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易水柔最新章节内容_林尘易水柔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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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易水柔是小说《狂龙医婿》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蜂行天下写的一款战神赘婿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狂龙医婿》的章节内容

林尘易水柔最新章节内容_林尘易水柔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林尘,给我滚出来!”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气呼呼冲进屋,包往沙发上一扔,对着洗衣间厉声喊道。

孟唤珍,林尘的丈母娘,神色铁青,不见应声,大步冲了进去。

“ 你聋了? 没听见喊你?”

正在给一家洗衣服的林尘,硬是被丈母娘揪着耳朵,给拽到客厅。

林尘觉得很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洗衣服,没有招惹她,干嘛那么凶。

一个大老爷们,身强体壮,被丈母娘暴虐,就算传扬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老实交代! 我包里三千块是不是你偷的?”

林尘当即愣住,真是可笑,竟怀疑到他头上:“不是。”

孟唤珍说道:“敢做不敢当!你个废物,昨天取的现金,今早出门就不见了,家里又没来外人,不是你是谁?难道钱自己长翅膀飞了?”

“妈,你仔细想下,是不是丢外面了? ”林尘说道,自从进入柳家,几乎没出过大门,而且妻子柳若溪每月给五百生活费,没怎么花,都存了下来,怎可能偷她钱。

孟唤珍怒目一瞪,“不可能, 一定是你,要是让我翻出来,要你好看!”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孟唤珍嘟囔着快步上楼。

“好啊!还说不是你?”

片刻之后,孟唤珍拿着一沓红钞,咬牙切齿走下来。

“那是我几年的积蓄。”

“还狡辩!每月就五百,能存这么多吗?正好不多不少三千整!上面肯定有我指纹!”

嗡。

林尘眼前一黑,怎会那么巧?多一张或少一张不行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妈……”

“别叫我妈!学会偷钱了!简直无药可救!若溪咋会嫁给你这么一个废物!跪下!”

林尘呆若木鸡,没有偷钱,凭什么叫他跪?

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毁掉若溪一生,不学无术,倒学会偷鸡摸狗!

孟唤珍给出两个选择,要么下跪忏悔,要么跟柳若溪离婚!

拳头紧握,眼中涌动着屈辱,三年来, 柳家何曾拿他当过人?尤其丈母娘,每天都会找不同理由骂他打他。

一想到妻子,林尘缓缓松开拳头,三年前,落魄如狗,流落街头,是柳若溪把他领回家,不顾全家人反对嫁给他,而他稀里糊涂成了上门女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柳若溪不先提出,不会主动跟她离。

一阵纠结后,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正在这时,进来一名男子。

“你好孟阿姨!”

“东强来了,快坐。”

孟唤珍刚才还满脸怒容,见到来人,脸上尽是笑颜。

“什么情况?”

见林尘规规矩矩跪着,黄东强有些好奇。

心里却是异常兴奋,柳若溪有名无实的丈夫, 整天被虐得跟条狗似的,没有一点尊严,换作别人,恐怕早逃离这个家。

孟唤珍轻轻摇头,一副痛心疾首样子,“家门不幸,培养出一个家贼来!”

“啊—— ,偷什么了?”

他故作惊诧,这可是拆散林尘和柳若溪的绝佳时机。

曾经,他是柳若溪的男友,就在即将订婚之际,被家人逼着出国深造,怕她伤心,走之前没敢说,哪知没多久,接到她结婚消息。

这次回来,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曾经的恋人抢回来。

孟唤珍晃下手中红钞,说道:“偷钱!”

“那是我的积蓄!我没偷!”

忍无可忍,林尘就要站起。

哒哒哒,一个身材修长,气质高冷的绝色美女走入,正是柳若溪。

“跪那儿干嘛?”

林尘急忙爬起,娴熟的接过包,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

真是没救了,说谎不脸红!

孟唤珍怒不可遏,“回来的正好,这个废物竟敢偷钱,跟他离婚!东强一直等着你,他才是我心中最佳女婿 !”

柳若溪俏脸微红,母亲怎能这么说,把她当什么人了?

黄东强当即表示,只要她点头,随时可以把她娶回家,以弥补当初犯下的错。

明着抢媳妇,当他是空气啊,林尘斜他一眼。

柳若溪叹口气,“ 心烦着呢,都别给我添乱行不行?”

坐在沙发上,轻轻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

孟唤珍关心的看着女儿,以往从未发过脾气,定是遇到烦心事。

她幽幽叹口气,娓娓道来,明天开会,销售额没完成,族里那些吸血鬼,必定对她发难,总裁位子怕是保不住。

孟唤珍顿时着急,一家人开销全靠女儿,要是丢掉工作,喝东南西北风呀,美容卡,瑜伽卡,估计都得统统停掉。

“还差多少?我帮你。”

表现时候到了,黄东强立即表态,还斜眼林尘,意思你有本事帮吗?

“还有一千万的药品没卖出!”

“小意思,我买了!”

孟唤珍喜笑颜开,“关键时候,还是东强靠谱,别指望废物!”

黄东强抖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下颌抬起一个弧度,很享受夸赞。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共同面对!”

“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帮忙,若溪,咱想想别的办法。”

林尘不希望二人旧情复燃,但确实帮不上,就算卖肾,也凑不出那么多钱,怎么办?

“滚,别在这儿捣乱!”

孟唤珍一声怒斥, 照他腚上踢了下。

叮铃铃,手机响起,林尘扫了眼来电显示 ,目光微凝,接着电话上楼。

“少主,老夫人病危,你快回来救救她吧!”

“家族对你的禁制已解除,银行卡能用了。”

林尘本是绝世家族少主, 三年前,爷爷突发疾病,他出手医治,本来已转危为安,不知为何,突然中毒去世。

当时,数百族人要求处死他,最后逐出家族,从族谱中除名。

身无分文,还禁止行医!胆敢违背,三刀六洞,族规处死。

三年来,饱受屈辱,尊严尽失。

而今,若不是有求于他,怎会解除禁制?吼道:“我已不是林家族人,死活与我何干!”

果断挂掉电话,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林尘眼中泛起泪光。

三年隐忍,终见光明。

他迫不及待拿出快发霉的森元银行黑卡,救过富商巨甲,奇人异士,应该转入不少钱。

这下用不着那个‘黄鼠狼’帮忙了,匆匆下楼。

客厅里,已不见柳若溪和黄东强身影,只有丈母娘悠哉的嗑着瓜子。

“若溪呢?”

孟唤珍翻个白眼,“当然由东强陪着去公司了,你要是有良心,马上和她离婚,别耽误她们俩!”

林尘目光一凛,该死的‘黄鼠狼’,当真要抢他的妻子吗?

推起角落里自行车,火急火燎前往公司。

三年来,林尘只去过一次公司,还被柳若溪骂了个狗血喷头,并警告不经她允许,不得踏入公司半步。

其实,林尘心里清楚,柳若溪不喜欢他,和她母亲一样,把他当成一个废物。

殊不知,林尘曾经不止一次动了离开柳家念头,离开那个让他没有尊严的地方。

怎奈,三年前一幕,难以忘怀,当时他落魄如狗,饿得前胸贴后背,是柳若溪给他买了一碗烩面,又把他领回家,几天后,不顾家里所有人反对跟他结了婚。

可是,婚后生活不尽人意,三年夫妻,有名无实,时至今日,两人连手都没有碰过,明知得不到对方的爱,可林尘还是卑贱的爱上她。

骑着破旧自行车,行在马路上,林尘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红颜大厦,是红颜药业集团办公大楼,虽说整楼只有八层高,但地处市中心黄金地带,位置俱佳,交通便利,来过一次的林尘,轻车熟路的摸到地方。

目光扫过,看到黄东强的奔弛,停好自行车,走进大厅。

“站住!你找谁?”

刚进门,一个青年保安跳过来,拦住去路。

“找柳总。”

柳若溪的员工,不能得罪,林尘态度恭敬。

青年保安嫌恶的斜着他,“有预约吗?”

林尘苦笑,“我是她老公,不需要预约。”

怪不得看着眼熟,青年保安重新打量,讥笑道:“还真是柳总那个入赘老公,上次没被柳总骂够吗?居然还敢来!”

林尘眸子里泛起寒意,一个小小保安,竟敢这般跟他说话,回头再收拾他。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到前台登记下。”

青年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用了,柳总正在会见黄少!快去吧。”

前台迎宾笑靥如花,态度让杨凡满意。

就在他即将进入电梯之时,身后传来迎宾甜美声音,“柳总一朵鲜花真是插在牛粪上,那副鳖样,不配柳总!”

林尘没有回头,上到六楼,踏出电梯,但见一门口聚着几个男女,贼头贼脑的,不知在干什么。

嗯?那不是妻子的办公室吗?

“他们俩在里面是不是偷情呢?怎么听不见动静?”

“极有可能,小点声,别让柳总听见了。”

公司员工都认为两人有奸情,绝非空穴来风,联想到柳若溪不让他来,不难理解了。

“喂,窝囊废老公来捉奸了,快撤!”

发现林尘后,几人一窝蜂似的跑开。

此刻,林尘就好像看到头上有一顶绿帽,来到门前,强行压下怒火,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柳若溪坐在老板椅上,黄东强在她身边,听到动静,齐齐看来。

“林尘,谁准许你来的?”

柳若溪一拍桌子,腾地站起。

林尘面无表情,看着黄东强,径直走过去。

“我妻子有困难,我来解决,你可以走了。”

他直接无视掉柳若溪的怒视,立于二人中间。

黄东强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你来晚了,钱已打到公司账户。”

林尘看向柳若溪,“把钱退给他,我给你。”

黄东强冷笑,“你要有钱,也不至于让若溪如此为难。”

“给我卡号,我替若溪还你。”

“够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上哪弄那么多钱?”

柳若溪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肿脸充胖子。 每月就给了他五百生活费,就算一分不花,三年时间,也存不到两万。

“我有办法!”

林尘应道。

黄东强嘴角扯起一抹玩味,“好,我只要现金,一个小时之内,送到这儿来,要是超时或凑不够,跪在门外学狗叫!敢赌吗?”

他要彻底搞臭林尘,让柳若溪看见他就恶心。

这样的阴招都能想出来,真够狠的,林尘岂能让他失望,“我若赢了,要你跪在一楼大门口学狗叫,你可愿意?”

“一言为定!”

在黄东强看来,林尘必输无疑。

啪。

柳若溪甩手给林尘一巴掌,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打他。

怒喝:“大脑一热,订下赌约,问过我同意吗?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丈夫,你若输了,我颜面何在?以后还怎么在这儿工作?”

柳若溪整个手掌都在抖动,没想过打他,刚才实在是逼急了。

林尘没生气,只因柳若溪承认是她丈夫,这句话足以抵消他的怒火。

“我不会给你丢脸!”

任何一家银行,大额取现都要提前预约,即便林尘手里真有钱,短短一个小时内,也取不出这么多,输赢已定。

柳若溪叹口气,“给东强道歉,看在我面上,他不会为难你。”

林尘取出手机,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零五分,开始计时。”

说完,匆匆离去。

“混蛋,你回来!”

柳若溪追到门口,已不见踪影,气得直跺脚。

黄东强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出国,怎会让你嫁给一个病人!算是看出来了,他脑子有病!”

“别折磨自己了,跟他离婚,嫁给我吧。”

柳若溪面如寒霜,“好歹他是我丈夫,不要侮辱他,等渡过难关,就把钱还你。”

“我不要钱,只要你!若溪,自始至终,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

“我已是有夫之人,请你尊重我!”

一晃五十分钟过去,林尘还没回来。

黄东强再次说道:“那个废物肯定吓跑了!不可能回来!”

“我压根就没信,一千万,不是冥币! ”

“丢下老婆不管,什么东西!”

黄东强骂声落下,传来急促脚步声。

随之,房门推开,依次进来三个背着麻袋的男子。

“干什么的?出去!”

黄东强欲要撵人,林尘却气定神闲的走将进来,在他示意下,几人丢下麻袋,转身离开。

他瞟了眼黄东强,也不搭话,打开袋口,刹那间,三袋红钞全部倾泻而出。

淡淡开口:“一千万!你过下数,然后,自觉兑现赌约。”

柳若溪惊呆,黄东强面如死灰,在林尘倒出红钞那一刻,他知道输了!但叫他跪在门口学狗叫,断然不能,求助的望向柳若溪。

“是不是高利贷?快点退回去!”

一下子搞到这么多钱,除贷款外,柳若溪想不出林尘有别的办法。

“对,一定是高利贷,赌约作废!”

林尘瞳孔一缩,“不管我怎么搞到的,总而言之,你输了!跪在门外学狗叫!马上!”

“这个……。”

黄东强心里暗骂,这废物从哪借来的,见无法赖账,说道:“一千万给你,能不能……?”

“我不缺钱!只要你一跪!”

林尘心里明白,如果输的人是他,黄东强绝对不会放过羞辱他的大好机会。

“林尘,你不要太过分,东强只不过随便一说,你就当真了。”

黄家背景不俗,黄东强要是失了面子,必定不会放过林尘,柳若溪夹在中间,会很为难,所以,从中周旋。

哪知柳若溪越是向着黄东强,林尘越是不松口。

“别让我妻子为你求情,你要是个男人就愿赌服输,去吧。”

黄东强眼球充血,瞪了眼杨凡,狞笑道:“你会后悔的!”

说罢,踢飞一捆红钞,愤然离开。

“最好不要糊弄我,待会我查看监控。”

林尘顿感扬眉吐气,当察觉柳若溪那宛如寒冬腊月里冰块脸时,敛起了笑意。

“明天,咱俩把离婚手续办了。”

林尘凄苦一笑,最终还是等到这句话,“我遵重你的决定,不会在碍你眼,往后推迟一天吧,等公司的事了了。”

柳若溪突然怔住,他居然答应了,一向百依百顺,比狗皮膏药还黏糊,怎会好像变个人?然而,在她疑惑之际,林尘踩着红钞,一步一步向外行去。

“把你的钱带走。”

望着离去的背影,柳若溪喊道。

林尘头也没回,“三年来,我吃住你家,算是补偿吧。”

出了办公室,他有种挣脱牢笼的感觉,倍感轻松。

下到一楼,举目望去,没发现黄东强,怕是跑了。

“哟,被柳总骂一顿出来了?”

青年保安见林尘皱着眉头,以为又挨训,幸灾乐祸的笑问。

林尘就好像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你一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以后没事,别往这跑,除了给柳总丢脸!一无用处,真搞不懂,柳总怎么还不休了你……。”

林尘都已走到门口,青年保安追到屁股后面絮絮叨叨。

砰。

林尘蓦然转身,一拳砸在对方脸上,“滚!”

“你,你……。”

青年保安万万没想到林尘竟敢动手,前台迎宾也被震住,这个窝囊废也有脾气嘛。

“再敢招惹我,废了你!”

对上林尘眼睛,青年保安激灵灵打个冷颤,那凛然杀气,让他望而生畏,本想骂几句,硬生生闭上嘴巴。

走出大厦,搜遍整个角落都没找到自行车,正准备询问保安时,却在垃圾桶旁边发现踪迹,已经面目全非,成为一堆废铁。

黄东强,一定是他干的,他经常去柳家,认得这辆自行车,等着吧,早晚还要收拾他。

过几天就要离开林家,现在手里有钱,不如先买套房子,刚到路边,一辆宾利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走下一位老者。

“少主,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扑通。

老者跪在林尘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林尘一跳,定睛一瞧,竟是管家祥伯。

当即沉下脸,“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奶奶真的快不行了,看在你是林家血脉的份上,救救她吧。”

祥伯身子俯下,脑门着地。

“林家将我逐出家族那刻起,我与林家已经毫无瓜葛,我没有奶奶,也不会救人!”

话毕,林尘向前走去。

“少主,请留步。”

祥伯膝盖快速移动,再次挡住去路。

“老夫人还清醒的时候,告诉过老奴,她对你有亏欠,以后会补偿你,少主,你心地纯善,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最后,林尘无法绕过血脉亲情,随祥伯而去。

五星级酒店,见到老太太及同行的继母何碧君,十年前,自从父亲失踪后,他与继母感情不合,当初林家将他逐出家族时,何碧君也没为他说半句话,为此,不想看到她。

“小尘,你还好吧?”

林尘没理她,而是检查老夫人病情。

“一定要医好你奶奶,唯有这样,以后你才有资格动用林家资源,要是让她老人家高兴了,没准把未来继承人的位子给你坐!我和你妹妹才有出头之日。”

何碧君自言自语,不在乎林尘是否听进去,反正该说的说了。

林尘神色一滞,虽说对继母没好感,但挺喜欢同父异母的小妹妹。

“别影响我治病。”

何碧君脸色微变,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施完针,林尘又开出一副药方交给祥伯,叮嘱几句便离去,至于林家资源什么的,他不稀罕,也不想再跟林家有任何瓜葛。

“少主的脸——,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望着林尘脸上的指印,目送走远,祥伯眼里蓄满泪花。

叮。

林尘刚出酒店,收到一条短信,是柳若溪发来的,今天是她姐生日,晚上在家里庆祝,要他准备个礼物,说完还给他转来一千块钱。

这么点钱,能买什么?沿着人行道沉思着,突然,一辆红色保时捷,斜着穿过绿化带,朝林尘飞奔而来,眨眼间,擦着他的身子掠过,砰地一声巨响,撞在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上。

林尘愣了下,出车祸了,急忙跑到车边,但见驾驶室里趴着一个女人,容不得多想,即刻拉开车门,没敢立即动人,而是快速观察一番。

那么猛的撞击,奇怪的是女人除了额头擦伤,别处没见红伤,不过,却处于昏迷状态。

不敢怠慢,解开安全带,将女人抱下车。

这时,引来不少围观者。

“昏迷了,快叫救护车。”

“有没有医生,赶快给看看。”

“千万不要动她,说不定内出血骨折什么的,但愿平安无事。”

而此刻,林尘已扣住女子脉腕,不好,颅内有出血,下意识摸了下口袋,可惜一根银针都没有带,早知道给老太太治病时候揣几根。

生命危急,刻不容缓,怎么办?

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

抬头快速扫视一眼,“请问谁有绣花针?”

众人皆是摇头,正在林尘束手无策之时,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别的针能用吗?”

林尘眼前一亮,忙点头,“可以,可以。”

接过三个别针,急忙掰直,手腕下沉,咻咻,刺入伤员的百会,风池穴上,就在准备刺入第三针时,一道怒斥声响起。

“怎么是你?”

“你一个废物,狗屁不会,还敢救人,活人也能让你给医死!”

不用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黄东强,林尘看都没看他,第三针果断扎下。

“人都快不行了,还拿针扎人家!伤员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

黄东强眼神阴冷,在容颜大厦的耻辱,现在就要还回去!

“小伙子,你认识他?难道他不是医生?”

那个拿出别针的女人,顿时紧张起来,如果把人医死,是她的凶器,岂不是间接成了帮凶。

为让大家都听见,黄东强嗓门提高几个分贝,“非但不是医生,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经他治疗,伤者即便不死也会被他弄残。”

“啊——,你个骗子,快把别针还我。”

中年女人上去就要夺回来,昏迷女子忽然醒了,她仅是看了眼林尘,眼神就再也没有移开,娇艳的脸上,还挤出一丝欣喜的笑意。

艰难出声,“恩,恩公,是……是你吗?你……你又救我一次……。”

说罢,缓缓抬手指向驾驶室,“盒,盒子。”

又一次救她?林尘蒙圈,初次见面好不好,以为她有什么贵重物品在车里,怕人家拿走,急忙走向车边,从驾驶室找到一个小长方形木盒,快速返回到伤者身边。

扬了扬手中盒子,问她是不是要找的,女子微微点下头。

此刻,黄东强如同吃了死苍蝇,原本昏迷不醒的伤员,扎了几下居然醒来,绝对是巧合,对,是巧合,随后,惊呼出声,“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中年女人那颗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听黄东强这么一吼,更加紧张了。

救护车呼啸而至,急救医生冲入人群,快速询问几句,就是一阵检查,当看到女子头上的别针,感到特别震惊,伸手就要起出,被杨凡给拦住。

“干什么?不及时拔出,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知不知道?”

急救医生沉声呵斥,人命关天,也敢阻挠,耽误病情谁来负责。

“不能拔,颅内出血刚止住,正在吸收,一旦取出,势必继续溢血,危及生命。”

经林尘提醒,急救医生上下打量他几眼,果然不敢动了,招呼着往救护车上抬。

林尘打算把盒子交给伤者走人,急救医生却喊住他,“针是你扎的,你不能走!”

“我已经给她止住血,没我事了。”

他还要去买生日礼物,要是回去晚了,又要被一家人奚落。

“对,你不能跑,万一伤者因你扎那几针,出点闪失,就是你的责任,跟人家急救医生没关系。”

林尘看向黄东强,死性不改,淡淡道:“要不要来两声狗叫?还不知你叫的好不好听。”

“你?”

黄东强脸色涨红,紧紧握起拳头,耻辱,奇耻大辱。

“算了,今天没心情听,下次吧。”

林尘找到女子的包,上了救护车。

等他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感觉倒了八辈子血霉,出于好心救人,反倒帮伤者交了五万押金,最终换回的就是手上的盒子,这是女子进抢救室前,非要送他的。

唉,叹口气,林尘去了马路对面的中药房。

当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时,看到门口正在张望的柳若溪。

“都几点了?不是给你说我姐过生吗?是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

一连串的问题,柳若溪就不给林尘说话机会。

“全家就差你了,以为大腕呀!还不快点?”

柳若溪还好奇的瞟一眼他手里盒子,什么礼物?

林尘也懒得解释,再者说,即便解释也不会听,随她进入别墅。

“那个废物,天天不出门,出去一次 ,就不知道回来,不知道做饭吗?”

从屋里传来孟唤珍的怒骂声。

“妈,不回来才好,省得看见他反胃。”

今晚的寿星柳若婷,虽然没骂人,但听到林尘耳朵里,还不如打他两巴掌。

“让若溪跟他早点把婚离了,不然,我们一家都活得痛苦中。”

柳若溪回头看向林尘,叮嘱道:“这是你与全家改善关系的机会,待会要好好表现。”

唯恐家人再说难听的,她干咳两声。

进到屋里,所有目光都投向柳若溪身后的林尘身上。

“你还知道回来?等吃完饭,刷锅洗碗,收拾卫生的活,全包给你。”

如果不是大女儿生日,孟唤珍至少得奚落半小时。

“妈,别扫兴,先吃吧。”

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当着姐夫俩的面训斥,多不合适,柳若溪觉得母亲有点过。

“若溪说的对,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林尘的岳父柳儒林,瞟了眼林尘,沉着脸,显得不太痛快。

“礼物呢?”

在柳若溪提醒下,林尘把盒子放在桌上,而后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了过去。

“姐,姐夫,你们俩结婚几年怀不上孩子,我有幸遇到一位老中医,求了个方子,喝个一疗程,保准能怀上。”

姐夫宋昌培,脑门爬满黑线,这种事能提吗?而且不分场合,叫他夫妻俩情何以堪!猛地接过塑料袋,当看到里面一包包中草药,愤然的摔在地上。

玛的,这个窝囊废居然嘲笑他,谁给他的胆子?

“林尘,你什么意思?我和你姐哪里得罪你了?竟在这种场合羞辱我们。”

孟唤珍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直抱不上外孙,她知道是女儿问题,竟这般被林尘抖露出来,女儿的脸往哪搁。

而柳儒林摇了摇头,一句话没吭,抓起一把水煮花生吃起来。

柳若婷咬着嘴唇,眼里近乎喷出火来,身体气得起伏不定。

看到众人反应,柳若溪狠狠瞪下林尘,拿起盒子,递向宋昌培,急忙说道:“不要误会,这个才是林尘给我姐买的礼物。”

“但愿搞错了。”

接过盒子,宋昌培寒着脸打开,当看到里面物件时,气乐了,“妈,你不是要做萝卜炖羊排吗?”

“忘记买萝卜了,还炖什么羊排?”

孟唤珍翻了个白眼。

宋昌培撇着嘴,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带泥巴的萝卜,冷声道:“现在有了,这就是林尘送给若婷的生日礼物——大萝卜!还是精包装!”

砰。

直接扔到地上。

柳若溪杀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林尘脸上,一千块就买个大萝卜?不是成心给她丢人吗?

林尘一脸懵逼,被那女子视作宝贝的盒子,里面怎会是萝卜!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面对一道道吃人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送大姐的是治疗隐疾的药,不是萝卜,这个盒子是我在路上捡的。”

“我去做萝卜炖羊排。”

孟唤珍掐死林尘的人都有,最终忍住了,有气无力的捡起萝卜,去了厨房。

林尘瞥了眼萝卜,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此刻,也没心情去看。

不过,用那么精致的木盒,装一个萝卜,说不过去,刚想看个仔细时,孟唤珍已去了厨房。

“若溪,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不想我和你姐来,就直说,没必要这么做!”

宋昌培还嫌不解气,又道:“若婷生日,也是母亲受难日,只想着过来一块吃个饭,送不送礼物倒无所谓,没必要这么羞辱人吧?”

柳若婷寒着脸,“林尘,你为什么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恶心我?我自信没有得罪你。”

而此刻,林尘百口莫辩。

两年前,都已知道柳若婷的隐疾,当时有禁制在身,不能施展医术,一直没敢给她开药方。

如今,禁制解除,乃是自由之身,想着送这份礼物,她会心怀感激,不曾想弄巧成拙。

艰难的开口:“姐,那药真能治你病……。”

“我身体好着呢,你留着自己吃吧!”

柳若婷气得浑身颤抖。

林尘凄苦一笑,好人难做。

“闭嘴!”

柳若溪真想一脚把他踢走,错就错了,没啥狡辩的,连累她跟着一起丢人,想想就快跟他离婚,告诫自己忍两天就能过去。

林尘不再吭声,可宋昌培没打算放过他,时不时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柳若溪实在受不了,回房拿来一只羊脂玉玉镯送给姐姐,这才平息怒火。

不大会,孟唤珍端上萝卜炖羊排,见大女儿脸色不好看,说道:“林尘,你的萝卜你吃完。”

言下之意,羊排就不要动了。

很快,羊排都被吃光,只剩下萝卜,而林尘夹着一块萝卜正在研究,香味浓郁,绝不是羊排的味道,放在嘴里吃了块,眼睛不由得睁大。

正在关注林尘的宋昌培,冷声道:“是不是特别好吃?别浪费了!一定要吃完。”

“听你姐夫的……。”

不等孟唤珍说完,林尘问道:“大家真的不吃吗?”

见没人搭理自己,夹起一块一块塞进嘴里。

“儒林,家里做什么菜,那么香?”

从门外进来一个老者,猛地抽了抽鼻子,自语道:“怎么像人参呢?不对,应该百年参。”

没等柳家人给他打招呼,目光从桌上扫过,一个箭步冲到林尘身边。

此时,林尘正夹着一块萝卜准备扔嘴里,却被来者一把抢去,先是仔细辨别一眼,又咬下一块,顿时变得不镇定。

“你们家真富有啊,居然拿千年人参当菜吃!”

“扁老,你说什么?千年人参?”

柳儒林听闻,腾地站起。

其他人均是一怔,纷纷看向老者。

“你们不知道?”

来者叫扁西山,是省中医院退休老中医,平时没事,喜欢找柳儒林下棋,今晚有事找他,没想到遇上千年人参,激动不已。

孟唤珍无法淡定,“您老,确定是人参?”

扁西山沉下脸,“我从医数十载,什么稀罕物没见过,五百年的人参也吃过,只是这人参,绝对在千年以上。”

“我的亲娘也。”

孟唤珍一把抓过汤盆,那可是神仙汤,可惜人参所剩无几,骂了句败家玩意,怎能吃独食,两眼上翻,好悬晕过去。

“俺还得要孩子,给若婷喝点。”

宋昌培厚着脸皮,盛了一碗人参汤,先是尝了口,递给妻子。

孟唤珍好不容易顺过气,冲林尘吼道:“ 怎么不早说?气死我了,滚!”

“我问了,是你们不吃。”

林尘非但没走,还端起汤盆,说道:“完成任务就走。”

咕咚咕咚,在几道杀人目光中,喝个精光。

随后,打着饱嗝,朝楼上行去。

扁西山望着林尘从楼梯口消失,心道都被他吃了?

“咦,你家谁病了?怎么把中药给扔地上?”

扁西山差点给踩着,出于职业性,弯腰捡起。

家丑不可外扬,孟唤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是普通感冒药。”

柳若婷却莫名的说道:“您给看看治啥病。”

“半夏,阿胶,丹皮,吴萸,桂枝,白芍,当归。”

扁西山打开一包,仅是看了一眼,立即说出药材名字,“还有免丝子,鹿角片,紫河车等等,不对啊,明明是治疗卵管不通的妙方。”

微微一顿,“另几味药为何加入?难道是?谁开的方子?妙哉妙哉啊!”

一席话,柳家人全部怔住,林尘没说谎,是治疗隐疾的圣方。

柳若溪望着姐姐,“听妈说,你就是因为卵管不通,至今没怀上是吗?”

“不许瞎说。”

孟唤珍怒斥一声。

脸色一阵变化后,柳若婷略带羞涩道:“是又如何?”

柳若溪先是一愣,喝道:“林尘没错,你们俩为什么这样对他?”

“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宋昌培暗自纳闷,以往不管那废物对错,柳若溪都训斥林尘,今个竟为他说话。

“吃好了。”

柳儒林带着扁西山去了书房,孟唤珍一拍桌子,怒喝:“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都是林尘一手造成的,得狠狠管教!”

柳若溪没应声,朝楼上行去。

“叫他下来收拾卫生。”

孟唤珍不忘喊了声。

回到楼上,林尘躺在地铺上。

或许这是最后一晚,与妻子同一个卧室,明天出去找房子,后天离婚,今晚之事,彻底伤透他心,自己是个异类,是柳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传来,知道是妻子,他没睁眼。

“别装了,下去收拾卫生!”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尘一骨碌爬起,坐了片刻,毅然下楼。

感恩柳若溪收留,让他度过最为难熬的三年,当他下到一楼,柳若溪正在收拾卫生。

林尘心里一暖,妻子在帮他干活,以前可没这么主动过。

“若溪,你都累一天了,交给那个废物,回去休息吧。”

孟唤珍的话传入林尘耳朵里,习惯了挨骂,在他心里已掀不起一丝波澜。

翌日。

柳若溪身着职业套裙,化了淡妆,早餐没吃一口,便去了公司。

白忙一早上,林尘夹起煎鸡蛋,刚咬一口,柳儒林走来。

“小林啊,千年人参哪来的?”

林尘神情滞住,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真是路上捡的。”

最终,救人的事,林尘没说。

柳儒林显然不信,又问:“谁给你抓的药?”

怎么跟审贼似的,林尘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孟唤珍从屋里出来,瞪他一眼,“若溪去公司开会,事关生死存亡,我都担心得要命,你们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烦死了!”

“老柳,你说我心里面咋七上八下的,东强那孩子买一千万的药,按理说帮若溪完成销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嗯,东强是个好小伙,不要疑神疑鬼,还信不过若溪吗?就咱家年轻一代中,谁有她能力强?”

两口子聊天,杨凡不便插嘴,打算上楼,却被孟唤珍喝住,“干啥去?还不去公司打探下消息?她要是被开除,回来我就开了你。”

不用开,明天跟柳若溪离婚后,就自行离开柳家,林尘解下围裙,甩手扔在椅子上,朝外走去。

“什么态度!越来越不像话……。”

任凭孟唤珍嘟囔,林尘好像没听见。

“这小子怎么跟变个人似的?”

望着背影,柳儒林嘀咕一句。

林尘坐上出租车,赶往红颜大厦,刚下车,接到管家祥伯电话,他告诉林尘,老夫人不但醒了,而且还能走路,现在正赶回族地,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他。

挂掉电话,林尘快速扫视一眼,楼前停车场豪车云集,说明参会人员都已到了。

今日走入大楼,与昨天不同,青年保安不在,前台迎宾也没阻拦,畅通无阻来到会议室楼层,之前来过一次,哪知刚从电梯出来,一个身着干练西装裙的漂亮女孩走来。

“柳总正在开会,你来做什么?”

程梦涵,柳若溪的助理,自是知道柳家这个上门女婿。

“进行到哪一步了?对柳总没啥不利吧?”

这位程助理,与公司其他人不一样,起码表现上从未流露出看不起他,而且说话比较客气。

“人没到齐,还没开始,不过,我能觉察出,那些人来者不善,已经够柳总应付了,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回去吧。”

来都来了,林尘怎可能走人。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走出一个艳丽女子,一袭蓝色短裙,丹凤眼,面容精致,双腿修长,左手提着LV包,右手拿着大屏手机,当看清林尘,眼中浮现玩味笑意。

“哟,这不是那个让若溪爱得死去活来的上门老公吗?会议还没开始,你这是去哪呀?”

来者叫柳若水,是柳若溪的堂姐,林尘对她印象深刻,他和柳若溪结婚那天,堂姐当着众亲朋好友的面,冷嘲热讽,没少挖苦他夫妻俩。

“我又不是公司员工,开不开始,与我何干?”

柳若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妻子是如何被开除的?”

见林尘迟疑,手机交到左手,拉起他往会议走。

边走边说:“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谁都保不住她。”

“柳总,你带他进去不合适……。”

柳若水猛地回头,凌厉的目光对上程梦涵眼睛。

“放肆!有你说话的份吗?”

程梦涵面色涨红,眼睁睁看着二人进入会议室,心道这下完了,柳若溪必定发火,可是又得罪不起柳若水,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长方形会议桌,坐着十几号人,看到门开,纷纷望去,尤其柳若溪,脸色顿时沉下,“林尘,这里没你事,出去!”

“怎么没他事?虽说窝囊点,但也是柳家一份子。”

“我姐说的对,进入柳家门,就是柳家魂,这一点改变不了。”

领会到姐姐用意,柳宇轩眼珠微转,“林尘,听说你天天在家洗衣做饭,是不是真的?”

“是啊,不可以吗?”

林尘瞟了眼柳若溪,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

“哦,自以为荣,能不能再窝囊些!”

柳宇轩继续嘲讽。

“够了!今天主要目的是开会,不是长枪短炮的攻击,羞辱林尘!这样做有意思吗?”

柳若溪心里明白,大家这么做,还不是打她脸,同为柳家人,怎能为一己私利,勾心斗角,排除异己,她受够了这些人,但为了父亲一脉,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今天若不是太过分,绝对不会发火。

“不要说那么难听,废物就是废物,我们实话实说,没人羞辱他。”

柳若水窥觊柳若溪的位子已久,别看他父亲是现任柳家家主,但没有正当理由,是没办法顶替她的位置。

这时,房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与柳儒林长相有几分相似,面容威严的中年人,走将进来,扫视一下全场,走到正首位置。

“人都到齐了吧?会议正式开始,若溪,你先做下工作总结。”

柳儒瀚,现任柳家家主,也是柳若水和柳宇轩的父亲。

柳若溪也不废话,合上笔记本,陈述起来。

“不对,据我所知,库房还有价值上千万的药品没发走,不可能完成任务。”

当听到柳若溪说销售任务已完成时,柳宇轩率先发出质疑。

另一组人也马上接道:“药品都已接近效期,哪个傻子敢要啊。”

“不会做假账吧,建议好好查下,一旦查实,严肃处理!”

“对,我们不能把公司交给这么一个人,弄虚作假,坚决不能容忍。”

每人说话时候,都会瞟了眼柳若溪,而柳宇轩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反正问题引到柳若溪身上,想摆脱已不可能。

“若溪,我相信你,给我说句实话,那一千万药品有没有销出去?”

见矛头都指向柳若溪,柳儒瀚开口。

脸色一阵变化,柳若溪瞥了眼林尘,如实说道:“昨天时候,被一位朋友买走。”

“你是害怕总裁位子不保,找人买的吧?怎能造假呢?”

“唉,让人失望透顶,偌大一个公司怎能交给这样一个人!”

“我觉得若水有能力,不如让她接手。”

“好,若水精明能干,为人卑谦,让她当总裁!我双手赞成。”

柳宇轩看向姐姐,意思总裁位子非你莫属。

被众人讨伐,在柳若溪意料之中,接下来只能看柳儒瀚态度。

“这个……因为业绩问题,把若溪撤掉,不太妥。”

“爸!她连销量都敢造假,将来保不准造假账,迟早把我们柳家的钱财掏空!现在不开除她,到时候后悔晚矣!”

“对,立即撤职!”

柳儒瀚沉吟片刻,说道:“若溪,我没法袒护你,尊重大家意愿吧。”

柳若溪感到眼前一黑,终究还是把她踢出局。

“撤职?问过我吗?”

被人遗忘,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尘,突地开口。

目光缓缓扫过,最后,落在柳儒瀚脸上。

“你?你一个吃软饭的废物,连做公司员工都没资格,做什么样的决策,需要向你请示?我姐把你拉进来,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柳宇轩轻蔑的看着林尘,这废物净刷存在感。

“林家的家务事,哪轮到你一个上门女婿插嘴,没有一点规矩,真不知若溪平时怎么管教的。”

“是啊,没大没小,没教养,出去吧,别在这儿影响大家心情。”

柳若溪也狠狠瞪了眼,低喝:“不让你来,就是不听。”

林尘旁若无人,看向柳宇轩,抑扬顿挫道:“我不是公司一员不假,但若溪是我妻子,你们扪心自问下,在她没有接手公司之前,公司是什么样状况?”

“别说了。”

柳若溪轻轻拽下他衣服。

“每年销售额不足五百万!几年来,在我妻子英明领导下,销售过亿,纯利润不低于六千万,而她呢,每年拿到的工资和红利,只有可怜的三百万不到!”

林尘越说越气愤,略微停顿,从每人脸上扫过,大家沉着脸,不说话。

继续道:“那么多利润都进了谁的腰包?相信大家心知肚明,如果开除若溪,问问你们的良心,会心安理得吗?”

柳若溪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林尘,居然说出这些大道理,而且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容不得驳斥,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不要挑歪理,行啊若溪,你还有这么一手,今天就算这废物把天说塌了,总裁的位子也不可能让你继续做。”

柳宇轩认为林尘这套说词,是柳若溪提前写好,让林尘背会,不然,怎会一针见血。

柳若水略有兴趣,林若溪的废物老公,口齿伶俐,层次分明,丝毫不怯场,就这份心态,一般人绝对装不出来,难道是她教导有方,大脑给开发了?

“你代替不了家主,说的不算!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开除我妻子,将是柳家最大损失!”

话毕,林尘和其他人一样,等待柳家家主柳儒瀚表态。

“吵够没?这是高层会议,不是在家里,一个个成何体统!”

柳儒瀚脸色阴沉,刚才林尘一番话把他刺的不轻,“现场在坐的,都是我们柳家族人,若溪的能力有目共睹,不能直接否定她的业绩。”

“我觉得应该给她一次机会,大家应该都知道,与我们红颜集团合作的天南医药公司,从去年开始,欠我们三千万货款,如果三天之内,若溪能够要回来,总裁的位子还是她的,大家意下如何?”

“同意。”

“同意。”

现场除柳若溪本人外,全部举手通过。

柳宇轩都笑出声来,林尘个傻帽,坑妻啊,天南药业,在宋城谁不知道,大老板牧涛,谁敢招惹,除非嫌命长。

不仅他知道,其他人也有所耳闻,以往去找牧涛要帐的,钱没要到,反而被打残废,甚至有的人,神不知鬼不觉从地地球上消失。

如果让柳若溪去,被抓走买到境外去也有可能,这一点,柳若溪也清楚,不然,三千万货款,为何迟迟要不回。

三月前,柳若溪去过四海药业,而且见到大老板牧涛,牧涛毫不避讳告诉她,只要陪他睡一觉,随时都能把货款给结了。

她脸色铁青,粉拳紧握,哪怕不做总裁,也不能去,可林尘不但举手赞成,还示意她答应。

“怎么?怕完不成任务?那就让位啊。”

柳宇轩不依不挠,心里巴不得柳若溪出事,如此以来,他姐就能名正言顺当上总裁。

“是啊,给你机会,若是把握不住,只好做个小职员,从头开始。”

“那个牧总,心狠手辣,唉,不好要啊!”

柳若溪见过牧总,轻轻咬着嘴唇,就在她打算拒绝时候,林尘再次开口,“我替若溪接下。”

嘎,瞬时变得寂静无声,真是无知者无畏,如果让林尘知道牧涛是什么样的人,估计就不会应下。

“好,年轻人果然有魄力!”

柳儒瀚脸上多出一丝笑意,“三日之约,若要不回货款,自动让位,由若水接任。”

“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生怕柳若溪反悔,柳儒瀚迫不及待大步离去。

柳宇轩幸灾乐祸的冲林尘竖起大拇指,“谁有你这样的好老公,是谁无上荣耀,哈哈,祝你们马到成功!”

柳若水临走前,不忘提醒,“听说牧总是个大魔头,喜欢年轻漂亮女孩,若溪你可小心喽,别到时候钱没要回,把自己赔进去。”

柳若溪脸色阴冷得几乎凝霜,突然低吼道:“你知道牧涛是什么人吗?以为自己是谁呀胡乱替我接下单子?”

还觉得不解气,又道: “真以为三千万我要不回吗?只要我点下头,答应牧涛的要求,他会亲自送过来!”

然而,她不是那种随便女人,虽说与林尘之间有名无实,但在没离婚前,身体绝不会出轨,何况,不喜欢牧涛,她曾想过,哪怕便宜林尘,也不给那种人。

“明天就要离婚了,你这是报复我吗?”柳若溪抬起雪白粉颈,眼眶泛红,泪光闪闪。

“好啊,成全你便是。”

当着林尘面,她拿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牧总,是我柳若溪,之前你说过的条件还算数吗?我答应你!地址发过来。”

林尘心里有种不安,不就去要个帐,至于这样吗。

“是我接下的帐,由我去要,你在公司等消息。”

柳若溪幽幽叹口气,自己错了吗?三年前不该救他,更不该跟他结婚,以为他会有上进心,找份体面工作,可三年过去,不思进取,原地踏步。

孽缘因她而起,那么,迟到的报应认了。

缓缓起身,往外行去,“你亲自送我去!”

几分钟后,一辆宝马徐徐从红颜大厦驶离。

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直到车子停在天南大酒店,柳若溪先是合上眼,随之缓缓睁开。

“在车上等我。”

抓起包就要下车,却发现手臂被林尘抓住。

“我去吧。”

“撒开!你去送死吗?”

挣脱开去,柳若溪决然的走向酒店。

柳若溪口中的牧涛,想必就是天南医药的老板,也是她前去见的人,不管他是谁,胆敢欺负她,林尘会让他生不如死。

望了眼门外几个保安,林尘下车,整理下衣领,也走向酒店。

“干什么的?”

酒店保安队长薛高上前拦住,他刚才看的清楚,前来找牧总的女子就是从他车上下来的,想跟进去,门都没有,要是坏了牧总好事,他这个保安队长不干事小,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住。

“我是柳总的司机,她的手机忘车上,我给送过去。”

林尘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几人面前晃了下。

“哦,你是说刚才进去那个小妞吗?”

薛高眼里闪过一抹坏笑,“估计正在享受,你就别去打扰了,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林尘目光一凛,“手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那好,你随我来,记住了,走路轻点,不要说话。”

如果让这位司机看到他的领导,正跟牧总交流,将会什么感受 薛高有些小期待。

林尘随薛高步入大堂,直接越过前台,进入专用电梯。

十八层,总统套房里,此时,一个身穿黑背心和大花裤衩的中年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嘴里叼着进口雪茄,眼睛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冷艳女子,随意的吐出一个烟卷。

“柳总,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柳若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牧总,我公司现在遇到困难,资金周转不开,你行行好,把欠下的三千万给结了。”

中年男子就是天南医药公司的总裁牧涛,他淡淡一笑,“不就三千万?马上结,给我倒杯水。”

柳若溪微微一怔,这个王八蛋,羞辱她吗?欠钱不还,还耍大爷,为讨回三千万,只能忍着。

只是没等她去,牧涛又开口,“肩膀有些酸,帮我捏捏。 ”

柳若溪算是看出来,这人明摆着刁难她。

“我现在到了火烧眉毛地步,你先把帐结了好不好?”

牧涛沉下脸,“电话中你是怎么说的?不是答应我之前的条件吗?包得那么严实,给谁看?”

柳若溪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这魂淡还真不打算放过她,当时答应,只因在气头上,想气下林尘,现在后悔了。

“牧总,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既是红颜药业集团总裁,又是柳家的小姐,希望你对我尊重点!”

牧涛冷笑,眼角处的疤痕,显得极为狰狞,起身把雪茄放入烟灰缸里。

“柳家?很厉害吗?是你心甘情愿送上门,怪得了谁。”

“何况,我牧涛想得到的女人,逃得脱我的手掌心吗?”

他粗鲁的抓住柳若溪胳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柳若溪真心害怕了,说道:“我老公就在楼下,如果十分钟不出去,他会报警的。”

牧涛不以为然,“咱俩是你情我愿,就算警方来了,又拿我怎么样?况且,不经我允许,谁都别想进来。”

完了,彻底完了,察觉对方那侵略性目光,柳若溪流露出绝望之色。

“以后做我的女人,不但每月给你两万生活费,每年还要你五千万药品。”

“无耻!”

柳若溪起身就往门外跑,牧涛阴恻恻笑道:“在我地盘上,往哪逃?”

打开房门,四个壮得跟牛犊子一样的男子,一字排列,堵住去路。

“让开!”

面对柳若溪喝斥,对方板着脸,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是你自己回来,还是我把你抓回来?”

不怀好意的笑,从房间里传来 ,在劫难逃吗?此刻,柳若溪有不甘,也有无助,更多的是绝望。

“柳总——。”

一道熟悉声音,伴着电梯门打开响起。

林尘,是林尘,柳若溪已顾不得别的, 喊道:“快带我离开这里。”

看到那副惊恐模样,林尘情不自禁的攥紧拳头,不由得加快脚步。

“手机给她,马上离开这里。”

薛高在后面大声提醒,生怕林尘惹怒牧涛。

“让下。”

林尘强行扒开两人,拉起柳若溪就打算走,这时,牧涛走了出来,不屑的斜林尘一眼。

阴阳怪气道:“柳总,钱还没给你结,怎能走?进来吧。”

他直接无视林尘,“跟着我,我让你做女王!”

林尘眼中的杀气一闪即逝,笑道:“你是牧总吧?三千万不要了,我们现在就走。”

牧涛瞳孔一缩,“你是什么东西?”

砰。

老板动怒,可吓坏薛高,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林尘身上,“活腻了!还不滚!”

“你怎么打人?”

柳若溪怒声喝斥。

“没事,咱们走。”

林尘嘴角一抽,拉着柳若溪就走。

砰砰。

连接几个鞋底印在林尘身上,他晃悠着身子,紧紧牵着妻子,这是三年来,第一次与她肌肤接触,她的手腕滑腻,但有点凉。

“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的话是那么苍白无力,没人听她的,直到进入电梯,才摆脱那些土匪。

“不好好坐在车里,谁叫你来的?打死活该。”

柳若溪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担心他的。

冲出酒店,林尘帮柳若溪关上车门,让她先走,他去办点事,便走向路对面。

几分钟后。

林尘重新出现在天南大酒店门口,看了眼薛高,径直走向他。

“玛的,你小子还敢回来!有种!”

薛高大步上前,抡起巴掌朝林尘脸上打去。

林尘脚下错步,避开攻击,一把扣住对方手腕,一记过肩摔,将人重重摔在地板上,随之一脚踩下,咔嚓,一条手臂断了。

“啊呀,疼死我了,打他!”

其他六名保安,被林尘的狠厉震住,直到队长下达命令,一个个才回过神,纷纷抡起家伙,朝林尘周身招呼。

前台妹子惊得合不拢嘴,在天南大酒店打人,而且打的还是保安队长,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林尘知道自身实力,以一敌多肯定不行,后悔当初没学武,不然,这些杂碎,不够他一根手指揍的。

采取边跑边打战术,即便这般,眼看着保安一个个倒下。

剩下最一个保安时,林尘不退反进,倏然绕到其身后,飞踹一脚,那人惨嚎着趴下。

自幼看着长辈们练武,耳濡目染,一些招式随意挥发而出,却是克敌制胜的绝招。

林尘看都没看呜呼哀哉的保安,瞟了眼前台,昂首挺胸上楼。

十六层。

电梯门开,林尘迈步而出。

牧涛门前四名健硕男子,望着林尘不屑一顾,虽说接到通知,但那些保安跟他们实力没法比,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想找牧总晦气,简直找死。

先前,若不是手下留情,早把他打成了死狗。

一个寸头健硕男,冷笑着迎上,“你小子刚才没挨够吧,现在就成全你。”

“刚才是你踢我三脚。”

林尘说着大步冲过去。

“信不信把你揍成猪头。”硕大的拳头奔向林尘面门。

唰,林尘微微偏头,顺势抓住手腕,借力使力,直接把人摔了出去,寸头男直挺挺倒在地板上。

怎会这样?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废物,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扮猪吃老虎吗?

不管寸头男心里如何想,林尘没打算放过他,那三脚刻骨铭心。

砰,一脚肋间。

砰,一脚小腹。

咔嚓,大腿骨折。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林尘等不那么久,三年隐忍,受尽屈辱,在家里被妻子家人欺负也就是罢了,这些杂碎也欺负他!

凄厉的惨叫,让另外三人脸上的幸灾乐祸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够狠,他们眼中的懦夫,突然摇身一变,犹如战神附体,而他们敛起玩味,变得如临大敌。

“小子,真会装!”

第二个健硕男扑上去连续踢出三腿,均被林尘轻描淡写间闪开。

待对方再次扑来时,巧妙的绕到其身后,在他手里居然多出一枚银针,手腕一沉,刺入脖子,后者登时感到一阵眩晕,就在刹那间,林尘的拳头落下,那人昏死过去。

这些人身强力壮,身手不凡,如果硬拼,林尘没有取胜把握,为安全起见,取出在对面药店买的银针。

还剩下二人,林尘丝毫不掉以轻心,他的目的明确,牧总欺负他妻子,这笔帐必须索取,顺便要回三千万债务。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废话,同时发动攻势。

林尘竟然比泥鳅还滑,刺溜横着滑出,这种精妙步法,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只记得救过一位受伤的老者,当时老者身无分文,为报恩情便教他一套身法,事过多年,原以为没什么用处,没想到竟是这般好使。

呼。

林尘宛如鬼魅般,倏然到了一人身侧,手中银针,同样刺入脖子,就在对方晕乎乎之际,一拳砸下,口鼻流血。

“你打过我两拳!”

砰砰。

林尘狠狠的还了回去。

最后一人,眼都红了,拔出一把匕首,寒芒闪过,捅向林尘胸口。

竟然动凶器要他命,林尘连续躲两下,突然之间绕到背后,二指一屈,精准的击打在大椎穴上,这是身体要穴,后者顿时软绵无力,紧接着腿弯受到重击,跪在地上。

“你打了我一拳,我还你一脚!”

砰。

林尘毫不客气扫出一腿,最后一人,闷哼一声晕过去。

“有种,听说你是柳总的司机?”

目睹林尘打伤自己的保镖,牧涛心中惊骇,不过,表面上装的很镇定。

“我不但是她司机,还是她老公!欠钱不还,还想染指我妻子,岂能饶你!”

林尘步步逼近,而牧涛眼神变得阴冷,他派人打探过,得到的消息是,柳若溪三年前嫁给一个废物老公,原来是他,不是废物吗?怎能干翻保安,撂倒保镖?

“哦,你竟是柳总那个废物老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样后果吗?”

嗖。

冷不丁,牧涛倏然出手,直奔向林尘的喉结,那副狠劲,要是给击中,肯定给轰碎。

林尘脸色微变,身子右斜,拳头堪堪擦过,手中的银针急速刺入牧涛手臂,随之,扬手一巴掌。

这声脆响,把牧涛打懵,何曾被人抽过耳光,但是现在体会到,而右臂麻木的抬不起,意识到不妙,就要用腿,哪知刚抬起,眼前金星闪耀,原来下巴挨了一记重拳。

“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欺负我妻子!我要你命!”

牧涛感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头上,直到倒在地上,伴着胳膊一阵剧烈疼痛——断了。

没有昏迷的保镖都吓傻了,牧涛是谁?在宋城跺一脚,就要颤三颤的主,竟被人往死里打,这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疯子,反正精神应该不正常。

林尘抓住牧涛的胳膊,将他拖入屋里,往地毯上一扔,踩住一只手掌,冷冷道:“如果不想手骨碎掉,如实招来,对我妻子究竟做了什么?”

牧涛咬牙切齿,右侧胳膊已经断掉,手得保留住,眼前人显然是狠角色,什么事怕是都能做得出,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道:“柳总好好的,你可以问她。”

咯吱。

林尘碾了下脚,若不是地毯是软的,整个手骨估计已经碾碎。

“啊,我讲的都是实话。”

牧涛暗自发狠,最好别让他活着,否则,非砍死他不可。

“有动机也不行!”

说罢,林尘缓缓蹲下,一手摁着他的头,另手捏住下巴,咔哧,下颌给卸掉。

噗哧,又给复位,如此反复数次,牧涛疼得眼泪横流,等林尘收手时,麻木的已说不成话。

“兄…………兄弟,别再折磨了,我认栽!”

林尘也累坏,坐在真皮沙发上喘着气,问:“欠的帐,还不还?”

“还!可是我胳膊断了,没法开支票。”

林尘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银针,步到牧涛身边,娴熟的在他断臂上连下几针,拍了下手,“暂时没事了,现在写。”

牧涛神色一怔,疼得要命的胳膊,在刺入几根银针后不疼了,心道针灸那么神奇。

惊疑不定的爬起,抓过公文包,趴在桌上,开始写现金支票,只是没等开好,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

牧涛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扔掉笔,援兵来了,他要把这个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的家伙,剁碎扔江里喂鳖。

林尘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下一刻,冲进来二三十号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神情冷酷,手里不是木棒,就是一尺多长的钢管。

牧涛悄然后退,喝道:“你不是厉害吗?只要把我的人打趴下,三千万立即奉还,另外,跟红颜药业签定十年合同,每年至少要五千万药品,而且提前预付一年的。”

“怎么样?条件够诱人吧?”

林尘也想狠狠震慑下牧涛,可面对几十号手持家伙的壮男,没有一点胜算。

事到如今,不战也不行,否则,被对方活捉,指不定怎么羞辱。

可是,以前他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医术上,基本上没练过武,如果不群殴,或许能应付,然而,不等他做出选择,一个个宛如野兽朝他袭来。

拼吧,幸好会玄妙步法,只要避开不挨打,就有办法收拾这些人,退一步说,实在不行,挟持住牧涛,还是有把握做到。

一根钢管呼地奔他脑头砸来,出手凶狠,林尘本能的躲了开去,而且拳头精准的砸在对方太阳穴上。

虽说拳头力道不大,但那一拳却把人打倒了。

林尘精神大振,不会武功又怎样,只要打中要穴, 一样把人撂翻。

接下来,他就像个幽灵,穿梭于人群之中,那些人找不到目标,手拿凶器却用不上。

扑通扑通。

林尘每一次出拳,均是不离两边太阳穴,伤者必倒,倒者要么昏迷,要么爬不起来。

不到片刻,只剩下五六个,而且战战兢兢的后退。

地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黑压压一片,牧涛彻底受到惊吓,哪个龟孙子说他只是一个上门废婿?不是谎报军情吗?要是早知道这般逆天身手,怎敢招惹柳若溪。

林尘不停的抖动手腕,这些家伙皮糙肉厚,手背震的生疼,暗自佩服自己,仅是踏着玄妙步法,就打败几十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冷目一扫几个不知所措的家伙,喝道:“还要打吗?”

几人看向牧涛,心一横,嘶吼着扑上来,林尘脚尖一挑,一根钢管落入手中。

“别打了!”

牧涛有气无力的喊道,人家一双肉拳,这边几十号,手持凶器,都没伤到人,还打个毛啊!

林尘心里顿时一松,继而拿着钢管走近牧涛 。

他要干吗?不会对我施暴吧牧涛脸色一阵变化,可不想手下看到他的惨状,急声说道:“你赢了,我会兑现承诺!”

林尘并不搭话,只管前行,他越是这样,牧涛心里越是没底。

“如果倒下的是我,你会放过我吗?”

林尘手中的钢管横扫而出,扫中牧涛肩上。

牧涛冷汗横流,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兄弟,请你高抬贵手,是我有眼无珠!”

“牧总,不要啊!”

一群手下急声呼喊,想他们天南集团,那可是牛轰轰的存在,放眼宋城,谁敢招惹,可牧涛跪了。

“闭嘴!”

牧涛一声怒喝,想让他四脚皆断吗?没有眼色的家伙。

这一跪,完全出乎林尘意料,混社会的果然能屈能伸,好在他没碰柳若溪一下,不然,脑袋给他敲碎。

“你给我听仔细,以后想报仇直接找我,要是找我妻子,我不介意让你下半生坐轮椅。”

说话间,但见林尘手掌抚过,一枚枚银针从牧涛手臂上取出,尽收手心。

“不敢,不敢。”

牧涛爬起,冲手下喝道:“一群废物,还不滚出去!”

呼啦,片刻之间,就连几个昏迷的都被拖了出去。

而牧涛不敢怠慢,坐在桌边,忍着剧痛,重新开出八千万的支票,三千万是欠款,五千万是一年的预付款。

拿到支票,林尘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牧涛脸上瞧上几眼,摇了下头,一副惋惜样子,“你胳膊是我打断的,不过,经过针灸治疗,至少愈合了六成,但你脑袋上的病,有半年了吧?不及时治疗,最多活两月。”

话毕,抽身离去。

牧涛神色僵直,突然无力的软了下去,没错,他脑子有问题,每天至少疼上几次,每次发作时,难受的要死,他是如何知道的?

愣了片刻,才想起胳膊断了,要是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截肢可就完蛋了,匆忙往外跑,至于林尘说的愈合六成,压根都不信。

在众人惊惧目光中,林尘扬眉吐气的走出酒店,看看时间,已经中午,想着回家还能赶上饭点,反正明天就要跟柳若溪离婚了,吃一顿少一顿。

坐上出租车回到小区,他又迟疑了,转身去了对面饭店,今天差点搭上性命,要好好犒劳下自己。

两个猪蹄,三个凉菜,两瓶啤酒,给自己满上一杯,拿起猪蹄正要啃下,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好你个林尘,不回家做饭,竟在这儿吃独食!你真行啊!”

林尘目光一凝,心道那个泼妇,怎会来这里。

砰。

孟唤珍冲到桌边,掀翻桌子,林尘还没来得及咬一口的猪蹄,也被夺走扔地上,她还用脚狂踩几下。

周围食客看过来,不清楚两人关系,没人站出来说话。

饭馆老板当即冲过来,相当恼火,说孟唤珍影响他生意。

而林尘只付了餐费,没管损毁。

见林尘走人,孟唤珍骂骂咧咧就要追,却被店老板拦住 ,损失费不给,怎会放她走。

孟唤珍恨得牙痒痒,几十块钱都舍不得帮她付,简直太过分了!回去就让女儿跟他离婚。

进入客厅,只见柳若溪愁眉不展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林尘本想拿出支票的,孟唤珍气势汹汹追回来。

“林尘,是你接下的欠条,哪怕跟人家磕头,你也得负责要回来!要是因为这事若溪被撤职!我不会让你好过 !”

柳若溪正发愁呢,不耐烦道:“妈,你别说了,我明天跟他离婚。”

“啊——。”

孟唤珍错愕的看着两人,“好,离的好!”

“不行,在货款没有要回之前,暂时不能离!”

林尘面色平静,从口袋里拿出支票,丢在柳若溪腿上。

淡淡道:“你的总裁位子保住了,三千万是欠款,五千万是一年的预付款。”

“天南医药还答应跟你公司签订十年合约。”

柳若溪彻底愣住,孟唤珍也跟做梦似的。

“我去收拾东西,下午搬走,明天保证准时到民政局!”

林尘一番话,把母女二人震懵,孟唤珍冲上去拿起支票,她要辨别真伪,窝囊废女婿能要回来?反正打死都不信。

柳若溪脸色冰寒,她提出离婚,林尘不该求她吗?怎会答应这么痛快,自己怎么了,不是早想摆脱他吗?应该高兴才是,望着熟悉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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