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意识之王推荐_主角林肖陈可钦小说新热门小说

常读小说

林肖陈可钦是小说《意识之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小秋大人写的一款悬疑灵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意识之王》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意识之王推荐_主角林肖陈可钦小说新热门小说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拉了一条狗,怎么可能变成人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记忆不会错,那绝对是条死狗。

“林肖,有人见你。”一声传唤,把我从繁杂的思绪里拉回现实。

我被带上手铐脚链,拖着长长的刺耳的尾音,来到一个小房间。隔着一层防盗窗,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好,林先生,我是你的代理律师,盛宁宇”男人扶了扶眼镜,嘴角微微牵动了几下。

“我没有杀人,你还让我说几遍”我对着他吼道。

“林先生,您镇定,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怎么帮?我说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埋了条狗而已。”

“林先生,证据确凿,如果您还是这个态度,恐怕……”

“会判我死刑是吗?”我痴痴的笑。

“林先生,你说你没有杀人,可是你汽车后备厢里为什么会有血迹,你掩埋的死狗的地方为何挖出一具女尸?”盛宁宇刚毅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一时语塞。事实的确如此,只有我的意识告诉自己,我没有杀人。至于那尸体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跑到我车上去的。

“所以只有你配合,我才能帮你做减刑。”

“减刑?”我冷笑,“你让我承认杀人?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不需要你辩护,请你离开吧!”

“你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盛宁宇还在说着劝我认罪的话。我却没有心思听。此刻的我只想尽快回到牢房。

你们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杀人犯。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我叫林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每天忙忙碌碌为生计奔波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

一切都要归因于这该死的热心肠。

半个月前的一天中午,我正在一边吃着简易的午餐,一边看着手机订单。想着多接一单活多挣点钱。

“叮铃”就在这时,软件突然蹦出一个订单请求。我看了一眼导航,离我很近,于是立马接单了。

下单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脖子上套着一个大大的耳机,头发卷卷的,嘻哈风外套。

我把车停在指定位置,随后他上了车。

“师傅,光明街48号。”小伙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和他的年轻活力的外貌一点都不相符。

路上我本来想和他聊几句,做司机久了,就有这臭毛病,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光明街挺远的,你怎么不坐公交呀!能省不少钱呢!”我直觉一般这样的年轻人都不会存太多钱。

“哦,大叔,我赶时间。公交太慢了。”

大叔?我抬眼望了望后视镜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眼袋沉重,脸色黝黑。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这么长时间没好好打理自己的脸面了,怪不得还不到30就被叫成大叔。

尴尬的我只能“哦”了一声,默默开车。

过了一会嘴欠的毛病又犯了。

“小伙子去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呀!”

“大叔,你是警察吗?还是你觉得我像罪犯?”小青年冷下脸来。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我急忙否认,尴尬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再搭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到了目的地。小青年下了车。我见他向前面一个宠物店走过去。心想这小伙子居然还这么有爱心。

看来人不可貌相。人有时候也会看走眼。我自嘲的笑了笑。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

一个订单信息跳出来。

我点开软件,看到附近有人下单了。而且接客地点就在光明街,便毫不犹豫的接了单。

“今天运气不错啊!连着接单。”窃喜不已的我启动车子,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看着对方还距离我大概几十米。

我趁着这个空档,把刚才啃了一半的玉米拿出来继续啃。

等我将啃完的玉米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急匆匆回到车里,导航上的小红点还停在原地。

“嘿,这人怎么回事?”我有点急躁了。

司机最头疼的就是遇到这种磨磨唧唧的顾客。

我无聊的打开收音机听着歌曲,目光却不敢停留,在周围搜索,也许能看到顾客的身影。

当目光扫到宠物店的时候,我看到刚才那个小青年走出来,身边还多了一只狗。

小青年叫了辆出租车,可是出租车司机可能嫌弃宠物会弄脏车子。没有让他上车。

小青年四处张望。这时手机发来顾客取消订单的提示音。

看着小青年无助的站在原地。我将车开了过去。

小青年看到时我略微有些惊讶。我表示不介意宠物,并且十分愿意载他一程。

小青年很开心,牵着他的狗上了车。

有了这样一次接触,我和他也熟络起来。

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与这条狗的故事。

他叫韩江,是大学的学生。这条狗是他女朋友收养的流浪狗,后来女朋友去了美国,这条狗就留给他了。

“你女朋友,不,应该是你前女友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怎么分手了呢?”

韩江摇摇头。“我们没有分手。她说我将狗平平安安的养到三岁,她就回国。”

“这条狗看上去不到一岁,看来你得好好加把劲儿了。”我笑着鼓励他,心里却想这孩子脑子不好使,人家女孩明明敷衍他。

到了目的地,韩江牵着他的爱犬下了车。

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留了电话。

因为狗需要经常带去做护理,时不时遇到学校检查,韩江就会联系我帮他带几天狗。

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半个朋友。

然而看似美好的一切在三天前戛然而止。

那天一大早,韩江突然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的说道他的爱犬多多死了。就是那只能让女朋友回心转意的狗死了。

韩江的心态瞬间崩塌了。我安慰了他好久才稳定住他的情绪,临了他拜托我将多多埋在护城河的小树林里,说那里是多多最喜欢的地方。

起初我不是很愿意,毕竟这种费力没钱的事,不是视财如命的我一贯风格。

直到他转来五百块钱,我才故作姿态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韩江说他现在不方便见我,怕学校同学或者领导看到说不清楚。所以他会把狗的尸体装进一个红色的行李箱,放在学校门口的草丛里,让我直接去取。我们还约定安葬多多之后拍照发给他。他还会再给我五百块钱作为答谢。

就这样我仿佛一只上钩的鱼儿,成功的被搁在案板上。

一切都按照韩江的指示,取尸埋尸。发照片给他,然后静静等着被抓。

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可狗的重量和人的重量我还是分的清的,当时我拉的行李箱的的确确很轻,根本不可能装着一个人。

还有所谓的血迹,韩江说狗是被毒死的,怎么可能流血呢?何况我拿走行李箱的时候真的没有血,就算有血,难道不会滴落在掩埋尸体的路上吗?怎么只在汽车后备厢找到血迹?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靠在牢房冰冷的墙上捶胸顿足。都是这个韩江害得。

对,韩江一定是他,是他杀人嫁祸给我。想到这里我立马冲向铁门,大声叫喊,“我知道凶手是谁,我要见律师。”

走廊里,我和另一名罪犯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一些零散的画面如洪水猛兽一般涌进我的脑海里。“啊!”我吃痛的垂下身子,大脑似乎被电击了一下。

“你没事吧!”狱警及时拉住我。略带狐疑的目光盯着我看。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惺惺作态的猴子。

“没事”我吁了口气,表示我很好,显然刚才脑海闪现的画面震撼到我了,不过现在可没时间琢磨这些。

还是那个小房间,那张熟悉的脸。

“林先生,你想通了?准备认罪了?”

这家伙一心想治我的罪。我才不想他辩护。

我叫嚣着要换律师。盛宁宇却嘲讽的笑道“林肖,你觉得谁会为一个杀人犯辩护?只有我肯替你辩护。你要相信我。只有我才能保住你的命。”

“我知道谁是凶手,是韩江。”

“林肖,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谁都救不了你。”

“真的是韩江,我说过的,你们调查过没有,你们找到他没有?就是他让我去埋狗的。”我激动的喊道。

盛宁宇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拍了拍桌子。

拱起身子凑到窗口,那张月球表面一般恶心的肉脸无限放大,紧贴着我的脸,犀利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玻璃窗,直接射穿我的眼睛。压着满腔怒火的他,低声说道“林先生,你以为警察会无缘无故抓你吗?你之前的供词,警察一个字一个字调查过。你所谓的韩江根本不养狗,他也从没有让你埋过尸体。只不过搭了你几次车,根本不认识你。这些他的同学和老师都可以证明。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既然杀人就勇于承认,乱咬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能听到你认罪的声音。”盛宁宇留下一个不屑的笑容,愤然离去。

只剩我呆呆的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韩江怎么会不认识我,他为什么害我?

浑浑噩噩的回到监禁室。一路上我都在想盛宁宇的话。我扒着监禁室门上的方寸窗口大喊,“我是冤枉的。”应了他那句话我现在就在做着无谓的垂死挣扎,但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和劳改犯关一起。”门外的狱管敲了敲牢门,恶狠狠的警告我。

狱管口中的劳改犯的集体宿舍,虽然我没经历过,但从电视剧里见过,新人进去会很惨。我知道狱管可没吓唬自己。如果不能尽快洗脱嫌疑,我可能很快就会去捡肥皂了。

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能指望,我只能想办法自救。

我挠着头皮,试图把我凌乱的思维捋出一个头绪来,到底要怎么才能救自己出去呢?

我努力压抑着躁动不安的心。无权无势的我要想从这里出去,最重要的就是律师。我现在迫切需要一名律师,一名信任我的律师。

可是诚如盛宁宇刚才说的,谁会为我一个板上钉钉的杀人犯辩护呢?

我又该找谁呢?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走廊外一串高跟鞋“”噔噔蹬“的声音由远及近。同时还有男人急促的声音飘进来。“陈律师,那小子还是不招吗?他要是死不承认,那咱们怎么治他的罪呀?”

回答他的是一个声音低缓平静,却掺杂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厉和冷傲。“他嘴再硬,我也有办法让他这辈子出不来。”

虽然看不到人,听着两人的对话,这个姓陈的女人貌似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也许能找她帮忙。可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还是陈律师厉害,那我们走吧!”男声响起。我知道他们就要走了。这可是我最后的机会。

“陈律师,陈律师,冤枉呀!冤枉呀!”

这几个字可是使出了洪荒之力。铁门的传声力,让整层楼都充斥着我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怎么回事?又喊。”送陈律师他们出去的狱警,拿着警棍怒气冲冲的朝我的牢门走来。

他推开铁门,握着警棍,站在门口,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一尊怒目圆瞪,呲牙咧嘴的铜佛像。

“又是你,再喊真把你关劳改犯里。”刺眼的光线使我睁不开眼睛。我仔细辨认着门口的人,没发现律师。也许她走了吧!我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就该找律师上诉,而不是在这里乱喊。”光线里,走近一个瘦高的身影。

我连忙冲上前去,激动的对这个人影说“陈律师我能请你做我的辩护律师吗?”

我激动的想要伸出双手央求,却被狱警一把推开。我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因为狱警已经把铁门无情的关上了。

狱警似乎并不想她替我辩护。各种理由拒绝,我也不清楚狱警这么做的目的。总之律师走了。没有再回来。

我趴在方寸的铁窗前,拼命的想看到更远的地方,期待他们能突然出现。可是事与愿违,最终归于平静。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在门口说了什么。陈律师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连同我那萤火虫般微弱的希望。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这将是我永远的家了。我无望的抬头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心如死灰。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没料想这天迎来了转机。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要求见我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陈律师。

“林肖,好久不见,你该刮刮胡子了。”

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提醒我刮胡子,不过我可没有那种心情。我现在只想出去。

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和那个盛宁宇一样,也是想让我认罪。而不相信我的人。

“你找我什么事?不会也是想让我认罪吧!”

“你不是说想让我做你的辩护律师吗?如果是那就在这个地方签字。”她递过来一张纸,又放下一支笔。语气神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我瞟了一眼那张纸,是律师的委托书。

上面写着更换律师的名字是陈可钦。

我试探的问“你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

“你是不是无辜的,是不是被冤枉的,我自然会调查清楚。你只需要在这张纸上签上你的名字就行。”

我有些犹豫。

“林肖,我实话告诉你。”陈可钦见我迟迟不落笔,郑重的向我讲述利害关系。

“你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你没有犹豫的时间,现在证据确凿,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就算现在换律师也无力回天。因为律师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而且警方掌握的证据对你非常不利。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只要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即使罪犯不承认也可以认定事实存在。你逃不掉的。”

“那你还让我签什么?反正你也救不了我。”我懊恼的扔掉手里的笔,推开桌上的纸。把十根手指插进几天没洗杂乱不堪的头发里。“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杀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害我?”我痛苦的低吼,眼泪夺眶而出。委屈、怨恨、绝望、愤恨、懊恼所有这些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连同我的人生一起被扔进了深渊。

陈可钦一直望着我,她没有说一句话。许久她才开口道:“我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但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要振作一点。”

我呜咽着,用衣服擦了擦眼泪鼻涕。颤抖的抓起桌上的笔。歪歪扭扭的签上自己名字。

“我……可以相信……你吗?陈……律师。”崩溃的情绪甚至让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看到陈可钦肯定的回答后,一团小火苗从阴暗的心底窜出来。

我颓然的回到牢房。一边努力的平定自己的情绪,一边度日如年的等待。

然而就在开庭的前一天,陈可钦找到我,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你让我认罪?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我怒不可遏的冲陈可钦喊道。

“你听我说完,”陈可钦努力的安抚我激动的心情。“不是真的让你认罪,我会帮你翻案,明天就开庭,时间太短了,我看了你之前的供词,还有一些你所描述的情节。这些都需要调查。我现在需要时间你懂吗?一旦开庭,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只可能被判死刑。”

“你在逗我!虽然我不是学法律的,但我不是法盲,我懂法律,只要我坚持不认罪,法官一定会重新审理我的案子。不可能就一次判决。”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有点回过味儿来。她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一丝不安。

不过一闪而过,立马恢复了冷漠。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法庭上见吧!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抓不抓的住了。相信除了我以外没人会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陈可钦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喊住她,她要是走了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我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她回来。并按照她说的做。毕竟她是我抓住的唯一的能救我出去的稻草。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先生是聪明人。”

“你说我有的选择吗?”我自嘲。

“林肖,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你就真的堕入深渊了。”陈可钦突然叫我的名字,神情严肃的对我说。

我竟莫名有些感动。

我望着她充满坚定的眼神,似乎受到启发一般,重新审视我自己。

接着她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那是一份认罪书。

那份认罪书像一张恶魔的大口,只等我自投罗网。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看认罪书,我又望了望面前的陈可钦。

她向我点点头。这太难选择了,一旦我签下这份认罪书,有可能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可是不签,最后可能还是判刑。算了左右都是个死。

签就签了。我没在犹豫,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陈可钦满意的点点头,拿着认罪书。义正言辞的对我说“林肖,你放心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竟成了我无数个噩梦。

我不知道这些天陈可钦都在做什么,只是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有些后悔签了那个认罪书。

之后几天都没有消息,我却被警察带到了一个看守所。

“林肖”

“到”

我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送我来的狱警给了我一套囚衣,一双鞋子,还有一些日用品。告诉我被转移到这个看守所。

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陈律师”我用尽吃奶的劲,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倾斜。

“你都签认罪书了,还喊冤枉。老老实实的在看守所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出来。”

送我来的狱警拍拍我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神情复杂。

我不知道他这样怪异的表现是对我杀人犯的身份感到遗憾还是对我被律师设计认罪的愚蠢行为惋惜。

我被安排在2046号牢房。

看守所的男狱警是一个皮肤黝黑,五官高耸,正气凛然的年轻警官。

他不像之前那个总盼我不得好死的模样。

他话语平和,眼神里充满关切我的目光。

似乎是早就料到我会来一样,牢房一共6个人除了我其他五个列成两队,对我的到来表示鼓掌欢迎,但我明白这些都是狱警的安排。四张笑脸的背后是无尽的杀机,我为什么说四张笑脸,因为有一个人他没有笑,虽然在鼓掌却仿佛只是一个躯壳在应付。

这样的举动成功的吸引了我。

“林肖,你们的新室友。以后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明白了吗?”最后这四个字他喊的很响亮。吓了我一跳。

“明白了”五个人齐刷刷的喊道。

他们立的笔直,如果换个环境和衣服,和经过训练的军人没什么两样。

男狱警抬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突然轻声说“有什么事,就报告。懂吗?”

我当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是”我照例回应了一句。

他略微有些惊讶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离开,关上了牢门。

黝黑的牢门就像触动机关的按钮,一旦降下就是龙潭虎穴。而2046里的五个人,就仿佛入水的油花,一瞬间炸锅一样。七嘴八舌的围过来。

“犯啥事了?”

先开口的是一个小胖子。眯着小眼睛,贼眉鼠眼的盯着我看。

“看你这样也不像犯事的人呀!”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瘦小精明的老头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没说话默默的绕开他们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说实话我有些怕,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他们会对我产生误会,甚至有可能激化矛盾。虽然这仅仅是一个牢房,但是不可否认在一堆穷凶极恶的罪犯里生存不亚于与虎谋皮。这五个人构成了一个小社会。甚至比社会还恐怖。

因为牢房他们完全没有规则约束,在这个小团体中牢头就皇帝,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而这个房间的牢头就是眼前这个向我一步步走近,脸上挂满冰霜,眼神中带着杀气,又藏着两分轻蔑,他宽阔的身躯逐渐在我眼中变的巨大,如泰山压顶。

“林肖?轰动济元县的奸杀埋尸案是你干的?你小子不简单呀!”

我坐在床边一动不敢动,直到他说出这句话。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愤愤不平的回应。

“签了认罪书还喊冤枉呢?你没杀人签什么认罪书?”

他哈哈大笑,仿佛嘲笑我的无知。

“我……”我吞吞吐吐的憋出一个字。

突然意识到什么,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签了认罪书?”

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因为人是我杀得”。随后疯狂大笑。周围的人和他一样也都在哈哈大笑。

他为什么和我说这句话,难道人真的是他杀的?想想我的遭遇再看着面前这个人渣玩弄般的嘲讽讥笑。顿时怒从心头起。我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的挣脱我的束缚,不屑一顾的说“急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听过?”

“连叶明峰的大名都没听过,这家伙从外太空来的吧!”他周围的几个舔狗讪笑。

我总算明白了,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胜远投资的公子哥。也是济元县臭名昭著的恶势力头子。他们叶家在济元县一手遮天,被他盯上我定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可能陈可钦也是他的人,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拿我顶罪。回想种种。如鲠在喉。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我呢?从小父母双亡,四位老人带大,两年前姥姥也去世了,如今独剩我一人无依无靠的活在这个世上。岂不是完美的替罪羊?

我自嘲。如今还和陷害我的人一个牢房。命运何其悲惨。

之后几天里我浑浑噩噩的活着,期间还因为不小心碰掉叶人渣的牙刷被海扁了一顿。要不是寝室长怕搞出人命,我差点就被打死了。

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脸上尽是淤青。

那个叶人渣总是看我不顺眼。时不时就揍我一顿。我敢怒不敢言。

只有他对我还好一些。虽然没有阻拦叶人渣的行为,不过还是好心的事后帮我上药。

他叫贺振东,我只知道他是因为盗窃罪进来的,他从来没有提过他的事。就连盗窃罪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按理说盗窃罪不是什么重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监区,可能另有什么隐情。我试探性的问过他,没有结果。我也不再询问。

第一次他帮我上药我生气的喊他滚开。既然不救我,现在又假惺惺的对我好干嘛?

他倒不生气只是默默的帮我擦药。

一来二去我明白他的苦衷。也渐渐接受了他的帮助。

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白天被叶人渣打的地方疼痛难忍,我撑着身子去厕所,在厕所门口好巧不巧碰到叶人渣,我想也没想扭头就走。

却为时已晚,他看见了我,伸出大手把我拽进洗浴间。然后反锁房门。

砰的一声,将我甩到角落里。我刚要喊,他立刻凑到我眼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二话不说,一拳朝我脸上挥来。我本能的用双臂挡在脸上。可是巨大的震动还是将我掀翻在地。

我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接着拳脚相加如同暴雨一样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就在我意识淡漠的时候,头脑中闪过的却是陈可钦的话。

“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就真的堕入深渊了。”

“啊”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股劲,推倒叶人渣,然后抓住他的胳膊照着那个蛇形的纹身吭哧就是一口。

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我抬眼面前是一扇门,我正身处一个大厅,连手里抓着的胳膊也不见了。

耳畔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我转头发现叶人渣正在一个环形的巨大沙发上喝酒,而他身边围着莺莺燕燕的各种女人。还有其他几个男人坐在叶人渣对面,也是左拥右抱。宛若一场豪门盛宴。

叶人渣打扮的人模狗样,油腻冒光的头发梳成斜刘海,两边的头发剃的整整齐齐,他穿着身睡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还不停的冲我招手。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蹬着白色高跟鞋白皙修长的大腿。

我摸着我的腿,惊呼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我又摸了摸我的脸,天呀!我居然变成了女人的模样。

“小妹儿,过来呀!陪你哥喝一杯。”一堆女人围过来,拉起我簇拥着推进叶人渣怀里。

我想反抗可是身不由己。

我说出来的话和我想的根本不一样。我就像硬塞进这副躯壳的一个灵魂。所有的事情都按设定好流程进行。

我被众人一杯接着一杯灌酒。丝毫不由得我拒绝。喝到人事不省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扒我的衣服,甚至有双手在摸我的下体。

接着一个重物压在我身上。蠕动着身躯。

“啊”我猛然惊醒。睁开眼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躺在一张床上。旁边挂着输液瓶子。

我被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嗯嗯嗯”我吭哧吭哧的发出几个音节。

很快医生就走过来,用手电筒照照我的眼睛。又听了听我的心跳。才放心的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叶人渣的会所嘛?怎么到医院了。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思绪完全乱了。

如果刚才的一切是我昏迷时候的一场梦?那就对上了。我咬了叶人渣一口,他将我打晕,然后被送到医院。

在医院待了三天除了医生我谁都没见到。直到我拆线这天,陈可钦才出现。

“你来做什么?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她将一篮子水果放在桌子上,表情十分复杂。和她当初逼我签认罪书那蛮横乖张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很抱歉。”

我没理她,现在说道歉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她和叶人渣都是一伙的,他们就是想让我当替罪羊。如今圆了他们的意,还让我怎么样呢?我脑海里已经出现她拿着我的认罪书嘲讽我这个傻缺的得意神情。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你现在肯定认为我和叶明峰是一伙的,想拉你当替罪羊。不过请你让我把话讲完,如果听了我的话你还这么认为的话,我现在就申请上诉翻案。”

我依旧没理她,而是把被子蒙在头上,转身不想听她说。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我这人耳根子软,思想不坚定,只能用这种方式回避甜言蜜语。

“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听我再过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陈可钦叹了口气。十分不舍的离开。

临走之前,她留下一句话“你的保外就医我替你申请了延期。你可以在医院多呆一段时间,暂时不用回牢房。”

说完她就走了。

躲在被窝里的我泪眼模糊,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一个星期之后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监狱的领导也过来看我。对我表示歉意。说了一些什么整治看守所不良风气加强管理的冠冕堂皇的官话。

还承诺如果我同意可以换一间牢房。

我看着面前这几个穿制服的人。

难免萌生出一种嗤笑的悲凉之意。

“林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张狱长是在帮你。别蹬鼻子上脸呀!”

说话横冲直撞的人,是分管我所在监区的区长,廖俊涛,人称廖人蜂,这是整个监区的犯人私下起的外号。正如他的外号那般,是蜇人的马蜂。

他对犯人是出了名的严厉。

如果谁惹了他,那整个监区的犯人都没好果子吃。

“注意态度,犯人也是有人权的。你身为一名监区长,不仅要管理好你的监区,也要注重囚犯心理健康。事情发生在你的监区,你难辞其咎。这件事回头找你算账。”

这个张狱长我是头一回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脸上却挂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我吃不准他是不是也被叶明峰收买了。也许能试探一下。

“林肖,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还查什么?”我打断他的话。“打我的人是叶明峰,还有什么可查的,整个监狱的人都知道。我要换牢房。”

我故意升高语调。时刻关注他们所有人的表现。

“好,林肖牢房我回去立马给你换,如果这件事真是叶明峰干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狱长义正言辞的向我保证。至于他的保证是说给谁听还是真假我懒得搭理。只要换牢房就行。

又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随着我的伤一天天好转,离回到监狱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从我认识韩江到我含冤入狱。一切都设计的天衣无缝。我甚至都没有上法庭就被判了无期徒刑。这一切一切都太过诡异。纵使叶明峰有滔天的权力也不可能设计的如此精妙。再说就我这段时间和他接触。他完全不像有这般脑子的人。设计这一切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有人吗?”我摇了摇着连接着手腕和床沿的银光闪闪的“大手镯子”。

声音惊动了外面的看守警察。

“什么事?”门口的警卫探进头。

“我要见陈律师。”我说了一句。

警卫把门关上没理我。

“我要见陈……律……师”最后一个师字还没喊出来,教导员就推门进来。

“喊什么喊,这不是找人给你叫去了吗?”

教导员姓孙,负责我所在监区二班的政治指导工作。忘了说,每个监狱都是由好几个监区组成,每个监区又含好几个分监区,每个分监区的犯人组成一个班级。我所在的监区二班其实就是第二分监区。

孙教导员就是负责二班的政治教育工作。

这个孙教,我接触过几次,为人很和善,对犯人也很好。犯人有什么事都爱找他。

他对我尤其格外关注。听说这次保外就医就是他建议的。

“你呀!你说你没事惹那个叶明峰干什么?还咬他一口,他现在对你恨之入骨。换了宿舍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孙教苦口婆心的劝我。

可我听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是叶明峰先打我的,我只不过反抗咬了他一口。”我反驳。

“好了,你好好休息。对了,上次你说你想看几本法律方面的书,我找了几本,你回去的时候我拿给你”

“谢谢,孙教。”

前脚刚送走孙教,后脚陈可钦就来了。

我一见这女人心情就不好。

“你来了。”本来坐着的我见她进门立马躺床上。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斜着眼睛瞅她。

陈可钦瞅了瞅两边的警察,关上门,对我说“非常抱歉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叶明峰没有关系,相反我正在调查他。”最后三个字,陈可钦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听力好,差点没听见。

“你的案子可能也和他有关系。”她说的越来越小声。

“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我希望你能帮我。”陈可钦突然抓住我的手,闪着恳求而坚定的目光盯着我。

我看到病房外时不时向里张望的警察,还有门外踱步的声音。这个声音肯定不是守卫的警察。门外还有第三个人。

陈可钦是一个人来的,这个踱步的人肯定不是她带来的,相较前两次,陈可钦这次明显很谨慎,甚至谨慎过头了。以至于用塞纸条的方法告诉我一些事情。那只可能和门外踱步的这个人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不过我相信这张纸条上会有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不动声色的把纸条塞进床下。心想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

就算死也要带着叶明峰。

陈可钦离开后。门外的踱步声也消失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我从白天等到黑夜。

直到月明星稀。墙上的时钟也被时针分针割成两半,周围一切寂静,只能听到虫鸣和蛙叫。

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下摸出那张纸条。轻轻的坐起来,借着从走廊射进来的微弱灯光。细细的读起来,一场骇人听闻的权色交易的惨案呈现在我眼前。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那时的我还是一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和韩江没有任何交集。

而我一直以为入狱的开端是韩江。其实这个圈套两个月前就埋下了。

两个月前我曾经拉过一名女孩,如果不是纸条上的名字,我压根想不起来这个女孩。

“孟晓雅她搭过你的出租车,你还记得吗?她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身中数刀,死前被多人lj。但是因为浸泡太久,已经提取不到jy。她的手机打捞上来经过技术修复,发现她死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的使用人是卢孝衡,而这个卢孝衡就是叶明峰的死党。经常以拍电影为由给叶明峰介绍年轻漂亮的女孩供他们玩乐。而你出租车里女尸郑丽丽是孟晓雅的姐妹。叶明峰入狱也是因为郑丽丽提供了视频证据。所以她才被害的。”

我抬起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试图不让恐惧和悲伤溢出来。更不敢发出抽泣的声音。因为后面的信息更是让我大开眼界,不敢置信。

我终于明白陈可钦所做的一切的苦心。也明白了她这次来的目的。

警车里,孙教将新的胸牌交给我。并叮嘱我好好改造之类的话,我却没有再听。我满脑子都是纸条上的话。

“叶明峰承认强奸却不承认杀人,是因为证据都被提前毁了,而每次搜到的证据都会莫名其妙晚一步,原因就是内部泄露。“红口”就是这个人的代号。如果你能找到这个“红口”那叶明峰必死无疑。你也能洗脱冤屈。”

“孙教,我不想换监室了,我要回到2046。”我抓着孙教的胳膊平静的说道。

孙教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一脸茫然“你说什么?你不换监了?为什么?你就不怕叶明峰报复你?”

“不怕,麻烦孙教把我带回2046。”

孙教沉默了片刻,“这事回看守所再说吧!”

警车一路颠簸,离监狱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再见叶明峰不知道什么情形。可就像陈可钦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世界是黑暗的,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都不会遇见光明,而光明就在你心里,让不让它出来决定权在你。

“林肖,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换监是他说换就换说不换就不换的吗?”

“廖监,您说的对,这家伙不知道咋想的。既然换监了那就换吧!犯人的意见重重要。他们哪有发表意见的资格,就像您说的,换监不是说换就换的。”

我站门外听着他们的争吵。

“孙教,你这话什么意思?张狱长千叮咛万嘱咐,犯人也是人要尊重他们的人权,考虑他们的意见。你在这说犯人的意见不重要?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和这个林肖一伙的。”

“廖监,我怎么成犯人一伙的了?”

“得得得,不换就不换,不过你告诉那姓林的,换不换就这一次。以后他再想换没机会了。这家伙受虐上瘾了还。”

最后这句话,廖人蜂说的很轻,但架不住我耳朵好使还是听到了。

“满意了?你说你咋想的,好不容易给你换监了,你又要回去找打。”

孙教出来对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到2046。

这件事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陈可钦说的“红口”。

果不其然,等我回到牢房,叶明峰几人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这次我不想在逃避了,虽然胸口如小鹿乱撞,不过还是挺起勇气打算和他正面硬刚。

“呦,这小子居然还敢回来?看来是被打上瘾了。”叶明峰讪笑着。语气充满挑衅。

“你就这点能耐?打死我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我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妈呀!还学会顶嘴了。看来这医院没白去。石膏打脑子里了吧!哈哈”

叶明峰用手大力拍着我的脸,大声讥笑,接着狂笑,光那笑容就足够把我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吞没殆尽。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牛的吗?”叶明峰继续挑战我的底线。

“看来,我又要打你一顿了。”叶明峰活动着筋骨,左右摇晃着脑袋。宽大粗壮的手指相互交叉,用力的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脚下晃着八字步。就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沙包。而他就是带着金腰带进行上场前临训的拳王。

面前的沙袋就是他即将面对的对手,

拳头就是他的武器,一拳挥过来沙袋纹丝不动。

“叶明峰,干什么呢?又皮痒了是不?”狱警推门进来。对着叶明峰吼道。

我认识这个狱警,就是之前提醒我有事和他报告的卢警官。

“呦!卢警官,我们这没干嘛?这不是林肖回来我们表示关心一下子。给他按按肩,捶捶背。”叶明峰举着的拳头轻轻搭在我肩膀上。然后几个人扯过我的身体,七手八脚的将我按在凳子上,假装帮我按摩。实际上另一只手用力拧住我的腰眼。

瞬间痛的我冷汗直流。

“都老实点,林肖刚出院,骨折还没好,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干的。再有一次,都别吃饭了,全给我跑八百米去。”卢警官冷酷的眼神扫射监室里的每一个人,厉声警告着。

叶明峰立刻站的笔直,“是”字破口而出,唾沫横飞。他身边的四个狗腿子也齐刷刷的学他的样子。

卢警官瞪了我们一眼,哐啷一声把牢门关上。

“你小子长本事了?装的挺像呀!今天放你一马,咬我那一口,我替你记着。”说完他和他的走狗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床位。

我看着他们每个人,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心里诅咒,“叶明峰,我早晚让你死在牢房里。”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贺振东此刻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朝我走过来,递给我。

“喝口水吧!好好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他看似宽慰我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监狱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里生存光忍耐是不行的,要么靠……,要么靠……。”贺振东先将自己的手掌握紧随即抽出一根食指轻轻指了指自己脑袋。

我懂他的意思。对付叶明峰这样的家伙靠武力肯定是干不过他,只能智取。

今天是定期大扫除的日子,我们被狱警带到活动室,排成四列,按照名单分派了任务给每个人,随后便在狱警的监督下,进行活动区域的清洁工作。

我和贺振东一组负责地板的清洁。

因为地板需要最后清洁,所以我们两人在狱警的带领下先去水池进行墩布的清洁。

他一边往水池里倒清洁液,一边将墩布放进水池里,用手不停的揉搓。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抽出一把墩布放进水里。

不料水花四溅,清洁液的泡沫瞬间溢满水池。

“你这样不行。应该先把墩布浸湿,拧干之后再用清洁液搓洗。”贺振东手把手的教我。毕竟他比我来的时间长,熟悉这里的流程。

“听说你是主动回到2046,为什么突然放弃换监了”贺振东不紧不慢的问,手里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看着他流畅的操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唠家常一般。

我犹豫要不要把纸条上的事告诉他

和他接触下来,他不像叶明峰的人。

“我……”我吞吞吐吐的回应着。

他将墩布完整的码好,将我手里的墩布拿过去,用力拧了拧水分,然后从池子里抽出来。双手撑着池子,神情忽明忽暗。语气也稍微有些急促。

“我不知道你回来的目的,不过我能猜得出来。你的案子和他有关系吧!”

他一定会读心术。

“嗯”这下倒是整的我不知所措了。

“叶明峰的事我在电视上看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别看他身在监狱,监狱外面的事他一清二楚。你想扳倒他不容易。”他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让我把墙上挂的抹布拿给他。

他分给我一块,然后示意让我像他一样擦干净水池。

“对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谢我什么”

“那天晚上是你把我被打的事报告狱警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冲我笑笑。“除了你还能有谁?”我也对他笑笑。

“不过那天你可真吓到我了。”

回想当时的情形,贺振东面露错愕

“那天半夜我听到动静,爬起来看到你和叶明峰床铺空着,就知道你又被叶明峰逮到了。等我赶到厕所的时候,看到叶明峰从里面出来。像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的朝我走过来,不过他好像梦游似的。根本没看到我。而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还真吓了我一跳。不过好在你没事了。”

“呵呵……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我说着却对他的话耿耿于怀。我一直以为那些画面只是我昏迷时的梦,现在想想,或许那是真实发生的。是叶明峰曾经经历的。可为什么我会看到他的记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清洗完的墩布放到推车里,然后推到活动室。此时活动室的清扫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我和贺振东一人一把墩布开始清洁地面。

此时狱警开始吹口哨,清洁任务完成的人开始向他靠拢。叶明峰从窗台上跳下来,故意走到当墩布的拖车面前,当着我的面,往他手里的抹布里吐了一口痰,然后顺手丢进拖车里。

我正要发作被贺振东拦下来。

“叶明峰带队去餐厅。林肖贺振东打扫完再去吃饭。”狱警扯着嗓子吼道。

“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答道。

但我知道这都是叶明峰故意整我俩。

从他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那个玩味的笑容就猜出七八分了。

等我俩到饭厅的时候,叶明峰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放眼望去只有他对面有两个座位是空的。这是老虎凳呀!

我看着面前的凳子,极不情愿的坐上去。

果不其然我没吃几口,对面的叶明峰就开始作妖。

他先把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饭粒弹到我脸上,接着又把他吃过的剩菜剩饭扣到我餐盘上。

他这是故意不让我吃饭,明明知道饭厅不允许浪费粮食。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攥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立马削烂他的脑袋。

贺振东连忙拉住我。正好此刻后排有犯人吃完离开。贺振东端起我的餐盘,搀着我去后面的空位上。

看着沾满他口水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

“你知道武松杀虎的时候为什么不从正面攻击,而选择老虎扑上去的瞬间蹲下身子从腹部攻击吗?”

贺振东突然开口说道,接着把自己碗里的饭倒在餐盘上,然后把自己吃过的那部分菜拨到饭碗里,我还没明白他的话,他已经迅速的抽过我的餐盘,然后把他的餐盘推到我面前。

“干净的,吃吧!”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望着我。

“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接了一句。

他冲我笑了笑,埋头吃饭。

我也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却满口苦涩。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还能遇到一丝温暖。对贺振东我感激万分。

下午监狱安排了政治课,下课后,孙教给了我两本法律的书。这是他上次答应我的。

晚饭过后的自由活动时间,我没有像别人一样去外面活动,而是趁叶明峰不在,回到监室细细的翻看法律书。

因为我知道只有法律才能扳倒叶明峰这样的恶人。

所以我要尽快看完这两本书。

之后的一段时间,由于卢警官的震慑,叶明峰收敛了不少,没了他的阻挠,我学习法律的进度快了不少。

很快便看完了那两本书,之后我又向孙教借了几本。

这天我正躺在床上,翻看着其中一本书,一个小纸片从书页里掉出来正好打在我脸上。

我摸起纸片,只见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这书是怎么夹着一张纸?”想到书是孙教的,可能是他做的记录吧!

我也没多想就把纸片随手塞回去。继续看书。

刚翻没两页,又一个纸片飞出来。

这下可吸引我的注意了。

我从刚才的书页夹层里拿出另一个纸片,两个纸片上都写了一串数字。

我把这两个纸片收起来,找了个机会拿给贺振东看。

“这……”贺振东看着两张纸片上的数字问“这是这本书里的?”

我点了点头。

他拿过那本《看得见的正义》翻了翻。没有再掉出来纸片,也就是说这本书里只有这两张纸片。

贺振东拿着纸片仔细端详。许久说道“应该是摩斯密码之类的号码。”

他把纸片递给我,让我三个数字三个数字的念。

“518、364、749……”我念着数字,他在书里翻找。每找到一个字就写下来,很快一句话就出现在纸上

“我不是一个有点像傻瓜的人……”

我读出声音,这是啥乱七八糟的。

贺振东指着数字解释“这应该是一串密码,三个数字是一组,第一个数字代表页数,第二个数字代表行数,第三个数字代表列。三个数字对应书中的某个字。把这些字找到就是一句信息。”

“可你这也不是一句正常的话呀?”我有点怀疑。

“再说这还剩两个数字呢?你这也对不上数呀!”我指着最后两个数字对他说。

他摇了摇头,粲然一笑“也许我们想多了,这就是谁写着玩的。”

“也许我想多了吧”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把纸片塞回书里。

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串号码。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灵感,我竟灵光一现,如果叶明峰要传递信息给“红口”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我记得监狱好像有一个图书室,就在政治教室的对面。不过那个图书室只有每周三开放。三个监区轮流负责维护。明天正好是周三。

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课一结束我就冲进二楼的图书室。

图书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各个监区的犯人都有,他们都是来找书看的。

图书室不大,中间是一排一排的书柜。两边是供看书用的桌椅。

这里关于法律的书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政治历史方面的图书。

我发现每个柜子的两侧都贴着一个字母,13个柜子正好26个字母。

我随便抽出一本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心不在焉的翻着书。

恰巧坐我对面的犯人笔突然掉了。

滚到我座位底下,我连忙弯腰去捡。就在我抬眼的不经意间,我仿佛看到了书柜上写着一个数字。

一瞬间我似乎全懂了。我把笔还给对面的犯人,冲他莞尔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飞快离开图书室,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寝室拿到两张纸片,又马不停蹄的返回图书室。

完全不理意寝室的人诧异的目光。

回到图书室,我拿出那两张纸片,对比着上面的信息,找到两本书借了出来。

一路上我都兴奋不已。恨不得立马告诉贺振东这个重大的发现。

等我捧着书回到寝室的时候,却看到贺振东端着一盆脏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我迎上前去问他是不是又被叶明峰欺负了?

他只是苦笑。

“要不告诉狱警吧!”我建议道。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从他的盆里抱出一些衣服,和他一起向洗衣房走去。

等我俩洗完所有的衣服已经快中午了。

贺振东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完,才抽空问我“刚才你急匆匆是去图书室了?我看你拿着两本书回来。”我兴奋的点头。并告诉他我的重大发现。

“你是说那串数字指的是图书室里书?”

“嗯,你说的没错,那串字符的确代表的书中的文字。只不过不是那本书。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其实应该从第四个数字开始组合。前三个数字并不是组合,它们指代的是那本书。而第一个号码我们都以为是数字5和2其实指的是书柜两侧印着的英文字母s和z,第二个数字是书柜每一层的编号,第三个数字代表第几本书,所以那时候才会多出来两个数字。而这两本书就是按这个方法找出来的。”

贺振东惊掉了下巴,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目光里居然闪过一丝崇拜。“林肖,你要是警察,天下一定没有冤案了。”他对我竖起大拇指,不由得赞叹。

我也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么聪明。谦虚的笑了笑。

吃完午饭,趁大家都睡午觉的时候,我悄悄拿出那两本书,将纸条上的两句话翻译出来。

“三天后,民生银行,韩封口,300万”

“羊已入口,陈话不可信,静观其变。”

我拿着这两张纸片,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

我急忙叫醒贺振东,拿给他看,他接过纸条看到那两句话,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他盯着这两行字,刚想和我说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把纸条撕成碎片塞进嘴里。我刚要出声,已经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

转头看到叶明峰正慢慢的走过来。边走边问“你们两个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嘴里吃的啥,给我吐出来。”说罢叶明峰快速来到贺振东面前,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起他,逼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过好在贺振东在叶明峰拎起他之前就把纸条咽进肚子里。

气急败坏的叶明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什么都敢吞,老子让你吐出来,吐出来。”

我眼看叶明峰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心里担心极了,我试图拦下,却被叶明峰的狗腿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贺振东已经被打的口吐白沫。

他是为了救我才吞下那张纸,我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他救了我很多次了。

这个冰冷的地方只有他对我好,叶明峰可以欺负我但是不能欺负我在乎的人。绝对不能。

我冲上前去,对着他的大腿又是一口。

“啊”叶明峰吃痛的大叫,一脚把我踹飞出去。

正好拍在监狱铁门上,哐啷一声。我被摔懵了。恍惚之间我又进入到叶明峰的记忆里。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我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被绑着,只能隐约看到一扇汽车车窗。车窗外挂着半个月亮。接着我似乎被人推进了水里。冰冷的海水瞬间包围了我,也渐渐带走我一息尚存的生命。

“叶明峰,你又打架是不是?”

“卢警官,你替我作证,是这小子先咬我。他属狗的,见人就咬。会不会有狂犬病呀!我要去看医生。我要求打狂犬疫苗。”

“他怎么不咬别人。要不是你又欺负贺振东,他会咬你?”

晕晕乎乎的我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过很快我就晕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

回想刚才的情形我后背发凉。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奸细揪出来。

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在我脑海里。

不过这个计划需要陈可钦和贺振东帮助。

我撑着身体回到牢房。看到他一只腿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正惬意的享受他走狗们的伺候。

我故意激怒他。“大狼狗变成瘸腿狗了。”

“你说什么?敢对叶公子这么说话,刚才打的不够呀!”他其中一个狗腿子指着我鼻子骂道。同时其他四人摩拳擦掌准备把我围上来,却意外的被叶明峰拦住。

“都住手,跟疯狗置什么气。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狗一口,那你不也成了疯狗了?”

“大哥说的对。”“说的对”其他四个人应承着。

“你们只要跟着我听我话,等老子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是是”四个人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这倒让我十分意外。我不过昏迷了一会儿,这叶明峰怎么就转性了?

此时贺振东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前天晾晒的衣服。我正惊叹贺振东的身体素质,居然恢复的这么快。他却把我拉到他身后。他以为叶明峰又要欺负我。

我竟然被他的行为感动到了。

“放心,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打他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去了。林肖你就和贺振东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子嗡一下子。差点没站稳。他不是被判了三年吗?为什么一年不到就能出狱?何况他殴打犯人,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厉害?难道他真有滔天的本事不成?

不我绝对不允许他这么轻易的离开监狱。

我绕过贺振东,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笑着对他说,“叶明峰,你还记得卢孝衡吗?那天可是你俩开车把孟晓雅带走的。”

听到孟晓雅的名字,叶明峰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贱兮兮的样子。

“那又怎样?带妹子出去玩也犯法?”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叶人渣还真是比茅坑的石头还臭还硬。

我轻蔑一笑。“那你们之后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犯不犯法?”

此时叶明峰收起来笑容,脸色变得难看。我继续说出了那个让人人神共愤的话。

“你知道吗?入水的那一刻她还活着。”

我心里一阵胆寒,落水的那一刻她该是多么绝望啊?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叶明峰的防线。他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手脚也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惶恐不安的眼神盯着我,我想他此刻脑海里应该尽是那个女孩绝望而恐怖的面容。因为紧张而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你胡说。她不可能活着”

此话一出。整个寝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望向他。就连他身边的走狗也悄悄的后退了几步。

“郑丽丽公开了视频,所以你恼羞成怒,设计杀了她,嫁祸给我。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质问他突然哈哈大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在套我话。我真是小看你了。林肖我可什么都没做。认罪书是你签的字。人是你杀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郑丽丽。”

“没关系,你承认又能怎样?你把摄像头遮住,而我又没有录音,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你。”

“哈哈……哈哈……林肖你要笑死我。人是你杀的我怕什么?”

他突然侧阴阴的对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马上就能出去了,我才不会和你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激起我的好胜心。我会老老实实的待到我出去的那天。”

“你……”我没想到叶明峰突然这么镇定。他一定听了谁的话,不然他不会变得这么乖巧。眼看激将法没有任何作用,我心情也急躁起来。

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狱警告诉我,有人要见我。

我应了一声,向门口走去。和贺振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将一个纸条顺势塞进我的上衣口袋。

我和他心领神会的对望了一眼,跟着狱警去往接见室。

接见室,陈可钦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她看到我很高兴。示意我接电话。

我拿起电话放在耳朵上。“林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证明你清白的关键证据,我已经向上级法院申请重审你的案子。他们也同意三天后开庭。你准备一下。还有一件事,关于你认罪书的事。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因为你已经全权委托我为你的法定代理律师,所以开庭那天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会代替你说的……”看着陈可钦侃侃而谈,我十分不解的打断她。

“红口的事你不打算查了?”

陈可钦突然没了声音。她闭着眼睛想了许久。缓缓说道

“自从上次你保外就医,我就不想再查下去了,我觉得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太复杂,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可能你也知道了,叶明峰很快就会放出来。我承认有一些功利在身上。我的确想借着这个案子扬名立万,我以为我胜券在握,我以为一切都是我能控制的,可现在我……我不能……拿你的清白当赌注。你是无辜的”陈可钦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她的表情十分痛苦。眉头皱在一起。仿佛一个老太太。她真的为这件事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要求她什么,一开始我的确怨恨过她,恨她把我当一颗棋子。恨她不尽心帮我辩护。可是现在看她如此痛苦。我竟有些于心不忍。

而且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我默默的从上衣口袋摸出那张纸条。果然不出我所料。叶明峰在我回来之前去过图书室。

贺振东很厉害,连他拿的哪本书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低下头,故意擦擦嘴,顺势将纸条塞进嘴里咽下去。

这是贺振东教我的。在这个充满监控的地方,只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是最保险的信息。

当然这一切,是处在痛苦中的陈可钦察觉不到的。

“能帮我个忙吗?”我说。

“什么?”陈可钦红着眼睛望着我。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你也马上就能知道。只要你帮我。”

“林肖,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干傻事,你听我的,不要再查了,三天后,三天后你就能过正常的生活了。林肖……”陈可钦慌张的说道。

“正常的生活?”我轻语。

“你说过,世界如果是黑暗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遇见光明。你觉得我出去之后,叶明峰会放过我吗?”我冷冷的说道。

陈可钦语塞。她不知道说什么,一切因她而起。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她,也许我就认命了!我什么都不会知道。或许遇不到叶明峰,更不会和他一个牢房。可是因为陈可钦,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好,我答应你,你说怎么做,我都全力以赴。”陈可钦沉默半晌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瞟了一眼监控。又看了看我身后的狱警。假装咳嗽两声。

敲了敲桌子,示意陈可钦看我手势。

我用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写着文字。她看着。瞬间懂了。

就这样我把我的计划告诉她。而她也用同样的方法说着三天后开庭的注意事项。

三十分钟后,我回到牢房。

叶明峰正躺在床上正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我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老老实实待到出狱。

我怎么可能让他大摇大摆从这里走出去?

我不动声色的从贺振东面前经过,向他比划了一个大大的赞。

然后返回自己的床位,安静的躺下。

下午是监狱例行的集训,所有的犯人都要去操场。正是实施计划的好时候,可是要怎么留下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还没想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快,楼道里就响起鸣笛声。狱警拍打着牢门,厉声提醒我们准备集训。

这是监狱的例常体能训练,所有人都要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操场上集合。稍有差池,就会被严厉的惩罚。最轻也要跑几个八百米。

寝室所有人都在忙着整理内务,收拾仪容。没人注意贺振东的异常举动。

等所有人都集合完毕,点名的时候却独独缺了贺振东。

“贺振东,贺振东人呢?”卢警官大叫着他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林肖,去寝室看看。”卢警官喊道。

“是”我应了一声,迅速返回寝室。只见贺振东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我急忙跑回操场向报告。

“他怎么回事?净天天惹事,所有人听李警官的命令,林肖你跟我来。”

卢警官快速向对面另一个分监区的带队狱警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奔向寝室。

此时贺振东的脸色已经铁青,冷汗直流。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我和卢警官两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抬到医务室。

医生很快就进行了检查,诊断是急性肠炎。

“好端端的怎么急性肠炎了?贺振东你吃什么?”卢警官问躺在病床上刚打了一针止痛剂的贺振东。

贺振东没有回答,反而看了我一眼,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为我创造机会。用他的生命给我创造机会。

“卢警官,我要举报。”我突然对他说。

“啥?你举报谁?”卢警官看了一眼贺振东突然明白了。“你俩合起伙来骗我?这是扰乱监狱秩序,你俩还想不想出去了?”

“卢警官,我真的要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刚才你说你要举报……举报什么?”卢警官皱着眉,一脸的不相信。

我将随身带着的陈可钦当初给我的字条拿出来交给他。

他疑惑的摊开纸条,上面的信息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

“是真的,而且我们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我以纸代笔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名字。

“你说的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以为他看到这个名字会大惊失色,会暴跳如雷,会震惊失望。可是都没有,他反而无比的镇定。甚至眼神中都没有闪过一丝诧异。

我甚至开始后悔,开始怀疑我的判断。

“卢警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图书室找《理想国》这本书,就在y字柜2层左数第八本。”贺振东泛白的嘴唇煽动着。努力的说着话。

“这是他们交换信息的书籍,可能还会有其他书。但方式不会变。都是用数字密码的方法传递信息的。”随后我将数字序列的事情告诉他。

卢警官还是有些不相信。看来他并不想掺和这事。眼看他就要走了。

贺振东突然开口轻声说道“卢警官,监狱的工作不好做,如果你能揭发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帮你离开这里,至少也能升级。一举两得也算为民除害了。”

卢警官没有说话,嘱咐我一句好好照顾贺振东,就离开了。

“你觉得他会相信我们的话,去图书馆确认吗?”我不置可否的看着贺振东。

躺在床上的他脸色依旧苍白,嘴角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就好好准备三天后的开庭,这里的事我会处理。我绝对不会让叶明峰轻易的离开。”

我惊恐的望着他,诧异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你不用这个眼神眼看我,如果想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并且活的容易,就要学会察言观色,学会如何获得更多资源。监狱就像一个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学会在这些角色里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是门技术。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三天后庭审,三号监区的犯人,你应该见过,他们中有个叫王强的和接见室的狱警关系非常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个知道。不过和他交换也是有条件的,他这人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好色。几张美女贴纸就能问出不少信息,而贴纸这显然不是监狱内部能获得的,这就得找隔壁寝室的犯人了。不过他需要的东西我恰好有。”他咳嗽了两声,交换的什么东西他没说。只是换了个话题“之所以不告诉你,是觉得你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

“那你就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你只是盗窃罪为什么会来这个监区?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困了,要休息了。希望三天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贺振东说完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看着他黝黑粗糙的脸庞写满沧桑,我对这个男人越来越着迷。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我太想知道了。

贺振东,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又有怎样的经历,你费尽心机的帮助我究竟为什么?只是觉得我无辜?这太说不过去了。我实在想不通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豁出性命帮我。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三天后。

庭审这天,我穿戴整齐,由狱警带领来到法庭。

这还是我入狱之后第一次上庭,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开始我可能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回到那个恐怖的牢房。

我坐在被告席上,手铐打开脱离了我的双手。就仿佛去掉枷锁的我的人生。

公诉人和陈可钦分坐两边,我的对面就是庄严肃穆的法官。这种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全体起立”

审判正式开始。

我谨记陈可钦的话,不敢多说一个字。

陈可钦作为我的全权委托律师首先提出了她找到的新证据。

“审判长,请允许我把新证据展示给大家看。”陈可钦随后拿出一个优盘插进电脑里。大屏幕上立刻出现清晰的画面。那是一段录像。上面正是韩江和我对话的画面。

陈可钦继续说“大家请看,这份录像是行车记录仪所拍摄的画面,而这辆车所停靠的位置正好拍摄到了我当事人和韩江,视频中所发生的一切,于被告林肖所供述的情形完全一致。说明我当事人于3月18日9点30分的确载过证人和他的狗。并不是证人韩江所说的他从不养狗也并不认识我当事人的言论。”

我的确没想到陈可钦居然能找到另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来证明韩江的证词是假的。

“我请求证人韩江出庭。”陈可钦义正言辞的说道。

而她的请求自然得到法院的准许。

再次看到韩江,我恼羞成怒,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打死这个害我的家伙。

“被告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法官的一记法槌敲醒了我。

“法官我想请问证人几个问题。”

“准许”

“请问你对这段视频有没有异议?”

韩江摇摇头。瞬间垂下了脑袋。

陈可钦拿出一份笔录显示给他看,随后念道。“这是案发时,你对警察提供的笔录,你说你没有养过狗,而且还对狗毛过敏,并且和被告不熟。只是乘过他几次车。请问证人这份笔录是否真实。”

韩江紧闭双眼,不搭话。许久他才点点头。

陈可钦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法官。继续说“这几份文件是打车软件的订单截图和宠物店的登记记录,都说明证人韩江不仅养狗而且还经常让被告代为打理狗的日常护理。如果不是认识怎么会把狗带给一个陌生人寄养呢?”

“审判长公诉人反对,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与杀人案无关。”

公诉人那边开始反对。

“反对有效,请被告律师出示与本案有关证证据证言。”审判长又敲了一下法槌。

对于陈可钦我倒是不担心,她只要答应翻案就一定有足够的证据。

“请问被告是否认识被害人郑丽丽。”陈可钦开始把矛头指向我。

“不认识”我摇摇头。

“那你杀害被害人完全是一时兴起喽!”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埋了条狗。就是韩江让我埋的狗,他说是他女朋友留给他的狗?”我大声说道。难掩悲愤的心情。

“被告现在所说的和当初的供词一样,韩江你为什么说谎?”陈可钦突然转向韩江质问他。

“我没有撒谎我的确不养狗,可是这是我女朋友就给我的,所以我只能留在身边,但是我对狗毛过敏所以才交给林肖代养。”

“你撒谎,你说这条狗是你女朋友的?可是你的朋友同学都可以证明,根本没见过你女朋友。至于你说的狗是你女朋友留下的更是无稽之谈。”

陈可钦怒视着韩江。从桌子上又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法官。然后打开电脑,将文件投射到大屏幕上。继续说“这份文件是案发时宠物店提供的关于这条拉布拉多犬的出生和疫苗证明,韩江领走的这条狗,根本就不是寄养的流浪狗,而是这家宠物店自繁殖的从小养到大的狗。韩江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诬告被告杀人?”

“反对,被告律师有诱导证人的嫌疑。”

“我没有诱导我说的是事实。”陈可钦反驳。

“反对无效,被告律师继续。”

“我……我……我承认我做了伪证,我的确让林肖去埋狗,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去杀人呀!的确狗是我让他埋的,可是他把狗带走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我还拍照片给你了,你怎么能说不知道?”我怒了。这家伙摆明在庭上搞事情。

正常人早就拿着300万跑路了,他怎么会老老实实出庭?一定又是叶明峰安排的,他知道我一旦出去就会查他。

“被告请控制情绪。否则法庭将驳回你出庭的资格。”

又一记法槌。连陈可钦都有些急了,她不停的给我使眼色,可面对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安静的下来。

“公诉人有没有意见?”审判长如是说。

“有,被告律师所列举的证据和被告杀人的行为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公诉方不认可被告律师提供的所谓新证据。如果对方拿不出有力证据我方将要求维持原判。”

公诉方似乎要胜了。这陈可钦到底在搞什么?

我有点心急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回到牢房以后翻身就更难了。

陈可钦倒是很镇定。她早就料想结果会是这样。

不慌不忙的继续问韩江“请问证人你是否可以说出让被告埋狗的具体时间,和让被告取走装走狗的尸体的行李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我哪里记得清楚?”韩江故作镇定的摇摇头。

“没关系,你当时的笔录里记的很清楚,是4月8号的早上八点十分。而你将行李箱放在草丛里的时间是当天的下午两点。而被告林肖取走行李箱的时间是两点二十。我这里有一份经司法相关鉴定确认没有修改和剪辑的监控录像。我请求播放。”

在得到审判长的允许后,陈可钦播放了这段视频。

视频将韩江几点放的行李箱,和我几点去取的箱子,包括我的行驶记录都完完全全一丝不落的录了下来。我都佩服陈可钦到底去哪里找的这些视频资料。她对我的案子真的很上心。可能我真的误会她了。

“大家看到了,第一段视频是韩江放行李箱,和林肖取行李箱的全过程,这个过程中被告并未打开确认。同时行李箱并没有血迹。后面两段视频是两个路口的监控所拍摄。这个地方到埋尸地点车程共计三十分钟,而这两个路段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时间和车程时间一致,也就是说被告再这期间不可能偷换行李箱。更不可能进行杀人管尸等一些列复杂的操作。”

陈可钦说完这些,后面的陪审团总算开始有些动摇纷纷窃窃私语。

审判长严肃的脸上露出微微赞同的神情。

“公诉人可有异议?”

“没有”

“被告律师继续举证”

陈可钦点点头,继续说“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证实死者郑丽丽死亡时间在4月9号的凌晨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也就是说被告在掩埋行李箱也就是警方所谓的尸体时,郑丽丽还没有死。请问他怎么可能杀害死者并埋尸?”

“审判长我有异议。”说这句话的是公诉方的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警官。

“正如被告律师所说,埋尸时死者并未死亡,但是被告有时间在这段时间杀害死者并将尸体和狗的尸体互换。被告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根据警方的取证,的确再被告车子的后备箱找到死者的血迹和被告的指纹。而且被告的确于当晚11点左右载过死者郑丽丽。并和死者有过亲密接触。”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载过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郑丽丽。更谈不上有过亲密接触。”这越说越糊涂,要不是陈可钦的纸条我压根不认识这个郑丽丽。这件事我已经否认过很多次了。

“林肖你不要着急”

陈可钦肯定的看了我一眼。

转身说道“审判长,我需要传唤一位非常重要的证人,鉴于证人的人身安全我申请对接下来的证人证物进行不公开审理。”

审判进行一半了。陈可钦脸上也逐渐紧张起来,能看出来接下来的可是是她最后一搏了。

审判席上也开始躁动不安,几位审判长和法官窃窃私语,经过好一阵商讨,最终同意了陈可钦的请求。

此刻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录像设备都关闭了。静静等待那位神秘的证人。许久观众席中缓缓站起一个年轻男人。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审判长好,我叫张威,是被告的证人。”看到张威,陈可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审判长,台上站的这位就是我今天要请出来的证人。也是本案的关键证人。由于证人的个人原因,请审判长准许证人在观众席作证。”

陈可钦望着张威内心百感交集。

“本庭允许证人在观众席出庭。”随着法官的庄严宣布。我的心也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请问证人张威是否认识被告林肖?”

“认识”

“如何认识的?请详细描述”

“我……”张威定了定心神,长长的呼了口气。“4月8日晚十点左右,我开车经过长安路交叉口时突然发动机熄火,怎么也打不着,于是下车查看,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所以打坐乘坐出租车回家。可是我走到车前,发现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我以为司机睡着了,于是打算叫醒他,可怎么叫也不见反应。于是就只能返回自己车中打算在车里凑合一宿。等天亮再说。”

“请问证人当晚看到的是不是这辆车?”陈可钦指着大屏幕上的车问道。

“出租车都差不多,我也记的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记得车里的后视镜上的挂件,是一只小熊公仔,和屏幕上的一模一样。”

“谢谢,请问当时车里的人是不是被告。”

“是”张威肯定的回答。

“好,这里还有一张图片。这张图片是案发时警方找到的染血的车辆。这辆车登记在被告名下,属于被告林肖的车,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车里后视镜的挂件是一个手工编织的福字。这说明,当时被告所开的车辆和自己的车肯本不是一辆车。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有没有人想过,警方是否认真调查过?”

陈可钦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肃静,公诉方对证人证言有没有异议?”审判长询问。

“没有”对方的女检察官明显坐不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连语气也显得苍白无力。

“被告律师继续”

“好的,审判长,下面我请求提交一份视频证据,鉴于此视频涉及个人隐私,所以只提供审判长和公诉方以及陪审团观看。视频已经传到各位面前的电脑上。”

随着陈可钦的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面色同时凝重。

陪审团的每个人更是震惊不已,连审判长和公诉人也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晴不定。我心里有些犯嘀咕,陈可钦到底给他们看了什么?

五分钟后,陈可钦终于说话了“正如各位所看到那样,在死者死亡的这段时间,被告并没有在自己车上,而是被人迷晕后放到了其他出租车里。所以当时死者乘坐的被告出租车并不是由被告驾驶。而是其他人在驾驶这辆出租车。

根据视频我们能推断出,被告再经历昏迷被他人换车之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开走了那辆被人精心包装后的车辆。

导致被告无端含冤被抓。而且本案最关键的物证被调换的死狗到现在都没找到,而杀死死者的凶器警方认定是死者的挎包带,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的挎包。而警方仅凭死者指甲缝里的被告的DNA和被告车后备箱里的死者的血迹就匆忙认定被告是凶手是否符合办案流程。

这些被精心雕琢的证据是否充足认定过它的真实性?没人查验,法律是为了保护无辜而制定的不是用来制造无辜的。

法律是维护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这道防线都被金钱和权力污染那世界再无光明可言。”

足足两分钟的发言,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

而激动人心的时刻也如期到来。随着审判长庄严的宣读,历经2个月的牢狱生活,我终于在这天迎来了自由的生活。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