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书成肥妻,真千金她助男二登基推荐_主角陆安安陆妙妙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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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安陆妙妙是小说《穿书成肥妻,真千金她助男二登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阿麻姜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书成肥妻,真千金她助男二登基》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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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还不快跪下认错!”

大魏,长安,昭阳殿。

金殿之上,陆妙妙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她踩着异父异母的“亲姐姐”陆安安的裙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跌坐的胖女人,笑容里满是鄙夷。

“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宴,姐姐身为云中侯夫人,竟敢穿成这副模样来丢人现眼?”她转头对着满座宾客啧啧摇头,“瞧瞧这一身肥膘,活像个泡发的猪肚子!侯爷都多久没去你院子了?活活丢尽我们江东陆氏的脸!”

大殿金碧辉煌,满座宾客低声窃笑,推杯换盏之际也掩不住轻蔑的神色。

陆安安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XXXXXL码的侯夫人朝服被踩得皱皱巴巴,狼狈得像被丢进宴席的破布偶。

在宾客的窃笑中,安安眼前一黑,而后猛地睁开眼,陌生的记忆蜂拥而至……

“哦哟,原来是穿书了,穿到了太后寿宴之前!太后寿宴上,女主陆妙妙当众污蔑安安,并害得江东陆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哎,书名叫什么来着?呀,想起来了——《庶女嫡后:假千金上位指南》……”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中寒芒一闪;又低头看着自己胖乎乎的手,肥肉几乎挤出了掌心的皱纹。

陆妙妙——云中侯府妙姨娘——的每一句羞辱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而她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作为一名研究中医营养学的高材生,这具身体的异常状况她一眼就看穿了——这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姐姐,该用膳了……”门外传来妙姨娘那娇滴滴的声音。

“进来吧……”安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她来得正是时候,今日正好是太后寿宴,那位得宠的妙姨娘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的把戏马上就要被戳穿了。

妙姨娘款款走入,手里端着一碗“养颜”羹。那香气扑鼻的羹汤,安安不过“招气入鼻”,须臾之间就认出了好几味会致人水肿、发福的药材。

“妙妙对姐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安安笑眯眯地接过碗,“不过呢,今日是太后寿宴,妙妙你呀……才更该好好调养身子!”她说着,把碗又推了回去。

妙姨娘脸色一变:“姐姐你、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建议妹妹也尝尝你端来这碗‘养颜’羹。”安安眨了眨眼,“毕竟里面加的铅粉、矾石,可都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呢!”

“姐姐,你、你……”妙姨娘脸色煞白。

“怎么?舍不得喝吗?”安安站起身,原本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那正好,待会儿去太后跟前,让太医来验验这羹里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

“啧啧,这香气扑鼻的羹汤里,竟然混了三棱、莪术等祛瘀破血的药材,连铅粉和矾石都一并掺了进去——

“妙妙啊妙妙,你还是老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你敢威胁我?”妙姨娘咬牙切齿,冷笑着说:“就算羹里有毒又如何?你不过是嫁来三年蛋都没生一个、快被休的死肥婆,谁会信你?

“你可别忘了,现在越泽最宠的是谁?他昨个儿还在我房中说,‘你那便宜姐姐的性子,实在叫人腻烦得很哪!’

“越泽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蠢钝如猪的女人。他可是亲口说过,当初娶你,不过是看在咱们陆家那张丹书铁券罢了!姐……姐……”

“哟?连‘越泽’都叫上了?你和他还真亲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陆妙妙才是云中侯夫人呢!”安安似笑非笑,“那我倒要看看,等你的‘越泽’知道自己头疼失眠都是拜谁所赐,还会不会这么宠你?”

妙姨娘一把夺过碗就要往外冲,却被安安拦住:“慢着!这碗‘千年美人羹’,可不能就这么倒了。待我取些样本,回头让御医们也开开眼……”

“砰!”妙姨娘一把将碗砸在地上,汤水四溅。

“啧啧,看来妙妹是真怕了。”安安悠悠站起身,“不过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做,所以已经把前几天的羹汤都收集好了样本。”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安安可在房中?”是云中侯沈越泽的声音。

安安眼中精光一闪:“我在,夫君。正好妙妙也在,她刚说要跟我学习太医院的《金匮要略》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妙姨娘,“是不是啊,妙妙?”

妙姨娘咬着牙,挤出一丝笑:“是、是的,越、侯爷……”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安轻声补了一句:“记住,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

“让所有人知道云中侯府二姨娘往正室饭菜里下毒,你这贱蹄子知道是什么后果。妹……妹!”

妙姨娘面如死灰。她没想到,这个整日只知吃喝的蠢妇,竟然一下子变得如此难缠。

门“吱呀”一声开了。安安瞬间换上温柔贤淑的表情:“夫君来得正好,妾身正要跟你说……”

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心里却冷冷地想:“这还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戏,还在宴上呢。且让这场戏,一步步上演吧……”

寿宴大殿,珠光宝气,歌舞升平。

一排身穿华服的贵妇端坐在宴席两侧,妆容精致的婢女穿梭其间,摆放各色珍馐。大殿中央,舞姬的身姿轻盈如燕,丝竹声袅袅回荡,勾勒出一场纸醉金迷的盛宴。

安安一身正红的锦绣长裙,勉强将微胖的身躯裹住。她的衣衫得体,珠钗却不及妙姨娘华贵。尽管如此,她却步伐从容,眉目间自有一股镇定与笃定。

“夫人,这边请。”内侍恭敬地将她引到正妻的位置,视线却不时扫向她身后装腔作势的妙姨娘,眼中难掩轻蔑。

安安心中冷笑,却依旧保持温柔贤淑的表情。她落座之后,妙姨娘也顺势坐在次席,仿佛丝毫不在意宾客们投来的异样目光,甚至还端起茶盏,悠然地啜了一口。

“安安,你这身衣服……”沈越泽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你是侯府的正妻,穿得太过素净未免失了礼数。”

听着这便宜“夫君”的指责,安安心里冷笑,却佯装低眉顺目:“夫君教训得是,妾身惭愧。不过今日是太后寿辰,妾身更希望低调些,免得抢了太后娘娘的风头,才显得敬重。”

她语调平静,却话里藏针,轻飘飘就将“过于张扬”暗指到了妙姨娘头上……

果然,周围不少夫人目光落在妙姨娘那如山一般的金步摇上,目光越发微妙起来——

大魏在首饰方面等级森严,陆妙妙头上这步摇,至少是正三品以上的命妇方可佩戴;别说她一个区区妾室,便是她“姐姐”陆安安,恐怕也尚显僭越呢!

妙姨娘顿时脸色发白,却又硬着头皮赔笑:“姐姐说得对,妾身确实该注意。不过妾身这步摇乃、乃出嫁时母亲所赠;

“说是陆家的传家之宝、太祖皇帝亲自赏赐给陆氏祖先的,妾身怎敢拂了太祖皇帝的美意?”

沈越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行了,今日是太后寿宴,不必多言。”

就在这时,内侍尖声禀报:“太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起身跪拜,等太后落座后,宴席正式开始。

妙姨娘趁着众人举杯庆贺的空档,悄悄凑到安安耳边,低声道:“姐姐,今日可是太后的大日子,你可千万别让人出什么乱子。不然,出了岔子,您这正妻之位可就更保不住了。”

安安淡淡扫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低声回道:“放心,我早就准备妥当了。今日,妙妙可千万要表现得好些……别让我失望。”

妙姨娘心中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却又说不出原因。

几轮歌舞过后,内侍端来各府送上的贺礼。

“侯府的礼物是什么?”太后缓缓开口,目光扫向沈越泽。

沈越泽起身,拱手道:“回禀太后,侯府为娘娘备了一幅画卷,是妾室陆妙妙所绘,特为娘娘祝寿。”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云中侯在这种国宴场合携妾室前往已是不妥,如今居然连献礼都是由小妾来,而不是正妻?

“都说云中侯宠妾灭妻,原来是真的!”

“要是我夫人长那样,我也情愿只对着小妾呢!”

“嗨呀真晦气,云中侯家世显赫、军功连连,怎么娶了这么个……”

“唉说来也奇怪,这陆夫人三年前嫁来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呢……”

安安低头抿了一口茶,仿佛没有听到贵妇们的这些嘲讽;倒是太后微微挑眉,上下打量着妙妙:“哦?画在哪里?”

妙姨娘忙起身,示意下人将画呈上。她的动作优雅自信,眉眼间满是得意:“回禀太后,此画乃妾身连夜所作,献丑了。”

画卷展开,一幅“富贵牡丹”映入众人眼帘,线条精美,色彩明艳,确实堪称一幅佳作。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夸赞妙姨娘画技了得,而沈越泽也露出几分满意的笑意。

就在这时,安安忽然站起身,语气温柔:“妙妙画得确实不错,但臣妾却有些疑惑……

“妙妙,这牡丹似乎用了金线勾勒?金线乃宫中御赐之物,妙妹是从哪里得来的?”

妙姨娘的笑容僵住,随即脸色苍白。

太后目光微微一沉,盯着妙姨娘:“妙妙,你姐姐安安说得可是?”

妙姨娘支支吾吾,额头冒汗:“回、回太后,妾、妾身不过是用了普通的金线罢了……”

安安轻轻一笑:“普通的金线?妙妙可真是好本事!要知道,宫中金线独此一批,每根都登记在册,岂是随处可得的?”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如死。

御赐之物,非皇室不得使用;妙姨娘若真用了,便是僭越的大罪!众人瞧着她头上那山一般的金步摇,无不咂嘴摇头。

妙姨娘惊慌失措,目光求助地看向沈越泽,却发现沈越泽的眉头早已皱成了一团。

安安语调不急不缓,继续道:“夫君,妙妙一心为太后献礼,怎会犯此大错?若是误用还好,但若真有人动了歪心思,未免叫人寒心啊。”

太后冷哼一声:“云中侯,给哀家一个交代!”

妙姨娘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勉强扶住身侧的桌案。

“太后明鉴,妾身从未见过什么宫中金线!”她咬牙开口,强撑着镇定,“这画中所用的不过是民间普通的金丝线,绝无冒犯宫威之意啊!”

妙姨娘的辩解显得格外苍白无力。她的一双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指尖甚至刺破了掌心,却还是挤不出一丝镇定的笑容。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威严:“哦?既是如此,那就由御制房的司工来验一验,究竟是普通金丝,还是御赐之物。”

此言一出,妙姨娘心中咯噔一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安安垂眸掩住眼中的一抹冷笑,语气平和:“妙妙平日里心思细腻,怎么今日就这般粗心大意呢?不过太后宽仁,若真是误用,想必也不会过于苛责。”

她话语轻柔,但却将“误用”二字故意加重,说得妙姨娘脸色越发难堪。

众人哗然,目光纷纷落在妙姨娘身上,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沈越泽眉头越皱越深,目光冷冷地落在跪地的妙姨娘身上:“妙妙,这事为何没有事先告知本侯?若真是绣坊的金线,怎会不事先核实?”

妙姨娘心中更慌,却不敢怠慢,连忙磕头:“侯爷,妾身、妾身只是……”

她脑中飞速转动,急中生智:“妾身只是想为太后娘娘献上一份心意,哪里想到竟会卷入这等误会!这金线确实是绣坊所卖,若有冒犯,也是那些奸商欺骗了妾身!”

沈越泽冷声道:“既是如此,那就将绣坊掌柜传来,当场对质!”

“是!”太后身侧的内侍高声应下,立刻派人传讯京中几家有名的绣坊。一时间,大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妙姨娘身上。

妙姨娘的手指在袖中颤抖不止,却强撑着低头不语。

宴席虽然继续,但所有人都不再专注于歌舞,反而纷纷窃窃私语。

安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一旁如坐针毡的妙姨娘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妙妙,别太紧张了。”她语气温柔,却句句藏针,“就像太后说的,若是普通金线,只需查证即可,妙妙又何必这般不安?毕竟,真金不怕火炼呀。”

妙姨娘抬头看了安安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怨毒,但却不敢开口顶撞,只得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姐姐教训得是,妾身自然问心无愧。”

“如此最好。”安安轻轻放下茶盏,语气依旧淡然,“不过,妙妙方才也说了,我是侯府正妻,若是让侯府的名声受损,恐怕我也难辞其咎。

“妙妙这画献得匆忙,却连累侯府遭人非议,实在叫人寒心哪、寒心!”

妙姨娘狠狠攥紧袖口,指尖几乎刺进掌心,却只能勉强维持着微笑,低头附和:“姐姐说得极是……”

内侍很快回到大殿,附在太后耳边低声禀报几句。太后脸色微沉,随即冷声道:“查清了,那绣坊掌柜已承认,陆妙妙这金线确是私仿宫中御赐之物!

“妙妙,你可知‘僭越’二字,怎么写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妙妙!”沈越泽猛地起身,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妙姨娘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连连磕头:“侯爷,妾身真的不知情!妾身只是听信了绣坊掌柜的话,以为这是普通的金线,绝无僭越之意啊!”

太后冷笑:“不知情?那绣坊掌柜方才还说,是你亲自上门要了这些金线,并特意叮嘱不得声张。陆妙妙,你如此狡辩,真当哀家不知你在耍什么花样?”

妙姨娘的脸色瞬间刷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安安轻轻起身,对太后盈盈一拜:“太后息怒,妙妙一时糊涂,但今日是您的圣寿宴;臣妾斗胆,向太后讨个情,请太后将妙妙交由侯爷和臣妾自行处置,以免污了您的寿辰。”

太后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既如此,哀家便不多言;但此事决不能草草了结!”

“是。”安安躬身退回座位,随后看向沈越泽,“夫君,妾身斗胆建议,待宴后暂将妙妙禁足,严查此事。”

沈越泽脸色铁青,点了点头:“就依夫人所言。”

宴散后,妙姨娘被当场带回云中侯府的后院软禁。

她被两个丫鬟扶着走回院子,脚步虚浮,脸色一片灰败。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等到下人离开后,缓缓走上前。

“妙妙,”她低声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说过,今日不过是开胃菜,你却偏要把自己送上来,可真是让人失望啊!”

妙姨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怨恨:“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安安笑了笑,“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下次,可不是软禁这么简单了。”

她顿了顿,眸色陡然一冷,“还有,别想着跟侯爷告状。你应该清楚,他是站在谁这一边的。”

妙姨娘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将嘴唇咬出血,却还是不敢出声。

安安满意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开,裙摆在地上划出优雅的弧度,留下一地沉默与冷汗。

妙姨娘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侯府上下。

偏院里,原本伺候妙姨娘的丫鬟嬷嬷,一个个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沾染到霉气被牵连进去。妙姨娘坐在窗边,眼神阴沉得可怕,攥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要将它捏碎。

“安安……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她低声喃喃,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怨毒,“不过是靠着太后撑腰罢了,我倒要看看,离了太后,你还能撑多久!”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只刚送来的食盒上,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好戏才刚开始呢。”

另一边,安安正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桌上的一张纸条出神。

纸条上字迹端正,是沈越泽的手书,只有短短几句:“妙妙虽有错,但终究是我府中人。你既已掌控此事,后续须谨慎,切勿闹大。”

“呵……”安安看完,轻轻一笑,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香炉里。纸条在火焰中化作飞灰,她的目光却更加沉静。

“沈越泽,你倒是宠着你的妙妙啊,也不知谁才是你青梅竹马的妻子呢!”安安喃喃道,“可惜,你只看到她是你的妾,却没看到她早已把你当成棋子……”

她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昭儿,语气轻描淡写:“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昭儿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奴婢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夫人,您真的要这样做吗?侯爷那边若是……”

安安冷笑一声:“昭儿,你记住,这侯府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她眼神一冷,语气平静,“妙姨娘既然想玩花样,那我就陪她玩到底。只不过,这次我会让她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几天后,妙姨娘的偏院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

“姨娘,姨娘,您怎么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屋,却见妙姨娘一手捂着嘴,一手颤抖地指向桌上的一封信。

丫鬟定睛一看,脸色瞬间惨白。那是一封用极其简陋的纸张写成的信,信上字迹歪歪扭扭,却透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妙妙,你不会真的心安理得地在当‘陆家养女’吧?如果你的越泽知道你的身世的话……”

信的结尾,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骷髅头。

妙姨娘的脸色几乎比信上的骷髅还白,指甲死死掐着手心,颤声道:“这是谁……是谁要害我?!”

丫鬟慌乱地摆手:“姨娘,您冷静些,或许……或许这只是恶作剧……”

“恶作剧?!”妙姨娘几乎尖叫,“谁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她的脑海中瞬间涌起安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牙齿几乎咬碎:“是她!一定是她!她这是在警告我!”

与此同时,安安正坐在正院里,悠闲地喝着茶,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昭儿,妙姨娘那边的‘信’送到了吗?”

昭儿微微弯腰,低声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放好了。妙姨娘收到信后,吓得脸都白了。”

“很好。”安安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慢悠悠地道,“她不是一直嚣张吗?如今尝尝被逼到绝境的滋味也不错。”

昭儿有些担忧地问:“夫人,奴婢担心妙姨娘会狗急跳墙,毕竟她……”

“狗急跳墙?”安安冷笑一声,放下茶盏,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她现在就算想咬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还有几颗牙。”

她的声音微顿,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她若真想反扑,那就更好了。正好,我也想让侯爷看看,他的‘宠妾’,到底能折腾出多少事。”

深夜,妙姨娘坐在烛光下,神色憔悴。

她一遍遍地看着那封信,心中的不安逐渐化为愤怒和仇恨。她知道,这封信绝不是空穴来风。若是事情被翻出来,她必定完了!

“安安、陆安安!”她一字一句地咬着牙,眼中几乎冒出火,“你以为你能赢?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猛地起身,喊来一名心腹丫鬟,低声吩咐道:“明天早上,你就去找江长史,让他帮我传个信给侯爷。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告知侯爷。”

丫鬟点头应下,不敢多问。

妙姨娘咬着牙,眼中满是恶毒的光芒:“安安,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等着吧,等侯爷知道你这些天干的好事……看谁笑到最后!”

偏院内,沈越泽缓缓走进来,目光冷冷扫过房中,落在妙妙和安安身上。

“信我已经看过了,”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妙妙,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直接说了。”

妙姨娘顿时一愣,心中涌上一阵慌乱。她以为信还没来得及被他拆开,却不料事情已经提前败露。她咬着牙,硬着头皮跪下,语气带着哭腔:“侯爷,妾身只是担心姐姐的做法会害了侯府,才不得已给您写信提醒,绝无半点害人之心啊!”

沈越泽眉头微蹙,冷冷开口:“提醒?信里却写你有‘实证’,那证据呢?”

妙姨娘心中一惊,支支吾吾道:“这……这证据是……是……”

“妙妙不必勉强,”安安的声音温柔又从容,打断了妙姨娘的话,“既然侯爷在这里,那妾身也想听听,妙妙口中的‘实证’,究竟是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妙姨娘面前,低头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淡笑:“妙妹不会是在随便编造吧?这可是大罪呢。”

妙姨娘被她这一句话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摇头:“妾身没有编造!妾身只是……只是……”

沈越泽脸色愈发阴沉,声音如寒冰般冷酷:“妙妙,这封信传到太后耳中,会让侯府蒙羞,你可知道后果?”

妙姨娘猛然抬头,目光惊恐地看向沈越泽:“侯爷,妾身真的没有害您和侯府……妾身只是害怕姐姐她……她太过狠辣,妾身……”

“狠辣?”安安轻笑了一声,声音柔得几乎滴水:“妙妙可真是会用词啊。若妾身真是你口中的那般狠辣,那妙妙,您现在还能跪在这里说话吗?”

妙姨娘猛地一滞,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越泽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带着几分复杂:“安安,这事你怎么看?”

安安抬眸,缓缓开口:“夫君,妾身无意与妙妙计较,但妙妙接连生事,妾身担心若再纵容,恐怕会影响侯府的声誉。”

她话锋一转,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妙妙说妾身狠辣,但妾身只问一句:若妾身不狠,这侯府到底是夫君的、还是妙妙的?”

沈越泽脸色微变,沉默片刻,终究低声道:“安安说得对,此事是妙妙的不对。从今日起,妙妙禁足的命令加重,所有书信不得外传,任何人不得擅自探望。”

“侯爷——”妙姨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啊!妾身只是……”

“够了!”沈越泽冷声打断,目光中透着冰冷的威压,“安分些吧,妙妙。”

妙姨娘眼睁睁看着沈越泽转身离去,整个人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与怨毒。

“姐姐……”她咬着牙,抬起头看向安安,声音尖锐而又颤抖,“你害我到这种地步,你以为就能赢了吗?”

安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妙妙,你不该……算了,你‘不该’的事太多了!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做过多少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道冷刃直刺妙姨娘的心:“你把侯爷当傻子,才是最大的错。”

妙姨娘被这句话刺得心头发颤,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姐姐得意不了多久,妾身……妾身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安安挑眉,笑容依旧从容:“那我拭目以待。不过,妙妙,别忘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轻轻拍了拍妙姨娘的肩膀,像是在拍一只濒死的猎物,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妙姨娘一个人在房中瑟瑟发抖。

安安回到正院,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昭儿上前,低声道:“夫人,奴婢听说侯爷回去后,吩咐了人收紧偏院的看守。妙姨娘的确已经被彻底禁足了。”

安安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这只是开始。妙妙的手段,不过是小打小闹。昭儿,你明白了吗?”

昭儿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夫人是说……妙姨娘背后还有人?”

安安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妙妙……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她放下茶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过,既然对方藏得这么深,我就亲自把他们挖出来好了。”

妙姨娘被禁足第三日,一封信悄然来到侯府正院。

昭儿将信送到安安手中时,语气有些犹豫:“夫人,这信看着不像寻常信件,送信的人也没留下姓名,只说是重要之物,让您亲启。”

安安接过信,目光在封面扫了一眼。信封上没有署名,甚至没有标明来源,只用一种极为精致的暗纹封住,看起来不像普通人能拥有的东西。

“有意思。”她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缓缓打开信封。

信纸展开,里面的字迹潇洒流畅,只写了寥寥几句:

“陆夫人,聪明如你,是否真的不知妙姨娘背后之人是谁?若有兴趣,不妨今晚子时一见,地点——南园。”

信末落款,只是一个“宸”字。

安安看着这封信,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将信放在烛台上点燃,看着火焰将其吞噬,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昭儿,去准备些东西。”

昭儿有些紧张:“夫人,您……要去吗?会不会是妙姨娘设下的圈套?”

“圈套?”安安轻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还不配。”

昭儿迟疑了一下:“那……这‘宸’字会是谁?”

安安眯了眯眼,轻声道:“八成是妙姨娘背后的人。既然对方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自然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人的身份,她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她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备一盏小灯笼,再拿一把匕首,今晚随我走一趟。”

夜色如墨,侯府的南园静得出奇。

安安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宫灯,身后只带了昭儿一人。她走得不快,脚步声被压在厚厚的青砖小路上,几乎听不见任何响动。

南园是侯府中少有人来的地方,地势偏僻,平日里只有少数下人打理。这地方荒凉得出奇,但今晚却显得格外诡异。

安安走到一处凉亭前停下,目光扫了一圈,低声问:“人呢?”

“夫人,您看那边!”昭儿小声提醒。

顺着昭儿的方向看去,凉亭的阴影处,果然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背对着她们,披着一件黑色长袍,身形隐没在夜色中。

安安不动声色,提着灯笼走上前,冷声道:“阁下是谁?妙姨娘的背后之人,还是别有所图?”

男人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月光洒在他脸上,隐约可以看出,他五官英俊,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冷厉。

说是“男人”,其实不过是一位少年。

他微微一笑,低声道:“陆夫人果然聪明,既然来了,那不妨听听在下的提议。”

安安目光微微一凝,语气冷淡:“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摇了摇头,语气不疾不徐,“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解决妙姨娘,让她彻底从侯府消失。而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安安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听起来倒是不错。但妙姨娘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为何要你帮忙?”

“侯夫人可别急着拒绝,”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妙姨娘虽然可恨,但她毕竟得侯爷宠爱,想要扳倒她并不容易。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不少隐藏的手段,你就不怕她死灰复燃?”

“是吗?”安安轻笑一声,眸中寒光一闪,“那阁下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男人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缓缓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凭这个。”

昭儿眼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夫人,这是……皇室的玉牌!”

安安眯了眯眼,眸中露出一丝冷意。那玉牌雕工精致,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背面则刻着一个“宸”字。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男人的目光沉了下来,声音压低:“我要你暗中监视侯爷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最近接触的朝臣……别问原因,事成之后,我会送你一件意想不到的好处。”

“意想不到的好处?”安安轻轻笑了笑,缓缓摇头,“我对不明不白的事情,不感兴趣。更何况……我为何要为了你,监视我的夫君?”

男人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语气依旧平静:“夫人不必急着答应。只是,这侯府看似风光,实际上却风雨飘摇。若你不想有一天被侯爷牵连,还是三思而后行。”

说完,他微微颔首,不等安安开口,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昭儿有些紧张地问:“夫人,咱们该怎么办?那人看起来来头不小……”

安安站在凉亭中,目光冷冷地看着那枚玉牌,良久之后,轻轻一笑:“来头不小又如何?皇室中人,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她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声音平静而笃定:“不过是一只过河的卒子罢了。他想借我的手搅动这盘棋,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昭儿连忙跟上,低声问:“夫人,咱们要应对吗?”

安安眸中寒光一闪,语气冷淡:“不用急。既然他送了块玉牌给我,那我就先收着,看看他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她轻轻握紧手中的灯笼,目光如刀:“妙姨娘的背后之人……怕是比我想象中更不简单了。”

回到正院,昭儿赶紧为安安披上外袍,忍不住小声嘟囔:“夫人,您还是要小心些啊……那人来历不明,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侯爷一声?”

安安靠在软榻上,摸了摸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微微挑眉:“告诉侯爷?”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昭儿,你觉得侯爷会信一个胖得连裙子都穿不下的妻子,还是会信一个暗藏玄虚的皇子?”

昭儿一滞,随即低声道:“自然是侯爷更信您……”

“信我?”安安嗤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侯爷怕是更愿意信自己。就算我拿出玉牌来,侯爷只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挑拨他身边的人罢了。”

昭儿看着自家夫人微微发福的脸庞,心里隐隐有些心酸。夫人自从嫁进侯府后,受尽冷落,身形也渐渐变得臃肿,府中上下除了妙姨娘,谁不是拿她当笑话看?现在竟还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牵扯进更深的漩涡……

“夫人,那咱们怎么办?”昭儿忍不住问,“难道就这么让那人搅和咱们的生活吗?”

安安微微一笑,声音平静:“他想利用我,我又何尝不能反过来利用他?既然他这么急着跳出来,那我就先按兵不动,让他露出更多底牌。”

昭儿心头一震,连连点头:“夫人,您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是要查那个‘宸’字的来历吗?”

“不急。”安安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圆圆的脸庞,眼神深沉,“先查妙姨娘最近还有什么动静,再盯紧侯爷,看看他最近的举动是否有什么异常。一步一步来。”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毕竟,现在这盘棋,我只是一个被低估的‘废棋’而已,谁会对一个肥妻的每一步动作上心呢?”

第二日清晨,安安换上一件裁剪得体的暗红色长裙,坐在院中慢悠悠地喝着花茶。

院中种满了芍药花,晨光洒下,花香与茶香交织,安安一边喝茶,一边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看,目光却不时扫向庭院外。昭儿小跑着进来,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夫人,妙姨娘的院子里,好像来了一个生面孔的老嬷嬷,说是替妙姨娘请平安符。”

“平安符?”安安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唇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她到现在还有心思求平安符?”

昭儿点点头,又补充道:“奴婢问了下院子里的粗使丫头,那嬷嬷是城南庙里很有名的‘道婆’,据说她开过的符能解灾挡祸,妙姨娘的人特意偷偷请来的呢!”

安安放下手中的书,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妙妙倒是心急了些,才禁足几天,就开始急着求符避祸。不过,她既然想求平安,那我就让她求得更‘安稳’一些。”

昭儿有些没明白:“夫人,您的意思是?”

安安轻轻勾了勾唇:“跟我走一趟。咱们去会会这位‘道婆’。”

半个时辰后,安安换上一件斗篷,将自己略显富态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带着昭儿悄悄出了侯府。

城南的庙宇一向香火鼎盛,道婆平日在庙前开卦算命,见安安和昭儿气派不凡,连忙迎上前来:“两位贵人可是有事相问?道婆虽不敢自称神人,但小小的祸福还是能卜上一卦的。”

安安微微一笑,掏出一锭碎银递过去:“道婆,我听闻云中侯府的妙姨娘前几日也曾来此求符,不知您可还记得?”

道婆的目光在安安脸上停留片刻,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但很快低头笑道:“这位夫人说的是侯府那位妙姨娘吧?老身确实给她开过一张符。”

安安眯了眯眼,语气依旧温和:“道婆,那符上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道婆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夫人有所不知,妙姨娘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开符时还特别嘱咐老身,一定要避灾化煞,尤其是针对某些……内宅的‘小意外’。”她话音一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她还特意让我加了镇宅之物,夫人懂的。”

安安看着道婆那双精明的眼睛,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婆的意思是,妙姨娘担心府中有人害她?”

“可不就是这样?”道婆嘿嘿一笑,“不过夫人放心,老身开的符,从未出过差错,保准她平平安安。”

“那便好。”安安点点头,将手中的银子又往道婆手中一推,语气温和,“只不过,我还需要劳烦道婆一件事。”

道婆一愣:“夫人请讲。”

安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妙姨娘那张符,您再开一张吧。这次,不用避灾,只要她‘安’就够了。”

当晚,妙姨娘接到“道婆”新送来的符,满心欢喜,急忙命人将其焚化放于茶中服下。

可她万万没想到,当符灰下肚,她便觉得浑身发冷,整夜辗转难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有种阴冷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她彻夜难安。

翌日清晨,妙姨娘看着镜中憔悴的面容,眼中带着惊恐:“难道……道婆的符出了问题?”

妙姨娘被那符折腾得整夜没睡,第二日一大早就派人去请道婆再来一趟。

道婆被请到偏院时,正对着妙姨娘脸上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色啧啧摇头:“妙姨娘,您这是心火太重,平日里怕是思虑太多,又没好好调养身子。”

妙姨娘按着额角,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怒气:“道婆,你不是说这符能保平安吗?可妾身昨晚非但没平安,反倒觉得全身阴冷,睡也睡不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道婆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妙姨娘,这话可就冤枉老身了。老身开符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您昨晚觉得阴冷,怕是府里有人气场不好,冲撞了您的符。”

妙姨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你是说……是有人冲撞了妾身的符?!”

道婆点点头,语气笃定:“八成是的。不过妙姨娘也不必惊慌,这种事,只需找个时机将那‘不祥之人’除去,便能化解灾祸。”

“除去……”妙姨娘咬了咬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安安那张从容淡定的脸,心头的怨恨顿时如火焰般燃烧起来。

她咬牙道:“道婆,妾身还能求更强的符吗?这次……妾身要彻底镇压她!”

道婆笑了笑,语气含糊:“镇压的符嘛,自然是有的,不过……这需要您多些诚意才行。”

妙姨娘听出道婆的言外之意,连忙让人取来一袋银钱塞给她:“只要能让妾身顺心,这些都是你的!”

道婆眉开眼笑,接过银钱,拍了拍胸口道:“妙姨娘放心,这次老身定会为您开一道最强的符,保您横扫一切不祥!”

然而,道婆离开偏院的路上,却被人悄悄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正是昭儿。她面带微笑,手中捧着一封信:“道婆,我们夫人有些事想劳烦您,不知您是否愿意?”

道婆一愣,下意识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信里只简单写了几句话,却直戳她的命门:

“道婆的‘镇压符’,怕是还有其他用处吧?您若不想被人告到官府,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她猛地抬头,看到昭儿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却带着寒意:“道婆,您应该明白,这云中侯府的夫人想查您,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您配合,我们夫人不仅不会为难您,甚至还能护您一命。”

道婆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能咬牙低声道:“那夫人要老身做什么?”

昭儿眼中寒光一闪,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道婆听完后,脸色发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记住,”昭儿微微一笑,语气却透着威胁,“千万别玩什么花样,否则,您这张嘴怕是保不住了。”

道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离开。

翌日,妙姨娘果然收到了道婆送来的“镇压符”。

她兴冲冲地命人焚烧符纸,将灰拌入温水中服下,随后气定神闲地靠在榻上,觉得自己的运势终于回来了。

然而,当夜,妙姨娘房内的灯笼突然无风自灭,烛火熄灭后,她感觉浑身冷得发抖,连呼吸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她挣扎着爬下床,正想点灯,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道幽幽的低语声:“妙妙……妙妙……”

声音冷得刺骨,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妙姨娘吓得浑身僵硬,跌坐在地上,尖叫了一声:“谁?!谁在那里?!”

窗外没有回答,只有夜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身影正围绕着她的房间徘徊。

陆妙妙再也忍不住,拉过被子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

翌日,妙姨娘拖着苍白的脸色,强撑着来到侯府正院,直接闯进了安安的房间。

“安安!”她目光怨毒地盯着安安,语气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安安正在庭院中饮茶,见妙姨娘这般模样,微微挑眉:“妙妙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请了道婆给你开符吗?我只是安分守己地在自己院中待着,又能对你做什么?”

“你!”妙姨娘气得咬牙,指着安安的鼻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定是你在背后使的坏!不然,为什么我用了符之后,比之前更糟?!”

安安轻轻放下茶盏,眼神冷淡:“妙妹,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妙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却发现自己连一句有力的反驳都说不出口。

安安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突然笑了笑,语气温和:“妙妹,如果你这么害怕,不如继续去求符吧。也许下次,道婆还能帮你‘彻底解决’所有麻烦。”

妙姨娘看着安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斗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胖女人”。

安安目送妙姨娘狼狈离开,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昭儿,”她低声道,“准备一下,我要见刘管家,查一件妙姨娘过去的‘旧账’。”

昭儿微微一愣:“夫人,您是说……”

安安眸光如刀:“既然妙姨娘想继续斗,那我就让她彻底无路可退。”

第三日清晨,安安坐在书桌前,翻看着《金匮要略》,嘴角微微扬起。

“昭儿,去厨房传话,从今日起,府中所有膳食都由我来定,每餐按我写的菜谱来。”她提起笔,利落地在纸上写下一行行食材和分量,字迹清秀工整。

昭儿一边端着热茶递过来,一边有些好奇地问:“夫人,您这是……要亲自掌管膳食了?”

“自然。”安安轻轻放下笔,抬起头笑道,“妙妙院里上下手脚都不干净,我可不想再吃她们的‘养颜羹’了。”

昭儿点头应下,转而小心翼翼地问:“可夫人,您平日吃得少,也不见瘦……”

安安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圆肚子:“这可不是少吃的问题,是吃得不对。”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从今天起,我要自己调养身体,顺便——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逆风翻盘’。”

昭儿一听这话,立刻满心欢喜:“夫人这是打算减肥吗?奴婢觉得,夫人瘦下来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安安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写着餐单,嘴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接下来的几天,安安一改往日吃甜点、喝浓汤的习惯,开始严格按照现代的营养学搭配膳食。

早餐是清蒸鸡蛋、杂粮饼,配上一小碟新鲜蔬菜;午餐则是白煮鱼配糙米饭,再加一碗炖得软烂的山药排骨汤;晚餐以清炒时蔬为主,外加一碗温热的红豆薏米水。

“夫人,这饭菜看着分量少了不少,更是清淡不少……”昭儿端着一碟清蒸南瓜上来,眼神有些担忧,“您这样吃,会不会吃不饱啊?”

安安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吃饱和吃好,是两回事。这些食材能调理身体、清理湿气,又能减轻肠胃负担。想瘦下来,就得吃得聪明,而不是节食。”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南瓜,慢条斯理地吃着,声音温和又笃定:“放心吧,这样吃下去,不出三个月,我这身肉就能瘦个七七八八。”

而此时,妙姨娘的院子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她已经整整三夜没睡好,脸色憔悴得像纸一样白。更糟糕的是,原本引以为傲的光滑肌肤,竟然开始出现了红斑和细小的痘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妙姨娘对着铜镜几乎尖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成了这样?!”

身边伺候的丫鬟一个个低头不敢吭声,直到妙姨娘气得将梳子砸在地上,一个年长些的嬷嬷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姨娘……或许是之前服的符水有什么问题,才伤了您的气血。”

妙姨娘一听,顿时气得发抖:“道婆!那个老虔婆敢害我?!不行,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姨娘,您现在被禁足,不好轻举妄动……”嬷嬷连忙劝道,“不如先写信请侯爷来,看看能不能让侯爷帮您出头。”

妙姨娘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冷笑道:“对……我还可以找侯爷!安安那个蠢货,抢得了一时,却抢不走侯爷的心!”

她咬牙坐下,提笔写了一封信,命人偷偷送到沈越泽手中。

当晚,沈越泽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突然收到一封信。

他展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信是妙姨娘写的,内容却颇为凄惨,诉说自己被禁足的这段日子如何“寝食难安”,甚至隐晦地暗示安安在背后“得势猖狂”。

沈越泽将信折好放在桌上,目光沉沉地盯着案上的烛火,思索了许久。

翌日清晨,沈越泽突然来到正院,安安正在院中做晨练。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端坐饮茶,而是扶着庭院中的木柱,慢慢地做着伸展动作。她的动作并不优雅,甚至因为身材的原因显得有些笨拙,但却透着一股认真和专注。

沈越泽一踏进院子,便看到她略微喘着气,额头上还带着一层细汗。她看到他,稍稍怔了一下,随即直起身子,淡淡一笑:“夫君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小院?”

沈越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上:“你在做什么?”

“减肥。”安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自然,“妾身最近觉得身体有些虚弱,便想着活动活动筋骨。”

沈越泽的眉头微微一蹙:“你如今是侯府夫人,不用像从前在乡下一样折腾自己。”

安安轻笑了一声,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夫君错了,这不是折腾。从前的乡野生活也未必就不如侯府的锦衣玉食;你我也是在乡野相识的,不是么?”

沈越泽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眼神微微一沉,却没有接话。

安安没有理会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语气淡然:“夫君今日来,可是有事?”

“妙妙托人给我送了信。”沈越泽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她说,你最近对她颇多针对。”

安安轻轻放下杯子,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夫君信吗?”

沈越泽怔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你想让我信吗?”

安安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夫君是侯府的主人,信与不信,自然由您来决定。妾身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让侯府上下都清楚,这侯府里,谁才是主子!”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让沈越泽微微动容。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想象中更镇定、更冷静的女子,心中竟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

自从她嫁进侯府后,那日渐圆润的身材和素来温顺的性子,让他下意识觉得,她不过是个安于现状、毫无威胁的女人;

可今天,这个“毫无威胁”的女人,却让他觉得陌生——这个女人从容、自信、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锋芒。

“夫君若无其他事,妾身便不多留您了。”安安微微一福身,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不卑不亢。

沈越泽沉默片刻,最终点点头:“妙妙那边,你……别做得太过了!”

安安抬眸,眼中平静如水:“夫君放心,妾身自有分寸。”

送走沈越泽后,安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昭儿,侯爷今日这一趟,是妙姨娘的手笔吧?”她转过身,坐回桌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昭儿连忙点头:“是的,奴婢听说妙姨娘昨晚确实托了她的心腹送信出去。”

安安轻轻放下茶杯,语气不疾不徐:“她倒是舍得花心思,只可惜……”

昭儿小声问:“夫人,侯爷今日来,是不是还是怀疑您了?”

“怀疑?”安安轻轻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笃定,“沈越泽不是来怀疑我,而是来探我的底。他想知道,我在这场内宅的争斗中,到底有几分胜算。”

她抬眸看向窗外,语气淡淡:“他是个聪明人,妙妙的那些小手段,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昭儿忍不住问:“那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安安眸光微微一冷:“妙姨娘的戏码还没完,我就陪她演到底。既然她想靠侯爷撑腰,那我就让侯爷亲眼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夜,妙姨娘接到沈越泽的一封回信。信上的内容不多,但字字打在妙姨娘的心上:

“妙妙,夫人为侯府之本,切莫再与安安争执。安心禁足,待我查明实情再行定夺。”

妙姨娘看着信,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甲几乎要刺破纸面。她怎么也没想到,侯爷非但没有替她出头,反而让她“安心禁足”!

“安安!”她咬牙低吼,眼中几乎冒出火,“这个死肥婆……她竟然敢这么算计我!”

她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侯爷不肯帮我,那我就靠自己动手!”

第二天清晨,侯府内的下人们忽然发现,院子里的几棵老槐树下,摆满了稻草人和符纸,上面画满了红色的符咒,看起来分外诡异。

“这是什么啊?”昭儿抱着衣物经过时,忍不住停下脚步,脸上写满了疑惑。

旁边的婆子凑过来,小声道:“据说是二姨娘让人摆的,说什么要镇住不干净的东西……”

“镇东西?”昭儿一愣,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偏院,眼中满是疑惑。

偏院内,妙姨娘一边吩咐丫鬟摆符,一边冷笑着低声道:“安安,我倒要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能让你不安生!”

她想得很简单:只要将这些诡异的符阵布满院子,就能吓得安安彻夜难眠,甚至心神不宁,从而在侯爷面前露出破绽。到时候,她再添油加醋地向侯爷哭诉一番,就能扭转局势。

她心中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安安在宴席上出丑的场景。

然而,当夜,正院内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安安照旧早早歇下,睡得安然无恙,甚至比往常还要香甜。而偏院里,妙姨娘却在深夜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嗒……嗒……嗒……”

脚步声轻轻响起,像是有人在她的院子里来回走动。妙姨娘猛地睁开眼,浑身一抖:“谁?!”

外头没有回应,只有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

妙姨娘吓得翻身下床,抄起桌上的灯盏就往门外走。然而,当她打开门时,院子里却空空荡荡,只有一阵冷风吹过,吹得稻草人微微晃动。

“不会吧……”妙姨娘咽了咽口水,脸色煞白,“难道……真的有东西不干净?”

正当她满头冷汗地看着那些稻草人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低笑:“妙姨娘,这可是您自己摆的东西,怎么,还怕了?”

妙姨娘猛地回头,看到安安正站在院门口,抱着手,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妙姨娘的声音颤抖,“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妙妙你的‘杰作’啊。”安安走上前,目光扫过那些稻草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得不说,妙妙这些阵法画得倒是有模有样。不过……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摆错了?怎么看着像在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而不是赶出去呢?”

妙姨娘瞪大眼,浑身发凉,颤声道:“不可能……这是镇宅符……”

“镇宅符?”安安轻轻一笑,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嘲弄,“妙妹,不会连符咒也能画错吧?这要是传出去,侯爷怕是会笑话你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

妙姨娘彻底慌了:“你……你胡说!不可能!”

安安懒得多说,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妙妙,劝你还是早点歇下,免得夜长梦多,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呵。”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妙姨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冷风中,浑身冰凉。

翌日,侯府上下忽然传开了一个消息:妙姨娘昨夜被吓得半夜尖叫,连院中的稻草人都被连夜拔了!

正院里,昭儿一边捂嘴偷笑,一边小声问安安:“夫人,您说妙姨娘是不是已经彻底疯了?昨晚那些稻草人不是她自己让人摆的吗?她怎么还怕成这样?”

安安正慢条斯理地削着一颗苹果,听到这话,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疯不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越乱,越容易露出破绽。”

“夫人说得是。”昭儿点点头,又小声问,“不过昨晚那阵风声和脚步声……是不是您安排的?”

安安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然呢?你以为那些稻草人真的会自己动?”

昭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妙姨娘怕是要被您吓得彻底失眠了!”

安安笑了笑,随即神色一正:“不过这还不够。妙姨娘现在不过是乱了阵脚,若不彻底让她失去侯爷的信任,她迟早还会再出幺蛾子。”

昭儿连忙问:“那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安安微微眯起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查一查妙姨娘以前在侯府做过的事,尤其是那些她以为没人知道的‘小动作’。既然她喜欢下套,那我就给她挖个更大的坑。”

这一天,侯府的后厨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妙姨娘的膳食被“无意中”换成了安安的清淡菜谱。

午饭时,妙姨娘看着桌上那一盘白水煮鸡胸、一碟清炒蔬菜,气得险些掀了桌子:“这是什么鬼东西?!这叫人怎么下得去口?!”

小厨房的婆子急忙跪下磕头:“姨娘恕罪!是厨房的人手忙脚乱,才误把夫人的菜谱用了……奴婢马上换回来!”

妙姨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安安!你这个死肥婆真是越来越过分,连厨房都想插手!”她咬牙道,“去告诉厨房,以后我的膳食,要每餐加一勺蜂蜜、一碗猪骨浓汤,再加两碟甜点!”

她倒要看看,这些吃了能胖死人的东西,安安敢不敢再动手!

然而,当妙姨娘得意洋洋地等着自己的“大餐”时,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沈越泽。

“侯爷!”妙姨娘一见他,顿时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连忙起身行礼,“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妾身……妾身正想着给您炖盅滋补汤呢!”

沈越泽看了她一眼,目光却落在桌上的饭菜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妙妙,你最近气色不好,膳食是不是出了问题?”

妙姨娘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没有的事!妾身只是这几日没睡好,哪里有什么问题?”

沈越泽走到桌边,随手拿起那碗猪骨浓汤看了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这么油腻的东西,你居然一日三餐都吃?妙妙,你知道这是最伤身体的吗?”

妙姨娘一听,顿时有些慌了:“侯爷,妾身只是觉得……觉得这些东西补身体……”

“补?”沈越泽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身体不够胖,还是嫌皮肤不够腻?”

妙姨娘脸色一僵,连忙赔笑道:“侯爷教训得是……妾身以后一定注意。”

沈越泽却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走了,语气淡淡:“妙妙,安安心心禁足吧,不要再让我操心。”

妙姨娘站在原地,僵硬地笑着送他离开,心中却掀起了滔天怒火:又是安安!一定是她在背后挑拨侯爷!

与此同时,安安这边的日子却过得愈发顺心。

自从换了清淡的饮食,她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脸上的浮肿也开始消退。虽然体重的变化暂时还不太明显,但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大不一样了。

“夫人,您最近这气色,简直好了不止一点!”昭儿端着一碗汤进来,满脸都是惊喜,“这红豆薏米水怕是您喝得最多的,奴婢都快记不清您有多久没喊过累了!”

安安轻轻笑了笑,拿起汤匙喝了一口,随口道:“人嘛,身体好了,气色自然也好。”

“不过……”她放下汤匙,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气色再好,也得有用才行。”

“夫人是说妙姨娘那边?”昭儿立刻会意。

安安点了点头:“妙妙可不会这么轻易服输,我得再给她添点‘乐子’才行。她不是喜欢自作聪明吗?那我就让她的‘聪明’变成笑话。”

两日后,妙姨娘房内传来尖叫声。

“谁?!谁把我的首饰盒翻成这样?!”

她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的耳环、发簪全都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甚至少了几件她最喜欢的珍珠首饰。丫鬟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个哭着喊冤。

“姨娘,奴婢们真的没动过啊!昨晚……昨晚明明锁得好好的,怎么会……”

妙姨娘气得咬牙切齿,正准备追查,门口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妙妙,你这是怎么了?”

妙姨娘猛地转头,看到安安站在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点心盒。

安安走进来,目光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首饰盒,挑眉道:“妙妙,这可不像你啊。怎么,最近运气不好?”

妙姨娘恨恨地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安安将点心盒放在桌上,笑意盈盈地道,“听说妙妹最近气色不好,我特意做了些清润的点心送过来。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我没来过。”

妙姨娘看着那盒点心,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她冷哼了一声,转身不再说话。

安安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妙妙,还是那句话,身体重要,气色不好,可别怪别人害你。”

妙姨娘听得咬牙切齿,却根本不敢反驳。

这一天,侯府上下忽然又传出一个消息:安安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特意请侯爷用膳。

正院内,昭儿紧张兮兮地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夫人,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侯爷从不喜欢您做的东西,要是吃了不高兴怎么办?”

安安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勺子,轻轻搅了搅一盅清炖鸽子汤:“喜欢不喜欢,那是他的事。但作为正妻,我该做的总得做。再说了——”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语气笃定:“现在的沈越泽,未必还能看得懂我。”

昭儿一愣,随即恍然,心中满是佩服:“夫人真是有大局观!”

不一会儿,沈越泽果然来了。他看着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清淡菜肴,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亲自下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是啊。”安安笑意盈盈地起身,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夫君最近辛劳,这些菜清淡滋补,正好调理身体。”

沈越泽坐下,目光在桌上的菜肴扫过,随手夹了一筷子煎鲈鱼。鱼肉鲜嫩,入口带着一股淡淡的姜香,他咀嚼了一下,眉头微微舒展:“味道不错。”

安安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夫君喜欢就好。”

沈越泽又尝了几样,发现每道菜都清淡却不寡味,口感恰到好处。他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后,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向安安:“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

“妾身以前也会,只是没什么机会做。”安安笑了笑,语气自然,“这些不过是妾身平日琢磨的小技艺,比不上妙妹那些精致的点心,只能勉强糊弄夫君。”

沈越泽听着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以往的安安,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却从不主动展现什么,而今天的她,却显得格外自信。

“这些菜是你琢磨的?”他随口问。

“当然。”安安抿了一口茶,目光坦然,“妾身在娘家时,常看一些食医的典籍,这些搭配法子,倒是从书里学来的。”

“食医?”沈越泽的眉头微微一挑,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倒是少见你提起这些。”

安安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缓缓起身:“夫君若用膳完毕,妾身便不打扰了。”

沈越泽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他发现,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安安了。

与此同时,妙姨娘这几日的处境却愈发糟糕。

“姨娘,不好了!您的嫁妆清单被人查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妙姨娘脸色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什么清单?谁查的?”

“是正院的人!听说是刘管家亲自过去翻的,连库房的账本都带走了!”丫鬟颤抖着说,“他们还说……说您当年从侯府库房里拿走的几件首饰,是未入账的……”

妙姨娘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什么未入账?!那是侯爷赏给我的东西!”

“可、可是……”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刘管家说,那些首饰是太夫人留给夫人的陪嫁品,根本不该出现在您手里。”

妙姨娘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声音尖利地喊道:“荒唐!侯爷都赏给我了,凭什么还要拿回去?!”

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

妙姨娘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安安!一定是她!她竟然敢挖我的旧账……好,好得很!既然她不肯放过我,那我就让她也别想好过!”

她猛地转头,看向丫鬟:“去,把我的心腹都叫过来,我要写信!”

翌日,沈越泽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忽然接到一封急报。

他展开信一看,眉头顿时紧锁。

信上说,妙姨娘几日前曾暗中派人,向外偷运了一件珍贵的玉佩,而这块玉佩,正是侯府传家之物,平日由正妻保管!

沈越泽将信放下,冷笑一声:“传家玉佩?她倒是胆大包天!”

他沉思片刻,忽然起身道:“来人,去正院,叫夫人到书房来。”

正院里,安安正在整理自己的菜谱,忽然听到沈越泽传话,不由得轻轻一笑:“他倒是来得及时。”

昭儿有些紧张地问:“夫人,您觉得侯爷这次是为了什么?”

“妙妙那边又闹了幺蛾子,侯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安安起身整了整衣袖,目光中带着几分笃定,“不过,他找我,恐怕不只是为了这块玉佩。”

她微微一笑,转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沈越泽正在翻阅案上的账册,见安安进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安安,你可知妙妙的旧账?”

安安微微一福身,语气淡然:“夫君指的是什么旧账?”

“玉佩。”沈越泽将信递给她,目光沉沉,“你可知这件事?”

安安接过信,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玉佩一事,妾身并不知情。不过……若夫君愿意仔细查一查,恐怕会有更多有趣的发现。”

沈越泽微微一怔:“何意?”

“妙姨娘手中的东西,可远不止这一块玉佩。”安安将信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笃定,“夫君若信妾身,不妨让刘管家再去查一查偏院的账册,或许能找到更多‘未入账’的物品。”

沈越泽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点点头:“好,我就依你所言。”

他盯着她的脸,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安安,最近你……好像变了不少。”

安安轻轻一笑:“妾身不过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沈越泽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做得很好。”

安安看着他,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唇边的笑意越发淡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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