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穆琳最新章节内容_徐章穆琳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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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穆琳是小说《阴司有旨》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骑马钓鱼写的一款悬疑灵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阴司有旨》的章节内容

徐章穆琳最新章节内容_徐章穆琳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三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留给我一个奇怪的账本,上面记录了他在外面欠下的账,也有别人欠爷爷的。

不过那些账都不是钱,而是命。

我叫徐章,今年二十一岁,初中之后我便没有再上学,而是跟着爷爷在太行山深处一个西垴的村子经营一家阴阳铺子,阴阳宅选位置,红白事儿选日子,孩子出生起名字,驱邪打鬼做法事,就没有我们不会的。

所以外人喜欢叫我爷爷老神棍,我也就得了一个小神棍的名号。

本来日子平平淡淡,可直到三年前,爷爷自知时日不多,便把我叫到床前,忽然递给我一个账本,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大孙子,我这一辈子前半生四处游历,走南闯北,办过不少大事儿,也办过不少错事。”

不等我翻账本看个明白,他又对我说:“这个账本你且收着,等有第一个人上门讨账的时候,你替爷爷把账还了,便可以离开西垴村,出去闯荡,顺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儿。”

“如果你实在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去账本上,随便找一个欠过我账的人,他们会给予你最大的帮助。”

我看着爷爷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从小到大跟着爷爷,如果真剩下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如何生活。

爷爷继续对我说:“我这一生的后半辈子,那就是从山沟里捡到了你开始,你父母的身份不清楚,但是你小子的命是真硬,比我还硬,要不你也学不来我的这些本事。”

“现在你小子也算是青出于蓝了,我就算走,也放心了。”

“还有,我死后,家里的那些小东西就靠你养着了,别惯着它们,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说完这些,爷爷就撒手人寰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三年后的今天,当下正是寒冬腊月,我坐是书桌前,披着一件羊皮的大氅,正在翻看爷爷留给我的那个账本,账本的第一页赫然写着四个字——阴司留档。

“噗通!”

忽然房梁上掉下一个大老鼠,这老鼠的脖子上还绑着几圈的红绳儿,我不耐烦的将老鼠推到桌子下面道:“你就不能安省点,皮痒了吧。”

老鼠吓了一哆嗦,蹦蹦跳跳往火炉子旁边跑了。

火炉子旁边有一个三层的架子,每一层都有一个羊皮毯子。

老鼠便卧到了最下面的毯子上。

中间一层的毯子上,探出一个黄鼠狼的脑袋来,它左右看了看,然后鼻子嗅了嗅味道,低头便去看下一层的老鼠。

我捡起桌子上的一张废纸,迅速将其揉成团,然后对着黄鼠狼的脑袋砸去,精准命中。

黄鼠狼脑袋一缩,也是吓了一哆嗦。

我则是看着黄鼠狼说:“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别打小灰的主意。”

黄鼠狼对着我点了点头,跳下架子,然后顺着门缝钻出去了。

架子最上面一层的毯子上卧着一只纯白色的狐狸,它被刚才的声音吵醒,妩媚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跳下架子,看了看架子下面的老鼠,又向我这边走来。

到了桌子旁边,它一跳便上了桌子。

我没有责怪它,而是摸了摸它的脑袋说:“等一会儿小黄找吃的回来,会有你的一份儿。”

白狐狸对着我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院子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嘭嘭嘭”。

爷爷去世后不久,村子附近要修水库,等水库建成村子就要被水淹没,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

我的话,因为爷爷留下账本的事儿,就没有走,便成了村子里的顽固分子,外加钉子户。

因为我一直不肯搬,所以补偿款我至今是一分钱没有拿到……

也因为修水库大坝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水暂时也淹不到我这里,我才侥幸没有带着那些小东西去找我爷爷去。

所以这寒冬腊月,又临近晚上有人来敲门,就让我觉得很奇怪。

就算是乡里劝我搬迁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白天来啊。

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白狐狸跳下桌子向门口跑去,我看着白狐狸的背影就小声说:“小白,看看是谁就行,要是乡里来的,就假装家里没人,别吓着人家。”

小白出去后,我就继续翻看账本。

乡里的人吃闭门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开门,他们也就走了……

不一会儿小白从门外回来,它的嘴里叼着一张泛黄的条子,跳上桌子后,它就把纸条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往那张黄条看去,上面赫然写着:恩情债,恩公登门,所求之事,情理之内,法理之中,天道所许,皆允,且倾力相助。

纸条末尾还有爷爷的署名:徐穆。

爷爷的署名之中还加了相门的言法气息,看来这东西的确是我爷爷留下的。

等了三年,第一个上门讨债的人终于来了,等帮其了结了心事,我就能去乡里要补偿款,然后搬离这个只剩下我一户人家的西垴村了,我要自由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起身向着大门口走去。

此时起了寒风,风中已经有雪花落下。

来到门口,将门推开我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正在读书的年纪,她的脸色惨白,疾厄宫黑气缠绕,是邪病缠身,她双眼无神,瞳孔之中仿若还套着另一个人的瞳孔。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的严实,不过依旧难掩其华贵的气质,她搀扶着那病怏怏的女生。

见我出来,年长的女人就说:“请问这里是徐穆前辈的家吗?”

我点头说:“嗯,他是我爷爷,你们的账条我看过了,没问题,进来说吧,外面怪冷的。”

往里走的时候,女生用有些微弱的声音就问:“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门口跑出去一只黄鼠狼,看起来很通人性的样子,是你们养的吗。”

我说:“是!”

很快来到了正房,请她们坐下,又给她们倒了热水,正当我准备询问她们事情时,女生又问我:“对了,刚才那个接了我们纸条的那个古装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古装姐姐?

我皱着眉头看向藏在桌角的小白,它一脸怯懦,好像是担心我生气,我警告过它,不准在人前卖弄本事的。

我看小白的时候,女生也是顺着我视线看去,她一脸欣喜:“好可爱啊!”

我则是对着女生说:“你们可能是被冻的出现了幻觉,山里要比城里冷的多,刚才出去拿纸条回来的是我养的小白,它是用嘴叼回来的。”

说话时,我手在熏香炉子上轻轻扇动一下,一阵清香飘向了她们。

同时我又说一句:“刚才是小白用嘴叼进来的,你们看错了。”

女生和女人同时点头。

而后我便对小白说:“回窝去!”

小白跳回了架子的三层。

女生往架子那边看去,又看到了架子下面的老鼠。

她笑着问我:“你还养了老鼠?”

我点头:“是!”

此时我仔细打量了这个女生几眼,她的模样已经初步长开,一张绝美的脸蛋,又不失青春的青涩。

一副初恋的样子。

年长的女人这个时候赶紧说:“徐穆前辈呢?”

我道:“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不过我爷爷留下的账条,我会照单全收的,爷爷允诺给你们的事儿,我也会帮他完成。”

女人见我有些年轻,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你也会阴阳之术?”

我点头说:“嗯,从小跟着我爷爷学,我爷爷会的,我全通。”

说罢,我看着女生说:“她是你女儿,是中了邪吧。”

女人见我一眼看出了问题,也是连连点头赶紧说:“我叫穆晓霞,我女儿叫穆琳,账条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说是太行山,西垴村有一个叫徐穆的老爷子能救我女儿,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我提醒穆晓霞:“说正事儿。”

我现在着急给她解决问题,然后去乡里领搬迁补助呢。

穆琳这个时候就笑着说:“还是我来说吧,事情要从今年秋天开始说起,大概农历九月份的时候,那会儿还算是秋高气爽,是拍照的好时节,我和几个同学去山里拍照,我不下心踩了一处坟地,然后我就开始做一个梦,在梦里,我总是背着自己的尸体四处乱跑,我到处寻找埋葬我的地方,可我怎么也找不着。”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当回事儿,后来连续做这个梦,我的精神和身体情况每况愈下,我才告诉我家里。”

“我们去了很多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所在,也去不少庙里看过,求了很多的法器,也都不管用。”

“后来我外公听说了这事儿,就拿着账条来找我妈,让我们来找徐前辈。”

“我们打听了半个多月,去了太行山里面好几个叫西垴的地方,最后才找到这儿来,这里很偏,不过也很安静,我很喜欢。”

我问穆琳:“你除了梦到自己背着自己的尸体到处跑,还有没有遇到其他奇怪的事儿。”

穆琳想了一会儿就说:“有,不过只有一次,就是我外公来给我们送账条的前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人竟然不是我,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脸上都是血,眼珠子发白,一看就不是活人,我当时吓坏了,还把化妆台上的镜子给砸碎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穆琳问我:“你真能帮我解决?”

我笑着说:“不难,不过魂物邪祟已有生命,我不能轻易沾染杀生的业果,所以我需要跟你体内的东西沟通一下。”

穆琳一脸惊愕:“我真的背鬼上身了?”

我看着被吓到的穆琳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穆琳说:“别人这么说,但是我从没相信过,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却是愿意相信的。”

我下意识看了看桌子上的熏香炉子,看来刚才扇那一下力度有些大啊,这凝神香的催眠后劲儿有些大啊。

我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穆琳和她母亲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些动作。

穆晓霞又问我:“你要怎么和我女儿身上的脏东西谈。”

我说:“她要是配合,就自己出来找我谈,她要是不配合,我就把她给打出来。”

说话的时候我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一张黄纸。

然后快速将其折成纸人的形状,接着我又从桌子上的笔筒取出几根毛笔,将其插进纸人的体内,充当简单的支架。

做好这一切后,我又取出一只毛笔,然后粘上些许墨水给纸人点上了五官。

然后我利用毛笔支架将纸人放到了穆琳的面前。

穆琳看着纸人发呆。

我则是起身绕到了穆琳的身后。

穆晓霞问我要做什么。

我没吭声,而是对穆琳道:“外套脱了。”

穆琳点头,然后脱去了自己的羽绒服。

她里面穿着贴身的保暖,她傲人的身材这下更加显眼了。

我将右手抵住穆琳的后背,然后左手沿着右手的轮廓在她后背上划线。

穆晓霞问我做什么。

我没回答她,而是嘴里念念有词:“道法言身,吾法言心,慧聪天宝,借力天神。”

念完之后,我就对着穆琳的后背说:“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下,你自己出来去我给你准备好的纸人里,咱们好好谈谈,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若是你肯出来一切好说,若是你不肯出来,我一掌下去,你这魂物怕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不管你有多大的怨气,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害了面前这姑娘的。”

“因为你找错人了。”

穆琳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纸人那边也没有动静。

我便开始数数儿:“一,二,三!”

随着我三个数数完,还是没有动静。

我冷哼一声:“不知好歹!”

我猛的一掌推在穆琳的后背上,穆琳的身体往前一倾斜,接着一个黑雾人影从穆琳的身体里窜出来,然后直接撞在了我折的纸人上。

纸人“啪”的一下摔倒在桌子上。

我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纸人,然后抽取毛笔,迅速将纸人攥在手心之中。

纸人的身体开始扭曲,开始挣扎。

一股强大的力道从纸人之中穿出,纸人的手脚竟然想把我的手指给推开。

看到扭曲的纸人,穆琳和她母亲也是吓的连连后退,离开了座位。

我则是使劲捏住纸人,呲着牙道:“小灰,来!”

灰老鼠立刻从架子上下来,然后跳到我的手腕上,它爪子和嘴并用,将脖子上缠着的红线取下,并绕着我的拳头将其给绑了起来。

当红线绑完,纸人再挣扎,我的手指也不会松开了。

手中的纸人不再挣扎之后,我便笑了笑说:“何必呢,你自己出来还能多留一口气,现在就算是给你送走了,下辈子轮回人世,也是一个病秧子。”

此时旁边的穆琳也是缓缓闭上张大的嘴,然后咽了一下口水说:“我这样是不是没事儿了。”

穆晓霞也是追问:“是啊,脏东西被赶出来,我女儿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我握着拳头回到书桌另一边坐下,然后将拳头放在桌子上道:“这脏东西我先收着,她的事儿不小,后面再说,眼下活人的事儿更加重要,你的事儿啊,也不小。”

穆琳惊讶地询问我:“我身上不会还有脏东西吧?”

我摇头说:“那倒不是,我现在就从解梦的层面上给你分析一下你身体的一些情况吧。”

穆琳好奇:“你还会解梦?”

我笑着说:“周易八卦、梅花易数、看相摸骨、解梦答疑,我都略懂一些,除此之外其他旁门杂类,我也懂一些,还有佛门,儒家,五仙、五鬼,我也粗略懂一些,还有……”

我说的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小灰在我的手腕上扒拉了一下,我这才回到原来的话题道:“说说你的梦吧,你在梦里背着自己的尸体到处跑,是在寻找埋葬自己的地方对吧。”

穆琳点头。

我继续说:“这对应你潜意识的征兆,代表你要结束你的过去,寻求自己的心声,你的生活也好,身体也好,要迎来一次崭新的变化。”

“你们一起出去拍照的人很多,那脏东西缠上你是有道理的。”

穆琳有些不解。

穆晓霞则是问我:“生活、身体,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要出一场大变故?”

我强调说:“如果你们没遇到我,那就是一场变故,结局可能是很糟糕的,可遇到我了,那就不一样,那就是一个崭新的变化,结局可能不糟糕,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机遇。”

我说话的时候,小灰已经开始解我手上的红线。

穆琳赶紧指着我的拳头说:“老鼠在解线。”

我说:“没事,我已经用了一些手段把纸人给封起来了,那脏东西没办法造次了。”

而后我继续说:“你做梦背尸,想要将其找地方埋葬,是在暗示自己要和前一世的因果断了联系,我从你的命宫相术之中也是看到,你这一世的因果之中搀杂了太多的往生尘缘。”

“你在连续做背尸体的梦之前,也经常会做一些其他奇怪的梦吧。”

穆琳惊讶地点了点头:“你怎么会知道?”

穆晓霞也是疑惑:“琳儿,你都做什么奇怪的梦了,怎么不跟我说?”

穆琳有些难以启齿……

我道:“没关系,你尽管说,你如实说了我才能对症下药。”

穆琳这才说:“我梦到自己躺在一口棺材之中,那棺材里面还有一个男的,他一直摸我,然后他的脸渐渐靠近我,等贴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脸少了半边,血淋淋的,还往我身上滴血……”

“然后,我就感觉自己醒了,可又好像没醒,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我的嘴巴能张开,但是发不出声音来。”

穆晓霞震惊:“鬼压床!”

穆琳点头:“嗯,和传说中的鬼压床是一个意思,不过这个梦我不经常做,一年可能也就……”

我接过话说:“也就三次,一次上元节,一次中元节,一次下元节。”

“上元、下元节可能会好点,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的时候,情况会严重很多,这个鬼压床的状态可能会折磨你一晚上。”

穆琳一边点头,一边用更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我则是继续说:“我在你十二宫相门中的妻妾宫,也就是你眼角的鱼尾部分,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黑气。”

穆琳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没有啊,哪有黑气。”

我说:“这些黑气不是寻常人能够看到的,要像我这样精通命理术数的人才能看到,我们可是练了很久的。”

穆琳点头,我继续说:“那些黑气直接通往你额头的命宫,显然指向的不是你这一世的姻缘,而是你前一世的,再结合你的梦境的解读,我觉得你前一世尸骨肯定被人拿去配了阴婚,你轮回了,而和你配阴婚的人却没有。”

“所以,每逢三元之节的时候,他都会来找你,与你的魂魄共度良宵。”

穆琳脸色更加难看了。

穆晓霞则是问我:“你能帮我女儿渡过这一劫吗?”

我说:“你既然拿着我爷爷的账条来了,我自然是要认的,这点事儿对我来说,也不算事儿。”

我直接夸下海口。

这个时候,小灰早已经把我手上的红线解开,我松开手,然后亲自又拿起红线将纸人给捆了起来。

等捆好了纸人,我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将纸人放入其中,而后我随手拿起一张符纸,又以朱砂墨添符,画了一张镇魂符,将符箓贴在木盒子上后,我才松了口气说:“她的事儿,估计和你多少也得有点关系。”

“当然她身上的怨气和你没多大的关系,你和她一样,都算是受害者。”

穆琳喃喃道:“我俩的关系,都是受害者?”

我点头。

这个时候,我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一只黄鼠狼从门缝钻进了,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已经被咬死的野兔。

我对着门口就说:“今天这屋有客人,你们上旁边屋吃去,对了,记得给我留俩兔腿啊。”

小黄叼着兔子往旁边屋去了,小白也是跳下架子跟了过去。

穆琳此时就问我:“它们算是你养的五仙吗?”

我笑着说:“你说是就是,不过在我看来,它们就是我养的一些小玩意儿而已,五仙什么的,传说中的东西,这世间可不多见,我这儿怎么可能一下养三个,你说对吧。”

穆琳将信将疑。

我则是继续说:“你们今晚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在院子里设个坛,找找你上一世的墓葬,然后去给你把问题解决了,从此之后,你这一世姻缘便和上一世再无瓜葛了。”

“至于盒子里的家伙,我在帮完你这个大活人之后,再去管她。”

听到我的话,穆琳才点了点问我:“我住哪儿?”

我说:“你们跟我来,住到客房吧,那边的炉子也是烧着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客房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口箱子,你们不要乱动。”

穆晓霞赶紧问我:“里面不会装着脏东西吧,要不我们就住这个屋吧。”

说着穆晓霞瞅了一眼角落里的一张单人床:“我们母女俩挤挤。”

我这才说:“随你们。”

说着我就去炉子旁边搬那个三层的架子,如果她们住这个屋,我是不放心三个小东西和她们同屋的。

我出门的时候,穆晓霞又指了指桌子上装纸人的盒子说:“还有那个,也拿走。”

我走到桌子前,将盒子放到架子上,然后便出门了。

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对她们吩咐说:“瓮里有水,洗漱什么的你们自己拿壶烧,要是饿了,柜子上面的框里面还有馒头,你们放心吃,干净的。”

说罢,我便关了房门,往东边的客房去了。

开门进去,开了灯,我就发现小黄和小白正在火炉子旁边撕扯着半拉兔子。

我将架子放好,然后赶紧问:“我的兔腿呢?”

小黄看了看不远处一个铁盆,两条已经剥好皮,洗干净的兔腿在里面扔着。

我摸了摸小黄的脑袋说:“小东西,干的不错。”

我迫不及待将兔腿拿过来,然后将烧火钳子横在炉子上,又往兔腿上抹了些油,撒了一些盐巴。

随后我又往炉子里加了一把炭,火势也就旺了起来。

随后我又从床头一个大缸里抓了一把花生扔给小灰说:“喏,你的晚饭。”

小灰蹲在地上,两个前爪抱起花生便啃了起来。

而我则是走向房间正位的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三根香对着条几儿上摆着一个木盒子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等我把香插进了香炉子里,我才说:“爷,您的晚饭,赶明儿呢,我估计就要走了,你若是跟我走,我还一天给您三炷香,如果您不跟我走,那您就只能在这里待着了,挨饿也得您自己扛着了,还有啊,过些年这里就要被淹到水库底下了,您还得天天被水泡着,怪难受的。”

我说的这位爷,可不是我爷爷,而是爷爷请过的某位大仙,就住在盒子里,那盒子在桌子上放了不少年头,我从未挪动过他,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真的挪不动。

这个小盒子,就是我给穆琳说的,小箱子。

另一口大点的箱子放在床头柜上,是可以背的那种,上面贴着一张静心符,里面住着两个冬眠的小家伙。

这时候,我闻着有一股肉烤糊了的味,我便转头对着小黄数落道:“你真是不禁夸啊,不知道给我翻翻肉啊。”

边说我赶紧往炉子旁边跑。

等我饱腹之后,我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五点来钟,天还黑的厉害,而我已经醒了,我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都是这个点起床,然后在院子里打拳,活动筋骨。

在听到我打拳的声音之后,主屋的灯也就亮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工夫穆晓霞和穆琳便穿戴好出了门。

我在院子里打拳,我身前的三个小家伙也是直着身子,做出打拳的模样。

借着门口的灯光瞧到了我这边的模样,穆琳也是不由说了一句:“好可爱啊!”

穆晓霞则是感叹:“好厚雪啊!”

昨夜北风狂吹,雪也下了一晚上,我起床之前雪刚停。

院子里的雪都快到膝盖位置了。

只有我打拳的那块儿地方,雪是清理出来的。

我看了看她们母女俩就说:“既然起来了,就帮着把院子里的雪扫扫吧,扫帚和铲子就在你们门口放着了。”

穆琳愣了一下,拿起铲子就去铲雪了。

穆晓霞则是有些不愿意,同时还抱怨道:“你就是这样对你账主子的啊?”

我笑着说:“一码归一码,账归账,可你吃住在我家,不给钱,总得干点活吧。”

穆琳这个时候也说:“妈,别说,铲雪还是挺好玩的。”

她们醒了之后,我也就没有再打拳,而是也拿起了铲子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雪。

穆晓霞很不情愿拿起扫帚加入了进来。

见状我就说:“你最好扫干净点,一会儿给你闺女开坛,也在这院子里,要是扫不干净,留下点什么,再染了她的因果,我可不负责。”

穆晓霞听罢这才认真起来。

忙活到七点多,院子里的积雪才算弄干净,我炒了几个馒头加大白菜,然后又煮了点粥,便喊已经累的回屋睡回笼觉的母女俩起来吃饭。

三个小家伙和我一样,我给它们一人一个小盆,也分了一些。

穆琳倒是没有抱怨。

穆晓霞则是有些嫌弃,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在她们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在院子里摆上了一张长桌,上面放了一些馒头,还有我昨天吃剩下的一个兔腿,当然少不了香炉、烛台。

等我一切都摆好了,穆琳,穆晓霞也已经吃完来到了院子里。

我拿起一个绣着太极八卦的蒲团放到桌子的前面说:“你坐着。”

穆琳赶紧跑过来问我:“怎么坐?”

我说:“随便,盘腿坐,正坐,跪坐都行。”

穆琳想了想还是跪坐了下去,这样看起来还虔诚一点。

穆晓霞看着桌子上的贡品有些少,就问我:“开坛的贡品是不是有点少?”

我说:“不少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两个账主子的面子,那个兔腿我都不放的,我顶多放二斤馒头。”

“还有,香烛也要减半。”

穆晓霞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只铁公鸡……

我没有废话,在法坛前站定,稍稍静了一下心神便道:“清净吾心,以明心神,小道徐章,随坛作义,上表问道!”

念罢,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随着我手一挥,那黄符便“轰”的一声燃了起来。

穆琳“啊”的惊呼一声。

我则是借着黄符的火焰将桌子上的蜡烛和清香给点上了。

随后我手一扬,那黄符便化为了飞灰不见了。

烛火垂直,清香笔挺。

见状我点了点头心里笑道:“还挺顺利的。”

我右手做掐线的姿势,慢慢伸到清香顶端,然后轻轻捻动手指,那香飘出的青烟便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移动。

而我则是慢慢把那股青烟引到了穆琳的额头处。

穆琳有些担心。

我则是笑着说:“闭眼,别怕。”

穆琳看了看我,随后也就把眼睛闭上了。

而我把青烟引过去之后,我便慢慢挪开了自己的手,不过青烟并没有改变轨道,而是继续沿着刚才的路线流向穆琳的额头,然后再飘向空中。

等引好了青烟,我才站回到法坛前慢慢地说道:“青烟作桥,道光普照,开通命门,直入阴曹!”

一瞬间,穆琳的脑袋一耷拉,陷入了昏睡之中。

穆晓霞见状就要上前,我抬手阻止道:“别过来,坏了我的法坛,你闺女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

“现在她只是昏睡而已,等我法坛结束,她自然会醒。”

穆晓霞这才停在原地,不过她还是一脸的焦急与担心。

我则是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黄纸,随手撕成一个纸人的形状,将其放到了青烟之上。

那纸人乘着青烟站直,然后便扭扭捏捏地向着穆琳的额头走去。

这个时候,蜡烛的火苗开始有些不稳,青烟桥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看来是阴曹地府的那条姻缘线在反抗啊。

见状,我脚下的步子也是动了起来,罡步踏了一半,那蜡烛的火苗又恢复了原样,青烟桥也是稳定了下来。

纸人走的步子也是稳了许多。

我停下步子,看着纸人走到穆晓霞的额头位置,然后飞快上前,将纸人往穆晓霞的额头上一拍,随后我再念道:“幽冥悠悠,道缘一线,借此法桥,请尔上身——急急如律令——来!”

穆琳的身子一抖,接着她坐直自己的身子,她的眼睛一片空洞。

我再拍一下纸人。

穆琳的脑袋再次耷拉下去,一震黑雾便钻到了纸人之中。

我飞快将纸人挪开穆琳的额头,然后借着那些青烟,将其缠在纸人之上,随后将其握在了手中。

而后我看着青烟桥喝了一字:“断!”

青烟桥散,穆琳也是渐渐苏醒。

而我手中的纸人则是开始挣扎,在这法坛之中,即便是没有小灰的红绳帮忙,我仍旧可以稳稳将其制服。

我看着纸人怒道:“还敢放肆。”

纸人依旧挣扎。

我直接对着纸人扇了两个嘴巴子。

纸人的脑袋都被我扇的有些撕裂了,它才慢慢停下来。

看着纸人安省了,我就说:“你被配了阴婚,说是阴曹地府里成双成对,可如果对方不是诚心实意,你就会背下不少的业果,这些业果会加重你的罪孽,这也是你的阴婚对象入了轮回,而你还在阴曹地府受苦的原因。”

“我今日以道法命理起坛,道火青烟为桥,把你从阴曹地府之中请出来,就是为断你和阴婚对象的不实姻缘,结你业果,念在这阴婚是你家里人给你配的,你也没有害了人命,我便不追究你了,只要你肯主动配合,一切结束,你便可以回地府,再过几十年,你兴许也能重入轮回了。”

我手中的纸人对着我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我的提议。

我笑道:“你就比另一个家伙懂事很多,少了我不少麻烦。”

说话的时候,我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然后在纸人上点了一下说:“我以阳血为器,断你姻缘,破你业果,急急如律令——断!”

一瞬间,穆琳的命宫、妻妾宫、疾厄宫之中的黑气全都随之消散。

而我手中的纸人也是瞬间变得轻飘飘的,我松开纸人,一阵阴风吹过,黑雾从纸人的体内散去,和穆琳前世配阴婚的那个脏东西便重回了地府之中。

我再将纸人放在蜡烛之上,便烧了一个干净。

随后,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熄灭了法坛上的香烛。

穆琳看着我问:“结束了?”

我点头:“嗯,结束了,有没有感觉神清气爽啊?”

穆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对着我点头。

穆晓霞跑过来,直接把穆琳扶起来,随后上下打量。

我则是伸手去把法坛上的兔腿拿到手中,想了想我便将其递给穆琳说:“吃了它。”

穆晓霞“啊”了一声:“你扔桌子上,半天,全是细菌……”

我打断穆晓霞说:“垫着黄纸呢,再说了,这是法坛之中的贡品,沾染了道法的好东西,我给她吃,是为了她身体好,让她身体康复的快一点,若是她不愿意吃,那我自己吃了。”

穆琳上前夺过我手里的兔腿说:“我吃。”

穆晓霞则是问我:“你不是说,要找到我闺女前一世的埋骨之地吗,还用找吗?”

我说:“就是她踩坟头的地方,再往下挖,还有一个老坟,那就是你家闺女上一世的埋骨之地了,你去那边,把他们的尸骨分开,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这事儿就结了。”

穆晓霞问我:“不用看风水?”

我说:“不用,他们的尸骨已经沾染不上阳间的风水了,找个风水宝地埋了也是浪费,阴煞之地也害不了他们。”

穆晓霞又问我:“那你昨天装盒子里的那个呢?”

我说:“这也是我要交代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一个福报,看你接不接吧。”

穆晓霞有些犹豫。

穆琳则是一副相信的样子,一边啃着兔腿一边对我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交代。”

我说:“一会儿我跟那盒子聊几句,你们将那盒子带走,在你们挖你闺女坟的时候,肯定要先挖到她的坟,到时候你把她的尸骨和坟里面的男性尸骨给分开就行了,到时候你们再选一处地方,将她的尸骨和盒子埋在一起,她的事儿也就算是结了。”

“之后,你家的财运将会得到加持,虽然这份功德旺不大,可旺你们三五年还是可以的。”

穆琳点头。

穆晓霞又问我:“这个也是随便埋吗?”

我摇头说:“这个就不是了,我一会儿给你们一个电话,也是我们这一行的,是一个专门给人看坟的,他接这些活儿,你们随便给他个几百块的就行了。”

穆晓霞问我:“你不帮我们看?”

我说:“我的账还完了,剩下的事儿,我还外送了你们很多好处,不过呢要我看也可以,但是我的价钱就是另外的行情了。”

穆晓霞问我:“多少!”

我竖起三个指头说:“出差三万,还要管吃住。”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神棍,你还真敢要的!”

听到门外女人的声音,我顿时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咯吱!”

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白色毛线帽子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

她穿着高筒靴,显得一双腿格外的长。

穆晓霞问我:“小徐师父,她是谁啊?”

我说:“我师姐,我爷爷在抱养我之前就收的一个女徒弟,要不你们找她也行,她比我便宜点。”

门外进来的女人直接快走几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拧住我的耳朵说:“你才便宜,你才贱呢,小神棍,几天不收拾你,皮痒了是吧。”

我身体一转,从师姐的手下挣脱问:“你来干啥?”

我师姐没有理我,而是先问清楚了穆晓霞和穆琳的身份来历。

在知道了大概之后,她便说:“我叫陆灿,徐章这个小神棍的师姐,虽然他人有些飘,可有些话他说的是对的,你们的账,他已经还完了,而且他最近要忙一些别的事儿,没法跟你们一起走,也没办法帮着你们看阴宅。”

“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虽然价格贵一点,但是绝对比他介绍的靠谱点。”

我忍不住喊道:“师姐,你这算是抢生意啊!”

陆灿回头瞪了我一眼。

陆灿比我大七岁,我是从小被她揍到大的,我的骨子里还是有些怕她的。

看到我的样子,穆晓霞和穆琳也选择相信了陆灿。

陆灿给了她们电话又补充一句:“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他是我介绍的,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尽心尽力办事儿的。”

说着陆灿又看向我:“傻愣着干嘛,把装脏东西的盒子给他们,我找你还有别的事儿。”

我这才回屋把昨天装纸人的盒子拿出来。

我端着盒子,然后用手指敲了几下说:“里面的家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是给你指一条活路,也是给你的阴福,接得住去了地府你少受点苦,要是你不知好歹,我留在盒子上的符箓也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随地让你魂飞魄散。”

没听到盒子里有动静,我就知道是里面的脏东西在见识到我的手段之后,也是听劝了。

于是我就笑了笑,然后把贡桌上之前垫兔腿的黄纸拿起来,将纸盒子包起来,然后又回屋拿了一些粗麻线将其绑了起来。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我才将其递给穆晓霞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穆琳这个时候问我:“我能留你一个微信吗?”

我说:“干啥,我就算提供售后服务也不是免费的,很贵的。”

穆林笑了笑说:“放心,我平时不会烦你的,万一我再遇到什么事儿,我也能找到你不是,我还是很信任你的能力,到时候我给你钱!”

我这才拿出手机说:“那行,你扫我吧。”

加上了穆林之后,陆灿就把她们母女俩给请出了院子。

等房门关上之后,我就问陆灿:“师姐,有啥急事,要不是你,刚才那俩母女说不定已经花三万请我出差了,你可是耽误我挣大钱了。”

陆灿说:“不就是三万块吗,我给你!”

我多打量了陆灿几眼:“师姐,你就别给我画饼了,让你买个棒棒糖你估计都得让我微信转账,还三万块给我,你当我傻啊,赶紧说,找我啥事儿。”

陆灿这才对我说:“你还记得老西滩的老铁矿吧。”

我说:“记得啊,离咱们这儿三十多里,不过那铁矿不是二十多年前就采空了吗,我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那边玩,还钻过那边的矿洞,咋了?”

陆灿继续说:“等修了水库,那空洞也会被淹,这几日我准备出趟远门,以后估计都不回来了,我想让你陪我再去那边转一圈。”

我一脸谨慎:“师姐,你该不会对我有啥想法吧,那里荒郊野岭的。”

陆灿笑骂:“别自作多情了,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钻矿洞的时候,我掉了一块玉菩萨在那里吧,之后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后来我每年都会去找,可就是找不着,这次我要出远门了,就想着最后去找一次。”

“上次是和你一起去的时候丢的,我就想着喊上你一起,说不定能找回来,把你养的那些小家伙喊上,说不定帮上大忙 。”

看陆灿一脸的认真,我也是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准备走了。

我便问她:“你这是找到对象,要远嫁了?”

陆灿罕见的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而是继续说:“那玉菩萨虽然只是庙会上买的伪劣品,可老爷子也说了,那是我请到的第一尊佛,我把它弄丢的时候,老爷子说,是我和那尊佛的缘分断了,可我偶尔还是会梦到那玉菩萨,只要每次梦到它,隔天我都会去矿洞那边找。”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打量陆灿的面相,就发现她十二宫相门之中,财帛宫和福禄宫位置微微泛黄,隐隐还有煞气蹿动。

我皱了皱眉头就问:“师姐,你是不是接了什么难搞的案子了,收了人家的钱,你发现自己摆不平,这才想着找你那护身玉菩萨,我爷爷说过了你们缘分断了一辈子也找不回来的,咱们去多少次都是白费力气。”

“要是找不不到,你就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隐姓埋名,你这是打算跑路啊!”

陆灿见被我拆穿,便趾高气昂说:“小神棍你的眼真毒啊,啥事儿都瞒不过你。”

“我就是来找你帮忙的,你帮不帮吧!”

我竖起两根手说:“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收了对方多少钱!”

说话的时候,我卷起一根手指!

而我无意间留下了中指,老姐正要发作,我赶紧把中指换成了食指。

陆灿这才收住脾气想了想道:“也没多少,三十个吧。”

我瞪着大眼:“我操!”

见我口吐芬芳,陆灿继续说:“你先说帮不帮我,你要是帮我,我再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多钱!”

我卷起第二根手指,握拳问:“第二个问题,老爷子曾经说过,你亲近儒释道三家本神,佛道两家更是尤为紧密,遇到什么事儿,你请个神不都分分钟搞定吗,怎么求上我了?”

陆灿说:“那地方请不来神,我本身的本事,没你厉害。”

请不到神的地方?

这种地方可不多啊!

而我知道的,也不过两种!

见我一脸的困惑,陆灿又问我:“两个问题问完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说:“据我所知,请不来神的地方无非两种,一个是有科仪高手布置了禁制法阵,你无法连接所请之神位,再一个,你深陷幽冥,那是诸多神位的禁地。”

“你无法请到神,应该是第一种原因,你和咱们这一行的高手交上手了?”

陆灿不耐烦地说:“你别胡乱猜测了,我接案子的地方是老爷子亲自布置的科仪禁制,所以请不了神!而我接的任务,也是老爷子托人转交给我的,我知道老爷子走之前给了你一个账本,他不光给你留了东西,通过别人也给我留了一些交代。”

我这才说:“如果是老爷子留下的案子,我还是有兴趣的,只是那三十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别让我白忙活!”

陆灿很郑重地点头说:“是真的!”

我继续说:“分我多少?”

陆灿更加不耐烦了:“一人一半,你答应就跟我走,不答应,我找别人!”

我赶紧说:“答应,答应,师姐,你这性子未免也太急了。”

“你先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和老爷子搅和上了。”

陆灿说:“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大概三天前隔壁东垴村的胡老六找到了我,说是要求我一件事儿,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剩下半条命了,我一看知道是来活儿了。”

“可当他说出给我三十万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仔细问过之后才知道,老爷子给过他一张农行的卡,卡里原本有五十万来着,老爷子是让他将五十万都给我,让我解决东垴村的那口黑井。”

我打断陆灿:“黑井,就是前些年每年淹死两三个孩子的那口井?”

“那口井不是被老爷子封上了吗,井口都被石条和水泥封死了,还要处理吗?”

陆灿瞪了我一眼说:“别说话,好好听!”

我这才“哦”了一声。

陆灿在我肩膀上来了一拳才继续说:“胡老六当时跟你的想法一样,觉得咱家老爷子白给了他五十万,他在老爷子死后,确定咱俩不知道五十万的事儿后,便开始花那笔钱。”

“再后来,咱们这儿修水库,东垴村搬走了,胡老六又得了一笔钱,就更加不把老爷子的嘱托当回事儿了。”

“可近俩月,胡老六稀里糊涂地就被脏东西给缠上了,他新家的各个水龙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打开,还总能听到有一群光脚小孩在房子里奔跑。”

“他每次开灯看不到人,却是能看到满地湿漉漉的小脚印。”

“还有一次,他洗漱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两个肩膀上,一边坐着一个湿漉漉、白兮兮的小孩儿。”

“当时他吓的晕了过去,脑袋磕破,缝了十几针,而且肩膀上还出现了两片淤青,从那之后,两片淤青就没有消过,反而是越来越大,现在他整个后背都要被淤青铺满了。”

“求医无果的胡老六这才带着农行卡返回乡里找我,让我了结此事。”

“我现在想不通的是,老爷子直接把卡给我,事儿交代了不就得了,非得走胡老六这一遭,让胡老六受了不少罪不说,还白白丢了二十万,这事儿我问了胡老六,他也说不上来,也兴许他有事儿瞒着我。”

我说:“老爷子从来不做无用的事儿,他交给胡老六,肯定是有什么深意,等东垴村的黑井给解决了,兴许就能搞明白了。”

“对了,胡老六呢?”

陆灿说:“在乡卫生所输葡萄糖呢,他现在已经吃不下饭了,只能靠着输液续命了!”

胡老六是东垴村有名的老光棍,搬迁之后家境才好了点,看来不光是拆迁款改变了胡老六的家境,我爷爷的那五十万也很重要。

我是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藏了那么多的私房钱。

想着这些,我就对陆灿说:“好了,咱们一起去一趟乡里,先去乡里把同意搬迁的手续办了,办完之后咱们再去看胡老六。”

陆灿点了点头,让我快点收拾东西。

我出行就是一口木箱子,这木箱子一共五个大小不同隔断,每个隔断里面养着一个小东西。

这口箱子一米二的长度,有一个羊皮带子,正好可以让我挎在身上。

将小东西们装好之后,我又收拾了一背包的常用物品,比如红绳、符纸、朱砂、符笔,还有小罗盘等等……

见我左肩挎包,右肩膀背着箱子,陆灿就说:“你这就不打算回来了?”

我说:“还回来干啥,我早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过走之前,我还得去给屋里那位爷上柱香,最后问他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陆灿没有跟进来,而在外面等我。

和早起的时候一样,烧了香,我还专门磕了个头,问过之后,我还是拿不动那盒子,无奈之下,我只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离开了。

因为我所在的西垴村已经是一个荒村,所以街道上的积雪也没有人清扫,除了陆灿来时的脚印,还有穆家母女离开的脚印外,整个雪地一片空白。

到了村口,我就发现穆家母女的车子已经开走了,村口的老石碾子旁边还停着我师姐的二手五菱面包车。

我说:“师姐该换车了。”

陆灿白了我一眼说:“说的轻巧,你给我钱啊,不过这次忙完了胡老六的事儿,我是要拿分到的钱换个好点的车的。”

我绕着面包车转了一圈摇头说:“师姐,你这车胎都磨平了,这又是在雪地里跑,我有点不敢坐……”

陆灿根本不理我,直接拉开后面的车门硬给我塞进了车里。

我只能抱怨:“师姐,你这是谋财害命!”

陆灿也不理我,坐上驾驶位,就启动了车子。

我还得提醒她:“安全带……”

“呼!”

车子启动,我险些被摔飞出去。

陆灿的车技不错,可这么横冲直闯地开,就算是我再信任她,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所以我只能一直小声地念叨:“慢点,慢点。”

陆灿被我念叨的不耐烦了就说:“再哔哔,嘴给你缝上。”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总算平安停在了乡政府的门口,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下车之后,我先去了一趟乡里,乡里的人听说我这个钉子户是来主动签字,个个热情相迎,拉着我去签字,生怕我给反悔了似的。

登记了信息,出示了证件、资料,签了协议,又让我留了一个卡号,事儿就算是办妥了。

临走的时候,乡里的人还给我说,只要一到两周拆迁款就会到账,让我在乡里或者去县城租个房子住。

从乡里出来,师姐又拉着我去了乡卫生所。

一到卫生所的门口,我不由感觉一阵头重脚轻。

整个卫生所都被一股戾气笼罩着,我们车子刚停好,就听到卫生所的二层小楼里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师姐先下了车,然后开了车门喊我:“干嘛呢,还不下来?”

我这才背着自己的包下来,箱子的话暂时留在了车上。

走近卫生所的小楼,我才看到是一个医生和一个来打针的妇女吵了起来,好像是女人觉得医生水平不行,扎针的时候扎的太疼了。

而我也是能够感觉到医生和病人能够吵起来,完全也受到了卫生所强大戾气的影响。

我左手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罗盘轻轻指点,嘴里小声念道:“太极阴阳,两仪四象,八卦定位,予我指引!”

此时本应该指向正南的罗盘指针噼里啪啦地乱晃了起来。

我眉头一皱说:“这大白天的,够猖狂的。”

陆灿没接我的话,而是一把拽着我向着胡老六输液的房间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我手中的罗盘指针已经转的和小电扇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右手双指对着罗盘再一指说:“散!”

罗盘瞬间安静下来,指针也是指向了正南。

我把罗盘收回到背包里,然后仔细打量胡老六。

他已经输完液,人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似的。

胡老六的病床四周,水气很重,地面更是湿漉漉地,还泛起了水珠。

他身下的褥子,身上的被子,也是潮的很。

陆灿这才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胡老六就剩下半条命了。”

我说:“你说多了,他这哪里还够半条命啊!”

说话的时候,我又把房间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眼。

在我闭眼的瞬间,我隐约听到房间里一阵嘈杂,还有光脚踩着积水的声音传来:“啪啪、哗哗……”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些水珠子溅到了我的脸上来了。

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陡然升起了一丝的躁动。

感觉到是脏东西在挑衅我之后,我便猛的睁开眼,此时我双眼如炬,我猛然看到在胡老六的病床四周围着九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孩。

他们有的蹲在胡老六的床上,有的站在胡老六的床边,还的藏在胡老六的床下,他们无一例外,直勾勾地看着我!

可在被我瞪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小家伙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全都发了疯一样撞向胡老六,接着九个湿漉漉的小孩儿全都钻进了胡老六的身体里。

本来还在睡觉的胡老六也是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灿看着有些意外:“小神棍,你本事见长啊,没捏指诀就开法眼了啊?”

我笑了笑说:“气行五官是最基本的,不过这样开的法眼最多也就五六秒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一边笑,我也是走向了从床上坐起来的胡老六。

他看起来精神比刚才好了一点,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的红润,他看到我和陆灿之后,一脸的惭愧说:“是我错了……”

说着,胡老六就要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

在胡老六要打自己第三下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灿这个时候也走过问:“感觉如何了,能走动了吗?”

胡老六说:“现在感觉好多了,输完液之后,感觉浑身也有劲儿了,我是不是快好了。”

我这才说:“好?你这是回光返照,那些缠着你的小家伙正在疯狂蚕食你体内的阳气,如果不能快点解决你身上的事儿,明天晚上,最多后天早起,你就是一具硬梆梆的尸体了。”

说完,我这才松开胡老六的手。

被脏东西折磨了许久的胡老六一下就被我的话给吓着了。

他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就给我磕头说:“小徐神棍,额,不是,是徐小阴阳救我啊。”

我说:“救你可以,你得告诉我,我爷爷当年为啥要把那笔钱给你,让你把黑井的事情托付给我姐,这里面有啥门道,你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我爱莫能助。”

陆灿在旁边说:“你这么问没用,我都问多少次了,他是不会说的。”

果然,胡老六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人好像是变成了哑巴似的。

这个时候,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看着跪在地上胡老六,当下就过去把胡老六给薅了起来,同时对着我和陆灿说:“你俩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他人都快不行了,你们把他折腾死了,得吃官司。”

胡老六赶紧说:“王医生,是我对不起他们,我骗了他们钱,我该跪,该死的。”

王医生还准备说话,胡老六又说:“王医生,我没事儿了,你给我开些药,我回家。”

见状我便转身离开了,陆灿也是紧跟上来。

胡老六又和王医生叨叨了几句,便和他吵了起来。

王医生无奈只好放胡老六离开。

我和陆灿已经在面包车上等他了。

见他走出来,我便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他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向后退步,我便一伸手将其拽到了车上。

胡老六刚才有些恍惚的眼神,瞬间又清醒了起来。

他看着我说:“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我忽然有些迷糊。”

我看了看车后排扔着的箱子,心中已经了然,是胡老六体内的脏东西害怕我箱子里的小东西们。

等我关好了车门,陆灿便启动了车子。

我安慰胡老六说:“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那些脏东西要不了你的命,你若是遮遮掩掩,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此时的胡老六身上汗如雨下,身上的棉衣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湿透了。

见状我便打趣说:“我师姐这车上空调也没开着啊,你热成这样?”

胡老六说:“我不热,很冷,可我身上的汗就是不停地往外冒……”

我说:“那已经不算是汗了,而是水,黑井里面的水!”

胡老六听到我的话,就要在车里对我下跪。

我则是一把给他摁回到座位上说:“你老实在这儿待着,在去东垴村的路上,你最好告诉我,我爷爷为啥非要把钱给你,让你再转交给我和师姐……”

胡老六打断我说:“徐老神棍,额,不是,徐老阴阳没说给你,就说让我去找陆小神婆!”

陆灿一脸得意从后视镜看了看我说:“你放心,这事儿你帮了我,我分你一半,不过话说回来,胡老六你花了我们二十万的事儿,不能轻饶了你。”

胡老六赶紧说:“只要能救下我这条命,我下半辈子砸锅卖铁也给你们把钱还上。”

陆灿打断胡老六,然后对着我说:“小神棍,你赶紧帮着给胡老六止下‘水’,别一会儿车座给我弄湿了。”

我赶紧道:“师姐,你好好开车,往前看,这一路的雪,你又跟开飞机似的,我瞅着害怕。”

嘴上这么说的时候,我也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宁神符来,这符箓可以平静心气,安抚阴灵,只要胡老六体内的那些小东西能够安静下来,他也就不会出这么多的“汗”了。

我将符箓叠成三角形,然后塞进胡老六的棉衣的内兜里说:“你现在跟着我念,‘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别光看啊,跟我念啊,老六!”

胡老六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我开始念。

这是道家的静心咒,我教的只是前半句,其实还有后半句: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不过对于第一次行咒的胡老六来说,他只念前半句就足够了。

一来即便是念全了,依着胡老六的悟性,作用也不大,二来我就是让胡老六分分心,把注意力转移到背咒的事情上来,减少一些他心中的恐惧。

这人一旦先对脏东西产生了恐惧之心,那脏东西就会立刻占据上峰,身上的阳气也会随之散去大半,进而给了脏东西可趁之机。

如果能够战胜恐惧,靠着身上的阳气,普通人也能和脏东西周旋一下的。

胡老六念了一会儿,他身上的“汗”就流的没那么快了。

看到他的情况稳定了,我便让胡老六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胡老六此时的脑子已经清楚了很多,他转头看着我说:“其实这件事儿和你没啥关系,主要是陆小神婆,这里面弯弯绕绕事儿不少,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咱们到了东垴村,见到了黑井里面被徐老阴阳封着的正主,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看向陆灿:“你和黑井有关系?”

陆灿一脸奇怪:“没啥印象啊!”

胡老六则是闭上眼,继续念我教他的静心咒。

东垴村就在我住的西垴村的东南面,它们村子的地势更低,将来水库修好了,东垴村要比我们村子更早被淹掉。

所以这里搬迁也比我们村子更早,当然我们村子主要也是因为我这个钉子户,不然搬迁工作也早就完成了。

大雪覆盖下的东垴村看着一片死寂,没了人烟,村里连麻雀也看不到一只了。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东垴村的河床上,然后步行进村。

这次我把箱子也背上了。

下车之后,我把箱子的隔断打开三个,小白、小黄和小灰全都跑了出来。

小白蹲在雪地里四处张望。

小黄还是先往小灰这边看了看,小灰则是顺着我的裤腿爬到我身上,然后蹲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黄见小灰爬到了我身上,便一溜烟向着村子先跑了过去。

胡老六见状就说:“徐小阴阳,你养的黄鼠狼跑了。”

我说:“没事儿,它就是饿了,找吃的去了。”

小白没有乱跑,而是紧跟在我的身边。

只是每走几步,小白就会停下来舔舔自己的毛。

东垴村并不大,整个村子沿着河床的北侧,呈一条线分布,整个村子也就一条街。

而我们今天要找的黑井就在这条街的东头。

没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到了这黑井附近。

黑井已经被水泥和石条封死,上面还盖着厚厚的积雪。

我记得爷爷封这口井的时候,我才七八岁的样子,从那之后,东垴村婚丧事儿我也没少来,当时还有孩子在封好的井口上面玩,也没见着爷爷阻止,或者说啥。

我是真没想到多年后,这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在这儿站着看的时候,陆灿已经开始扒拉井口上方的积雪。

同时陆灿也是一边说道:“昨天我来过这儿,无论我是事先请好神,还是走到这附近再请神,只要我靠近这井口十米,我的请神术就会失灵。”

“对了,这个井口的石条上面的水泥,出现了一条裂缝,拳头粗细的裂缝,胡老六身上的小东西,都是从那缝隙里钻出来的。”

“我看那石缝是人为的。”

正当我准备问点什么时,胡老六忽然对着井口方向跪了下去:“那石缝是我凿出来的……”

我和陆灿同时疑惑地看向胡老六。

陆灿更是没好气说:“我昨天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老六就说:“我昨天其实也想说的,可我体内的脏东西们不让我说,我脑子里装了好些个小孩儿的声音,当时我就直接晕过去了,没来得及说!”

我问胡老六:“你为啥要凿开井口?”

胡老六叹了口气说:“唉,是徐老阴阳交代的,三年前,我去找过徐老阴阳一次,当时老阴阳还没有生病卧床,我想着请徐老阴阳给我算一命,看看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娶上媳妇。”

“徐老阴阳说,我福薄命浅,只有打一辈子光棍儿才能活的久一点,要是找个媳妇估计早就深埋黄土,骨头渣子都快烂没了。”

“我当时气的差点要跟徐老阴阳动手,可他忽然又说,他可以给我一段福缘,若是我能把事儿做好了,兴许能找个老伴,安享晚年。”

“于是他就跟我说起了一些有关陆小神婆的事儿!”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老六忽然又停下不吭声了。

我赶紧问:“啥事儿啊,赶紧说啊!我爷爷要把我师姐介绍给你当老伴儿啊!”

陆灿回头瞪了我一眼说:“把你那副‘欠收拾’的表情收一收,我现在感觉很不好,特想抽你!”

看着陆灿的表情,我赶紧闭嘴。

她说抽我,那可是真抽的。

陆灿看着胡老六也是追问:“赶紧说,老爷子都跟你说了一些啥事儿?”

胡老六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说:“徐老阴阳说,黑井里的正主是因你而生的,换句话说,那些掉进井里淹死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小时候承受不了这些因果,要等你长大了自己去解决,所以徐老阴阳才没有把井里的小东西们送走,而是选择了将其暂时封在了井中,还在井口周围布置了科仪禁制,让你无法请神靠近。”

胡老六的眼神中有不解,还有一丝的埋怨,甚至是憎恨。

陆灿更是不解地问:“不可能,我总共没来过东垴村几次,黑井中的正主是啥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就算是和我有关系,老爷子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为啥还要走你这一遭。”

胡老六叹了口气继续说:“因为这事儿和我也有些关系,那黑井里的正主和我的关系也不浅。”

此时不仅仅是陆灿,我也糊涂了起来。

胡老六此时看看黑井口的裂缝处。

我便说:“放心吧,那井口现在安静的很,毕竟井口还有我爷爷留下的残余封禁,就算是有什么正主儿,现在也应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除非我们靠的太近了。”

胡老六这才放心说:“事情发生在你四岁的那年!”

我忍不住插话说:“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吧!”

陆灿瞪了我一眼,我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示意胡老六继续说。

胡老六这才接着往下讲:“那一年我们村里办丧事,徐老阴阳带着你来我们村,给办丧事儿的那家主人瞧坟地,你还有印象吗?”

陆灿点头说:“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那会儿老爷子刚收我为徒没几年,我爸妈也是信任老爷子,就让老爷子带着我到处跑。”

胡老六继续说:“当时你们瞧完了坟地回来,主家留你们吃饭,在等着饭做好的这段时间,你跑到街上来玩,是不是和我们村里的一些小孩儿一起追过一只小黑狗,那小黑狗被你们追的满街跑。”

陆灿说:“是啊,我有点印象了,不过我记得当时没出事儿啊,后来饭好了,我就去吃饭了,吃完饭就跟着老爷子走了啊,我走的时候,那小黑狗还去村口送了我呢。”

胡老六点头:“这就对了,那条狗是我养的。”

陆灿更糊涂了:“是你养的怎么了,怎么就对了,我被你说迷糊了。”

胡老六继续说:“你走了没一个月,那条狗就死了,掉进黑井里淹死的。”

陆灿疑惑:“正主儿是那条大黑狗?”

“可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啊!?”

我也是好奇:“是啊,这事儿怎么想都赖不上我师姐啊,见过你家小黑狗的人多了,不能都和这事儿有关系吧?”

陆灿打断我:“你继续说,这事儿讲到这里肯定还没完呢!”

胡老六继续讲:“自从你走后,我家的小黑狗就跟成了精一样,乖巧听话,不管教啥都是一遍学会,最奇怪的是,它没事儿老跑去村口的土地庙卧着,还爱把土地庙中的香灰弄自己一身。”

“直到三年前,徐老阴阳给我那张农行卡,交代我事情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咋回事,徐老阴阳说陆小神婆是三教门生,亲近三教神位,当年去我们村的时候,身上的一些个灵气没控制好,落在了我家小黑狗身上,给它开了智。”

“徐老阴阳还说,若是那条狗能够好好调教一下,将来说不定也能有些本事,就像徐小阴阳养的那些个小玩意儿一样。”

听到胡老六这么说,我忍不住看了看肩膀上的小灰,还有雪地里卧着的小白。

陆灿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她低头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在沉思着什么。

我没有打搅陆灿,而是问胡老六:“继续说,你那黑狗那么聪明,怎么死的,又怎么和黑井联系上了。”

胡老六就说:“我那小狗就算再聪明,终究还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没有长大的狗。”

“有一天,它出门又去土地庙,半夜都没回来,我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儿,第二天村里人去井里挑水的时候,才发现狗掉进井里淹死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小黑狗是前一天傍晚从土地庙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孩子追打,然后不小心掉进了井里。”

“那些孩子在狗掉进井里之后,没想着救,还调皮的往里面扔石头,活生生把我家小狗给砸死在了里面。”

“后来村里的人带着那些孩子上门道歉,还赔给我几块钱,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我当时想,就是一条聪明的狗而已,没必要跟村里的人闹僵了,再说了,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见怪不怪的。”

“再后来,隔了没几年,村里的黑井开始陆陆续续有小孩淹死了,不过谁也没有把这事儿给大黑狗联系在一起,毕竟当时淹死大黑狗的孩子都长大了,淹死的,都是一些不相干的……”

听到这里,陆灿打断胡老六:“你早就知道这里的真相,为啥不早点说?昨天我请神失败,要不是我反应快,拉着你离开井边,咋俩就交代在这儿了。”

胡老六一脸惭愧看着陆灿说:“徐老阴阳说,等你把事儿办完了,我把他给我的钱转交给你,再说这些事儿,那样我才能得到福报,我昨天还幻想着能不能有些福报,所以我就没说!”

陆灿又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胡老六吱吱唔唔不作答。

我则是接过话说:“因为他现在觉得,再不说出真相,我们不快点解决问题,他就要没命了,老伴儿和命哪个重要,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胡老六更加惭愧,头也更低了。

我走到井口附近,看了看黑井口的裂缝说:“小黑狗是被孩子砸死的,它找一些孩子下手,也算是复仇,情理上说得通了,这案子的症结我们找到了,一会儿也好对症下药。”

陆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胡老六伸出手。

胡老六愣了一下,以为陆灿要扶他,也是赶紧伸手。

陆灿一巴掌打过去骂道:“臭不要脸的,想啥呢,农行卡给我,不然这事儿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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