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慕怀安是小说《火葬场:心碎一地,娇娇不爱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是羊羊呦写的一款现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火葬场:心碎一地,娇娇不爱了》的章节内容
原来甜文结局后,主角并不会一直幸福下去。
穿越救赎反派的第八年他出轨了。
整洁雅致的客厅内,吊灯上一串串水晶璀璨夺目,被窗外吹拂进来的微风带着轻轻晃动。
“怀安……你不是不喜欢这样颜色鲜艳的领带觉得不稳重吗?”何婉嗓音微微有些涩然,手上轻轻一拉,便帮男人将领带系好了。
她微微后退了半步,神情恍惚的盯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垂在白色睡裙旁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男人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这根深蓝色带着白菊的领带很衬他,容貌俊美非凡,目光清冷孤傲。
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在何婉这八年的精心调教陪伴之下,男人身上褪去了当年那股卑微怯懦,变得成熟稳重,散发着吸引女人的荷尔蒙气息。
“……”慕怀安系扣子的手顿了顿,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如常,将最后一个扣子系好,低低笑了笑。
“领带是白秘书随便买的,她年纪小工作没有经验,其实什么样式都差不多。”
他打趣的揶揄道:“怎么,婉婉还要和一个小姑娘吃醋不成。”
何婉指骨泛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娇嗔一句:“怎么会,白秘书的眼光不错,这领带也很衬你。”
慕怀安这才拿起旁边的文件,然后一把揽过女子的纤腰,低头一如过往的每一天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声音磁性温柔:“婉婉,我去公司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说着还暗示性的捏了捏女子柔软的腰肢,眸子暗沉深邃望着她,何婉手微微紧了紧,清丽的面容上展开了一抹温柔包容的笑。
轻轻推了推男人,她点点头。
“好,快去吧。”
门吱呀一声重新的关上了。
何婉身子立即瘫软地从门上滑落到了地上,抱着双膝蜷缩起来,一股冰冷绝望之感缭绕在心间。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哪怕她再是不信,无数个细微的细节在告诉她慕怀安出轨了。
可她只能无力苍白的看着事情的发生,无法阻止。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慕怀安的性子有多么的偏执执着了,因为童年黑暗不好的遭遇,他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从来都只会用黑色的领带,她以往说过很多次,想让他换几种风格,他都拒绝了。
可如今就因为那领带是白娇娇买的,他便觉得没什么了,都是一样的。
何婉从地上站起了身,踩着拖鞋脚步麻木虚浮的到了桌前,拿起了手机。
手机划开,翻开了那张她这些日看了无数遍的照片。
照片是公司一个女员工发给她的,那个女员工曾经受过她的恩惠,因此两人有着联系方式。
照片中是一对看起来很登对的情侣,在某个路边小超市门前。
女孩正仰头笑着喂男人吃冰淇淋,男人微微皱着眉似乎很是无奈,但何婉却一眼看出他眼中带着抹纵容。
照片中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慕怀安和那个今年刚刚来公司实习的实习生白娇娇。
女孩今年刚刚毕业,不过才二十二岁,满脸的胶原蛋白,尤其是眼中那股还没有经过世事磋磨的光彩是何婉再也无法拥有的。
这时脑海中突兀的响起一道冰冷公式化的声音通报:“宿主生命倒计时一年。”
何婉猛然惊醒,随即喉头一痒,她克制不住地开始急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咳的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她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胸口传来憋闷窒息感,她急忙慌慌张张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
颤抖着手倒出两丸药,因为太过急顿时白色的药丸撒了满地,滚的到处都是。
她却是顾不得其他从地上捡起两颗,而后囫囵吞枣吞入口中,根本来不及喝水。
药入喉后许久,那股似要咳死的感觉才消了下去,何婉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无力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中滑落下去,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死期,却无力阻止。
不,原本是有机会的。
何婉眼中泪眼朦胧,手用力攥紧了药瓶,骨节都已经泛白。
她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死后便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一道声音告诉她,只要她救赎这个世界深陷泥沼的反派慕怀安,并且让对方深爱上自己。
她便可以重新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的活着。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尤其是她感受过那股濒临死亡的感觉后,更是抓住了这根最后救命稻草,如何不答应?
于是从校园时期,到了如今整整八年时间,她去温暖慕怀安,帮助他从原生家庭的带给他的阴影中走出来。
又陪着他和慕家其他人争斗,经历千辛万苦助他成了如今慕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而也在这八年相濡以沫的互相扶持陪伴下,她也不可避免的爱上了慕怀安。
而这八年中,慕怀安也从最开始对她的冷嘲热讽恶意揣测,到了如今两人夫妻恩爱,感情甚笃。
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
何婉真的无数次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这次再来一次的机会, 因此十分珍惜如今这样的生活,觉得她会和慕怀安这样一直幸福美满的走下去。
可这样美好的幻想,在半年前那个实习生到公司后便完全打破了,她当时竟还傻傻的不知道。
是某一天已经五年没有出现的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告诉她反派慕怀安背叛了她,她便没有完成任务。
她的生命倒计时一年半。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让她已经渐渐归于平静的生活,重新被打破,何婉从最开始的不愿相信,到如今已经绝望。
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慕淮安的心都在渐渐的离开她,而随即便是她的寿命也在日益减少。
到如今便只剩下最后的一年,若是慕怀安依然不能够回心转意,她便只能去死了。
“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呢。”刚刚下来的王嫂见到她坐在地上吓了一跳,而后看到那满地滚落的白色药丸,急急走上前来。
“夫人,您是不是又犯病了,要我说您该把这件事跟先生说一下,可别不把这小病当回事,若是拖成了大病,可就遭罪后悔都晚了。”
何婉冲着她淡淡一笑,然后站起了身摇摇头:“王嫂,我无事的,我去医院做过几次全面检查了,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你不用担心。”
王嫂将地上的药全都捡起来,重新放入药瓶中,这药瓶上都是德文,她也看不懂。
她叹口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您这半年来身子越来越差了,前几年您从不生病,可这半年来您真是大病小病不断的。”
“夫人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能天天坐在屋里,只想着工作,没事多去外面晒晒太阳,跑跑步,锻炼锻炼身子,一个个身子虚的比我这个老婆子还弱。”
何婉笑笑:“好,我知道了王姨,我去楼上收拾一番,您和李叔知会一声,我一会儿要去外面。”
而后她便上了楼,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忍住胸口的不适。
半年前自从那道声音出现,她便匆忙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可最终检查结果她的身体很健康。
可王嫂说的不错,她这半年来身子越来越虚弱,动不动便身体发虚浑身冒冷汗,动不动晕倒。
可不论她换了多少家医院,最后结果都是她很健康,没有任何病症,医生也只能把她出现的这些不适归功于身子虚弱。
让她多多锻炼。
吃的那药也是治标不治本,能强行压下她身体内的症状,可这药药性是几倍重,每服用一次他的肚子里便感觉火烧火燎焚烧般的疼。
何婉换好衣服后,出了门,坐车去了最大的商业街,后日是慕老爷子的生辰,她要和慕怀安回老宅。
要去买好礼物。
……
另一边。
慕氏集团高高耸立,大楼占据了整个中心街道最中心的位置。
“慕总,瑞华集团的人约定在早上九点在千惠大酒店见面。”助理陈安紧跟在身后汇报今日的工作,周围的员工全都停下了动作,出声打招呼。
“慕总。”
许多女员工都眼冒星星,视线一直不舍的追逐这道身影,哪怕日日见,却还是免不了的犯花痴。
如此一个生的俊美非凡,还年纪轻轻便身家上百亿的总裁,哪个女子会不动心。
但她们都知总裁已经成婚三年了,和夫人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也只是饱饱眼福。
慕怀安冷沉着眉眼,迈步往里而去,径直略过这些人,而这时旁侧突然传来一道欢喜活泼的女声。
陈安听到这声音便是眉心狠狠的一跳。一回头果真便见女孩正欢快的走了过来。
白娇娇身穿一袭白色短裙,扎着丸子头,抱着一沓的文件便小跑了过来,露出一截纤腰和玉腿。
在男人两步远站定。
她脸上绽开了欢喜的笑容,脸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俏皮的眨眨眼睛。
“慕总,资料我都拿着了,您放心吧,今日有我在,凭我的三寸不烂金舌肯定让对面集团答应这次合作。”
“白秘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公司重地不得喧哗吵闹,在公司里也不要这么跑,若是撞到了人怎么办……”
陈安压低声音训斥,在看到她这身装扮之时,更是头疼不已。
耐着性子道:“白秘书,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呀,你还当你在大学校园吗?这里是公司,你是总裁身边的秘书,今日可是要会见瑞华集团代表人商谈合作之事,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呀。”
白娇娇顿时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眼眶一下变红了,低下头不自在的拽了拽身上漂亮的白色短裙。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着不要耽误慕总的时间快些过来,我是第一次工作,不太懂穿衣服的规则,其她的姐姐们也没有人告诉过我要穿什么。”
听到这话周围正竖耳倾听的女员工们脸色就都不好看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当着她们的面,就在慕总面前说她们的坏话。
“白秘书,你这话说的真奇怪,我们并没有义务去手把手教你工作期间该穿什么衣服得体合适吧。”有一个老员工似笑非笑的讥讽出声。
“这但凡脑子不是个蠢的,你不知道不会自己问问吗?你也没来问我们呀。”
白娇娇脸色一下变白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泪眼婆娑的望着众人,活像被所有人欺负的小可怜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啊,你们若是觉得我不该任总裁秘书的位置,我便回到以前小职工的位置让给你们就是了。”
慕怀安眉头微微皱起,突然冷声开口:“够了!”
他不悦的瞥了陈安一眼,很是不喜他这多嘴:“又不是什么大事,时间还够,一会儿路过商场去再买一下便可,她年纪小,又刚刚入职,犯一些小错误也都能理解。”
陈平张了张口,可是以往慕怀安要求极严到了苛刻程度,上一次一个同样刚刚入职的女员工,不过是把两份文件送到了办公室,便把她开除了。
今日这么重要的谈判事情,竟然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白娇娇抬眸泪意涟涟的望着男人,咬着嘴唇,满眼感激之色:“谢谢慕总。”
“走吧。”慕怀安神情缓和了许多,温和的颔首,转身往外走去。
其她员工面面相觑。
这些日子里也都察觉到了慕怀安对这个新来的实习生的不同,不过才两个月,竟然把她调到了秘书处,亲自带在身边培养。
这许多已经在慕氏工作了七八年的员工,都还没爬到秘书处呢。
“哎,你们说慕董该不会看上这个白娇娇了吧。”等人走后,有人终于忍不住的压低声音嘀咕。
“我觉得也是,瞧瞧总裁对白娇娇这宽容的态度还带在了身边,谁不懂是什么关系啊。”那人挤挤眼睛一脸的揶揄,露出一种众人都懂的笑容。
“唉,听说咱们总裁和总裁夫人感情甚笃,鹣鲽情深,果然这男人都是一样的,哪有不偷腥的,有了更年轻漂亮的,就忘了家里的了。”
她们也是见过几次总裁夫人的,那绝对是个顶顶漂亮的大美人,性子温和平易近人,心中免不了为何婉感到唏嘘。
何婉去了北城最大的商贸大厦,这里的人认识她,立即客客气气将她迎了进去。
慕家老爷子今年正巧是七十岁,性子风流成性,娶过三任妻子,三任妻子都分别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
如今都也已经去世。
因此慕家分为三房,再往下蔓延出无数子嗣,关系错综复杂,家族庞大,为了争夺继承权勾心斗角争斗不断。
而老爷子也一直放纵着冷眼旁观,一直到慕怀安在何婉的帮助下脱颖而出,以雷霆手段掌握了大权。
她这位慕家继承人夫人,必须把面子功夫做全,要给每个人都送到礼物。
“慕夫人 ,您要的东西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有没有少的。”女侍者脸上挂着得体令人舒适的笑容,客客气气的招待。
“恩。”何婉上前一一检查了一番,在走到最后一个包装袋时,手一碰却不小心将旁边放着的咖啡弄洒了。
霎时身上的白衬衫便染脏了。
“慕夫人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顿时旁边一个负责打扫柜台的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几分,不断的屈膝弯腰道歉。
女侍者皱了下眉,很是不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咖啡怎么还放到了这里。”
她立即抽出了几张纸就要弯下腰帮何婉擦拭,何婉立即笑了笑:“无事,我自己来吧。”
她接过了纸擦了擦上面的咖啡,但是雪白色的衬衫上褐色格外明显,女侍者连忙道。
“慕夫人实在是抱歉,不如我带您去我们旁边重新选一件衣服换上,今日您在我们这里买的东西打七折优惠您看这样行吗?”
她有些惶恐的问道,很是怕何婉这位慕夫人一生气直接将她们全都解雇了。
“好。”
何晚不在意的应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也给出了态度,她自也不会抓着不放。
于是她便被带着去了另一个区域,她端坐在软沙发上,等着人将衣服拿过来。
她余光不经意一扫,便突然凝固住了,脸色白了白。
只见前面拐角处,正有一男一女在试衣服。
“慕总,这件衣服合适吗?”
白娇娇在男人面前俏皮的转了个圈,脸上笑容明媚灿烂,脸颊梨涡若隐若现。
她身上换上了身白色的及膝包臀裙,上面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
慕怀安神情微动,淡淡颔首。
“不错,这件衣服很适合你。”顿了下,他抬起手,自然地将她噎在领子下面的一缕头发给拨了出来。
“都已经这么大了,不要什么事都让别人操心。”
“嘻嘻,这不是有慕总您在吗,我若是犯了错,你肯定会给我兜着的。”白娇娇撅起嘴,熟稔的拉着男人袖子晃了晃。
何婉看着他们那亲密无间的举止,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喉头又开始克制不住地痒了起来。
“慕夫人 ,衣服选好了给您,您看看合不合适。”这时女侍者回来了,途中特意挑了一件跟他身上衬衫差不多样式的衣服。
而他这声称呼也引起了对面男人的注意,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女子时,下意识一把将袖子从白娇娇手中抽了回来。
“婉婉,你怎么在这里。”
慕怀安迈步便走了过去,身后的白娇娇眸光微,立即也跟了过来,陈安只觉得此时这就是大型修罗场。
他都不敢去看何婉的表情。
“夫人好,你是来这里逛街的吗?”白娇娇往何婉身旁那一大堆高档奢侈品的袋子上瞥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羡慕。
她似撒娇道:“真羡慕夫人啊,这些东西都很贵吧,慕总对夫人可真好,舍得给夫人花这些钱。”
她说这话时神情天真无辜,可何婉却就是感觉到不舒服,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慕怀安。
质问道:“不是说去公司了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身体的难受,让她神情显得很是冷淡,这话便有了些咄咄逼人质问的味道。
慕怀安心思格外的敏感脆弱,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头:“白秘书的衣服不合适,正巧路过这里便带她来换身衣服。”
想到了刚刚白娇娇的话,他视线落到了那一堆奢侈品上面,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不是每个季度都让人将最新款的首饰衣服都送去了家里吗,那些还不够你用的吗?”
何婉知道他为何如此问,慕怀安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童年经历凄惨,所有buff叠满。
慕父年轻时候隐瞒身份去外面闯荡,然后认识了慕怀安的母亲,慕怀安的母亲,虽然家境普通,但却生了一副鼎鼎好的样子。
十指不沾阳春水,刚开始的热恋期退群后,你开始嫌弃慕父没本事让她过苦日子。
对慕怀安也不上心。
慕怀安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照顾什么都不懂的母亲,三岁便要做饭,遇到了被火烧,被热水烫等各种苦楚。
还亲眼目睹了母亲出轨偷情,最后跟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跑了,就恰巧在幕父打算告诉女人他真实身份的时候。
然后慕父黑化了。
将对女人所有的怨恨也都记在了慕怀安身上,对他各种虐待暴打,让他跟狗同食,学狗叫。
慕怀安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因此他格外痛恨爱慕虚荣的女子。
“喜欢就买了。”
何婉语气微微有些冲,她不明白明明此时该理亏的是慕怀安,为什么他反而一副很是坦荡的模样,反而来质问她。
“她的衣服不合适,让陈助理来买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亲自过来。”她直直望着男人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表情变化。
“娇娇出生贫困,家境不好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商场,不免有些局促害怕,我不过是顺手陪着她过来买一下而已,你不要无理取闹。”
慕怀安此时一点儿也不心虚,因为他和白娇娇之间的确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她看对方孤苦无依,心生怜悯。
多照顾了几分而已。
何况他也确定就算他和白娇娇之间有什么,何婉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何婉那么爱他,为他付出那么多,是不会离开他的。
似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慕怀安顿了下,然后放柔了声音拉过她的手。
“婉婉,我还要去酒店谈合作,白娇娇不过是秘书而已,你如果喜欢这些奢侈品你便买,钱不够,便刷我给你的卡。”
旁边的白娇娇也怯生生的开口,慌忙的解释道:“何小姐,您千万别误会,我就是个小小的秘书,只是慕总心善,怜惜我可怜,这才不免对我多照顾了几分而已。”
“您不要因为我和慕总生气,您若是介意,我……我”她眼眶一下就红了,泪珠在眼中打转,咬了咬唇。
“我就不当这秘书了,请慕总将我调派到分公司……”私心里,她就是不想承认何婉慕夫人的身份,因此特意唤她为何小姐
慕怀安听到这些话,顿时就蹙起了眉头:“你没犯错,我为何要将你调走,何况你家里母亲病重还等着用钱,便好好做你的秘书,我不会亏待你的。”
何婉看着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交流,心中怒火更盛,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放低姿态,先将慕怀安的心给哄回来。
这样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她若是能冷静下来,那她就也不会感到痛苦,也可以果断从这段感情中抽身了。
“慕怀安,晚上早些回来,我有话跟你说。”冷冷的说完这话后,她看都没看白娇娇一眼,留下一句话后拿起包转身离开。
“将我买的那些东西一起送去锦瑟别墅。”
“好的,慕夫人。”
还在旁拿着衣服的女侍者工作素养极好,脸上一直挂着不卑不亢的笑容。
干他们这行业的,豪门中的八卦丑闻看的多了,带着小三和保养情人过来的人更是不少。
只是外界都传言慕总宠妻如命,和自己的夫人是少年夫妻,两人之间的佳话还在北城圈子流传。
如今一瞧,果然传言都是虚的,女侍者原本对慕怀安那层滤镜也都碎了,男人都是一样的劣根性。
“慕总,夫人是不是生气了?”白娇娇咬了咬朱唇,轻轻拽着慕怀安的袖子。
“都是我不好,刚刚不应该让您来陪我买衣服的。”
慕怀安回神:“无事,婉婉素来脾气好,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身后跟着的陈安欲言又止,他看夫人的模样不像是没生气,反而很严重。
他觉得他们总裁并没有一个已婚男人的分寸感,和这位白秘书走得太近了。
可他委婉的提醒过几次,却被慕怀安训斥了一顿,说他思想龌龊,心思肮脏,然后他便不敢再说了。
心中叹口气。
只愿总裁莫要回心转意太晚了,让和夫人彻底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
……
出了商业大厦后,何婉并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径直吩咐司机往医院而去。
路上她突然接到了个电话。
看到上面标注着“班长”二字时,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高中时的班长,然后接了起来。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惊喜爽朗的男声。
“何婉……没想到你这么多年真的没换电话号呀。”
“嗯,一直都没有。”何婉不自觉摸索了一下手机,手机背面是她和慕怀安的第一张合照,而后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高楼大厦。
“班长是有什么事吗?”高中毕业以后,除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外,她便没有再和班级内的人联系过了。
那头班长顿了下才道:“是这样的,今年是咱们高中毕业的第七年了,大家在班级群里提议组织下同学聚会,我听白若瑶说你一直在北城,可一定要来啊。”
白若瑶是何婉在高中时最好的闺蜜,性子开朗热情,如今是直播圈有名的大网红,交友广泛。
何婉其实不太想去,她是在高三的第三年穿到的这个平行世界,一整个高三她都忙着高考复习和追着慕怀安跑。
她跟班里的同学其实都不太熟悉。
似乎察觉到她想要拒绝,那边的班长连忙又道:“你当初和慕怀安的事闹得轰轰烈烈,然后一起考上了京大的佳话,如今还在咱们高中流传着。”
“听说你们都已经结婚有三年多了,很多人都对你们很好奇,正巧你们夫妻俩就一起来呗,让我们吃点狗粮,咱们这群老同学都多久没见面了。”
最终,何婉抿了抿唇应下了这件事,她和慕怀安的确需要一个契机,缓和一下关系。
“好,时间就定在下周五的晚上8点,咱们去暗夜。”
此时车停在了医院前面。
早已经和大夫约好了时间,因此何婉便直接上去了到顶楼,到了会诊室。
她敲了敲门。
“进。”
里面坐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见到他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眶。
何婉点了点头:“卢大夫,这是这次的体检报告,麻烦您帮忙看一下了。”
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报告以及片子都递了过去,卢大夫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接过来。
往常每一次他看这些片子报告都很正常,可今日他这么看过去,眉头却是不自觉拧了起来。
越往下翻眉羽间的皱纹越深,何婉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见此手紧了紧,心情有些沉重。
“你的身体不太好啊。”
放下了手中的报告后,卢大夫神情格外凝重,看向何婉的眼中还带深深困惑不解。
“明明一个月前你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怎么才短短一个月时间竟然坏成这样,各项指标都异常严重。”
上面检查的十几项中就没有一项是正常的,这就算是急症,也不可能所有数据短短时间都变得异常啊。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何婉还是不经心微微一颤,她抿了抿唇:“卢大夫,我的身体到底如何您便实话实说吧。”
这半年来一直是卢大夫接待她,叹口气:“你这身体实在是怪异的很,国内外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这样的病症,你的肺部从片子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从数据上看却已经……”
“无力回天了。”
何婉的身子晃了晃,脸上血色褪尽,显得仓皇无力。
她沙哑着嗓音道:“我还能活多久。”
卢大夫长长叹口气:“从这上面的报告数据上来看,你的身体整体都在变差,速度还很快,按照这样病情恶化下去,最多怕也就只能活一年了。”
或许一年都不到。
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却没有再说出口了。
“慕夫人,我建议您尽快将身体情况和慕总说,然后去国外看看还有没有救治办法,不要再拖下去了。”
最后一丝侥幸幻灭了。
出了医院时正是中午,阳光照在身上,可何婉却指感觉浑身血液冰冷,脚步发虚。
手紧紧攥紧了那份诊断书。
若是这最后一年时间,她不能让慕怀安重新回心转意,全心全意的爱她,她便只能等死了。
上了车。
“夫人你没事吧。”司机回头担忧的看了何婉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
“无事,回别墅。”何婉摇摇头,明显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晚上七点用完了晚饭后,她便早早的上了床躺着,等着慕怀安回来。
可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男人依然没有回来,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就在马上快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何婉微微蹙眉问道:“怀安,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那头却并非是男人的声音,而是一道甜美的女声:“何小姐,慕总他喝醉了,已经睡下了,您要是有什么急事跟我说,等明早慕总醒了,我再转告给他。”
听到这道声音,何婉手猛的一紧,眸底墨色漆黑:“白娇娇。”
电话另一边。
白娇娇拿着手机,她咬唇瞥了眼床上已经深深睡过去的男人,然后语句中满满的歉意。
“何小姐,是我。”
“何小姐真是抱歉,我知道慕总答应您今晚要早些回去,他也不是故意喝醉的,只是今日谈合作时慕总替我挡了几杯酒,这才不胜酒力醉倒了,你千万别和他生气啊。”
何婉只感觉心口一阵气血翻涌,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她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嗯,怀安就是这么面冷心软,自己童年遭遇不好,便总会可怜一些无辜弱者,对谁都是如此。”
“只是这么晚了白秘书一个年轻姑娘还在我老公的房间是不是影响不太好,若是传出什么绯闻,我可是会生气的。”
电话那头的白娇娇咬了咬朱唇,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慕总对她好维护她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
其实换一个身世凄苦的女生,慕总也会这么维护吗?
心里一丝丝隐晦的嫉妒不甘在心间蔓延,嘴里的话便说了出来:“是慕总让我留下来照顾他的,慕总醉得不轻,他是为了替我挡酒才如此,我怎么能抛下他自己离开呢。”
“我明早会向慕总转达这通电话的,我还要照顾慕总就先挂了。”
说完还不等何婉再说什么,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喉间的燥痒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捂住了胸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如何也止不住。
心底好似有人拿着刀子在割一样,泪水便是再也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那药今日已经吃过了,是断不能再服用的,只能硬生生忍过去,何婉捂着嘴咳的撕心裂肺。
喉间一股腥甜涌出,便有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指缝间滑落最后在白色的被褥上绽开一朵鲜红色的血花。
她呆呆的张开手,看着手中的一片嫣红色,手微微颤抖着。
最后,何婉硬生生忍过了这股不适,又拿起电话给陈安拨了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便接通了。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何婉便哑着嗓音吩咐道:“陈助理,慕总今晚喝醉了,你去照顾他,让白秘书从他房间里出去。”
此时北城的另一边。
陈助理听到此话一惊:“夫人,白秘书在慕总的房间里?”
“恩。”电话那头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记得转告慕总,明日晚上是老爷子的寿宴,我们要一起出席,别忘记了。”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陈安烦躁的看了一眼已经黑下来的手机,催促着:“你们这醒酒汤做了多久了,能不能快一点,一会儿直接送到501房间。”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往楼上而去。
此时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他这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时间,那白娇娇怎么就跑到慕总房间去了,竟然还不知怎么的让夫人知道了。
这边挂断电话号,何婉下了床去了浴室,将嘴里的血腥味全都漱完后,她将被褥给扯了下去,又换上了崭新的被褥。
最后上了床,她伸手灭掉了床前留的那一盏床头灯,让整个世界彻底的陷入昏暗静谧。
在黑暗中,她竟却感觉微微有些不适应了,因为慕怀安童年时曾被母亲关在小黑屋,饿了整整三天差点死去。
因此便格外的惧怕黑暗。
他们成婚三年后,她便习惯性的在床前为男人留一盏床头灯,哪怕男人出差不在,她也会留着这盏灯。
慕家是北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慕家老爷子的大寿,外界格外的关注,网上早已有了报道。
而慕怀安夫妻二人更是被关注的焦点,两人夫妻恩爱更是一佳话,网上甚至还有两人高颜值的cp粉。
车上何婉再一次低头看向手机页面,可她发给男人的消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她抿紧了唇,心里思绪混乱总是控制不住的想昨晚慕怀安会不会和白娇娇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 心口便闷的不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随即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早知今日,当初她便不该心软对慕怀安动了真心,若只是虚伪的为了活命算计,她此时便可以冷静的分析如何对自己最有利。
而不是让情感占据上风,将慕怀安推得更远,不愿意低头。
车在老宅前面停下。
老宅前面已经围了不少记者,这些记者没有邀请函,不能入老宅,便只能在外面拍一拍。
这辆车一停下,顿时便有记者注意了过来,就见保镖走过来将车门拉开,而后首先是一只玉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
女人弯着腰,走了下来。
何婉今日身穿一袭黑色旗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精致华美的牡丹花,她身段窈窕柔软。
她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和一双玉白散发柔光的美腿,随着她的动作,身后长长的秀发拂过脸庞,显得温婉端庄。
四周人都被他这美颜给闪了下眼睛,随即便有媒体反应过来,立即冲了过来对着她一顿拍照。
“慕夫人,看这里。”
“慕夫人,您今日真漂亮。”闪光灯不断闪烁着,好似发布会现场,周围的记者都十分的热情激动。
主要便是何婉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想拍她太不容易了。
保镖护着何婉往老宅而去,何婉脸上挂着得体端庄的微笑,冲着周围的记者礼貌的点点头。
“慕夫人,今日慕总为何没和你一起前来,是否你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突然却有一道尖锐不合时宜的提问响起,在一群赞美声中十分的突兀。
何婉动作顿了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往前走,她冷冷瞥了眼那说话的男记者一眼。
“多谢阁下关心了,我们夫妻之间感情很好,我老公昨日出差还没来得及赶回来。”
而后她便入了老宅,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在外。
何婉叹口气,今日她没有和慕怀安一起从车上下来,肯定又会引起外界一顿的揣测。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各种他们夫妻不睦的新闻传开。
等她到了房间时,慕家各房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呦,咱们的慕夫人来了呀。”
何婉一进来,大房夫人便阴阳怪气的打了声招呼,顿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望了过来。
“嫂嫂来了。”
二房唯一的女儿慕乔安立即笑着起身挽过她的胳膊,随即往她身后望了望,疑惑问道。
“嫂嫂,四堂哥怎么没来呀。”
慕家不分男女一起排序,到了慕怀安这一辈,只算正房堂堂正正生出来的一共有六个孩子。
大房育有一子一女。
二房便只有慕乔安一个女儿。
三房便是两子一女。
而外面的私生子女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只是慕老爷子这人有些迂腐,虽然私生子女无数。
但是他全都不认,不允许带回慕家,因为他的存在,下一辈的私生子女自然也是同样不能进慕家
慕怀安变排行老四,慕乔安年纪最小,今年刚刚十九岁,念大一,是慕家晚辈中唯一和何婉关系要好的人。
也是唯一没有欺负过曾经阴郁自卑的慕怀安的人。
“你大哥昨晚上出差了,还没有赶回来呢,一会儿晚宴开始之前肯定会回来的。”
何婉跟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她带的那些礼物让佣人放到了一边。
“我瞧着不是出差了吧,婉婉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将怀安看牢一点,让他在外面偷吃鬼混。”大夫人又阴阳怪气的刺了一句。
二夫人皱了皱眉头:“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何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还请大伯母慎言,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大夫人嗤笑一声,然后理了理自己那一头波浪卷发,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几分嘲讽。
“我听说公司里新招了一个女秘书,听说那小姑娘十分聪慧,是跳级上学的,今年毕业也才22岁,我那四侄儿可是破例把人直接调到了身边带着。”
“昨儿公司和瑞华谈合作,听说侄儿便带着那小姑娘一起去的,这夙夜未归,年轻气盛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一静。
显然这件事并不只有大夫人知道,屋内很多人都幸灾乐祸望着何婉。
虽然如今老爷子已经将股份都交给了慕怀安,定下了公司继承人,但是慕家人心不齐,很多人都心底不甘。
就盼着他们夫妻不睦,出点什么事。
因此慕怀安夫妻两人身边有许多眼线,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老宅这边。
这时二楼传来脚步声,老爷子被扶着走了下来,恰巧便听到这番话,顿时沉了脸色。
“怀安媳妇儿,怎么回事啊。”
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却依然气色红润,保养极佳,身穿一袭红色仙鹤马褂。
如今虽然已经放了权不问公司之事,但是当了大半辈子的掌权人,那身上的气势和看人的眼神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何婉抿了抿唇。
她站起身,冲着老爷子恭恭敬敬点头:“爷爷。”
老爷子被三房慕怀安同父异母的妹妹扶着坐到了沙发上,而后望向了她,神色不辨喜怒。
“刚刚老大媳妇儿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来说说怀安和那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位曾经掌握杀伐大权的老爷子,何婉很是尊敬,也微微有些发怵,穿越前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如同慕老爷子这样的人。
她抿了抿唇柔声道:“爷爷,怀安和那白秘书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那白秘书身世凄惨,一个小姑娘还要养着病重的母亲。”
“你也是清楚知道的,怀安小时候过得不好,面冷心热就不免多照顾那小姑娘几分而已。”
不是何婉想要为慕怀安兜底开脱,只是这慕家豺狼虎豹环绕,都盯着慕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若是慕怀安传出什么私生活混乱的绯闻,再被有心人操作一次,一定会引起股票震荡。
引起一堆麻烦事。
对于这个出身平平的孙媳妇,慕老爷子谈不上喜恶,但却很是赞赏她的能力,能将他那个原本阴郁卑微的四孙子调教成如今优秀的模样,多亏了她。
也愿意给几份信任。
“嗯,那你就再给怀安打个电话,没有的事便不要闹出误会,让他在一会儿晚宴前赶紧回来,你们夫妻俩人一起出现在媒体前露个脸。”
说完这番话,老爷子起身, 威严着脸开口:“走吧,前面客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你们随我一起去前面招待客人,别窝在这里了。”
宴会在老宅后面的花园中举办,如今正是春日温度适宜,绿屏上摆上了整齐的桌宴。
女人穿着精美的礼服,男人穿着西装互相攀谈,不时有侍者穿梭其中。
周围也有受邀的记者,激动万分,今日来参加老爷子寿宴的,有各界精英,还有娱乐圈许多一线明星。
“老爷子。”
慕家众人簇拥着慕老爷子出来后,立即所有人便停下了说话声,望了过来。
慕老爷子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冲着众人点点头。
“今日感谢诸位百忙中来参加我的七十大寿,没想到我都离开公司这么多年了,诸位还这么念着我。”
然后宴会就是开始,慕家众人给老爷子开始积极进献生辰礼物,一个个送的都是花尽了心思想讨老爷子欢心。
有千金重购的什么红珊瑚夜明珠,还有如同大房大女儿亲手绣了一幅万寿图,无论是心意还是价值都到了。
但慕老爷子表情依然淡淡,看不出喜不喜欢,终于便到了何婉送礼物,只是慕怀安依然还没到。
“爷爷,我听说您最近失眠,总是睡眠不好,我特意去了南城,找了一位有名的调香大师,调了这安眠香。”
“这香长期佩戴,不但对您身子好,还能延年益寿。”格外将那一盒香料递了过去,慕老爷子接了过来,神情宽和了几分。
“不错,你有心了。”
而后便话音一转:“怀安怎么还没来,你给他打电话催了吗?”
“嗯,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他没有接,给他发了信息,露是看到了肯定会来的。”
何婉抿紧了唇,只要慕怀安还想坐这个总裁的位置,他就不可能不来今日的生日宴。
“四嫂,往常每次来老宅可都是四哥陪着你一起的,你们夫妻更是形影不离,可是最近这半年来,四哥三次便有两次没陪着你。”
“你们夫妻间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呢?”大房大女儿慕柔安柔声细语的开口,一脸忧心忡忡的担忧模样。
她今日穿了一袭白色连衣裙,一头乌黑秀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秋水眸盈盈清清。
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慕家所有的晚辈之中,何婉最是不喜的便是这个大堂姐了,每次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关怀备至,实际上处处给人挖坑。
她语气淡淡:“多谢大堂姐关心我们夫妻感情了,只是如今慕氏在怀安的掌控下市场越来越大,他不免更加忙碌了,自然不可能总是陪着我。”
慕柔安美眸定定望着她,却并未从她脸上的神情看出有任何异样,眸色暗了暗。
莫非真的是她多疑了?
真的只是平日太忙了,他那个是堂弟才回来的少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所有人都往门口望了过去。
就见门口男人身姿挺拔的走了过来,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西裤下包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神情英俊冷淡。
正是姗姗来迟的慕怀安,而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似乎是这么多人看过来有些胆怯害怕,女人瑟瑟的躲在他身后,伸手拽着他的胳膊。
“慕总……”白娇娇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周围立即有记者眼疾手快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那闪光灯让慕怀安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莫怕。”
但最终并没有拨开白娇娇的手,任由她拽着走到了慕家人面前站定。
“爷爷,我来晚了。”
慕老爷子淡淡瞥了他身旁的白娇娇一眼,神情冷淡:“来了便行,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回去陪陪你的妻子,叫你妻子一个人孤零零待了好一会儿了。”
“去你妻子身边去坐下吧,还有今日虽然是宴会欢迎各方来宾,但是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来的,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后不要带进老宅来。”
他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说的是谁在场之人都长了眼睛。
顿时所有人在看向白娇娇的眼神很是微妙。
白娇娇脸刷一下白了,娇躯颤了颤,显得柔弱可怜,她眼眶红着垂下了头。
“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说着眼中泪水打转,语气中都是哭腔无助。
完全一副被欺负的可怜兮兮模样。
许多人都不时往这边投来眼神,一直暗中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此一幕神情各异。
有媒体记者已经悄悄拍了下来,心中兴奋不已,已经想好了今日头条标题。
爆!!#慕氏总裁携新宠赴慕老爷宴会,慕夫人疑似失宠,独坐在旁。#
慕怀安皱了下眉,解释道:“爷爷,昨我带着白秘书一起出差,今日走的匆忙时间不够将她送回公司,这才一起带了过来。”
“家里地方这么大,不过是让她在这里待一会儿而已。”
白娇娇眼露感激,咬着朱唇怯生生望向慕老爷子:“慕爷爷,今日来的匆忙,我也没有给您准备寿礼,还请您莫要怪罪。”
她早已经悄悄打探过消息了,知道面前这个老爷子在慕家说一不二的地位,怕是何婉一个孤女能嫁给慕总也是因为讨了这位老爷子的喜欢。
否则就凭何婉一个孤儿,家世还没有她好,又如何能成为如今尊贵无比的豪门富太太?
想到这里,她的手紧了紧,若是他能得了面前老爷子的喜欢……是不是也有了待在慕总身边的资格?
“白秘书一个外人,还是公司的员工,我虽然早已经不管公司的事务了,但公司的员工还是称呼我一声老爷子吧。”
慕老爷子神情淡淡,随后看向了身旁的慕乔安:“乔乔,陪着我在周围走走,带你去认识认识其他长辈。”
慕家所有的小辈里,最得他喜欢的便是慕乔安,慕乔安性子活泼讨喜,没人也是爱恨分明,加上三房并没有儿子。
因此她跟另外两房关系都不错。
而后直接忽视了白娇娇和慕怀安,由慕乔安搀扶着往人群中走去。
周围看过来的眼神白娇娇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顿时只感觉一股难堪在心底蔓延开来。
四周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带着嘲笑。
她眼眶红肿,泪水便直接顺着脸庞落了下来,她怯生生拽了拽慕怀安的袖子。
“慕总,我是不是惹了慕爷爷生气了,可我也没做什么啊,是不是因为有人说了什么,让慕爷爷对我有些误会。”
说这话时她还害怕的往何婉方向瞥了一眼,而后似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这下子就算反应慢半拍的人也发现这白娇娇和慕总的关系有些不正常了,何婉坐在那里只感觉如芒刺背。
四周不时投来异样的眼神。
“白秘书,今日是慕爷爷七十大寿,是喜庆的好日子,你一个外人来赴宴,全身穿着一袭白色便不说什么了,那么一会儿功夫,你一直这么哭哭啼啼一脸哭丧的模样是做什么。”
她语气冷淡的望着白娇娇:“你到底是来贺寿的还是来报丧的,平白给今日带一身晦气。”
凡是老人家就都有些忌讳,这大喜的日子,白娇娇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不说,头上还戴着两朵小白花。
众人望过去,别说再配上这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像是死了人来哭丧的。
顿时所有人在看向白娇娇的眼神更多了鄙夷,今日来这种场合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夫人。
也最是厌恶男人外面养的那些狐狸精小三。
“哎呀,果然是外面养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有个夫人阴阳怪气刺了一句,顿时就有人附和。
“可不是吗,好好的日子穿一些白色,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今日来的可都是上流社会各界精英,白娇娇可是出了一把名。
这下白娇娇是彻底的惊慌失措了,她慌忙的朝着周围人解释:“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时间匆忙,来不及换衣服……”
可周围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立即便又三三两两聚一块低声谈笑起来,完全就没把她放在眼中
“好了,你去那角落坐着吧,一会儿陈平忙完便会来接你,”
萧怀安也有些不悦了,他刚刚没想那么多,此时被这一提醒也觉得白娇娇穿的不得体。
而且他还知道分寸,知道今日在场这么多媒体,他绝不能闹出什么绯闻,否则会对股市产生波动。
他费尽心思,如今得到的一切绝对不允许再失去。
于是不管白娇娇再如何哀怨的望着他,他都直接无视,径直来到了何婉身边坐下。
“婉婉,抱歉,我今日来晚了。”
他拉过女子的手,眼神神情温柔的望着她,一双漆黑冷泉的凤毛好似融入了星子,能将人直接溺死在里面。
这是往常何婉最喜欢的一双眼睛,可如今只感觉虚伪讽刺,这男人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都把小三带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了,还能装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何婉还真误会慕怀安了。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心虚,在他看来,他和白娇娇之间关系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不过就是知道白娇娇如今的遭遇,联想到了幼年孤苦无依的自己,多照顾了几分而已。
他曾经遭受过世间的不公黑暗,清楚明白当时有多么的绝望,如今有了能力,便也想着给别人撑伞遮蔽。
“慕怀安,一会儿晚宴结束,你随我直接回我们的别墅,我有话要与你谈。”何婉闭了闭眼,脸色不知何时又白了几分,她发现每次慕怀安和白娇娇有身体接触或者心靠近一分。
她的身体就会更弱一分。
此消彼长,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婉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慕怀安敏锐捕捉到她脸色的苍白,皱起了眉头,一把抓过她得手用力握在手中。
感受到手中触感的冰凉,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日子,压低声音靠近关心的问道。
“莫不是日子提前了……生理期来了?”
顿时鼻腔间充斥着男人身上好闻且熟悉的皂角味道掺杂着浅浅烟草味,可很快何婉眉头便微微蹙起来。
又闻到另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那香水味甜腻如糖,散发着浓浓的橘子香气,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何婉脸更白了几分,忍不住便弯下腰捂住嘴咳嗽了起来,慕怀安给她拍着后背,见此眼中带着担忧。
“怎么了,感冒了?”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甜腻的味道更是浓烈异常,何婉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了他,猛然站起了身。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力气有些大,慕怀安毫无准备竟被推的身子都晃了晃,他俊逸的脸上闪过抹错愕诧异。
“婉婉……你?”
“我有些不舒服喘不过来气,我去前面透透气。”说完,何婉便拿起随身的包,大步穿过人群快步离去。
身后慕怀安紧紧拧着眉头,觉得她今日态度很是怪异,但很快便松展开,深深叹口气。
怕是他昨晚喝多没有回来,失了言,何婉生气了。
这件事也的确是怪他。
心中琢磨着回去买些什么东西,好好哄哄女人。
“慕总。”这时有人端着酒走了过来,一脸笑意过来攀谈寒暄,慕怀安很快注意力便都放在了工作上了 ,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边何婉来到了一处无人僻静的角落,她站在一处栀子花旁边,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随即她抿紧了唇,一股酸涩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喉咙,眼眶微微有些湿热。
家里两人的衣服她从不假手于人,都是自己洗,她和慕怀安衣服上的皂角香味是她亲自挑选的。
这三年都没有换过。
每闻到一次,两人身上同样的气息交融,心也会更靠近彼此,那是幸福是家的感觉 。
可如今,她亲自选的味道却被另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给侵染了,就如同慕怀安这个人一样。
也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干干净净的属于她一个人,也被其她女人染指了。
何婉蹲下了身,抱着膝眼眶酸涩,一股无力感充斥全身,没有了刚刚在人前的冷静和坚强。
“小姐,给。”突然一道极其年轻好听的男声响起。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这只手骨节修长,指甲圆润干净,玉白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脉络。
手中正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她有些怔然地顺着这只手往上看,阳光刺眼,她微微不适的眯了眯眼睛,男人生的很高,面容藏在光线下,看不太清。
却不掩盖他身上清雅温润的气质。
“恩?”
但她没有反应,男人疑惑的出了声,何婉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了那张纸,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也不知是这纸本身带着香气,还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一股檀木香。缭绕在上面,还是清心宁神。
“多谢。”
说着,她从地上站起了身,却因为站的时间过长,眼前一黑身子便不稳的晃荡。
“小心。”
男人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等她身子站稳了以后,立即礼貌的收回了手。
“抱歉,唐突了小姐。”
何婉侧头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面容,然后眼中抑制不住闪过抹惊艳之色,面前男子容貌并不算惊艳,笑容却很温暖清澈。
他身穿一袭月白色马褂,眸若晨星,此时唇角微微上翘,犹如潺潺春水,温润如风,这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
“小姐既已无事了,那我便不打扰了。”冲着她点了点头,男子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何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以为刚刚出现了错觉,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如同世家公子般的男人。
但也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她已经结婚了,自然不会对别的男人有什么心思。
身体已经不难受了,她便从这里走了出去,宴会依然在举行,三三两两在攀谈合作。
“嫂嫂,你在这里呀。”旁边传来女孩惊喜的声音,慕乔安便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不是去陪爷爷了吗。”安婉问道。
“爷爷累了,我便把他送回房间去了。” 她拽住了安婉还想往前走的步伐,视线在她脸上打量。
“ 嫂嫂,你哭过了。”语气很肯定并非疑问句。
何婉脸上闪过抹不自然,眼神飘忽了一瞬,在她心中慕乔安便是她的晚辈是妹妹,如今被知道她刚刚哭过,显得有些尴尬。
可她这沉默的态度便是承认了。
“嫂嫂,是不是因为那个小白莲。”慕乔安气鼓鼓的瞪着眼睛,一副何婉只要说是,她便冲出去替她出气的模样。
“小白莲?”
“恩,就是那个白娇娇。”慕乔安安瘪瘪嘴:“瞧她那一副梨花带雨谁都欺负她得小可怜模样,这不就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
“也不只是谁给她起的名字,还娇娇,啧啧啧。”她一阵恶寒,就是先入为主,给白娇娇扣上了小三的名头,因此看她的名字连头发丝都不顺眼
何婉失笑,然后轻声安抚。
“这是我和你四哥夫妻两人之间的事,便是我的他的夫妻感情出现了裂痕,也只能我们自己解决,旁人是插不 上手的。”
“所以四哥真的出轨了?!”
慕乔安震惊了。
何婉沉默一瞬,看着前面那正和人谈笑风生的男人:“或许吧,如今还没有越过最后一次底线,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这怎么可能。”听到她亲口承认了,慕乔安反而有些结巴难以置信了。
这北城何人不知她四哥宠妻如命,宠妻惧内的名声传得圈内尽知,两人之间,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曲折的经历更是为外人津津乐道。
一直是模范夫妻。
“我四哥太过分,真是气死人了,他竟然敢出轨背叛嫂嫂,他难不成忘了是谁帮他走出了过去,让他拥有了如今这一切吗?”
慕乔安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脸颊微微涨红,简直三观都要碎了,她可是他四哥和嫂嫂最大cp粉的头子。
往日她四哥简直把嫂嫂宠上了天,那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程度。
若是连他四哥都会出轨,那她怕是以后都不会相信有真爱了。
“乔乔,我跟你四哥之间的感情的确出现了些问题,但这也是不能传出去,还望你能保密。”何婉柔声叮嘱着。
慕乔安抿了抿唇,她虽然心思单纯,但生活在慕家这个大染缸里也不是个傻白甜。
自然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慕氏总裁的位置,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怕会好不容易刚刚稳定下来的人心又会动荡起伏。
她拉了拉何婉的胳膊,撒娇不放心嘱咐:“好吧,只是嫂嫂,你若是有什么事便打电话告诉我,我的课表你都是知道的。”
两人走到了一旁桌前坐下,姑嫂两人聊得很是欢快。
而在另一边。
白娇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她生的也是清纯漂亮,可惜发生了刚刚的事情,她又是跟着慕怀安过来的。
因此其他公子哥们也就是饱饱眼福,没有人上去搭讪。
“白小姐。”
慕柔安走了过来,脸上露出温柔和善的笑容,她将手中的果汁递过去。
“白姑娘喝杯果汁吧。”而后她很是自然顺势坐在了白娇娇身边,她和白娇娇是同一个类型的美人。
同样的外表柔弱无辜。
“谢谢你……”白娇娇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她知道今日在场来的人都是那些豪门的夫人小姐。
没想到竟会主动对她释放善意,顿时眼眶就红了,双手攥紧了手中杯子。
“我是慕柔安,在慕家排行第二,你叫我乔柔就好。”
闻言,白娇娇更是惊讶了:“原来你是慕家的小姐啊,那也就是慕总的二姐了。”
慕柔安点头,视线不动声色在她脸上打量,心底评估她的价值,微微一笑。
“是啊,你叫白娇娇对不对,这名字果然衬你人如其名。”
“慕小姐您认识我?”这下白娇娇更是惊讶了。
慕柔安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
“嗯,早听闻公司里进了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听说还是个学霸跳级毕业进来的,一来就得了我那四哥的喜欢,亲自调到了秘书处带在了身边培养。”
她笑望着白娇娇:“白小姐生的真漂亮,怪不得能得了我那性子冷清的四哥喜欢。”
白娇娇顿时双眸含羞,脸颊上瞬间似染上了红霞,声音娇柔能滴水。
“没有了,慕总就是可怜我家世凄苦,这才对我多了几分照顾。”话是这么说,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并没有反驳那话。
“我跟白小姐投缘,不如我们加下微信吧,我这四弟幸子素来孤傲,我想跟他亲近也亲近不来,如此白小姐在四弟身边,我也能通过白小姐关心一下四弟。”
白娇娇实在是受宠若惊,然后眼含热泪,就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慕小姐你真好,不像其他的豪门小姐都看不起我……”
“别哭了。”慕柔安叹口气,而后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
“以后唤我柔安即可。”
两人这边的亲密被慕乔安收入眼中,她撇撇嘴:“哼!果然是蛇鼠一窝,两朵大白莲凑一块。”
何婉夹了一块盘中的蛋糕,垂下眼睑,心中却是警惕防备了起来。
这慕柔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接见白娇娇不用想肯定别有所图,想借着白娇娇为媒介做些什么。
晚宴过后,夫妻两人一起坐车回了小别墅。
何婉直接去了浴室沐浴,而后湿着一头秀发走了出来,身上则穿着浴袍,在光下衬得她身段柔软纤细。
“婉婉。”
慕怀安正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见她出来了,习惯的拿起一旁的毛巾过来给她擦拭头发。
他身子前倾,唇靠近她的耳畔,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脸颊侧:“婉婉,别跟我生气了,恩?”
他嗓音放的极低,在这夜色下磁性暗沉,何婉脸颊微微一红,抿紧了唇瓣,却并没有着急开口。
慕怀安仔细的将她发丝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拿起一旁的吹风筒,轻柔的吹干。
全都弄好以后,何婉这才看向了他,神情郑重。
“慕怀安,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慕怀安眉梢轻挑,见她这副神情有些好笑,却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她又在闹什么小脾气。
将滴落在地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后他便坐到了女人旁边,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而后薄唇微微勾起:“老婆大人有何指教,若是老公哪里做错了,还请指点。”
何婉深吸口气,而后直直望向了他:“慕怀安,我没有在和你说笑,你和白娇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问这个做什么?”慕怀安眉头蹙起:“除了上下属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随即他笑望着她,狭长的凤眸满是揶揄:“怎么,婉婉还真要和那么一个小姑娘吃醋不成。”
“如果就是呢。”何婉冷着脸。
这下慕怀安也察觉到她并非在开玩笑了,唇角的弧度也压了下来,然后眉头便蹙了起来。
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婉婉,白娇娇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而已,她家境可怜,父亲是个酒鬼,总是打她和母亲。”
“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父亲,母亲却又得了重病住院,她一个小姑娘担着这么重的医药费,却又很坚强刻苦,我便想起了幼年的自己,便想着对她多照顾了几分。”
他拉过何婉的手捏了捏:“你知道的,我幼年遭遇了那一切,多亏了有婉婉你帮忙,我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深陷泥沼时,若是有人能伸一把手该有多好,婉婉,当时我有你的帮忙,别也想着如今有能力了,去帮一帮别人。”
“我跟白娇娇之间清清白白,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陈助理。”穆怀安神情坦然,说的很是有底气。
何婉闭了闭眼,而后一把抽出了手,猛地站起身盯着他。
随即直接气笑:“你跟她之间还是清清白白。”
“你带着她送的领带,让她几次跟你有肢体接触,昨晚失了我的约,就为了给她挡酒,那么晚的的时候,白娇娇竟然还在你的房间,你倒是说说,你跟她之间哪里清白了。”
“哦,可能就差最后没上床了吧。”她讥讽勾唇。
慕怀安脸色陡然就变了,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了怒火:“何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白娇娇是我的秘书,当时我身上的领带脏了她身为秘书去帮我买领带,理所当然,不过就是一条领带而已,你竟然还这么小心眼儿,想这么多。”
“还有白娇娇才二十二岁,刚刚踏入社会的小姑娘胆小,你莫不是还活在清朝时代,男女还授受不亲了。”他反唇相讥,也被她的话气得不轻 。
“还有你后面说的是什么,昨儿谈合作时,对面的人要灌她一个小姑娘喝酒,难道我身为老板就眼睁睁看着吗?你怎么心思这么肮脏,那么随意揣测一个小姑娘。”
慕怀安看着她的眼神中带了丝失望,很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何婉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毫无愧疚的模样,喉头便是一股腥甜,但她硬生生忍了下去。
“慕怀安,你已经结婚了,是有家室的男人,就应该和其她女人保持距离,你觉得你这么对白娇娇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