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是小说《蓄谋欺心,婚后总裁黏我上瘾》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慕容飞飞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蓄谋欺心,婚后总裁黏我上瘾》的章节内容
半城烟雨,倾心相遇。
自此,思念成疾,四下皆是你。
---季凌辰
-
“喂。”
“温念,琰哥哥和我在一起。”
温念的心刺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指骨泛白。
今天是她和秦琰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秦琰却和他的白月光白汐汐在一起。
她看着餐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手指微蜷,声音平静无波:“在哪?”
白汐汐没想到温念这么淡定,还有心情问在哪。
正好,让她彻底死心。
她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得意:“迦南会所,你来了就知道了。”
温念淡声说:“好。”
挂了电话,她把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白汐汐回国这半个月,秦琰大部分时间都跟她在一起。
没想到结婚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仍舍不得抛下她。
餐厅明亮的灯光,照得她脸色有些发白。
心口迟钝地泛上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
只缓了一会儿,她就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有些事情,该做个了断了。
*
到了会所,温念很轻易地就打听到了秦琰他们的包厢。
门没有关拢,她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光景。
十几个人的大桌,秦琰坐在主位,面容俊朗深邃,表情桀骜不羁。
白汐汐坐在他左手边,一袭黑色吊带长裙,明媚娇艳,身材傲人。
他右手边是知名大导演周柏青。
其他人温念不认识。
周柏青正在敬秦琰的酒,
“秦总放心,白小姐当女主角的事包在我身上,肯定没问题。”
那样大的一个导演,在秦琰面前却笑得谄媚。
秦琰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唇角勾出一丝笑容。
“那就麻烦周导了。”
本来别人敬酒都只抿一小口的秦琰,难得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柏青见他这么给面子,表情愉悦,也跟着干了一杯。
白汐汐望着秦琰,满目含情。
周围的人看秦琰这么帮白汐汐,瞎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开始拍马屁,撮合两人。
“周导可不是一般人能约出来的,秦总为了白小姐真是煞费苦心啊。”
“就是就是,从没见秦总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白小姐真是好福气。”
“你们看白小姐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秦总今晚要抱得美人归了啊。”
“哈哈哈哈···”
包厢里传来阵阵笑声。
秦琰没有说话,只是唇角挂着抹满不在乎的笑意。
白汐汐听到众人的恭维,笑得越发娇媚。
她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了温念的身影。
原本含情的双眼,变得满是挑衅。
她侧身抱住了秦琰的手臂,身体几乎贴在了他身上,姿态亲昵。
“我们大学的时候,相爱了四年呢。我可是琰哥哥最爱的人呢,他不对我好,对谁好。”
众人一听,顿时沸腾了。
“天吶,是我幻听了吗?秦总居然这么痴情?”
“秦总这几年一直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该不会是在等白小姐吧?”
······
温念静静地立在门口。
璀璨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她的恬静柔美中多了几分冷意。
她没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或许是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心里竟然没那么难过了。
只是有些失望。
结婚两年,她努力地去做一个爱他的好妻子,可到底是留不住他的心。
*
这个季节的海城,多雨。
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路上湿漉漉的。
温念的心也潮湿一片。
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翻开白汐汐的朋友圈。
半个月前,白汐汐发圈说。
【回国啦,千帆过尽仍是你。】
配图是机场地面上,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接下来隔两天就有一条朋友圈。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配图是她在秦琰办公室的九宫格摆拍。
【我的口味一直没变,人也是。】
配图是美食照,只是图片右下角,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温念的同款戒指,
···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发的,她跟秦琰的结婚纪念日。
【爱你的人,会抛下一切来见你。】
配图是坐在副驾驶的秦琰。
温念清澈的双眸中已漾着泪水,盈盈如两潭碧水。
直到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一条信息。
白汐汐给她发了一条视频。
视频应该是在会所的包厢里,光线有些昏暗,周遭吵闹。
秦琰仰首靠坐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落在微阖的双眼上。
他衬衣的扣子解了三颗,风流不羁,有些诱人。
白汐汐靠在他怀中,很轻盈地在他唇边落了个吻。
她不仅拍了视频,还附带了一小段语音,发给了温念。
像是宣誓主权一样。
她说:【琰哥哥说,他从没爱过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都觉得恶心。】
温念脑海中一直绷着的弦,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终于断了。
她擦干眼泪,起身去了书房,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
拟完离婚协议书,她又去房间收拾行李。
她的衣服包包和首饰很多,但她不准备全部带走。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秦琰给她买的。
秦琰虽然不爱她,但在物质方面从没亏待过她。
什么高定高奢,钻石珠宝,从来不用等温念开口,他就会派人送到家里。
可温念要的不是这些。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再带上这些东西,触景伤情,于她而言,难免负累。
她只捡了几套当季的衣物,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等忙完,已经凌晨一点了。
两个大箱子。
她的手纤细白嫩,拖着两个大箱子,有些费力。
好在有电梯,不用拖太远。
她把箱子放在一楼门口,方便明天直接走。
刚把箱子放好,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秦琰回来了。
秦琰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衣领口随意地散着。
面容有些疲惫。
他瞥到了门口的两个大箱子,表情有些不悦。
“你要出去旅游?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温念想说,她不是去旅游,是要离开这个家了,跟他离婚。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一晚上的折腾,她有些累,不想现在跟他吵。
秦琰见她不说话,只睁着那双清透的眼眸望着他。
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下,她肤如凝脂,白皙得能发光。
他只有喉咙一阵发紧,朝她走了几步,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颊。
温念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女人香。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
秦琰跟白汐汐大学谈恋爱的那四年,她偶尔会在他身上闻到这个味道。
她倒退了一步,嫌恶地蹙了蹙眉,转身朝楼上走去。
秦琰的手僵在半空中。
*
温念回房间冲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响起了敲门声。
“温念,你睡了吗?”
温念睁着眼,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没有说话。
门外没了声响。
温念以为秦琰已经走了。
过了许久,又响起了他说话的声音。
“今天,对不起。”
声音低沉,仿如叹息。
温念心中泛上一阵酸涩,湿了眼眶。
结婚两年,无论他做了多少荒唐的事,都从来没低过头。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道歉。
为了白汐汐。
*
一夜无眠。
温念早早地起床做早餐。
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
秦琰不喜欢在外面吃早餐,因此都是温念给他做。
八点的时候,秦琰下楼了。
他将一个蓝色的方形丝绒盒子递到温念面前。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温念放下碗筷,打开一看。
是一条粉钻项链。
质地纯净,毫无瑕疵。
价值至少千万打底。
秦琰见她面无表情,不说话,问道:“不喜欢吗?”
温念摇摇头。
喜欢。
太喜欢了。
可一想到他心里爱着别人,却又这样讨好她。
她又觉得,这项链···
脏了。
温念放下项链,抬眸望向秦琰的时候,眼底已是一片寒凉。
“秦琰,我们···离婚吧。”
秦琰正在吃早餐,闻言,他身体一僵,倏然抬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温念声音很平静,雪玉一样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经过一夜的挣扎,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消化了。
她现在只想早点离秦琰远远的。
她拿出离婚协议书,一脸释然:“我不要你了。”
秦琰看着那几张纸,脸上染上一丝薄怒。
他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温念的心颤了一下,脸上的冷意却没有消减。
“就因为我昨天没陪你过结婚纪念日,你要跟我离婚?”
温念见他还意识不到问题所在,蹙了蹙眉。
“这两年,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秦琰顿了顿,轻慢的语气松弛也冰冷。
“可这场联姻,不是你们温家求来的吗,现在你想结束就结束?”
这话温念平静无澜的脸有了一丝裂哼。
温念的奶奶和秦琰的奶奶是手帕交。
温奶奶还救过秦奶奶的命。
两位奶奶一直想定娃娃亲,好亲上加亲。
可她们都只生了一个儿子。
因此就把目光放在孙子辈。
恰好温家的孙辈是女孩,秦家的孙辈是男孩。
不同的是,秦家是对双胞胎男孩。
秦朗和秦琰。
两位奶奶犯了愁。
最后一合计,温念喜欢谁,就跟谁联姻。
可到读大学的时候,秦琰忽然交了个女朋友,白汐汐。
于是联姻的对象自然就变成了温念和秦朗。
但人算不如天算,大三的时候,一场车祸夺走了秦朗的生命。
秦家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紧接着,大四的时候,温念的奶奶也得了重病。
温念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因病去世。
她爸爸迎了小三进门,温念一直跟着奶奶长大。
温奶奶怕她死后,温念在温家受欺负,就用当年的恩情逼着秦琰娶了温念。
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温念想,秦琰该是恨她的。
所以婚后的秦琰,做尽了荒唐事。
他隔三差五地跟女人传绯闻。
有明星、有网红、有公司的秘书···
但只要温念一生气,他就会立刻撇清关系。
而且会让公司的官网发澄清声明。
【普通朋友,造谣者我司将追究法律责任。】
【不熟,别蹭热度。】
【用心不纯,已开除。】
···
秦氏集团的公关团队,有一半时间是在帮他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但秦琰乐此不彼。
一段关系澄清后,不久又会曝出另一个绯闻。
循环往复。
温念有时候觉得,他跟那些女人,也许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好过。
恶劣地在一旁看着她跳脚,看着她难过。
只因为当初她奶奶用婚约拆散了他跟白汐汐。
两年了,温念被他折腾地身心俱疲。
而且,这次不一样了。
白汐汐回来了。
那个与他相爱四年,他最爱的女人。
昨晚结婚纪念日发生那样的事情,温念甚至都不敢跟他生气。
她有什么资格气他为了白汐汐抛下她?
想到这,温念心中泛上一阵酸楚的涩意。
她拆散了他跟白汐汐,他也折磨了她两年。
扯平了。
她淡声说:“所以我们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该让它回到正轨了。”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秦琰,他忽然变得暴怒起来。
他站起身,一脚踹翻坐着的椅子。
椅子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温念,终于不装了是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奶奶,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是不是?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
温念望着秦琰那张气得发青的脸,原本想说不后悔。
可想到昨晚白汐汐的话,她又忍了下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只想早点让大家都解脱。
于是温念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冷清。
“是,我后悔了。”
似是没料到温念真会这样说。
秦琰愣了愣。
餐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良久,他淡扯着唇,似笑非笑,出口的话却是十足的阴冷。
“想离婚,除非我死!”
说完,他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椅子。
“艹!”
骂完,他就摔门而出。
没多久,门外传来跑车巨大的轰鸣声,还有轮胎擦地发出的尖锐声。
刺穿人的耳膜。
温念面色冷然地坐在椅子上。
要离婚,恐怕得下猛药了。
酒吧包厢里。
灯光晦暗。
年轻的男女坐在一起,推杯换盏。
刚来没多久的陆洋搂着女朋友坐了下来,笑得戏谑。
“哟,琰哥,好久没叫兄弟们一起出来喝酒了,今天怎么有空?”
包厢里的人都是秦琰多年的朋友。
秦朗还在世的时候,秦氏集团不用他操心,他每天做的事就是跟他们一起喝酒、飙车、蹦极、冲浪,到处寻开心。
可秦朗死后,他爸的身体也跟着垮了,他只能回去继承家业。
偌大的集团,事情很多。
他除了平常的应酬,基本很少再出来跟这些朋友混日子了。
冷元斌瞥了一眼一脸阴沉的秦琰,推了陆洋一把。
“没看到琰哥喝闷酒呢。”
陆洋一拍脑袋:“怪我,太没有眼力见了,我自罚一杯。”
喝完酒,几个人又好奇地凑到一起。
“琰哥,你现在是海城首富,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什么事值得你烦心啊?”
秦琰冷着脸,又干了一杯洋酒。
“温念要跟我离婚。”
陆洋一听,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是好事啊,你从小不是最讨厌她吗,娶她也是家里逼的,这次终于可以解脱了,应该喝酒庆祝啊,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秦琰把手上的酒杯往玻璃桌上重重一扔,怒道:“妈的,不会说话老子帮你把舌头割了!”
陆洋惯会开玩笑,看秦琰是真的生气了,没敢继续说下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
冷元斌看秦琰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会不会是因为白汐汐回来了,她吃醋了,故意用离婚激你?”
大学的时候,白汐汐经常跟着秦琰一起去飙车。
因此这些朋友都知道他跟白汐汐的事情。
而且白汐汐回来后,还约了他们一起吃过饭。
王可笑着插话:“就是就是,以前你传绯闻的时候,她不是也跟你闹过吗?哪次不是乖乖求着跟你复合,我看她这次肯定也是欲擒故纵。”
他们的话让秦琰暴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但他想起温念提离婚时候的表情,又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
她太平静了,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
这让他有点心慌。
冷元斌点头同意:“秦太太的头衔哪个女人不想要,我敢打赌,你真要是跟她离了,过不了一个月,她就会哭着回来求你复婚。”
王可说:“一个月太久了,我赌半个月,以往她生气,哪次不是最多一周就撑不住了。”
秦琰心中的烦躁彻底消散,又恢复了往常漫不经心的散漫。
是啊,是他多虑了。
温念离不开他。
当年温奶奶逼他娶温念的时候,不就是想让秦家庇护她吗。
这次肯定又是在跟他赌气,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秦琰满不在乎地道:“每次都是这一套,她不腻我都腻了。”
一直没敢说话的陆洋终于忍不住了。
他开口道:“琰哥,要我说,你这次就直接跟她离了,让她长点教训,省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琰没说话。
他眼尾微眯,表情带着一丝冷意。
以前温念每次跟他生气,跟他闹,但从来没提过离婚。
这次她居然敢提离婚。
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是该给她点教训了。
让她知道,这两个字,是不能轻易提的。
*
秦琰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往常这个时候,温念已经睡了。
可今天进门的时候,温念坐在沙发上。
她抱着双腿,缩成柔柔小小的一团,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秦琰把外套放在沙发上,走上前想去抱抱她。
转眼却瞥见了桌上重新打好的离婚协议书,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变得烦躁起来。
他用力地扯了扯领带,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
“这个婚,非离不可吗?”
温念仰起头来,眼睛清澈明亮,隐隐透着一股子倔强的神气。
她表情很平静,语气没有任何的迟疑。
“对。”
秦琰怒道:“这两年我们过得不是挺好的吗?你到底抽什么风!”
温念被他的话气笑了。
“秦琰,你觉得我们这两年过得好吗?”
“你觉得我们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结婚两年,我们甚至没有同过房。”
是的,从结婚那天起,两个人就是分房睡。
其实结婚的那晚,温念看到了秦琰眼底的灼热。
两人刚进房门,他就俯身吻住了她。
他缱绻地吻着她的唇,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温念得偿所愿,嫁给了心爱的人,也是满心欢喜。
原以为是个完美的新婚夜。
可当她被秦琰压住,房中强烈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用手挡住了眼睛,微微喘着气说:“阿琰,能关灯吗?”
就因为这一句话,意乱情迷的秦琰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熄了火。
他从她身上爬起来,唇角挂着冷笑:“怎么,不想看到我这张脸?”
温念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捂着衣服坐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秦琰却没说什么,扔下一句“晦气”就去了客房。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睡在客房。
他说:“我不想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看到你的脸,这样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有时候秦琰喝多了酒,会闯进她的房间,抱着她吻得凶狠。
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会停下来。
所以,结婚两年,两人都没有同房。
秦琰听温念说到同房的事情,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粒粒去解衬衣的扣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就是同房吗?我今天就满足你。”
他身形高大,直直地走来,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还有他眼中汹涌的暗潮,让温念心里咯噔一下。
她往后缩了缩,怒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不等她说完,秦琰就欺身上前,把她压在沙发上,扣住她的后颈就要吻下去。
温念极力偏开头躲避,在他身上又拍又打,却撼动不了分毫。
强烈的气息让温念大脑有些缺氧,她一狠心,一巴掌直接甩在了秦琰脸上。
“秦琰,你这个疯子!”
秦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温念越发觉得自己离婚的选择是对的。
为了快点结束这段令人窒息的关系,她说出了那个这两年她从不敢提的名字。
“离婚吧,秦朗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听到秦朗的名字,秦琰怔了怔。
他坐在沙发上,肩膀塌了下去,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神。
良久,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温念,你别后悔!”
温念看着白纸黑字,内心竟平静无澜。
她淡淡道:“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秦琰把手上的笔狠狠一甩,骂了句“艹”,摔门走了。
这一夜,他没再回来。
温念一夜没睡。
第二天强撑着去了民政局。
秦琰已经在那里等了。
他面容有些憔悴,看着像是没睡好。
等从民政局领完证出来,他把离婚证扔给温念。
“你留着,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换回来。”
他说得很笃定,仿佛早就看穿了温念的伎俩一般。
温念没说什么,面色清冷地将离婚证收好。
过段时间,他就会知道,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从民政局回来,温念回别墅收拾东西。
刚准备搬打包好的行李到车上,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汐汐。
一身香槟色包臀连衣裙,妆容精致,明艳照人。
她看到温念面前两个沉重的箱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她不解地问:“你要搬出去?”
温念费力地拖着箱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把箱子放上车的时候,白汐汐帮了她一把。
她跟在温念屁股后面追问:“你跟阿琰吵架了?”
温念顿住脚步,如水的双眸平静地看着她:“我们离婚了。”
“离婚!”
白汐汐惊讶地瞪大双眼。
而后她心中涌上一阵窃喜。
“算你有自知之明。”
温念对白汐汐没什么好感。
倒不是因为秦琰喜欢白汐汐。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白汐汐这个人。
她没再理白汐汐,径自把另外一个箱子也搬上了车。
白汐汐却不肯放过温念。
“离婚是琰哥哥提的?”
“他是不是厌弃你了?”
“还是因为我回来了,他想跟我重新开始,所以跟你离婚?”
温念被她问得烦了,上车后重重地把车门一关。
“这重要吗?反正你要得偿所愿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两年的大别墅,继续道:“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密码是秦琰的生日。”
发动车子后,温念那张即使不笑也温柔如水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祝你们幸福。”
说完,开车扬长而去。
白汐汐看着温念的车尾,有点懵。
她之所以回国,就是准备把秦琰抢回来。
可她只是发了一些仅温念可见的朋友圈,还有让温念看到了她跟秦琰亲密的样子而已。
这么简单温念就放弃了?
白汐汐抬头望着眼前偌大的别墅。
丽景别苑。
海城最贵的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要想在这里买别墅,不光有钱就行,还要进行身份验证。
必须是真正顶富顶贵的人才能住进来。
白汐汐想想都觉得兴奋。
她快步走进屋里,看着那极尽奢华的装修,摸着价值不菲的摆件,激动地心都在颤抖。
不久,她就要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了。
*
秦琰难得下班就回了家。
虽然已经领了离婚证,可他心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期待他回去后,温念抱着他,哭着说她后悔了。
毕竟温家她不会回去,这里是她唯一的家。
离婚了,她还能去哪?
这样想着,秦琰开车的速度都快了。
回到家,刚开门,就闻到一阵扑鼻的饭香。
秦琰嘴角微扬。
果然。
一天都没到,她就受不了了。
他慢条斯理地换好鞋子,来到餐厅。
满满一桌子菜,都是他爱吃的。
只是这菜的卖相,看着有点眼熟。
像是他经常吃的那家餐厅的菜。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温念肯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
秦琰把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解着袖口的扣子,准备去洗手吃饭。
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头也没回,语气懒散地说:“这次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下次不能再提离婚的事了。”
“琰哥哥,你回来啦,刚好可以吃饭啦。”
白汐汐娇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琰身体一僵,猝然转身。
白汐汐围着围裙,手上端着个汤碗。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汐汐:“怎么是你?”
白汐汐把汤碗放在餐桌上,嫣然一笑:“惊喜吗?”
她拉着秦琰的手臂晃了晃,娇声说:“我特意去你最喜欢的餐厅打包了你最爱吃的菜,还花了两个小时给你煲汤,你快坐下尝尝好不好喝。”
说话间,她拉着秦琰的手,让他坐下。
秦琰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密码?”
白汐汐看他好像不高兴了,嘟着嘴,小声说:“温念告诉我的。”
秦琰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冷声道:“出去。”
白汐汐却不情愿了。
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进了这个家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想上前拉他的手,但看到秦琰阴沉的脸,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只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琰哥哥,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她今天还搬出去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秦琰咬牙道:“离婚的事是温念告诉你的?”
白汐汐含泪点头:“是。”
秦琰脸上已是乌云密布,他盯着白汐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但其他的事劝你不要妄想。这辈子,秦太太只会是温念。”
白汐汐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楚楚可怜地望着秦琰。
“可是温念她都走了,她不要你了,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爱你的!”
“闭嘴!”
秦琰怒喝出声:“她只是在跟我赌气,过几天就回来了。”
“可是···”
“请你离开!”
秦琰态度很坚决,很强势。
白汐汐没办法,只能一步三回头,不甘心地走了。
秦琰看着满桌子的菜,愤怒地全部拂到了地上。
满地狼藉。
*
温念搬到了她的小公寓。
公寓不大,只有九十多平,胜在温馨。
这是她结婚前买的。
秦朗死后,她就做好了离开温家的准备,用积蓄买了这套公寓。
只是没想到,刚毕业,她就嫁给了秦琰。
公寓装修好后,从来没住过人,到处都是灰,打扫起来很费劲。
等搞好卫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温念打开箱子放衣服。
手机响了。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秦琰。
她皱了皱眉,没打算接。
可电话自动挂断后,他又打了过来。
温念直接把电话挂了。
可秦琰就跟催命似地一直打。
温念一气之下,直接将他拉黑了。
可没一分钟,就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温念知道秦琰的疯劲,拗起来谁都拦不住。
她皱眉接通了电话:“秦琰,你是不是有病?”
“温念,你居然敢拉黑我!”
秦琰暴怒的声音传来。
温念看着温婉柔顺,但也是有脾气的人。
她没好气道:“不拉黑留着过年啊!”
秦琰没说话。
但听筒里粗重的喘气声暴露了他的情绪。
温念准备挂电话。
秦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为什么让白汐汐进我们家!”
温念没想到他发这一通火,居然是为了这个事。
白汐汐不是他最爱的人吗?进他家怎么了?
估计不久后,他还会让她住进他家吧。
但秦琰现在正在火头上,她不想跟他无休止地争吵,只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
她冷声说:“她自己找过去的,我就让她进去了。”
秦琰听到她这话,心里火气消了一大半。
不是温念找白汐汐过去的就好。
看来温念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顿了顿,问道:“你在哪?”
“在家。”
“温家?”
“不是,结婚前买的房子。”
秦琰一听,火气又上来了:“结婚前你是不是就想跟我离婚了?”
温念不耐烦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反正已经离婚了。
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秦琰见她还不肯服软,便准备给她一个台阶。
他声音放低了一点:“我饿了,你现在回来给我做饭,没饭吃。”
温念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他还没有认清现状吗?
温念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秦琰,你听好了,我们离婚了,以后你的事少烦我!”
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琰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气得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他咬牙切齿道:“温念,好样的,你有种!”
*
温念挂了秦琰的电话,缓了一下心绪,就开始收拾家里,和布置画室。
她五岁的时候,跟着温奶奶去了南城,在那里生活了十年。
南城是一座充满古色古香气息的江南城市。
温念自那时候起,就爱上了丹青水墨和书法。
装修房子的时候,她只装修了一间主卧,剩下的房间打通后做成了一个画室。
画具什么的,大部分都齐全。
还缺颜料和宣纸。
想到这,她拨通了苏安娜的电话。
温念只“喂”了一声,苏安娜就竹筒倒豆子一样,一顿输出。
“哎哟我的小念念,你可算想起我了!”
“最近是有什么新作品了吗?你不知道,我的画廊最近生意差的要死,你再不拿作品来拯救它,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关门大吉了。”
温念静静地听她说完话,才微笑开口。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她要的颜料和宣纸要求比较高,还是当面跟苏安娜说比较好。
苏安娜在电话那头点头如捣蒜:“有空有空,你约我,二十四小时都有空。”
*
温念来到墨色生香画廊。
苏安娜已经在茶室泡好了茶。
中式风格的装修,古色古香,放着轻柔的古筝曲。
令人身心舒畅。
温念穿了一身烟青色的针织毛衣配白色长裙,衬得她气质温婉,肌肤如玉。
苏安娜望着她那如梨花一般秀净好看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笑道:“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水墨画大师挽墨,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
温念十八岁的时候,为了做慈善,拿出了一幅自己画的千里江山图拍卖。
她那时候还在读书,没有多少钱,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这幅画一出,瞬间震惊当场,更是拍出了五千万的全场最高价。
这么高的价格,对她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画师来说,算是天价了。
但温念为人低调,没有透露过真实身份。
外界只知道水墨画界出了一个大触,笔名挽墨,其他的一概不知。
苏安娜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温念把拍卖的事全权交给了她处理。
对于苏安娜的夸奖,温念只是淡淡地一笑。
她关切地问:“你的画廊最近怎么了?”
苏安娜叹了口气:“别提了,最近生意不好,几个月了,一幅画都没卖出去。”
温念知道,像苏安娜这样的画廊,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她柔声宽慰:“别急,你画廊的水墨画是全海城最好的,肯定不愁卖。”
苏安娜给温念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
“但愿吧。对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温念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
“我的画室需要一些原料和宣纸,这是清单。”
温念最初认识苏安娜的时候,就是买颜料和宣纸认识的。
她这边的材料虽然贵点,但质量很好。
这么多年,温念一直托她买。
苏安娜接过她的清单,笑道:“你这位二十四孝好太太,终于肯动笔了?”
温念结婚后,一门心思全部扑在秦琰身上,事无巨细地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画画。
两年了,一幅作品都没有出。
她面色淡淡道:“我离婚了。”
苏安娜刚喝进嘴里的茶“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什么!你离婚了!”
温念的表情看起来比苏安娜还平静,只平静地“嗯”了一声。
苏安娜有点懵。
这两年,温念虽然不画画,但偶尔会来画廊看画,或者看画展。
秦琰又是海城的名人,因此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苏安娜也知道不少。
她心里很清楚,温念有多爱她的丈夫。
为了做好秦琰的太太,一个那样有才情的人,两年连画笔都没拿一下。
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
苏安娜说:“跟他离了也好,其实跟你说句实话,我一直觉得你们俩不合适。你性子温和柔软,他性子乖戾嚣张,一看你就会被他欺负。而且,你看你们结婚这两年,他跟外面那些女人闹了多少绯闻,我都替你不值。”
温念脑海中闪过秦琰那张混不吝的脸,轻声说:“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秦琰喝酒飙车,顽劣不堪,但从来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就是从跟她结婚开始。
用秦琰妈妈的话说就是:【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他难受,所以也不会让她好过。
说到底,是因为她的自私把他逼成了这样。
不过幸好还不晚,她放他自由了。
他可以重新娶自己爱的女人。
苏安娜看着温念白皙剔透的小脸,没来由有些心疼。
她跟温念认识了六年。
两人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很投缘,聊得来。
因此温念的事她知道不少。
多好的姑娘啊,就这样被那个渣男给霍霍了。
她起身走到温念身边,大剌剌地揽过她瘦削的肩膀,笑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你这二十多年来,身边几乎就出现了秦朗和秦琰两个男人。等你去多谈了几段恋爱,你就会知道,男人嘛,也就那么回事。”
“为了庆祝你离婚,姐妹今天就带你去体验一把什么是美好生活!”
阴沉沉的天,风雨欲来。
苏安娜的心情却是阳光明媚。
她带着温念来到了海城最好的酒吧。
两人刚一进去,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尤其是温念。
她一身白色吊带蕾丝长裙,腰身纤细柔软,曲线玲珑有致。
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散落肩头,更衬得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如雪似玉。
还有那一双潋滟的双眸,顾盼间,简直勾人魂魄。
不少男人端着酒上前搭讪,都被苏安娜一一拒绝了。
她凑到温念耳边,悄悄说道:“宝贝,你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你看这些男人,只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你身上。”
温念脸微微一红。
她第一次来酒吧,第一次穿得这么大胆,紧张地心里直打鼓。
*
两人来到提前预定好的包厢,一个风韵犹存的妈妈桑立刻跟了进来,笑道:“苏小姐,人已经帮您准备好了,现在叫进来吗?”
苏安娜是海城苏家的二小姐,性格热情奔放,是酒吧的常客,早就跟妈妈桑混得很熟了。
她撩了一下头发,笑得性感妩媚:“春宵苦短,快让他们进来吧。”
妈妈桑脸上笑开了花。
她双手拍了拍,立马有一排男模鱼贯而入。
一个个身高腿长,或羞涩,或性感,或白净,各种风格都有。
苏安娜勾着温念的脖子,轻声笑道:“这些都是男大,干净的,你放心玩。”
这些男模衣着都比较清凉,身上的肌肉若隐若现,
温念脸通红,双眼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停在他们身上。
“这···这···”
然不等她说完,苏安娜就笑着对那些男模说:“还愣着干嘛,坐过来啊。”
这些男模从没遇到过像温念这样温柔又好看的客人,一个个都眼睛放光,争先恐后地往她身边挤。
“姐姐,要玩骰子吗?”
“姐姐,我会看手相哦。”
“姐姐,要不要摸摸我的腹肌?”
温念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安娜怕吓着温念,只给她留了一个看起来白净秀气的,其他的拉着陪自己喝酒玩骰子去了。
温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男模聊天,因为紧张,还喝了两杯酒。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白皙的脸泛着淡淡的潮红,水润的双眸已经有些迷离。
身边的男模看着她这诱人的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凑上前。
他在她耳畔轻轻呵气,低沉的声音磁性而魅惑。
“姐姐,晚上要跟我一起玩吗?放心,我还是干净的,没被人碰过。而且,姐姐的话,不收钱,免费哦。”
热热的呼吸喷在温念耳侧,她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一般,慌忙站起身来。
她目光闪烁:“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男模连忙跟着起身:“我陪姐姐去。”
温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还没走到门口,苏安娜看到她,站起身问:“你去哪?我陪你。”
温念看着围绕在她身边的一众男模,他们玩得正开心。
她忙笑了笑说:“没事,我等下就回来。”
苏安娜经常来这家酒吧,这里还算正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只说:“那你快点回来。”
温念连连点头。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她酒量不好,今晚还喝了两杯洋酒,头依旧有些晕眩。
从卫生间出来,走路有些摇晃。
正准备回包厢,却意外碰见了两个人。
秦琰和白汐汐。
真是冤家路窄。
温念想离这两个添堵的人远一点,侧着身子离开。
白汐汐眼尖,叫道:“温念,是你吗?”
秦琰原本在看手机,听到白汐汐的声音,连忙抬头。
温念没有停,反而加快脚步离开。
白汐汐却不打算放过她,她拦在温念面前,不怀好意地笑道:“果然是你,乖乖女也会来酒吧?”
被灯光和酒意裹挟的温念,如玉白皙的脸透着淡淡粉色,漂亮的过分耀眼。
秦琰愣了愣。
而后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吊带裙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沉声道:“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温念雪一样的面颊泛上一丝冷意。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穿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转身就走。
秦琰却大跨步来到她面前:“这才离婚几天,你就这样自甘堕落!”
白汐汐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温念,琰哥哥也是为了你好,要知道酒吧可是乱得很,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叫住温念,就是想让秦琰对温念反感,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
温念一听,更来气。
她指着同样穿着黑色吊带的白汐汐说:“她也穿成这样,你为什么不管她?”
秦琰看都没看白汐汐一眼,拖着温念往外走:“你怎么能跟她比!”
温念心里暗自冷哼。
好啊,你的白月光就做什么都对。
她就做什么都错,连穿衣服都碍了他的眼。
既然这样,他还缠着她不放干嘛!
简直神经病。
想到这,温念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一巴掌甩在秦琰脸上:“你神经病吧!放开我!”
秦琰没想到温念居然狠心打他,明明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她对他一直是百般呵护。
他眼尾微微泛红,丝毫不顾温念的反抗,干脆打横将她抱起。
白汐汐看着秦琰这样在乎温念的样子,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司机撑着伞站在门口。
见秦琰抱着温念出来,温念不停地在挣扎。
他惊了一下,连忙去开车门。
温念眼看着要被秦琰抱进车里,情急之下,狠狠地咬在他肩上。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秦琰一阵吃痛,把她放了下来。
他怒道:“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温念站在雨里,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她纤瘦的身上,淋湿的头发贴在额前。
她眼中却闪着倔强的光,梗着脖子说:“秦琰,你是不是贱啊,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管我?”
温念从没说过这么硬气的话。
秦琰这下也彻底气急了,怒道:“艹,老子以后要是再管你,老子就是狗!”
说完,他独自上了车,重重地把门一关。
白汐汐连忙跟了上去:“琰哥哥,等等我。”
秦琰看着她碍眼,怒道:“你也滚!”
白汐汐眼中泛着泪水:“可是···”
“滚啊!”
秦琰不耐烦地怒道。
白汐汐只好下了车。
雨水将她浇得浑身湿透,甚是狼狈。
她恨恨地瞪了温念一眼,跑进了酒吧躲雨。
温念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她原本想好聚好散的。
可秦琰总是有办法激起她不适的情绪。
要跟一个人彻底分开,怎么就这么难?
她感觉一阵凉意袭遍全身,忍不住抱住了自己。
这时,头顶的雨却停了。
温念抬头一看,一把大黑伞遮住了连绵的雨。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面容俊朗,清冷矜贵。
他薄唇轻启,声线低冽:“小姐,需要帮忙吗?”
温念看着面前这张俊美不凡的脸,脑中忽然涌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她冷得牙关打颤:“能···送我回家吗?”
季凌辰勾唇一笑,光风霁月。
“荣幸之至。”
温念上了季凌辰的车。
要不是晚上喝了酒,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她醉眼迷离地打量他。
男人双腿随意交叠,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
昏暗的车内,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到令人叹息。
温念正看着,司机忽然一脚刹车。
她一个不留神,差点磕在后座椅上。
季凌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他菲薄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侧,在她耳畔低低地笑:“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温念脸一红,连忙要从他怀里出来。
季凌辰却没松开她,反而将手搭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声音低沉暗哑:“我的车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温念刚刚被秦琰一气,想跟眼前的男人发生点什么。
但想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有些惊慌地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一双清亮的眼眸像是沁在水里的玉石,温温润润。
季凌辰眸光一紧,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膝上。
温念心跳如擂鼓,双手抵在他胸前:“你···你要干什么?”
季凌辰没说话,只伸手在收纳盒里掏了一阵,
温念脑中闪过一个小东西,脸轰得变得通红:“你···找什么?”
季凌辰唇角微勾。
没多久,他拿出一条毛巾,给她擦头发:“你以为我找什么?”
温念脸变得血红,只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太羞耻了。
季凌辰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头发,温柔地仿佛两人已是多年的亲密恋人。
温念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结婚两年,秦琰从没帮她做过这些。
季凌辰见她眼眶发红,可怜兮兮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白玉一样的下颌:“在我面前不许想别的男人,嗯?”
温念望着男人,眼瞳中还漾着泪水。
这个人给她一种,两个人已经认识很多年的感觉。
而且,他刚刚还对她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可她看着这张俊脸,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轻声问:“我们···认识吗?”
季凌辰盯着她,眼眸幽深,仿若一汪深潭。
良久,他凑到她面前,声音魅惑迷人:“认识的话···是不是可以做坏事?”
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温念本能地想往后躲。
季凌辰的手却禁锢着她的下颌,他稍一用力。
温念吃痛地皱眉,不得不张开嘴。
他趁机吻了下来。
温念仰着头,承受着他这个深吻,几乎要无法呼吸。
季凌辰的手松开她的下颌。
温念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眼底一片水光潋滟。
她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衣,紧张地神经轻颤。
“别怕。”季凌辰安抚一般。
“不在这里。”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屋内呼吸交缠。
季凌辰的眼睛透着红。
他却极力隐忍着,在温念耳畔循循诱导:“你知道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温念蓦地睁大双眼。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在酒吧门口看到了她跟秦琰的纠缠?
一定是这样的。
她当然知道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那就是新欢。
她当时在酒吧门口看到这个外形如此出色的男人时,她脑海中就闪过了一个想法。
为了彻底跟过去割裂,她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了。
只要她跟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不用再去想她跟秦琰要不要复合。
不用再回去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不用再精神内耗,让自己难过。
想到这,温念纤细的双手勾上了季凌辰的脖颈。
她面带羞怯,一双黑如琉璃般的眸子带着丝丝迷离,眼底酝出一片水雾。
意思不言而喻。
······
夜色漫长。
直至凌晨。
温念累得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畔柔声细语。
“念念,好久不见···”
“念念,我很想你···”
*
温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身体上异样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有些怔忪。
也许是这些年太压抑,难得醉酒放纵一次,就放纵了一次大的。
从此以后,她跟秦琰永远没有可能,再也不用困在那段感情里面了。
身边已经空了,昨晚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是露水情缘,省得麻烦。
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电了。
手机旁边还放着一管药膏,下面压了一张纸。
【对不起,昨晚有点没控制住自己。】
遒劲有力的字体,让温念不由想起昨晚肌肉结实的手臂。
她脸颊一热,连忙把字条和膏药丢在一旁。
她把手机充上电,起身去洗澡。
热水浇在身上,缓解了些许身体的疲惫和酸痛。
温念想起昨晚那个男人好像一直在她耳边,让她叫他的名字。
叫什么来着?
昨晚喝多了。
竟然记不起来了。
无所谓。
反正以后见不到了。
等出来的时候,手机恰好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苏安娜。
昨天晚上她不告而别,苏安娜一定急坏了吧。
她连忙接通:“安娜,昨晚对不起。”
苏安娜声音却不着急,反而透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意味。
“小念念,昨晚过得怎么样啊?”
温念脸微红。
“什···什么?”
苏安娜笑得了然:“在我面前就不用藏着掖着啦,昨天我在包厢里等了你很久都没见你人,手机也打不通,吓坏了。不得已让酒吧调了监控,这才发现你跟一个男人走了。”
“那个男人的样子虽然很模糊,可凭我阅男无数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个极品。”
“怎么样,昨晚他有没有让你开心?”
温念红着脸支支吾吾:“还···还行吧。”
苏安娜知道她脸皮薄,噗嗤一笑。
“好啦,不逗你啦。”
“小念念,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哦。”
挂了电话,温念怔了怔。
她跟苏安娜的性子完全不同。
昨晚一夜放纵,纯粹是酒精上头和一点子孤注一掷。
幸好是个陌生的男人。
今后应该不会有交集了。
温念肚子有点饿,起身去厨房,想做点吃的。
刚到饭厅,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桌上摆着一盘西红柿炒蛋和辣椒炒肉。
盘子下面压着纸条。
【饭在电饭煲里,菜冷了记得热了再吃。】
简单的一行字,温念却仿佛可以想到那温柔的话语。
就像昨晚。
那个人附在她耳畔,轻声低语:“念念,你开心吗?”
她那时候沉沦在极致的欢|愉,根本说不出话。
只能溢出破碎的“嗯”“嗯”声。
此外,那人还一遍遍的让她叫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来着?
昨晚在她舌尖缠绕了无数遍的名字,此刻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温念费力想了一阵也没想起来。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不会再见面了。
*
吃完饭,温念又躺到了床上。
昨晚实在太累了。
身体上也有些痛。
毕竟是第一次。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
手机响了。
是一个座机号码。
温念眯着眼接电话。
“喂,请问是温念温小姐吗?”
“我就是,请问您哪里?”
“我这边是安赛集团,恭喜您通过了珠宝设计师的面试岗位,请问您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温念坐起身来。
“我随时可以。”
“好的,那麻烦您明天带好身份证来办理入职手续。”
挂了电话,温念睡意全无。
她毕业就嫁给了秦琰,做起了全职太太。
决定离婚后,她就想去找份工作。
虽然她画水墨画收入不菲,但她想去上班,去接触一些人和事,丰盈自己的生活。
她除了喜欢画水墨画,就喜欢设计珠宝。
于是,简单做了份简历,加上自己的设计稿,投了几家公司。
跟秦琰离婚的那天上午,她接到了安赛集团的面试通知。
安赛集团是大企业,她没有工作经验。
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竟然面试上了。
真是意外的惊喜。
*
温念第二天到安赛集团人事部报到。
跟她一起进公司的还有一个女孩,叫方敏。
录完资料,人事部的人带着她们去了设计部。
方敏是设计师助理,性格开朗,有些自来熟。
去设计部的路上,拉着温念小声絮叨。
“你是设计师,我是助理,以后多多关照啊。”
温念莞尔一笑:“都是同事,以后互相关照。”
方敏又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温念说:“海城美院,”
方敏一脸崇拜:“好厉害,那里可是美术生的圣地,太难考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设计部。
人事部的同事王雨婷敲响了设计总监的门。
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
“张总监,这两位是今天入职的新人,设计师温念和设计师助理方敏。”
张美盈正在看一本画册,听到名字,倏然抬头。
温念怔了怔。
“美盈?”
张美盈也有些意外:“温念?”
王雨婷见状,笑道:“你们认识?”
张美盈是设计总监,是领导。
温念不好攀关系,因此没开口。
张美盈已经控制了惊讶的表情,带上职业的微笑。
她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包臀裙,美丽又干练。
走到温念面前说:“我们岂止是认识,还是室友呢。”
王雨婷和方敏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张美盈伸出修长好看的手,笑道:“欢迎入职。”
温念笑得柔和:“谢谢。”
从张美盈办公室出来,设计部的同事给温念和方敏安排了工位。
张美盈还安排了设计二组的组长徐慧带温念。
温念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徐慧。
因为是新人,一上午也没安排事。
温念就坐在工位上熟悉了一下公司的情况。
中午的时候,方敏来找温念一起吃饭。
公司没有食堂,吃饭都是自己解决。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商场,那里有不少吃饭的地方。
方敏是个话痨,刚出公司就开始八卦公司里的事。
“真羡慕你啊,天才设计师张美盈居然是你室友。”
温念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天才设计师?”
方敏兴奋地说:“对啊,张美盈毕业那年,参加了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一人独揽三项大奖。那可是堪称珠宝界的“奥斯卡”奖,她一个人就拿了三项。”
“她不仅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场赛事中获奖的华人,还是大赛自创办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连当时大赛的评委都称赞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设计师。”
温念静静地听方敏说话,总觉得她说的张美盈跟自己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她记得在大学的时候,张美盈资质很平庸。
考进大学都是踩线进的。
入学后的几次专业课考试成绩也不是很好。
怎么毕业后变成天才设计师了?
但或许人家突然开窍了。
温念笑道:“没想到她现在这么厉害了。”
方敏说:“岂止是厉害,那场比赛让她声名大噪,成为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无数公司抢着要。听说安赛集团当时能请到她,可花了不小的代价。”
温念看着方敏说:“你对她怎么这么了解?”
方敏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她可是我的偶像。要知道能在天才设计师张美盈手下做事,那是无数珠宝设计师的梦想。我之所以进安赛集团,就是冲着她来的。只可惜我水平太低,做不了珠宝设计师,只能从助理做起。”
温念笑道:“恭喜你梦想成真。”
方敏笑得开心:“你也很厉害啊,张美盈是你大学的室友,肯定会关照你。有她的亲自指点,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很优秀的珠宝设计师。”
温念笑而不语。
她不喜欢抛头露面。
只是专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无论是水墨画、书法,还是珠宝设计,都是她发自内心喜欢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名和利,她从未想过。
就像上次她的水墨画大火,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
下午依旧没什么事。
只是熟悉公司的业务和环境。
下班前的一小时,设计部突然嘈杂声不断。
不少同事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八卦什么。
温念性子静,又是新来的。
不好凑上前。
还好方敏是个社牛。
没多久就带着她打听的消息来了。
只是她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温念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笑着打趣:“怎么了,我们公司要倒闭了?”
方敏泄气了一样:“那倒没有,听说咱们公司被收购了。”
温念觉得奇怪,通常公司被收购,都会提前出消息。
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安赛集团要被收购?
温念柔声宽慰:“收购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们只是小喽啰兵,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方敏却不认同:“不不不,你想一想,一家公司什么情况下会被收购?肯定是经营状况不好的情况下,要是赚钱,谁会卖?如果真是这样,那新来的总裁为了节省开支,会不会裁员?会不会先从我们这些新进人员下手?”
温念一听,点头道:“有道理。”
方敏见她一脸淡然:“你不着急?”
温念道:“为什么着急?大不了换个公司呗。”
方敏语噎。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一想到自己刚进公司一天,就要重新找工作,就觉得很难过。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跟她的偶像说过话呢。
方敏直到下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温念倒无所谓。
回到家,简单煮了个面吃,就钻进了画室。
她答应了苏安娜一个月内,给画廊画一幅水墨画。
已经构思好了,但真到下笔的时候,又怎么都不满意。
耗到十点多,还是没有一笔是自己满意的。
她干脆洗澡睡觉。
坐在床沿,她瞥到床头柜上的药膏。
脸莫名一热。
两天了,还是会有点痛。
想了想,她擦了药膏才睡觉。
*
第二天,温念刚到公司。
就看到同事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
她正疑惑大清早的有什么好事。
百事通方敏跑了过来。
她一扫昨天的颓废,一脸的兴高采烈。
“温念,原来咱们公司不是经营不善被收购。”
温念将包放在工位,问道:“这话怎么说?”
方敏说:“我有个师姐在行政部,昨天我问过她了。原来咱们公司之所以被收购,是因为新总裁给得太多,出了公司市值的双倍!天吶,安赛集团这样的大公司,说买就买,新总裁得多有钱啊!”
海城是华国的金融中心,安赛集团是海城市值排名前十的公司。
双倍价格买下,至少得一千多亿。
温念点头:“确实很有钱。”
正说着,方敏却拉着她往外走。
温念不解:“去哪里?”
方敏看了看四周,一脸神秘。
“听说新总裁今天上任,咱们去瞧瞧。”
温念说:“这不大好吧。”
她们还是新人,万一被领导知道上班摸鱼,估计会不高兴。
方敏却说:“听说公司的中高层都会在门口迎接新总裁,那么多人,我们两个人混在里面也没人会注意。”
温念还想说什么。
方敏已经拉着她到了电梯口,
她这才发现,电梯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看来大家的想法跟方敏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安赛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有些人可能从入职到离职都见不到总裁。
这次也许是唯一一次见总裁的机会。
好奇心强的人,当然会好好把握。
*
两人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
方敏拉着温念在人群中好一通挤,才挤到了一个稍微靠前的位子。
刚站稳,一辆黑色的定制迈巴赫缓缓停了下来。
方敏激动道:“来了来了!”
温念被方敏的情绪感染,也不由伸长了脖子看。
车门被人打开。
首先下车的是一条笔直修长的腿。
方敏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天吶,这么有钱,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可这腿,完全是花美男的腿啊!”
方敏的一通吹捧,让温念都好奇了起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门口。
很快,车上的人下来了。
温念刚看清那张脸,瞬间犹遭雷击,愣怔当场。
季凌辰站在车边,一米八八的身高,让他整个人显得鹤立鸡群,气势十足。
他的五官也长得近乎完美,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绝美的唇,无一不让人感叹造物者的偏心。
还有那清冷矜贵的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敬畏三分。
人群中已经爆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新总裁这么帅的吗?完全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从此我梦里的那个人,有了脸!”
“那个人是谁?哦,是我未来的老公!”
“有这么帅的总裁,我愿意一辈子给公司当牛做马!”
···
周围的人都在犯花痴。
温念却觉得脚步虚浮。
方敏察觉到她的异样,赶紧擦了口水,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被新总裁帅得站都站不稳了?”
温念摇摇头,欲哭无泪。
上班第二天,发现自己把新老板给睡了。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要不要趁他还没发现,赶紧辞职?
温念正想着。
忽然感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她。
她抬眸望去。
被公司领导领着往里走的季凌辰,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
而且,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方向。
温念慌忙把头垂了下去。
回到办公室,温念有些心绪不宁。
到底新总裁看到她没有?
不过,看到了的话也不要紧吧。
公司几千号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
跟新总裁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而且刚刚在楼下,他也不一定看到她了。
那么多人,他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瞬,很大可能根本没看到她。
想明白这一点,温念焦虑的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
她原本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可无论她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议论新总裁。
无论男女。
到下午的时候,温念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季凌辰。”
她大脑宕了一下。
这个名字好熟悉。
忽然,她睁大双眼。
她终于想起来那晚的男人叫什么了。
他一遍遍地哄着她,让她叫唤了无数遍的名字就是季凌辰。
温念脸一热,心里有些慌。
她声如蚊蚋:“季···季总。”
季凌辰顿了顿,声音低沉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有空吗?”
能有温念的电话,上午肯定是看到她了。
终究是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温念觉得,既然这样,做个了结也好。
她声音温软地说:“有空。”
季凌辰跟她说了时间和地点。
温念只一个劲地“嗯”。
季凌辰问:“要坐我的车一起去吗?”
“嗯。”
说完,温念猛然惊醒不对劲,忙又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季凌辰也没强求,只说:“那晚上见。”
*
到了下午,突然下起了雨。
温念怕堵车,就坐了地铁过去。
季凌辰订的餐厅叫忆满轩。
温念以前来过,秦琰带她来的。
到餐厅的时候,因为撑伞走了一段路,衣服湿了一片。
样子有些狼狈。
前台服务员看了温念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轻蔑。
“包厢号。”
她语气生硬地问。
温念将伞放在门口。
想了想,忽然不记得了。
下午季凌辰给她打电话,她有些心慌意乱,只记住了地址,没记住包厢名。
温念说:“麻烦你查一下季先生定的包厢。”
服务员很快就说:“没有季先生定的包厢。”
温念有些疑惑。
转念一想,季凌辰身份这么尊贵,这些小事肯定都是他的助理做的。
但她不知道他助理的名字。
温念说:“我不记得包厢号了,我在这里等一下吧。”
外面在下雨,温念只能站在里面等。
这时,门口涌进来五六个人。
服务员谄笑着上前:“张总,快里面请。”
温念往角落里避了避,让这些人进去。
等送这些人进了包厢,服务员看温念杵在那里,忽然来了脾气。
她阴阳怪气地道:“我们这里可是海城最高档的餐厅,吃不起就走,少在这里挡了客人的路,妨碍我们做生意。”
温念秀眉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吃不起?”
服务员双手抱胸,一脸蔑视地上下打量温念。
“你是坐地铁来的吧?”
温念看着自己身上潮湿的那片衣服,点点头:“确实。”
服务员见猜对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可都是坐百万级豪车的人,你一个破坐地铁的,吃得起吗?”
温念冷了脸:“嫌贫爱富,这就是你们老板教你们的待客之道?”
服务员讥讽道:“我们的待客之道那都是对消费得起的人,你吃不起就配不上我们的好脸色。”
温念还想开口,门口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温念?”
温念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不想见的人,真是走到哪都能碰上。
白汐汐蹬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
服务员立马眼睛都亮了:“您是著名女星白汐汐?”
白汐汐礼貌地应了一声。
服务员卑躬屈膝道:“我领您去包厢。”
白汐汐却站着没动。
她娇媚的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怎么?没订到包厢?”
温念不想理她,淡淡说:“不关你的事。”
白汐汐笑道:“这里的包厢可要提前一个月预定,要不要我跟琰哥哥说一下,让他帮你定一间?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服务员笑着拍马屁道:“白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不像有些人,明明吃不起,还跑过来充大款。”
说完还冷冷晲了温念一眼。
这话白汐汐很受用,脸上的笑容都娇媚了很多。
温念看不惯这两人的嘴脸。
若不是约了季凌辰,她肯定转身走人。
“什么充大款?”
秦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汐汐见状,连忙迎上去。
她靠在秦琰身边:“琰哥哥,温念想在这里吃饭,但是没订到包厢。”
秦琰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温念。
灯光下,她身形纤薄欣长,面容莹白如玉。
只衣服上一汪水渍,看着有些狼狈。
他一脸了然:“离了秦太太的头衔,连餐厅都订不到了?”
温念淡淡道:“这里订不到就去别的地方吃,总归海城不止这一家餐厅,也不是非这里不可。”
秦琰听她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心里有些来气。
她一向柔顺乖巧,怎么现在每次都顶撞他?上次居然还敢打他。
“你看看离开了我,你现在落魄成了什么样子!”
温念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
她是去偷了,去抢了,还是去沿街乞讨了?
只是身上淋了些雨,进不去餐厅而已,这就落魄了?
以前他喝酒应酬,耍酒疯不肯走。
她冒雨去接他回家的时候,可比现在惨多了。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无论我现在变成什么样,都跟秦总无关了。”
秦琰原本还想叫她一起吃。
看她这样子,怕是没法好好说话了。
他不耐烦地道:“我看你还能倔多久!”
说完,转身朝里走。
服务员连忙狗腿地上前带路。
白汐汐上前挽着秦琰的手,挑衅地回头看了温念一眼。
但秦琰把手一抽,没给白汐汐好脸色。
“手松开!”
白汐汐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脸,瞬间变得委屈不堪。
不得不松开了秦琰的手。
服务员把秦琰和白汐汐送到了包厢。
回到前台的时候,见温念还在。
没好气地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赖着不走?”
温念看着服务员那副势利的嘴脸,淡淡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劝你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服务员嘲讽道:“我跟你这种坐地铁的穷鬼,怕是很难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