

国贸购物中心。

夏栀和黛西从停车场出来,乘电梯直达三楼女装楼层。

两人并排走着。

夏栀没几个能聊天的朋友。

从被封寒圈养后,她只有去学校上课的时间。朋友之间的交流更少了。

黛西算是偶尔见面,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夏栀跟她还是有话说的。

夏栀指着前方一家自己熟悉的女装品牌,“我们去那家看看。”

夏栀在店里转了两圈,看中两套休闲款西服小套装。

“黛西,你说我是买这套卡其色,还是买那套浅绿色的?”夏栀陷入纠结。

“两个都试一下。”黛西给出建议。

夏栀很少逛商场。以前,她的衣服都是妈妈买的。妈妈买什么,她穿什么。

所以,她不好意思。

她如果试穿了,这两件要是都不合适。

店员姐姐会不会像大学室友说的那样,说她挑三拣四…

“我不试了。”

两人身后的店员,走上前来,笑脸盈盈,“试一试吧,不试怎么能看出效果?”

“你这么漂亮,刚进门我都没好意思看。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跟我三岁的小外甥女皮肤差不多。”

店员刻意停顿,用小品演员的口吻说话:“穿上我们店的衣服,得相当好看了。”

“哈哈哈…”店内所有人都开怀大笑。店里气氛活跃起来。

店长走过来,附和道:“这话没毛病。”

“像你这种天生尤物,我们这种普通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夏栀被两人夸的脸热,抬起小手慌乱地摆两下,“没有,没有。”

“我还是去试衣服吧。”

夏栀扯着店长手里没拆开袋子的衣服,钻进试衣间。

穿着小西服走出来的小姑娘,娇俏可爱,除了等她的几人,又有几名新进门的顾客被吸引目光。

“哇!干练又清纯。”

“校花级别的美女,人家就算披个麻袋在身上,也一样好看。”

“我已经脑补出一部,办公室恋情的都市情感剧了。”

“……”

赞美声此起彼伏,夏栀无所适从。

从小到大,除了学习成绩,她被人夸的最多的就是样貌。

虽然,她身边不缺赞扬,可她还是养成了讨好型人格。

只想买一身衣服的她不打算再试。如果另外穿一套出来,也是这样,她说不出只买一套的话。

黛西看站在试衣镜前走神,以为她被夸飘了,忘记试另外一件衣服。提醒道:“还有卡其色。”

“就这件吧。”夏栀欲走向试衣间。

“你穿这种小西装多漂亮啊!另外一套也试试呗,说不定都喜欢都想买。”

黛西看到夏栀无措的站在原地,很明显她不想再试。

哦,大概她是被夸得害羞了。

店员并没眼力见,“多试一试,多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呢。”

夏栀不好意思,黛西却不惯人毛病,反感写在脸上。

“你听不见她刚才得话吗?就这件,买单。”

“好,好。”店长几人笑脸相迎?

夏栀对黛西投过感谢的目光,转身进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什么时候她也有这样直接拒绝的勇气?

总是迎合别人的期待,真的很累。

夏栀从试衣间出来,黛西已经结好账。

两人来到商场中央的挑空观景处,看一楼的景观设计。

大大小小的球,堆在一个正方形池子里。由金、黑、白、蓝四色组成梦幻而华丽的一方小世界。

池子前方是木架式长方形秋千,此刻上面有两个小朋友,一左一右坐着晃悠。

左边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蓬蓬公主裙,看上去大概五、六岁。

她身边的男孩,坐在那里高出她半个头,大她两、三岁吧。

两人均发出“咯咯咯”清脆的孩童笑声。

“少谦哥哥,你下去推我一把,好不好?”

“好。”

“这个高度可以吗?小栀。”

“再高一点儿。”

“这回够高了,你扶好,可别摔下来了。”

“再推一把,我还可以更高。”

陆少谦,你还好吗?

F国景色是不是像电视里说得那样唯美?那里的人…很浪漫吧。

陆少谦是妈妈做家庭医生时期,主人家的儿子。

早在八年前,妈妈重组家庭怀孕后,就从那里离职了。

不过,夏栀和陆少谦并没因此失去联系。

两人偶尔联系,算是要好的朋友。直到三年前陆少谦出国留学,他们俩默契地一个月电话联系一次。

当时陆少谦过年回来,还特意来看她。

他走之前,两人一起吃了顿F国大餐,作为送别餐。

本来说好,她请客的。可…当她溜出包厢想要结账的时候。前台收银告诉她,陆少已经买过单了。

她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出来,就是怕到时候少谦哥哥又抢先。结果她又没花上钱…

她那次见到他心跳很快。

夏栀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陆少谦,是半年前那个暴风雨来临的夜晚。

那个穿着高定西装,衣冠楚楚的禽兽,粗暴地撕碎了她。

这半年来,她没和陆少谦联系,也不敢联系。更不知道他是否联系过自己。

夏栀眼周泛红,眼尾微湿。

站在她身边,同样看楼下景色的黛西,偏头看她。

小姑娘白皙细腻的小脸干干净净。美好似未沾染一丝尘埃。

偏偏她眼眶湿红,多了缕破碎美。

夏栀用力眨几下眼睛。把没来得及流出那些晶莹,憋了回去。

她不想总是哭。

那个人说,他喜欢她哭起来的样子。

她不想被他喜欢。

忽地,夏栀注意到对面二楼一对年轻男女。

那女孩子。

是沈佳芮!

夏栀屈腿,压低视线。仰头仔细端详沈佳芮对面的男人。

好像是…封家的家庭医生。

她见过这人几次,他们俩怎么在一起逛街?

夏栀看了一会儿。

两人说话,边走边停。虽然她看到她们的相处过程,也就一分钟。

但她能看出是沈佳芮跟着邵医生。

邵医生脸上表情疏离,不想跟自己闺蜜多纠缠的样子。

上次沈佳芮酒吧买醉时候,提到一嘴,她看中了个男人。而那人不喜欢她。

她记得她当时说:这舔狗谁爱当谁当。老娘不玩了!

今天这是打脸现场吧。

下次见她,小小调侃一下。

……

接下来三天,夏栀同黛西顶着初夏的骄阳,奔波于京城几家规模较大的翻译公司。

结果不尽如人意。

他们提供的工作,要么是完全不用出差的笔译,要么是经常出差的口译。

而她需要短期出差的职位,这样才不会引起封寒的怀疑。

夜里,夏栀坐在床边,撑着纤薄的背,身体后倾,仰头看向繁星点缀的夜空。

书上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多一颗星星。人死后会升到天空,变成星星给走夜路的人照亮。

夏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颗最亮的星星。

爸爸,你放心不下小栀,所以点亮了眼前的夜空,是吗?

夏栀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前,白细手指隔着玻璃,触碰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星光的时候。

它闪烁了一下。

“是爸爸星!”

夏栀激动得跳了起来。

夏栀抬头看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盘。显示时间22:18分。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距离自己卧室一个房间之隔的画室。

开灯,关门。

小姑娘文静地坐在画板前。手中的素描笔勾勒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画板上的人物轮廓逐渐清晰。五官立体优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夏栀的笔尖停在其眉峰处。

思绪飘飞。

从她有记忆起,父亲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工作的原因,夏明远几乎每个星期回一次家。忙起来的时候,干脆住在实验室,一整个月见不到人。

街坊们开玩笑说,老夏把实验室当家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爸爸妈妈才会离婚。

爸爸回来的次数明显更少。

三年前夏栀生日那天,把她从温家里接出来,给她买了蛋糕,又陪她去游乐场。

奇怪的是,爸爸送了她接下来三年的生日礼物。

那条真丝裙就是爸爸送给她18岁的成人礼。

她却给弄丢了。

爸爸去世的消息,是妈妈打电话告诉她的。就在爸爸最后一次看她的几天后。

实验室爆炸,夏明远是那场事故的唯一死者。

他就像是知道会出事一样,这么隆重地给她过那次生日、送礼物。

而且,为什么父亲公司其他人都没事?

夏栀握着笔的手抖个不停。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轻颤。

曾经那么美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

蓦地,夏栀觉得身后升腾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

猛然回头。

夏栀愣住。

封寒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没多给她时间思考其他。

暴戾恣睢的男人,一个大跨步上前,青筋暴起的手臂猛地一扫。

夏栀就像一个小鸡崽子似的,被一股大力掐着纤细的脖颈拎了起来。

夏栀意识到自己被这样对待的原因。

“他是…嗯…”

她的话刚说了个开头,余下的话被男人强势的吻尽数吞没。

夏栀的视线越发迷离,眼前暴徒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模糊成一团。

在男人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眼看就要彻底昏死过去。

也许是求生意识使然,夏栀忽然发觉自己手心里还死死地攥着那根素描笔。

没多犹豫一秒,夏栀用尽仅剩的力气,将它狠狠刺向男人脖颈。

“咻——!”

封寒倏地偏头躲过。

小东西长本事了。

掐脖子的大掌松开瞬间,又攥上细白手腕,稍稍用力,夏栀就疼的不得不松开手中紧握的素描笔。

男人冷笑:“不自量力。”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的小脸。

寒潭般狭长黑眸暗流涌动。

“夏栀,你没捅到?”封寒邪笑一声,“那轮到我了。”

男人强健的手臂箍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迫使小姑娘白嫩的细腿盘上自己劲腰。

刚得以喘息的小姑娘,咳了几声,就被又按着后脑勺,堵住嘴唇。

封寒带着腰间的人儿,粗粝的大掌护着她的头,将其后背抵在落地窗上。

他看得出来小姑娘想要开口说话。

他偏不给她机会。

封寒按头的掌心用力,两人一同蹲下。

男人松嘴的瞬间,起身。

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姑娘,被吻得微肿泛着晶莹的红润唇瓣。

掌心位置变换,扣住小姑娘的后脑勺。

急于解释的夏栀,看到眼前这一幕,本来微张的嘴立刻闭得严丝合缝。

慌乱地想要摇头。

可脑袋被桎梏着,她动不了。

下一秒,带着枪茧的两根刺人手指生生掰开她紧闭的嘴。

威胁自头顶上方传来:“敢咬,试试。”

小姑娘被巨大的恐惧支配。瞳孔紧缩,一颗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彷徨又无措。

*

夏栀被呛得剧烈咳嗽,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而男人并未就此放过她。见她咳嗽的差不多,便蹲下,虎口捏上她小巧下巴,又堵上她的小嘴。

夏栀拼尽全力捶打他结实的胸膛。

可这小拳头落在男人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没有一点杀伤力。

反而引的男人更加放肆。

封寒唇角勾起坏笑。提臀抱起胡乱捶打的小姑娘。

大步来到抽拉柜旁。

指尖轻轻一带,柜门被打开。

几秒钟的时间,夏栀的双手被一把玫瑰金手铐铐住。

她还来不及惊愕,唇边男人的唇瓣刚一离开,一条黑色胶带立刻落下封口。

夏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小脑袋拼命摇晃。

一双小鹿眼盛满泪水,宛若一汪桃花池的水,勾人心神。

男人喉结滚动。

“夏栀,又想编故事骗我,嗯?”

夏栀不再摇头,豆大的泪滴划过脸颊。

他认定自己说的一定是谎话。

所以,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的确。

她骗过他。

三个月前。

夏栀走到校门口,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前方100米左右路旁停着迈巴赫。里面阴鸷的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目光就定格在她的身上。

突地,视野里多出来个碍眼的细狗。贱兮兮地从后面,追上来给夏栀送伞。

夏栀慌乱地跟他推搡了一会儿,才回到车里。

发现车里气氛不对,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为了安抚男人即将爆发的情绪,也为不牵扯上无关的人,小姑娘说出善意谎言。

“他是我一个远房表叔的儿子,算是表哥。”

结果,不出十分钟,谎言被戳破。

她被他禁足整整一个星期。

那个男生,她没敢找人打听,直觉告诉他,封寒不会作罢。

大概率被痛打一顿。

夏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封寒做事从不给别人留后路。

他手段狠辣,冷血残暴,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手铐举过女孩头顶,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黑云压顶笼罩而来。

落地窗前,窗帘上的暗影辗转纠缠。

窗外乌云密布。突降暴雨,倾盆而下!

狂风暴雨像无数小锤击打着玻璃,仿佛要吞噬殆尽这雨幕中的一切生灵。

***

封寒抱着晕倒的夏栀,闭眼靠玻璃颓然坐在地上。

额头相抵。

封寒睁眼,垂眸看腕表上的时间,凌晨4点20分。

夏栀!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封寒咬后槽牙,“你他妈不知道!”

今天是在一起199天。

一辈子长长久久!

你跑到书房偷画别的男人,还激动得纤薄的小身板抖个不停。

“我恨不得/死你!”

封寒把怀里的人儿平放在地上。

起身。

几步走到画板前。盯着画里长相成熟的男人看。

这人比他年龄还大不少吧?

喜欢老男人?什么癖好。

有毛病。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似有无数把飞刀射出,寒光迫人。

封寒一把掠过那张纸,两只大手肆意地揉在一起。

皱巴巴成了一团的画纸,重重地丢在地上。一秒后被一双黑色作战靴踩住,反复碾压。

老东西,我记住你了。

别让我逮到你,否则…

封寒听到窗帘边传来梦呓般低声呢喃。

看过去。

夏栀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那里。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几乎抖成筛笠。

封寒眉头紧锁。

大声叫她名字:“夏栀!”

女孩还是刚才的状态。

封寒快步走过来,蹲下,一把抱起女孩。炙热的触感袭来。

刚刚他竟然没发现,她烧成这样。

他垂眸看怀里全身湿透的女孩,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鬓边原本毛茸茸的碎发,此刻聚拢成几缕,湿哒哒地贴在粉里透红的两颊。

男人推开侧门,进入休息室。

将人放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

梦里她好像突然见到了谁,身体抖得更厉害。“你别过来………好疼……”

封寒脸色难看。却在听到她下一秒的呢喃,僵住起身的动作。

“爸爸…真是你吗?”

“还好…是你……冷……我冷………”

爸爸?

她想爸爸了?因为他刚刚那样欺负她?

还是…

他突地想起画里人的长相。

靠!

还他妈真的有几分相似。

那人是他爸?!

他怎么当时没往这方面想呢?

封寒懊恼之际,立刻联系邵思齐,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封寒轻抚身侧女孩红灿灿的小脸儿。

“宝贝,你怎么不跟我说那是咱爸呢?”

想了想,好像自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宝贝,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我原谅你忘记我们纪念日,你也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封寒自问自答:“好。”

邵思齐是20分钟后到的。脚刚踏进休息室门口,就被封寒踹了一脚。

到底考虑到还需要他给夏栀看病,封寒没下死手。留了几分力道,只是把他踹摔在地上,并没有踹飞出去吐血。

“让你以最快速度过来,你爬过来的?”封寒眼尾猩红,声音狞恶。

“我…有一点儿事。”

邵思齐没多解释什么,他知道现在赶紧给夏栀看病才是当务之急。

封寒根本不关心他有什么事。

而邵思齐也确实说不出口自己来晚的原因:家里来了只醉猫,吐他一身。

他只能先冲个澡,再赶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

邵思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床边,看到沉睡状态的女孩,心里明白个大概。

跟一年前那天晚上情况类似。

邵思齐,熟练的戴上无菌手套,抬手扒拉夏栀的眼皮,而后又用额温枪给她测温。

高烧39.6℃。

“我先给她打个退烧针。得赶快把温度降下来。”

封寒拧眉看着那针头落在夏栀白嫩的小细胳膊上。

这是第二次把她弄成这样了。

他还真是个混蛋。

“夏栀,你好起来,我恢复你通讯自由。”

邵思齐扔注射器到垃圾桶里,听到这话,下意识瞄封寒一眼,又听到他不悦的声音。

“多久可以退烧?”

“两个小时左右,也可能更久。”

邵思齐严谨回答,以免给自己惹麻烦。

犹豫片刻,再次开口:“应该是撕裂伤导致的发炎,继而引发感染,所以…”伤口好之前,避免/生活。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封寒懂。

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嗯。”

邵思齐注意到女孩手腕处磨破伤,从医药箱翻出药水、纱布、医用胶带。

叮嘱道:“伤口尽量别碰水。”

封寒看着男医生那两只动来动去的猪爪子,眼底讳莫如深,“你那女助理呢?”

邵思齐急忙解释小敏没来的原因:“她刚好在休产假。”

封寒哦了一声,话锋一转:“怀孕多久能检查出来?”

“同房后10到15天,可以检测出是否妊娠。”

封寒考虑两秒,问:“这点滴需要打几天?”

“看情况,预计5到7天。”

“打完点滴最后一天,给她抽血。”封寒停顿,语气严肃:“不管怀孕与否,都不要告诉她。”

“明白。”邵思齐回应。

邵思齐留下涂抹药膏,说明使用频率后,便离开了。

……

六天后的凌晨五点钟。

夏栀头昏昏沉沉,恍惚地睁开眼睛。整个人有点儿懵。

床边守着的张妈见她醒过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谢天谢地,夏小姐终于醒过来了。

今天晚上,她再接那通电话,不用提心吊胆了。

虽然三爷电话里没发脾气骂人,只是问夏栀醒没醒,体温,说没说梦话之类的。

但她回答问题时,莫名觉得对方会突然发疯。

她昨天晚上做噩梦:

三爷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从手机屏幕里面钻出来,恶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咬牙切齿地问她怎么照顾夏栀的,为什么人还不醒。

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夏小姐,你终于醒了。”

“你不知道三爷有多担心你。”

“他当天晚上,有急事必须离开。安排我和刘妈两个人轮流照顾你。”

夏栀虚弱地抬起手臂,轻揉太阳穴位置。木讷回应:“嗯。”

脑海里涌入那晚的画面。

封寒误会她,又一次强迫她。而她只能被动承受,解释的话被他用恶劣手段全部堵在嘴里。

“张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张妈起身离开床边座位,拿起床头柜上夏栀的手机,递到她手边。

“夏小姐,三爷说你可以登录微信联系任何人。”

夏栀眼前有了丝光亮。

张妈笑容可掬,继续道:“三爷这几天一直有问你的病情。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夏栀抬眸瞄了眼张妈,淡淡回应:“我没生气。”

在封寒面前,她生闷气是在给自己添堵。她没那么想不开。

不过,封寒因为这件事恢复了她通讯自由。这算因祸得福?

毕竟,与外界取得联系,才能逃离这里。

“张妈给我熬一碗粥吧,我有点儿饿了。”

张妈连声应好,“我这就去厨房。”

看到门关上,夏栀才开始摆弄手机。

时间已经过去六天。

夏栀掏出藏在枕头里的药,水都没顾上喝,干咽两片药下肚。

她没做过坏事,做过最坏的事就是在心里咒骂那个人。而且那些词形容他,一点儿都不过分。

夏栀没再纠结,点开微信图标。账号已经登录。

夏栀翻看,列表里就一个联系人——老公。

她记得妈妈和沈佳芮的电话号。先加她俩好友。

夏栀添加联系人,手机号输入到一半,老公视频申请弹了出来。

她只能接。

滑动绿色按钮。夏栀看到那张好看到无可挑剔,却每每见到都让她胆战心惊的脸。

沉默了十秒钟,屏幕里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先开了口。“醒了,还难受吗?有哪不舒服吗?”

心里不舒服。她不敢说。

夏栀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没有。”

“你…在生气吗?”封寒表情略显为难,语气生硬。

他不会哄人。打人他熟悉,哄人,莫名别扭。

夏栀奇怪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他关心在自己心情?因为她受伤了?

她不是第一次因为那事受伤,之前也没见他有过愧疚。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封寒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心里的疑惑。

“我不知道那是咱爸。”

“宝贝,这次是我的问题。”

夏栀咬着下嘴唇,没吭声。

“我尽快回去。你在家乖乖吃饭、睡觉。”

“听医嘱,别因为生我的气,让自己身体受委屈。”

夏栀听他这番话,纳闷,他是怎么做到人格如此分裂的?

“知道了。”夏栀没再看屏幕,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宝贝,看我一眼。”

接受命令的夏栀,抬眸看过去。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老子哄你半天,连个好脸也不给?”

看她那为难的小模样,男人没再发难,“等我回去。”

通话状态结束。

身体那根弦不再崩着,夏栀松了口气,靠在床头,再一次添加妈妈的微信。

接着又输入沈佳芮的电话号,添加好友。

不一会儿,‘沈家大小姐’好友申请通过。

靠谱。

夏栀按键,给沈佳芮发语音:“佳芮,在干嘛呢?”

“是不是在想我?要不怎么会秒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呢?”夏栀有些得意,唇角上扬。

沈佳芮无奈回应:“是啊,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熬了个通宵。”

夏栀听完这段语音,瞄屏幕左上角时间,才发现,现在是凌晨5点半。

沈佳芮是个赖床怪。一般太阳不晒屁股,她是不会起床的。难道失眠了?

“你怎么失眠了?我记得你睡眠挺好的啊。”

“我被男妖精吸了阳气,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夏栀点开这段话,差点蹦起来。

支支吾吾追问:“你…床上…有人?”

沈佳芮刚要点这条语音,提示,你的好友撤回一条语音消息。

沈佳芮疑惑:“你发什么了?撤回干什么?”

夏栀考虑了一下,发送语音:“你自己在家吗?”

“对啊。”

夏栀放心下来,“我还以为你…把邵医生给睡了。”

夏栀点开沈佳芮下一条语音。暴躁女高音在耳畔炸开。

“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是我把他睡了?不能是他被我拿下,迷恋我倾国倾情的容貌不可自拔吗?”

夏栀吓得伸直手臂,手机隔得老远。

点开沈佳芮下一条语音:“不是,小栀你咋知道我追求邵思齐的?咱俩这一年见面太少,我好像没跟你提过他啊。”

夏栀解释:“之前在购物中心偶遇你俩,还有你提到追一个男生。猜出来的。”

“他是封家的家庭医生。”夏栀补充。

沈佳芮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认得他。”

她只知道他是亚圣医院的院长。没想到,他还是封家的家庭医生。

沈佳芮突然语气高昂道:“那以后再给你带那个药,岂不是很方便?”

夏栀想拍她脑门。“沈佳芮,你醒一醒。”

“他是封家的医生,现在还不是你男朋友啊。就算,他是你男朋友了,你也不能让他知道你偷偷给我送那种药。”

我的恋爱脑闺蜜啊!

沈佳芮听完这段语音,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

尴尬笑笑,发送语音:“我只想到我能把他拿下了。没细想他那层身份的意义。”

封家的家庭医生,肯定以封家利益为主。

张妈送进来一碗温度适宜的青菜肉丝粥。

夏栀不再跟沈佳芮闲聊,说正事,“有时间我俩见一面。”

对方回复:“随时。”

“地点就定我们俩常去那家咖啡屋,时间晚点定。”

沈家大小姐:OK手势。

栀子花:“拜拜”的可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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