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归九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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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归九幽》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聂倩倩与宁臣之间充满波折和背叛的情感纠葛。

    聂倩倩已还魂重塑肉身,但决意再入幽冥地府彻底抹去在阳间的踪迹,原因是她发现宁臣与其贴身丫鬟裴依依有染,这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大婚心灰意冷。

    在准备大婚的过程中,聂倩倩不断看到宁臣和裴依依之间的亲密行为,如在绣楼里他们在本该属于她的房间里纠缠,损坏了她的嫁衣。她昏迷醒来后,发现了裴依依送来的书信,知晓在她昏迷期间宁臣与裴依依的丑事。后来又得知如父亲般照拂她的赤霞道长离世,宁臣虽在操办丧事时尽心尽力,但在道长下葬当日,宁臣因裴依依的出现再次转身离开。

    

《爱归九幽》小说

爱归九幽正文阅读

    

    「聂倩倩,你可想清楚了?」

    「若是决意进入幽冥地府,十日后你的魂体将彻底从阳间抹去,届时无论人鬼仙妖,皆难再寻到你的踪迹。」

    姥姥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的魂影,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不解。

    她手中捏着我的画像,目光上下打量着。

    「你已还魂重塑肉身,可确定要再入幽都?」

    我脑海深处,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月前的画面。

    那一日,我亲眼目睹宁臣将他的贴身丫鬟裴依依压在寒梅亭中的石桌上。

    他们抵死缠绵的身影万般刺眼。

    我闭上眼,心如刀绞,却强压着颤抖答道:「我确定。」

    只有斩断这段孽缘,将我的名字从阳世彻底抹去,才能让宁臣此生再也找不到我。

    1.

    走出幽冥地府时,阴风阵阵。

    街道上空飘荡着巨幅画卷,那是宁臣命人投放的我们的定情画。

    画中一袭红衣的我是如此明艳,而身旁的他则身披朝服、俊逸无双。

    街边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指着画卷议论不休。

    「这画上的姑娘,可是咱们宰相大人的未婚妻聂倩倩?」

    「正是!宁宰相为她一见倾心,从前还不过是秀才时,就曾发誓非她不娶。后来为博美人一笑,他不惜倾尽家财,替她建造了仿若仙境的倩影楼。」

    「听闻她爱梅花,他便将整座寒山都种满了红梅;她喜欢月下抚琴,他便铸造了天下第一的霓裳古琴,只为伴她琴音入梦。」

    「更有一年,她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宰相大人竟以命换命,以生魂渡阴间救回她!这样的深情厚谊,可真是感天动地啊!」

    「现在,他们的大婚在即,宁宰相这是想告诉全天下,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恩爱的眷侣了吧!」

    听着这些议论,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抬头望去,又看到另一幅画卷,是一个月前宁臣向我求亲的场景。

    彼时,他跪在我面前,捧着镶满灵玉的凤钗,一向冷厉的面容竟挂满泪痕。

    「倩倩,你可愿嫁我?此生此世,我只求与你同偕白首!」

    他那般卑微,那般真挚,让我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属于我的幸福。

    百年来,我便是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游荡于凡间,任凭岁月将我碾压成一缕残影。

    直到宁臣闯入我的世界,用他的深情与热烈唤醒了我对生活的希冀。

    他宠我、护我,将我视作唯一。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点头答应,我便能得偿所愿,拥有一个家,一个永不背叛我的归宿。

    然而,他刚向我求亲不过半日,我便被裴依依引至寒梅亭外。

    随后我亲眼目睹了他们颠鸾倒凤的一幕。

    裴依依露出挑衅的笑容,缓缓转头吻住宁臣的唇,似笑非笑地问:

    「宰相大人,若是此刻倩倩姐站在外头看着我们,你会不会更兴奋?」

    宁臣眉头紧皱,陡然加重力道:

    「住口!谁允许你提倩倩的名字!」

    「你不过是个贱婢!竟敢妄想与她相提并论!」

    他的声音透着愤怒与厌恶,可他对裴依依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分毫。

    裴依依发出嘤咛声,而我却只觉得耳边轰鸣,眼前一片模糊。

    无论他如何否认,无论他嘴里说得多么动听,这一幕就像一道利刃,将我的心撕得支离破碎。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我死死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那一刻,我仿佛从高空坠入深渊,再也无法挣扎上岸。

    原来,我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倩影楼的。

    只记得寒风刺骨,我却感受不到半分寒意。

    自那以后,我便下定决心,这婚,我绝不会再结。

    既然宁臣背叛了我们的誓言,那我便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让他用余生都找不到我的踪迹!

    2.

    一阵惊呼声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好漂亮的凤冠霞帔啊!宁大人对聂小姐可真是体贴入微呢!」」

    城门口,十几个壮汉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件用顶级宝石点缀满的华美凤冠霞帔,准备运往特制的马车上。

    阳光下,那些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星辰落入人间。

    宁臣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查看众人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带着担忧与期待。

    「一定要万分小心,这件嫁衣是我特意为倩倩从西域运来的,若是一丝一毫的损伤让她不悦了,这责任谁也担不起!」

    宁臣的话音刚落,目光便落在了我身上。

    他快步上前,将我打横抱起,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倩儿,你穿着布鞋在这寒冬腊月里走动,莫不是想要冻坏了身子?让为夫心疼不成?」

    在周围人的惊叹声中,我被他抱进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中。

    车厢内早已燃起了炭火盆,温暖如春。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揉搓着我的手,试图驱散寒意:

    「正好要去接你,这嫁衣也到了,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找画师将你穿嫁衣的样子画下?」

    我默默地点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画下也好,日后他找不到我之时,看到这些画像,或许会更痛些吧。

    运送嫁衣的马车先到了绣楼。

    当我们到达时,宁臣正欲抱我下车。

    突然有下人匆忙来报,他附耳聆听。

    瞬间脸色骤变,喉结上下滚动,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倩儿,外面风雪太大,你先在车内歇息,我去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再带你进去。」

    说罢,宁臣匆匆走进了绣楼。

    我敛下眉眼,魂魄悄然离体,化作灵体跟随他一同进入。

    自从一个月前裴依依故意引我发现她和宁臣的关系后,每一天他俩做了什么,她都会以灵异的方式挑衅于我。

    果然,墙上一行只有魂体能看见的字映入眼帘。

    「宁大人得知我在此地就来找我了呢。聂姐姐,真不好意思,先借用一下你的嫁衣啦。」

    我颤抖着身躯继续向里面走去。

    只见宁臣拉上房间门帘,脸上带着愤怒与不满:

    「是谁准许你穿上此物!这是倩倩的嫁衣,速速脱下!」

    裴依依目露委屈,用半露在外的手臂去撩拨宁臣。

    「宁大人……我这样难道不合您心意吗?若您不喜欢为何还要前来找我呀?」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挑逗。

    我看到宁臣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裴依依身上,眼中满是炽热的情欲。

    裴依依更加大胆地撩拨着。

    下一秒,宁臣就将她逼到墙角,疯狂地吻上她,迫不及待解开了自己的束缚。

    我看着他们在本应属于我的房间里肆意纠缠。

    那华美的嫁衣因他们的动作而层层落地,宝石与丝线四处散落,直至彻底失去光彩。

    我狠狠掐住掌心,却无法阻止泪水从脸颊滑落。

    那冰冷的泪水随着寒气迅速凝结成霜。

    我踉跄着走在路上,任凭漫天飞雪打湿我的衣衫。

    雪花刺骨,却不及心底的一分痛楚。

    不知行走了多久,我终于回到了宁臣为我打造的倩影楼。

    这府邸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安身之所。

    可如今,它不过是我即将离开的囚笼。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终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只隐约听见背后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喊声:「倩倩!」

    或许是魂力耗尽,我昏迷了整整五日。

    意识渐渐恢复时,一阵急促的怒吼声传入耳中: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夫人的!还有你!若治不好她,就滚出去换个更有本事的大夫来!」

    睁开眼便看见宁臣焦急地跪在床前。

    他双目布满血丝,下巴生出了浓密胡茬,看起来像是数日未曾安眠。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将额头贴在我的掌心。

    「倩倩,你终于醒了!你昏迷的这几日,可真是吓死为夫了!」

    他低头想吻我,我却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避开了他。

    宁臣愣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倩倩,是哪里还不舒服?」

    我平静地看向他,只问了一句:「我的嫁衣呢?」

    他眼中划过一抹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

    「那日绣楼中的人不小心弄坏了嫁衣。我正命人重新赶制一件,比之前更好的。」

    「倩倩,你只需安心养身体,待嫁衣完成,我们便择日成亲,好不好?」

    我刚想冷笑着拒绝,却见裴依依忽然推门而入。

    她手里拿着文书,脸上挂着生硬的微笑:

    「聂姑娘你醒了。宁大人,有一份紧急奏折需要您过目。」

    见到她,我只觉得满心讽刺。

    赤裸相见无数次,如今却还能装模作样演这主仆戏码。

    宁臣当即脸色一沉,厉声呵斥:

    「大胆奴婢!倩倩乃是未来宁夫人,你应尊称她为夫人!还有,此类公文本该在府衙处理,岂能随意带至家中打扰!」

    裴依依被训得红了眼圈,小声啜泣:

    「奴婢知错了……」

    看着她带着哭腔跑出去,我瞥见宁臣担忧地追随她背影的目光。

    他试图掩饰,却未能成功。

    「倩倩,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处理公文,很快便回来陪你。」

    说罢,他匆匆离去。

    我不甘心,于是化作灵体,再次悄然跟随。

    不出所料,他追上了裴依依,将她拉到后院偏僻处。

    「告诉你多少次,不许再出现在倩倩面前,你为何总是不听!」

    裴依依赌气别过脸:「那你为何还要护着她?」

    宁臣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听话些,先离开,随后我去寻你。」

    裴依依撒娇:「那亲亲我嘛!否则我就不走!」

    3.

    宁臣本想拒绝,但片刻之后,他的神色终究软化,眼底浮现出一抹宠溺又无奈的光。

    他轻轻捧起裴依依的脸,从她微颤的双眸吻到纤巧的鼻尖,最后覆上她的唇。

    动作温柔细致,仿佛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从空中凝视着这一切,泪水悄然滑落。

    明明这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再无知觉,可此时胸腔里依旧传来撕裂般的钝痛。

    这就是他先前亲口说的,只把裴依依当做玩物的态度吗?

    宁臣,你骗我,瞒我,甚至连你自己也骗了!

    你的灵魂早已污浊不堪,又怎配承诺我永恒?

    我强忍着喉间的哽咽,踉跄着转身离开。

    回到寒冷的房间,我拂开桌案上的信笺,才发现裴依依早在入府之前便给我送来了书信。

    信中的字迹娟秀而又刺眼:

    【聂姑娘,你昏迷的这些时日,宰相大人每日都在你的床榻边同我亲昵。】

    【每次他拥抱到克制不住,又怕扰了你清梦,就会带我到你的偏殿书房……你若醒着,应该能听见屏风后的声响吧。】

    【对了,这几日书房还未清理,聂姑娘若有雅兴,不妨一观。】

    阴寒之气攫住我的魂体。

    然而,还没来得及想清,我的身形已然不受控制地朝书房飘去。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目光扫过屏风后那未曾收拾的杂物,我瞥见裴依依的贴身肚兜与亵衣赫然散落其间!

    五日时光,竟留下数十件!

    在我最虚弱无助的时候,他竟与她日日纠缠不休!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何裴依依看见我苏醒后,会露出那抹难掩的失望。

    原来我的醒来,是坏了他们这对鸳鸯的好事啊!

    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我几乎维持不住肉体,扶着墙壁勉强撑住摇晃的身形。

    魂魄像被业火灼烧,泪水却死死压在眼眶内,无法流出。

    不能哭,我警告自己。

    只需再忍耐四日,我便能彻底摆脱宁臣,再无瓜葛!

    将魂力调整平稳后,我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一封加急送来的符信拦下脚步。

    信是赤霞道长唯一的徒弟寄来的:

    【聂姑娘,师尊他……昨夜突发心疾,不幸驾鹤西去……】

    【本不愿在此时打扰,但您毕竟是师尊最为器重之人,若您方便,还请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指尖颤抖间,信笺飘然坠地。

    胸腔内仿佛被人狠命掏空,只余一片冷风呼啸。

    从小到大,我从未感受过亲人的温暖,而赤霞道长却如父亲一般照拂我,助我重塑肉身,他是阳间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如今,这点仅存的温暖也被剥夺了。

    这些天积攒的所有委屈、绝望、不甘,伴随此刻痛失至亲的悲怆一齐倾泻而出。

    再也无法遏制,我捂住心口嚎啕大哭。

    「倩倩!你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传来,宁臣冲入房内,将我紧紧抱住。

    「发生何事?告诉为夫!你这样哭,我的心都碎了!」

    看着他这虚伪至极的模样,我愤怒至极,不顾一切地挣扎。

    拳打脚踢发泄着胸腔内无法宣泄的怒火。

    他眉毛紧蹙,眼神担忧,但当看到桌案上摊开的家书时,却又明显松了口气。

    宁臣将我重新搂进怀里,满脸心疼:「倩倩,不哭不哭,为夫还在呢。」

    「我知道道长对你恩同再造,他便是你的至亲,也是我的至亲。你放心,此事交予为夫,我定会让他走得体面安稳,不留遗憾。」

    他说到做到,为赤霞道长操办丧事时尽心尽力,将仪式布置得极尽隆重,就连选墓地时也派人四处丈量风水,只为寻得最合适之地安葬道长。

    这一切,自然引起众多非议。

    许多人都窃窃私语,为何当朝宰相要为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之人如此费心?

    但只要提及那人是聂倩倩的恩人,各个便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三日后,到了下葬之时,这也是距离我与宁臣大婚前最后一日。

    灵堂内冷风呼啸,烛火摇曳,我手持香炉跪拜恩人,耳畔传来宁臣柔声安抚:

    「倩倩,虽然道长不能见证我们的婚礼,但你放心,我会用一生对你好,让他安心。」

    一生对我好吗?

    宁臣,你早已辜负了当初所有誓言,从此之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践行这些虚伪的话语了!

    寒气刺骨,我撑着虚弱身子走到灵堂外透气,而宁臣则急匆匆跑出去为我取披风。

    不多时,他抱着披风往回赶。

    可刚走几步,又有下人跑来,他忽然顿住脚步。

    他们二人细声交流,片刻宁臣眉头紧锁片刻。

    随后,他竟径直转身朝隔壁偏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我攥紧手中的香炉盖。

    4.

    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宁臣刚踏入内堂,裴依依便如一阵风般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谁让你来的!」他声音嗔怒,略带几分责备,

    「今天倩倩心情不好,没有我陪着可不行!你来这里,可别闹出什么事!」

    裴依依撅着嘴,像一只被冷落的小猫。

    「可是相爷平日里不是最爱那些刺激之事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场合?」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垂下头,竟低低地啜泣起来。

    「而且,上回明明是你说的什么都依我……我特意赶来,不就是因为喜欢你吗?我只想让你高兴啊!难不成在相爷心中,我就是个自取其辱的贱妇么?」

    泪珠顺着裴依依的脸颊滚落,她的娇弱模样让人怜惜。

    宁臣原本严肃的神色微微一松,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和宠溺。

    「好了,你最近怎么变得这般娇气?动不动就哭,像个爱掉泪的小孩子。」

    裴依依听罢,猛地踮起脚尖,柔软的红唇贴向他的面颊。

    宁臣本欲推拒,却在她炽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的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按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那吻起初是克制的,可很快便变得热烈起来,如烈火般将两人包裹。

    他将裴依依抱起,稳稳放在桌案上,随即俯身而下。

    而隔壁灵堂之中,却是一片哭声震天。

    道长亲人们悲恸的哀嚎,与眼前这荒唐至极的一幕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我死死地捂住嘴,颤抖着躲在阴影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是我咬破嘴唇留下的味道。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我却无法移开目光,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在我最重要之人的祭奠上,宁臣竟连片刻都无法忍耐,就与他的丫鬟厮混不休!

    这就是他说过的,会让我的恩人安心走完最后一程,会让我不留遗憾?

    眼泪仍在流淌,但我已感觉不到心痛,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贯穿全身。

    我抬起衣袖,用力擦去眼泪,将藏在袖中的留影石悄然收起。

    迈着僵硬的步伐,我离开了那片阴影,步入灵堂,为赤霞道长送上最后一程。

    若非他庇护,我早已魂飞魄散。

    如今,他已魂归九泉,而我所能报答他的,唯有这最后一刻的守护。

    直到道长下葬结束,宁臣都未曾出现。

    正当我准备离开,一只小厮匆匆跑来递上信笺。

    信笺上,是裴依依那张扬而嚣张的字迹:

    「聂姑娘,相爷为你恩人选的这个祭祀殿不错吧?宽敞又安静,很适合做些……有趣之事。」

    「刚刚相爷足足宠了我七次呢!那滋味,可比你这冷冰冰的女鬼强多了。」

    「你说,你们定亲前夜,他是会继续陪我到天亮,还是会回去哄哄你这只无趣的冤魂?」

    信笺末尾,还附了一张留影符所记载的画面。

    宁臣将裴依依压在桌案上,动作亲密,令人作呕。

    指尖无声地攥紧信笺,我深吸一口气,将泪意尽数压下。

    没过多久,宁臣跑了过来,他声音低沉而温柔:

    「倩倩,小事耽搁了些时辰,你先歇着吧……」

    我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轻声自语:

    「世上已无亲人,如今连恩师也离我而去。宁臣,你可知,我本就无甚可眷恋之人。」

    他的语气顿时一滞,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傻瓜,你怎会这么想?明日我们便要成婚了,我会用一生来陪伴你。」

    「乖,再等一日,明日清晨,我亲自接你过府,你便是世间最美的新娘。」

    我没有回复,也未回宁府,而是将这些天收到的一切挑衅的信笺与留影石整理妥当。

    打点好行装后,我悄然来到明日婚宴设下的大殿,将它交给布置宴席的小厮:

    「这是相爷特意吩咐要在婚典上放的,你可别弄错了。」

    宁臣赠予我的所有东西,我一件都不会带走。

    随后,我一路赶往黄泉渡口,将手中所有印信销毁后,登上了前往幽都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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