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见时难》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在二十五岁生日查出癌症晚期,生命只剩三个月。生日当天,江时渊的学妹宋清然在女主的生日蛋糕上许愿,江时渊偏袒宋清然,女主心死离开江家并放弃治疗,去完成未了的心愿。
期间女主与宋清然发生冲突受伤,江时渊却只关心宋清然。后来女主得知宋清然怀孕,江时渊对女主的态度愈发冷漠和误解。女主最终割腕自杀未遂,在医院与江时渊相遇时,江时渊仍未发现女主的病情。女主决定放弃治疗,离开江家,在跨年夜看到江时渊与宋清然亲热,最终扔掉了江时渊送的戒指,独自离开。女主经历了从满心期待爱情到被爱人伤害、绝望放弃的痛苦过程。
别时容易见时难正文阅读
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查出癌症晚期。
我的生命只剩三个月。
可我不打算告诉江时渊。
他为了给我提供优渥生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检查完回到家。
客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江时渊在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上点燃蜡烛。
他的学妹宋清然闭眼娇羞许愿:
「许愿和学长岁岁年年,年年有今朝。」
我不合时宜出现在二人面前。
「时渊,这是我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强忍委屈和他强调。
江时渊第一次对我冷了脸,不耐烦呵斥我:
「不就是一个蛋糕吗?清然比你小,你让让她。
「等会我再给你买。」
那晚,江时渊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
我慢慢心死。
离开江家,放弃治疗。
开始满足自己未完成的心愿。
后来,清明时节雨纷纷。
扫墓的人总会看见。
一个男人颓废抱着墓碑,哭得泣不成声。
......
从医院检查完,我浑浑噩噩回了家。
客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刚打开门,就看到江时渊的小学妹宋清然对着我的蛋糕许愿。
一旁的江时渊眼底满是纵容。
江时渊何曾这样看过我?
我们之间,只有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暴力。
强压下心头的委屈,我沉重走进客厅。
「许愿和学长岁岁年年,年年有今朝。」
宋清然戴着我的生日帽,拿着刀切我花了一晚上做的蛋糕。
「时渊,这是我的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不合时宜出现在二人面前。
江时渊眉头紧皱。
「清然比你小,你让让她。
「我再给你订个蛋糕。」
江时渊朝我扬扬手机。
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宋清然的意思。
宋清然得意朝我挑挑眉,二话不说就将蛋糕一分为二。
生病的人情绪总是格外暴躁。
更何况,我快要死了。
我不再顾虑那么多。
当下伸出手,将奚落看着我的宋清然往后狠狠一推。
她攥紧刀,拉着面前的我一起倒下去。
倒地前,她朝我扬起恶毒微笑。
将刀子对准我的手。
刀子直插进我的手心。
顿时血流如注。
噬骨疼痛几乎要把我吞没。
我疼得直冒冷汗,颤着声喊江时渊:
「时渊......」
「学长,我好像崴到脚了,好痛。」
我与宋清然的声音同时响起。
宋清然双眼含泪,紧咬嘴唇,委屈看向江时渊。
江时渊并没有将我扶起。
他只是失望看着我:
「谢瑜,你怎么能这样对清然?」
他忽略了我手心的刀子,将宋清然打横抱起。
看都不看我一眼,匆匆带着宋清然去医院。
我缓慢起身,苦涩笑了一声。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我蓦然吐出一口血。
血星星点点喷洒在地板上。
小腹处传来疼痛。
我疼得眼前发黑。
走到客厅门口的江时渊顿住,头也不回跟我说:
「谢瑜,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毫不犹豫离开。
我颤巍巍起身,强撑着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将刀子拔出。
腹痛加手心的痛令我全身发抖。
我用左手死死捂着肚子。
冷汗涔涔。
医生为我包扎完,我白着脸走出医院。
胃癌病情又加重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否能够活三个月。
医院门口,江时渊和宋清然并排走出。
「以后不许吓我了,还好你只是跌倒,没有崴到脚,你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吗?」
江时渊侧头同宋清然说话。
嗓音里满是后怕,以及被依赖的雀跃。
「对不起嘛,下次不会啦。」
宋清然俏皮朝他吐舌头。
我看着二人背影,一阵恍惚。
之前刚在一起时,江时渊也会这么说我。
那时他的公司刚刚上市。
每天忙的要死。
但我痛经时,他会放下手头上的事。
为我冲一碗红糖姜茶。
会在我工作压力大时,将我揽在怀里,轻声宽慰我。
会在我被同事冒领功劳时,在群里为我争取属于我的功劳。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半年前他的学妹回国。
一切都变了。
肚子传来久违的饥饿感。
我买了面包,漫无目的在外面游荡。
走的累了,我找了个长椅坐在上面。
愣神盯着夜空。
暗蓝色天空上悬挂着如钩明月。
我机械般进食。
刚吃了几口,就开始犯恶心。
刚刚吃的面包全吐进了垃圾桶。
胃酸腐蚀着胃部。
我喉咙发苦。
面前出现一双高跟鞋。
宋清然在我面前抚摸着肚子。
眉眼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谢瑜,我怀孕了。」
像是生怕我听不懂一样,她补充道:
「我怀了时渊的孩子。」
大脑轰地一声。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愕然盯着她。
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你要是识趣,就赶紧和时渊分手。」
手中面包掉落在地。
我甚至忘了去捡。
「阿瑜,你怎么跑这么远?」
宋清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回头,对上面色焦急的江时渊。
他穿着他最爱的那件白衬衣,眉目温和。
这样的江时渊,我有多久没见过了呢?
我鼻子发酸。
江时渊将我揽进怀中,在我耳边喟叹一声:
「阿瑜,怎么又瘦了?」
他那样温柔。
我强忍着委屈问他:
「江时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时渊将我抱得很紧。
他说:
「不会的,阿瑜,我爱你。江时渊永远都不会抛下阿瑜的。」
他叫我阿瑜。
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脸上冰凉一片。
我僵硬抬手,触摸到一片湿润。
好奇怪。
确诊胃癌的时候我没哭。
被刀子直扎进手心的时候我没哭。
怎么江时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
我就哭了呢?
「时渊,能不能别丢下我?」
我哭着起身。
鼻腔涌入一股消毒水味。
趴在我床边睡觉的江时渊骤然惊醒。
他身上的西装有些皱,开口训斥我:
「多大的人了,天黑不知道回家吗?
「要不是有好心人发现你晕倒在外面,你估计就发烧烧傻了。」
哦。
原来我发烧了啊。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啊。
我还以为,江时渊回来了呢。
那宋清然怀孕的事,应该也是梦吧?
我心存侥幸。
江时渊冷眼看着我:
「谢瑜,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
「公司那么忙,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游戏。」
江时渊烦躁捏了捏眉心,无奈跟我说。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是的。
我只是想在临死前,让你多陪陪我。
可我嗓子哑的说不出来话。
病房响起一阵极重叹息。
江时渊失望看着我:
「谢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气氛微滞。
我捏紧被角。
自从确诊胃癌后,我的情绪总是格外脆弱。
江时渊一句话就能让我心痛。
洁白被子晕开点点泪水。
我默不作声掉眼泪。
江时渊没有心疼。
他没有安慰我,只是平静开口:
「清然怀孕了,你最近不要招惹她。」
这句话彻底将我的心理防线击溃。
原来这不是梦啊。
我怔住。
「孩子是谁的?」
我仍心存一丝侥幸,声音发苦问他。
他的手抖了一下,低垂眉眼转移话题:
「清然知道你发烧,还亲手为你熬了鸡汤。」
他为我盛了一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江时渊手指颤抖捏着瓷白勺子。
他一贯不会撒谎。
我的心沉入谷底。
「我没胃口。」
我哑着声说。
江时渊的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谢瑜,不要耍小性子,你不是小孩子了。」
嘴边的勺子没有半点退回去的意思。
无奈,我只能忍着恶心喝了几口。
鸡汤入胃,我下意识恶心。
再也忍不了,我推开江时渊,艰难起身跑到卫生间呕吐。
「谢瑜!」
江时渊捏着勺子站在病床前,愠怒盯着呕吐的我。
「你是不是非得作?不作会死吗?」
薄唇吐出恶毒话语。
江时渊咬牙切齿看着我。
这句话宛若在我的心头扎了一刀。
他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强忍委屈,白着脸解释:
「不是的时渊,我是真的胃难受......」
「行了!」
江时渊提高音调打断我的话。
我无助撑着门框,才避免自己脱力滑下去。
胃癌又开始严重了。
我快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江时渊不发一言盯着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手机铃声响起。
江时渊剜我一眼,拿起我的手机。
点了接通。
「喂,谢小姐,什么时候再来医院复诊?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你的病保守治疗的话,最起码还能再活半年,千万不要放弃自己啊。」
医生苦口婆心劝我。
江时渊冷笑看我一眼:
「她好好的能有什么病?」
江时渊太粗心了。
没有发觉我日渐蜡黄的脸颊。
没有发现我日渐消瘦的身体。
也没发现,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做饭了。
他将电话挂断,彻底失了耐心:
「谢瑜,你好得很,为了吸引我的注意,编造出这种戏码。」
他将手机重重往桌子上一搁。
屏幕四分五裂。
我睫毛轻颤,如坠冰窟。
原来,他是这么想我的。
原来在他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
我彻底没了和他坦白一切的心思。
他对我的误会那样深。
算了。
又一通手机铃声在寂静病房中响起。
是宋清然打给江时渊的。
「喂,江学长,你现在有空吗?我肚子好痛......」
宋清然委屈道。
「我现在在医院照顾谢瑜,抽不开身,我让助理带你去医院......」
江时渊紧蹙眉头。
他话没说完。
电话那端蓦然响起重物掉落在地的声响。
「学长,我被箱子砸到头了,好痛呜呜呜呜,好像流血了......」
电话骤然被挂断。
江时渊坐立难安。
他毫不犹豫迈步走出病房。
临走时丢下一句让我好好呆在这。
江时渊走后不久,宋清然给我发来聊天记录及图片。
我大脑当场宕机。
上面,是江时渊一次次和宋清然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江时渊虽然选择了和我在一起。
但他的文字,还爱着宋清然。
江时渊说,倘若宋清然没有出国。
他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从始至终,我只是宋清然的替代品。
一个承载着江时渊发泄欲望的替代品。
他不止一次和宋清然诉说思念。
宋清然问他,如果自己回国。
他会和我分手吗?
江时渊毫不犹豫答应。
在宋清然回国那天,二人发生了关系。
这半年来。
江时渊每次都用加班的借口和宋清然睡觉。
一个月前,宋清然怀了江时渊的孩子。
图片上,是宋清然的b超图片。
以及二人做恨时的照片。
我熄灭手机,只觉得不能呼吸。
我胸口剧烈起伏。
胃痛又来折磨我了。
我全身发冷。
身体加心灵的双重折磨令我痛不欲生。
我本来就是孤儿。
没有一个亲人。
江时渊的出现,像一缕光照亮了我。
那时我才知道。
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这么好。
原来,我也能被人好好爱着。
可这一切终究是南柯一梦。
梦醒了,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瓷碗摔碎在地。
我捏着一块瓷片,闭着眼割破手腕血管。
血迹在卫生间地板上蔓延。
绽放出一朵朵红莲。
我的生命力迅速流逝。
意识昏沉之际。
有人轻唤我的名字。
我好像看到了江时渊。
他说,谁惹我的阿瑜生气了?
他说,阿瑜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说,要我好好活下去。
他不希望他的阿瑜这样作践自己。
可是江时渊。
是你将我逼成这样的啊。
我没死成。
奄奄一息之际,护士进来查看我的情况。
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按下呼救铃。
我睁开眼。
入目是刺眼的白。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
「谢小姐,你真的不打算治疗了吗?」
他语气惋惜。
不忍心看我这样放弃自己。
我轻轻点头:
「没必要了医生,不如趁我还活着,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医生什么都没说。
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脚步沉重出门。
我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最后一次拿药了。
医生为我开了快一袋子的药。
我脚步虚浮,提着药出门。
眼前出现一个人将我撞倒在地。
宋清然笑嘻嘻向我道歉。
站在她身边的,是江时渊。
袋子里的药哗啦啦滚在地上。
江时渊面无表情看了低头捡药的我一眼。
随即蹲下身与我一同捡药。
奥沙利铂,亚叶酸钙,灵芝孢子油,多潘立酮片......
全是治疗胃癌的药物。
好在江时渊不知道这些药物是干什么的。
「怎么吃这么多药?」
捡完药后,他起身。
罕见关心了我一句。
「帮朋友开的。」
我轻声说。
不着痕迹拉了一下袖子,遮住了手腕上新鲜的疤痕。
病历单飘落在地。
他弯腰帮我捡起。
好奇看了一眼病历单。
我的心揪起,有些害怕他看到。
却又希望他能看到。
「学长,快点,等会还要跨年呢。」
宋清然欣喜拉着江时渊的手。
他收回视线。
没来得及看完病历单。
将病历单塞给我,他匆匆和我说:
「我先去陪学妹跨年,晚点回家。
「你等会能自己回家吧?」
我没说话。
他没耐心等到我的回答,任由宋清然拉着他离去。
离开医院的时候。
天空绽放出绚烂烟花。
街上到处都是洋溢着喜悦的人。
人们三三两两,结伴成群。
许愿新的一年能顺风顺水。
我看见江时渊和宋清然在烟花下激吻。
二人吻的难舍难分。
我收回视线。
寒冷夜风中,我孤身一人走在街上。
与我做伴的,只有一袋子的药物。
我忽然放声大笑。
我这一生过得实在失败。
爱了多年的恋人将我当做替身。
在韶华年纪确诊胃癌。
时日无多。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却又觉得我这样实在矫情。
我自嘲一笑,回到住了六年的江家别墅。
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拿走。
其余的,江时渊给我买的,我一概没动。
只带走了江时渊送我的金表。
看着无名指上,江时渊亲手为我做的戒指。
我想了想,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太晦气了。
天蒙蒙亮,我提着一个行李箱。
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曾经爱我的江时渊在时间的滚滚车轮中一去不复返。
我也是时候学会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