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少夫人每天都想离婚推荐_主角阮白云傅靳沉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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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云傅靳沉是小说《少夫人每天都想离婚》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奶糖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少夫人每天都想离婚》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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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阮白云坐在化妆镜前,梳理一头柔顺亮丽的黑发。

对于今晚这种例行公事的日子,阮白云总是充满期待。

毕竟每周只有一次,也只有借着这样的机会,她才能见到自己的丈夫。

阮白云择了一条雪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她抬眸望了望复古式的挂钟,八点整。

“嘭”地一声,门被紧关。

他回来了!

阮白云欣喜抬眸,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她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

“就这样如饥似渴?”

低沉的声音令阮白云浑身一震,转瞬又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面色从容地把外套挂在衣钩上。

对于傅靳沉这样的冷嘲热讽,三年来,她习惯了。

“累了吧。”阮白云端起玻璃杯,里面是事先为他兑好温度的温水。

傅靳沉黑沉的眸子一瞥,眼里尽是嫌恶,一把推开。

“哐啷”一声,杯子掉在地上。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下了药?”

傅靳沉的声音如同淬上了冰,冻得阮白云身体微颤。

这就是他的丈夫。

她爱了他整整三年,他却把她视为仇敌。如果不是傅老爷子吩咐,一年内要抱上孙子,兴许傅靳沉一生也不会再见她。

“阮白云,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他大手一捞,把她柔弱的身子摁在了床上。

一个小时后。

阮白云整个人都瘫在床上。

她侧头,望着傅靳沉英俊却略带几分疲倦的脸庞,红唇微微弯起。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阮白云才感觉得到夫妻的气息。

她目光温柔,满是爱意,轻声开口:“靳沉,晚上别走了,可以吗?”

“痴心妄想。”

冰冷的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尖刀,狠狠戳进她的心脏,流出无声的血。

阮白云咬紧下唇。

心痛如麻。

在傅靳沉正要起身的时候,他手机里一道专属的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阮白云心里一紧,拽住他,却被男人天生的优势一把甩开,如同扔垃圾一般弃如敝履。

随之就迫不及待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见内容,满眼温情的笑了。

阮白云疯了似的朝他扑去,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抢走手机,却正巧看见屏幕上赫然躺着的一行字——

“靳沉,我回来了。”

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无情地朝阮白云劈来!

还能是谁?

从特殊的短信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江芷林!

他心中的白月光。

也是傅靳沉对她恨之入骨的根本原因。

愕然间,她再次被傅靳沉一把甩开!

眼看傅靳沉正迅捷地套上西装裤子,她疯了一般地起身,伸出胳膊,一把用力抢走他还没套上的西装内衬。

“不准去!”阮白云双眼通红,轻吼一声,“薄靳沉,你不准去!!”

“滚开。”

傅靳沉面色阴沉,声音是如同来自地狱般的狠戾威胁。

她岿然不动,依然死死拽紧他的衣服,张开做阻拦状。

“阮白云,我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当初你是怎么逼走她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手段!傅太太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你迟早要物归原主!”

傅靳沉眸子微眯,带有威胁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还攒动着火苗,仿佛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女人烧成灰烬一般。

“我没有……”

“闭嘴!”

阮白云极力想要解释,又被冷漠打断。

她没有逼走江芷林。

“滚!”

他怒声呵斥,脸色冷峻,透着几分嫌恶的意味,凶狠地一把推开她。

一个没站稳,阮白云跌在床边,双膝擦地,皮裂的疼痛令她闷哼出声。

她来不及管伤口,抬起头,原本想借着最后的时机拽住他的裤脚,往前一扑——

正好扑在一地狼藉的玻璃渣上,锐利的渣子扎进她的手掌!

却更像是深深扎进了她的心。

疼痛难堪。

再抬头时,却见他匆匆从衣柜里挑了件衬衫套上,头也不回,脚步紧急,猛地砸上了门!

她才是薄靳沉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手心还在滴血,落在地上,如同盛开出鲜红刺眼的血花。

心仿佛被放在斩台上一寸一寸凌迟。

阮白云极力撑着身体,朝门外走去。

坐上车,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她果断拔出扎在手心里的玻璃残渣,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她也不管不顾,攥紧方向盘,追着前方那辆还没走远的卡宴疾驰。

她绝对不能给薄靳沉和江芷林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阮白云一双清明的眼眸里流露出果然和决绝。

一脚把油门直接踩到底!

眼看就要追上薄靳沉的卡宴,手机却剧烈地震动起来。

持续不断。

良久,阮白云才接听了电话。

“总裁,你怎么才接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极具磁性,急迫的语气中也不失礼仪与温和。

“我现在有事。”阮白云的声线微微发颤,目光依然紧盯着前方的卡宴。

“总裁,酒店出大事了!”

阮白云心里咯噔一跳。

陆亦淮是她的助理,也是她最信任的人,性子冷静,向来是稳中求进。

能让他不断打电话,并称为“大事”的事,说明确实很严重。

眼看紧差几步的车距就追上了薄靳沉了,阮白云咬紧下唇。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掉头回了酒店。

维格酒店门前,挤满了人群,以及举着摄像头和话筒的媒体记者。

阮白云眉头紧拧,下了车,一眼望去,只见酒店门紧闭,甚至被贴上了封条!

怎么会被查封?!

阮白云满头雾水,正想往前走一探究竟,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就迎了过来。

“是她?!当事人来了!”

“黑心老板还敢出来露面?”

“去死吧,你就是个杀人犯!”

聒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拥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群众扔出来的鸡蛋!

阮白云皱眉,根本来不及躲闪!

猝不及防,胳膊被一只大掌拽住,猛地被拉上车——

当时有那么一瞬间,阮白云以为英雄救美的人是傅靳沉。

但事实上,是陆亦淮。

据陆亦淮说,酒店被卷入了一起食物中毒的案件,与阮氏合作的餐饮品牌也一概被卷入调查中。

且最糟糕的是,相关部门前来调查之后,宣布酒店后厨储存食材多为过期变质,甚至有使用地沟油嫌疑。

不仅是维格酒店,阮氏集团名下的所有酒店,纷纷被查出食品安全问题。

五百多名食用者都被送进了医院,轻者腹泻,重者休克。

阮氏这块金字招牌,几乎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办公室里,阮白云已经焦头烂额。

阮氏集团是父母艰苦奋斗了一生留给她的遗物,几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绝对不能让公司断送在她手上。

整整一周,她几乎昼不食夜不寐,给躺在医院的受害者补给了治疗费,用各种方式发声澄清,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网上依然是骂声一片。

“阮总,你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撑得住?”陆亦淮望着脸色略带苍白,满眼红血丝的阮白云,忧心忡忡,“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操控,一时半会咱们解决不了的,先吃点东西吧。”

“有人操控?”阮白云揉了揉额角。

“咱们集团下每个酒店都同时发生食物中毒,而且咱们的澄清发布,评论里都是水军带节奏,疯狂抹黑。阮总,实在不行,咱们找薄总帮帮忙吧。”

薄靳沉……

他会帮忙吗?

阮白云打开手机,一条娱乐给她原本就如蹈水火的处境雪上加霜。

薄靳沉和他的新欢登上了头条,亲密无比。

她合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翌日,公司依然是四面楚歌,多家合作商发来律师函,眼看阮氏集团危在旦夕,阮白云总算拨通了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一间小别墅里,江芷林侧卧在柔软的沙发上,摆弄着她故意露出的香肩的吊带,尽显妩媚。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眸子一眯,望了望传来淅淅沥沥淋水声的浴室,偷偷拿起手机,看到备注后毅然挂断了电话。

手指迅速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立刻把手机归回原位。

“阿沉,你总算洗完了……”

健硕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江芷林勾唇媚笑,贴了上去,主动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

薄靳沉略一蹙眉,似有几分反感,把她的手扒了下来,声音带着温柔:“你先去睡吧。”

“那我在床上等你。”

他自然看出江芷林神色里的失望。

但今天他脑子里莫名的不断浮现出一个名字扰得他心中烦躁。

阮白云。

自从得知阮氏集团出事以后,他一直在等。

等阮白云来求他。

薄靳沉打开手机,依然没有她的来电,他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躁怒……

阮白云拨通了两次薄靳沉的手机号,第三次被拉黑了。

她已经无路可走。

“阮总……”

她揉着额角,看到陆亦淮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吧。”

没有什么事能比她现在的处境更糟糕了。

“张董那边回话了,今晚九点,希尔顿酒店1112号房。”陆亦淮的神情格外难堪。

张氏张董,是除了薄靳沉,唯一可以救阮氏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但他是圈内出了名的会玩,老色魔一个。

据说还玩出过几条女明星的性命。

这些情况,阮白云自然也是心如明镜。但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准备一下,可以出发了。”

“阮总……您确定要去吗?”

此去必然是铤而走险,且不说能够保住清白,能保住性命都是万幸了。

“不然呢?你还有什么法子?”她抬眸,一片憔悴,语气轻淡,“你把手头的事办完就过来找我,出不了什么事。”

只能放手一搏了。

阮白云化上精致的妆容,挑了件还算保守的长裙,朝酒店疾驰而去。

在包房内,阮白云去得很早,等了很久张董才迟迟到来。

他身宽体胖,脸上堆满了肥肉,一双野兽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直接挨着阮白云坐过来。

一只肥猪蹄毫不客气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阮白云只觉恶心想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张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好啊,我就喜欢乖侄女这种人。”

张鸣一双粗野的手直接搭在了她白皙修长的腿上,把裙子往上一撩——

“张董!”

阮白云心头一紧,突地站起身。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觉得肮脏,心里尽是抗拒。

她顺势勾腰,拿起酒瓶倒酒。

“张董,您应该知道,我是来谈生意的。”

她选的是张鸣刚刚喝过的那瓶酒,怕的就是他在酒里下了药。跟他喝同一瓶,自然是安全的。

“乖侄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生意,不就是交易吗?”

张鸣一饮而尽,见状,阮白云才放心的喝下去。

她没想到的是,不出片刻。

身体就有反应了……

一阵燥热难耐,四肢逐渐乏力……

还是被下了药。

她特意提早过来,怕的就是张鸣在酒里动手脚,又特意跟他喝的同一瓶酒。

万万没想到,药是下在杯子里的……

眼看张鸣如狼似虎地朝她扑来,阮白云直犯恶心。

想逃离,但还没站起身,轻飘飘的身体就倒在地上。

她极力抓住桌沿,酒瓶杯子悉数被她不小心打倒在地。

谁来救救她……

“乖侄女,你不是要救回阮氏集团吗?就乖乖从了我吧,再做无用的挣扎,可别怪我不客气!”

意识朦胧间,粗野的传来。

不,绝对不能被他玷污了身体!

撑住,一定要撑住!

再拖延一会儿,陆亦淮就来了……

张鸣肥胖的脸上堆满恶心的笑意,阴鸷可怕,“到了我嘴边的东西,还没飞走过。至于喜欢玩点欲擒故纵的把戏,行,我陪你玩。”

他再次靠近……

眼看恶心的嘴唇就要亲下来,一寸一寸朝她靠近……

阮白云慌乱之中随意捏了一块刚刚摔在地上打碎的酒瓶碎渣。

朝他腿上刺去!

“啊!!”

一声惨叫。

阮白云满脸嫌恶,夹杂着一丝痛苦,趁机用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逃出了包房。

身体摇摇欲坠,浑身燥热,才走到门口,粗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敢扎我,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话音刚落,阮白云就被扯着头发连带整个人被抓回包房!

“装什么清纯?来都来了,还想跑?给老子安分点!”

头皮仿佛要被撕裂了,痛不欲生!

阮白云绝望透顶,死死的咬着下唇,疼痛使她的找回了理智,趁着张鸣观察腿上伤口的时候,她再次逃了出去。

就在走廊前方,她恍惚间看到薄靳沉的身影!

是他!是他和江芷林!

阮白云拖着沉重的身体,极力朝那边走去……

“啊……”

手臂被死死拽住,她闷哼一声。

不,不能被拖回去!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再被张鸣拖回去,她就真的完了!

薄靳沉,救我……

下唇已经被咬出一股血腥味,她极力保持着清醒,目视前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薄靳沉身上!

“阿沉,好像……是白云?”江芷林故作娇柔的模样,却是一双看好戏的眼神。

薄靳沉望了过来。

只见阮白云衣衫不整,正跟一个面带淫笑的老男人暧昧地拉拉扯扯。

心里竟燃起莫名的怒意。

不找他,原来是找老男人来了?

薄靳沉斜睨一眼,有力的臂膀搂着江芷林,准备视若无睹地离开。

不……不要走,救救她!

阮白云无力地抬起一只手臂,眼里的绝望溢流而出。

但她看到的,却薄靳沉冷漠无情的背影,还有江芷林在他怀里回眸的得势挑衅和嘲笑。

“呲——嗯……”

领口被男人的蛮力撕破了几分,接踵而来的就是狠狠掐住她脖颈上的咸猪手!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张鸣玩死!

“这样喜欢吗?乖侄女?还不乖乖地自己走回去?”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逼得阮白云脸色发绀,嘴里也发出难以呼吸的闷哼声。

但在还未走远的薄靳沉听来,却是暧昧的呻吟!

他顿住脚步,面如沉水,满腔都憋着怒火。女人的轻吟声依然没有停下,薄靳沉转身,大步上前。

“阿沉!”江芷林在后面撒着娇喊道。

“啊!!”

随着一声哀嚎,张鸣被薄靳沉一拳击倒在地!

他用力捂住胸口,模样极其痛苦,连忙忍痛求饶,卑微如一条犬,伏在他脚下,“薄、薄总……”

“滚!”

一声呵斥,薄靳沉嫌弃地踹开了他。

薄靳沉还是救了她。

阮白云心里的巨石总算落下,露出欣慰的笑,气若游丝:“我就知道……”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但话没说完,只见薄靳沉一脸阴霾,大手一伸拽住她的衣领就把他整个人都提到跟前来!

目光里如同凝结了万丈深冰,直勾勾地朝她刺去,声音里满是嘲弄::“阮白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喜欢玩这种情趣游戏?没有我的滋润,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把她受虐的画面,称之为,情趣游戏?

说她,饥不择食?

一字一句,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

心如刀绞。

阮白云心灰意冷……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一道带着怒意的熟悉声音响起,阮白云总算舒展了眉头。

陆亦淮大步上前,一把揽过虚弱的阮白云,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举止优雅。

“果然改不了本性!一个接一个的来!”

一声怒吼从薄靳沉的口中发出。

阮白云眉头紧拧,如同在忍受着薄靳沉言辞上的凌迟……

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和他心中的白月光在私会。在她忍受着侮辱绝望透顶的时候,他搂着他的白月光,如同看了场戏一般,冷漠离开。

在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时候,却是一顿残忍的羞辱!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在这里乱说!”

陆亦淮声音低沉地回应。

紧接着如同一名虔诚的骑士,把她护在怀里,朝前面走去。

薄靳沉脸色逐渐阴沉……

大步上前霸道地把阮白云扯回怀里,冷声道:“我是她丈夫,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就打横抱起轻盈的阮白云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前走去。

“阿沉!许总还等着咱们过去谈判!”

被撇下的江芷林皱起秀眉,不甘地跺了跺脚。

凭什么!

许总这单生意对公司非常重要,也事关她能不能进军娱乐圈拿下新剧的女主角。可薄靳沉还是为了这个女人把她抛下!

江芷林暗自捏紧了拳头,眼底滋生出几分恨意,还有几分阴狠的算计……

车里。

薄靳沉一脸阴沉,启动引擎,准备发车,。

他皱了皱眉,侧眸望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阮白云正轻闭着双眼,!

“阮白云,你就是个这样的女人?”

阮白云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她只是嘴里低喃

这个女人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面对这样的画面,薄靳沉烦躁地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薄靳沉蹙紧眉头,面色冷峻。

所以……她没有跟人玩什么游戏,也根本不是自愿的。

而是张鸣那个混蛋干的好事?

沉吟间,阮白云靠近了他,样子极其妩媚动人

薄靳沉喉头微微滚动……

既然她这样,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直到深夜,

薄靳沉望着副驾驶上熟睡的女人,目光里竟流露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视线锁定在她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受伤的痕迹,以及脖颈上淤青的掐痕……

薄靳沉眉头微蹙,拨通了一个电话。

“毁了张鸣。”

对方怔了片刻,“是,总裁。”

张氏的确企业庞大,但跟薄家比起来,也不过是稍稍一用力就能碾死的蚂蚁而已。

敢动他的女人,绝对要让他十倍偿还!

一片森然的树林里,黑夜和荒凉使林子里透着几分恐怖。

“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老子明天回去就传律师控诉你们绑架,唔!!”

张鸣大喊着,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撬开嘴,,一瓶接一瓶。

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十几个大汉的束缚。

“这、这是什么?!你们给我喝的什么??”张鸣面露恐慌,瞪大了眼眸,想要把进了喉咙的东西吐出来,下颌却被人一顶。

他被迫仰头,悉数吞了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你们都是谁派来的!”

张鸣急得浑身发抖。

“这是你给薄夫人喂的东西。”其中一个身体健壮的大汉回应他。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张鸣怕了,彻底失去理智,想要逃走,又被两个大汉轻而易举地提了回来。

“十瓶而已,你慌个屁!”大汉臭骂一声。

十瓶!!

张鸣霎时间毛骨悚然,这是要把他置于死地啊!

但药效逐渐上来,他全身乏力,再也无力挣扎。

“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寂寞难耐的。”

翌日,清晨。

张氏董事长的负面新闻就传遍了全城。

小到用强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大到利用上市公司操纵全市股票,股民亏损统共上亿。

一夜之间,张氏没落……

阮白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别墅里了。

是薄靳沉名下的别墅,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件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浑身酸软,四肢发麻。

拿掉身上的外套,瞠目结舌!

这一身暧昧的痕迹……哪儿来的?!

她皱眉,头痛欲裂。

脑子里才隐约浮现出昨晚在车里发生的事情,打开手机就看到头条新闻,一脸惊恐!

张鸣垮了。

唯一能帮她解决公司危机的张鸣垮了。

公司的情况也愈发严峻。

除了找薄靳沉,她无路可走。

阮白云撑着床准备梳洗,但刚坐起身,眼前一黑,又重重倒了下去。

四肢无力,好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再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身体里似乎窜出一股寒意将她紧紧包围,只觉冷得发颤。

好像……发烧了。

缓了半天,才极力坐起身。双手支撑着墙壁,逐渐站稳,而后感觉到一股热流。

阮白云带着朦胧的意识,低眸一看,血。

小腹也一阵阵疼痛,浑身发软,尽管撑着墙,也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阮白云皱了皱眉,她几乎不痛经的,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只有一种濒死感朝她袭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别墅里没有佣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薄靳沉。

迷迷糊糊中,阮白云极力爬到床边,摸到手机,双手颤抖着慌乱敲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通。

“靳沉,我好像、生病了……”她面色惨白,声音轻飘飘的如同空中飞舞的羽毛。

“阿沉在洗澡。”

女人妩媚的嗓音令阮白云霎时间心坠谷底。

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说了,只要是你打来的电话,通通无视。还说你的生死和他无关。我接这通电话呢,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如同被雷击中,脑子轰的一声被炸开了一般。

阮白云不可置信,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她趴在床边,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慌乱之中挂断了电话。

不,她不信……

手机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

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一张B超,诊断:宫内早孕。

江芷林……她怀孕了!

她真的怀了薄靳沉的孩子!

顿时,心脏如同被一只利爪狠狠擒住。浑身无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倒下去!

她薄太太的位置,也快保不住了吗……

“张鸣毁了,姐姐现在无路可走了吧?”

屏幕上再次显示出一行字。

阮白云彻底崩溃,紧捏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

无助和绝望吞噬了她,肝肠寸断的痛苦也似乎传遍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手忙脚乱地退出短信界面。

意识恍惚间,她低头看了一眼下身,鲜艳的血液已经滴在白色地板上,形成鲜明刺眼的对比!

阮白云用手肘撑着全身的力量,爬到床头柜里拿出备用的退烧贴。

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良久。

阮白云醒来时依然趴在地上,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痛苦,下身也没有再流血,这才拨通了陆亦淮的号码,声线略微发颤:“替我联系离婚律师。”

陆亦淮微怔,“阮总,怎么了?”

“我要离婚。”阮白云双眼有些失神,“找律师进行财产分割。”

是的,她要离婚。

只要是你打来的电话,统统无视。生死和他无关。

几句话依然历历在目,回想起来依然心如刀割!

她们的婚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并且,江芷林怀了薄靳沉的孩子,他知道以后,也会剥夺她薄太太的名号。这时候阮白云要是主动退出,才有机会向薄靳沉提出要求。

她已经卑微地爱了他三年了,最后离开能落得个体面,也好。

“这……你考虑清楚了吗?”陆亦淮不敢相信,“张董下台的幕后操作人好像就是薄总。阮总,他对你也许是有情的,咱们真的不再找薄总争取一下吗?”

有情?

阮白云唇角扯出自嘲的弧度,但凡薄靳沉对她有一点点情,也不会断了她最后的退路,更不会让别的女人来替她延续薄家的香火!

“半个小时后,把离婚协议书拟好送到薄总那边。”

阮白云眼里露出一丝决绝,挂断了电话。

随后就撑着虚弱的身体,驱车来到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望着坐在办公桌前埋着头面无表情处理文件的男人,阮白云只觉心痛。

原本酝酿好的一匣子话,此时却如鲠在喉。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逐渐走近。

直到薄靳沉惊觉到她的脚步,抬头对视,阮白云才攥紧拳头,不疾不徐地开口。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离婚,成全你和江小姐,你就可以放过我,帮我?”

薄靳沉深锁眉头。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他手里现在修订的就是有关解决阮氏危机的文件,想着法子帮她度过难关,可她冲上来就直接提离婚?!

“亦淮已经在替我拟订离婚协议书了,薄总是不是可以也考虑出手相助?”

一声薄总,直接徒增了两人之间的一层隔阂。

薄靳沉脸色唰地变得冰冷。

“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婚,然后理所当然地跟你那个自不量力的小助理在一起吗?”

“薄总。”阮白云声音清脆响亮,“我知道你有滔天之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付我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但你要针对的人是我,不要藐视他人。”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护上了?”薄靳沉突然厉声:“阮白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我戴绿帽子?”

阮白云脸色刷的苍白,又心痛如割。

让别的女人来替她尽这个做妻子的义务,给她戴绿帽的,不是薄靳沉吗!

又凭什么把过错扔到她身上!

“为了他,尊称我一声薄总。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面对她的沉默,薄靳沉站起身勃然大怒,扬手把桌面上的文件扔在地上!

“啪”的一声,如同阮白云心碎的声音。

她身体一震,抬眸,“是!我给您戴了绿帽子,都是我不对。够了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阮白云极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但薄总也断了我最后的退路,两清了。所以请薄总高抬贵手,放过我。”

“卖自己就是你最后的退路?阮白云,你知不知羞耻?”

放过她?做梦!

薄靳沉疾言厉色,一双愠眸死盯着她。

卖……身?

两个字狠狠戳中阮白云的心窝。

在他眼里,她无路可走找张鸣,竟然就是卖自己?

要不是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还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让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也不至于抱着侥幸心理偏向虎山行!

但阮白云此刻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她身体不住地颤抖,仿佛置身冰山,从牙缝里笃定地吼出一个字:“是!”

“好!很好!”

薄靳沉气得额上青筋暴露,大步上前逼近她。

搂住纤细的腰肢就粗暴地把阮白云狠狠摁在办公桌上!

“薄靳沉,你放开我!”

桌子边缘硌得她骨头生疼,阮白云挣扎着,急得泪光直在眼眶里打转。

薄靳沉也丝毫不顾,大手直接游移进她裙底,冰凉的嘴唇也如同滴滴雨水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锁骨上,脖颈间!

“放开!”阮白云心里一阵慌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脚胡乱踢着桌子,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但薄靳沉依然把她摁得死死的!

“不是要卖吗!”

薄靳沉抬起满是猩红的眸子,怒吼一声过后,正要继续手上粗野的动作。

办公室里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

阮白云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身,脸色苍白,盯着薄靳沉的目光里透着绝望和痛心,仿佛丝毫感觉不到手掌的疼痛。

“阮白云!”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敢扇他耳光!

薄靳沉怒目圆睁,用力捏着她的双肩,可她仿佛突然之间失了力气,双眼闭上,浑身如同一个瓷娃娃,任着他的力道飘摇不定。

“阮白云,别装了!”

他心里略带几分不安,没好气地低吼。

没有回应。

薄靳沉心里一紧,这才察觉出她脸色惨白,浑身冰冷,连同手臂上的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悉数的怒意被担忧代替,薄靳沉扶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皱着眉:“白云,你怎么了?!”

“阮总!”

门口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陆亦淮带着担忧的神色冲进来,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

“走开!”

他推开薄靳沉,动作迅捷地接住了阮白云,直接打横抱起,满脸忧心地大步快走了出去。

薄靳沉望了搁置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紧皱的眉头染上几分烦躁的意味,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脚就踹倒了旁边的茶几!

杯子七倒八歪,滚在地上,碎成两半……

医院里,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阮白云鼻间。

她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一阵低声的讨论声传入耳畔。

“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有些严重。先兆流产引起了发烧,目前看来,有感染的可能。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先兆流产?”陆亦淮发出疑问。

“是的,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两月了。这样的先兆流产很有可能是剧烈的撞击下引起的。前三月妊娠期不宜房事,您跟夫人太大意了。不过也不要太担心,孩子还是有可能保住的。”

阮白云瞪大眼眸,难以置信。

她怀孕了?!

还有可能会流产!

霎时间如同一道惊雷直向她劈来。

阮白云颤抖着,跌坐在病床上。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她终于想好要离开傅靳沉,和他一刀两断的时候,她居然有了他的孩子!

“阮总,”陆亦淮送走医生,欲言又止地看她:“你怀孕的事情,傅总知道吗?”

阮白云失魂落魄地摇头,脸色惨白:“还不知道。”

江芷林怀孕了,他估计正瞻前顾后地照顾着吧,哪里还有心思来管她的死活。

跟白月光比起来,她算什么。

一个笑话罢了。

陆亦淮望着她,叹气:“那我现在通知……”

“不!”阮白云慌张地打断他,喃喃重复:“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傅靳沉本就恨她入骨,如今她和江芷林前后怀孕,肚子里的孩子势必是他的眼中钉。

为了江芷林,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阮白云心如刀绞,她抬头,声音微颤:“陆亦淮,替我守住这个秘密!”

“放心吧,阮总。”陆亦淮轻蹙眉头,声音很轻:“那孩子……”

提起孩子,阮白云忽地一怔,眼中闪起了光:“孩子是我的,我要把他生下来!”

不管傅靳沉想做什么,她都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见她振作起来,陆亦淮松了口气:“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炖些汤补补。”

他离开后,阮白云在病床上躺下,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过两个月的身孕,小腹还很平坦。

想到里面孕育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阮白云忍不住轻轻弯起了唇角。

没关系,以后的路,还有这个孩子陪她。

在医院休养两天后,阮白云的精神好了不少。

中午时分,喝完陆亦淮送过来的鸡汤后,她照例躺下午睡。

没过多久,她忽然被小腹传来的疼痛惊醒。

“孩子……”阮白云额头冒汗,挣扎着按下了床头铃。

可没有人回应她!

阮白云不敢耽搁,强忍着疼痛下了床,出门去找医生。

走到转角,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在哪个病房?”

傅靳沉?!

阮白云猛地一惊,顿住了脚步。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找她算账来了?

不敢再往下想,阮白云匆忙转身往回走,不料迎面正好过来一辆推车,她躲闪不及,哐当撞了上去。

尖锐车角撞上她的小腹,痛得她眼前一黑。

护士吓了一跳:“小姐,你没事吗?”

“没事……”阮白云咬紧唇,捂着小腹站起身,冷不防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阮白云?”

被发现了!她心下一沉,赶紧加快了步伐。

转角处,傅靳沉拧紧了眉心。

这女人,是在躲着他?

他快步追上那道纤弱的身影,沉着脸拉住了她:“你跑什么?”

阮白云脸色煞白,慌张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我没有……”

“听到我的声音就跑,这不是躲着我?”傅靳沉冷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在医院里?”

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陆亦淮带走她的场景,他有种莫名的烦躁。

“你的小情郎,没照顾你?”

阮白云心中一痛。

又是这样!他总是要曲解她和陆亦淮的关系。

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受折磨的时候,他总是陪在江芷林的身边!凭什么如今还要来指责她?

“住嘴!”阮白云红着眼眶,愤怒地看他:“傅靳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她也从来没有想要背叛这段婚姻!

“你们孤男寡女整天厮混在一起,我做为你的丈夫,不可以说?”傅靳沉冷笑一声,眸中寒意森森,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阮白云,又当又立,从前我怎么没看清楚你这幅真面目?”

又当又立?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小腹阵阵绞痛,阮白云嘴唇发白,身体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几乎要站立不住。

“既然如此——”她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开了口:“你成全我,签了那份离婚协议吧。”

就当是放过她,爱了他三年,她真的累了。

闻言,傅靳沉的眸光忽然一冷。

他嫌恶地皱眉,一把甩开她,讽刺地勾起了唇角:“怎么,不求我帮你了?”

“求你?”阮白云眼神涣散,自顾自地笑:“我求你,你就会帮我吗?”

望着她恍惚的模样,傅靳沉胸口发闷。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宁愿和他做那种肮脏的交易,宁愿去找那些臭男人,也不肯软下来求他一回。

他气急地扯了扯领带,几乎是咬牙切齿:“阮白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帮你?”

因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啊——

她很想开口,但是小腹实在是太痛了。

阮白云扶着墙,脸色惨白地喘着气。

“亦淮……”孩子,得救救孩子。

听到她口中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傅靳沉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阮白云!”他气急败坏,一把将她扯过来,重重按在了墙上:“我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但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就还是傅夫人,你敢让我傅家蒙羞试试!?”

是啊,从头到尾,他都想着他傅家的名声。

她的感受,没有人在乎。

阮白云被震得发晕,气若游丝:“你……”

话音未落,走廊的另一头,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阿沉——”

阮白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望去,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江芷林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揽住傅靳沉的胳膊,娇嗔:“阿沉,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

说罢,这才看向阮白云,讶异道:“这么巧,阮小姐也在这里。”

傅靳沉眉心微蹙,松开她,抬手掸了掸西装:“不是让你在病房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

听到这里,阮白云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

傅靳沉来医院,是为了看江芷林。

根本不是来看她!

偏偏她还自作多情,居然以为……呵,真可笑。

哀莫大于心死,阮白云嘲讽一笑,摇摇欲坠地转过身去。

下一秒,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傅靳沉神色一变,刚抬脚,一个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稳稳接住了阮白云。

是陆亦淮。

他怀抱阮白云,望着两人,声音很淡:“傅总,阮小姐待你不薄,你会后悔的。”

第一次,他没有称呼她阮总。

男人的直觉让傅靳沉察觉到了什么。

他冷冷一笑:“这年头,助理都这么多管闲事?”

陆亦淮不和他做口舌之争,抱起阮白云往病房走。

傅靳沉的眸光跟随着他,神色凝重,久久没有动。

江芷林柔声喊他:“阿沉,我有点饿了。”

“你先回病房。”傅靳沉回过神来,支开她后,走到栏杆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把阮白云的住院记录调出来。”

他倒要看看,她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又是在做什么戏。

阮白云昏昏沉沉被抱回了病房。

耳边传来陆亦淮焦急的声音:“快,叫医生过来!”

不过片刻,病房内就涌进嘈杂的脚步声,她被推出去,做了数项检查,又很快被推回病房。

从医生的讨论中,她隐约听到了孩子两个字。

孩子?孩子怎么了?

阮白云挣扎着,抓住了陆亦淮的衣角:“亦淮……”

“你醒了?”陆亦淮微微弯下腰,靠近她:“怎么了?”

“孩子,没事吧?”她吃力地睁大眼,有些慌张地问。

陆亦淮沉默片刻,拍拍她肩膀,安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这个态度,让阮白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不敢相信陆亦淮的话,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头,坐了起来:“医生呢?你让医生来跟我说!我的孩子……”

傅靳沉不爱她,她的人生,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阮总!”陆亦淮拉住她,将她按回病床:“你现在状态很糟糕,你先冷静!”

“我的孩子!”刚刚经历了傅靳沉的刺激,阮白云已经心力交瘁,她再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我不能失去他……”

这时,医生推门进来了:“孩子没事。”

奋力挣扎的阮白云立刻停了下来,眼眶通红地转头看他:“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将检查结果递给陆亦淮,叮嘱他:“夫人目前胎盘不稳,需要静心养胎,这期间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否则胎儿很危险,身为丈夫,您得好好照顾她。”

听完医生的话,阮白云悬着心终于松下来。

不过,医生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松开陆亦淮的衣角,有些尴尬:“我和他……”

“好的,我会注意。”陆亦淮截断她的话,神色自然地跟医生道了谢。

送走医生后,阮白云感激地看他:“这次多亏你了。”

“阮总客气了。”陆亦淮替她倒了杯水,坐在病床边,和声说:“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哪怕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他很脆弱。”

提到孩子,阮白云的心软成一团。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以后不冲动。”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医院的另一头,江芷林也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阿沉,孩子刚刚好像踢我了。”她笑着,拉起傅靳沉的手,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傅靳沉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声音很淡:“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江芷林一愣,赶紧摇头:“没事没事,这是正常的。”

她打量着傅靳沉的神色,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因为阮白云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江芷林眼里划过一抹恼恨。

她转了转眼睛,柔声问:“阿沉,阮小姐生病了吗,怎么也在医院?”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傅靳沉的脸色飞速阴沉下来。

他缓缓转头,颇为不悦地看向江芷林:“你好像很关心她?”

江芷林一怔,委屈地噘嘴:“虽然她对我做过那样的事,但毕竟还是你的妻子,我这不是……”

“行了!”傅靳沉一拳砸在桌子上:“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

让他好不容易的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跟着沸腾了起来。

江芷林吓了一跳,眼泪跟着往下掉:“阿沉……”

傅靳沉焦躁地站起身,抬手捏了捏眉心。

阮白云虚弱的模样在他脑海里隐约闪现。

该死,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按捺住心底的烦躁,傅靳沉拿起外套,拉开了病房的门:“你好好休息,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沉!”江芷林啜泣着追上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到底怎么了,你最近对我好冷淡,是不是她又对你做什么了?”

明明前几天傅靳沉还对她百般体贴。

可是只要阮白云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一出现,他就开始有些游移不定。

不行,傅靳沉是她的!谁都别想抢!

傅靳沉冷着脸将她拉开:“她能对我做什么,你多想了。”

“可是……”江芷林擦着眼泪,模样我见犹怜:“你最近经常因为她生气。”

当一个男人开始为一个女人生气,那就代表着,他在乎她。

傅靳沉眼神幽冷,静默了片刻。

江芷林说得没错,他最近确实因为阮白云昏了头。

不过,“那是因为——”他勾起唇角,眼里闪过冷锐的光:“我太讨厌她了。”

明明是他傅靳沉的女人,却总是那么倔强,宁愿去求外人,求那个小助理,也不愿意来找他。

他倒要看看,没有他,阮白云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傅靳沉拂袖离去后,江芷林站在病房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着。

忽然,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掷向墙面!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溅满了病房。

江芷林缓缓握紧拳头,俏脸上满是寒意:“阮白云!你给我等着!”

从始至终,她才是傅靳沉爱的那个人,阮白云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她的替身罢了!

傅靳沉当初能为了自己对她恨之入骨,现在当然也能把她弃之敝履!

傅夫人这个位置,没人能和她抢!

只可惜——江芷林低头,看向自己微隆的小腹,眼神复杂。

这个孩子,要是傅靳沉的多好。

孩子是他的话,她也用不着这么隐忍,直接就能靠着孩子堂而皇之地赶走阮白云嫁进傅家了。

都怪那个老男人,装成大款,骗得她委身于他,还怀上这么个孽种!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老男人恶心的模样,江芷林只觉得作呕。

为了安抚心情,第二天,江芷林去商场血拼了一把。

当然,刷的傅靳沉的卡。

拎着战利品回到医院的时候,她在走廊上看见了阮白云的身影。

同时,也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那盒叶酸。

江芷林的脸色陡然变了。

叶酸?阮白云她……难道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江芷林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回到病房后,江芷林急得四处乱转。

她本来想靠着孩子上位,可若是阮白云也怀孕了,那她的优势就没有了!

依照傅家对阮白云的偏爱,她想嫁进傅家就更难!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江芷林心念一转,偷偷溜到阮白云的病房附近,记住了查房护士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那个护士来她这查房。

江芷林顺势就搭上了话:“护士,我这刚怀孕,要注意什么呀?”

护士低着头记录,闻言道:“饮食清淡点,注意情绪,没什么大碍。”

她刚刚看了,这个孕妇怀孕快三个月了,面色红润,身体也很好,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金丝雀。

“可是,我感觉我状态不太好。”江芷林故作忧愁,打量着护士的反应。

果然,护士有些不耐烦了:“你这算挺好的了,你去看看802的那位孕妇,那才叫状态不好,刚怀孕两个月,胎盘也不稳,知足吧。”

说罢,收起推车就走了。

802,正是阮白云的病房。

江芷林抓紧床单,脸色阴沉地可怕。

阮白云真的怀孕了。

若是傅家知道这件事,那她就彻底没希望了!

想到这里,江芷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出生!

她得在傅家和傅靳沉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解决掉这个孩子!

江芷林深吸口气,起身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袅袅婷婷地走到802门口,优雅地敲了敲门。

病房里,阮白云刚刚睡醒,还以为是陆亦淮来了。

“进来吧。”

门被推开,江芷林俏丽的身影正站在门口:“阮小姐,听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你。”

阮白云本来还有些困倦,听到这个声音,血气顿时往上一涌。

她猛地坐起身,盯着江芷林,声音很涩:“你从哪里听说的?”

这个消息除了医生,只有她和陆亦淮知道。

江芷林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阮小姐,我好心来看望你,你怎么好像很不欢迎我呢?”

为什么不欢迎她,她心里就没点数?

阮白云打心底佩服她的厚脸皮:“江芷林,你我之间就不必假惺惺了,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向我宣战,大可不必,请回吧。”

江芷林轻笑一声,反手将病房门关上,眼神立刻变了。

“阮白云,做人得知趣,死皮赖脸地抓着别人的男人不放,身为女人,我替你觉得羞耻。”

别人的男人?真是笑话!

阮白云攥紧手,气得身体微微发抖:“江芷林,傅靳沉是我的丈夫,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现在,你才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小三!”

“生气了?”江芷林挑眉,慢条斯理地把弄着头发:“阮小姐,你可能忘了,我才是傅靳沉想娶的女人。当年若不是我去了国外,你以为,他会娶你?”

“你死心塌地爱着他,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江芷林说着,朝她投去得意的目光:“说起来,阮小姐是不是还得感激我?”

阮白云又急又气,脸上泛起难堪的潮红:“江芷林,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她这副模样,江芷林眼底划过得逞的笑意。

“阮白云,你该不会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比过我吧?”她走进病床,故作惋惜地摇头:“可惜啊,还没出生,就遭嫌弃了呢。”

江芷林摸了摸小腹,挑衅地看着她:“你可能还不知道,阿沉早就偷偷把我接回国了,就为了早点和我有个孩子,好摆脱你这个令人厌烦的女人!”

这些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匕首,狠狠插在阮白云的心上。

她急促地呼吸着,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嘴唇苍白:“你胡说……你胡说!”

傅靳沉就算再不爱她,也不该这么践踏她的自尊!

三年了,她都没能捂暖他的心。

可她也是人啊,她也有知觉,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阿沉就知道了。”江芷林满意地看着她,嘴角上扬:“阮白云,我劝你识趣点,别拿这个孩子去恶心阿沉。不然——”

顿了顿,她声音放缓:“他是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孽种的。”

“你闭嘴!”阮白云身体发颤,拿起床边的花瓶,朝她扔了过去。

她身体虚弱,没有什么力气,花瓶落在离江芷林很远的地上,碎了一地。

江芷林踢开脚边的碎片,咯咯笑了起来:“不过,你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孩子保不保得住也不一定,你可得小心点,别一尸两命了呀。”

这样恶毒的话,她说得轻巧又自然。

阮白云脑袋嗡嗡作响,胸口发紧,痛得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闭上眼,过往的种种似乎还在眼前。

她是那样决绝地爱着傅靳沉,她曾以为,会和他一起白头偕老。

可是,就为了这样的女人,他居然连这个尚未出生孩子都不想放过。

那也是他的骨肉啊!

阮白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怨恨傅靳沉,恨不能将他剥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江芷林依旧在喋喋不休。

“阮白云,我劝你——”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声音。

阮白云喘着气,收回震得发麻的手,冷笑:“江芷林,不知道什么叫做闭嘴,那我好好就教教你!”

空旷的病房里,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江芷林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脸上那道掌印鲜明,看起来有些可笑。

片刻后,她猛地跳起来,尖叫了一声:“阮白云,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这张脸多贵吗?!”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阮白云冷冷看着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我不管它多贵,也不管你要勾搭谁,只要你还敢来我面前炫耀,我就还敢打!”

江芷林捂着脸,扬手就要还回去。

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两人循声望去,傅靳沉正站在门口,神色微冷。

“阿沉?”江芷林慌忙收回手,眼泪说掉就掉,万分委屈:“我好心来看看阮小姐,她竟然对我动手!”

还敢恶人先告状?

刚好,那一巴掌还没解气。

“来得正好。”阮白云扯出一个笑容,意味声长地叫了声:“江小姐——”

江芷林不明所以地扭过头。

“啪!”又一个耳光,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阮白云揉了揉手,容色嘲讽:“既然你想演戏,那我就让你演个够!”

闻言,江芷林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她惨叫一声,顺势跌倒在床上,捂着小腹,痛苦地sy起来。

“阮白云!”傅靳沉厉声叫住她:“你疯了?”

阮白云看着他冲进来,把江芷林打横抱起来,冷眼旁观。

“是啊,我疯了,被你和她逼疯的。”

傅靳沉额头青筋直跳,看她脸色苍白,嘴角泛着冷笑,不由气急:“她现在怀有身孕,你怎么这么恶毒!?”

她恶毒?

虎毒尚不食子,可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想放过。

阮白云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她盯着他的眼睛,神色很平静:“是啊,我恶毒,我打了她,还不赶紧带着她滚?”

“很好,阮白云。”傅靳沉脸色阴沉,冷冷看了她片刻,便抱着江芷林离开了。

他走后,阮白云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空,疲惫地跌坐在床上。

她和他之间,大概是彻底完了吧。

病房外,傅靳沉找到医生,安排好了检查,抽身要走。

“阿沉!”江芷林伸手拉住了他,脸上满是泪痕:“你要去哪里?我好怕……”

傅靳沉推开她的手,声音压着怒气:“你先做检查,我有点事。”

“什么事?”女人的直觉让江芷林感觉到了威胁:“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阮白云,阿沉,你不管我和孩子了吗?”

“护士。”傅靳沉打断她,径直叫来人,转身离开了。

“阿沉!”江芷林躺在推车上,不甘地想要去追。

可是一眨眼,傅靳沉就消失在了走廊上。

脸上的掌印隐隐发烫,江芷林捂着脸,眼里闪烁着疯狂的恨意。

阮白云!那个贱女人!

都是她!毁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802病房内。

“咔嚓”,门忽然被人拧开。

阮白云回头,只看到傅靳沉迈进病房,然后反手将门反锁的场面。

“傅靳沉?”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又回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陪着江芷林做检查么?

傅靳沉眼神幽暗,缓缓靠近她,声音低沉:“为什么住院?”

阮白云心头一惊。

他这么快就想对孩子下手了?

心底泛起一股无力的苍凉,她凄然地笑了笑:“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傅靳沉眉心紧拧,顿了顿,冷着脸开口:“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阮白云觉得好笑。

这个时候,他想起他们是夫妻了?

她的沉默,让傅靳沉有种无从下手的挫败。

片刻后,他用力扯了扯领带,带着一股火气,终于忍不住问:“是不是……怀孕了?”

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猜想过这种可能。

她竟然连这种事情也不肯告诉他。

若不是他留心让人去调查,她不知道还要瞒着他多久。

阮白云紧紧咬着唇,眸光盯着他,满是防备。

她这幅模样,让傅靳沉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欺身上前,将她逼到角落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你不配!

阮白云偏过头,尽量不去直视他的目光:“不是你的。”

不是你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剑,将傅靳沉生生钉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捏起阮白云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阮白云,你再说一遍?”

“我说——”阮白云闭了闭眼,咬着牙,一字一句重复:“不是你的!”

“砰!”傅靳沉狠狠一拳砸在了她耳后的墙上。

阮白云吓得紧紧闭上了眼。

“不可能!”他一把抓住她,重重往外拖,声音透着丝丝寒意:“现在就去检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野男人的!”

阮白云被他拖着到了病房门口,死死抓着门把,不肯松手:“傅靳沉,与你无关!你放开我!”

他不是爱着江芷林吗?不是想和她有一个孩子吗?

为什么还要来管她!?

傅靳沉神色阴沉,瞳孔通红,整个人像头发怒的狮子,几乎要将她的手折断。

“你真的弄疼我了……”阮白云难过到极点,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傅靳沉,你不爱我,求你了,放过我……”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傅靳沉。

却是求他放过他。

傅靳沉浑身散发着冷气,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双眸冷厉:“阮白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花了那么多的力气把他弄到手,现在就打算这么放弃?

她当他是什么?

“我知道……”阮白云双肩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那个冷峻的面孔,她低低地抽泣:“傅靳沉,求你,放过……唔!”

男人的气息猛地凑近,狠狠吻住她,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大概是气急,他霸道又猛烈地入侵着她的领地,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阮白云被他禁锢在怀里,挣扎不能。

身体逐渐发软,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她捕捉到他的舌尖,狠狠咬了下去。

“嘶——”傅靳沉吃痛,松开了她。

趁着这个时机,阮白云一把推开他,躲到了病房的另一边。

傅靳沉黑着脸抬手,擦了擦被咬破的地方,强忍着怒意开口:“阮白云……”

“我们离婚吧。”

阮白云蜷缩着,脸色ch,呼吸还没平复。

她看着他,眼神很坚定:“傅靳沉,我们离婚吧,我累了。”

窗外,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地面,光幕将两人分隔开来。

傅靳沉站在原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扭了下脖子,冷冷一笑:“让我猜猜,孩子是小助理的?”

为了他,这个蠢女人才急着要离婚?

“这还重要吗?”阮白云轻扯嘴角,笑容有些凄凉:“傅靳沉,我们要离婚了,我给你和江小姐一个自由,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高兴?

她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她居然以为他会高兴?!

傅靳沉阴沉地顶了顶腮帮,怒极反笑:“阮白云,这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在这之前,我会先把你的小情郎揪出来,折磨得生不如死!”

敢动他傅靳沉的女人!他绝不会放过!

看着他猩红的眼睛,阮白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跟陆亦淮没有关系!”她焦急地摇头,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傅靳沉,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我们就走到这里,不行吗?”

爱他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继续了。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孩子,为了保护孩子,她必须远离他。

“你休想!”傅靳沉斩钉截铁地断了她的念想,眸光散发着森森冷意::“阮白云,你给我记住,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狠狠看她一眼,抬腿离开了病房。

阮白云万念俱灰,失去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地上。

傅靳沉走出医院,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上了车,摇下车窗,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

司机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傅总,江小姐刚刚打来了电话……”

“说我有紧急会议。”他不耐烦地吐出烟圈,冷厉的面容盯着窗外,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病房里,阮白云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个蠢女人……

傅靳沉深吸口气,胸口愈发紧闷。

他抬手掐灭了烟,冷声吩咐司机:“找人去802病房盯着,里面出入了什么人,干了什么,必须详细跟我汇报。”

802病房内。

阮白云在病床上怔怔坐着,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

陆亦淮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各式补品:“阮总,好点了没?”

她看起来很憔悴,但还是勉强对他露出了笑容:“我没事。”

陆亦淮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观察力很强。

他看到了她脸上隐约的泪痕。

但是阮白云不说,他也不问,只是点头:“那就好。”

病房里静悄悄的,陆亦淮把补汤和食物拿出来摆好,又悉心地递给她,两人都没有多说话。

画面看起来有些温馨。

门外,一个身影偷偷举起手机,悄无声息地拍下了这些。

晚上十点,傅靳沉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照片就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照片里,陆亦淮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阮白云。

她很安静,两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对夫妻。

傅靳沉脸色骤然变冷,几秒可怕的静默后,他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

果然是他!

他就知道,阮白云这样的性格,怎么会主动提出离婚!

陆亦淮在她的身边待了那么久,绝对是别有所图!那个蠢女人,就这么轻易被别的男人骗了!还有了他的孩子!

她甚至都快忘了,她还是傅太太!

傅靳沉喉咙涩痛,忙碌的一天的疲惫在此刻骤然袭来,让他几乎要支撑不住。

许久,他深吸口气,弯腰捡起了手机。

屏幕碎成了渣,画面停留在阮白云留着浅浅笑意的脸上。

她很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

在那个小助理面前,她竟然是这样温柔的一面。

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席卷了傅靳沉的胸口,又闷又痛,几乎要喷涌而出。

凭什么?!

他才是她的丈夫!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

傅靳沉眸光冰冷,手掌缓缓握紧了手机,声音低沉:“送我去医院!”

病房里,陆亦淮刚刚汇报完阮氏的项目进度。

忽然,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哐当!”一声巨响,阮白云下意识往陆亦淮身边靠了靠。

这场景落在傅靳沉的眼中,令他好不容易平静的理智迅速崩塌下去!

他冷冷抬手,四五个彪形大汉从门外一拥而入,将陆亦淮一拳打倒在地,然后控制住,往门外扭送。

“你们干什么?!”阮白云惊恐地跳下床,试图去拉:“你们放开他,放开他!医生,医生呢?!快报警!”

然而,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几个大汉。

奋力反抗的陆亦淮被打晕,直接带走了。

傅靳沉眼神幽暗,抬手一把将阮白云拉回身边,冷笑:“放心,我会让他们下手轻点,毕竟——”

他弯腰,带着戏谑的笑看她:“这可是你心爱的小情郎……”

“傅靳沉!你疯了!”阮白云愤怒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病房。

傅靳沉脸色慢慢冷下来,阮白云也清醒过来,慌张地后退了几步:“是你逼我的……我们的恩怨和陆亦淮没有关系,你快放了他!”

“所以,这一巴掌是替他打的?”傅靳沉缓缓扭脸,眼里闪烁着汹涌的怒意:“阮白云,为了那个男人,你对我动手?”

这一瞬间,他有种撕碎那个男人的冲动!

阮白云心脏一紧,阵阵钝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是啊,她居然又对他动了手。

从前他哪怕只是皱个眉,她都会紧张到坐立难安。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阮白云鼻尖泛酸,她闭了闭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傅靳沉,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如果你再这样逼我,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

“阮白云!”傅靳沉厉声打断她,大跨步上前,狠狠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背着我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为了他和孩子,你还想做什么?”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铁掌紧紧钳制着阮白云瘦弱的肩胛,痛得她缩成一团。

听到他的话,她忽然笑了,讽刺地看他:“为了江芷林,你又何尝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在傅靳沉的胸口上。

长久的沉寂后,他忽然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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