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亡者国度之民国风云推荐_主角陈铭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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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是小说《亡者国度之民国风云》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用户来电已接通写的一款悬疑灵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亡者国度之民国风云》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亡者国度之民国风云推荐_主角陈铭小说新热门小说

北洋军第三营驻地外的林子里,传来一阵阵诡异的sy声。

陈铭握紧了手中的毛瑟步枪,凝视着浓雾笼罩的树林。深秋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却驱散不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今晚的巡逻格外压抑,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枯枝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

"长官,您说咱们能守到天亮吗?"新兵小李的声音有些发颤,"昨晚又死了三个,今早尸体就不见了。"

陈铭没有立即回答。作为一名中校,他知道军队里最忌讳慌乱。可近来营地里的诡异事件,确实让人难以安心。一个月前,附近的村子里突然爆发瘟疫,感染者高烧不退,皮肤发黑,不出三天就会死亡。军医束手无策,只能严令部队与村民断绝来往。

然而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死去的村民并没有安分地留在坟墓里。

"保持警惕,"陈铭低声说道,"记住上次的训练,发现异常立即开枪,不要犹豫。"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陈铭举枪瞄准声音的方向,示意小李原地待命。他清楚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张排长带着一个班的人去巡查西面的村子,现在才刚过子夜。

"报告!"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从林子里冲出来,"张排长他们...他们...遇到村民了!"

陈铭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详细汇报!"

"我们按计划去村子查看情况,刚到村口就看见...看见好多村民在街上游荡。他们行动迟缓,像是生病了。张排长上前询问,突然有个村民扑上来就咬他的胳膊!"士兵声音颤抖,"其他村民也都冲过来,根本不怕枪!打中了还在动!弟兄们死伤惨重..."

陈铭脸色大变。这段时间他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却始终将信将疑。现在亲眼目睹,事态显然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立即向营部报告,请求支援!"陈铭果断下令,"小李,你带他去找军医,我去支援张排长!"

"长官!"小李一把拉住陈铭,"太危险了,要不等支援来了再..."

"等支援来可能都晚了!"陈铭甩开小李的手,"记住,如果我一个小时内没回来,就按照预案撤离!"

陈铭端着步枪,快步冲进了雾气弥漫的树林。月光被浓雾过滤得暗淡不堪,能见度不足十米。他放轻脚步,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远处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还有含糊不清的sy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

穿过树林,村子的轮廓逐渐清晰。陈铭借着月光,看见街道上零散地倒着几具尸体。他蹲下身查看,发现死者都是北洋军的士兵,脖子和手臂上布满狰狞的咬伤。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伤口居然没有流血,反而泛着诡异的黑色。

"有人吗?"陈铭压低声音喊道,"张排长!"

没有回应。街道上死一般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陈铭的手心开始冒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砖结构,不少门窗都敞开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东西光临。

突然,一阵摇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铭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人影正踉跄着走来。那人穿着北洋军的制服,肩章显示是个上士,正是张排长手下的老兵。

"老赵?是你吗?"陈铭试探着问道。

人影停住了脚步,慢慢抬起头。月光下,陈铭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灰白的皮肤,浑浊的眼睛,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这哪里还是认识的老赵,分明就是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老赵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向陈铭扑来。陈铭想都没想就扣动扳机,子弹正中老赵的胸膛。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老赵踉跄了一下,居然还在继续前进!

"该死!"陈铭连开数枪,直到将老赵的头部打烂,对方才终于倒下。然而枪声引来了更多的麻烦,周围的房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响动,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街道上。

他们有的穿着军装,有的是普通村民的打扮,但全都面色灰白,行动迟缓,眼中没有一丝人性的光芒。这些东西远比陈铭想象的要多得多,密密麻麻地从街道两侧涌来,将他团团围住。

陈铭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一个人闯进来。现在除了往回撤,别无选择。他一边射击一边后退,每一颗子弹都瞄准那些怪物的头部。然而子弹数量有限,而对面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铭!这边!"

循声望去,陈铭看见张排长正在一栋破旧的祠堂门口朝他招手。张排长的右臂缠着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吓人。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且神志清醒。

陈铭一边射击一边向祠堂移动。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腐臭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终于,他冲进祠堂,和张排长合力关上大门。厚重的木门勉强能挡住外面的怪物,但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其他人呢?"陈铭问道。

张排长苦笑着摇头:"就剩我一个了。我们完全低估了敌人的数量,整个村子的人都...都变成那副鬼样子了。"他说着,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陈铭这才注意到张排长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他不仅手臂受伤,脖子上也有一道狰狞的咬痕,皮肤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

"你被咬了..."陈铭握紧了枪。

"是啊,"张排长苦笑道,"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发生变化。陈铭,你得赶紧走,这里已经完了。回去告诉长官,必须立即封锁这片区域,否则整个华北都要完蛋!"

"我带你一起走!"陈铭上前搀扶张排长。

"别碰我!"张排长猛地后退,"你没看到吗?被咬过的人都会变成那种怪物。我已经没救了,但还能为你争取一点时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的遗书,如果有机会,帮我交给我妻子。"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sy。张排长推了陈铭一把:"从后门走,我来挡住他们。快走!"

陈铭还想说什么,但张排长已经举起手枪对准了他:"这是命令!不想吃花生米就赶紧滚!"

来不及多想,陈铭转身冲向后门。身后传来木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张排长的怒吼和密集的枪声。陈铭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一路狂奔。直到重新回到树林,枪声才渐渐平息。

营地近在眼前,但陈铭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那些不死的怪物,神秘的瘟疫,还有被感染的张排长...这一切都预示着,一个可怕的时代即将来临。

回到营地时,士兵们已经按照预案开始紧急疏散。陈铭立即向上级汇报了村子里的情况,但得到的命令却让他大吃一惊——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高层决定对感染区进行炮击,包括里面的村民和士兵。

"这是屠杀!"陈铭拍案而起,"村子里还有活着的百姓!"

"这是命令!"团长沉声说,"为了大局,必须坚决执行!"

陈铭握紧了拳头。他想起张排长的遗书,想起村子里那些无辜的百姓。一个士兵的天职是保护人民,而不是屠杀他们。但在这个军阀混战的时代,道义和人性似乎都变得可有可无。

"我拒绝执行这个命令。"陈铭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后果吗?"团长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陈铭解下领章,放在桌上,"我宁愿被降职,也不愿意做刽子手。"

走出团部时,晨曦微露。陈铭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不知道这是否是最后一个平静的黎明。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虽然代价沉重,却问心无愧。

然而他不会想到,这个选择将把他卷入一场更大的漩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华北都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而他的妻儿,也将在这场灾难中命运多舛...

晨光熹微,北洋军第三营的校场上已经战备森严。士兵们背着装备,排成整齐的纵队,随时准备撤离。远处的炮兵阵地上,十几门野战炮已经完成了校准,炮口直指东面的村庄。

陈铭站在队伍的最后方,不着军装,只背着一支步枪。降职的命令来得很快,曾经的中校如今只是个普通士兵。战友们同情的目光让他感到一丝苦涩,但他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

"我支持你,陈长官。"小李悄悄凑过来,"炮轰村子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

陈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叫长官了,现在我跟你一样。倒是你,怎么没跟其他人一起撤?"

"那些村民里有我叔叔一家,"小李低声说,"我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陈铭皱眉:"现在进村太危险了。你也看到了,感染者的情况..."

话未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划破晨曦。第一轮炮击开始了。陈铭看见炮弹呼啸着飞向村庄,腾起一朵朵血色的蘑菇云。爆炸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惨叫,让人分不清是人声还是那些已经变异的怪物发出的哀嚎。

小李的脸色煞白:"不...叔叔他们..."

"别做傻事!"陈铭一把拉住就要往前冲的小李,"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随着炮击的持续,村子方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透过晨雾,陈铭看见大批人影正跌跌撞撞地向营地方向移动——炮击不仅没有消灭那些感染者,反而把它们驱赶了出来!

"敌袭!"哨兵的警报声划破长空。

营地顿时陷入混乱。临时拼凑的防线根本挡不住蜂拥而来的感染者。那些怪物行动虽然迟缓,但毫无痛觉,子弹打在身上都不会停下。更可怕的是,每个被它们抓伤或咬伤的士兵,很快也会变成同类。

"往后撤!"团长的命令响彻战场,"掩护部队撤离!"

炮火转向了营地前方,试图阻断感染者的推进。但情况已经无法控制,不断有士兵被感染,防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崩溃。混乱中,陈铭看见团长被几个变异的士兵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叫。

"跟我来!"陈铭拉着小李,迅速向营地后方撤退。他熟悉地形,知道有条小路可以避开主要的战场。然而还没走多远,小李突然停下了脚步。

"长官...我的手..."小李颤抖着伸出右手,手腕上赫然有一道渗着黑血的牙印。

陈铭心头一沉。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小李已经被感染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那些怪物中的一员。

"对不起,长官,"小李苦笑着后退,"看来我要跟叔叔他们团聚了。你快走吧,替我...替我照顾好我娘。"说完,他掏出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陈铭想要阻止,但枪声已经响起。小李的身体缓缓倒下,脸上还带着释然的笑容。

没时间悲伤了。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不时夹杂着士兵的惨叫。陈铭知道必须立即离开,否则等感染者包围过来就走不了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小李的尸体,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跑出数里地后,陈铭遇到了更多溃散的士兵和逃难的百姓。他们带来了一个更可怕的消息——类似的感染事件已经在周边多个村镇出现,局势完全失控了。

"听说济南那边也乱了,"一个逃难的商人说,"军阀趁机抢掠,比那些怪物还可怕。现在能投靠的,就只有张雄少爷的部队了。"

"张雄?"陈铭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本地一个军阀的独子,"他在收容难民?"

"可不是吗,"商人压低声音,"他占据了一个县城,把城墙加固得像铁桶似的,专门收留有用的人才。不过条件嘛...听说要缴很多投名状。"

陈铭皱起眉头。在这种时候,任何承诺庇护的势力都值得警惕。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回家乡,确保妻儿安全。

太阳西斜时,陈铭终于走出了密林。远处的地平线上,硝烟还在缭绕。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战友生还,但可以肯定的是,从今天起,这片土地将不再太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陈铭警觉地躲到路边的灌木丛中,看见一队骑兵飞驰而过。领头的是个年轻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腰间别着精致的手枪——正是军阀之子张雄。

"全城戒严!"张雄的声音清晰传来,"所有难民必须登记造册,不听话的就地正法!"

陈铭握紧了枪托。他预感到,这场灾难不仅仅是人与怪物的较量,还将演变成一场夺取权力的疯狂游戏。而他,也将不得不在这场混乱中寻找生路。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陈铭找到了一户农家借宿。主人是对老夫妻,儿子在外地做工,对眼下的乱局一无所知。老两口热情地给陈铭端上粗茶淡饭,还执意要他住在儿子的房间。

"乱世之中,互帮互助才能活命啊。"老人家叹息道。

陈铭没有说破外面的可怕真相,只是默默地感谢他们的善意。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这疯狂的一天。军队的覆灭,战友的牺牲,四处蔓延的瘟疫,还有虎视眈眈的军阀势力...一切都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更让他担心的是家人的安危。他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按理说不会这么快被感染波及。但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任何地方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灾区。

他必须尽快赶回去。然而就在即将入睡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陈铭警觉地起身,借着月光看见院子里晃动着几个人影。老两口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

"我们家真的没有藏人!"老太太颤抖的声音传来。

"不要撒谎!"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有人看见一个逃兵进了你们家!"

陈铭的心一沉,悄悄靠近窗边。借着月光,他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为首的赫然是张雄的亲信。看来他们是追踪自己而来的。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老头倒在了地上。老太太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当家的!"

"最后问一次,"那个亲信掏出手枪,"那个逃兵在哪?"

陈铭咬紧牙关。他不能让这对好心的老人为自己送命。正要走出去自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嘶吼声——是感染者!它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院子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乱成一团。就在这时,黑暗中扑出几个人影,直接扑向了最近的士兵。惨叫声、枪声和怪物的嘶吼声混成一片。陈铭抓住机会,迅速翻窗逃出。

"那边!"有人发现了他,几声枪响随之而来。陈铭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跑。身后的混乱越来越大,不知道那对老人是否安全。但现在回去只会让局势更糟。

夜色中,陈铭在田野间奔跑。枪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感染者的出现证明瘟疫扩散的速度远超想象,他必须立刻动身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月光下,一个身穿艳丽长裙的少女静静地站在田埂上,仿佛完全不惧怕四周的危险。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好像在等着陈铭。

"陈铭,"少女开口了,声音空灵得不像凡人,"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陈铭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这场灾难,其实在千年前就已经被预言过了。而你,将会在这场浩劫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陈铭还想追问,但远处又传来追兵的声音。少女转身向一片矮树林指去:"从那边走,可以避开追兵。等你安全了,我们再详谈。"

虽然满腹疑问,但陈铭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点点头,快步跑向少女指示的方向。临走前回头看时,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神秘少女说的预言又是什么?陈铭的心中充满困惑。但他知道,要想得到答案,首先要活下去。而现在,他必须尽快赶回家,在这场灾难完全失控之前,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夜空中,一轮血月悄然升起,为大地披上一层诡异的红光。这是一个注定无法平静的夜晚,一个足以改变千万人命运的夜晚。而这,仅仅是开始...

血月的光芒渐渐被黎明冲散,陈铭在矮树林中穿行了一整夜。那个神秘少女所说的路线确实安全,他没有再遇到追兵,也没有碰到任何感染者。但越是如此,越让他觉得不安。那个少女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这绝不是巧合。

天亮时分,他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村落。这里离他的家乡还有两天路程,是他以前执行任务时经常路过的地方。往日热闹的集市此时冷清得可怕,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条野狗在翻捡垃圾。

腹中饥饿难耐,陈铭决定冒险进村找些食物。他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紧闭着门窗,但细看之下,有些窗户上沾着暗褐色的血迹。更糟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和军营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有人吗?"陈铭试探着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虚弱的回声。

就在这时,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看见陈铭后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进屋。陈铭犹豫了一下,决定相信对方。

"快关门!"老妇人颤声说,"天黑前千万别出声。"

屋里还有几个人,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村民。他们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写满了恐惧。一个老人咳嗽了几声,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铭压低声音问。

"三天前开始的,"老妇人说,"先是镇上来了几个逃难的,说是躲瘟疫。没想到第二天,那些人就发起高烧,皮肤发黑。军医来看过,说是传染病,让我们关紧门窗。结果...结果..."

她说不下去了,一个中年汉子接着说:"那些病人没几个活过三天的。死了之后...天啊,死人居然会爬起来!他们开始咬人,被咬的人也会变成那样。年轻人都跑了,我们这些老的跑不动,只能躲在这里。"

陈铭心头一沉。看来瘟疫的扩散速度远比想象中快得多。他告诉村民们自己在军营见到的情况,以及对付感染者的经验。

"只有打中头部才能真正杀死它们,"陈铭说,"而且它们在夜间活动更频繁。你们这样藏在这里太危险了,得想办法撤离。"

"撤到哪去?"一个老人苦笑道,"听说各地都乱了。张雄少爷倒是在收留难民,可是..."

"可是什么?"

"他的条件太苛刻了,"中年汉子压低声音,"年轻力壮的男人要去当兵,女人要去做工,还得交出所有细软。最重要的是..."他犹豫了一下,"听说但凡有点发烧的,当场就地正法!"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屏住呼吸,透过窗缝往外看。一队骑兵飞驰而过,为首的正是陈铭昨晚见过的张雄。他们在村口停下,看样子是在搜寻什么。

"那个逃兵一定在附近!"张雄的声音清晰传来,"给我地毯式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屋里的人都看向陈铭,眼神中充满恐惧。他们害怕被张雄的人发现藏匿逃兵,更害怕被当成感染者处决。

"对不起,"陈铭轻声说,"我这就走,不能连累你们。"

"等等,"老妇人拉住他,从墙角搬开一块砖,露出一个地道入口,"这是我家祖上留下的躲难用的。你从这里走,能避开搜查。"

陈铭感激地点点头,正要钻进去,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他贴着窗户往外看,只见一个士兵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紧接着,更多黑影从房屋后面冲出来——那些感染者居然躲在暗处!

"不好!"陈铭拉住想去关门的老妇人,"来不及了,跟我走!"

外面的情况迅速失控。张雄的士兵们虽然装备精良,但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密集的枪声过后,惨叫声更多了。感染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涌来。

陈铭带着村民们钻进地道,仔细盖好入口。地道很窄,只能勉强容一人匍匐前进。借着火柴的光亮,他们缓慢地向前移动。头顶不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凄厉的惨叫,但好在没有被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地道开始向上倾斜。陈铭小心地推开出口的石板,发现已经到了村外的一片竹林中。他帮助其他人爬出来,远处的村子仍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

"现在怎么办?"村民们惊魂未定地问。

陈铭想了想说:"张雄的人虽然残暴,但他的地盘确实是最安全的。你们可以往西走,那边有个县城,但千万别说是从这里来的。"

"那你呢?"

"我得往东走,家里还有妻儿要照顾。"陈铭说着,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颗子弹分给他们,"记住,打中头部才有用。天黑前一定要找到安全的地方。"

分别时,老妇人硬是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有些干粮,路上吃。"

陈铭道过谢,目送村民们远去,这才继续自己的行程。太阳渐渐西斜,他必须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的地方。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路边——是那个神秘少女。

"你果然选择了回家,"少女说,"但你可能已经迟了。"

"什么意思?"陈铭心头一紧。

"瘟疫的源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少女幽幽地说,"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浩劫。我的族人在千年前就预见了这一切。"

"你到底是谁?"陈铭忍不住问。

"我叫孙婉,是巫族的后裔。"少女说,"我们世代守护着一个预言,关于这场灾难的真相。陈铭,你愿意听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陈铭警觉地回头,却发现孙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打着张雄旗号的骑兵,正在沿路盘查。

陈铭迅速躲进路边的灌木丛,看见骑兵押着一群难民经过。那些难民中有老人、妇女和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像是逃难多日。

"都给我听着!"队长模样的人喊道,"张少爷开恩收留你们,但必须遵守规矩。但凡发现有人发烧,立刻报告!私藏病人的,全家处决!"

难民们唯唯诺诺地应着,但陈铭注意到有个年轻妇女在偷偷擦汗,脸色发红。她怀里抱着个婴儿,正试图躲在人群后面。一个士兵走过去,粗暴地把她拽了出来。

"这个有问题!"士兵喊道。

"不,我没事!"妇女哭着解释,"就是天热..."

"闭嘴!"队长举起手枪,"规矩就是规矩!"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陈铭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这样的场景只怕在各地都在上演。军阀混战的年代,人命如草芥。瘟疫虽可怕,人心却更可怖。

等骑兵队离开,陈铭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继续赶路。孙婉的警告让他心神不宁,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回到家乡。夜幕降临前,他终于看见了一座破庙,决定在此借宿。

庙里早已荒废,神像东倒西歪,只有几只乌鸦栖息在房梁上。陈铭清理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靠着墙坐下。老妇人给的干粮虽然粗糙,但总算充了饥。

夜色渐深,外面传来零星的枪声和若有若无的嘶吼。陈铭握着步枪,在疲惫和焦虑中慢慢合上眼睛。梦里,他似乎看见家乡的方向腾起滚滚浓烟,而孙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你已经迟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把他惊醒,天已蒙蒙亮。陈铭立即警觉地站起来,却发现庙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具新鲜的尸体——是个逃难的年轻人,脖子上有明显的咬痕。

更糟的是,从敞开的庙门望出去,地上拖着一道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庙外。而在晨雾中,隐约可以看见十几个黑影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移动...

清晨的薄雾中,十几个摇摇晃晃的黑影正向破庙逼近。陈铭一眼就认出了它们的特征——灰白的皮肤,僵硬的动作,正是那些感染者。难怪昨晚会有惨叫声,这里早就被它们包围了。

快速检查了一下弹药,陈铭心沉到了谷底——只剩下五发子弹。就算每枪必中头部,也远远不够对付这么多感染者。更麻烦的是,庙的后门被杂物堵死,现在能用的只有正门这一个出口。

"得想个办法。"陈铭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倒塌的神像上。这些木制神像年代久远,但体积不小,或许可以用来阻挡。

当务之急是封住庙门。陈铭拖着最大的一尊神像,用力抵在门口。但就在这时,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一只腐烂的手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该死!"陈铭抬枪就打,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只手的主人。但枪声像是引爆了导火索,其他感染者发出此起彼伏的嘶吼,疯狂地撞击起庙门。

眼看神像支撑不了多久,陈铭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路。破庙的房顶有几处塌陷,阳光从破洞中洒下来。如果能爬上房梁,或许可以从那里逃生。

就在这时,庙门被撞开一道缝隙,几个感染者蜂拥而入。陈铭不得不开枪,每一发子弹都瞄准头部。但他很快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这些感染者明显和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它们的动作更快,反应更敏捷。

"难道...已经在进化了吗?"陈铭一边射击一边后退,很快就打光了子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房顶破洞中跃下,手中长剑寒光闪闪。那人身手矫健,一剑就劈开了最近的感染者,紧接着如同舞蹈般转身,又斩倒了两个。

"孙婉!"陈铭认出了这个意外的救兵。

"别愣着,"孙婉头也不回地说,"去找根铁棍什么的,这些家伙已经不是普通感染者了!"

陈铭在杂物堆里翻出一根生锈的铁棍,刚转身就看见一个感染者扑来。他用力挥棍,正中对方太阳穴。这一下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必死无疑,但那感染者只是踉跄了一下,很快又扑了上来。

"果然和之前不一样,"陈铭一边格挡一边说,"它们在变强!"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孙婉的长剑划出优美的弧线,斩下一个感染者的头颅,"瘟疫正在加速进化,感染者也会随之改变。这一切都在预言中提到过。"

两人配合默契,渐渐把感染者逼退到庙门外。但更多的感染者正从远处赶来,黑压压的一片,不下百余。

"跟我来!"孙婉突然拉住陈铭的手,另一只手掏出一个小布袋,"闭上眼睛!"

陈铭下意识照做。就听"砰"的一声,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等他再睁眼时,发现感染者们正在烟雾中团团转,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这是巫族的秘药,"孙婉解释道,"可以干扰它们的感知。但作用不会太久,我们得赶紧走。"

两人趁机逃出破庙,一路狂奔。直到确定安全后,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休息。陈铭有太多问题想问,但孙婉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明白,你妻儿现在很危险。"

陈铭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瘟疫的扩散并非随机,"孙婉说,"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那些感染者的进化,也是被人为加速的。而你的家乡,正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谁?为什么?"

"一个古老的组织,"孙婉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相信只有让世界陷入混乱,才能重建新的秩序。你的妻儿...恐怕已经被盯上了。"

陈铭想起昨晚的噩梦,心急如焚:"为什么是她们?"

"因为你,"孙婉意味深长地说,"准确地说,是因为你的血脉。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祖先..."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孙婉脸色一变:"是张雄的人!我们得分开走,这样更安全。你往东,那边有条小路可以避开他们的巡逻。记住,千万别相信任何人!"

"等等!"陈铭还想问什么,但孙婉已经消失在树林中。

无奈之下,陈铭只能按她说的方向前进。但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有说话声。他躲在树后,看见两个身穿军装的人正在交谈。

"大帅的命令是,务必找到那个叫陈铭的逃兵,"一个人说,"他的家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就等他自投罗网。"

"为什么非要抓他?不就是个逃兵吗?"

"听说是因为他的血...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帅说了,活要见人。"

陈铭握紧了铁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雄会如此执着地追捕自己,这一切果然另有隐情。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回家,既然妻儿已经被控制,那就必须想办法救她们。

等两个士兵走远,陈铭继续前进。路上他遇到了不少逃难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各地的情况都很糟糕。不仅瘟疫在扩散,军阀趁机扩张地盘,更有传言说有人在暗中搜集感染者的血液做实验。

太阳西斜时,陈铭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山脉轮廓。再有半天路程,就能到家了。但就在这时,他看见路边倒着一个伤员,是个年轻女子,腿上有枪伤。

"救...救救我..."女子虚弱地说。

陈铭犹豫了。孙婉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但看着受伤的女子,他又不忍心见死不救。正当他靠近时,突然发现女子的手腕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咬痕!

几乎是本能反应,陈铭向后跳开。女子突然暴起,动作快得不像人类。但更可怕的是,四周的草丛里同时窜出十几个人,把他团团围住。

"陈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雄骑着马从树林中缓缓走出,"别来无恨啊。"

"你果然一直在跟踪我,"陈铭冷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彼此彼此,"张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神秘女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吗?只可惜这次她来不及救你了。"

陈铭这才发现,围住自己的人都带着诡异的微笑,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灰白色——他们都是感染者,但却保持着理智!

"你在研究感染者?"陈铭惊道。

"聪明,"张雄点点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需要你的血液。确切地说,是你体内那神秘的抗体。你难道没发现吗?这么多天接触感染者,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陈铭一怔,回想起来确实如此。他曾多次被感染者的血溅到身上,却从未出现症状。难道这就是孙婉说的血脉问题?

"你的家人现在很安全,"张雄继续说,"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保证她们无事。否则..."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士兵的呐喊声。张雄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来:"大事不好!村子里的感染者暴动了!完全控制不住!"

张雄还想说什么,突然一支火箭弹呼啸着飞来,在人群中爆炸。陈铭抓住机会,一个翻滚躲开了爆炸的冲击波。当他抬头时,发现包围圈已经乱了。

更多的感染者从远处涌来,却不是张雄能控制的那种。它们横冲直撞,无差别地攻击所有活人。天空中,一架飞机盘旋而过,不知是哪方势力的。

"撤退!"张雄大喊,"所有人撤退!"

陈铭没有犹豫,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身后的混战越来越激烈,枪声、爆炸声和感染者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传来。他遇到了一个从家乡逃出来的邻居,对方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陈兄弟,你可算回来了!"邻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家里...你家里出事了!昨晚有人闯进村子,把你妻儿抓走了!但不是张雄的人,是一群穿着古怪的人!"

陈铭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孙婉的警告、张雄的追捕、神秘组织的阴谋,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而他的妻儿,已经被卷入这个可怕的漩涡之中。

夜幕降临,硝烟弥漫的天空下,一轮血月再次升起。陈铭知道,他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为了找回妻儿,他必须解开这些谜团,哪怕要面对更多的危险和背叛...

陈铭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自己的家。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墙上还留着斑斑血迹。妻子平日里最珍惜的那套青花瓷散落一地,有几片上还沾着暗红的指印。

"雪梅!小童!"陈铭声嘶力竭地喊着妻儿的名字,换来的只是空旷的回声。

"别喊了,"邻居老王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我们都听见了打斗声。等赶过来时,就只看见几个穿着古怪长袍的人抬着她们走了。有人想阻拦,被他们扔出一种黑色的粉末,闻到的人都昏过去了。"

陈铭蹲下身,捡起地上妻子最喜欢的那只茶杯。杯子裂开一道缝,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那些人...说了什么吗?"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老王回忆道,"临走前,领头的人说:'血脉之力终将觉醒,一切都在预言之中。'听起来神神叨叨的。"

"预言..."陈铭想起孙婉的话,"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北,好像是奔着那座古庙去的。"老王说,"那庙几百年没人敢去了,听说闹鬼。现在那边已经被张雄的人封锁了,说是收容区,实际上是在研究那些感染者。陈铭,你该不会是想..."

"我必须去,"陈铭站起身,目光坚定,"雪梅和小童现在还活着,我能感觉到。"

"可是..."老王还想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跑出去一看,只见村口浓烟滚滚,枪声大作。

"完了,"老王脸色发白,"那些感染者攻进来了!"

确实,在硝烟中能看见无数踉跄的身影正向村子涌来。它们行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数量太多了,仿佛无穷无尽。更糟的是,领头的几个感染者明显和之前不同,动作敏捷,甚至会躲避子弹。

"所有人立即撤离!"村长的喊声传来,"能带的东西快带,走不了的就放弃!"

村民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抱着细软仓皇逃窜,有人还在试图搬运粮食,更多的人只顾着跑命。感染者们越来越近,已经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及时赶到,正是张雄的部下。他们架起机枪,对着感染者群疯狂扫射。但收效甚微,被打倒的感染者很快又爬起来,只有被击中头部的才会彻底倒下。

"陈铭!"老王拉着他往外走,"别管其他的了,先保住命要紧!"

陈铭却挣脱开来:"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办。"说完,他趁乱摸进了自己家,从地窖里取出了藏好的装备——几颗手雷,一支手枪,和一些弹药。这是他当中校时的私藏,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等他再出来时,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感染者突破了防线,到处都是村民的惨叫声。张雄的骑兵且战且退,但明显不敌。其中几个士兵已经被感染,开始攻击自己的同伴。

陈铭没有犹豫,往北面摸去。那座古庙他年轻时去过,要穿过一片dense树林。现在这种情况,庙里必定把守森严,正面突入是不可能的。但越是这样,越说明那里有问题。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拦住了去路。

"你果然会来,"孙婉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陈铭盯着她,"为什么不提醒我?"

"有些事必须自己经历才明白,"孙婉叹了口气,"你的妻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我该怎么办?看着他们受苦吗?"

"跟我来,"孙婉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得先了解自己是谁,体内流着怎样的血,否则永远只能被动挨打。"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村子方向腾起一股蘑菇云。是有人引爆了某种大型爆炸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走!"孙婉拉着陈铭快步前进,"他们已经按计划开始行动了。"

"谁的计划?"

"一个自称'净世者'的组织,"孙婉边走边说,"他们认为这场瘟疫是净化人类的机会,想要利用它重塑世界。你妻儿被抓,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两人很快进入一片茂密的竹林。这里的竹子长得格外高大,遮天蔽日,连月光都透不进来。但孙婉似乎对路线很熟悉,在黑暗中健步如飞。

突然,前面的地面微微震动。孙婉立即停下脚步:"不好,是尸群!"

果然,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数不清的感染者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它们虽然看不见,但似乎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生人的气息。

"别开枪,"孙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这个。"

陈铭接过来一闻,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孙婉解释说这是巫族的秘药,可以掩盖人的气息。两人赶紧涂抹在身上,感染者的动作果然迟疑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啸划破夜空。竹林深处,一个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扑来。月光下,陈铭看清了那是什么——一个全身漆黑,身形瘦长的人形怪物,利爪闪着寒光。

"变异体!"孙婉脸色大变,"他们的实验成功了!"

那怪物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转眼就到了眼前。孙婉抽出长剑迎击,但对方的力量太大,一爪就将剑身震得粉碎。陈铭掏出手枪射击,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却像是打在钢板上,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常规武器对它无效,"孙婉喊道,"用这个!"她扔给陈铭一枚古怪的铜钱,上面刻着神秘的符文。

陈铭接住铜钱,立即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掌心涌出。铜钱发出微微的蓝光,怪物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孙婉抓住机会,从袖中掏出一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射入怪物体内。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烟。没等它反应过来,陈铭已经冲到近前,把铜钱按在它的眉心。一道刺目的蓝光爆发,怪物的身体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焰灼烧,很快化作一滩黑水。

"这就是他们的实验成果,"孙婉盯着地上的黑水,"把感染者和古老的邪术结合,创造出完全受控制的战争兵器。"

陈铭看着手中的铜钱:"这是什么东西?"

"传承之物,"孙婉说,"只有特定血脉的人才能唤醒它的力量。你能使用它,说明你体内确实流着那个家族的血。"

"到底是什么家族?"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孙婉望向远处,"但我们得抓紧时间,天亮之前必须到达目的地。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只实验体被消灭,必定会派更多的追兵来。"

两人继续赶路,但行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不时有零星的感染者横穿过来,虽然还能靠秘药掩盖气息,但这种方法显然撑不了太久。更糟的是,远处不时传来那种尖啸声,显然还有更多的变异体在附近。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妻儿?"陈铭问,"她们应该只是普通人。"

"她们的确是普通人,"孙婉说,"但你的儿子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他们需要更多的试验品,来完善他们的怪物。"

陈铭握紧了拳头:"所以他们是想..."

"不只是这样,"孙婉打断他,"你还记得村子里的爆炸吗?那不是普通的炸药,而是一种特制的气雾剂。能够加速感染的扩散,让更多人变异。他们想要的,是一场彻底的浩劫。"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山崖前。孙婉熟练地在崖壁上按了几下,一个隐蔽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幽深的甬道,点着忽明忽暗的油灯。

"这是我族的秘道,"孙婉说,"可以直接通往圣地。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去时,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从林中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张雄。他们显然早就在跟踪了。

"别让他们进去!"张雄大喊,"无论如何要抓住陈铭!"

孙婉二话不说,掏出最后一把符咒洒向空中。符咒化作点点星火,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奇异的图案。片刻后,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藤蔓从土里钻出,像灵蛇般缠向骑兵。

"快进去!"孙婉推了陈铭一把,"我来挡住他们!"

"可是..."

"记住,"孙婉盯着他的眼睛,"无论在里面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这个世界的真相,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尖啸从林中传来。不只一只变异体,而是成群结队!它们漆黑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孙婉一把将陈铭推进甬道,石门轰然关闭。黑暗中,陈铭只能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张雄得意的大笑:"你们逃不掉的!预言一定会实现!"

陈铭深吸一口气,摸黑向前走去。甬道又窄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油灯的光芒时明时暗,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这一路走来,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暗示某个惊天的秘密。而现在,他终于要揭开真相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诵经声。那声音在甬道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更诡异的是,陈铭发现手中的铜钱又开始发烫,发出幽幽的蓝光...

阴暗的甬道中,诵经声越来越清晰。那不是汉语,也不是任何陈铭听过的语言,却莫名让人心生敬畏。手中的铜钱光芒愈发明亮,仿佛在指引方向。

前方出现一道石阶,一直向下延伸。随着下行,周围的建筑风格开始改变。粗糙的岩壁变成了打磨光滑的青石,墙上浮雕着繁复的图案。借着铜钱的光芒,陈铭看见那些图案描绘的都是一些古老的祭祀场面。

"这些壁画...至少有上千年了。"陈铭伸手抚摸着墙面,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指尖流动。

突然,手中的铜钱剧烈震动起来。一道蓝光从铜钱中射出,正好映照在一幅壁画上。那是一个身穿古装的武士,手持长剑,正在与一群形似僵尸的怪物战斗。最引人注目的是,武士手中也握着一枚闪着光芒的铜钱。

"难道...这就是我的祖先?"陈铭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前方的诵经声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陈铭立即警觉起来,躲在一根石柱后面。

很快,一队人影出现在视线中。他们身穿白色长袍,胸前绣着古怪的符号。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青铜法器,看起来像是某种祭祀用的武器。

"入侵者的气息就在附近,"为首的白袍人说,"一定要找到他!圣女说他身上带着传承之物!"

陈铭屏住呼吸。这些人显然就是巫族的成员,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并不友好。孙婉的警告言犹在耳:"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等白袍人走远,陈铭才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等你很久了,孩子。"

陈铭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阴影中。老者的穿着与其他白袍人不同,一身灰色道袍,手持一根青玉拐杖。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瞳孔呈现诡异的银白色。

"别紧张,"老者微笑道,"我是这里的守望者,负责守护预言。你手中的铜钱,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证明?"

"你是天选之人,"老者说,"千年前,我族的先知预见了这场浩劫。他说唯有特定血脉的继承者,才能阻止这场灾难。而你,就是那个继承者。"

陈铭握紧了铜钱:"所以那些人抓走我的妻儿,是为了..."

"他们想要阻止预言实现,"老者叹息道,"那个自称'净世者'的组织,其实是远古邪术的继承者。他们想利用瘟疫制造混乱,好让他们的主人重返人间。"

"什么主人?"

"一个应该永远沉睡的存在,"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在上古之战中,你的先祖以性命为代价,才将它封印。但现在,封印正在松动。那些变异的感染者,就是它即将苏醒的征兆。"

老者说着,示意陈铭跟他来。两人穿过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座古老的祭坛,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符文。

"这里是圣殿的中心,"老者说,"也是预言最初诞生的地方。"

他走到祭坛前,将手中的玉杖插入一个凹槽。霎时间,整个大厅亮如白昼。墙上的符文开始流动,组成一幅幅画面。陈铭看见了千年前的战争场景,看见了无数手持铜钱的武士在与黑暗战斗,也看见了最后的胜利来之不易。

"现在你明白了吗?"老者问,"你的血脉,就是那些勇士的延续。"

陈铭沉默片刻,问道:"那孙婉呢?她是什么人?"

"她..."老者刚要说话,突然面色大变,"不好!有人闯进来了!"

轰隆一声巨响,大厅的石门被炸开。浓烟中,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袍的人,怀里抱着造型古怪的机械。

"别动!"领头的正是张雄,"做个明智的选择,陈铭。"

"你真的以为那些感染者是你能控制的吗?"老者冷笑,"你们都被邪术蒙蔽了双眼!"

"闭嘴!"张雄举起手枪,"老东西,把预言交出来!"

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那些闪烁的符文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整个空间都在震动。陈铭感觉手中的铜钱烫得几乎拿不住,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来不及了,"老者突然抓住陈铭的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快去找到圣女,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记住,只有集齐七枚传承铜钱,才能..."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打断了他。老者踉跄着倒下,但仍死死抓着陈铭的手,塞给他一个小布袋:"带着这个...去找...古庙..."

"开火!"张雄大喊,"别让他跑了!"

密集的枪声中,陈铭本能地举起铜钱。一道耀眼的蓝光爆发,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子弹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借着这个机会,他快速退向大厅深处。

"追!"张雄疯狂地大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铭且战且退,铜钱的力量让他勉强能抵挡子弹。但他很快发现情况不对——有几个黑袍人开始念诵古怪的咒语,那些机械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臭的气味。

"当心!"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那是召唤术!他们要在这里..."

轰!整个大厅剧烈震动,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一股黑气从裂缝中涌出,所过之处,连坚硬的石头都开始腐蚀。更可怕的是,那些黑气渐渐凝聚成人形,正是之前见过的变异体!

"你们疯了!"老者吼道,"在圣殿里使用邪术,会破坏封印的!"

但已经太迟了。越来越多的变异体从裂缝中爬出,它们比之前见过的更加狰狞,浑身漆黑,双眼泛着红光。张雄的士兵们开始慌乱,因为子弹对这些怪物完全无效。

混乱中,陈铭注意到祭坛下方似乎有个暗门。他用铜钱的光芒逼退几只变异体,快速摸到祭坛后面。果然找到了一个机关,用力一按,地面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

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黑袍人似乎失去了对变异体的控制,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混战。借着铜钱的光芒,陈铭看见暗门通向一条向下的通道。

"那边!别让他走!"张雄的声音传来。但他的话音还未落,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显然,他的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陈铭咬咬牙,钻进暗道。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似乎是有人引爆了某种装置。大量碎石从顶上掉落,很快就将入口封死。

黑暗中,只有手中铜钱发出的微弱光芒。陈铭摸出老者给的布袋,里面是一张残破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几个古庙的位置。同时还有一行小字:

"七枚铜钱,七座古庙,唯有集齐传承,方可唤醒真正的力量。当心'净世者',他们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远处隐约传来轰隆声,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震动。陈铭知道自己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但更重要的是,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场瘟疫绝非偶然,而是某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他的妻儿被抓,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

想要救她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地图找到其他的铜钱。至于那个神秘的老者所说的预言,还有各方势力的算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手中的铜钱微微震动,似乎在指引方向。陈铭深吸一口气,走向未知的黑暗。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经被命运推到了漩涡的中心...

地下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手中铜钱发出的幽光指引着方向。陈铭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身后的爆炸声和打斗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随着靠近,陈铭发现那是月光透过一道裂缝照进来的。裂缝很窄,但勉强能容一人通过。他小心翼翼地挤出去,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的另一边。

月光下,一片萧索的荒野延伸向远方。陈铭取出那张羊皮地图,借着铜钱的光仔细查看。最近的一座古庙在东南方向,大约一天的路程。但那里已经被张雄的人占据,成了他们研究感染者的基地。

"得想个办法混进去。"陈铭正思索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迅速躲到一块巨石后面,看见一队骑兵从山脚下经过。

"大帅说死活要抓住那个陈铭,"一个士兵说,"他身上的血脉太重要了。"

"可是圣殿那边的人说,变异体已经完全失控了。那些黑袍人的邪术把整个地下都污染了。"

"闭嘴!这种话也敢乱说?小心被当成感染者处决!"

等骑兵走远,陈铭才松了口气。但他很快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张雄的人肯定会在各个要道设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古庙绝非易事。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需要帮忙吗?"

陈铭猛地转身,看见孙婉正倚在一块石头上。她的长裙有些破损,脸上还带着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怎么..."

"别问那么多,"孙婉打断他,"时间紧迫。那些变异体已经开始在地下扩散,用不了多久就会冲出地面。我们得在天亮前赶到古庙。"

"你早就知道地下圣殿的事?"

"我是圣女,"孙婉淡淡地说,"但那个头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阻止'净世者'的阴谋。他们想要集齐七枚铜钱,破坏上古封印。"

"那个老者...他是谁?"

"守望者,我的师父,"孙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用生命换来了这个机会。别辜负他的牺牲。"

说话间,远处又传来马蹄声,这次是从另一个方向。两人赶紧躲好,看见一支商队模样的队伍正缓缓经过。车上装满了物资,看样子是要送往张雄的地盘。

"有办法了,"孙婉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混在商队里潜入。"

趁着月色,两人悄悄接近商队。孙婉取出一包药粉,说是能让人昏睡的巫族秘药。他们找准机会,放倒了队伍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夫,接着迅速换上他们的衣服。

"记住,"孙婉小声说,"到了检查站就说是给张少爷送物资的。他们最近在搜集一种特殊的药材,据说能控制感染者。"

果然,没走多远就遇到了第一个岗哨。士兵们严格检查每辆马车,但见是熟悉的商队,倒也没太为难。陈铭和孙婉低着头,混在其他车夫中间,顺利通过了检查。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士兵突然指着他们的马车喊道:"等等!这批货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陈铭的手已经按在了铜钱上,但孙婉却稳稳地站了出来。

"怎么不对?"她故意压低声音说,"这可是张少爷专门要的东西。耽误了时间,你担待得起吗?"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又仔细检查了货物清单。确认没问题后,才不情愿地放行。等走出他们的视线,陈铭才松了口气。

"你太冒险了,"他小声说,"要是被认出来..."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孙婉说,"况且我们没有选择。天亮前必须找到第二枚铜钱。"

随着深入张雄的地盘,路上的岗哨越来越多。但更令人不安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偶尔能看见一些可疑的人影在黑暗中晃动,那显然不是正常的士兵。

终于,他们看见了那座古庙。和普通的庙宇不同,这里戒备森严,四周架设着探照灯,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最显眼的是庙前的广场上,竖着几个巨大的铁笼,里面隐约能看见一些扭曲的人影。

"他们在这里做实验,"孙婉压低声音说,"把感染者和普通人关在一起,研究病毒的传播规律。"

陈铭握紧了拳头:"那我的妻儿..."

"不在这里,"孙婉说,"他们被关在别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铜钱。根据记载,它被藏在地宫里。"

商队在庙外的营地停下。趁着卸货的混乱,陈铭和孙婉偷偷溜进了庙里。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实验基地,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和荷枪实弹的守卫。

两人躲在暗处,等待机会。突然,一阵骚动从前院传来。原来是一个铁笼里的感染者挣脱了锁链,正在疯狂地攻击周围的人。守卫们全都跑去支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快!"孙婉带路,轻车熟路地来到后殿。这里有一口古井,据说通向地宫。但还没等他们靠近,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躲起来!"陈铭拉着孙婉藏到佛像后面。

几个黑袍人走了进来,正是在地下圣殿见过的那些人。他们手里还是抱着那种古怪的机械装置,正在四处摆放。

"快点,"领头的人说,"天亮前必须完成仪式。等那些蠢货发现真相时,已经太迟了。"

"那些感染者怎么办?"

"放出来,让他们制造混乱。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等黑袍人走后,孙婉脸色凝重:"他们想在这里重现圣殿的变故!必须阻止他们!"

"但铜钱..."

"来不及了,"孙婉咬牙说,"他们肯定也是冲着铜钱来的。如果让他们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枪声,还有感染者的嘶吼。显然,那些铁笼里的怪物已经被放出来了。

趁着混乱,两人快速来到井边。井很深,但能看见底部泛着幽幽的光芒。那光芒的颜色,和陈铭手中的铜钱一模一样。

"我下去,"陈铭说,"你在上面接应。"

"小心,"孙婉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闻到不对劲的味道就立刻喝下去。这能暂时抵御瘟疫。"

陈铭顺着绳索滑下去,很快就到了井底。这里是一个圆形的地宫,四周墙壁上雕刻着和圣殿类似的壁画。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石台上,一枚铜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准备去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些黑袍人安装的装置已经开始运作了!

陈铭赶紧掏出孙婉给的药水喝下。眩晕感稍微减轻,但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快步走到石台前,正要去拿铜钱,却发现情况不对——台子周围布满了机关!

"小心!"孙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那是..."

话音未落,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裂开无数道缝隙,黑气从里面渗出来。那些黑气快速凝结,化作一个个人形,正是那种可怕的变异体!

更糟的是,地面开始崩塌,污浊的地下水涌了进来。陈铭知道自己没时间耽搁了,一把抓住铜钱。刹那间,两枚铜钱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那些变异体逼退。

"快上来!"孙婉扔下绳索。陈铭抓住绳子,在她的帮助下爬了上来。

然而等到了地面,却发现情况更加糟糕。整个寺庙都陷入了混乱,到处都是感染者和变异体。张雄的士兵虽然装备精良

黎明时分,陈铭和孙婉在一处荒废的农舍里稍作休整。两枚铜钱放在一起,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在交流着什么神秘的信息。

"这些铜钱不只是武器,"孙婉解释道,"它们是上古时期'镇世七器'的一部分。传说集齐七枚,能够召唤出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所以净世者想要它们?"

"他们想要的更多,"孙婉叹息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场瘟疫的蔓延速度太快了?那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推动。净世者相信,只有让世界陷入绝对的混乱,才能净化人性。"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警觉地望去,看见大批难民正从官道上涌来。他们衣衫褴褛,面带惊恐,似乎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回事?"陈铭拦住一个老者询问。

"快跑吧!"老者颤抖着说,"前面的镇子...全完了!天上飘来一种绿色的雾气,碰到的人都变成了怪物!"

孙婉脸色一变:"果然开始了!他们在投放诅咒瘟气!"

话音未落,天边真的飘来一片诡异的绿雾。那雾气看起来不像自然形成的,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磷光。更可怕的是,雾气所过之处,连植物都开始迅速枯萎。

"快离开这里!"孙婉拉着陈铭就跑。

但已经太迟了。绿雾的移动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笼罩了整个区域。无数难民被雾气吞没,传出凄厉的惨叫。有人试图躲进房子里,但那雾气仿佛有灵性,能够渗透任何缝隙。

陈铭本能地举起两枚铜钱。蓝色的光芒立即形成一个保护罩,勉强挡住了绿雾的侵蚀。但他很快发现这样下去支撑不了多久,铜钱的力量在迅速减弱。

"往山上走!"孙婉指着远处的山峰,"那里有一座道观,是我族的秘密驻地。"

两人在光罩的保护下艰难前行。四周的景象触目惊心,被绿雾感染的人快速异变,皮肤溃烂,眼睛变成诡异的绿色。但他们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成了介于人和怪物之间的存在,疯狂地攻击任何活物。

"这不是普通的感染,"孙婉边走边说,"是上古巫术和现代科技的结合。他们想要创造出完全受控制的傀儡军团!"

终于,两人爬上了山顶。道观很小,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但当孙婉在门口画了几个符号后,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将绿雾阻挡在外。

"暂时安全了,"孙婉说,"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地图上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

陈铭取出羊皮地图。第三个记号指向西北方向,那里画着一座荒漠中的佛塔。但根据目前的局势,要到达那里必须横穿好几个军阀的地盘。

就在这时,道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走了出来,正是在地下圣殿见过的那种打扮。但等看清他的脸,陈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老者的半边脸已经腐烂,眼窝深陷,明显是感染者!

"别怕,"孙婉说,"这是我族的术法,能让感染者保持最后的理智。张真人,情况怎么样?"

"不妙,"老者的声音沙哑,"各地都在投放诅咒瘟气。军阀们打着维持秩序的旗号,实际上在趁机扩张地盘。而净世者则在暗中操控一切,他们的实验室遍布各处。"

"我的妻儿有消息吗?"陈铭急切地问。

"他们被关在北方的一个秘密基地,"老者说,"净世者在那里进行人体实验。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他们的计划。如果让他们得逞,整个华北都会变成活地狱!"

正说着,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透过窗户往外看,只见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在搜索幸存者。他们身上的徽记表明是张雄的人,但举止行为明显不对劲。

"他们被控制了,"老者说,"净世者在军队中投放了特制的瘟气,让士兵变成听话的傀儡。你们得赶紧离开,他们一定也在找铜钱。"

"走后门,"孙婉指着一条隐蔽的山路,"那边有条地下暗河,可以避开追兵。"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意外突然发生了。一个被绿雾感染的难民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直接撞破了道观的屏障!刹那间,诅咒瘟气如潮水般涌入。

"走!"老者大喊一声,掏出一串铃铛疯狂摇动。清脆的铃声中,一道金光屏障勉强挡住了绿雾,"我来掩护你们!快去找到其他铜钱!"

陈铭想说什么,但孙婉已经拉着他往后门跑去。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老者念咒的声音。等他们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看时,整座道观已经被绿雾吞没。

"他撑不了多久的,"孙婉红着眼睛说,"我们得抓紧时间。"

暗河深藏在山腹中,水流湍急。两人找到一条小船,顺流而下。随着远离山区,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可怖。到处都是被感染的人和动物,有的已经完全异变,有的还保持着部分人形,在痛苦中挣扎。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看见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收集感染者的血液和组织样本。这些人戴着防毒面具,显然是净世者的研究人员。他们对感染者的痛苦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在研究某种实验品。

"他们在加快进程,"孙婉说,"每个被感染的人都是实验对象。等他们收集够了数据..."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水流的轰鸣声。两人这才发现暗河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瀑布!

"抓紧!"陈铭大喊一声,同时举起两枚铜钱。蓝光闪过,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小船冲出瀑布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变慢了。

下坠持续了几秒钟,他们重重地摔进下方的水潭。等浮出水面时,发现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地下溶洞,到处都是钟乳石。最引人注目的是,洞壁上画满了古老的壁画。

"这些..."陈铭凑近看,发现壁画描绘的正是铜钱的来历。他看见了远古的战争场面,看见了七个手持铜钱的武士在对抗某种可怕的存在。但最后一幅画却模糊不清,似乎被人故意抹去了。

"那是禁忌的真相,"孙婉说,"据说只有集齐七枚铜钱,才能看见完整的历史。"

就在这时,洞顶突然传来轰隆声。碎石滚落,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上方的裂缝中,手里端着特制的喷枪,正在向下喷射绿雾!

"他们果然追来了!"孙婉拉着陈铭往洞深处跑去。但很快发现不对劲——前方居然有灯光!显然某些人早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别动!"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从阴影中走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张雄,但他的样子明显不对劲——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你被控制了,"孙婉说,"净世者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你只是他们的棋子!"

"闭嘴!"张雄狞笑道,"交出铜钱

峡谷两端的敌人正在逼近,头顶的绿雾越来越浓。陈铭和孙婉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铜钱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抵挡着诅咒瘟气的侵蚀。

"有什么主意吗?"陈铭问道。

"只有一个,"孙婉取出最后一张符咒,"但风险很大。如果失败,我们都会被感染。"

"比起眼睁睁看着他们得逞,我宁愿拼一把。"

孙婉点点头,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符咒无火自燃,化作点点金光。与此同时,陈铭也举起两枚铜钱,全力灌注心神。刹那间,金光与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

"就是现在!"孙婉大喊一声,同时一把推开陈铭。

能量爆发的瞬间,整个峡谷都在震动。追兵们措手不及,被强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那些正在调试仪器的研究人员更是手忙脚乱,几台便携式投毒装置直接被震得报废。

然而副作用也立即显现——孙婉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透支巫术的代价太大了,她几乎站不稳。

"走!"陈铭架住她的手臂,趁着混乱朝谷口冲去。

"站住!"张雄愤怒的吼声传来,"给我拦住他们!"

数十支枪同时开火,但在铜钱的保护下,子弹纷纷被弹开。更麻烦的是那些变异体,它们完全不怕枪伤,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正从谷口方向飞来。机舱门打开,露出几个黑袍人的身影。他们手里抱着那种诡异的机械装置,正往下倾倒某种黑色的液体。

"不好!"孙婉虚弱地说,"那是浓缩的诅咒瘟气!"

果然,那些黑色液体在空中就开始气化,形成比之前更加浓郁的毒雾。被雾气碰到的人立即开始剧烈的异变,皮肤溃烂,骨骼扭曲,眨眼间就变成了更加可怕的怪物。

"哈哈哈!"张雄疯狂地大笑,"你们逃不掉的!整个华北都会变成活地狱!"

陈铭这才明白,张雄已经完全被控制了。那张狰狞的面孔上看不到一丝人性,有的只是疯狂和扭曲。而更让人心惊的是,他的部下们也都是一样的表情,仿佛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

"别管他们了,"孙婉咬牙说,"必须阻止那架直升机,否则整个地下水系统都会被污染!"

陈铭环顾四周,看见谷壁上有一条窄小的山路。那是最后的机会了,虽然危险,但总比束手就擒强。

"抓紧我!"他对孙婉说,同时举起铜钱,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防护罩上。

两人在枪林弹雨中艰难前行。山路十分陡峭,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谷底。而直升机就在头顶盘旋,不断喷洒着诅咒瘟气。要不是有铜钱的保护,他们早就被感染了。

终于爬到了较高的位置,几乎与直升机持平。陈铭找了块突出的岩石,正要准备跳跃,孙婉却拦住了他。

"用这个,"她塞给他一个小布袋,"里面是我族最后的圣物。原本是用来封印邪物的,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你呢?"

"我给你争取时间,"孙婉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被瘟气感染了,撑不了太久。但在完全异变前,还能发挥最后的作用。"

不等陈铭回答,她已经掏出所有的符咒,念诵起最后的咒语。霎时间,金光大作,将所有靠近的变异体都逼退。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陈铭的身体,将他推向直升机的方向。

"记住,"孙婉的声音渐渐虚弱,"找到其他铜钱,阻止净世者的阴谋。只要封印还在,就有希望!"

陈铭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了直升机的起落架上。机舱里的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追到这里,一时间手忙脚乱。趁此机会,陈铭用力一荡,翻进了机舱。

"什么人!"黑袍人掏出手枪就要射击。

但陈铭的动作更快。他将两枚铜钱同时掷出,蓝光闪过,直接将两个黑袍人击倒。余下的人想要启动那些机械装置,已经来不及了。陈铭一把抓住装置,将它们全部扔出舱外。

"你们完了!"剩下的黑袍人狞笑道,"即使阻止了这次投放,还会有更多的地方遭殃。净世计划已经开始了,谁也阻止不了!"

"是吗?"陈铭取出孙婉给的布袋,"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

布袋被撕开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爆发。那些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他们的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寄生在人体内的邪物!

与此同时,直升机失去控制,开始疯狂地摇晃。陈铭抓住机会,夺过操纵杆,将直升机对准了谷底那些投毒装置。

"同归于尽吧!"他大吼一声,操控着直升机俯冲下去。

在最后关头,陈铭抓起铜钱,一跃而出。爆炸的气浪将他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山壁上。但他顾不上疼痛,第一时间寻找孙婉的身影。

然而哪里还有她的踪迹?只剩下一地残破的符咒,在风中飘散。而她最后站立的地方,蓝光闪烁,一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是她最后的礼物。

"不!"陈铭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谷底已是一片废墟。爆炸不仅摧毁了投毒装置,也让那些被控制的士兵清醒过来。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雄也恢复了神智,但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那些诅咒瘟气带来的改变是永久性的,他的余生都将在痛苦中度过。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我都做了些什么..."

陈铭没有理会他,而是捡起那第三枚铜钱。三枚铜钱在一起,发出更加强烈的共鸣。而羊皮地图上,第三个记号也随之暗淡。

远处,晨光微露。但陈铭知道,黎明带来的并不是希望。净世者的阴谋仍在继续,他们只是暂时受挫。而自己,又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伙伴。

看着手中的铜钱,陈铭的眼神变得坚定。他不会辜负孙婉的牺牲,一定要找到其他铜钱,阻止这场浩劫。而现在,是时候启程去寻找第四枚铜钱了。

但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那不是鸟鸣,不是风声,而是某种古老的号角声。声音中带着不祥的韵律,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古老的号角声回荡在天地间,带着某种超越时空的威压。陈铭手中的三枚铜钱剧烈震动,散发出不安的蓝光。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即将降临。

"不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们打开了另一个封印!"

陈铭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正踉跄着走来。他的脸色苍白,身上带着多处伤痕,赫然是之前在道观中见过的张真人。

"您没死?"

"死不了,"老者苦笑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听到那号角声了吗?那是上古封印松动的征兆。净世者虽然没有得到铜钱,但他们另辟蹊径,找到了其他方法!"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动。峡谷的岩壁上裂开无数道缝隙,黑气喷涌而出。但这次的黑气明显与之前不同,带着某种远古的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快跑!"张真人大喊,"这里马上就会被污染!"

两人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那些被诅咒瘟气感染的人们在痛苦中挣扎,有的直接化作了一滩黑水,有的则异变成了前所未见的怪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铭一边跑一边问。

"净世者找到了一个上古祭坛,"张真人气喘吁吁地说,"那里封印着远古时代的邪物。他们认为只要打开封印,就能获得改造世界的力量。但他们错了,那种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控制的!"

两人好不容易跑出峡谷,来到一处高地。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山谷都笼罩在诡异的黑雾中。雾气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游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

"那是..."

"远古种,"张真人神色凝重,"比感染者和变异体更加可怕的存在。它们沉睡了数千年,现在终于苏醒了。"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只见一座小山般大小的黑影从雾气中钻出。那东西形似蜈蚣,但身上长满了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地尖叫。它摇摆着庞大的身躯,朝着最近的城镇爬去。

"必须阻止它!"陈铭下意识地举起铜钱。

"别轻举妄动!"张真人拦住他,"现在的你还不足以对付远古种。我们得先找到其他铜钱。"说着,他取出一个青铜罗盘,"这是巫族的圣物,能指引铜钱的位置。"

罗盘的指针剧烈摆动,最后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正是地图上标注的第四个地点,一座位于沙漠中的佛塔。

"但那边已经被军阀割据了,"张真人说,"自从瘟疫爆发,各地都在戒严。想要过去很难。"

"总要试试,"陈铭说,"况且我的妻儿还在他们手里。"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从官道上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腰间别着两把手枪。

"是王占山,"张真人低声说,"这片地区最强的军阀。最近他一直在搜集感染者做实验,比张雄还要疯狂。"

骑兵很快就发现了他们。那个叫王占山的首领策马上前,上下打量着陈铭:"你就是那个逃兵?"

"你是来抓我的?"陈铭握紧了铜钱。

"不,"王占山出人意料地说,"我是来寻求合作的。你也看到了那些怪物,普通的武器根本对付不了。但你手里的铜钱不同,它们是唯一的希望。"

"你想要铜钱?"

"我要你替我办事,"王占山说,"我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专门研究如何对付那些怪物。加入我们,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妻儿的下落。"

陈铭犹豫了。他知道不能轻信军阀,但现在的确需要帮手。况且对方既然知道妻儿的事,显然是掌握了某些情报。

"别听他的,"张真人低声说,"军阀都不可信。他们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在这时,那声音又来了。远古的号角声比之前更加响亮,仿佛要刺穿人的灵魂。与此同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无数黑影从中坠落。

"该死!"王占山破口大骂,"他们打开了第二个封印!"

漩涡中落下的是一群体型巨大的飞行生物,形似蝙蝠却长着人类的面孔。它们发出尖锐的啸声,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所过之处,活物瞬间枯萎,连大地都开始龟裂。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张真人说,"净世者的行动远比预料的快。如果再打开第三个封印,整个华北都会沦陷!"

"所以我们才需要合作,"王占山说,"我的人已经找到了净世者的一个秘密基地。那里不仅有你要找的东西,还关押着一批特殊的试验品。"

陈铭心头一跳:"什么试验品?"

"被感染却没有异变的人。"王占山意味深长地说,"他们的血液里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抗体。净世者一直在研究这个。"

这话让陈铭想起了什么。当初张雄就说过他的血液有特殊之处,所以才一直在追捕他。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但潜入基地需要特殊的装备,"王占山继续说,"我的人已经研制出了能够抵抗诅咒瘟气的防护服。只要你愿意合作,这些都可以给你。"

"别轻易答应,"张真人说,"军阀的承诺不能信。而且以我的经验,那个基地肯定有诈。"

正说着,天空中又降下几只飞行怪物。它们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更多的黑雾从地底涌出,将整个区域都笼罩起来。

"没时间犹豫了,"王占山说,"要么合作,要么等着被这些怪物撕碎。你自己选择。"

陈铭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又望向那些在空中盘旋的怪物。他知道时间紧迫,但更重要的是找到妻儿。如果王占山说的是真的,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我有条件,"他终于开口,"第一,我要完全的行动自由。第二,所有关于我妻儿的情报都要告诉我。第三,如果发现你有任何欺骗,我立刻离开。"

"成交,"王占山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欣赏你这种爽快的人。"

张真人还想说什么,但更多的异变已经开始。大地在不断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土而出。远处的城镇传来阵阵惨叫,显然那些飞行怪物已经开始捕食。

"上马!"王占山一挥手,一匹战马被牵了过来,"我的营地就在前面。要赶在天黑前到达,否则那些飞行怪物会更加活跃。"

陈铭翻身上马,示意张真人也上来。但老者摇摇头:"我还有其他事要办。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铜钱的指引。它们不仅是武器,更是通向真相的钥匙。"

说完,老者念动咒语,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陈铭还想问什么,但王占山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一行人在官道上疾驰,所过之处尽是末世景象。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还有无数被感染的村落。更可怕的是,那些飞行怪物似乎对人类的恐惧和绝望有特殊的感应,专门袭击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

"那些是'恐惧使者',"王占山一边骑马一边说,"远古种中最阴险的存在。它们不仅吞噬血肉,更会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它们越是恐惧,这些怪物就越强大。"

终于,一座军事要塞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围墙上架设着机关枪,还有特制的探照灯不断扫视。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穿着奇怪防护服的士兵,他们手中的武器看起来也不太一般。

"欢迎来到'守望前线',"王占山得意地说,"这里是我们对抗怪物的最后堡垒。"

然而就在这时,三枚铜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陈铭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或许比那些远古种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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