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航林婵是小说《千术真高,阿姨给你跪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徐奇峰写的一款都市日常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千术真高,阿姨给你跪了》的章节内容
【本书极少内容涉及牌局,十赌十骗,请书友们远离赌博,珍惜生活。
本书主线是,男主角和离家多年,有钱有势的母亲相互谅解和救赎的经历。】
我叫董航。
家在京城朝阳区。
我九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
我的母亲名字叫王莲,本来只有中专学历,但是当年缺人才,她得以进入一家大企业做财务工作。
到后来,因为自身能力出众,又有靠山,一步步升为大企业的常务副总经理,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大型银行的行长。
记得当年母亲对父亲说:“董永强,怪我天真,太看重一个男人的相貌和身材,所以才选择了你。
可你一个厨子,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不想跟着你这么过一辈子。
已经吵过几次了,你甚至动手打过我,今天我豁出一条命也要跟你离婚,求你放过我!”
父亲苦涩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手。
当时情绪失控,打了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他一定很心疼。
父亲问:“你和你的老同学白致远,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之前问你,你说什么都没有。今天你说了实话,我就跟你离婚。”
母亲:“我和白致远有过……”
父亲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王莲,我真没想到,你这种看起来很优雅,很矜持的女人,也会这么骚。”
母亲冷笑:“一起过了十年,孩子都九岁了,可你一直不懂我。”
96年夏。
父母离婚了。
我只有九岁,才上小学二年级。
我拽着母亲的胳膊,求她带我走。
可是母亲甩开了我,冷声道:“妈不能带你走,小航,你跟着你爸。”
……
父母离婚后。
我和父亲相依为命。
印象里,母亲从没有去学校看过我,哪怕我的生日,中秋节和春节,她也没带我出去玩过。
母亲就在京城。
我在朝阳区,她在海甸区,可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母亲。
父亲没有再婚的打算,他开始酗酒。
醉酒后不会动手打我,只会卡拉OK唱阿莲。
等我上了初中,父亲嘱咐我好好学习,以后上高中考名牌大学,学历要超过你妈和她那个当大学老师的男人。
可家庭氛围和年少的叛逆,导致我无法用心学习。
我成了老师和同学眼里的不良少年。
初中毕业后,我没考上任何一所高中。
父亲托关系,打算给我自费上高中。
但我还是选择了职校。
职校毕业后,我步入了社会。
因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所以捞偏门的心思就很重。
20岁那年夏,我去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找到了一个出售密码扑克和遥控骰子的摊位。
摆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右手严重变形,像是被人用锤子给砸的。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人会出老千。
只要出两百元,就能找他学千术。
我出了200元,他教了我扑克牌的各种出千手法,以及记牌的技巧。
他说:“出千的套路就这么多,一点都不神奇。千术不能无中生有,说白了就一个骗字,年轻人应该远离千术!
你看我的手,当初如果不是牌场上的人开恩,整只手都要被剁走了。”
我一脸惊恐:“出千被抓?”
老家伙神色幽怨:“可不是?”
……
2012年夏。
京城朝阳区。
福园小区一套两居室。
我一个人在卧室里,光着膀子,喝着啤酒玩网络游戏。
听到了门铃声。
我走出去开了门。
看到是住对门的女人。
她至少要比我大十岁,个头约莫在一米六八。
今夜她穿着开领衫和牛仔裙,看起来美艳而玲珑。
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我还没问过,她搬过来还不到两周。
哪怕前段时间装修,这女人似乎也没露过面。
也许她来过,但我没见到。
“阿姨,你……”
“别叫阿姨,叫林姐,我叫林婵,老家巴蜀,几年前就买了这里的房子,一直出租。今年开春才重新装修,以后打算自己住,咱可是正经邻居呢。”
“林姐好。”
她似乎想来我家里看一看。
我急忙让到了一边。
她走了进来,在客厅里来回看着。
“你家的格局和我家没什么区别,装潢也还行。怎么,你就一个人住啊?”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去年秋,我爸突发脑出血去世,目前就我一个人住这里。”
“有女朋友吗?”
“那玩意儿,还真没有。”
“我也一个人,在三公里外开了一家巴蜀菜馆。
原来是我和老公一起经营,可前年冬天,我老公去世了,也是脑出血。
都是高血压惹的祸,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高血压的人越来越多了。”
林婵有点伤感,似乎更多的是寂寞。
我没怎么跟这样的女人聊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姐你坐。”
林婵也不客气,真就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双手放在腿上,看起来有点拘束。
我从冰箱里拿了冷饮,递给她一瓶:“巴蜀出美女,阿姨真漂亮。”
“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觉得我老了?都提醒过你了,叫林姐。”
“林姐真漂亮。”
“你多大?”
“我25岁。”
“你好年轻啊,我都37岁了,有个女儿今年14岁,在老家上初中。
今晚冒昧按了你的门铃,主要是想跟住对门的邻居认识一下。你一个人生活,如果有需要林姐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婵拧开了冷饮,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这时候。
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了电话,用巴蜀方言和一个男人沟通。
约好了牌局,明天下午炸金花。
挂断了电话,林婵轻柔笑着:“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牌,赌钱容易败家,打算戒赌了,你呢?”
“我喜欢网络游戏,有时候也玩牌。”
“你都玩什么?”林婵很感兴趣。
“不怎么喜欢打麻将,一般都是扑克。我也打算戒赌,给自己找点正经事。”
“明天带上你。”
“如果别的牌友没意见,我就陪着你们玩。”
“我都没意见,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你们都是老手,让着我。”
“好说。”
林婵回了对门自己家,在我家客厅里留下一片香味。
我回到了卧室,玩网络游戏。
……
早晨。
我还没起床,门铃就响了。
能想到是住对门的阿姨。
如果要好的朋友来找我,一般都会提前打电话,就算来了,也不习惯按门铃,都是咚咚敲门。
我就这么走出去,对漂亮阿姨有点不尊重。
先给自己套上了一条睡裤,然后去开了门。
“这都早晨九点多了,你还没起床?”
林婵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
“凌晨三点多才睡着,刚才还在做梦呢。”
“你继续睡懒觉,中午我捏饺子,你来我家吃饭。你们京城人,似乎都喜欢吃饺子。”
“林姐说对了,我最喜欢吃饺子。”
林婵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生爱慕。
坐到客厅里,我点燃了一支烟。
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很想了解林婵的一举一动。
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下楼梯的脚步声。
林婵应该是去买菜了。
我去洗漱之后,给自己换上了T恤衫和牛仔裤。
我的容貌和身材,都随了父亲。
个头约莫一米八五,眉清目秀高鼻梁。
好哥们陈浩楠几次怂恿我,找个富婆吃软饭。
每次我都嗤之以鼻,不屑道:“你别害我,哥们可是有骨气的人。”
陈浩楠几次问:“你也不谈恋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每次我都说:“谈恋爱和结婚那是三十岁以后的事,如果结婚太早就容易离婚,我爸妈就是个例子。
将来,我的媳妇不一定很漂亮,也不一定很有文化,但一定要对我好。”
每当看到了我的伤感,陈浩楠就不多说什么了。
陈浩楠就是我最好的哥们。
去年他从京城一所大学毕业,目前工作和居住都在海甸。
我和他经常通话和网聊,但是不经常见面。
一般都是他来找我,但我很少去海甸。
总是担心,走在路上就遇见了自己的母亲。
京城很大,但是不想见面的人也会偶遇。
我曾经在路上、在公园、在西单、在世贸天阶见过母亲。
每次,我都会转身逃走。
公园那次,她应该看到我了,但我已经不是几岁孩子的模样,不知道她能不能反应过来,落荒而逃的男孩是自己的儿子。
外面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林婵买菜回来了。
不等她按门铃,我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婵扬着眉梢,上下打量我。
“你身材挺不错的,会包饺子吗?”
“不怎么会。”
“我教你。”
林婵打开了房门,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她放下菜,微笑看着我:“包饺子很简单,擀皮放馅包起来。”
“然后烧水下饺子就能吃,这个过程我知道。”我很无辜的看着她。
“哈哈……”
林婵花枝乱颤,然后就去了洗手间。
我摸了摸鼻子,坐到了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有香烟和打火机。
原来林婵也抽烟,档次还可以,二十多块一包的。
林婵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洗过了脸,杏仁眸子灵动而水润。
她坐下来,开始煮茶。
“蒙顶甘露,我老家那边的茶叶。我不算多么有品味的女人,但是一年四季都喜欢喝茶。”
“我也喜欢喝茶,我爸活着的时候,我和他的口粮就是黄山毛峰,一百多一斤那种,便宜好喝。”
“黄山毛峰有高档茶,明前特级的不比西湖龙井便宜。”
林婵说话总是有种甘甜的感觉。
说出来的普通话也会有种巴蜀的味道。
蒙顶甘露卷曲的茶叶渐渐舒展起来,这茶叶绽放的过程,竟然让我浮想联翩。
林婵倒茶的时候,柔声道:“这茶,栗子香。”
“嗯,是这个味道。”
我喝了一杯茶,放茶杯时没把持住力道,咔的一声。
“轻点儿。”
“好。”
我整个人都被尴尬包围了。
甚至想对她说,阿姨,我不吃饺子了。
林婵又给我倒了茶,轻声道:“你妈再婚以后,有没有生小孩。”
“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十五岁,在海甸读初中,也快上高中了。”
我介绍了情况之后,慌忙解释,“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没怎么见过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不管怎么说,今后你和那个女孩都是亲人。不管你妈当年的决定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忘了自己的儿子。我去洗菜,等会手把手教你包饺子。”
林婵去了厨房。
洗菜的时候,嘴里哼着最近很流行的歌曲。
看起来,住对门的阿姨,有点钱,生活比较时尚。
开始包饺子了。
我的表现,肯定超出了林婵的想象。
她一定以为,我笨手笨脚,可我的一双手那么灵活。
“你这么会,你教我算了。”
看着我包出来的元宝似的漂亮饺子,林婵都是忍不住咽唾沫。
我不说什么,继续加快速度。
“你多少底?”
林婵忽然这么问。
我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一米八。”
“你身材好,我都看在眼里了,不用推销自己的卖相。都说过了,咱是正经邻居。”
林婵一脸娇嗔,“我问的是,炸金花你准备多少赌本。”
“一两千块还是有的,我习惯给手里放一些现金,都不用跑出去找提款机。”
“那就行,上了牌桌你悠着点,来我家里玩牌的那都是老油条。”
“炸金花,我经常分不清牌大牌小,超过10的对子,就感觉是大牌,经常吃亏。”我轻叹道。
“小对子容易输大钱,林姐给你说,炸金花顺子都不算多么大的牌,小于10的金花也不够打的。”
“知道了。”
“喜欢玩就要多学技巧,要不然输了钱,心里多不痛快?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如果今天你输了,别怪我。”
两个人,捏了80个饺子。
“我吃20个,你吃60个。”
看样子,林婵想撑坏了我。
可我没卡壳就答应了,行。
“年轻人,饭量大是好事。”
林婵先做了两荤一素三道菜。
然后才开始下饺子。
“家里有瓶五粮液,今天便宜了你。”
“林姐,不用喝这么好的酒,我平时都是红星二锅头。”
“咱对门住着,以后经常聚餐,今天先给你喝五粮液。”
碰了杯,林婵抿了一口酒,开始给我夹饺子。
“你朋友多吗?”
“认识的人不算少,但真正的好朋友也就那么一两个。”我一边吃饺子,一边说话。
“我也是,都37岁了,可是真正的朋友就连7那个零头都不到。
今天过来玩牌的人,最多只能算牌友,哪怕有我的老乡,也不能算真正的朋友。
如果你手里来了好牌,尽管跟钱,不用给谁面子。”
林婵生怕我玩起来放不开。
我只能笑着说:“有时候认识的人玩牌,就是不好意思打太狠。
炸金花,我属于没什么经验的人。如果牌运不够好,几乎赢不了。”
饭还没吃完。
牌友就给林婵打来了电话。
一个男人,听说话的声音就有点油腻,想必贪慕林婵的色相。
挂断了电话。
林婵面色清冷道:“刚才打电话的老孟是一家火锅店老板,老家也是巴蜀的。
他玩牌有时候不老实,喜欢搞小动作,比如给一些大牌做记号,或者藏牌,你防着点。”
“知道了。”
我心说,下焊和偷牌,我擅长,可我一般不那么做。
第一个到来的牌友,就是老孟。
名字叫孟志伟,看起来有四十岁出头,个头不高,面部消瘦。
“老孟,给你介绍个新牌友,住我对门的董航,京城本地户。”
“你好……”
老孟跟我握手的时候,一双眼睛都舍不得离开林婵的身体。
“京城本地炸金花的规矩,是不是跟巴蜀那边不一样?”
“也差不多,提前说好了怎么玩,那就怎么玩。”
我心道,老孟,你挺能装,我不信你没跟京城本地人玩过炸金花。京城人不怎么排外,而且牌局能把不同职业的人聚到一起。
“你经常玩?”
老孟有点戒备的看着我。
“不经常玩,我打网游上瘾,以前不怎么赌。”
“今天怎么想玩了,漂亮邻居邀请你,不好拒绝?”老孟看似开玩笑。
“你这么想,也行。林姐一直说,可算有了一个本地的有点背景的邻居,以后你保护我。”
林婵没说过这话。
我的临场发挥,似乎让林婵舒畅了。
老孟笑呵呵点头,然后开始抱怨其他牌友速度太慢。
坐下来叼起一根烟,老孟开始拨电话。
“曹冬生,你开着宝马都不知道快点儿,什么,路上堵着呢,看你几十万的车,都比不上我的摩托。”
挂断了电话,老孟的目光在我和林婵之间飘忽,笑着说:“开药房的老曹也是京城本地的,他家就在朝阳公园附近,跟我关系好,我去他家里吃过饭。”
“老孟,知道你朋友多,就别显摆了,带了多少钱啊?”林婵笑问。
孟志伟拽出了钱夹子,微眯眼睛看着:“也没多少,六千多块。林婵,如果咱俩对上了,你的大牌打了我的大牌,我去提款机取钱。”
“我不行,你炸金花比我厉害。”
“看你说的,不管我的牌多大,都没你大。”
老孟歪嘴笑着。
这就让我有点厌恶,我准备赢了他。
牌友陆续到来。
惠康药房的老板曹冬生,京城朝阳人。
霞姐足浴店老板花秋霞,老家在奉天。
艺流美发沙龙的理发师李良,老家华北的。
刚才我和林婵吃饭的餐桌,变成了牌桌。
“扑克呢?”
约莫四十岁,颇有几分姿色的花秋霞问了一声。
“我家里好像没有新扑克,你陪我出去买。”
林婵拽了她一把。
花秋霞起身时,曼妙的双腿很动感。
这娘们,个头超过了一米七。
姣好的容颜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裙子有点短,黑丝包裹着曼妙的大长腿。
她像是在整理自己的短裙,双手从臀部抹过,这就要和林婵走出去买扑克。
“我这里有。”
开火锅店的孟志伟,从包里拿出了几幅扑克,扔在了桌子上。
“老孟,你带过来的扑克,谁敢用?”
开药房的曹冬生斜了他一眼。
“这就是普通的钓鱼扑克。”孟志伟脸色不太自然,解释道。
“今天在林婵家里立个规矩,以后不管在谁家里玩牌,都现场买扑克,谁都不要提前带扑克过来。”
曹冬生说的规矩,得到了几位的响应。
我只管微笑听着,不拿意见。
至于孟志伟扔在桌子上的扑克,看起来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钓鱼扑克,但也有可能提前做过手脚。
专门有人给市面上常见的几种扑克下焊,出来的记号和密码扑克出厂常见的记号不一样。
即便是我,遇见了下焊精妙的扑克,一时半会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等林婵和花秋霞走出去,曹冬生啧啧道:“这俩女人,身材一个比一个好……”
“老曹,你没少光顾过霞姐足浴,你和花秋霞肯定有过。”孟志伟撇嘴看着他。
“我也想啊,可霞姐只当老板不接客。”曹冬生轻叹道。
接下来。
他们说出来的内容,口味越来越重。
我只管听着,轻淡的笑着。
曹冬生忽然问道:“老孟,你也早就离婚了,不打算和林婵发展一下?”
“林婵死了男人还没多久,目前好像没有再婚的打算。”
孟志伟这么说,想必是问过。
林婵和花秋霞回来了。
林婵将几副姚记扑克扔在了桌子上,愠声道:“走在楼梯就听到了你们在怪笑,聊什么呢?”
“牌桌旁,男人肯定聊女人。”孟志伟贪婪的看着她。
“我家里隔音很一般,咱们玩牌要小声。”
本来,我想提醒一番。
但是林婵这么说了,我就省事了。
牌局开始了。
我上家是林婵,下家是花秋霞。
一边玩牌,一边说笑。
“我认识你爸,挺好的一个人,做京城菜和川菜,手艺都不错。”
“我爸在朝阳和通州几个饭店干过。”
“怎么不去海甸,怕遇见你妈?你妈现在真不简单,大企业集团老总,影响力堪比大型银行的行长。
董航,你就没打算去找她,沾点光?看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曹冬生尴尬笑着,似乎不是在故意刺激我。
“这没什么,咱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我还真没打算去沾她的光,我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日子简单但也比较充实。”
我第一次参与他们的牌局,抽点的环节省了,让我先发牌。
我洗牌的时候,嘴里也在絮叨,赌钱不是好习惯,酝酿戒赌。
在座的几位,恐怕很难把老千这种身份跟我联系起来。
看到我洗牌有点笨,一旁的花秋霞甚至嗤嗤笑。
“去过霞姐足浴店吗,就在林婵的饭馆附近。”
“没去过,不怎么喜欢去足浴店那样的场所。”
我一边发牌,一边笑着说。
“回头你去体验一下。”
“霞姐,你就别推销了,董航也不是那种人啊。”林婵柔美笑着。
“去了我的店里,可以只是洗脚。”
花秋霞点燃了一支烟,很无所谓的闷了,勾嘴笑道:“闷牌不提价,不大不小刚好。”
孟志伟迟疑之后,跟闷。
曹冬生捏起最上面一张扑克,铲起下面两张,放眼前慢吞吞看着。
“有了。”
曹冬生笑眯眯跟了,然后朝着林婵瞟了一眼。
如果非要比颜值,林婵比花秋霞更美。
身材难分伯仲,要看喜欢哪种情调。
李良看牌之后扔了,叹息道:“真臭啊,没法看。”
林婵看牌速度很快,抱怨着好小啊,也扔了。
轮到了我。
“闷一手。”
我心不在焉。
刚才,有人提到了我的母亲,这影响了我的心情。
林婵提醒:“有人明牌了,你还闷。”
“刚才走神,忘了,那我不闷了。”
我要反悔。
花秋霞一双丹凤眼都要竖起来了。
“大兄弟,你会不会玩?扔到锅里的钱,怎么还能拿走?”
“那我闷。”
我很拘束的拨开了花秋霞的手。
看起来,唯唯诺诺,生怕激怒了她。
花秋霞简单拿捏我之后,眉宇有种自豪的感觉,看牌之后,飞了,嘴里说着:“最应该戒赌的就是我,一直吃亏,也该长记性了。”
林婵瞪了她一眼:“都提醒你了,小声点儿,不隔音。”
“知道了。”
花秋霞大大拉拉说着,双腿轻踩地面,像是蹦迪开始了。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等会楼下要找上来了。”
花秋霞瞟了我一眼,然后她老实多了。
孟志伟看牌之后飞了。
“不牛逼了?”
曹冬生笑问。
“这把没牌,下把来金花。”
孟志伟祝福了自己,然后好奇看着我。
我拿牌之后,喊了一声比了,就要夺走了曹冬生的牌。
“不要急,小心扯坏了扑克。”
曹冬生推开了我的手,然后将三张牌甩了出来。
小金花,黑桃258.
“我对3.”
我很无奈的亮牌,对3带K。
曹冬生欢天喜地……
孟志伟看着我:“对3都敢跟金花硬刚,你这脑袋是新手思维。”
“呵呵……”
我点燃了一支烟,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曹冬生洗牌的时候,我看了几眼,发现没什么问题。
他发牌的时候,我则是微微垂头。
坐上家的林婵轻声道:“今天容易起大牌。董航,你悠着点。”
曹冬生发牌。
孟志伟用顺子赢了。
孟志伟洗牌的时候,我注意了他的手势。
十赌十骗,牌局老千无处不在。
这人应该会一点千术,约莫三流的水准。
如果仔细去分辨就可能发现,老千捏牌和发牌的手势,总是跟正常玩家有一定的区别。
这都是在长久练习千术的时候养成的。
而且老千上了牌桌,一般会故意表现手势,从而让牌友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习惯。
孟志伟倒是没有利用码牌出千,花秋霞切牌之后,他比较正常的发牌。
有人闷,有人飞。
轮到了我。
我拿起牌看了一眼,然后开始了犹豫:“林姐,你看我的牌能上吗?”
林婵要看我的牌。
花秋霞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让他自己玩,你不用给他参谋。”
“好吧。”
林婵略有担心看了我一眼。
因为玩到现在,我就一直输,心思就不在牌局上。
我跟了。
片刻后。
只剩了我和李良。
“开牌。”
我很忐忑的扔了钱,然后立马亮牌,激动喊道!“顺子QKA!”
“你赢。”
李良没让我看牌,直接把三张牌插进了牌堆里。
我忙不迭收钱,问他:“你什么牌?”
“反正没你大。”
“我怀疑你也是顺子。”
敛牌的时候,我利用自己的技巧,看到了几十张牌的牌面。
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不好,但是,我的记忆力很是卓越。
我利用码牌出了千。
林婵切牌之后,孟志伟也要求切牌。
“事真多,你都切走了,还发什么?”花秋霞鄙夷道。
孟志伟嘿嘿笑,还是去切了牌。
即便两次切牌之后,我也发出了自己想要的牌面。
这一把赢了,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一瞬间,无比厌恶赌钱。
曾经的经历一直在脑海盘旋,赶都赶不走?
就好像,我的母亲,王莲那个女人随时都会过来敲门,流着泪求我原谅她。
……
傍晚六点。
牌局散场。
我走到街上,打算找个饭馆,晚饭吃点烧烤。
朝阳区越来越繁华,购物和时尚都很发达。
至于我家附近,大部分都是居民区,很热闹。
天还没黑下来,但是街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去世不久的父亲,也想到了两个多月前,在世贸天阶偶遇的母亲。
那个周末的夜晚,陪在母亲身边的女孩,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名字叫白雨柔。
她都十五岁了,可我也只是见过她的背影和侧脸,从没有正面看不到过她的容颜。
我想,她一定很幸福。
找了一家烧烤店。
我坐在了墙边,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将暮未暮的傍晚。
期待夜色灯火,更期待黎明曙光。
期待在一个不期而遇的夜里,响起的敲门声。
“吃点什么?”
一个女服务员,爽朗的笑着。
“我看一下。”
接过单子,我点了肉串、腰子、韭菜……
女孩似乎想跟我开个玩笑,但是她忍住了。
吃着烧烤,喝着扎啤,我拨通了一个全天候24小时都可以去骚扰的电话。
好哥们陈浩楠。
“董航,你可算有动静了,最近玩什么呢?”
“你眼里,我没有正当工作,就知道玩?给你说,哥们最近包了一个大工程,迫切需要拉投资。”
“你能包什么工程,没钱花了说话,哥们随便就转给你三两千块。”
“如果三两千我都没有,那成屁了。我打算给八达岭长城贴瓷砖,你给投点钱。”
“嘿嘿,问过文物保护部门吗?好端端的古建筑,你给贴了瓷砖,变成山上的澡堂子了。
哥们最近郁闷着呢,失恋了,山晋的女朋友回老家发展了,家里托关系让她进了部门。”
陈浩楠越说就越是失落。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谈了几年了,就这么分了肯定不舍。
“跟我分了是她的损失,回了小县城,能有多好的发展?如果跟我结婚,有了孩子就是京城户口。等我爷奶在村里的老房子拆了,随便到手几千万!”
“浩子,你的条件其实挺好的,但是京城户口也没啥可炫耀的,她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回老家。人各有志,拿得起放得下,祝福她吧。”
“你妹,失恋的不是你!明天周末我休息,你来海甸陪我喝酒!”
“不去,想跟我喝,你就来朝阳。”
我挂断了电话。
从烧烤店走出来,我的身上弥散着酒味儿,朝着福园小区的方向走去。
“董航……”
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回头看到,居然是药店曹冬生的媳妇钱娟。
我跟老曹只能算半生不熟,除了玩牌,没打过别的交道。
就算买药,我一般也不去老曹的药店,因为老曹店里的药品,价钱都偏高,口碑也不怎么好。
至于我和老曹的媳妇钱娟,那就更陌生了。
如果迎面碰上了,有时候打个招呼,有时候一句话都没有。
这女人不算漂亮,但是很会捯饬自己。
人到中年,不免就有了成熟和风韵。
我疑惑看着她:“娟姨,你喊我,有啥事儿?”
钱娟似乎是话到嘴边,又给忍住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走开了。
钱娟追了过来:“有事,去我车里说。”
“娟姨,坐到了你的车里,就咱俩不合适,路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有人告诉了老曹,他会多想。”
“哎……,那个事,早就想告诉你,可我不敢……”
钱娟这么神秘,我当然很好奇。
我随同她,坐到了停在路边的轿车里。
“娟姨,你的小车不错。”
“不够好,也才三十多万,当时我想买五十多万的车,可曹冬生那个老杂种不答应。”
钱娟说话时,呼吸都不是那么匀称。
一个女人,只有很在状态,才会是这个样子。
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嘴角贪婪笑着:“董航,你可真好看,娟姨喜欢你……”
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了她。
愠声道:“有话你说,别动手动脚。”
“今晚胃口好,想要老牛吃嫩草,董航,你照顾一下娟姨的情绪,不会亏待你的。”
“朋友妻不可欺,老曹好歹算我的牌友,就算我对你感兴趣,都不会碰你,更何况,我对你这娘们没兴趣。”
我打开车门要下车。
钱娟急声喊道:“真有事,你爸……”
这女人,她竟然提到了我的父亲。
一瞬间,父亲的音容笑貌又开始在我的脑子里盘旋。
挥之不去,就好像他还在,从没有离我而去。
难道,她要说的话,跟我的父亲英年早逝有关?
父亲没有高血压,后来突发脑出血,本来就很蹊跷。
“我爸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她,等她回答。
可是钱娟面色凝重不说什么,而是开车朝前走。
“娟姨,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就在路上兜风,方便说话。”
“也行。”
看着外面的风景,我的心跳渐渐有点快。
“就昨天夜里,我家那座楼,凌晨两点多,有人用大白壶烧水,水开了,大白壶一阵鸣叫,吓坏了楼下一个老人。
大早晨,那个老女人就去我家药店买药了,消费了两百多块。
我说,你去找楼下,让他赔偿,怎么着也要他五千块。
老女人说,楼上楼下,邻里之间要和气。
再说了,邻居在自己家,不管几点烧开水都没毛病。”
钱娟说话声音甘甜,却让我有点烦。
“娟姨,你别没话找话,不是说我爸么?”
“你这孩子,别人为你好,你还不耐烦了?”
“真没看出来你为我好,你就是想调戏我。撩骚提到了鸣叫的大白壶,你可真是个奇葩。
还有你的名字,钱娟,把钱都娟出去了,难怪你家老曹玩牌总是输钱,回头,你扇他一顿。”
我一番输出,让钱娟插不上话。
“董航,滚你丫……”
钱娟把车停下来,让我下车。
我当然不开心,愠声道:“跑出来几公里,你不把我拉回去,让我自己走回去?”
“年轻人火力大,夜里跑步泄火。你赶紧滚,要不然我喊人了!”
钱娟这态度,让我略微有点顾虑。
如果她恶作剧似的喊几嗓子,我就有点麻烦。
干脆下车,慢步走在路上,就当陶冶情操了。
看到钱娟开着轿车一溜烟跑走了,我骂了一声,臭娘们!
等我回到福园小区,要打开家门时,花秋霞从对门跑出来盯着我的脸。
我的身体一个晃悠,她以为我要扑过去。
“妈呀……”
花秋霞弯身捂住了裙子。
意识到我没有图谋不轨的意思,她说道:“吃饱喝足了,再玩会儿呗?”
“不玩了,头晕。”
我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家。
听到花秋霞再骂我,二货!
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没有逆鳞,别人骂我,或者对我的父母说三道四,我都不会轻易动怒。
别人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别人。
夜里九点多。
我在客厅躺着,听到了门铃声。
我走过去开了门。
林婵和花秋霞走了进来。
花秋霞来回看着,娇嗔问道:“你家这装潢,都多少年了?”
“你别问,你又不住这里。”
“嗨……”
花秋霞看向了林婵,嘻哈道,“听到了吗,你对门的帅哥邀请我过来住,以后,我不用租房了。”
“霞姐,你想得美,人家董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林婵笑着。
花秋霞看了过来,不去询问我的话什么意思,直接就说:“我住过来算了,房租你给我算便宜点。”
“我的房子不出租。”
我用冷漠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笑道,“两位姐,如果不嫌弃我家里简陋,过来坐,我泡茶给你们喝。”
林婵和花秋霞坐到了客厅。
看到我要煮茶,花秋霞有点用力拍了我的胳膊。
“有毛病,大夏天夜里,请我们喝热茶?如果家里有酒菜,端过来,在你家吃个夜宵!”
“有牛肉和花生米,酒的话,红星二锅头管够。”
“行呢!”
花秋霞挑逗的看着我。
我切了一盘子牛肉,然后弄了一盘花生米。
然后,开始给瓷酒杯倒酒。
“这酒杯很漂亮啊,你家里最好的家当应该就是酒杯。”
花秋霞弯身端详酒杯,也不怕我端详她。
“我爸喜欢这种酒杯,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留给我的。”
“听林婵说了,你老妈早就嫁人了,去年你老爸也去死了。如果思念自己的父亲,那就烧纸。
如果思念自己的母亲,你就去找她,如果她不认你,你就一个劲闹,让她过不下去,不信她会报警抓你!”
花秋霞看到林婵在瞪她,吐了吐舌头,“对不住,我又说多了。我都是老江湖了,能言善辩,可是见了你这样的小帅哥就特紧张。”
看到花秋霞挑逗我,林婵的笑脸很甜。
没有吃醋的痕迹,更是没有帮我说几句。
这时候。
我忽然想到了钱娟的表现。
当时,这女人的确提到了我的父亲。
可是坐到车里,她又没正经的……
林婵娇美脸上洋溢着妩媚微笑:“董航,想啥子呢,如果想女人,眼前就有。”
林婵说着,看向了花秋霞。
花秋霞对着我挤眼睛,似乎不反对。
我叹息道:“心伤了,没心情开玩笑。”
花秋霞好奇道:“谁伤了你的心?”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出去吃饭,遇见了曹冬生的媳妇钱娟。她说有点事告诉我,然后提到了我的父亲……”
我丝毫没有隐瞒。
很详细的说了钱娟的表现。
林婵不屑道:“钱娟这娘们,无非就是看你帅,想调戏你!她老公曹冬生多丑啊,她就是想老牛吃嫩草呢。”
我与林婵认识时间很短。
可我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特别愿意跟她沟通。
我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爸离世不太正常,而钱娟知道什么?”
“如果你爸跟她不是很熟,那么她不太可能知道什么隐情。给你说,一个中年女人为了套路年轻男人,套路可多了。”
林婵这么说,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几分。
父亲已经走了。
我更希望他是因病去世,而不是被谁给谋害了。
花秋霞吃了一块牛肉,看着我的方向,一双大眼睛闪啊闪。
“据说,你妈现在是大企业集团常务副总经理,这也太厉害了,级别相当于大型银行的行长?”
“王莲那个女人,混得很好,但我不稀罕,不去巴结她,不想搭理她。”
“口是心非,给你一巴掌!”
花秋霞抬起手来,对着空气忽闪了两下。
没有碰到我,可她身体的香气却飘来了。
我心里浮现一个深刻的问题,男人为何容易对成熟的女人着迷?
心思翻转。
再次想到了钱娟欲言又止的表现。
我说:“你们两个,谁有钱娟的手机号或者QQ号?”
林婵面色忧郁,摇了摇头。
花秋霞快言快语:“我有。”
她给了我钱娟的手机号和QQ号,笑道:“那娘们,一直担心老曹去我的足浴店,一直让我监督老曹呢!
我对她说,你家老曹很狡猾,就算他要玩,也会选一个远点儿的地方,不会去我的足浴店。”
碰了杯,花秋霞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到你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就好像我回到了二十岁,那年我还没在江湖上混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你二十岁那年,才是九十年代初,有没有想过下南方赚大钱。”我笑道。
“想到了,我去了东莞。”
花秋霞提醒我端起酒杯。
我和她碰了杯,说道:“霞姐,你的容貌和身材都是一流,当年如果钓凯子,肯定能钓到富翁。”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当年跟一个开玩具厂的老板过了几年,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后来玩具厂倒闭了,他跳楼了,我回了东北奉天。”
“孩子呢?”
“留在东莞,跟着爷爷奶奶呢。如今,我儿子上了大学,女儿在读高中,儿女都跟我不亲。”
“霞姐,我很佩服你,你的命运是跟大时代连在一起的。”
我简单的吹捧,就让花秋霞充满了自豪感。
“董航,说出来你都不信,其实我一直也没有卖过,只是后来干起了足疗店这种生意。”
花秋霞秋水眸子看着我,生怕我不相信。
在我家里喝了酒。
花秋霞跟着林婵去了对门。
至于两位熟女夜里都会聊什么,我也不是那么关心。
回到了卧室,我打开电脑,首先登录了QQ。
我的网名叫小蝌蚪。
不想和母亲见面,可是这网名却有找妈妈的嫌疑。
我多次说过自己只是单纯喜欢这个网名,可是听到的人,都不信。
自从QQ开始流行之后,我的网名从没有变过。
害怕自己的QQ号丢了,所以我早就买了会员。
看到了女网友海棠发来的消息:“明天就是周末,有什么安排?”
不能确定海棠是否在线,但我还是急忙恢复了消息:“阿姨,对我来说,每天都是周末,没什么特殊安排,你呢?”
五分钟过去了。
海棠没有恢复,或许休息了。
这让我有点失落,因为每次和杭城网友海棠聊天,都能让我感受温暖。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和杭城女人海棠变成了网友,一晃眼都有七年了。
那天夜里,一个头像妖艳的女人加我,我立刻就通过了验证。
看了她的简介,不撩骚,谈生活,做真诚网友。
彼此发过问候的消息之后,我得知她是杭城人,40岁。
我问她,经常来京城吗?
她说,不经常去京城。
我问她,经常和男网友见面吗?
她说,从来不见网友,只网聊不奔现。
“阿姨,今天是我的生日。”
“海棠阿姨祝你生日快乐。”
……
之后,几乎每个周五或者周六晚上,我和杭城阿姨海棠都会聊QQ。
我的家庭,我的经历都告诉了她。
但是我对她那边的情况却不怎么了解。
19岁那年春天,我收到了海棠从杭城寄来的西湖龙井茶。
明前西湖龙井鲜美回甘。
19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海棠从杭城寄来的名牌运动鞋——孩子,海棠阿姨祝你生日快乐,祝福你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我再次申请视频聊天,可她再次拒绝了。
之后,每年春天,我都会收到海棠从杭城寄来的茶叶。
每年我生日,都会收到海棠从杭城寄来的礼物。
我用的智能手机,是海棠给的。
我问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海棠阿姨说,我曾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痛不欲生的时候去过山晋五台山,一个高僧指点我,你可以在现实与虚幻中,找到自己的寄托,有所念便不会孤独。
她提醒我,不要多问,否则就不是乖孩子。
我很乖,害怕自己哪天就从海棠的好友列表消失了。
……
此刻。
我准备打开网游时,海棠回了消息:“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给阿姨分享一下。”
面对网友海棠,我很坦诚。
开始说最近的一些经历,我的生活,似乎一直都很简单。
海棠:“你都二十五岁了,该谈恋爱了,有了女朋友,就不孤独了。”
“我怕分手,不敢谈恋爱,我怕离婚,三十岁以前不敢结婚。”
“不去尝试谈恋爱,你找谁结婚?”
“到时候找人介绍,命里注定是谁就是谁。”
“祝福你,我先休息了,你也不要熬夜。”
海棠阿姨下线了。
我迟疑之后。
搜索到钱娟的QQ号,发送了添加请求。
备注信息,我是董航。
以为她会在两天之内通过添加请求,不料,忽地一下就通过了。
网名叫娟子。
有点真实,有点传统。
我还没想好怎么去问。
钱娟就发来了玫瑰花不停绽放的动态图片。
看起来艳丽,却有种广场舞的既视感。
然后,又蹦跳出来一个动态图片。
文字是,朋友,晚上好!
跟这样的女人聊天容易崩溃,但我必须忍着。
干脆发消息问她:“老曹呢?”
钱娟:“睡着了打呼噜,我不困,玩QQ农场,记得偷我的菜,热闹。”
我:“偷你家药店的药,行么?”
钱娟:“那不行,我家亏钱!当然了,你让我开心了,你吃什么药,我送你。”
我:“娟姨,如果你知道我爸的一些事,求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钱,就当信息费。”
钱娟:“你爸在突发脑出血之前……”
“你说下去!”
“那段时间,我见过他,还开玩笑了呢!”
看着她发来的消息。
我能感觉到,她很纠结,或者说很害怕,她在转移话题!
我:“如果你担心网聊会留下证据,咱可以面谈。”
钱娟:“行,清晨六点,我在社区公园门口等你。”
约好了清晨见面。
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走出去开了门,看到是花秋霞。
她的身体微微弯曲,像是肚子疼。
“霞姐,你怎么了?”
“林婵家里的床不舒服,我都掉下来了。”
花秋霞哧溜一下,闯到了我家里。
看着她火辣的曲线。
我不免激荡,却是冷声说道:“床不舒服,你也不至于掉下来。
就别逗我了,正常的成年人脑子都坏不到哪里去,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
花秋霞不装可怜了。
站直了身体,甚至有点倨傲的看着我。
“借点钱。”
“打算借多少?”
“不多,一万块。今年我的运气真不行,就一直输钱,足浴店赚的钱都不够输的,手头没钱了。”
“不借。”
我不冷不热说着,然后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我坐下来,厌恶看着她:“我的原则,不借钱给牌友。你在我家里赖到天亮,也一分钱借不到。”
“既然没打算借钱给我,你干嘛问我要借多少?”
“我好奇。”
“你他妈的真无耻,就不怕惹恼了老娘,找人干你一顿?”花秋霞恼羞成怒。
“霞姐,你以为自己开了个足浴店就成江湖大姐了?你觉得在京城,你认识的人会比我更多?”
“航哥……”
花秋霞微微弯曲身体,赔着笑脸依偎到了我怀里,“天亮以前,我是你的,一万块。”
“三百块!”
“你眼里,我这么不值钱?”
花秋霞给我的胳膊捶了一拳,“董航,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对门的林婵面子。她当担保,你借给我一万块!”
我略有迟疑:“林婵这么说的?”
“我这么说的,但她没拒绝。”
“如果林婵真想帮你,她会自己借给你一万块,没必要绕弯子跑到我这里。
我不可能借钱给你,你也不用拿自己的江湖阅历给我讲道理,你出去吧。”
我紧锁眉头看着她。
花秋霞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跺着脚滚了。
……
我和钱娟约好的见面时间是清晨六点。
提前十多分钟,我就赶到了社区公园门外。
钱娟还没来。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她有可能出现的方向。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
几个方向都看不到钱娟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放鸽子。
忽然看到一个熟人,我急忙转身,走进了社区公园。
慢步走在小路上,看到树林里和小广场,有不少锻炼身体的人。
一个五十多人的男人,玩单杠拧到了胳膊,呜哩哇啦乱叫。
旁边有人关心,有人说风凉话。
“老胳膊老腿儿,折腾个鸡毛?”
“锻炼身体要有个度,过犹不及。”
这就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生前,是玩单杠和双杠的高手。
没有正经练过格斗和体操,但身体很是协调。
遗憾啊,父亲刚五十岁就走了。
现代的人,普遍高龄。
我的父亲,相当于英年早逝。
如果他突发脑出血有蹊跷,我一定要找到真相。
担心钱娟来了之后找不到我。
我立马跑到了显眼的位置,然后大步子朝着公园门口走去。
六点半了。
还是没看到钱娟的影子。
心里急切,却也不好意思给钱娟打电话。
免得老曹看到来电以后,误会我跟她媳妇有不正当关系。
我不得不落寞回到了福园小区家里。
打开电脑,看到了钱娟发来的QQ消息:“不好意思,忽悠了你!我不去社区公园了,等会去买菜,今天家里包饺子。”
我心里难以言喻的落寞与茫然。
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就连发脾气的理由都找不到。
我的拳头,有点沉重的敲击电脑桌,咚咚……
然后,躺到了床上,迷迷瞪瞪。
……
早晨八点多了。
我还赖在床上,约莫是半梦半醒的感觉。
听到了手机震动,我一个恍惚醒来了。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是陈浩楠。
名字跟古惑仔大哥就差一个字。
可是,他的外号却变成了浩子。
熟悉的人都知道是哪两个字,可心里想到的都是另外两个字。
“中午以前,我赶到你家,带好菜和饺子给你,哥们你陪我一醉方休。”
“等你吧。”
刚挂断了电话,就听到了门铃声。
我穿着睡裤,走出去开了门。
“林姐,以后你敲门,别按门铃。”
“知道啦。”
林婵走了进来。
“有点对不住,夜里我的朋友花秋霞骚扰了你。”
林婵说的不是牌友,而是朋友。
看来生活中,她和花秋霞的交情可以。
我递给林婵一根烟,帮她点燃了,说道:“我早就想到了,花秋霞夜里住下来,就是为了借钱。”
林婵柔美笑着:“花秋霞玩牌输多赢少,又菜又喜欢赌。跟她比起来,我适当好一点。”
“霞姐混了这么多年,几十万都没攒下?”
“她赚过的钱,几百万都有,但是都让她给糟蹋了。大概有五成贡献给了商城,四成贡献给了牌桌,另外一成才是吃喝。”
“也多亏赚过不少钱,要不然这么安排自己的钱,西北风都喝不到。后来,你借钱给她了?”
“要不然怎么办,怪好的朋友总不能因此翻脸。”
林婵拿出了借条。
我瞟了两眼。
林婵也就借给花秋霞五千块,不要利息,也没写具体的还款期限。
“我对她说,你不用写借条,之后,如果上牌桌没钱,也不要再找我借钱。
可她还是一本正经给我写了借条,甚至要给五分的利息,我说,一分利息都不要,以后没钱赌别找我。”
得知了这些细节。
我撇嘴道:“开足浴店的霞姐,快混成戒赌吧的赌狗了。”
“花秋霞早就注册加入了戒赌吧,有次发了可怜兮兮的求助消息,居然真有十几个人给她转钱,一共弄到六七百块呢。”
林婵哭笑不得说着。
可我却有点笑不出来。
“花秋霞,40岁了?”
“她明年才40岁,今年算39岁。今晚曹冬生的药房有牌局,你去吗?”
“等会我哥们过来,他失恋了,让我陪他一醉方休,估计今晚他会住在我家,不一定有时间玩牌。”
“哈哈……”
林婵搞怪看着我,“你不让花秋霞住你家,让哥们住你家?”
“别多想,我的取向就跟钢铁一样正常。我家里两个房间呢,哥们喝高了住一晚有什么?”
“我去饭馆,等你哥们来了,你可以带她去巴蜀菜馆吃饭,就我告诉你那个地方,算我请客。”
“回头再去照顾你的生意,我哥们的老妈做了好菜和饺子,他带过来。”
“真不错。”
林婵走了出去。
我简单收拾了房间,卧室里的纸筒又该换袋子了。
11点多。
一辆现代轿车开进了小区大门,找位置停了下来。
从车里出来的人,就是我哥们陈浩楠。
个头约莫一米六三,体重不一定够一百斤。
长得不丑,就是身体单薄。
几年前有次闹着玩,我随便一脚踹了过去,他就倒飞了出去。
那次以后,哪怕醉酒以后他给我黑虎掏心,我都不敢抬腿踢他。
“这是带了多少菜。”
我吃惊看着陈浩楠手里的六个饭盒。
“三道菜一个汤,另外两个饭盒都是饺子。咱们吃过之后,剩下的饺子你放冰箱里,慢慢吃。”
“刘姨对我真好。”
陈浩楠的母亲名字叫刘翠玲,我都是喊她刘姨。
陈浩楠的父亲名字叫陈八斤,我喊他陈叔。
他曾经说过,幸亏我爸不姓王,要不然外号比我都难听。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爸不姓王?
他也不生气,歪嘴笑,我妈不漂亮,会有这种艳福?
家里。
几个饭盒并排放在了餐桌上。
我一个接一个,很隆重的打开了饭盒。
“红烧肉、清蒸鲈鱼、肉沫豆腐、冬瓜丸子汤……,谢谢刘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两盒子饺子,牛肉大葱的和韭菜鸡蛋的,你先弄出来一部分放冰箱里,要不然动了筷子腻歪。”
陈浩楠说话的时候,扔给我一根烟。
“这种蓝盒的芙蓉王,多少钱一包来着?”我问。
“三十多。”
“你小子省着点吧,工资不怎么高,养着车,还抽这么贵的烟。”
“哥们还不是为了面子,个子矮,抽烟必须高档,哥们恨不得天天软华子。”
陈浩楠开了玩笑之后,脸色就伤感起来。
我心说,这么快就进入失恋状态了,我该如何去安慰呢?
我慢条斯理将一部分饺子放盘子里,然后放冰箱里。
拿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过来,给瓷酒杯倒酒。
“都是我董叔留下来的酒杯,董叔没多给你留下几套房,但是留下了不少瓷酒杯。”
“你别气我!”
碰了杯,看到哥们喝酒太猛,我急忙摆手提醒,“慢点儿,如果一口下去就晕了,达不到倾诉的目的!”
这一口酒喝下去,陈浩楠的眼泪都要呛出来了,抱怨道:“董航,你家里的红星二锅头,没有五粮液好喝!”
“不管谁家里十来块一瓶的酒,都没有五粮液好喝。”
我也真是无语。
忽然就想到了对门阿姨林婵请我喝过的五粮液,但我懒得刺激他。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
那滋味,软糯香甜。
“刘姨做菜的手艺忽高忽低,每次带给我的红烧肉,都比在你家吃到的好吃。”
“董航,自从我家从朝阳搬到海甸,你就很少去了。我妈厨艺渐长,你不知道而已。
伴随着第三产业的蓬勃发展,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稳步提高……”
陈浩楠喋喋不休。
我一边吃菜,一边考虑今晚的牌局。
他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可是,这几道菜的味道,我特别爱吃。
“喝酒!”
陈浩楠跟我碰了杯,“董航,你没怎么去公司工作过,我这样一个有本科学历的人给你讲道理,你也不爱听。你的生活,除了打游戏和玩牌,还有什么?”
“管得着吗?”
我开始给杯子里倒酒,愠声道,“一杯二两,你也就四两,别逞能。失恋不可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喝酒了很难受。
“周雪飞就一个傻逼,一直嫌弃我个子矮,不够帅!她家在雁北一个县里,可她就没怎么考虑过我的京城户口。”
“如果女孩子本来就没打算留在京城发展,为什么要考虑你的京城户口?”
“男人看女人,在乎外貌,女人看男人,应该在乎才华。我的嗓子跟刘德华有点像,大学期间,两次获得校园十佳歌手称号。
每次公司团建,我的歌声都能迎来热烈的掌声,我的顶头上司,那个女的特漂亮,主动提出与我对唱。”
“要不,你去追求自己的女上司?”
“等她离婚以后,我会考虑的。”
“你妹……”
不出所料。
我还没吃饱,陈浩楠就喝醉了。
这哥们酒品还行,不是每次都撒酒疯。
今天只是呜呜哭了起来,但是没有大喊大叫。
我扶着他去了空闲那个卧室,让他侧身躺到了床上:“就这个姿势,别给躺平了,如果想吐,就吐地上。”
“我不要吐,我要周雪飞。”
“要不,你给她拨电话,我帮你说几句?”
这是最好的哥们,如果一点都不帮忙,我也有点不忍心。
“我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她的手机换号了!”
“QQ呢?”
“删了我,我重新加她,一直没动静。”
“那算了。”
“不能算了,回头我请假,你陪我去一趟雁北。”
陈浩楠的呼喊,犹如撕心裂肺。
我只能说,到时候陪你去看看。
“啊呜……”
陈浩楠吐在了地上。
我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
等他睡着了,看到他还侧着身体,我才走出了房间。
饺子好吃,菜好吃,汤好喝。
我一个人,继续吃饭。
听到敲门声,我走过去开了门。
“林姐,这就从饭馆回来了。”
“你哥们呢,我看到一辆现代,应该是他的吧?”
“是他的车,喝醉了,那个房间睡着了。”
门开着。
因为我要随时观察他的状态。
林婵瞟了一眼,微蹙眉头道:“好丑啊!”
“别乱说!”
我吓了一跳,这如果让失恋的陈浩楠听到了,该多么伤心。
担心林婵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问她:“林姐要对我说点啥?”
“今晚牌局,打算抓老孟出千,你要去吗?”
“我还从没有见过老千,更没见过抓老千,要不我……,等我哥们醒了,看情况。
对了,这抓老千的行动是谁的主意,这容易得罪人,也容易闹出流血事件。”
“药房老板曹冬生的意思,他也反应过来了,老孟就是出了千。反正今晚牌局在曹冬生的药房,他说自己罩得住。”林婵笑着。
“那行。”
我开始期待今晚的牌局。
傍晚。
陈浩楠还在熟睡。
她的母亲刘翠玲打来了电话。
“刘姨,你做的菜,包的饺子都好吃。”我笑呵呵说着。
“喜欢吃就好。”
刘翠玲没有标榜自己的厨艺,问道,“陈浩楠怎么样了,醉了吧?”
“肯定醉了,要不然接电话的是他。他还睡着呢,今晚让他住我家,不会让他醉酒开车。”
“行,你照顾好了他,多开导他,男孩子谈恋爱分手不算什么,结婚的都有离婚的。看我说的都是什么,董航你可不要多想。”
“不管谁这么说,我都不会生气,更何况,你是可亲可敬的刘姨。”
……
天渐渐黑了下来。
林婵又来到了我家。
“你哥们还没醒,不错啊,你自己做饭呢?”
“熬点大米粥,等哥们醒了,给他喝。哥们带了那么多好菜给我,他因为失恋喝醉了,我得伺候着。”
“暖男,等什么时候,你也给我熬一锅大米粥。”
“今晚的大米粥,你也可以喝,我家里还有榨菜呢。”
“今晚我不想喝粥,想吃肉。”
一瞬间,林婵眸子里的炽热,吓得我退后两步。
“惠康药房,牌友基本到齐了,就等我和你。你把他叫醒,给他说一声,然后咱们出发。”
“也行。”
我走过去,推了推陈浩楠,“浩子醒醒,你爹来了!”
陈浩楠醒来了,茫然的看着:“我草,还真喝醉了。刚才你说什么,我爸来了?”
不等我去解释。
陈浩楠就开始看着门外的女人发呆。
“这谁啊,这么漂亮?”
“我对门的邻居,名字叫林婵,叫她林姐就行。”
“林姐好。”
陈浩楠下床走出来,“董航没有女朋友,而且是一个心灵受过伤害的男孩,你要多照顾他。”
“晓得。”
林婵优雅微笑。
我给陈浩楠解释了一番,让他自己待在家里玩电脑。
陈浩楠却说:“炸金花,哥们会啊,玩了多少年了,跟你们一起去。”
“也行。”
我和陈浩楠简单吃了晚饭,随同林婵出了门。
“浩子,你的车就停这里,咱们坐林姐的车过去,很近,也就三公里。”
坐到了林婵的车里。
一路上,陈浩楠都在吹自己炸金花多么厉害。
豹子A打豹子K,多么激烈。
可他一般都是小赌怡情,打麻将和炸金花,搞得不大。
无敌的对手牌,一把也就赢了三百多块。
林婵开着车,嘴角的微笑有点不屑。
从她对赌资的态度就能反应出她的赌瘾。
我毫不怀疑,林婵这女人,赌瘾很大。
……
某条街。
街道两旁有不少店面。
饭馆、超市、理发店、服装店……
林婵把车停在了巴蜀菜馆外面,然后,我们朝着不远处的惠康药房走去。
“你们看,霞姐足浴店。”林婵提醒。
“你还想让我和陈浩楠给花秋霞做贡献,算了吧。”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提醒你,花秋霞的店在那边。”林婵风韵的笑着。
“依我看,霞姐的足浴店位置不太好,这条街人多,但是足浴店开在这么醒目的地方,时刻被那么多人盯着,想走进去的人都不好意思。”
“有点道理,回头我提醒她,换个地方开足浴店。”
林婵莞尔看了我一眼。
她心里一定在想,你小子肯定去过这种地方。
不远处就是惠康药房。
曹冬生走出来观望,喊道:“你们可算来了,快点进来。”
我们走了进去。
看到药房面积应该超过了两百平米。
柜台里和墙壁上,各类药物琳琅满目。
那方面的药品和用品,有着相当的规模。
站在柜台里的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孩,都穿着白大褂。
“老曹,你的药房规模不小,肯定不少赚。”
“我有三家药房,另外两家在丰苔和通州。”
“大老板。”
我随口赞了一声。
估摸着曹冬生的存款,几百万肯定是有的。
走进后面的房间。
面积约莫二十平,地上摆放着自动麻将桌,还有长方形的木桌。
靠墙壁的位置,有床,有沙发和茶几。
几个牌友,已经在木桌旁坐了下来。
孟志伟说着荤段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
“这谁啊?”
花秋霞笑问。
今晚,她的短裙变成了黑色长裤,犹如是黑色诱惑。
“董航的一个哥们,名字叫陈浩楠,家在海甸,来朝阳找董航玩。他也喜欢炸金花,跟着一起来了。”
林婵介绍之后,
牌桌旁一阵哄笑。
“陈浩楠,古惑仔……”
理发师李良没说下去,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觉得眼前这个陈浩楠,身材太瘦小了。
陈浩楠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基本都会这么调侃。
他也从没有怪罪父母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自己五行缺水缺木,还能有比浩楠更好的名字么?
花秋霞急不可耐:“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扑克是我从隔壁超市买的,肯定没问题。”
孟志伟却是有点意见:“炸金花,五六个人刚好,四个人有点少,但是七个人就有点多。”
陈浩楠有点尴尬,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知道哥们特别想玩,笑道:“那我不玩了,你们六个玩。”
花秋霞不答应:“董航,昨晚你赢了那么多,今晚你继续上啊。”
“我和我朋友算一家牌,他身上也就带了几百块,刚好我带了两三千块。”
牌局开始了。
还是昨晚的规矩和赌注。
我这边,让陈浩楠坐正了,我坐在一旁看着。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可陈浩楠的手气真不太好。
对子被顺子打,顺子被金花打。
没一会儿,就输掉了快五百块。
“妈的,手气不行,你来。”
陈浩楠有点焦虑的朝着我看过来。
“也许你先输后赢,等会就来大牌了。”
我从兜里拿出了两千多块,扔给他。
继续玩牌。
轮到了孟志伟发牌。
刚才,他是大金花黑桃8KA。
没什么人跟钱,也没有谁开他的牌。
所以在座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知道他上把牌面。
看孟志伟抓牌的手势,估计是要发底铺。
用上把的大金花,继续赢。
在座的,都想抓孟志伟发底铺,可他们都不知道孟志伟上把什么牌,如何抓。
难道,必须我来叫开了孟志伟?
孟志伟开始发牌了,几个牌友都在盯着他的手。
“谁还没下底,短两个。”
孟志伟放下了手里发剩下的扑克,询问道。
下一秒,花秋霞就扑过去,伸手摁住了孟志伟眼前的三张牌。
“老孟,你很不讲究啊,都是朋友一起玩牌,你居然发底铺?”
“花秋霞,你别乱说!昨晚你输了不少,怪你牌运不好,但你不能冤枉我出老千啊!就我的德行,如果真会千术,也不至于输钱输到了借高利贷。”
“你的火锅店那么能赚,你什么时候借过高利贷?”
林婵及时问了一声,相当于自己跟花秋霞站到了一起。
“去年秋天,当时……”
孟志伟没说当时的情况,不耐烦道,“花秋霞,你的意思是我发了底铺,还是上把的三张牌?”
“你敢说不是?”
“你这娘们,我恨不得扇你一巴掌,你来说,上把牌我是什么?”孟志伟吼着,愤然起身与花秋霞针锋相对。
“这……”
花秋霞难住了。
肯定会怪自己太心急,都没看见孟志伟上把牌,就着急摁住了他这把牌。
其他几个牌友也都尴尬了,都在无奈的看着花秋霞。
斟酌之后,我决定叫开了孟志伟。
因为,我看这货很不顺眼。
“老孟,刚才我坐在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了你上把牌其中的两张,黑桃A和黑桃K,当时你跟钱那么猛,一下子就单注封顶100元,想必是大金花。
如果这把牌,你的三张牌包括黑桃A和黑桃K,而且你是黑桃金花,那你肯定是利用发底铺出了老千。”
孟志伟明显慌了,想把手里的三张牌混入牌堆,但我没给他机会。
然后,他匍匐身体护住了三张牌,很惶恐的看着我们。
花秋霞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你个犊子,翻开你的牌,让大家都看看!”
“小婊子,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来啊,有种给老娘一刀!三里屯和工体都有老娘的朋友,会怕了你?”
花秋霞愤怒喊叫的时候,似乎也有点心虚。
她说出来的也只是娱乐场所扎堆的地方,不是京城道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
但我能想到,花秋霞能长久经营足浴店,肯定认识一些人。
花秋霞的足浴店肯定比老孟的火锅店更需要人脉罩着。
其他牌友都不说话。
药房老板,说自己罩得住的曹冬生,早就靠墙站着去了,生怕被误伤?
抓老千,变成了我和花秋霞两个人的事?
叫开孟志伟的人,刚好就是我。
不说点什么也不行,我冷声问道:“老孟,要不你给花秋霞一刀?”
“你们看我的德行,哪里敢动刀子,治安良好,出门身上也根本不用带家伙。老爷们出门,带刀子都不如带套子。”
孟志伟干脆把三张牌亮了出来。
大金花,黑桃8KA。
我点出来的两张牌,都在其中。
牌友们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看到了孟志伟的牌面,还是发出了一阵惊呼。
曹冬生这才喊道:“老孟,你还真发了底铺?”
“输多了,会点手艺,没忍住就用上了。都是一起玩过多少次的老牌友,我适当拿出来一点钱,你们放过我。”孟志伟满脸乞求,讪笑说着。
花秋霞冷声道:“孟志伟,你知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地下赌场出老千,被抓了会是什么下场?”
“霞姐,你不用吓唬我,老孟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啥子场面没见过。你问曹冬生,他敢不敢说自己的药房是地下赌场?”孟志伟冷笑道。
大家都朝着曹冬生看了过去。
曹冬生不屑道:“就算我把警察叫过来,告诉他们,这里是地下赌场,警察都不信。一个小房间,两张破桌子,平时来玩的都是熟人。
花秋霞,抓到了老孟出千,你也不用得理不饶人,让他适当出点钱,以后玩牌不带他就算了。
如果弄坏了老孟的手,对谁都没有好处,离开这里他报了警,咱们都会被抓起来。”
孟志伟急忙说:“如果你们弄坏了我的手,不但拿不到我赔偿的钱,甚至还要赔我钱。
就我这手指头,一根十万块,外带坐牢五年以上,谁豁得出去,谁就剁了我的手指头。”
“你丫混不吝?”
我哥们陈浩楠怒了,“这狗屁倒灶的场面居然让我碰见了,我叫个人过来,看他敢不敢剁了你!”
陈浩楠提到一个社会大哥的名字,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了小房间。
孟志伟慌了:“董航,喊住他!”
我急忙走出去,看到陈浩楠正在药房里逛游。
他看着壮阳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看着他。
“我不买。”
“没关系,不买也可以看一看。等什么时候需要了,直奔柜台。”
“你还挺可爱的,你有男朋友吗?”
“孩子都两岁了,你有想法?”
“随便问问。”
陈浩楠朝着我看过来,“我都出来打电话了,里面什么动静?”
“老孟被你吓到了,让我出来看看。平时你又不在这边混,过来找我才跑到这里玩牌的,不管什么局面你都不要发话。”
“就一直郁闷,玩个牌都不能痛快。算了,我什么都不说。”
陈浩楠跟着我,走进了小房间。
看到孟志伟已经在点钱了。
林婵笑看着我:“差不多商量好了,老孟拿出六千块,今晚这点事就当过去了。”
“行吧。”
我坐到了椅子上,准备继续敲打孟志伟,免得离开这里之后,他找我麻烦,“有人敢剁了你的手,也不怕你报警。
但你和林婵都是巴蜀的,虽然不一个地方,但也算是老乡。
我和林婵对门住着,我给他面子,就不让我哥们弄你了。”
孟志伟讪笑着:“董航小兄弟,我还要感谢你高抬贵手呢。今天我栽了,以后会改正。
如果又跟你们坐在一起玩牌,轮到了我发牌,我不碰牌,大家抓牌。
可是董航,我也要提醒你和这位朋友,出来混要分得清自己多大岁数,吃过几碗饭。
我一个外地的老光棍,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种本地户。
弄了你们,我就跑了。破案,可能是十年后的事,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活够了。”
孟志伟一边认错,一边恐吓,有点滚刀肉的感觉。
如果让他的气势占了上风,对我和陈浩楠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被人误会成了软柿子,以后牌局上,我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我阴冷笑着:“就连狗都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老孟,你开着火锅店,有赚钱的路子,有自己的爱好。
就算离婚了,你不在乎自己的前妻,但你也会在乎自己的孩子。如果你的孩子走在路上被车给撞了,你比谁哭得都惨。
老孟,你满脑子怨恨,我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如果你手脚并用能打赢我一只手,今天就不让你赔偿六千元了,我额外再送你三千块。”
我和孟志伟杠起来了。
曹冬生和李良都摆出了看热闹的架势。
至于花秋霞,她的眼里满是对我的鼓励,很希望我干孟志伟一顿。
林婵急了:“董航,别闹了,你年轻,可孟志伟也不老啊,他是壮年,而且练过摔跤,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顷刻间,我就有点慌了。
我格斗还行,可单挑的话,真不一定对付得了会摔跤的人。
如果放了狠话之后,被老孟摁住捶一顿,以后在这群牌友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林婵开始训斥孟志伟。
“老孟,你快算了吧,六千块放下,你滚蛋!”
“我本来是想放下钱走人,可住你对门的董航,很想在你的面前表现。
今天如果他挨了揍,那都怪你太漂亮了,也太骚了,勾走了他的魂儿。”
孟志伟戏谑说着,又把六千块装了起来。
几个牌友眼巴巴看着,都有怪我的意思。
孟志伟冷笑道:“别在这里动手,弄坏了老曹的家当怪不好意思,去社区公园树林。”
一起出门,朝着社区公园走去。
陈浩楠走在我身边,小声道:“行不行啊,他练过摔跤。”
“哥们浑身力气,拳快腿快,会怕了他?”
我心道,绝对不能被老孟拖到地面,速战速决最好的办法是,冷不防高鞭腿踢他的头,可如果一脚上头踢坏了就麻烦了……
我点燃了一支烟,随之瞟了孟志伟两眼。
发现老孟也是慌得一批,也在用眼睛瞄我。
他挤了挤眼睛,我立马就看懂了。
似乎在说,我不摔你,你也不要下狠手打我。
我也对他挤了挤眼睛。
到了社区公园树林。
我和孟志伟面对面,随时都可能开打。
其他几个牌友站在一旁看着。
“干他!”
花秋霞双手抱胸,颤着腿喊道。
“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婵推了她一把,愤懑抱怨。
孟志伟朝着两个女人看了过去,我冲过去就给他肋部踢了一脚。
“啊……”
我没怎么用力。
可孟志伟的表现却很夸张,痛叫着朝着两个女人歪斜过去,摔到了花秋霞脚下。
“董航,你偷袭我?”
孟志伟从草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流血的右手,“地上有玻璃,我的手……”
“老孟,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迈着胜利者的步子走过去,抓住了孟志伟的右手看了一眼,“开了这么大的口子,怎么弄的?”
“地上有玻璃碴……”
孟志伟和我,都是弯身找玻璃。
几个牌友,都是懵逼的看着我俩。
曹冬生及时打圆场:“老孟右手受伤了,也算付出了血的代价,我看就算了吧?”
“钱呢?”
花秋霞冷声问道。
曹冬生喊道:“老孟,你表个态。”
“六千块给你们,怎么分是你们的事,以后你们玩牌如果人手不够,就喊我一声。”
孟志伟居然把六千块拿出来,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捂着受伤的右手,离开了树林。
花秋霞几乎要扑到我怀里:“钱给我,我输钱最多!”
“回去再分钱。”
重新到了惠康药房的房间。
我拿走了六百块,剩余的钱扔在了桌子上。
“还有五千四,你们分了算了。昨晚霞姐输了不少,这跟老孟出老千有很大关系,至少也要给她四千。”
“董航,你怎么说话的,至少要给我五千!”花秋霞气呼呼瞪着我。
“花秋霞,你还别不高兴,如果不是董航那么说了,至多给你三千。老曹我给董航面子,就分给你四千。”
曹冬生点出来四千块扔给了花秋霞,轻笑道,“霞姐,以后你玩不起那就戒赌,开着足浴店还穷嗖嗖的,都跑去戒赌吧要泡面了。”
“你怎么知道?”花秋霞满脸羞愤。
“因为鄙人也是戒赌吧会员,以后,别让我在戒赌吧见到你!”
“曹冬生,你臭不要脸!”
花秋霞收起了四千块,跺着脚滚蛋了。
李良看着我:“董航,你人不错,以后玩牌肯定叫你。要不,咱们几个炸一会儿?”
“今晚算了,我有朋友在呢,先走了,玩牌来日方长。”
我、陈浩楠、林婵离开了惠康药房。
坐着别克车,去往福园小区。
林婵扶着方向盘,笑道:“树林草地上怎么可能有玻璃碴,那边的物业很负责。
经常有小孩子们在树林里玩,小男孩在草地上打滚都没见被玻璃伤到。
老孟的右手,估计是假装摔到地上的时候,自己用嘴巴咬了一个口子。”
“谁知道呢?”
本来是骑虎难下的场面。
好不容易打了圆场,我也没必要在林婵面前道出真相。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归属地京城的陌生号码。
接起来,就听到了花秋霞风骚的声音:“跑得真快,带你朋友来我这里,给你们免费!”
“霞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先不去了。”
我婉拒了花秋霞,正要挂断电话。
身边的陈浩楠忽然激动起来:“推油,免费?”
“是,是!”
电话那头的花秋霞,急忙应答。
手机在我手里,可陈浩楠和花秋霞聊上了。
“都有什么项目?”
“洗脚,按摩,推油,不同档次的保健,你能想到的都有。”
“霞姐人不错,大大咧咧很豪爽,我好不容易过来了,去照顾你的生意。”陈浩楠答应了,于是对我扬了扬眉梢。
花秋霞又开始怂恿我:“董航,你朋友都答应了,你也来吧。”
“今晚我肯定不去,霞姐,之后一段时间,你里面的项目最好保守点,小心老孟举报你。
如果技师被抓了,罚款五千带拘留,如果你被抓了,怎么判你要看你的实力。”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看起来已经翻页了,可之后老孟还是有可能黑我。
如果老孟瞅准了机会举报,警察来了,差不多能抓现行。就算能找到关系,那也很怕被抓。
你朋友肯定郁闷了,我有个好办法,清晨五点多,你们过来。
八个技师,其中有三个常住店里,今晚我也住店里等你们。”
花秋霞说了什么,陈浩楠都听到了,一直对我点头。
为了照顾失恋的陈浩楠,我只能叹息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男人去足浴。霞姐,那就说好了,清晨五点多。”
约了这么美妙的事。
陈浩楠的脸色舒展多了,犹如生活又有了期待。
福园小区。
林婵回了自己家。
陈浩楠随同我走进了房门。
“不错啊,你的女邻居真漂亮。”
“她37岁了,有个女儿都14岁了,在巴蜀读书呢。”
“我在网上某论坛看到过几个帖子,说有些男孩就喜欢大自己十几岁的女人。
其中有个网友,用上万字讲述了自己和阿姨的故事,可谓是百转千回,感天动地。
我给你说,情深深雨濛濛的情调跟这个比起来,都差几分火候。”
这哥们,一旦对某个人和事感兴趣,就会滔滔不绝一直说。
我有点烦,提醒他去睡觉。
可是我回了自己房间,他却跟了进来。
我坐下来,开了电脑。
他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我。
“董航,你要说话算数,清晨五点,真去。”
“去就是了。”
我登录了QQ,看到没有海棠阿姨的消息,不免有点失落。
“浩子,你经常足疗和洗浴?”
“跟同事去过,跟大头去过。”
陈浩楠提到的大头我认识,原来住朝阳,后来搬到了丰苔大红门附近,家里是做小商品批发的。
陈浩楠跟大头关系不错,但我跟大头不怎么玩。
“说起来,我第一次洗浴一条龙,还是大头引路。”
“你请客。”
“那当然,他给推荐了地方,我当然要请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也听说过,那啥容易上瘾。你跟周雪飞在一起期间,肯定没少绿过她。”
好朋友也会有自己的隐私。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陈浩楠有这个瘾。
陈浩楠点燃一支烟,不屑道:“风月场所消遣不算绿了对方,跟别的女孩谈恋爱,才算出轨。”
“你说的有点道理,以后,我可能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周雪飞,她是不是知道你经常去那种场所。”我有点好奇。
“她后来知道了,跟我吵过,我保证不再去了,但是有了机会还是会去。
但是她跟我分手,不是因为这个,大学期间,她就嫌我个子矮,每次看大个子打篮球,她都很痴迷。
她个头也才一米六,如果真找个一米九的,不像话。她经常损我,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去了洗浴城和足疗店,那些妹子从来都不会嘲讽我,喊我大哥,帅哥,问我的金链子多少克。”
陈浩楠说着,拽了拽脖子上小鱼形状的金链子。
不粗不细,跟花衬衫搭配起来,不显得招摇,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小钱,有点追求。
我又开始琢磨杭城的海棠阿姨。
昨晚聊了,或许今晚她不会上线了。
“浩子,你说海棠为什么不跟我视频?聊了几年了,我从没有见过她的模样。她的QQ空间,也一张照片都没有。”
“你都问我多少回了,每次我给你的都是标准答案。不跟你视频,只因为她很丑,怕破坏了在你心里的印象。”
“那是关心了我几年的海棠阿姨,哪怕她是丑八怪,哪怕她坐在轮椅上,我都不嫌弃。”
“董航,你这么想,但她不这么想。如果你不想被她删除,就不要强求。朦胧才能长久,太明朗了就离散伙不远了。”
……
凌晨一点多。
陈浩楠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休息。
我准备打网游到凌晨三点。
我渴望看到凌晨的曙光,虽然天亮了一般都是睡懒觉。
外面时而传来动静。
陈浩楠时而打开冰箱拿东西,时而去洗手间。
这哥们肯定睡不着了,在等待清晨五点的足疗。
凌晨三点,我关闭了网游躺到了床上。
抽完一根烟,渐渐到了半梦半醒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听到了喊声:“董航,五点了!”
我睁开了睡眼,无奈的看着陈浩楠。
“真去啊?”
“哥们,是你答应了花秋霞,不是我!”陈浩楠嘿嘿笑着。
“大清早去足浴,让人家笑话。”
“走吧,出去吹吹清晨的暖风,一天好运气。”
“行吧。”
我只能起床洗漱,然后和陈浩楠出了门。
开着他的现代,赶到了霞姐足浴店。
看到卷闸提前就拉起了半扇。
“霞姐很讲究。”
陈浩楠说着,拽开了卷闸。
听到某房间劲爆的声音,我们才意识到,卷闸不是为我们打开的,而是为所有喜欢清晨足浴的人。
“两位帅哥要什么项目?”
一个约莫二十多岁,身材略有骨感,穿着睡裙的妹子妩媚看着我们。
“霞姐在这里吗?”我问道。
“在呢,不用喊她,我帮你们安排。”
“我们是霞姐的朋友,夜里跟她约好的。”
“我去问问。”
妹子走进了一个房间。
片刻后,花秋霞走了出来,慵懒打着哈欠。
卸妆之后,素颜看起来也很美。
“推油给你们免费,其他项目自费。”
“就知道,起了大早也要花钱。”我笑看着她。
“叫你们过来,本来就是为了赚你们的钱。臭小子,你记住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大保健。”花秋霞笑着。
“我都不玩,你给他安排吧。”
我很拘束的看着房门,然后把卷闸拉了下来。
“不能都拉上,要让外面的人看到。”
花秋霞娇嗔瞪了我一眼,又把卷闸拉起来半扇。
这时候,在某个房间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瞬间,我都惊呆了。
居然是住我楼上的梁文彬,他和媳妇在朝阳秀水卖布,在小区里那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这种场合遇见了,最好不要打招呼,我看向了别处。
可梁文彬却犯贱喊了我的名字。
我尴尬看着他:“老梁,你……”
“我早起买菜看差了时间,结果菜市场还没开门,所以我就溜达过来了。
提醒你对门的邻居,以后不要在家里赌钱,动静那么大,影响邻居,小心我一个电话打给派出所的朋友……”
这种地方遇见了。
梁文彬居然敢冠冕堂皇警告我。
这都是在我和我爸面前养成了倨傲的习惯。
我懒得说什么,拿出手机对准了他。
“你干什么?”
梁文彬想夺走我的手机,我一把推开了他,继续拍照和摄录。
他又冲过来夺手机,我起手给他腮帮子砸了一拳。
梁文彬痛叫着侧移,摔到了地上。
“滚……”
我鄙夷看着他。
梁文彬爬起来,弯身拽起卷闸,溜走了。
花秋霞吃惊看着我,笑道:“大兄弟,你身手真不错!多亏夜里你和老孟没真打,要不然老孟被你打个半死。”
“你给我朋友安排妹子,我就算了。”
“别啊,来都来了,别走空,耍一下。”
“不了。”
我坐到了门边圆桌旁,面色阴冷看着地面。
花秋霞给陈浩楠安排了技师,去了靠里面的房间。
她则是坐到了我身边,貌似痴迷端详我。
“忽然发现你很纯,有过几个女人啊?”
“一个都没有过。”
“你都25岁了,社会上混了几年了,你敢说自己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真没有过。”
我无所谓的笑着,“没谈过恋爱,也没找过小姐,有次约了女网友,可她坐车到小区门外,我关机了。”
“哈哈……”
花秋霞大笑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
“不想给她报销车费,她从怀柔打车赶到了朝阳,这得多少钱?”
“说的是。”
花秋霞撇嘴道,“我估计那女人回家肯定舍不得打车,坐公交几次倒车,一路上都骂你个混蛋。”
我忽然听到,陈浩楠玩得很开心……
“董航,你说我送老孟一条烟,他是不是就不惦记着报复我了?”
“你给他送礼,他更要欺负你。下次玩牌带上他,他就不报复你了。”
“我无所谓,老孟千术本来也不高,如果按照他说的,轮到了他发牌就抓牌,他没机会出老千。
可是曹冬生和李良那些人都是猴精,心眼多,不一定会带老孟玩。”
花秋霞满脸幽怨,生怕自己的足浴店栽到孟志伟手里。
我说:“那就找别的牌友,带着老孟玩一次牌。你不是说过吗,自己有姐们住跃层豪宅,家里跟个赌场似的。”
“对啊,可以让杨蓉组织牌局,可她家里炸金花,玩的大。”花秋霞嘴角飞过喜色。
“多大?”
“50元或者100元轮底,出门闷50元,单注封顶一般是三百或者五百。”
“太大了,不敢玩。”
我一边说着,一边剧烈摇头,好像被吓出毛病来了。
“小蛋子儿!”
花秋霞牙齿咬着嘴唇,对着我挤眼睛。
我无所谓的笑着,犹如自己不是被骂了,而是被夸了。
“董航,如果只按摩,夺不走你的第一次。”
“不了,我哥们也快出来了。”
我刚说完。
靠里面的房间,房门就打开了。
陈浩楠心满意足走了出来,技师暂时没露面。
陈浩楠付钱,然后就跟着我走了出去。
“云淡风轻啊,这个清晨,感觉还不错。”
“你就不怕染病?”
“保护措施到位,技师比客人更怕染病。我挺佩服你的,到了这种地方,你都不玩。”陈浩楠难以相信的笑着。
我不说什么。
或许自己的脸色,又是有点腼腆。
“董航,我先闪人了,回头你去我家吃饭,我爸妈都邀请你多少次了。
海甸很大,学院路那一带面积也不算小,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就会遇见你妈那一家人。”
陈浩楠开车离开了。
花秋霞从足浴店走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走路,我骑着踏板摩托送你?”
“不用你送我,我跑步回家。”
“中午让林婵请客,下午在她家里斗地主?”
“再说,我准备戒赌,以后尽量少玩,慢慢的,摆脱赌瘾。”
“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么帅气的大男孩,怎么就这么可气呢?”
花秋霞抬起了大长腿,想踢我一脚。
我像运动健儿一样,奔跑起来。
暖风从脸上吹过,风景在眼前闪过。
我又回忆起了九岁以前的情景,痛恨自己的记忆力太好。
那时候,父母还没有离婚,一起疼爱我。
我的母亲王莲,曾经是慈母。
我曾经以为,离婚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
他们那么恩爱,而我,又是一个很漂亮,很乖巧的小孩。
可是如今。
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而王莲一家人,却很幸福。
我绝不会主动联系她。
或许她过来看过我,坐在车里,不敢露面……
“董航!”
听到了甘甜而急促的喊声。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了老曹的媳妇钱娟。
那个心里似乎有秘密不敢说出口,约好了见面谈事又放我鸽子的女人。
今天,她穿着圆领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很丰腴。
头发很慵懒的弥散在身后,脖颈款式新潮的白金项链点缀出几分富贵。
“娟姨……”
我有疑问。
可她打断了我的话语:“看我的脖子干啥,觉得我曲项向天歌呀?就我的白金链子不怎么值钱,上面一颗小钻都没有。”
“你家里开着三家药店,有的是钱,又不是买不起!娟姨,就上次你说的事,我爸在突发脑出血之前,是不是去过你家药店?”
我很急切。
可是,钱娟居然晃着胯,快步走开了。
挥手喊不远处一个熟人,问她,逛不逛大悦城?
看着她的背影,我认定了,她在回避。
告诫自己,不能心急。
想从钱娟这样的女人嘴里套话,最好是在不经意之间。
场合越是正式,我越是急切,她就越是不说。
我甚至想找自己的母亲谈谈。
小时候,我是个乖巧的小孩。
可是长大后,我变成了一个不敢跟母亲见面的大孩子。
王莲身居高位,而我,不过就是个混子。
当年,如果她疼我,也不会走。
可也有很多人说,过不下去离婚的夫妻多了,当年你妈离开你爸,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在我看来,涉及到具体家庭。
就算父母都有离婚的权利,也会给孩子造成刻骨铭心的伤害。
跟着父亲,不能经常见到母亲,跟着母亲,不能经常见到父亲。
而我,已经有十六年没有跟母亲王莲面对面说过话了。
我在电视上见过她,很威风,段位很高,能力很强,为大企业集团,为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可她,哪里知道我在看电视?
回到福园小区,我要打开房门时,林婵从对面走了出来。
“董航,你的眼圈有点泛红,让你玩你不玩,路上偷偷哭?”
“扯淡。”
我不屑说着,打开房门走进自己家。
林婵跟了进来:“霞姐给我打电话了,你都不知道她把你夸成什么了。”
“她说我是小蛋子儿。”
看着一身便装,显得很丰腴的林婵,我自嘲说着。
林婵没说花秋霞是怎么夸我的,而是疑惑看着我:“你还是处男?”
“保密。”
“看来不是,也不可能是。”
“真是。”
我有点狼狈的冲入了洗手间。
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圈就是有点泛红。
如果不是回忆起了小学一年级那年,父母带我去植物园看花的情景,我一定不会流泪。
那次,父母一起抱着我拍照,犹如父母共同托起了我的幸福。
如今,我的父亲已经走了。
母亲在另外一个家里。
她的第二个男人,早就是教授了,当上了某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院长。
“你真幸福,但我一点都不羡慕你。”
我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看到林婵凝重的脸色,我才意识到,自己在洗手间自言自语的声音或许有点大。
“中午去我的饭馆吃饭,尝尝正宗的川菜。”
“行啊,林姐饭馆里的刀快不快?”
“三个厨子,都是从巴蜀带过来的,你说呢?夜里你肯定没睡好,你先眯一会儿,中午之前我来敲门。”
林婵走了出去。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都下午一点多了。
手机有未接来电,林婵打来的。
肯定是敲门叫不醒我才打了电话。
我回拨了电话,听到了林婵风情万种的笑声。
“臭小子,你可算睡醒了,收拾一下,去吃饭。”
我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之后走了出去。
林婵走了出来,时尚的衬衫和长裤,勾勒出了火辣的曲线。
只是多看了她几眼,我整个人就好像跑到了蒸笼里。
下楼梯的时候,我让她走在前面。
一来女士优先,二来怕她撞到了我。
坐到了她的别克车里,开出了小区大门。
“董航,你小子肯定有点积蓄,不如买个小车,这样谈恋爱更方便。女孩子看到你有车,可能比看到你有房更激动。”
“这叫鼠目寸光,不分轻重。没底蕴的拜金女,一般追求不到幸福。”
“何谓底蕴?”
“家庭背景,比如祖上都是干什么的。还有自身的天赋、才华、文凭。”
“家庭背景,可遇不可求啊,出生什么样子,以后就是什么样子。
另外三个,你那么排序,在你看来,文凭没有天赋和才华重要?”
“那是。”
我有点得瑟看了他一眼。
林婵笑着:“董航,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你的排序是错的。
我表哥赵云就很有天赋,能写会画练武术,智谋堪比卧龙凤雏。
可他活到了四十多岁,除了种地之外,最大的成就就是跟我家里合资开了一家饭馆。
他的天赋和才华加起来,都不如一张顶级学府的文凭。有了敲门砖,才有机会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林婵得出的结论脱离了我的生活实际。
快到巴蜀菜馆了,林婵才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刺激到你了,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文凭还不如你呢。你好歹上过职校,我只是初中毕业。”
“可是林姐,你的容貌和身材都已经博士毕业了。”
“嘻嘻……,龟儿子……”
林婵很喜感的瞅了我一眼。
我和她走下车,走进了巴蜀菜馆。
一个四十多岁,个头约莫一米七,容貌没有明显特点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董航,咱们见过好几次,春天林婵的房子装修,我经常过去。”
“记得。”
我笑看着他,“赵叔,你的气场不一般,就刚才走路的架势像是会飞檐走壁。”
“哈哈……”
赵云爽朗笑着,“林婵肯定给你说过,我会几手,但我的本事肯定比不过三国赵子龙。”
“我表哥,网名叫猛将,说出来你都不信,他年轻的时候,从长江里救过一对母子。”
“我的天,这本事,这功德……”
我的惊叹一点都不虚伪,我是真被吓到了。
能从长江里面救人,而且一次救下两个,这游泳的技术和体能要多高?
难怪林婵这么信赖自己表哥。
这等英雄,根本不屑于去黑蝇头小利。
“赵叔,我从心里佩服你。”
“当年救人,先打晕了然后拽上来的,后来那对母子头疼了好几天,幸亏没去法院起诉我。
你跟林婵对门住着,生活方面多照顾她,林婵三十好几,可是人很单纯。我去做菜,露几手。”
赵云去了后厨。
我和林婵坐到了一个雅间里。
服务员端了一壶菊花茶过来,然后就出去了。
林婵倒茶的时候,我笑道:“林姐,你的饭馆算后厨,不少于300平,规模还行。”
“小饭馆而已,谈不上规模,就这个地段这么一个店面,一年的房租都涨到25万了,一个月超过两万元的房租,算上人工水电煤气以及各类费用……”
林婵释然笑着,没有继续算账。
先以茶代酒,她很俏皮的跟我碰了一下。
“喝了菊花茶,嘴巴变成菊花。”
“林姐,都你这么想,菊花茶一两都卖不出去。对了,霞姐呢,她比我更急切让你请客。”
“混吃混喝肯定少不了她,等会就来了。下午在我家斗地主,不会让着你!”
外面传来了动静。
咚……,妈呀……
花秋霞走路太急,撞到门上了。
打开门就开骂了:“林婵,今天中午就不该来你的饭馆吃饭,鼻子都差点撞扁了。”
“还不是怪你瞎,又不是玻璃门,木门你都能撞上来。”林婵哼声道。
花秋霞坐了下来:“哎吆,看到一个大帅哥,今天你会不会喝醉?”
“喝醉了就不能斗地主了。”
我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欣赏花秋霞。
这娘们就像是京城平谷果园里最大的桃子。
服务员首先端上来的,是比较容易下酒的几道菜。
麻辣兔头、夫妻肺片、李庄白肉……
“真好啊。”
花秋霞笑嘻嘻喊着,拿起了郎酒,给三个杯子里倒了酒。
“林婵,三个人一瓶酒不够啊。”
“如果两瓶那就高了,就这一瓶白酒,然后每个人来两瓶啤酒漱口。”
林婵对待喝酒的态度,让我看明白了。
对门阿姨爱喝,经常喝。
如果去了三里屯,那也一定是女酒侠。
但是女酒侠和小趴菜之间,也只有一杯之遥。
碰了杯,看到两个娘们大口喝酒,我也不甘落后。
林婵略有慵懒吃着麻辣兔头,说道:“你给杨蓉打电话了?”
“羊绒个毛线,我给她打了,可她没接,就跟瞧不起我似的!”花秋霞抱怨着,也弄了个麻辣兔头吃起来。
“如果已经玩不到一起了,也没必要强求,你不是说了吗,她老公段辉,身家早就上亿了。”林婵很释然。
“可问题是,我救过她的命啊,十年前她在东莞喝安眠药那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她早就死了。
当年她抢救期间,我都想好了,如果蓉蓉死在了东莞,我就背着她的尸体回到老家,绝对不会让她在几千里外的城市火化。
后来她住院两周,都是我在伺候她,她无数次说,会把我当成一辈子的好姐妹。”
花秋霞愤懑抱怨的时候。
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她尖叫起来:“杨蓉!”
接起电话,花秋霞甜兮兮说着:“蓉蓉,你个没良心的忙什么呢,我的电话你都不接?”
“当时在会所SPA呢,整个人都沉迷了,愣是没听到手机在响。”
“找了男技师?”
“我老公说,如果一个女人让另外一个女人按摩,那是有毛病。会所的会员卡都是他帮我办理的,鼓励我找男技师调理身体,祝福我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健康。”
“你老公真……,绿……”
“你以为如今的我很随便?我早就不是当年。那种事,玩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就算二郎神来了,我都不心动。
秋霞,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又没钱花了,说吧,这次想拿多少?”
杨蓉说了什么话,我基本听得到。
留意到,她说的是拿,而不是借。
“如果你手头方便,就拿给我两三万元,然后在你家炸金花?”
“拿了我的钱,在我家玩牌?”
“主要不是要找你拿钱,而是找你约牌局。给你说,我这边有个大帅哥,25岁了还是处男,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你都信?幼稚!”
杨蓉轻蔑笑着,“给你说个不好笑的笑话,一个月前,我家里推牌九的牌局,来了一个家具城的老板,你猜他说什么?”
“你告诉我就是了。”
“他说,男人一辈子都是少年。跟女人一起了不算,只有阉了才算。”
“你这都是什么金刚葫芦娃牌友!”
“人家有钱,几万平米的家具城,又是现代又是古典,又是欧式又是地中海,又是红木又是紫檀……
以后等你兜里有点钱了就会发现,有钱人说的话都可有道理了。
你想来我家玩牌也行,我专门为你量身打造一个牌局,让你玩得起。
到时候,把那个25岁的帅哥叫过来,我扇他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