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是小说《女儿被害,我身化灭世僵皇复仇!》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顾愿写的一款都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女儿被害,我身化灭世僵皇复仇!》的章节内容
“爸爸……悦悦很疼…呜呜呜……悦悦不想死……”
“悦悦不想再治疗了,不…不想看到…爸爸那么辛苦……”
“爸爸,对不起,悦悦不能…陪在您身边了……下辈子,再当您的女儿……”
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鲜血逐渐弥漫了整个手术台……
天空灰暗,阴雨绵绵。
一个青年一瘸一拐,咬紧牙关,朝着医院前进,嘴里喃喃道:“悦悦,爸爸筹够钱了,你的病有救了,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叫顾愿,一个如尘埃般普普通通、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
常言说得好,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一年前,那可怕的癌症无情地夺走了他深爱的妻子,顾愿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巨大的精神打击让他瞬间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痛苦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使他几近崩溃,轻生的念头在脑海中一次次闪过。
然而,一想到年仅八岁的女儿,他便硬生生止住了那些可怕的想法。
女儿,那是他心中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啊。
他不能死!
为了女儿,他强忍着内心如刀绞般的痛苦,努力振作起来。
本以为生活能渐渐好转,回归正轨,可谁能想到,噩梦再次降临到顾愿的头上。
女儿病了,而且得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病。
这一噩耗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就一片狼藉的生活彻底支离破碎。
医院的检查和后续治疗费用,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拼了命地一天打三份工,从早到晚不停歇,却依旧维持不了女儿天价的医疗费。
生活的重压,几乎要将这个可怜的男人彻底压垮。
为了筹起那高昂的手术费,顾愿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在绝望的边缘徘徊。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选择那条充满风险与无奈的道路——去卖血、卖肾。
每一次卖血,他都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但心中那团为女儿治病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而卖肾的决定,更是让他背负着巨大的身体和心理压力,可一想到女儿躺在病床上那无助的眼神,他便义无反顾。
为了省钱,他只能去吃别人剩下的饭菜,有的时候没有剩菜,只能去垃圾桶里找吃。
营养供应不上,他又几乎掏空了身体,痛苦可想而知。
就这样,在无数的痛苦与挣扎中,到今天,这才勉强筹够医生所说第一次手术的治疗费用。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可顾愿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女儿好起来。
顾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着。
终于,在那灰暗的雨幕中,他看到了前方的医院。
他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治好女儿的病。
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顾愿那略显狼狈的身影穿梭其中,他无视了周遭那些异样的目光。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女儿,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希望的小生命。
他紧紧提着手中的营养餐。
他兴冲冲地朝着女儿的病房小跑而去,脚步虽有些踉跄,但却无比坚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宝贝,爸爸有钱了,有钱给你治病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仿佛看到了女儿康复后的笑脸,看到了他们父女俩重新拥抱美好生活的画面。
那股强烈的渴望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越烧越旺,支撑着他在这艰难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三分钟后,顾愿终于出现在了医院里角落的一间病房外。
“嘎吱——”
他缓缓推开门,目光瞬间聚焦在病房内,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啪嗒——”
顾愿的手一松,营养餐掉落在地上。
病房内,触目惊心的一片狼藉。
血迹斑斑,地板上、墙壁上、那刺眼的鲜红如同一幅恐怖的画卷。
而他的女儿,此刻静静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生气的纸。
双眼圆睁着,那模样仿佛死不瞑目,满含着无尽的痛苦。
她的病服被残忍地撕裂,心口处被划开,其中的心脏已然消失不见,显然是遭受了极其非人的折磨。
那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呃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从顾愿的喉咙中迸发出来。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都被抽离。
顾愿崩溃了。
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如洪水般决堤。
他的双眼通红,泪水肆意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那双手不住地哆嗦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顾愿的声音嘶哑绝望:“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女儿的笑脸、女儿的声音,这些回忆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拼命地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与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融为一体。
“悦悦……”
“悦悦……”
“我的女儿……”
“谁杀我女儿……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啊!!!!”
“砰——”
就在这个时候,执法人员如同一阵狂风般闯进来。
他们神色冷峻,行动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将顾愿按倒在地上。
顾愿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死死地压制住。
他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他想要挣扎,想要质问,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顾愿,你涉嫌谋杀、侮辱遗体罪。”
执法人员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在这死寂的病房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顾愿的心上。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证据确凿,你被逮捕了。”
执法人员再次强调,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悯。
顾愿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拼命地摇头,想要解释,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指控这样的罪名?
他深爱的女儿惨遭如此非人的折磨,他才是那个最冤枉的人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不断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泥和血迹。
他想要反抗,可身体被执法人员牢牢地控制着,无法动弹。
在这一刻,他掉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
……
这一切就好像是被计划好一般。
从女儿的离奇死亡,到执法人员恰到好处的闯入和指控,每一个环节都显得如此诡异而精准。
他努力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但脑海中却只有混乱和痛苦。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会遭此厄运。
与此同时,各类顾愿残害女儿顾悦悦的图文如风暴般在互联网上迅速传播开来。
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和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人们纷纷转发、评论,愤怒的情绪如同烈火般蔓延。
某博上,相关话题的热度如火箭般飙升,瞬间登顶第一。
“太可怕了家人们,这顾愿是什么畜生啊?啊不……这踏马就是畜生都不如啊!!”
“对啊对啊,太可怕了,自己是个穷逼还生鸡毛孩子,不仅家暴,还杀了自己女儿,为了发泄自己的无能残害自己女儿的遗体……”
“集美们,大家以后找男人可得擦亮眼睛啊。”
“狠狠的点了。”
这样的言论在网络上此起彼伏,数不胜数。
人们被那些图文误导,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短短半个小时,顾愿便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爸了个根的,说句母道话,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玩意,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再枪毙了。”
“是的是的!!”
顾愿双手被明晃晃的手铐紧紧扣押着,在执法人员的押解下缓缓走出医院。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路过的群众看到他,脸上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臭鸡蛋狠狠地砸在了顾愿的头上。
蛋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那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骂声不绝于耳。
直到顾愿被押上了警车,那沉重的车门关闭声响起。
周围的人才逐渐消停。
人们的骂声渐渐低了下去。
驾驶座上一个瘦小青年,一边开车,一边朝着副驾驶大汉问道:“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大汉道:“回去复命,蒋少还等着。”
瘦小青年奸笑一声:“嘿嘿,好嘞。”
后面的顾愿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他立马疯狂地挣扎了起来,手腕在明晃晃的手铐中摩擦,连疼痛都顾不上。
顾愿眼睛里布满血丝,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蒋少是谁?你们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砰——”
一个闷棍重重地敲在顾愿头上。
顾愿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瞬间一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意识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大汉冷笑一声:“聒噪,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似在黑暗中凝固。
“哗啦——”
一盆凉水从顾愿的头上浇了下来。
那冰冷的水瞬间穿透了他的意识,让他从昏迷中猛地惊醒。
刺骨的寒冷从头顶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水滴从他的头发上不断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出现在顾愿眼前。
笔挺的黑色西装,质地精良的面料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泛着光泽。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庞轮廓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男子双手优雅地插在裤兜里,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愿,在审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大汉在男子旁边,点头哈腰,低眉顺眼道:“蒋少,他醒了。”
“蒋……蒋少……”
顾愿那双充斥着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男人,拼命嘶吼着:“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为什么?”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害我们?”
顾愿剧烈地颤抖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冲上去与眼前的男人拼命。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泪水和着愤怒在脸上肆意流淌:“我只想要我女儿活下去啊……”
“你们想活下去?”
蒋天扬一听,冷笑一声:“可是有人不想你们活下去。”
顾愿声音沙哑:“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陆家人。”
“因为你们陆家人乃是极阴之体。”
蒋天扬悠悠道:“反正你也要死了,那今天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没错,这一切都是局,你女儿其实没有病,只是中了一个大人物的蛊,那蛊能吞噬心脏,吸取她的极阴之力,这极阴之力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续命!!”
“我蒋家在苏杭市够有钱了,可是在龙国有钱没用,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别人的钱袋子。”
“所以啊,我好不容易上和那个大人物手下搭上了线,谋下了这个差事,只要干好了,我就可以得到大好处。”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下辈子注意点,投一个好胎比啥都强。”
大汉恭恭敬敬送着蒋天扬离开审讯室,随后朝着顾愿道:“来,我送你上路了。”
“就这么死去……”
顾愿眼瞳闪烁着深深的怨念。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女儿那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残忍地夺走,而凶手却站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缓缓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悦悦……”
“对不起,是爸爸没用,没用……”
他喃喃自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顾愿啊,为什么你连女儿都保护不了……为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自己。
“咔嚓——”
挂在胸口的玉佩绳断了,九块钱从一个野道士买的劣质玉佩滚落下来,恰好滚到了顾愿的手心。
顿时,玉佩闪烁起一抹微不可见血红色的血光,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入顾愿的眉心。
顾愿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那疼痛如尖锐的钢针般在他的脑海中肆意穿刺。
紧接着,他无法控制地吐出一口血。
大汉走上前检查,发现顾愿没气了。
“死了?”
“正好省得我动手了。”
大汉冷笑一声,立马招呼两个小弟,提着顾愿的尸体,甩进后备箱,找了个乱葬岗一丢。
不出半天,这尸体会被附近的野狗啃食殆尽。
待大汉他们离开后,阴风笼罩了这片空间。
顾愿手指动了一下,从休克中缓缓苏醒。
同时,他的脑海中多了个道家禁术,祭炼自身成僵之法。
变成僵尸,将拥有着超越常人的力量。
刀枪不入,任何武器都难以伤害到他。
既然普通人报不了仇!
那就化作恶僵,让与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都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历时一天。
顾愿凑齐了祭炼自身成僵之法的物品。
一共是四个瓶子。
分别是:黑猫血、蛇血、黄鼠狼血、乌鸦血。
现在还差最后一个东西,那就是尸油。
好在这里是乱葬岗并不缺尸体。
顾愿手里拿着一把铁铲,双目通红,蓬头垢面挖着脚下的荒坟。
他打听过,这个荒坟里头的尸体最凶,生前被丈夫长期家暴,最终受不了穿着红衣跳楼自杀。
顾愿的双手在混杂着碎石的泥土中被割得皮开肉绽,鲜血不断从破裂的指甲缝中涌出。
然而,这般剧烈的疼痛并未使他手上的动作有半分迟缓,相反,他的脸庞变得愈发狰狞扭曲。
“报仇!!”
“我要他们死!!!”
“参与这件事的人,不管是谁,是不是权势滔天,他们都得死!!!!”
“我可怜的女儿啊……”
“爸爸一定会杀了他们,给你报仇!!!”
顾愿的情绪几乎接近疯魔。
“咔嚓——”
没过多久,顾愿感觉到手下挖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他急忙抛开脚下的泥土,只见一口残破的棺材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顾愿使尽全身力气,将棺材盖缓缓撬开。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顾愿低下头向棺材内看去。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具女尸……
骇人的尸斑。
白骨生蛆。
已经超过一半腐烂了。
顾愿一只手扶起女尸上半身,点燃一支白蜡烛,烧着女尸尚未腐烂的部分,尸油顺着女尸的下巴滴落进玻璃瓶里。
不多时,便收集了一瓶尸油。
随后,顾愿缓缓从怀中取出那几个装着动物血的瓶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疯狂,将这些被视为极阴至怨的黑猫血、蛇血、黄鼠狼血、乌鸦血与刚刚取得的尸油混合在一起,那诡异的混合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顾愿没有丝毫犹豫,一仰头,将这可怕的混合物一口吞了下去。
接着,顾愿强忍着反胃,搬起那具女尸,然后让自己缓缓躺在了原本女尸所在的位置下面。
一人一尸交叠。
说不出来的恐怖。
做完这些顾愿即将油尽灯枯。
但离大功告成,还差最后一步。
顾愿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他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愤恨与怨念,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刺去。
“噗——”
滚烫的鲜血如汹涌的洪水般从顾愿的伤口处喷涌而出,瞬间将他和那具女尸的身体完全浸透。
那猩红的血液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顺着棺材的内壁缓缓流淌而下,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如同一张恐怖的红色蛛网,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顾愿的生命体征,这一秒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顾愿的眉心处突然迸射出一抹血光。
那血光瞬间搅动了周围的阴气。
阴气在血光的冲击下,开始翻涌涌动。
血光与阴气交织在一起。
这片区域活跃着的各种动物,察觉到了某种可怕的气息,纷纷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焦急万分地想要逃离这个弥漫着不祥气息的所在。
一股阴冷的大风骤然席卷了整座乱葬岗。
呼啸而过的风声清晰可闻,如同痛苦的哀鸣。
乌云缓缓地将月光掩盖,深邃无比、难以凭肉眼看清的阴气恰似漩涡,持续不断地朝着中心处荒坟涌流汇聚。
“哈哈哈。”
一个面黄肌瘦的老道士从一旁的小树林中缓缓走出。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是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得意之色,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小子,老夫早看出来你被人算计了,所以才把那鬼玉卖你。”
“没想到,你这传说中极阴之体居然如此恐怖,牵动周围阴气都暴走了。”
“以你的怨念加之附近这庞大的阴气,已经把这个地方风水局改造成一个绝佳的养尸之所。”
“一旦出世,至少也是飞僵级别,屠戮一城,轻而易举。”
“可是啊,活人祭炼成僵尸,此法有违天道,哪怕你是极阴之体,也恐难出世,会遭天雷劈得灰飞烟灭。”
“就让老道来助你一臂之力。”
老道手中佛尘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荡漾开来,瞬间打散了天空中即将凝结成形的乌云。
那原本黑压压的云层,在佛尘的威力下,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迅速消散开来。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照射在这位老道身上。
一身赤色道袍,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赤色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道家天师有七个级别。
这个老道身着赤袍仅次道家之最的紫袍天师。
“师兄啊,当初你把我赶下龙虎山,我要你悔不当初!!”
“掌门的位置是我的!!!”
“只要这飞僵出世,这世间,我看谁能奈我何!!!”
说完这些,老道佛尘一挥,一支聚阴邪的棺材钉打入顾愿的头颅,血一般的红线封住他的口鼻子。
“后天就是中元节了。”
“地狱门户大开。”
“百鬼夜行。”
“我的飞僵啊,就要破棺而出。”
“待那个时候,道爷要夺回一切!!!”
“砰——”
棺材板和棺材并合。
老道正欲转身之际,突然之间,棺材板轰然爆碎。
一只血手从破碎的棺材中猛地伸了出来,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老道也被这一幕惊得微微一愣。
随即,老道冷哼一声,喝道:“放肆!!!”
立刻从口袋中取出一把糯米,毫不犹豫地撒向那只血手。
糯米在空中散开,如同一颗颗白色的子弹,射向那只充满诡异气息的血手。
“滋滋滋——”
糯米一碰到那只血手,立时冒出了阵阵黑烟,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
见到糯米伤不了顾愿丝毫。
老道不敢有丝毫迟疑,立马祭出三张镇尸的符。
“天圆地方,律令九张,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黄符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血手激射而去。
然而,黄符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一接触血手,便直接被浓郁的尸气冲刷得灰飞烟灭了。
“这么快就尸变了……”
“这不可能啊……”
老道慌了。
他神色紧张,连忙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柄特殊的铜钱剑。
这柄铜钱剑被墨斗线紧紧缠住,有着镇压邪僵之能。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血手动了起来。
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老道直逼而来。
下一秒,老道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口中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血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将他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掏了出来。
在那口棺材里,此时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音。
老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了温度,眼神中的光芒也渐渐暗淡。
皎洁的月亮,在此刻染上了一抹血色。
让整个夜空都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咚——”
“咚——”
“咚——”
深山之中传来阵阵诡异的心跳声。
难以言喻的恐怖即将诞生!
……
“轰——”
老道的躯体,其内精血飘散,被引至顾愿所在的棺材处,当最后一丝精血离体,其躯化作齑粉,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半人半僵的顾愿从棺材里爬出来。
他的躯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一半是鲜活的血肉,一半已然化僵。
“吼——”
顾愿猛然仰起头。
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啸声冲破云霄,在乱葬岗上空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江城上空猛地,阵阵奇异的旱天雷炸响。
如碗口粗的闪电接二连三地从苍穹坠落,冲入乱葬岗之内,似天神在施予雷罚,试图阻拦山上某个邪恶之物的诞生。
可奇怪的是,每一道雷电降下之际,都会被山上那一层尸气阻挡住,致使落下的雷霆全然没有成效,纷纷铩羽而归。
“蒋…天…扬”
即便成为僵尸之后,顾愿也并未丧失意识。
那强烈的仇恨,依旧如汹涌的火焰般在他的胸膛中燃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杀杀杀……”
“害我女儿的都得死……”
这一声声怒吼在乱葬岗的夜风中回荡,要冲破这黑暗的天际。
他决然地离开乱葬岗,尽管他渴望立刻去复仇,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彻底化作飞僵再去复仇。
他吸干那老道精血后得到了对方的部分记忆,从中得知,今天之内,若是不给女儿找个阴气足的安葬,女儿便会魂飞魄散。
顾愿在夜色中急速前行,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荒野之中。
……
医院。
偏僻的太平间走廊上,几个大汉行色匆匆,他们手上拎着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顾愿女儿顾悦悦的遗体。
为了防止顾悦悦因怨气太重而化作诡异,蒋天扬冷酷地下令,让这几人处理此事。
他们按照吩咐,准备用九寸镇魂钉钉住顾悦悦的天灵,使其不得超生,再运去火化。
在他们看来,哪怕顾悦悦的怨气再重,也只会被这镇魂钉牢牢镇压,无法掀起任何波澜,火化,让她更没有化诡的可能。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顾愿已经化僵,正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顾愿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女儿遗体的动向。
当顾愿赶到医院附近时,正好看到那几个大汉拎着蛇皮袋走出来。
“你们该死……”
顾愿眼中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那几个大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愿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蛇皮袋掉落在地上,顾愿急忙打开袋子,看到了女儿那安静的面容。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的遗体。
几个大汉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如鬼魅般出现的顾愿。
“这……这是什么怪物?”
其中一个大汉声音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另一个大汉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他……他怎么会这么快……简直就是非人类啊……”
“等等……你们看那怪物……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好像是顾愿……”
几个大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昏黄的路灯灯光缓缓上移,当灯光最终洒落在顾愿的脸上时,他们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头顶。
大汉的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裤裆处流出,他竟然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他……他到底变成什么鬼东西?”
大汉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身体不断往后退,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害他们父女的是蒋天扬,说不定我们求饶他会放过我们。”
有个大汉心存一丝侥幸,但看着顾愿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又瞬间觉得这个想法无比荒谬。
那个在审讯室要对顾愿下死手的刽子手绝望地嘶吼着:“别做梦了,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吗?那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的眼神。”
“死死死……”
“都给我死……”
顾愿双眼通红,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獠牙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几个大汉被这恐怖的嘶吼声吓得肝胆俱裂,他们瘫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顾愿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逼近,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颤一下。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压得几个大汉几乎喘不过气来。
“饶……饶命啊……”
一个大汉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求饶道。
然而,顾愿根本不为所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女儿报仇,让这些伤害过女儿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另一个大汉哭喊道,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满脸的绝望。
“……”
顾愿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不,不要……”
几个大汉绝望地呼喊着,但顾愿已经伸出了双手。
他的手指如同锋利的爪子,瞬间穿透了一个大汉的胸膛。
那个大汉瞪大了眼睛,口中涌出鲜血,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其他大汉见状,惊恐地想要逃跑,但他们的速度在顾愿面前显得如此缓慢。
顾愿如同鬼魅一般在他们之间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生命。
很快,几个大汉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愿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张开嘴巴,刹那间,周围无数血气疯狂地朝着他涌来。
那些血气如同一缕缕暗红色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以极快的速度向顾愿汇聚。
随着血气的不断涌入,顾愿的身体仿佛被一层诡异的红雾所笼罩。
他的双眼在这红雾中闪烁着更加妖异的光芒,就好像两团燃烧的血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作呕。
但顾愿却沉浸在这血气的海洋中,躯体每一寸都在贪婪地接纳着这些血气。
最后一丝血气吸尽。
那几个大汉已然化作齑粉。
顾愿抱着女儿的遗体,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死寂。
……
……
乱葬岗下的废弃火葬场。
一层阴森的迷雾所笼罩。
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弥漫着浓浓的阴气,那阴气仿佛有了实质一般,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飘荡。
顾愿刨开一个大坑,然后制作了一个极为简易的棺材。
接着,将顾悦悦轻轻地放入其中。
顾悦悦的面容惨白如纸,就好像沉睡的瓷娃娃。
片刻后,顾愿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划开手心,滴滴腥红的血液从手心滴落,落在顾悦悦的遗体上。
那殷红的血滴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宛如生命中最后一抹色彩。
就在血滴触碰到顾悦悦的瞬间,发出阵阵诡异的呼啸声,似是哀怨的灵魂在低语。
废弃火葬场的破旧设施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随时都会崩塌。
黑暗中,偶尔有几点鬼火闪烁,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一股强大的阴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朝顾悦悦的遗体涌去。
那简易的棺材中,顾悦悦静静地躺着,阴气在她周围缭绕,如同黑色的旋风。
顾悦悦的发丝在阴气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顾愿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再次落在女儿顾悦悦的身上,眼中满是不舍。
最后,顾愿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在这里。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庞,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心再次揪紧。
“悦悦……爸爸一定给你报仇……”
“一定让你回到爸爸身边……”
顾愿低声呢喃着,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乱葬岗下的废弃火葬场。
随着顾愿的离去,这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浓郁的阴气依旧围绕着顾悦悦的遗体,不断地滋养着她。
黑暗中,丝丝缕缕的阴气如同灵动的触手,缠绕在顾悦悦的周身。
她那苍白的面容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毫无血色的肌肤渐渐透出一抹诡异的青灰色。
顾悦悦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眸中不再是人类的神采,而是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诡异笑容。
顾悦悦的身体缓缓飘浮起来,悬浮在棺材上方。
此时的顾悦悦,已不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而是化作令人恐惧的恶灵。
……
别墅。
“啊啊啊啊……”
正在熟睡的蒋天扬,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要冲破胸膛一般。
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蒋天扬急促地喘着粗气,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颤抖着伸出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柔和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蒋天扬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
他紧紧地抓着被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噩梦带来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灵。
蒋天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应该啊,我已经让手下去处理了,那女孩不可能变鬼的啊……”
“桀桀桀~”
就在这时,一个诡异的笑声突然在蒋天扬耳边响起。
蒋天扬猛地一僵,身体如同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桀桀…”
“嘻嘻…”
那恐怖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越来越响,有无数的恶鬼在他周围盘旋。
“叔叔,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鬼魅低语。
“……”
蒋天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那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充满了哀怨与痛苦。
“叔叔,我疼,我的心好痛……”
哀怨声音再次响起。
蒋天扬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她的胸口被挖开,心脏被一只甲虫啃食。
小女孩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叔叔,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死了,爸爸会难过的……”
透过那杂乱无章的头发,他瞧见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瞳孔,正死死地盯着他。
蒋天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着说道:“叔…叔叔也不想……叔叔也是受人指使……是……你去找赵本天……”
“嘻嘻……”
那诡异的笑声再度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尖锐。
“还我心,叔叔还我心……”
声音如同尖锐的冰锥,一下一下地刺着蒋天扬的耳膜。
蒋天扬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慌乱地伸手在身上摸索着。
终于,他摸到了那张一直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那护身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蒋天扬就好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咬着牙,鼓起勇气,朝着那化作鬼的顾悦悦用力打去。
“啊——”
一声令人肝胆俱裂的惨叫骤然响起,顾悦悦那惨白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扭曲恐怖,在刹那间化作一团浓黑如墨的雾气,转瞬间便消失得毫无踪迹。
“妈拉个巴子,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就算你侥幸成鬼了,老子也能让你魂飞魄散。”
蒋天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冷笑一声,得意还没一秒,他的身躯猛地一滞。
随后,一股凛冽的寒意自脚跟飞速上涌,直冲头顶。
当他回过神时,一双苍白的小手已经从他后背伸出,牢牢地扼住了他的脖颈。
“不可能……”
“这不可能……”
“那护身符厉鬼以下都能杀……”
“你刚死不久就成厉鬼了??”
在那双小手掐住脖颈的一刹那,蒋天扬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变得绵软无力。
“妈拉个巴子,老子不想死啊……”
蒋天扬趁着意识还没彻底沉沦,一把拽下床头的帘子,一幅画像降了下来,那是龙虎山祖师爷。
常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蒋天扬很早之前就把龙虎山祖师爷请回了家,早晚供奉,就怕什么厉害邪物找上门来。
“哗——”
画像一现。
一个手持佛尘、仙风道骨的道人顿时映入眼帘。
就在这一瞬间,道人身上迸发出一道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光。
缠在蒋天扬身后的小鬼,一被金光笼罩,便又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如同被阳光消融的冰雪一般,消失不见。
“砰——”
蒋天扬重重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许久,蒋天扬才从那极度的惊恐中缓缓回过神来。
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凶险,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蒋天扬便匆匆上了车,驶向市中心。
他要去见一个人——赵本天。
蒋天扬心中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亲自去找赵本天,卖卖惨,争取一些实际的好处。
毕竟,在这世道中,单靠埋头苦那是傻子。
即将到赵本天别墅,蒋天扬故意将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在眼睛中。
很快,眼中便蓄满了泪水,显得无比可怜。
打开车门后,蒋天扬几乎是连爬带滚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向别墅的大厅奔去。
他的嘴里哀嚎着:“城主,城主……”
冲进大厅后,他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地。
这个时候,赵本天也从卧室连滚带爬出来。
“小扬……”
赵本天看到蒋天扬,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护身符,快,快给我……”
蒋天扬注意到了赵本天脖颈通红,有条淤青,那明显是勒痕,心里面一下子就懂了。
对方这也遇到了厉鬼索命。
蒋天扬哭丧着脸:“城主,我遇鬼了,护身符替我挡了一劫,我差点死了。”
“什么?你也遇到鬼?是那个小女孩??”
“对对,就是那个被咱掏心的顾悦悦,她来索命了。”
蒋天扬将遭遇的一切和赵本天诉说。
最后,蒋天扬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城主,那……那厉……厉鬼?”
“我的护身符几乎全部用完,勉强击退了那厉鬼,不知道还在不在别墅。”
蒋天扬真要哭了。
这又入虎穴啊。
太背了吧。
“我已经联系龙虎山道人,恰好道长就在附近,马上就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蒋天扬松了一口气。
“本天兄放心。”
“那小鬼暂时退去了。”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先一步在屋内回荡开来。
只见一个道士正款步而来。
年纪约莫三十出头。
赵本天大喜:“秦道长,你终于来了。”
秦岭点了点头。
他秦岭乃是龙虎山黑袍天师。
与赵本天有过多次交易。
也涉及杀顾悦悦的帮凶之一。
赵本天连忙道:“秦道长,那个小女孩化成的厉鬼你能解决吗?”
秦岭没有搭这个话,自顾自道:“八字极阴,拥有此命格命运多舛,出生那一刻起,他们就要面临源源不断的灾祸。”
“亲近之人,皆会厄运缠身,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
“此类人惨死之后,心中怀有怨念,转化为邪尸厉鬼。”
“本天兄……这事,不好办啊……”
赵本天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包特供的烟,拿出一支递给秦岭,把剩下的塞进对方口袋。
秦岭接过烟点上,吸了两口,缓缓说道:“那小鬼刚成气候,被符咒一伤,暂时不会恢复那么快。”
听到这话,赵本天心大定,从口袋拿出一张不记名卡塞进秦岭口袋:“秦道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要将这祸害收了,不然,我这整天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
秦岭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这倒不难,厉鬼怨念深重,若要将其完全铲除,唯有令其魂飞魄散方可。”
赵本天赶忙发问:“那究竟怎样才能使她魂飞魄散呢?”
秦岭掐着手指算了一番后说道:“魂若不离体,怨便不缠身,要想让这厉鬼魂飞魄散,首先得找到她的尸体。”
赵本天朝蒋天扬问道:“她的尸身现在在哪里?”
蒋天扬这才想起来昨天让人去处理顾悦悦的尸体,到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医院太平间,我昨天让人去处理了,没想到还是让她化厉鬼了。”
蒋天扬说着,拿出手机拨打手下电话,可打了好几遍都是关机的状态。
一瞬间,蒋天扬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主……打……打不通……”
秦岭道:“不用打了,他们都死了,具体怎么死,贫道算不出来,隐隐约约,只能算出一个模糊的位置。”
“秦道长,麻烦多费心,这件事全靠你了。”
赵本天说着,又拿出了张某会所帝皇会员卡塞进秦岭口袋。
他知道,秦岭好这个。
“本天兄说这话就客气了,除魔卫道本应就是我的责任,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
……
秦岭手中紧握着罗盘,凭借着罗盘的指引,一路跋涉,最终来到了荒山之脚。
下一秒。
罗盘突然间爆裂开来,碎片四散。
“这怎么可能?”
秦岭大吃一惊。
这罗盘可是开过光的法器,就这么碎了?
秦岭强忍着肉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道:“这里果然有问题,土地干裂,散发着阵阵腥臭,大白天瘴气就这般浓重,难道……这顾愿在这乱葬岗成僵尸不成?”
僵尸,乃是集天地间的怨气而诞生,拥有不老、不死、不灭之特性。
这种存在可比厉鬼棘手多了。
要是想对付僵尸,得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
例如:糯米、公鸡血、朱砂、黄符、桃木剑……
这些都是对付僵尸不可或缺的。
倘若碰到已成气候的僵尸,即便是紫袍天师亲临,也必须小心对待、谨慎行事。
手里面没有这些家伙。
秦岭也不敢以身犯险。
回到城里后,秦岭面色阴沉,把自己查到的情况告知了赵本天。
当赵本天得知顾愿死后竟然变成了僵尸,也是震惊不已。
并且,顾悦悦化作厉鬼极有可能是顾愿在背后操纵,这让他彻底慌了神。
“秦道长,这下该如何是好?顾愿一旦现世,必然会引发天下大乱。”
僵尸本身就令人胆寒,尸毒更是恐怖至极。
要是有地方出现僵尸却没有及时处理掉,尸毒一旦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秦岭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让他抓抓小鬼还行。
抓僵尸,他可没有把握,搞不好那可是要死人的。
“僵尸是因人生死后怨气聚集在喉咙处不散而形成。”
“如果那个顾愿真的在死后化为僵尸,那么害他女儿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会被他找到。”
“此等邪物,贫道修行尚浅,道行低微,恐怕难以战胜。”
秦岭如实相告。
到了这一步,不装了,摊牌了。
赵本天忧心忡忡,神色中尽是焦虑与不安。
他缓缓开口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这局面实在让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秦岭也跟着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你可是为那位办事之人,你找找他,我想,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在那位的眼中,我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
“如果那位点头相助,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活下来。”
听到秦岭的话,赵本天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心中纠结万分,既担心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又不知该如何抉择
秦道长……就因为这么个事去惊动那位……这……这岂不是显得我……我没用?我本应为那位排忧解难,如今却因这点小事去麻烦他,实在不妥。”
“这时候还管什么有用没用的,我们要是死了,顾愿后面肯定也会找上那位。”
秦岭的话语中带着急切,他已经开始后悔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早知道顾愿后面会变成僵尸,我就不该蹚这浑水。”
秦岭心中懊悔不已。
“好,让我想一想。”
赵本天点了点头,内心在不断地权衡着利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秦岭也不催促赵本天,他的心里头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如果赵本天后面那位不出手相助,那他就赶紧回龙虎山。
就算顾愿再强大,总不会打上龙虎山吧?
就算顾愿真的杀上龙虎山,龙虎山可是有紫袍天师坐镇。
那是一个道教圣地,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也无惧化作僵尸的顾愿。
赵本天面露急切之色,微微皱起眉头问了一句:“秦道长,除了找那位,这青天白日的,我们真拿顾愿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等死?”
“青天白日……”
秦岭听到这四个字,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在这几个字中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他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来,兴奋地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赵本天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激动地问道:“怎么说?快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当前的困境?”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秦岭,期待着秦岭能给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把乱葬岗推平,找到顾愿直接火化了,看他还怎么继续变僵尸。”
秦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僵尸,那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超出三界之外。
它们不受天地人三界的种种限制,不被三界的规则所束缚。
僵尸与鬼有着本质的区别,鬼虚无缥缈,没有实体,而僵尸是有实体的存在。
它们惧光,无法在太阳底下行动,那强烈的阳光对僵尸有致命的威胁。
只要找到顾愿,将他控制住并进行火化,那么他们所面临的危机就能够解除。
如此一来,他们便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担心顾愿这个僵尸带来的巨大威胁。
“小扬。”
赵本天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蒋天扬说道:“我记得之前你向我申请了一个工程,就是涉及荒山改造。”
“那个时候我还在斟酌此事,如今看来,这或许是我们解决当前困境的一个关键契机。”
“这个项目我给你批了。”
“趁着现在正值午时,阳气最重,那强烈的阳气对僵尸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
“马上让你蒋家工程队动工吧,时间紧迫,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找到顾愿并解决掉这个麻烦。”
“好。”
蒋天扬点了点头,便去安排。
…
…
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蒋天扬、赵本天、秦岭三人便带着上百人的工程队浩浩荡荡地聚集在了荒山下。
阳光洒落在这片荒芜之地,周围原本弥漫着如轻纱般的雾瘴,已经消散了许多,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开。
但只有山顶那边还飘荡着一层浓浓的雾气,那雾气如厚重的云朵般堆积在山顶,似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为了能尽快铲平荒山,赵本天可谓是竭尽全力。
他充分利用手上的权力,将能调来的挖掘机、铲机、炸药几乎都调来了。
一台台庞大的挖掘机伸展着有力的机械臂,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铲机轰鸣着,随时准备铲平前方的一切阻碍。
而那些炸药,则静静地躺在一旁。
秦岭身着一席黑色道袍,那道袍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
只见他手持桃木剑,那桃木剑剑身修长,木质纹理清晰。
剑柄处缠着红色的丝线,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的腰间缠着朱砂黄符,那黄符上用朱砂绘制着符文。
糯米、墨斗线、黑狗血等对付僵尸的物品,也全都被他精心地装在了自己的黄布袋里。
“城主,秦道长,这是我们蒋家第一批工程队,后面还有第二批工程队陆续抵达,倘若施工进度快,预计三、四天就是推平荒山。”
蒋天扬汇报道。
秦岭目光严肃地嘱咐道:“你务必牢记,趁着阳气正重,才可动工。”
“这阳气乃是我们此时最大的倚仗,可对那邪祟之物形成一定的压制。”
“但是,一定要记住,太阳下山之前务必撤离荒山。”
“一旦夜幕降临,阴气渐盛,这荒山之中的危险将难以预料。”
“往后,只有正午时分才能开工,因为这个时候阳气最为旺盛。”
“若是遇到阴天,那就绝对不得动工。”
“阴天之时,阳气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动工,风险极大,一定要严格遵守这些规定,切不可掉以轻心。”
蒋天扬听到秦岭的嘱咐后,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郑重地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随后,他迅速转身去吩咐工头,将秦岭的要求传达下去。
工头听了蒋天扬的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大晚上挖乱葬岗,哪怕人再多也会觉得分外瘆人。
那阴森恐怖的氛围,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一台台挖掘机挥舞着巨大的机械臂,用力地刨挖着山体。
铲车来回穿梭,将挖掘出的土石运走。
对荒山挖掘工作的正式开始。
赵本天三人站在一旁,目光盯着前方那一辆辆挖掘机,机器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正浩浩荡荡地开始动工。
这些工程队的汉子们个个生龙活虎,清一色都是二十多岁的壮汉。
他们身姿挺拔,肌肉结实,浑身上下散发着蓬勃的阳刚之气。
那厚重的阳气,即便是邪祟见了,也不得不避让三分。
想到顾愿,即便他已经化僵成功,可面对这么多的壮汉,赵本天三人心中也不再畏惧。
此刻,艳阳高悬于天空,光芒万丈。
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这边的最好证明。
连天都不想他们死,在冥冥之中给予他们庇护。
“秦道长,此处就有劳你多多费心盯着了。”
赵本天目光从忙碌的施工现场收回,转向一旁的秦岭道:“我还有其他要紧之事需去处理。”
说罢,赵本天便欲转身离开此地。
在迈开脚步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蒋天扬,吩咐道:“小扬,你留在这里,给秦岭道长打打下手,务必听从道长的安排。”
蒋天扬闻言,郑重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协助秦岭道长。
赵本天这才放心地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通往城里的道路上飞驰着,道路两旁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去,高楼大厦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就在即将进城之际,赵本天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赵本天微微皱了皱眉头,掏出了手机。
赵本天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秦岭在电话那一头急促地说道:“本天兄,有重大发现!顾愿女儿的尸体我找到了,就在乱葬岗脚下的废弃火葬场,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赵本天闻言,心中一凛,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我马上来。”
司机转车头,朝着乱葬岗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工程队刚刚动工不久,一个工程队员或许是因为内急,跑去一旁撒尿。
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刻,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个方向,竟发现了那座废弃火葬场。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那里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瞬间惊住。
只见那废弃火葬场里,有一个血红色的棺材格外醒目。
他壮着胆子走近,朝棺材里望去,里面竟然躺着一具发黑的八、九岁女尸。
那女尸的模样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恐怖。
工程队员连忙把这个事汇报上去。
秦岭和蒋天扬听闻消息后,急忙赶过来一瞧,没想到眼前这具躺在血棺材里发黑的八、九岁女尸,居然是顾悦悦的尸体。
很快,他们便采取行动,警戒线被拉起,将这废弃火葬场封锁起来。
赵本天坐着迈巴赫一路风驰电掣,当他终于赶到时,秦岭和蒋天扬连忙迎上前去,将他迎进了被封锁起来的区域。
废弃火葬场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十分阴冷。
那阴冷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渗出的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毛孔,让人不寒而栗。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光线从破败的窗户透进来,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使得大部分地方都笼罩在昏暗的阴影之中。
“这里已然成为邪阴之地,外面明明艳阳高照,可这里面却冷得瘆人。”
秦岭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地说道,“这顾悦悦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赵本天望着秦岭,神色凝重地问道:“秦道长,既然如今找到了这顾悦悦的尸体,那有没有办法让其魂飞魄散呢?”
秦岭郑重地说道:“可以试一下封魂大法,趁着现在阳气重。”
赵本天满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是封魂大法?”
秦岭耐心解释道:“用七十二支浸泡过鸡血的铁钉,分别钉在那棺材上,用来封棺封尸。”
“这样一来,这厉鬼暂时被封印,不再会出来害人。”
“但这也只能镇压一时,最稳妥的办法,那就是送往龙虎山超度。”
秦岭微微叹了口气,他只是黑袍天师,能力有限。
他能看出昨天缠上赵本天、蒋天扬的厉鬼是由眼前这邪尸蜕变而来。
普通厉鬼他还能刚一刚。
若不是现在阳气重大大压制这邪尸,他恐怕都要夺门逃跑。
赵本天道:“那就请秦道长出手。”
秦岭微微颔首,回应道:“我要二十只鲜活公鸡用来放血,以及七十二支铁钉,你们准备一下,务必在太阳下山前将这些铁钉钉在那棺材上。”
很快,二十只活公鸡被迅速拉了过来,它们在这阴森的环境中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嘈杂的声响。
紧接着,人们开始放血,一大桶鸡血瞬间被装满,那浓稠的红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一袋铁钉被拿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七十二支。
随着“哗啦”一声,铁钉全部被倒入装着鸡血的木桶里。
木桶中的鸡血被铁钉搅动着,泛起一圈圈暗红色的涟漪。
秦岭神色肃穆地捞起铁钉,随后果断地吩咐道:“让人将这一桶鸡血泼向四周。”
立刻行动起来,随着木桶的倾斜,那浓稠的鸡血如红色的瀑布般洒向四周。
鸡血在空中飞溅,散发着浓烈的阳气,在这阴气弥漫的废弃火葬场中,温度回升些许。
“叮叮……”
清脆的敲击声在废弃火葬场内不断响起,染鸡血的一个个铁钉被用力钉入棺材。
半个小时后,六十八支铁钉没入棺材。
秦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封印符箓,轻轻地将符箓贴在女尸的额头。
最后,盖上棺材,四支铁钉稳稳地钉在棺材上,完成了封棺的最后一步。
秦岭长出一口气,说道:“可以了,把这棺材送下山,尽快送往龙虎山超度。”
赵本天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望向那口被封印的棺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提高音量,果断地吩咐道:“来人,将这棺材小心抬下山。”
话音刚落,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立刻走上前来。
随着他们缓缓迈开脚步,抬着棺材往外面走。
解决了厉鬼这个心头大患。
赵本天心情大好。
让秦岭、蒋天扬一同下山庆祝。
……
……
“轰隆——”
在众人离开荒山,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毫无征兆地炸响。
众人纷纷惊愕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澄澈如宝石般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已然被一片黑压压、阴沉沉的乌云所强势取代。
那乌云如同一团巨大的墨渍,在天空中不断蔓延、扩散,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而且,在那浓密得似乎要滴下水来的云层中间,众人清晰地看到了一道道耀眼夺目、如红色游龙般的电弧在疯狂窜动。
整座荒山此刻被这诡异至极的景象所牢牢笼罩,处处透露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秦岭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而上,那股寒意如同冰冷的蛇一般在皮肤上蜿蜒游走,使得他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起来。
秦岭慌了神,他连忙大声喊道:“快快快,回城。”
赵本天等人不敢迟疑。
他们一路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城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那熟悉的城墙轮廓出现在眼前,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城门也越来越清晰。
当他们穿过城门,踏入城中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天空中那如墨般的乌云竟也似有生命一般,气势汹汹地追赶着他们。
那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过来,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手,阴沉的天色让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下。
“我能感觉到乱葬岗恐怖气息在变强……”
秦岭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血色尽失,一片煞白。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慌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蒋天扬,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们蒋家那荒山的工人都撤了吗?”
乱葬岗此刻已变成了一个随时会吞噬生命的恐怖之地。
“哦……”
蒋天扬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拿出手机,快速拨打给工头。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阵阵忙音,那单调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蒋天扬的心也随着那忙音一点点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弥漫开来。
“没接……”
“出……出事了……”
蒋天扬结结巴巴道。
“得回去看看,要是那些工人还有救的话……”
秦岭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思量着,最终还是觉得必须回去一趟。
若是让顾愿吸了那上百工人的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那时,大家只能静待飞僵的降临,乖乖等死了。
想到这里,秦岭狠狠一咬牙,毅然逼出指尖血,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顾悦悦的那口棺材上,以此加固封印。
秦岭道:“带上这棺材,我们回去。”
半个小时后,赵本天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重新回到了荒山脚。
此时,荒山之上如汹涌的潮水般再度升腾起极为浓郁的雾瘴。
那雾瘴仿佛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弥漫开来,以一种极为迅猛的态势一直延伸到了荒山下。
在这厚重的雾瘴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工程队先前气势汹汹开进来的那些挖机,此刻它们被遗弃在了原地。
秦岭不安急忙下车,脚步匆忙地在周围四处寻找,然而,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工程队的人。
那一百多号人,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悄然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秦岭皱着眉头,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都跑哪去了?该死,不会上山去了吧?”
秦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稻草人,稻草人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黄符上的符文隐隐闪烁,轻轻地将稻草人放到地上。
秦岭面色严肃,发令喝道:“入荒山,替我寻人。”
那稻草人听懂了秦岭的指令,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它如同离弦之箭,速度快得惊人。
眨眼之间,就消失在秦岭的视线之中,没入了荒山中。
秦岭迅速与稻草人建立起精神感应。
他微微闭上眼睛,集中精力,通过连接,秦岭开始看到稻草人所见到的画面。
只见那荒山中瘴气弥漫,沉重得仿佛化不开的浓雾,可见度极低。
朦胧的视野中,一些树木的枝干上沾着尚未干枯的血液,那暗红色的痕迹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血液顺着树干缓缓流下,似乎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可怕事件。
秦岭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稻草人不断深入荒山,当它抵达山腰位置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它的视野之中。
秦岭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稻草人缓缓靠近那道人影。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那个人影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当秦岭终于完全看清那个人影时,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中满是恐惧:“顾……是顾愿……”
对顾愿一家下手。
帮凶之一的秦岭,自然认得顾愿,印象十分深刻。
“吼吼——”
“你们都要死……”
“逃不了,一个都逃不了。”
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森,让人的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听之令人浑身战栗。
稻草人在那恐怖的声音之下,竟毫无征兆地直接燃烧起来。
没有一丝风,火焰却瞬间升腾而起,将稻草人包裹其中,无情地吞噬着稻草人。
眨眼之间,稻草人便化为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灰飞烟灭。
就在稻草人灰飞烟灭的同时,秦岭与稻草人的精神感应被强行切断。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秦岭身体猛地一震,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
“噗——”
随后,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妈的……”
秦岭抹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咒骂一声:“那上百工人都被顾愿吃了……”
此时的秦岭清楚地意识到,僵尸已然成精,能够口吐人言,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我得跑,赶紧跑。”
他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然而,就在下一秒,秦岭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然置身于那浓浓的雾瘴之中。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如同闷雷一般,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
……
“遭了……”
秦岭环顾四周,看着这被雾瘴笼罩的环境,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被顾愿给盯上了。
秦岭顾不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动作敏捷地从背后抽出大价钱购买百年雷击树所制的桃木剑。
他尚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人影便悄然无声地直挺挺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黑影如同幽灵般突兀地出现,周身弥漫黑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仿佛是来自黑暗深渊的邪恶存在。
秦岭只觉脊背发凉,身体在刹那间陷入了僵硬状态,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顾愿双目散发着红光:“我要你死……”
“咕咚——”
秦岭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恐惧与求生的欲望在激烈交织。
刹那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还没享受够好日子,绝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
他的手迅速在腰包中摸索,掏出一把糯米。
紧接着,他猛然转身,将糯米撒出的同时,手持桃木剑狠狠刺向顾愿的胸口。
当秦岭手中的桃木剑触及顾愿的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桃木剑竟然直接爆碎开来。
那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命运的丧钟在敲响。
秦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原本寄予厚望的桃木剑,在顾愿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可能啊!”
“这可是百年雷击木啊!”
秦岭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那被他视为至宝的百年雷击木制成的桃木剑,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破碎了。
“难……难道这顾愿已经进化出了铜皮铁骨?”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不寒而栗。
他看向手中散落的糯米,却发现糯米也完全不起作用。
那些糯米还没靠近顾愿,就被那浓郁的尸气轰碎成渣。
“哥……”
“不……”
“顾爹……”
“顾爷……”
“顾祖……”
秦岭的双腿一软,直接吓跪了。
“您女儿死不关我的事啊,是赵本天、还有蒋天扬、幕后黑手还有般若寺的秃驴啊。”
秦岭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这帮狗东西害死您女儿,我是无辜的,我真不是害您女儿的凶手。”
同时,他的膝盖缓缓向后移动,小心翼翼地想要拖延时间,拉开与顾愿的距离。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时机成熟,就立刻跑路。
秦岭还没有退多少距离。
顾愿嘴角蓦地微微上扬,旋即,两颗森白的獠牙仿若两把锐利的匕首,陡然显露出来。
那獠牙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谲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
转瞬间,一股极度恐怖的尸气恰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喷涌而出。
秦岭刚只觉自己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那恐怖的尸气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罗网,将他紧紧束缚。
在那恐怖的尸气笼罩之下,秦岭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跳动,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秦岭惊恐万分地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隔空吸血,只有半步飞僵才会使用的可怕手段。
“半步飞僵……”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才过了多久啊!
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底层随便都能踩死的蚂蚁。
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半步飞僵。
此时的顾愿,已然不是秦岭所能对付的了。
那恐怖的气息,让秦岭深感无力。
在顾愿面前,他甚至觉得想要存活下来都极为艰难。
秦岭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强行一咬舌头,逼出精血。
那精血中蕴含着他的道家真气,瞬间化作一道血箭,喷向顾愿。
那道血箭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了弥漫的尸气。
然而,当血箭触碰到顾愿的瞬间,却仿佛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秦岭只觉得身体在那一瞬间仿佛松了绑一般,虽然那血箭并未对顾愿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好在总算打断了对方的隔空吸血。
这暂时的喘息之机稍纵即逝,秦岭心中清楚,自己必须马上逃离这里。
秦岭深吸一口气,脚下暗暗蓄力,随时朝着自己选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愿一把掐中秦岭的脖子,直接将其提了起来。
秦岭只觉得脖子仿佛要被生生拧碎一般,剧痛让他几近昏厥。
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强行提起一口气,指尖如闪电般划开眉心。
瞬间,一滴道家阳血出现,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秦岭没有丝毫犹豫,将这滴阳血迅速印在顾愿头上。
只听“滋滋”的声音响起,顾愿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刺痛。
那阳血的力量似乎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让他下意识地一松手。
秦岭趁机挣脱开来,身体向后猛地一退。
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逃脱,顾愿的强大依旧让他胆寒。
此时的秦岭已无暇顾及太多,他慌乱地又从怀中掏出一片铜牌。
这片铜牌乃是龙虎山发给底下道士,专门用于在遇到打不过的厉鬼、僵尸等邪祟时保命之用。
“请……请祖师爷降妖除魔。”
秦岭的声音颤抖着,他喷出舌尖血在铜牌上,嘶声力竭地大喊。
刹那之间,铜牌被注入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一般,散发出璀璨耀眼、夺目绚烂的金光。
以令人咋舌的惊人速度飞射而出,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绚烂夺目之轨迹,恰似一道璀璨的闪电,瞬间便将顾愿紧紧地束缚。
金光不断地蔓延开来,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磅礴地试图将顾愿身上的尸气彻底镇压下去。
顾愿身上的尸气如同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黑色潮水,反向吞噬金光。
“祖……祖师爷都不是顾愿的对手了么?”
此时的秦岭已经底牌尽出,再无任何手段可以对抗顾愿。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秦岭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生怕顾愿会追上来。
秦岭刚离开。
铜牌破碎。
顾愿被血雾包裹其中,全身弥漫着浓郁至极的尸气,恰似一尊从幽冥地府深处踏出的可怕魔鬼。
顾愿没去追。
踩在那枚破碎铜牌上。
“龙虎山,助纣为虐,杀杀杀,都要死,都要死。”
那凶狠残暴的气息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