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是小说《四合院里的小厨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地主家的小胖子写的一款男频衍生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四合院里的小厨子》的章节内容
(老规矩,写在书前的话,本故事纯属虚构,没有雷同,没有雷同,没有雷同!!!)
阳历四月初,北方虽然不像南方那样,已然开始了梅雨季的闷热。
但是,坐在从保定去往京城的老绿皮火车里,那种闷热,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闷热了。
那是混合了脚臭、汗味,以及各种家禽和土特产的异味,外加人挤人、人摞人的的一种“复杂性”燥热。
不过,周浩然对此,没什么感觉。
他靠着手里捧着的一个红布包的类似骨灰瓮的东西,占据了车门口的位置。
甚至,也是靠着这东西,周浩然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人。
这也让周浩然难得的能享受着从这个时代关不严的车门缝里吹进来的小风。
“哎,同志,麻烦让让,下站马上到了,要开车门了。”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呆的周浩然,随着列车员的提醒,挪到了对面那侧下站不开的车门的位置上,继续靠着,叹了口气。
“唉~~~~你说我嘴怎么这么贱呢啊。”
当然了。
周浩然不傻。
叹气可以出声,至于后半句,周浩然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
没办法。
这辈子周浩然心里有两个秘密,是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第一个,就是周浩然是个重生者。
重生过来之前的周浩然,是90年生人。
在从野鸡大学的中医理疗专业毕业之后,就接管了爷爷的中医正骨按摩的小诊所。
说是小诊所,不过就是在自家一楼的小院门口挂了个“中医正骨”的牌子而已。
收入的话,平常一个月也就1、2000的,好的时候,才能4、5000。
不过,这在东北的一个原先是直辖市,现在只不过是4线小城市里,父母还是双职工退休的单身一个人来说,一年能有4万多5万来,也算的上逍遥自在了。
再说了,周浩然的这个周,可是不简单的。
就这么说吧,周浩然的爷爷的某位亲大爷还是叔叔的,上馨下武。
对,就是在八极拳族谱里,李书文爷的记名弟子、霍殿阁爷的师兄弟。
八极拳第6代传人。
这样一来,也让从小跟随爷爷练习八极拳的周浩然在八极拳族谱里,挂了个第九代传人。
可不要小瞧这个名头。
就光这一个名头,就让周浩然不管是在高考还有体育生加分、特招的年代,还是后来取消这个政策,却随着网络、电影和小说的推广,八极拳越来越火的年代里,一年光靠带学员去评级和打比赛,就能净剩十几、二十个的。
当时,已经34岁的周浩然以为,这辈子,也就等过几年结婚生子之后,这样了。
可谁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场醉酒,却让周浩然重生到了46年。
而这一个重生,也让这辈子“生而自知”的周浩然有了第二个秘密。
那就是这辈子的周浩然本名不叫周浩然。
甚至,都不姓周,而是姓刘。
本家,是河北沧州下辖的集北头村人。
有的人可能不知道这个集北头村,但是,对于学过八极拳,甚至还靠八极拳族谱去挣钱的周浩然肯定得知道。
集北头村,有个八极拳绕不开的人物——云樵!!!
因为,按照辈分,云樵爷是跟周浩然的太爷馨武论师兄弟的。
名义上是一个师父,李书文爷。
可是,这辈子呢?
从周浩然出生,就知道,他的父母把他留在集北头村的奶奶家,然后跟随他们的大哥,也就是周浩然这辈子的云樵大爷去打仗去了。
原本,周浩然还挺兴奋的。
因为长辈了。
自己变成了自己的爷爷。
可是,在仔细想想。
哇,好家伙!!!
46年,跟着云樵一伙,打仗去了。
那。。。。。。
唉~~~~~算了。
在这辈子周浩然3岁多的时候,父母回来一趟,之后又一去无影踪,唯一的“亲人”奶奶也过身之后,周浩然就“被”拐卖到了保定。
从此,“将军刘”家的旁系,丢了一个46年出生的刘姓小孩子。
却在距离集北头村直线距离150公里外的保定,多了一个孤儿周浩然。
可别小瞧这150公里。
在后世。
150公里,可能就是2个小时、3个小时的车程,一脚油的事。
可是,在这个刚“建服”,还不算稳定,尤其是通信还不发达的年代,可能就算是“天各一方”了。
该说不说的,没有去管这个乱世对于现在仅仅才3周岁多点的他来说是有多乱的周浩然的运气不错。
这一路上,几经倒手,人贩子对周浩然都不错。
周浩然也就没有着急跑。
毕竟,当时的他才3岁多、不到四岁。
跑了,也不方便啊。
更何况,周浩然也怕他的跑,导致他被解救“回家”。
后来,到了保定周边的村子,周浩然就被一位50多岁的“挑汉”的鳏夫给“收养”了。
这个好,这个好。
虽然当时还没有定成分呢。
不过,周浩然还是选择留下来。
毕竟,当时越穷,越那什么,以后定成分也那什么,对吧?
就这样,周浩然在第一任师父家里留下来了。
对,就是师父。
虽然整个村里都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挑汉”的周师傅却固执的称被起名为周大力的周浩然为捡来的养老徒弟,而不是“养子”。
因为,他也怕啊。
毕竟他是五花八门的行当,有点说法的。
挑汉,也就是皮行,算是五花八门的八门之一,俗称,卖药的,或,卖野药的。
如果要分的清楚的话,还能分成“挑招汉”、“挑护哏”、“挑罕子”等等等等,就是卖各种药的。
而周老汉,也就是周浩然第一任师父,是卖跌打损伤、大力丸的“挑将汗”的。
而且,周老汉还不是单纯的“挑将汗”的。
如果真要论起来,周老汉应该算是八门里的“挂”。
因为周老汉是“挂”里的“点”的分支,“尖挂子”。
如果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有着一身武艺,然后撂地去用一身武艺去吸引周围的人来买药。
这一行里,别的不说,天桥八大怪里的“三爷”,就是代表。
而这,也是周浩然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毕竟,周浩然得给自己的八极拳找个出处不是嘛?
要不,就李书文爷传下来的罗疃八极,或者说后世的霍传八极,在河北这地界,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集北头村。
虽然,周老汉的一身本事一看就是走的善扑营摔跤的铁马硬桥。。。。
就这样,跟着周老汉在保定的周边四处赶集的混了一年多的周浩然,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每天练武,其他的时候帮着配药,或者去赶集的时候配合一下的生活。
毕竟周浩然上辈子的爷爷,跟这辈子的周师傅可以说是半个同行。
上辈子的周浩然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老话说的好,穷文富武。
在人均寿命不到60岁的“初期”(实际上是35岁),就周老汉这样的铁马硬桥的功夫,没有足够的营养维护,也没有“秘药”去支撑,能活到50多,还仅仅只有刮风下雨关节疼,就不错了。
不过,周老汉的身体慢慢的,支撑不起打把势卖艺时的消耗了。
只能逐渐的演化成了单纯的“挑将汗”的了。
可是,挑将汗的就是卖野药的。
哪有那么多收入啊。
看着家里还有个说是才5岁多的、“嗷嗷待哺”的徒弟,周师傅牙一咬,搬家,进城了。
去了个厂子,找了份保卫科的活。
说起来,就是个守库房的打更的。
不过呢,这个活还真属于保卫科。
因为,当时,“初期”嘛。
保卫科的构成很复杂的。
既有军人留下“正经”的保卫。
也有厂子原先自己招募的“保卫”。
还有一些挂名在保卫科的岗位,比如看车场的,看大门的,看锅炉的。
再比如,就像周师傅这种守库房打更的。
也就这样,在周浩然实际上5周岁刚过没几天,成分正式划分的时候,周师傅被定为雇农,而跟着周师傅的周浩然,被定为工人子弟。
这,就是赶巧了。
成分的划分,是分家庭和个人的。
说起来,都是一个意思。
主要就是看把你养大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像周师傅,他上一辈就是靠打把势卖艺把周师傅养大的。
既没有地,也没有生产工具。。。。
不对,是拥有少量的生产工具,所以,他是雇农。
而周浩然呢?
因为他跟着周师傅进城了,周师傅当上工人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工人子弟喽。
等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周师傅就把明面上已经6周岁,实则才5周岁多点的周浩然送去上学了。
按周师傅的话说。
现在时代不同了。
原先,乱,有一身武艺和一手跌打损伤的手艺,一辈子饿不着。
可现在,太平了,没有文化,走哪都不行。
不知不觉的,一年多,快两年过去了,周浩然开学该上三年级了。
第一次人口普查开始了。
这次,是周浩然第一次嘴贱。
他跟周师傅说,他想改名叫浩然,不想叫大力了。
周师傅愣了愣,又沉默了好久了,最终,在人口普查的时候,给周大力登记的,叫周浩然。
可也是从这事开始。
原本身体就不算太好的周师傅,越来越不好了。
没到半年呢,腊月一场变天,就走了。
唉~~~~~
临走之前,周师傅把周浩然托付给了厂子里跟他差不多同一时期进厂的一位酒友,也算是跟他这个八门能聊的来的一个下九流,食堂的一个大厨。
在食堂主任的见证下,和保卫科科长的“观礼”下,外加周围一群后厨的师傅旁观下,让周浩然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大厨为师。
说起来,这位大厨,周浩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没办法,倪老师那标志性的“面瘫脸”和两个大眼袋实在是太显眼了。
而后,姓何,家里还有个姓白的口子。
一下子,周浩然就明白了。
这位,何大清!!!
就这样,原先周浩然嘴里的何叔,现在变成了周浩然的第二任师父。
说起来,何大清这个人吧,不管是《情满》还是《噙满》,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为了白寡妇抛弃子女,现在,对周浩然还是不错的。
那真是手把手的一点一点开始教。
甚至,就连周浩然上学的钱、平时生活的开销啥的,都是何大清出的。
这待遇,除了没带回家,剩下的,就连白寡妇的那几个孩子都没有。
这是真的把周浩然当徒弟待了。
还被说,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加上上辈子的周浩然,也会几手他们家滋养身体的药膳而练出来的手艺,外加,作为一个东北单身老爷们,有着一定的做菜基础。
不知不觉的,周浩然从洗菜、切菜,到配菜、烧火,一直到最后的戗锅、上灶。
短短3年时间,周浩然不敢说把何大清的鲁菜学了十成。
但最起码,八成、九成还是有的。
剩下的一、两成,就是得靠时间去磨了。
时间也来到了57年的中旬。
这时候,明面上已经12周岁的周浩然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个,考上的初中不去了,进厂,跟着何大清做学徒,待个一两年,从做大锅饭开始,一点一点接手何大清的小灶师傅。
第二个,上考上的初中,然后看看是考高中、大学还是中专,然后毕业出来当个有技术编或者行政编的干部。
按周浩然自己的想法,继续上学的风险太大了。
毕竟,65年还是66年开始的,周浩然自己也记不清了。
还不如现在老老实实的进厂当工人呢。
等20年之后,30多岁的时候,“回去”。
或者,“海阔任鸟飞”。
可惜,想法只是个想法。
何大清对待周浩然这个“被托孤”而来的徒弟,那可是比亲儿子还亲儿子。
直接拿着锅铲给周浩然撵回去继续读初中了。
不过,别看何大清让周浩然继续读书。
但是,该教的东西,却一点不好含糊。
渐渐的,又开始教周浩然他会的所谓“初代谭家菜”了。
可正因如此,白寡妇那边炸了。
不,也不能说正因如此吧。
得说是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
从教周浩然手艺,到供周浩然念书、给花销。
一直到现在,继续供周浩然念书,教可以传家的手艺。
这么的一点一滴的对比之下的积累被引爆了。
这下,何大清从偶尔不回家,到天天不回家,住在他给周浩然租的原先周师傅在厂子的宿舍里,用了不到两年。
而这时候,周浩然第二次的嘴贱来了。
“师父,你说现在外面都开始缺粮食了,就凭你这手艺,不说找个城里有工作的黄花大闺女,至少去村里有不少人愿意跟,何必呢?”
得。
就这一句话,何大清和白寡妇离婚了。
可是,白寡妇那边能干么?
成天来厂里闹啊。
甚至,她们家里的那几个小孩崽子都跑到了周浩然的学校里去闹去了。
不过呢,有着一堆的同学,外加周浩然自己的身手,那几个小崽子没落个好而已。
这也更加剧了白寡妇去厂子里的频率。
要不怎么说敢抛家弃子的都是“狠人”呢。
被白寡妇闹的“不堪重负”的何大清直接从厂子里离职了。
当然了。
“不堪重负”只是诱因。
真正的原因,是周浩然又一次嘴贱了。
因为他突然有个想法。
为什么要等到20年之后在“海阔任鸟飞”呢?
为什么就不能现在就“海阔任鸟飞”呢?
要知道现在,59年,对外,还不是太严。
可能去湾岛有点费劲。
但是,去港岛简单啊。
凭借后世看过的那些港综小说,周浩然要是没记错的话,在70年代的“抵堡”政策出台之前,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管的可是相当的松,想去就去,像是个漏勺似的。
然后,他就开始忽悠起何大清了。
说什么走吧,离开这里,找个其他地方,尤其是南方的岛上,凭借他俩的手艺,搁哪都能活的好好的。
刚开始,何大清以为,周浩然只是上学上傻了,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不过,随着周浩然有意无意的翻来覆去的说,也给何大清的心里种下了一个种子。
一旦人的心里有了种子,那草长的就特别快了。
就这样,何大清离职了,准备又一次跑路了。
这下,周浩然兴奋了。
他都能幻想着怎么在湾岛起家,然后慢慢的在港岛和澳岛发家,一点一点的呼风唤雨了。
可惜,何大清是个狠人。
在一次给人家做席晚上回来的路上。
“大力啊,别怪师父我,毕竟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的。你守家在地的就可以安稳一辈子了。记住,我们被抢了。”
就在周浩然还在发愣的时候,只听着脑后一股棍子抡过来的风声。
周浩然最后的一股念想就是何大清想杀人灭口,然后就华丽丽的的倒下了。
别说周浩然从小练武为什么躲不过去。
想想,现在周浩然实际上才13周岁,就算是明面上的14周岁,那也算是没长开的孩子。
面对一个一几年出生的,现在四十多岁何大清的偷袭,谁也躲不过去。
再说了。
记住一点,正儿八经的中餐厨子,哪怕是白案,那力气也不会小。
就这样,等周浩然在醒过来,已然是头上裹着纱布的在医院的病床上。
跟周浩然想的一样。
他已经昏迷了三天,因为缺血过多。
外加疑似脑干受伤的确诊脑震荡。
用大夫的话说,周浩然能清醒的活下来,都算命大。
虚弱点,正常。
接下来,周浩然又在医院躺了三天。
这才算过了走道都得人搀扶的虚弱期,也算是克服了脚轻头重的眩晕感,能自己下地了。
面对公安同志的“流匪抢劫,造成一死一伤”的结案,周浩然默认了。
然后,把“何大清”的遗体给火化了,后事给答对了。
还行,虽然何大清在厂子离职了,不过,面对着从小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周浩然,厂子领导还是帮了很多。
比如,医药费就是厂子给出的。
再比如,已经离职的“何大清”后事的丧葬费,也是厂子给出的。
再然后,就没有了。
因为,白寡妇领着她家的几个孩子去厂子闹了。
捧着白寡妇见都不见的,用红布包起来的,装着“何大清”骨灰的骨灰瓮,周浩然回到了厂子里的宿舍。
厂子的领导说了。
这段时间,如果周浩然想住,就免费的住一段时间。
等以后,周浩然入职了,或者其他的,再说。
其实,厂子领导的话,周浩然明白。
就是要不入职接替何大清,能继续住下去。
要不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对此,周浩然没觉得领导绝情,甚至,还有点感激。
要知道这事,不帮,那是本分,帮了,就是人情。
就这么说吧,还记得99年春晚上的《昨天、今天、明天》里的“白云”那句“薅XXXX羊毛”么?
对,在这个时代,占公家的一点点的便宜,都有可能被翻出来,然后。。。。
可想而知了,对吧?
还有,现在已经是59年了。
三年,已经开始了。
后世,可能地处东北,不管是周浩然自己知道的,还是通过经历过这个时期的他爷爷、奶奶给他讲述的,都没有什么概念。
可是,现在,地处华北,而且还是山河四省里。
吃不饱的势头,已经出现了。
现在,厂子领导,能做到这些,算可以了。
毕竟,你又不是人家亲儿子。
总不能让人家破坏规矩的去帮你吧?
把骨灰瓮放在桌子上,周浩然躺在了宿舍里唯二的家具,床上。
现在的他,脑子很乱。
一个小白人总吵着要过海,然后海阔任鸟飞。
另外一个小黑人总是拿着个锤子不断的砸小白人。
一个14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过海?也不怕被人夺财害命。
港岛、湾岛,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你怎么找人?怎么认亲?万一,万一你记错了,查无此人,你靠什么起家?矮骡子?
咋滴,你是有系统还是挂?还是你会金刚不坏神功?又或者说,你确定你玩心眼子能玩过那群“老财家族”和“新财家族”?
“唉~~~~”
随着一声叹气,惜命的周浩然选择了从心,去京城投奔他从未见过,却又见过好多回,甚至,都见过各种不同的那位师兄去。
到了京城,别说那些憋屈不憋屈的,最起码,能活着,不是嘛?
说干就干。
从床上起来的周浩然小心翼翼的把宿舍的门打开,看了一眼走廊没人之后,这才重新把宿舍的门用桌子给别住了。
然后更是小心翼翼的把单人床给挪开,露出原本被床脚给压上的石砖。
把石砖小心翼翼的撬起来,又在石砖底下的土地上挖了一会,这才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口袋。
刚把小口袋拿起来,周浩然就皱眉了。
不对,有点大,还有点沉。
原本,小口袋里装着的,是周浩然在集北头村出来的时候,带的他这辈子父母最后一次回来送给他奶奶的一块镶有他们一家四口照片的一块怀表。
以及他这些年攒下的周师傅和何大清随手给的零钱。
另外,就是周师傅剩余的丧葬费,120多。
总共,也才不到150块。
而现在,整个小包,大了明显一圈。
打开小包。
果然。
最先露出来的,是一沓,不对,两沓。
也不对,得说是两卷。
两卷前年,也就是57年年底才发行的10块。
加一起100张。
看到这,周浩然眼睛都直了。
1000块。
不夸张的说。
现在的1000块,比他后世的10万,还要值钱。
要知道,现在工人的基本工资。。。。
算了,不说工人的基本工资了。
就说普通工人吧,拿大家都知道的傻柱的万年不变的37块5来算。
不吃不喝,够傻柱攒26个月还带拐弯的。
好在,周浩然现在合计过味来了,现在,保命要紧。
浪,还不是时候。
在愣了一下,也就缓过神了。
拿起跟两沓钱放在一起的一张字条。
字条是何大清写的。
意思很简单。
他知道周浩然不简单,所以相信这张字条只有周浩然自己能看到。
也相信周浩然看到字条之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着这,周浩然直咧嘴啊。
不管是原先周师傅告诉何大清的,还是何大清自己观察到的。
他的出身问题,在这世界上,可能又多了一个知道的。
“唉~~~~”
周浩然叹了口气,又接着看了下去。
下面的交代,就更简单了。
如果他的“遗体”和“后事”都是白寡妇答对的,那就把钱给白寡妇一沓。
如果不是,那就让周浩然把转都交给京城的他的儿子和女儿,一人一沓。
另外,他也给周浩然的私房钱里留下了500块。
得。
不管何大清是有意的让周浩然给他儿子和女儿送钱,就为了能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还是无意的。
周浩然都得领这个情。
在检查了自己的“私房钱”和怀表都没事之后,周浩然把油纸一分为三。
一份,装着自己的私房钱和怀表。
另外两份,分别装着500块钱。
在重新包好,确定不会漏,又定好标识之后,把三个包直接塞进了骨灰瓮里。
别说周浩然小心过头了。
毕竟现在的周浩然,明面上,叫无父无母的孤儿。
而且,还是刚被洗劫一空,师父都被人“杀害”,“师娘”还刚跟师父离婚,也不要的孤儿。
身上,一文没有,也是正常。
至于怎么去京城?
呵呵。
是不是忘了这个年代,去哪都得要介绍信了?
而且,还得要带全国票。
要不,真就得一步一乞讨了。
看着又重新用红布包起来的骨灰瓮,周浩然拿出来火柴,给何大清留下的字条给烧了。
就连纸灰都给弄飞了看不见之后,周浩然这才收拾起行李来。
不过,说是行李,其实,也就是几件衣服而已。
剩下的,不好意思,公家的,拿不走。
在把几件衣服用一个包袱皮包起来系自己的背上,又把红布包系在前胸之后,周浩然就去了厂子工会领导大姨那,开始“哭唧唧”的表演上了。
嗯,就是表演。
这不。
现在周浩然能上火车,以及身上装的那些介绍信啊、学校证明啥的,外加生怕周浩然当天找不到他师兄再饿着,又给多拿了两斤全国饭票,都是周浩然演技出色的成果。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京城站,还请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
随着列车员肉嗓的“广播”,火车从140公里外的保定到了京城。
车门打开的一刹那,周浩然顺着站台上的列车员的搀扶下车了。
毕竟他现在扮演的是个“送骨灰”的报丧的。
要是太跳就不好了。
出了站台,也出了火车站。
虽然,周浩然这是第一次来这个时代的京城。
可是,他却一点没有茫然。
很自然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工会大姨给他画的路线图。
开玩笑。
好歹厂子的工会算是公家。
对着同样是公家的南锣鼓巷的街道,一个电话,还是能知道路线的。
先是步行,然后坐公交车,然后步行。
周浩然很容易的就见到了熟悉的地方——南锣鼓巷。
在后世,周浩然还是来京城旅过几回游的。
尤其是后世的周浩然在无聊的时候,看过N多四合院的同人文之后,周浩然还是来过南锣鼓巷这边“实地考察”过的。
更何况,就算没看过四合院,那,国家顶级三大影视院校之一的中戏所在地,过来看看美女。。。。。。。。
咳咳咳。。。。。
没有这么回事哈。
说多了,说回来现在。
虽然,现在的南锣鼓巷,还不是后世那种商业步行街。
但是,既然是“文化保护地产”,那就没怎么变过了。
无外乎就是有些房子新和旧而已。
不过,周浩然没有选择直接奔着顺着像似蜈蚣那条“脊背”就能找到的95号而去。
而是选择了一个没有人的胡同,把塞在骨灰瓮里的三个包给拿了出来。
把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包塞进了包袱里的衣服卷里。
而后,属于何雨柱和何雨水的各500块的小包,放进了裤子的两个口袋里。
还行,有着上衣,外加胸前和背后都有包袱挡着,看不出来。
周浩然这才满意的走出胡同。
没办法。
周浩然想的有点多。
虽说周浩然在后世,看过电视剧,也看过N多的四合院同人。
对于何雨柱,周浩然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
耳根子软、吃软不吃硬、心理学上的自卑到极点的反向表现人格等等等等。
可是,现在,是现实。
天知道你给人家送“他爹的骨灰”,却从骨灰里拿东西出来,人家膈应不。
虽然,周浩然知道,这不是他爹。
但是,这玩意怎么说?
难道,还能告诉傻柱:“你爹又跑了”?
出了胡同,周浩然很容易的就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距离他出来的胡同不远,也就是他进南锣鼓巷的那个地安门东大街的巷子口不远的街道办的所在的胡同。
这个时候的街道办,可是跟后来的街道办完全是两个回事。
这么说吧。
后世,街道办的地址,如果不是有什么事特意去找的话,基本很少人知道。
大家知道的,也仅仅是个居委会而已。
因为那个时候,各个的职能划分,已经很清楚了。
一般情况下,居委会就够了。
最多,加个派出所。
而现在呢。
从53年,“开服”那些军管会陆续的退出城市。
到了54年,街道办和居委会的组建,逐渐的取代了军管会的职能之后,街道办和居委会,就是居民必不可少去打交道的地方。
因为,派出所、街道办还有居委会,算是继承了军管会的各种职能。
如果解释的通俗一点。
就是街道办是管“人”的。
现在,就指59年这个“现在”啊。
现在,街道办的职能包含一切的“人”。
比如,“人”的生老病死。
比如,“人”的吃喝拉撒。
比如,“人”的衣食住行。
只要是跟“人”沾边的,街道办都管。
就连现在最重要的“粮票”。
呃~~~
不对,现在京城还是实行粮本呢。
那,现在,京城这边最重要的“粮本”,街道办同样负责登记。
而居委会,是管“事”的。
比如,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认命。
比如,夫妻不和。
比如,各个住户的文化程度。
嗯,对,一切的“鸡毛蒜皮”的事,统统归居委会。
还有各种上级下发的“事”。
以及,协助街道办的管理“人”的“事”。
不过呢。
有一点得说一声。
在后世。
尤其是89年之后。
或者说,2018年之后。
居委会,已经不能看做是行政组织了。
那时候,最后一级的行政组织是街道办。
而居委会,正理,“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
可现在,不一样。
居委会,是比街道办还要早的行政组织。
换句话说。
现在,居委会说话,好使。
也可以说。
如果周浩然决定在何雨柱这边住下来。
那么,周浩然不光得在街道办报到。
还得去居委会登记。
不过呢。
那是周浩然之后的坎。
现在的周浩然,正面临第一个坎呢。
“小儿(儿化音),搁着瞅啥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办的大院门口多了一位抽着烟,面露笑容却带着一副不易察觉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周浩然的中年大叔。
被这位大叔这么一问,周浩然反应过来了,连忙扯了个笑脸。
“大叔,你好,我叫周浩然,从保定过来的。是原先这一片住户,何大清何大厨的徒弟,也就是。。。。。。”
还没等周浩然说完跟何雨柱的关系呢,这个中年大叔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不见了。
转而成了铁青。
“哦?你是何大清的徒弟?那何大清呢?怎么,抛弃儿女,现在不敢回来,让你带话来了?”
如果是一般人,看见这样,会下意识的感觉中年男人是在讨厌何大清。
甚至,会感觉是不是对方“恨屋及乌”的也在讨厌自己。
而周浩然不同。
不说上辈子。
就说这辈子吧。
从三岁多开始,就开始看各种人的脸色。
这一晃,看了十多年了。
还是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这位大叔的语气里,带有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顺杆爬,周浩然还是会的。
于是。
“唉~~~~”
周浩然叹了口气,又挤了挤眼睛,让眼睛看起来有点湿润,才开口。
“大叔,我师父。。。。。。我师父走了。”
“又跑了?”
不愧是传出来“抛弃子女,跟着寡妇跑路”的男人。
中年大叔在听见周浩然说“何大清走了”的第一反应就是“何大清又跑了”。
可是,中年男人看见周浩然胸前系着的红布包,反应过来了。
语气上,也有了一丝的不敢置信。
“何大清是?”
说完,中年男人也叹了口气。
“唉~~~走了好,走了好啊。该享的福也享受着了,被骂了这么多年也能消停了啊。”
说着,中年男人还上前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小儿,你是叫周。。。。。周。。。。。”
“周浩然。”
虽然周浩然装作难过的低着头。
不过,该递的话,周浩然还是得递的。
“嗯,周浩然是吧?那你这回过来,是送大清落叶归根的么?”
“嗯,是的,大叔。”
接着话茬,周浩然把头抬了起来。
“在那边,我师父跟师娘离婚了,又从厂子离职了。这回,出了这事,师娘那边不管,我就只能在厂子的帮助下,跟这边的街道办联系上,带我师父过来了。”
“TMD一家子白眼狼。”
通过周浩然简短的述说,中年男人很容易就能脑补出来,不自觉的骂了一句。
随后,反应过来了,拉着周浩然就要往大院里进。
“走,小儿,我带你进去。”
“别,别,大叔。”
周浩然连忙拒绝。
“大叔,我这,不合适。”
说着,周浩然还挺了挺胸,示意着中年男人自己胸前的系着的东西。
老规矩的“孝不进门”,周浩然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周浩然这比“戴孝”还严重。
“行,那你等着,我进去喊人。”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进了大院。
不一会时间,中年男人就带着一位中年妇女出来了。
“慢点,老赵,你慢点,我都要拽了。”
一边走,一边被称呼为老赵的中年男子拉着的中年妇女还抱怨着。
“你说老赵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既然人来了,你让人家进来啊,还在门口等着,你还以为你当兵那阵营房不能乱进呢啊。”
看的出来,中年男人,也就是老赵,挺急的。
不过,真当老赵出来了,也就不急了。
冲着被他拉出来的中年妇女指了指周浩然。
“你自己看吧。”
虽然中年妇女看向周浩然胸前的红布包愣了一下。
不过,可能是刚才在屋里,老赵跟她简单的说了一下, 又或者是原先跟保定厂子联系的就是她。
所以,很快的,中年妇女就反应过来了。
“哟,崽儿,你就是周浩然吧?来,进院说,这一路上挺难为你这个小孩子的。来,跟姨进院。”
说着,就上前拉住了周浩然。
甚至,还怕周浩然多想,还解释了一句。
“没事,崽儿,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就应该有新气象了。不讲究那些了,进来吧。”
得。
人家都这么说了,周浩然也就顺势的跟这位大姨进了院子。
甚至,又进了大姨的办公室。
“崽儿,这么凉的天,还弄的满头汗,来,喝口水,缓缓。”
一进屋,大姨没先说什么,反而是先给周浩然倒了杯水。
看着周浩然一饮而尽之后,又给周浩然倒了一杯之后,才缓缓开口。
“崽,你的情况,我听保定那边的人说了,刚才,老赵也跟我说了一嘴。你,接下来是怎么想的。”
周浩然知道正戏来了,故作的深沉的低下头。
“我。。。我也没想那些,不知道。现在只想把师父安全的送回来。”
说到这,这才抬起头,“无所谓”的笑了笑。
“等跟着师兄师姐他们把师父安顿好了之后,再说吧。反正师父说了,我算是出徒了,有手艺了,走到哪都饿不死我这小厨子。”
周浩然敢保证。
他现在,不像演的。
可是,出乎周浩然的意料。
不管是管事大姨,还是中年老赵,听周浩然说完,都是一副“正该如此”的样子。
????
别问。
问就是周浩然满脑袋问号。
不是。
他,周浩然,一个明面上14周岁的孩子。
看起来,因为还没二次发育,所以也就1米5多点的小不点。
怎么,大家一点没有挽留的话么?
就比如:“扯淡,你还是孩子,就该去上学。”这类的。
实际上。
周浩然想错了。
现在,什么年代?
彻底和平都谈不上。
只能说大体的刚和平才几年啊?
况且,现在这是哪?
京城哎。
而且,现在已经是“三年”的开端了。
比周浩然惨的多的多的那些“逃难”的,管事大姨和中年老赵这些年,见过的,不知多少了。
周浩然这点,还差了意思。
更何况,周浩然忘了一个很大的事情。
事实上,别看现在周浩然实际岁数照比明面上的14周岁差了一岁,才13周岁。
可是,从小,跟着周师傅练武,练自己上辈子的八极拳。
大了点,又开始跟何大清练厨。
不管哪样,都需要打熬身体的。
再加上,从上小学开始,混迹在后厨的周浩然从来不缺嘴。
这也就造成了现在已经1米5多的周浩然,在这个平均身高也就1米6多点的年代,真的像个成年人了。
甚至,某些方面,比一些成年人还成年人。
至于年龄,那更不是问题了。
虽说现在有规定,招工年龄是16周岁。
可是吧,在这个一切都是口述的年代。
周14岁,毛15岁,虚到16,根本没人管。
更何况,君不见51年的“最小的劳模代表”郝女士,参加工作时,不也才14岁么。
甚至,再过几年,还有位“最小的特等模范”,张先生,接过工作时,也才13岁。
(红旗渠精神。)
所以说,这个时代,像周浩然这样的装小孩卖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反而,像周浩然随口说的“有手艺,走到哪都饿不死”的这种“自强不息”,才符合当下。
这不,管事大姨和老赵都是赞同的点头。
甚至,管事大姨还一口答应着。
“这样,崽,等把你。。。嗯。。。。等你安顿好了,决定留下来,到时候来找大姨,大姨看着给你找个工作。”
“对,小儿。”
老赵也点头应承着。
“咱们爷们来这世上走一遭,啥都不怕,靠着双手就能闯出一片天。到时候,过来找你赵叔我。怎么说想当初我跟大清也算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你要是真有手艺,我带你去见他的那些师兄弟,怎么滴也能给你安排份工作的。”
这话说的,给周浩然弄的一愣一愣的。
毕竟,在周浩然心里,这个时候的工作,完全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好找啊?
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中专、大学毕业的技术编、行政编,怎么就那么抢手呢?
不过,周浩然懵逼归懵逼。
人设还是要保持的。
“行,那就先谢过了赵叔和。。。”
这时候,周浩然才反应过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大姨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不过,还是客气的点点头。
“还有大姨。。。”
“这位是我们街道办的宋主任。”
这边,老赵开始给周浩然介绍了起来。
“嗯,那就先谢谢宋主任。。。。。”
“叫什么宋主任,还是叫大姨就行。”
得。
刚才装小孩卖惨没用。
现在,却有用了。
“嘿嘿,好的,大姨。”
周浩然从善如流的应着。
不过,话锋一转。
“不过,大姨,赵叔,工作的事,等过一阵再说。现在。。。。。”
说着,周浩然又“难过”的低下头。
同时,还用手摸了摸胸前的红布包。
“对,对,对,你看我,这事都忘了。”
被周浩然这么一演,宋主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连忙吩咐起来老赵。
“老赵啊,今天礼拜六,看这个点,何雨柱他们厂子的食堂也该下班了,应该快回来得了。你去他们院看看去。顺便,要是他妹妹也回来了,你就一起喊过来。”
等宋主任说完话,这边,老赵还没答应什么呢,那边,周浩然先出声了。
“不,不好吧。”
说着,周浩然站了起来。
“还是我跟赵叔一起过去吧。毕竟,师父也想回家的。”
“什么不好的。”
宋主任一下就拉住了周浩然。
“听大姨的。毕竟大姨这是公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这要是你。。。那边在背后讲究,更不好了。”
说着,宋主任给老赵使了个眼色。
“去吧,老赵,早去早回。”
“嗯,明白。”
老赵答应一声,就起身出去了。
“那麻烦赵叔了。”
周浩然说这话有点晚。
只见老赵听见周浩然说的时候,已经出门了。
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了。
“混蛋,那个混蛋在哪呢?”
周浩然跟宋主任已经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有一会了,具体情况都快被掏空了,才听见大院里传过来的叫骂声。
宋主任这时候明显是听见了,脸上带有不快的住嘴了。
也就是这工夫,叫骂声越来越近了。
“怎么,那个混蛋竟然敢抛下我俩跟寡妇跑,就不敢出来面对他儿子嘛?现在过不下去回来了,还不敢直接回家,还得让你们街道帮忙递话么?”
随着推门声,叫骂声停顿了那一下下。
可是随着傻柱进了屋,那嘴啊,又开始了。
“老混蛋,你个老不死的,还回来。。。。。。。。”
不过,当看见屋里,只有周浩然和宋主任两个人,根本没何大清之后,叫骂声戛然而止。
而且,从满脸怒气的恶狠狠的模样直接变脸成了一个憨厚的老实人样子。
甚至,还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主任,您找我啊?”
这把周浩然看的,真的是一愣一愣的。
傻柱,之所以被称为傻柱,那是因为他爹,也就是何大清在何雨柱小的时候随口一说而已。
剧里,已经明明白白的说过了。
谁要是把傻柱当成傻子,那才是真的傻。
事实上,也是如此。
看过电视剧的,都应该有印象。
在电视剧里,除了那个寡妇之外,还有谁占过傻柱的便宜?
聋老太太?
拉倒吧。
就是隔三差五的能送一回饭,还是犯错误了被易忠海给罚的去照顾老太太。
甚至,还能从聋老太太手里掏点“零碎”啥的,又怎么说被占便宜了呢?
就这,还是明面上的。
在看看背地里值得“细思极恐”的。
比如说,剧里,有位李副厂长。
具体的背景,老丈人是谁谁谁的,咱不讨论。
就说这位李副厂长在那十年里,能掌控轧钢厂,当上一把手,就可想而知,这位,在那个时期的名头是什么了。
而就算这样,傻柱给李副厂长打了,不也安然无恙的继续待了下去么?
再说了。
你看傻柱的“莽”,都是对谁?
邻居、厂子里的小头头,等等等等。
这些,说句不好听,傻柱有把握能平下去。
那你在看看傻柱对待那些平不下去的,就比如杨厂长和杨厂长背后的那位呢?
嗯,“出师的时候,师父有交代,只管做菜,不问来事。”
所以说嘛,傻柱,叫叫就行了,别当真。
不对。
现在是周浩然连叫都不能叫。
虽然,周浩然很肯定,眼前这位1米7多,差不多有1米75,略壮,一副正宗猪腰子脸上梳着一个算是锅盖头还能说是西瓜头的,明明只有24岁,却一副40来岁中年面孔的男人就是傻柱——何雨柱。
但是,理论上,周浩然没见过何雨柱啊。
于是,周浩然看向了宋主任。
这时候,老赵也从门口喘着粗气进来了。
“主任,我没告诉傻。。。何雨柱,只说了何大清回来了。”
“嗯?告诉我什么?”
听见老赵说的,何雨柱一脸疑惑。
不过,宋主任没有解释的想法,反而摆了摆手。
“老赵,你先坐着歇一会,喘口气。”
说完,才看向何雨柱。
“柱子,你也先坐。”
顺便也冲着刚才就站起身的周浩然摆了摆手。
“浩然,你也坐。”
“哦。”
周浩然坐下了。
“哦。”
何雨柱答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看着都坐下来了,宋主任清了清嗓子,缓了一下,才开口。
“浩然,这位,想必你也猜到了,是你师父的儿子,就是你口中的师兄,何雨柱。”
看着周浩然站起来,准备说话,宋主任一挥手,根本没给周浩然说话的机会,直接看向何雨柱,开口了。
“柱子,你旁边的这位,叫周浩然,是你父亲在保定的徒弟。”
“师兄好。”
这时候,周浩然才轮到机会开口。
甚至,还恭恭敬敬的给何雨柱鞠了个躬。
“哦,哦,你好,你好。”
何雨柱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恭敬的问好,一时间有点懵了。
不过,懵逼只是瞬间的。
嘴臭,才是永恒的。
反应过来的何雨柱一把就甩开了拉着周浩然的手。
“徒弟?我看是儿子还差不多吧?看这岁数,想必那个老混蛋还没去保定之前就有了你啊。”
说着,还一脸的“邪笑”。
“老混蛋隐藏的挺深的啊。”
“柱子。”
何雨柱这番话说的,就连宋主任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可是周浩然却无所谓。
反而,一脸的真诚。
“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从小就跟着师父学艺了。”
只不过,真诚里,却带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
“呃。。。。。。。”
要不怎么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呢。
这下,直接给何雨柱顶不会了。
然后,把“邪笑”收了起来,有点不正经,却又是那么的正经的问道:
“你真的是我爹收养。。。。。收的孤。。。。。收的徒弟。。。。。”
说真的。
在后世,看电视剧的时候。
第一遍,总感觉傻柱拉帮套,被人算计,特别的可怜。
可是,再看,就不是那么的难受了。
有句话说的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傻柱这张嘴,要不是现在是周浩然,换个别人,早就干起来了。
这也就是周浩然。
这辈子,对待父母,没有什么印象。
随意怎么说。
再加上,现在的周浩然,正在对待何雨柱用着早些年,他跟周师傅打把势卖艺时候,跟三教九流混的多了,学到的那么一点一点的“千”的皮毛——落焊。
是不是有的童鞋看过刘天王演的《赌侠1999》,或者对于“五花八门、三教九流”有点印象的童鞋都以为“落焊”是蓝马里的专业术语,意思是对赌具做手脚,以方便认出来?
也不能说这是错的。
属实,千门的一支,老千,确实有这技术。
不过,千门里,也有这样的技术。
而这个落焊,作用就不再简单的是“认牌”了。
甚至,比认人都更进一步,落人情。
打个比方。
后世,10-20年这十年,某些地方,“免费做疗”、“听讲座送鸡蛋”,都听说过吧。
那为什么那些人一口一个“爸”、“妈”叫着呢?
还不是想从陌生人速度的变成“熟人”。
那怎么变最快?
当然是对方心里感觉欠了你的呗。
“爸,这可是好不容易给你留下来的,别跟别人说哈,这可是好东西。”
“妈,这可是好不容易给你抢下来的,对你身体好,你带回去。”
然后,就都知道了吧?
现在的周浩然就是这样。
他挺希望何雨柱再多说几句的。
然后,周浩然好能“得寸进尺”。
可惜,都说了,傻柱不傻。
在问完周浩然之后,根本不给周浩然回答的机会,就看向了宋主任。
“主任,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赵师傅找我说我爹回来了。现在,你给我整出来个师弟来?这是让我以后照顾我妹妹不算,还得照顾我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师弟,好让我爹能在保定继续跟白寡妇胡混呗?”
“不是的,不是的。”
这个好机会周浩然怎么能放弃呢?
“师父早就想回来了,甚至跟那个女人都离婚了。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周浩然又演上了,仿佛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似的。
用手紧紧的抓着何雨柱的袖子,然后抬起头,用一张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比现在的他得高小一头的何雨柱。
“哥,你信我,真的,师父他真的说要回来的,甚至都从厂子离职了,也要回来了。可是。。。。可是。。。。。”
这得怎么说呢?
“同情弱者”这玩意吧,真分人。
有些人,就像我们,承受好几千年的儒家文化,同情弱者有时候是摆在骨子里的东西。
当然了。
有一些人除外哈。
因为种种原因,造就了他们不会去同情。
或者说,冷漠、漠不关己。
甚至,还有一些人以欺负弱者为彰显自己。
不过呢,这种人跟何雨柱不发生关系。
何雨柱这个人,说的直白点,可以归类于“吃软不吃硬”。
说句不好听。
如果,你能接受何雨柱的嘴臭、“莽”以及等等的毛病,跟他成为朋友。
那么,他以后就是一边“臭”你几句,一边却又“死心塌地”的帮你的那个人。
而现在。
周浩然就是一边给何雨柱“落焊”,一边又装可怜的想勾起何雨柱的“共情”。
很明显,周浩然的目的达成了。
被周浩然这么一说,而且还这么死死的拽着自己袖子的何雨柱,脸色缓了下来。
甚至,还想下意识的去摸周浩然的头。
不过,何雨柱还是克制住了。
从“摸头”变成了拍肩膀。
随即,也看向了宋主任。
“主任,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
宋主任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
“柱子,你先坐。”
看着就算坐下了,依然还在死死的拽着何雨柱袖子的周浩然,宋主任又叹了口气,这才开始给何雨柱讲起来关于“何大清离世”的事。
听完宋主任的讲述,何雨柱沉默了。
从兜里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了。
直到烟抽完了,何雨柱也没说什么。
屋里,大家都在静静的等着。
“唉~~~~”
可能烟屁股烧手了,何雨柱才反应过来。
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开口了。
“这么说,我爹,已经走了,是这个小不点给料理的后事,然后从保定给送回来的,是么?”
“嗯。”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宋主任搭话了,甚至,还捧了周浩然一手。
“也难为这小子了,你。。。大清那边从厂子离职了,白寡妇那边还离婚了,全靠这小子自己,拖着还没好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给大清发送了。”
听见宋主任这么说,何雨柱看着还能从周浩然带着帽子的脑袋上隐约的看见纱布,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谢谢。”
要不是周浩然时刻的关注何雨柱,都听不见何雨柱说话了。
不过,这个“功劳”周浩然可不敢认。
连忙惶恐的摇着头、摆着手。
“不,不,不。是我,是我。。。。。”
说到这,周浩然也不说了,反而又低下了头,继续拽着何雨柱的袖子不松手。
有时候,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
现在,周浩然已经在何雨柱心里“落焊”了。
再说什么“是我没照顾好师父”这类的话,就纯属多余了。
还不如就现在这样。
直接低头装失落。
剩下的,让人脑补就好了。
看见气氛沉闷了,宋主任适时的开口了。
“柱子,你也看见了,事情也这样了,小子千里迢迢的,学都不上的过来了,怎么办?”
“唉~~~~”
何雨柱又叹了口气。
“先跟我回家吧,等把我爹下葬了之后,再说吧。”
“那行,我那先把这个小子的身份给落下来,等过一阵再说吧。”
听见何雨柱这么说了,宋主任顺势的就答应了。
而此时的周浩然,虽然还是低着头,但是,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往上翘了。
要知道周浩然这么一顿折腾,又是受委屈,又是装可怜的,是为了什么?
不就等的是这一时刻——身份落下来么。
这,其实涉及到了一个这个时代的问题。
那就是年龄。
别看,这个时代,13、4出去上班的有一堆一堆的。
但是,上面规定,成年,是在16周岁。
而周浩然现在也才14周岁。
从理论上来说,他是个未成年。
自然没有落关系的可能。
要是周浩然不过来,而在保定厂子上班的话,那关系还能落在厂子。
可惜,这一点,周浩然不想,而保定那边的厂子也不想。
因为有周浩然在的一天,白寡妇就能去厂里闹一天。
君不见周浩然去工会开口来京城,那些领导蹦高的送。
而过来京城,周浩然的关系也不好落。
第一,他没有正式工作调动的手续。
第二,好像是去年,也就是58年,五公一句“要劝止盲目进城”,想进京城,没有亲人,有点难。
而现在,宋主任敢把周浩然落在何雨柱家,也是托了“刚开服”没几年的福。
现在,也就是“师徒如父子”还有大多数人认。
你等以后的,这种关系,说破天也没人敢落。
从街道办所在大院的雨儿胡同到“诸天万世”的95号院所在的帽儿胡同,撑死也就300米,步行也才5分钟不到。
可就这短短的三百米,竟然让何雨柱带着周浩然走了小半个小时!
而且,还是连雨儿胡同的到巷子口都还没走到一半的那么走!
没办法,从街道办大院出来,捧着红布包的何雨柱就一声不吱了。
连刚才在街道办里那种“镇定自若、嬉笑怒骂、谈笑风生”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缓了好半天,何雨柱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有所动作。
不过,这个动作也仅仅是走几步,停下来,眼神不聚焦的看看红布包再看看天。
然后,再走几步,再停下来,叹口气,抽根烟,看着手里的红布包发着呆。
又或者,干脆,不走了,往边上一站,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
就连仅仅距离何雨柱一步远的周浩然都听不清何雨柱在说什么。
其实吧。
周浩然大概能猜到何雨柱说的是什么。
无外乎就是“抱怨”、“埋怨”、“调侃”、“真情流露”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狗血电视剧”中经常用到的桥段而已。。
不过,细想一下,貌似何雨柱现在也就能说这些而已。
毕竟让一个16岁就没妈了,爹还跑了,只能带着年仅6岁的妹妹在一个吃人的世界里,独自过活。
那种压力,可想而知了。
说真的。
在后世,周浩然曾经看过电视剧之后,跟网友讨论过何雨柱这个当哥的水平。
虽然,各种网友的意见不统一。
不过,大部分都认为何雨柱虽然有错,但也算是一个当哥哥的样子了。
真的。
50年代,上面一个人没有,就能顶着压力让妹妹去读完高中,还能有辆自行车,可以了。
至于接下来的发展。。。。
咳咳。。。。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鼻子比较大的明星表示。
男人总会犯的错误嘛。。。。。
理解,周浩然可以理解。
可是,那是后世的周浩然可以理解。
现在的周浩然却不能理解。
他就不知道了。
明明几步道就能到家,为什么要在外面“悲春伤秋”?
回家好好哭一场,不好么?
要知道现在可是阳历四月初。
可能南方的朋友不知道,北方,上了年纪的,想必听过一句老话,叫“二八月乱穿衣”。
那意思就是这个季节,只要你不冷,或者你抗冻,你穿半截袖都是对的。
话说回来,这不就是在说这个季节,还是有冻人的时候么?
就像现在,晚上,太阳落山了,小风这么一吹,凉滴很,凉滴很!
尤其是周浩然,整整的折腾了一天。
就早上在保定的厂子食堂里对付一口,然后就是哐当哐当、滴滴滴、“劳驾”。
现在的周浩然终于知道为什么后世的爷爷会说,真正的武将,不是后世健身房练出来的死肌肉,而是一个个膀大腰圆带着“肥膘”的了。
就后世那种“脆皮大学生”,一顿不吃都可能饿的低血糖而“关机”呢。
就更别说古时候,行军打仗,睡睡不好,吃吃不好的了。
就这样,周浩然一边东想西想的来转移心理上的“饿”,一边跟着何雨柱一步、一步、一步的往家挪。
好不容易啊,周浩然看见胡同转角了。
只要过了转角,就能到了南锣鼓巷的巷子了,然后到95号就没多远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何雨柱感觉没过瘾,直接坐在了转角的一棵大树底下。
还顺手拍了拍旁边的裸露出来的树根,示意着周浩然。
“周。。。。周浩然是吧?能不能给我讲讲在保定的时候,你跟我。。。。呃。。。。你师父学艺时候的事?”
“好,哥。”
周浩然答应了一声,也就坐了下来。
就当周浩然的同情心泛滥了,可怜上了何雨柱。
说真的,现在的何雨柱,属实是有点可怜。
就这么的,周浩然给何雨柱讲着他在保定时候,跟何大清学艺时候的点点滴滴。
从最开始,何雨柱耐心的听着。
到中期,何雨柱能隔三差五的问上那么两句。
到最后,何雨柱就开始“打岔”了。
“那要回来了,为什么耽搁那么长时间?”
“不是说离婚离职么?怎么变成离职离婚了?”
这给周浩然弄的呀。
幸好。
在后世,周浩然可以忽悠。。。。咳咳。。。是给一群家长讲解,从而让这群家长心甘情愿的掏出学费。。
这辈子,从小就混迹集市,三教九流、五花八门见识的多了。
忽悠个何雨柱还是简单的。
三言两语的,就把何雨柱给带偏了,继续听着他讲过去的故事。
“就这样,我在厂里工会领导的帮助下,带我师父回来了。”
周浩然总结性结语说完,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天已经大黑了下来了。
而旁边的何雨柱,听见周浩然久久没有动静,也发现了。
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伸出手,拉了一把周浩然。
“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好。”
已经口干舌燥、潜心贴后背的周浩然只是简短的应了一声,就继续跟着何雨柱的步伐往95号院走去。
这回好,一分多钟,到了。
只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马上就见亮了,却突然得给你来点小插曲什么的。
这不,当周浩然正低着头摸着黑的跟何雨柱进大门的时候,突然脑袋就顶住了前面站着不动的何雨柱的后背上。
这时候,就听见一副略点磁性,像有点上了年纪的,却十分地道的京腔传了过来。
“哟,柱子,这是从街道回来了啊?没少挣啊,这么一大包。”
周浩然现在正被何雨柱堵在门洞里,再加上属实有点黑的地方,周浩然是真的看不见说话的是谁。
不过呢。
这玩意。。。。。
不好意思啊。
应该是这动静,加上这夸张却略带讨好的语气,再加上地点,周浩然一下就知道这是谁了。
“门前粪车经过都得尝尝咸淡”、“没占到便宜就算吃亏”、“闫老扣”等等等等等的一系列名头拥有者——前院三大爷,闫埠贵。
要不怎么说人家叫“盐不贵”呢。
这边,还没等何雨柱搭话呢,那边,闫埠贵又开口了。
“柱子,刚才雨水下学回来了,我告诉她了,你被街道找走了,让她别等你了。”
说到这,就开始一副邀功的语气了。
“怎么样,柱子,你三大爷还行吧?知道帮你安排你妹妹。”
“。。。。。。。”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也就是现在在后面的周浩然不能先开口。
要不,早就回怼了。
这玩意,随口一句话就叫人情了?
那岂不是让一个14岁的女初中生搁家吃一顿就是“救命之恩”了?
而此时的何雨柱,可能从刚才沉浸在父亲的世界中走了出来。
这一张嘴,就能听出来能在“吃人”的世界里带着妹妹“独善其身”的功力。
“看三大爷你说的,都这么帮忙了,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刚才街道办宋主任给我的,我现在全给你,就当答谢了,怎么样?”
说着,何雨柱伸手往闫埠贵身前递了递红布包。
“那感情好。”
被“利益”冲昏头的闫埠贵一下子就想伸手接过来。
可是,毕竟人家叫从战争年代安然无恙活下来的“老人”,一时间的“异常”,还是能感受到的。
反应过来的闫埠贵立马收住了手,讪讪的笑了起来。
“哎~~~柱子,你看你,你三大爷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可能呢?”
不过,毕竟性子释然,思考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三大爷就抓一把沾沾喜气就行。”
得嘞。
这个闫老三啊,还以为红布包里包的,是什么喜庆东西呢。
该说不好说的,何雨柱也是个狠人。
直接把红布包递给了闫埠贵。
“三大爷,你可得捧稳点,这要是cei了(卒瓦,我输入法没有这个字),小心我爹晚上来找你。”
“嗯?”
虽说也有纳闷为什么何雨柱好端端的会提到他爹何大清。
不过,这么些年了,何雨柱满嘴跑火车不说整个大院,就连整个巷子都知道了。
闫埠贵也就没在意。
不过,该加小心还是加小心了。
毕竟这东西,一上手,就能知道红布包里包的是个瓷瓶之类的易碎的。
按闫埠贵“小心谨慎”的样子,把红布包直接拿到了前院的石桌上,放稳了,这才开始解红布结。
而这些,跟着进来的何雨柱以及跟着何雨柱进来的周浩然都在满脸笑意的看着。
直到闫埠贵把红布包完全的解开,露出里面的骨灰瓮。
在端详了片刻之后。
一个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坐,顺带嘴的来了句“我的妈呀”。
这下,何雨柱和周浩然都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光是何雨柱自己笑,还好点。
毕竟何雨柱这动静,作为邻居的闫埠贵已经听了好多年了,习惯了。
可是,旁边还有周浩然的笑声啊。
“谁?谁在那里?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啊~~~”
虽然闫埠贵的语气已经带着颤音了,不过,那嗓门足的,足够穿透整个四合院的了。
而且,借着刚才摔坐的姿势,直接手脚并用的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到了自家的门口。
就这么说吧。
五更半夜的,黑灯瞎火的,你面前有个骨灰瓮,然后耳边还传出来个第三种声音的笑声——一种像乌鸦似的嘎嘎嘎的笑声,搁谁,谁不得一激灵?
这也就是现在这波人死人见的多了,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换了旁人,估计连闫埠贵这种边喊还能边退到家门口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也正因为随着闫埠贵的这么一“退”,角度发生了变化,让闫埠贵看见了一直躲在何雨柱身后的周浩然。
闫埠贵用颤颤巍巍的手,指向了周浩然。
“你。。。。你。。。。你是谁?”
“有人么?”
还没等周浩然开口呢,何雨柱先一步的回头看了一眼周浩然,然后装作茫然的回过头,看向闫埠贵。
“我说三大爷,你咋了?这也没人啊,就你和我,你指谁呢?”
“哈哈哈~~~~”
周浩然又一次的忍不住的笑出声。
没错。
那个乌鸦嘎嘎嘎的笑声,其实就是变声期的周浩然因为控制不住声带,而产生的有种漏气似的公鸭嗓。
“你。。。你。。。。你。。。。”
因为先入为主,现在,被周浩然的笑声给吓的,闫埠贵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借着月光都能看见原本就算有点白的闫埠贵那小脸,现在已经惨白了。
看着大院里,各家点灯的点灯,点煤油灯的点煤油灯,点蜡的点蜡,不同的亮度从各家传了出来,周浩然拉了拉何雨柱的衣服。
“哥,差不多了。”
“嗯。”
何雨柱轻声的答应了。
“三大爷,别介意哈,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是我。。。我。。。。远房的一个表弟,过来待一段时间。”
何雨柱一边给闫埠贵解释着,一边来到石桌旁,小心翼翼的把红布包重新系好。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周浩然来到了闫埠贵的身边。
用着一身蛮力,把已经有点软了闫埠贵给“搀扶”了起来。
还顺便给闫埠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三大爷,您好,我叫周浩然,是我哥弟弟哟。”
说到这,周浩然想了一下,又开始故作“萌态”的说道:
“我还是个小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还希望三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你~~~”
被周浩然这么一“扶”,已经确认周浩然是人的闫埠贵,直接被周浩然“抢白”给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也就只能来上那么一句掉书包的话。
“哼~~朽木不可雕也。”
说就说呗,反正周浩然不在乎。
谁让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呢?
哎,对。
就是个小孩子。
别看周浩然现在1米5几,已经有点五大三粗的意思了。
但是,只要他自己说他是个小孩子,谁又不能说他是大人呢?
毕竟后世的周浩然也才是个300多个月宝宝。
这么重生了十几年,长大点,是个小孩子了,没问题吧?
“谁?”
“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有小偷吧?”
“小偷?反了天哈,看我不干死他。”
。。。
伴随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四合院里的人陆续过来了。
该说不说的,不管是绷着凑热闹的心也好,还是想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真的准备过来搭把手的,人,聚集的挺齐。
一看这架势,院里都快天亮了,何雨柱当即冲着周浩然招了招手,把红布包递给了周浩然之后,清了清嗓子。
“众位,不好意思啊,刚才天黑,遇三大爷走了个碰头,可能吓到了,不好意思啊。”
随着何雨柱的解释声,院里的众人也开始有了回应。
“啊。”
“这回事啊。”
“那没事了。”
当然了,也少不了调侃闫埠贵的动静。
“他三大爷,我说,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的胆小。”
等等等等。
反正,嘈杂声是又起来了。
看着一旁被调侃的脸色从白转而红的闫埠贵,何雨柱又开口了。
“对了,各位,正好大家都在,我说个事哈。”
说着,把周浩然拉到了前面。
“各位,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最近过来能住一段时间。各位,认认人哈,别认错了。等白天有空我在领着他走一圈。”
嗯。
是,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可是,议论周浩然的动静却比刚才大了很多。
毕竟,都是住了好多年的邻居,何雨柱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这冷不丁的蹦出来个远房亲戚,众人不得合计合计啊。
到底是早就过世的妈那边的亲戚呢,还是跑了好几年的爹这边呢?
现在找过来,到底是过来认亲的呢?
还是穷亲戚上门“要饭”来的?
何雨柱也算是好起来了,竟然都能“收养”别人了。
反正议论声是此起彼伏的。
对于被议论,周浩然无所谓。
在后世,有句话虽说说的有点夸张,但至少也算符合行业特性。
“一入教育业,节操是路人。”
这里的“教育业”,说的就是像周浩然这种办“课后班”、“兴趣班”、“特长班”的。
因为只有这个行业里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班,是有多么的多余。
不过,那又怎么滴?
被骂两句就被骂两句呗,钱挣到手就行呗。
就像现在。
被议论就被议论呗。
留下来不就行了?
“各位叔叔大爷,哥哥姐姐,婶婶大妈们,你们好,我叫周浩然,是我哥的弟弟。”
这边,周浩然还能一脸“乖巧”的跟着众人做自我介绍。
可那边,何雨柱脸色却有点不对了。
虽说这时候的何雨柱,虽然不像剧情开始之后的那样,因为自卑而产生到的心里有那么一奈奈的变态到自尊心极其强烈。
甚至强烈到甚至需要人依靠的那种。
但是,现在的何雨柱,24岁,正是自尊心特别强烈的时候。
看着“低三下四”的周浩然,再被邻居这么一“捧”。
何雨柱竟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舒坦?
嗯,就是舒坦。
不过,在怎么说,周浩然也是他何雨柱带回来的。
被人议论,属实有点不太好。
于是,何雨柱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带周浩然回家。
另外一边,却有人先开口啦。
“行啦,大晚上的,不回家搁着聚着不冷啊。有什么事的,白天再说。”
看着众人戛然而止的议论声,说话之人也不说什么了,转而是看向了何雨柱。
“柱子,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带着你。。。你家亲戚先回屋吧,雨水还在屋里等你呢。”
借着这个说话的功夫,周浩然才有机会看清说话的人。
一张不算太标准的国字脸,略带灰白的头发。上眼皮略有点薄,下眼袋却略显厚重。同样的,上嘴唇也是有点薄。不过鼻翼却很厚重的中年人。
“嘶。。。。。”
周浩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人称“易不群”、“道德天尊”等等等等的易忠海。
可能,是因为后世的周浩然看小说看多了,影响了他的判断。
以至于现在周浩然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略微皱了下眉之后,周浩然就淡然了。
毕竟现在是刚“开服”,就像网友说的,一身的功夫,惹到你了,明面上不能动手,背地里套个麻袋打断手,他还是个啥?
(沙景昌老师对不起。)
“一大爷。”
就在周浩然还在想着的时候,何雨柱已经拉着周浩然向易忠海问好了。
“浩然,这是我们大院里中院管事大爷,叫一大爷。”
“一大爷好,我叫周浩然,以后,还望您能多多照顾。”
“呵呵呵,好,好。”
易忠海笑着冲着周浩然点点头,然后又开始催促着何雨柱回屋了。
“柱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赶紧回屋。”
“好嘞,一大爷。”
何雨柱答应了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不好意思的搓起了手来。
“那什么,一大爷,你吃了么?要不,一起回我屋喝点?”
“嗯?”
易忠海明显一愣。
虽然平时他也和何雨柱喝过酒。
不过,现在看何雨柱的样子,明显就是有事要说。
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行,我先回屋跟我家那口子说一下,就过去找你。”
“好嘞,一大爷,那我就先回家整点下酒菜等您了。”
何雨柱说完,就跟着易忠海带着周浩然往中院走过去。
也就是这时候,又有一个动静响了起来。
“我说,大晚上不睡觉,搁这闹闹哄哄的干什么呢?”
得。
借着易忠海手里手电筒的光,周浩然看清了来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说是团脸吧,还有点小长。
可是说是长脸吧,却因为胖乎乎的给撑起来之后,显的不是那么长。
整体看起来,显得就有点忠厚老实了。
不过,仔细看下去。
略有的吊眼梢和左眉毛上方斜着贯穿的皱纹都显的这个人有点“不太好说话”。
(方子哥老师对不起。)
哟~~~~
四合院的三大爷这算是凑齐了呗?
周浩然看着有点好笑。
这真是按网友说的,想进四合院,得先通过三个BOSS。
不过,周浩然心里还是有点提防的。
可能,有些小说里,会把刘海中写的又蠢又坏。
可实际上,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
不,都不用看过电视剧。
咱们就以对那十年浅薄的历史知识来推算。
都混成那样了,也能对其他人下手了,还能从那个时代安全的退下来的,有几个?
况且人家还资助过能当上厂长的学生。
再说了,怎么滴人家也叫10后,那可是从战火弥漫的老北平城成长起来的七级锻工(钳工)。
(还得说一下,电视剧里,何雨柱说过,他是七级钳工。而贾张氏在给秦京茹介绍的时候,还有二大妈看好于海棠的时候,都是介绍说的是锻工。而百科里,也有说钳工的(某度),某瓣是锻工,某60是钳工和锻工。这里,习惯了,就当是锻工吧。)
七级工,可能有人没什么概念。
那换个说法。
这类工人,可以叫高级工。
退休了,是按领导待遇全额发放退休金的。
怎么样,理解了吧?
你就说,这样的人,可能蠢么?
最多,也就是个相对而言。
不过呢,周浩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重生又不长智商。
他最多最多,也就是有点小聪明,以及在短视频年代里熏陶出来的“伪见识”。
真要耍心眼,还真不见得能玩过这群老家雀(qiǎo)。
还不如老老实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井水不犯河水”呢。
如果真要惹到自己了。
哼,跟易忠海一样处理就好了。
“老二,行啦,没啥事,都是误会,回去吧。”
看着还在整理衣服、一副被吵醒、有着起床气的刘海中,易忠海皱起了眉头。
“哼。”
虽然刘海中有诸多的不满。
不过,看着都在回家的众人,刘海中也就哼了一声。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看都没看一眼易忠海旁边站着的何雨柱,自然就不会注意到周浩然。
周浩然当然也就乐得清闲。
到了中院。
“柱子,浩然,你们先回屋吧,我回去跟我家你们一大妈说一声,一会就过去。”
易忠海跟何雨柱和周浩然说了一声,转去东厢房了。
而何雨柱点点头,没有说话,带着周浩然进了正房。
进了正房,周浩然有点震惊了。
如果说,刚才因为天黑,没有仔细瞅,只能大概感觉有个黑影的话。
现在,进到屋里,借着光线看下来,那叫一个大啊。
大概,能有个60平左右。
呸,都到了京城了,那得讲究点。
屋里,大概能有个五柁左右。
一进门,看房梁的走向,原本,应该是个客厅。
不过现在,跟东屋打通了,变成了一个集客厅、书房、卧室于一体的这么一个房间。
而西面,有个隔断。
周浩然推断,应该是隔出来的厨房。
好家伙。
大杂院里的正房就一个人居住,还能隔出来厨房,这让一家祖孙三代住一间房,厨房都得在抄手游廊里搭出来的怎么看?
“哥,你回来了啊?吃饭了么?饭给你留出来了”
这边,还没等周浩然在心里感叹完呢。
就被屋里一直守在桌子旁边等待的何雨水出声给打断了。
“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子?”
这时候,何雨水也发现了跟着她哥进来的周浩然。
“这是。。。。。”
一时间,何雨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要是介绍周浩然,就得说何大清。
可是,现在“何大清”在周浩然手里捧着呢。
这要他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哥哥怎么说?
周浩然看着为难的何雨柱,自然想到了何雨柱的为难。
顺势就接下了话茬。
“师姐好,我叫周浩然,是我师父的徒弟。”
“你就是周浩然啊?”
如果说,电视剧里,谁的争议比较大。
那么,何雨水肯定是榜上有名的。
一方面,有人说她被贾家洗脑了,是傻水。
另外一拨,会说她才是最精明的。
小时候知道去“依附”,好能让自己长大,不至于被迷住眼的亲哥给饿到。
等长大了,自立了,就结婚不回这个“是非窝子”了。
不管怎么说吧。
现在的何雨水,还算的上聪明。
一下子就听出来周浩然故意留在话里的答案了。
“这么说你就是我爹从小收养的徒弟喽?”
看着沉默的何雨柱,外加点头的周浩然,何雨水脸上的表情立马就精彩了。
有着不敢置信,有着期待。
甚至,更多的,是疑惑。
“我爹也没跟我说过你要过来啊?”
何雨水跟何大清有通信来往,周浩然是知道的。
甚至,有的时候,取信和寄信都是周浩然这个徒弟跑的腿呢。
可是,何雨柱不知道啊。
一下子就懵了。
“雨水,你跟咱爹还有联系?”
也该着何雨柱懵逼。
在他印象里。
他爹,何大清,应该是个为了寡妇,舍弃儿女的老混蛋。
甚至是女儿都追到家门口了,也不曾出来见一面的老混蛋。
可如今。
他妹妹却告诉他,她没事的时候,经常跟他和她的爹通信。
这跟谁不懵?
可何雨水却很自然的点着头。
“对啊,我从上小学开始,就跟爹开始通信了。那回不告诉过你,爹每个月还寄回来10块钱呢么?你给忘啦?”
被何雨水这么一提,何雨柱有印象了。
好几年前,刚上小学的何雨水是说过。
不过,那回正好赶上什么事了,是易忠海给他的。
他自然认为是何大清把钱寄给了易忠海,让他转交。
想到这,何雨柱也就不纠结了。
可是,何雨柱不纠结了,何雨水开始纠结上了。
“师弟,我爹在那边怎么样了?是你让带信过来的么?他这个月都没给我寄信唉。”
一下子,何雨柱又愣了。
随即一脸的悲伤。
而同样的,周浩然也不说话,一脸的悲伤。
这下,何雨水急了。
“不是,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看着还是不说话的周浩然,何雨水把目标放在了何雨柱身上。
“哥,你说,到底爹怎么了?”
说着,何雨水上前拽住了何雨柱。
“哥,下午街道办找你去,是不是跟你说爹出事了?啊?你说啊。”
(PS:不算正文,这段何雨水跟何大清有联系的剧情,是基于电视剧里,90年代,何大清回到四合院,何雨水说“你说啊,这三十年到底去哪了”而展开的。)
“哇~~~”
“啊~~~”
“爹啊~~~”
“呜呜呜~~~~”
伴随着何雨柱的忍着泪、红着眼眶的述说,以及在旁边一声不吱低着头的周浩然时不时的点着头。
屋里,仅仅也才14岁的何雨水哭的是稀里哗啦。
甚至,到最后,何雨水抱着红布包裹起来的骨灰瓮都哭的有点上气不气接下气了。
“柱子,行啦,大晚上的,跟你妹妹闹什么,看给孩子说的,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
不明真相的易忠海一推门进来,看见这场景,忍不住的开口说了何雨柱一声。
“柱子,你。。。。”
这时候,易忠海看见何雨柱回头,发现何雨柱的眼泪也在眼眶打转,差点就流下来,也惊讶了。
这么些年,就算想当初何大清跑,何雨柱带着他妹妹追过去被拒之门外,也没见这小子掉一滴眼泪。
现在,却这样。
一时间,易忠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唉~~~”
何雨柱看见易忠海来了,先是擦了擦眼泪,随后叹了口气。
这才正常了起来。
“一大爷,你来了啊,赶紧坐。”
说着,何雨柱安慰着拍了拍何雨水。
“行了,雨水,别哭了。现在爹已经走了,就剩咱俩了,咱俩得给爹好好的送走。”
“嗯。。。”
虽然何雨水还是在掉眼泪,不过,还是点着头,答应着。
“柱子,是大清。。。。是大清。。。。。”
这时候,易忠海也算是看明白了。
指着何雨水绷着的红布包,说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了。
再怎么说,何大清,也算是跟易忠海一个院,房前屋后住着的那么多年的老邻居。
而且,大家都是同龄人,曾经还在一个厂子同事那么多年。
交情啥的,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现在,冷不丁知道,易忠海自然不愿相信。
可是看着泪眼朦胧点着头应着的何雨柱,和仅仅抱着红布包在默默流眼泪的何雨水,外加,还赠送一个虽说来路不明,但也被证实了是何大清的徒弟的孩子,在那低着头,一瞅就是难过。
易忠海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柱子,你怎么打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易忠海和何大清就算有交情,也不算是什么“八大交情”。
易忠海刚才给出的反应,也算是对的起“原先关系还行的一老邻居,好久没见了,突然知道死讯”之后的那种诧异了。
而现在,缓过来之后,开始恢复“总管”的角色,也很正常。
而被问到的何雨柱,很明显,刚才回来的这一道上,已经有了预案。
“一大爷,明天早上我想麻烦您,帮我们找一位先生回来。明天正好清明,让先生帮我爹寻一块墓地,就直接葬了吧。也别麻烦其他人了,有我和妹妹。。。。”
说到这,何雨柱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周浩然。
“外加我师。。。。我弟弟,人手也够了。”
说完,何雨柱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易忠海行了个礼。
这时候,周浩然也站在何雨柱旁边,就连何雨水都站了起来,一起给易忠海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这还不算。
何雨柱又从兜里掏出了烟,给易忠海递了上去。
随后,还恭恭敬敬的护着火的给点上了。
而易忠海这时候也不推让,在凳子上坐着受了一礼,然后大大方方的抽了一口之后,这才起身托起了半躬身的何雨柱。
随后,叹了口气。
“唉~~~~早点入土为安也好啊。”
然后,才点点头。
“行,明儿个一早,我就先去找先生,然后回来跟你碰头。”
说到这,易忠海却皱起了眉毛。
“柱子,我多一句嘴,按照规矩,明天能动手的,只有你和你这位弟弟,你妹妹最多只能在边上看着,不能上前。”
“不行。”
易忠海这话一说,何雨水一下就炸了。
“我要送爹最后一程。我都没看到爹最后一眼,要是不送他最后一程,我不甘心,我一辈子都不甘心。”
“雨水!”
何雨柱先是厉声的呵斥了何雨水一句,然后才看向易忠海。
“一大爷,规矩我知道。不过,你看我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守着规矩么?”
说到这,何雨柱苦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明天啊,有我和我弟两个人也够了,雨水愿意送,就送吧。”
说完,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周浩然的错觉。
这一刻,何雨柱拍他的肩膀,仿佛是在寻找一个依靠。
或者说,何雨柱拍周浩然这几下,仿佛是在给他自己找一个心理安慰。
周浩然在这一刻,气氛的感染下,也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
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好的,哥,有我呢。”
“嗯。”
看着回应很坚定的周浩然,何雨柱的脸上,扯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
“唉~~~”
易忠海看何雨柱态度很坚决的都定好了,只是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规矩的事了。
不过,他还是想上一份保险。
“那就这样,一会,我趁着还算早,告诉东旭和后院的大茂还有刘家的老大一声,让他们明天在家待着,如果人手不够,也好叫人。”
“不用了,一大爷。”
何雨柱还是摇摇头。
“光齐今年中考,别耽误他考学。至于东旭哥,还是别告诉他了。嫂子那边前不久才生了小当,这时候让东旭哥去墓地,不好。至于大茂。。。。。”
说到这,何雨柱顿了一下。
“算了,一大爷,一会我自己过去找他吧。”
说完,还自嘲的笑了。
“怎么说我也这算是孝子上门恳请金刚了,得露个面。”
说真的,何雨柱这番话说的,在周浩然听来,可以算是滴水不漏了。
就连周浩然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下,都不一定能安排的这么细致。
嗯。
这个傻柱,真的是牛逼(破音)。
听何雨柱这么说,易忠海也觉的有理,也就点着头。
“那行,柱子,那就先这么定。”
说着,易忠海看了看外面的天。
“行了,柱子,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大概也就亮天,差不多5点左右,我就先去找先生去。还有什么事,你这边就看着点点安排。”
说完,易忠海也就起身,往外走了。
“一大爷,您受累。”
何雨柱说了一句,就这么看着易忠海走了出去。
等易忠海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何雨柱拍了拍周浩然。
“雨水在家待一会,我和浩然去后院找大茂去。”
说着,何雨柱就准备出门了。
“嗯。”
对于何雨柱的安排,何雨水自然没话说。
只是嗯了一声之后,就又开始静静的看着骨灰瓮发呆。
“哥。”
反而是周浩然开口了。
“去请人用不用拿什么东西?”
说真的。
去请八大金刚,或者某些地区也叫“力士”,怎么个请法,周浩然也不知道。
上辈子,东北老家那边,是不用请的,都是“总管”安排的。
等下葬之后,一位一个红包,一瓶矿泉水,一条毛巾,一盒烟,一条饼干,一挂小鞭。
而这辈子,虽说在保定那边,遇见过一回,也就是周浩然第一位师父,周师傅过世那回。
不过,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厂子里给安排的。
他这个小不点,只要穿着孝衫“任人摆布”就对了。
怎么请的,还是不知道。
而现在,人在京城了。
一个地方一个习俗。
周浩然自然就问了一嘴。
而被问到的何雨柱很明显的一愣。
然后,开始皱起眉头想了起来。
得。。。
刚才白夸了。
见此茬架,周浩然又怎么能不知道何雨柱这是不知道呢。
不过,也正常。
毕竟,这可能是何雨柱经历过的第二回。
于是,周浩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哥,你去给人家做席的时候,没听别人说过么?”
周浩然这么一问不要紧,何雨柱眉毛皱的更深了。
唉~~~~
周浩然默默的叹了气。
自己来吧。
“哥,我在保定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请金刚的话,好像是要带一条毛巾和一盒烟的,回来之后,还得让他们单独坐一桌,加菜、敬酒的。”
原本,周浩然以为,他给何雨柱提了醒之后,何雨柱会欣然接受呢。
没想到,听完周浩然说的,何雨柱眉头皱的更深了。
周浩然刚想问一下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何雨柱先开口了。
“嘶~~~~~还要毛巾啊。”
“啊?”
这下,周浩然想起来了。
虽然,他已经把请人的东西做了简化。
可是,他忘了。
现在这个年代,还算是缺东少西的年代。
一条毛巾,貌似也算是稀罕物了。
君不见在80年代的某些地区,新人结婚,随礼随个枕巾啥的都算是能拿出手的东西。
想到这,周浩然开始找补了。
“当然了,哥,一个地方一个令,那边是保定的规矩,咱们现在在京城。再说了。。。。”
还没等周浩然说完呢,何雨柱那边先咬牙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就按你说的办,一条毛巾,一盒烟。”
说着,何雨柱走到床旁边的柜子旁,开始翻了起来。
找了好一会,终于从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条毛巾。
何雨柱看着毛巾上绣的字,还略带回忆呢。
“这还是今年年初,我们厂跟兄弟厂大比,我胜出之后,厂子给发的奖励呢。”
“咳咳。”
抱歉,不是周浩然想破坏气氛。
属实是当周浩然想靠近何雨柱,看看他手里的毛巾上的字时候,被何雨柱随手挥的几下带的灰给呛到了。
“哥,天不早了,咱们是不是?”
一脸黑线的周浩然提醒着还在怀念的何雨柱。
“啊,对对,走,浩然,咱俩去请人。”
说着,直接拉着周浩然走了。
去往后院的路上,何雨柱小声的给周浩然解释着。
“我跟大茂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一会如果大茂说什么,你也别当真,我跟他实在是太熟了。”
说着,还有点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
“一会见面你记得要管他叫声大茂哥。说真的,你管他叫声哥不吃亏,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不得罪他,他就不会整你。”
“嗯,好的,哥。”
周浩然很自然的点着头应承着。
许大茂,周浩然肯定知道。
但是你要说有多了解吧?
那,肯定不是。
毕竟受了那么多小说影响,而现在,却是现实。
不过,许大茂好像是真的只干得罪过他的人。
嗯,先看看再说。
几步道,也就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后院。
“大茂,大茂。”
跟何雨柱说的真一样。
他俩,实在太熟了。
就连许大茂现在住在后院西厢房的哪个屋都知道。
这不,何雨柱直接趴着窗户喊人呢。
不多时,窗户打开了,然后伸出来张驴脸。
“嗯,柱子啊,喊你茂爷干嘛?”
(海一天老师对不起。)
得。。。。
真的,电视剧里,许大茂真的不这样啊。
那可是除了偶尔对女的能口花花之外,剩下的,那叫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油滑之人。
嘶~~~~
好像也没错。
这不,见到何雨柱了,自然得“口嗨”几句。
要是平时,何雨柱肯定不是“口嗨”回去,就是动手。
可现在,何雨柱却还是一张微笑的脸。
“大茂,你先出来,有事跟你说。”
这下,给许大茂整不会了。
“咦~~~你不是想骗我出去打我一顿吧?”
说着,许大茂甚至还调侃上了。
“我说傻柱,你这招式也不行啊,你茂爷我早就用过了。”
“不是,大茂,真有事找你说。”
这时候的何雨柱,还是很平静的带着笑。
这下,许大茂更疑惑了。
“不是,傻。。。。柱子,你这,闹的哪一出啊。”
“咳咳。”
看着俩人说了半天,竟搁着没屁豁搂嗓子玩,周浩然忍不住出声了。
“大茂哥,你好,我叫周浩然,是我哥的弟弟。还请你出来一下,真的有事找你。”
“嗯?”
刚才许大茂光顾着跟何雨柱斗嘴了。
根本就忽略了周浩然。
现在,周浩然这么一出声,自然看见了。
“不是,柱子,柱哥,我的柱爷哎,咱俩都是发小,你不至于还带个人堵我吧?”
“不是,我打你还要找人一起堵你么?”
看着许大茂越说越离谱,何雨柱的脸也黑了。
干脆,何雨柱也不磨叽了。
直接隔着窗户,把毛巾和烟递了过去。
许大茂茫然的接过了毛巾和烟。
“嗯?怎么个事?”
不过,还是一头雾水。
可紧接着,让他更迷茫的来了。
“唰~~”
何雨柱和周浩然整齐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很板正的给他鞠了一躬。
“哎,哎,不至于,不至于。”
这时候的许大茂也顾不上什么了。
直接从窗户跳了出来。
“柱子,柱子,不至于,不至于。”
“大茂。”
被扶起来的何雨柱就这么拉着许大茂的手不松开的说着话。
“我爹走了,求你明天跟我去送我爹一程,拜托了。”
“好,好,好,送,送。。。。嗯?”
本来,被何雨柱整的这一出的许大茂正顺着何雨柱的话往下答应着呢。
可是,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了。
“不是,柱子,你爹。。不。。不是,是我何叔走了?”
许大茂也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看着一脸认真的何雨柱,还有旁边又低下头,看起来是特别的沮丧的周浩然,许大茂不信也不行了。
“啥时候的事啊,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唉~~~~”
也不知道今天一晚上何雨柱叹了多少回的气了。
“也就前几天的事,一时间说不明白。等明天,给我爹安顿好了,回来,喝酒时候跟你细说。”
说着,何雨柱从兜里掏出烟,给许大茂点上了之后,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
“唉~~~”
吐了口烟,许大茂也叹了口气。
“好,明天早上呗?几点?”
就别说许大茂跟何雨柱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了。
就算是不是一个大院的,不算熟的街坊,人家孝子求上门了,基本也不会有几个人会拒绝的。
“吵吵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这时候,屋里听见动静的许富贵(伍德,叫啥都行,反正知道是许大茂他爹就行,这里,习惯了,就叫富贵了。)披着件衣服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何雨柱和许大茂手拉手的搁那嘀咕什么。
“柱子?”
“哎,哎,许叔,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有种“偷感”很重的撤回手的何雨柱跟着许富贵打着招呼。
许大茂这时候也上前,跟他爸小声的说了几句关于柱子说他爹走了,明天请他帮忙的事。
不过,就算在小声,在寂静的夜里,也显的那么清晰。
何雨柱的脸上,还是出现了悲伤。
“唉~~~”
这回轮到许富贵叹气了。
然后过来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柱子,行啦,别多想了。老何这也算是去享福了,啊。”
“嗯,许叔。”
何雨柱点点头。
“唉~~~”
又叹了口气之后,精明的许富贵一看就知道何雨柱没打算办,也就开始嘱咐起许大茂来。
“那明天你早点过去帮忙。”
说着,许富贵想到了什么,回身又看向了何雨柱。
“柱子,一会你就把我车子推走吧,省着明天早上急着忙慌的。到时候,大茂过去的时候,再让他自己推过去。”
“嗯,那,谢谢许叔。”
何雨柱想了一下,默默的算了一下明天要去的人,也就答应了。
又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许富贵转身回屋了。
“柱子,明天早上几点?天不亮赶趟不?”
看着许富贵进屋了,许大茂转身回到了何雨柱身边。
“要不,干脆,我也别睡了,一会去你家陪你守着吧。”
“不用了,大茂。”
何雨柱摇摇头。
“我拜托一大爷明天早上5点去找先生了,你差不多5点多过来就行。”
“行。”
看这样,何雨柱这边晚上也有事,许大茂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转而拍了拍何雨柱肩膀,安慰了一句。
“那我就先回屋了,你也想开点,人早晚有这一天,就像我爸说的,何叔是享福去了。”
“行,那大茂,我先带我弟弟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跟许大茂说完话,何雨柱带着周浩然回了自己屋。
“唉~~~”
一进屋,看着何雨水还在看着骨灰瓮发呆,何雨柱又叹气了。
“雨水,行啦,别看啦,爹这是享福去了,是好事。”
“嗯,哥。”
何雨水这边头都没回的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发着呆。
何雨柱走了过去,拉起了何雨水。
“雨水,行啦,过来陪哥吃饭。这都大半夜了,明天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上饭呢,赶紧先垫吧垫吧。”
不由分说的,何雨柱拉着何雨水回到了桌子旁边。
“浩然,你也坐,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吧?赶紧吃饭吧。”
“哎,哎。”
一听吃饭,周浩然来精神了。
立马来到了何雨柱身边,主动的开始摆起了桌子上碗筷。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人家桌子上,就两套碗筷。
没有他周浩然的。
“得了,你先坐着吧,我去给你拿一套。”
一手一个的把何雨水和周浩然给按在凳子上的何雨柱,去了厨房,又拿了一套碗筷出来,放在了周浩然面前。
“吃饭。”
何雨柱坐下了,大手一挥。
然后,何雨柱又停下来了。
苦笑了一下。
“看我,都给忘了,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不用,不用,哥,正好,正好。”
周浩然却不管凉了热的。
他是真的饿啊。
甚至,已经过了劲的饿因为米饭进肚,而又疯狂的涌了上来。
“你可真是。。。”
难得的,何雨柱露了一个笑脸。
饭桌上,一个疯狂的吃着饭,一个,一会发下呆,偶尔能钳吧两口,还有一个默不作声的喝着酒。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显的气氛是那么诡异?安静?寂静?
反正吧,吃了大部分饭菜的周浩然放下碗筷,是那么的尴尬。
“呃~~~不好意思啊,哥,姐,饿急眼了,吃的有点多了。”
挠了挠,周浩然真有点汗然了。
“没事,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能吃呢。”
本来,还面带笑容的何雨柱,说完,又苦笑的拿起酒盅喝了一口。
得,气氛一下子又尴尬了。
一时间,三个人又谁都没话了。
“那个啥,我。。。我。。。。”
本来,周浩然站起来,想去收拾碗筷来缓解尴尬。
可是,何雨柱那边还在喝酒,何雨水还时不时的钳吧两口。
一下子,没话了。
也就这时候,周浩然垂下来的手碰到了裤兜。
对了,钱还没给这兄妹俩呢。
不过,周浩然感觉,这个时候给,貌似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
“你什么?有话就说。”
看着周浩然有话要说,何雨柱把酒杯放下来了。
就连何雨水都被周浩然的话给吸引了。
手里举着筷子,看着周浩然。
得。
长痛不如短痛。
疼上加疼也好比再疼一下。
周浩然也就从两侧的裤兜里掏出了两个小包,放在了何雨柱和何雨水的面前。
“哥,姐,这是师父让我转交给你俩的。”
“什么东西,还弄的挺神秘?”
何雨柱原本的意思,也想缓解一下气氛。
主要是他妹妹现在太沉闷了,太伤心了。
可是,等把布包打开了之后,何雨柱沉默了。
“哇~~~爹~~~~”
不用问,何雨水看见钱,又开始哭上了。
这下,周浩然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当然啊,不是为了哄何雨水。
她有她哥哥哄呢,轮不到周浩然。
周浩然的手忙脚乱,是在想理由。
这也是周浩然原先没想到的。
按照事情发展,何大清是跟周浩然一起出门的时候遇害的。
那,这钱是何大清怎么让周浩然转交的呢?
难道是托梦?
好在,周浩然脑袋转的快。
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用来骗何雨柱的瞎话——师父准备回来了,都离职离婚了。
于是,周浩然先开口了。
“师父原本打算最近就回来了,所以在厂子那边离职了,又因为跟师。。。。咳咳。。。”
说到这,周浩然突然想起来了。
白寡妇好像不能称为师娘。
毕竟,何大清的原配的两个孩子都在呢。
所以改口了。
“又因为师父离婚,和我在租的宿舍住,所以,师父把工会的钱还有存银行的钱都取出来了,放在宿舍了。”
“是他说的,我跟雨水一人一半?”
周浩然怎么感觉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像是看傻小子似的呢?
不过,周浩然也没多想,点头答应着。
“是啊,有一回师父喝完酒回来,就跟我说的啊。对了。”
说到这,周浩然从旁边的柜子上的他背来的包袱里,又拿出来个小包放在了桌子上。
“那回,师父说,哥,姐,还有我,一人500,正好。然后,他就先把钱给我了。”
等周浩然说完,看向何雨柱的时候,后悔喽。
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为啥非得要说自己还有500呢?
怎么就忘了“财帛动人心”呢。
这500,看来要保不住了。
唉~~~~
这下,何雨水不哭了,看向了周浩然。
何雨柱搁那似笑非笑的看着桌子上周浩然的那个小包。
“那我就先收下了?”
说着,何雨柱伸手准备去拿了。
“嗯,好的,哥。”
虽然周浩然很是肉疼。
不过,现在的他却不敢说什么。
还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花500买了个京城户口了。
可是,看着何雨柱的手一点一点的离小包越来越近。
为什么周浩然的心那么疼?
像是在滴血似的。
“噗呲”。
一声嗤笑,吸引了周浩然的注意力。
“弟弟,你好好玩啊。”
哦,原来是被周浩然的表情给逗的忍不住笑出声的何雨水啊。
不过,为啥何雨柱现在也笑个不停呢?
“哈哈哈哈~~~~”
等何雨柱笑够了,从桌上拿起了烟盒。
“抽烟不?”
“哥,他还是个孩子。”
还没等周浩然说话呢,何雨水先不干了。
“也是。”
何雨柱挠了挠头,给自己点上了。
“行啦,你收起来吧,既然你师父给你了,那就你自己收着吧。别乱花,也别带出去得瑟丢了。等过两年,你成年了,就存起来吧。”
“嗯?”
这下,周浩然懵了。
500块哎。
说不要就不要了?
得说也就是现在的何雨柱。
还是不差钱的。
每个月有何大清寄过来的10块钱养妹妹。
自己在单位后厨,吃饭不要钱。
平时还能接点席面挣点。
这要是过几年。
不。
不用过几年。
就过两年。
那个寡妇成了之后。
别说500了。
就连50,估计何雨柱那时候都掏不出来了。
“不是,哥。。。。。。”
虽然周浩然现在还懵逼呢,不过,还是准备说点客气话。
可那边,何雨水直接给打断了。
“行啦,弟弟,哥让你收起来,你就收起来吧。”
说着,何雨水拿起周浩然的小包,放在了周浩然的手上。
“你既然能把我爹和钱都送回来,我和哥,都信你。”
“我。。。。。”
还别说。
这一刻,周浩然还是有点感动的哦。
不过呢,感动归感动,钱还是要收的。
甚至,不光周浩然自己收。
就连何雨柱和何雨水这兄妹俩,也都收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遭。
三个人也不像刚才那么陌生了。
说话,也有接茬的。
一会,是周浩然给何雨柱还有何雨水讲讲何大清的事。
一会,是何雨柱给周浩然讲讲大院里的事,旁边何雨水凑几句。
一会,是何雨水问周浩然关于以后的事,何雨柱在旁边插几句他的建议。
不知不觉的,当周浩然打着哈欠看向屋里挂在墙的钟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下半夜2点多了。
“弟,你也折腾一天了,赶紧上床休息一会吧。”
何雨水随着周浩然回头,也发现2点多了,赶紧终止了话题。
而何雨柱自然也发现了。
“是啊,浩然,赶紧睡吧。”
“不睡了,省着一会起不来了。”
周浩然摇摇头。
何雨柱一合计,也是这么回事,也就点点头。
“行,那就别睡了,等白天都完事了,回来好好睡一觉。”
说着,何雨柱站了起来。
“正好,浩然,过来帮我参合参合,一会,都应该带什么。”
“好,哥。”
周浩然点着头,站起了身。
“哥,我也来。”
天通那个什么苑,号称亚洲最大的社区,也是雪峰老师嘴里的全球最大的华人社区,坐落于京城的北边。
也就是过了雍和宫,还得往北骑一个多小时。
因为,它在五环和六环的正中间。
地处昌平区。
只不过,现在呢,因为还没到99年。
所以,这片地,就成了“何大清”的“安家”之所了。
嗯,就是距离垃圾场没有多远那地方。
不过,这小片,现在,还是“社区”。
老旧地下社区而已。
是的。
大清早五点,昨天晚上越合计越不对的易忠海就去登门“预定”的先生如约的跟着易忠海过来了。
许大茂也早早的就过来了。
就连许富贵都过来看何大清最后一眼。
走了一遍在先生口中应该走的“规矩”之后。
何雨柱骑着许富贵借他的车子带着先生,许大茂骑着自己的车子带易忠海,周浩然骑着何雨水的车子带着何雨水,来到了现在的这个也算是“社区”的地界。
又是一套流程。
因为东家说的“一切从简”。
所以,简简单单的,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
咳咳。。。。。
是摆上贡品,上几炷香,磕几个头,再嚎上几声。
等香烧了了,在许大茂和易忠海搀扶下,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何大清,或者说“何大清”,也就告一段落了。
至于三天圆坟,第六天半夜、第七天凌晨的上望,第七天的头七,等等等等。
不说也罢。
反正,大事,算完事了,不是嘛?
来的时候,周浩然还不觉怎么。
因为,那时候早上,跟何雨柱还有何雨水分吃了30多个叫什么“起灵饺子”,肚子有食。
所以,这一路,周浩然满脑子都是“伊维特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的消磨着因为道远而带来的无聊。
可现在,回去了,周浩然真的感觉,这道啊,是真的骑不完,骑不完。
还颠簸呢。
周浩然这小屁股啊,差点成了八瓣。
有时候,周浩然就在想。
你说,现在,还不是8、90年代,或者,00后了,要求强制火化。
那,土葬,那么沉那么大的棺材要下葬,得用多少人抬?
8个?
骑车子都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八个人,不得累吐血啊。
难怪,过去“葬父”都还得卖个“身”。
要不,就光请金刚都不一定能请的起。
就这么的,洗了糊涂的,到家了。
“浩然,过来,搭把手。”
还不等周浩然喘口气呢,何雨柱那边一声招呼,周浩然就乖乖的跟着进了厨房。
“浩然,昨天你在街道办说过,我爹说你能出师了。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没说大话吧?”
厨房里,何雨柱一边系着围裙,一边问着。
对于做菜,周浩然肯定不怂。
也就摇了摇头。
“如果说谭。。。咳咳。。。。”
说到这,周浩然看了一眼何雨柱。
发现何雨柱懂,周浩然才继续说下去。
“说正宗,或者说怎么滴怎么滴的,我不敢保证,毕竟师父在也不敢说这话。但是,如果说鲁菜,或者说东北家常菜,那我敢说这话,没问题。”
“哟,还不光跟我爹学了鲁菜啊。”
看着信誓旦旦的周浩然,何雨柱乐了。
“那行,一会你掌勺,我给你打下手。”
说着,何雨柱扔给了周浩然一件围裙。
“好嘞。”
周浩然接过了围裙,系上,洗手,检查调料和厨具。
这一套流程下来,也就开始上燥了。
因为中午吃饭人不算多。
何雨水,许大茂,易忠海,先生,外加何雨柱和周浩然。
最多再算上许富贵,也才7个人。
周浩然看着现有的原料,也就定下了八道菜。
四冷四热一道汤。
四热里,两道大荤,两道半荤。
不过,现在已经59年的上半年了。
三年,已经开始了。
再加上,这回“办事情”,算没有准备,有点仓促。
所以呢,两道大荤,也算是半荤。
红烧肉炖土豆加粉条、小鸡炖蘑菇炖土豆。
等四道凉菜上去了,看着周浩然麻利的用自己早上抢出来的下五花煸出荤油,何雨柱放心的点着头。
“哟,行啊,小家伙,第一道就是东北红烧肉。”
“嘿嘿,这不正好省油了嘛?”
周浩然这话,可没说错。
红烧肉,一个地方有一个做法。
像什么毛氏红烧肉,苏州东坡肉、川菜红烧肉。。。。。
就不说别的。
就连东北做红烧肉,都有肉焯水和不焯水、炒糖色直接添水还是放肉后添水之分。
而现在,周浩然做的,就是东北,不,得说是北方常做的,不焯水、先添水的做法。
就是先把五花肉切块,不焯水的直接下锅,煸出肥油。
然后,等肉四周都定型了,且带有一点焦黄了,再把肥油和肉都分开掏出来。
就着这油乎乎的锅,直接炒糖色。
炒好糖色之后,直接一锅开水倒里面。
放肉,放调料,就是不放盐。
至于土豆和粉条。
因为周浩然看过了,土豆是东北那种黄瓤土豆,粉条也是东北红瓤做的,容易面。
所以,后放就行。
做完这些,等锅再烧开了,周浩然把这一锅一股脑的倒进了何雨柱已经准备好的砂锅里。
说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浩然的错觉。
炖菜。
除了农家柴火锅,就得是砂锅慢炖。
这样,才香。
算是做完了这道菜,接下来,就是小鸡炖蘑菇炖土豆了。
说真的。
炖菜这玩意吧。
不是周浩然吹。
真的就是有手就行。
在上辈子周浩然还没学过厨的时候,就做的挺好吃了。
这辈子,跟何大清学过厨了。
在讲究点火候和调味什么的,就更香了。
把小鸡剁成比大块小点,比小块大点的方形块。
添上点肥油,下锅,加酱油,爆炒。
什么时候感觉鸡肉都有点干巴了,什么时候倒热水。
然后,调味,这回还是不放盐。
等烧开了,倒进砂锅中,继续小火咕嘟着。
炖菜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周浩然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第一道半荤的菜,就是扒茄条,或者说是肉沫茄子加酱茄子版的扒茄条。
这算是周浩然自己的小改版本。
先把茄子切成蓑衣。
然后撒上盐,压上。
具体这个做法叫什么,周浩然不知道。
就是用盐把切好的茄子抹均匀。
这一步,是为了能让茄子杀水。
跟把茄子先过油炸一遍,是一个效果。
当然了,为了茄子不变色,直接添盐水泡上也行。
等个十多分钟,红烧肉和小鸡那俩砂锅都该添配菜了。
那边,添好了配菜。
这边,茄子也该捞出来,用清水洗净,控干了。
然后,趁着控干水分这时候,起锅,烧热。
借着热锅凉肥油,下肉沫,加酱油。
等酱油炒香了,葱姜蒜外加干辣椒下锅爆香。
紧接着,放茄子,大火,爆炒。
随着左手不断的颠勺,小火,右手把调好的勾芡调料汁倒里。
看着调料汁不断被茄子吸入,差不多了,改成大火收汁。
最后,撒一圈料油,颠个勺,就可以出锅了。
看着盘子里,明油亮芡的菜,锅里也一点多余的调料汁和油都没有。
周浩然在心里喊了一声漂亮。
最后一道了。
韭菜炒鸡蛋。
呃。。。。
对于周浩然来说。
注意韭菜不出水,就行了。
没什么难度。
就这样。
四道热菜,随着周浩然给两道砂锅里的炖菜调口,结束了。
别说什么没有大菜。
也别说什么没有展现周浩然手艺的菜。
现在,这是哪?
这是何雨柱的家里。
不是什么正规的办席。
真要整什么过油菜、个把小时才能出来的大菜,就不说何雨柱乐不乐意。
就说现有的原材料够不够。
再说了,桌上的那几位也不能乐意啊。
他们也饿啊。
还不如现在这样。
半个小时,八道菜,齐了。
尤其是周浩然在何雨柱小声嘀咕中,加大了菜码。
外加不是下酒菜的凉菜,就是下饭菜。
一桌人,够了。
“快来,浩然,赶紧坐下吃饭,饿坏了吧?”
端着最后一个砂锅进到客厅的周浩然,就被易忠海像是主人迎接客人似的,热情的迎接着。
。。。。。。
周浩然真的懒的跟他废话。
把砂锅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何雨柱旁边。
“哥,你看,要是不够,我再去添,厨房里还有,正温着呢,省着凉了。”
“啊,对。”
被周浩然这么一提醒,何雨柱想起来了。
终于像个主人站了起来。
“先生,一大爷,大茂,别客气哈,家常便饭,招待不周了,怠慢了,我敬大家一杯。”
说着,何雨柱一口把酒给干了。
“哎,哎,东家客气了,这有酒有肉的,已经算大席面了。”
先生了捧了一句,陪了一杯。
易忠海那边又开始了。
“柱子,行了,坐下吃点菜,压压酒。”
不过,还是替何雨柱说了一句。
“这也是突然了,一时间能弄成这样就不错了。”
说到这,易忠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该说不说的,浩然这孩子手艺是真不错啊。”
“是啊,柱子,我看以后院里大厨的位置,你要让出来了。”
陪酒,许大茂是专业的。
挑起话头很自然。
也就借着周浩然手艺,大家又开始唠上了。
只有何雨水,先是把已经盛好的一碗饭放在了周浩然面前。
然后,像个仓鼠似的,一筷子接一筷子。
呃。。。
也不说何雨水了。
现在,就连周浩然也开始一筷子接一筷子了。
没办法。
何雨水和周浩然这俩人,还是个孩子,饿就想吃啊。
不同的是,周浩然还是能克制的。
再盛第二碗米饭的时候,吃饭的动作就已经慢了下来。
具体,慢到了成什么程度呢?
就这么说吧。
当何雨柱他们几个老爷们的酒要喝完了,就差最后一口的时候,周浩然碗里的饭也剩最后一口了。
看这茬架,周浩然赶紧把最后一口给吃了。
然后,站起身。
“哥,先生,一大爷,大茂哥,你们慢慢吃哈,姐,你也慢慢吃,我吃好了。”
说完,就先下桌了。
“老弟,看你也没吃多少啊?你自己家,还是你自己做的,别客气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大茂有点上头了。
这时候了,还红着脸的让呢。
“嗯,大茂哥,我已经吃三碗了,吃的饱饱的了。”
说着,周浩然还像小孩子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也就是这个动作,把大家都弄的哈哈大笑。
“好,浩然,先吃完就先下去吧。”
何雨柱发话了,大家也就不再关注周浩然了。
周浩然就这么的悄咪咪的回到了厨房。
开始做最后一道汤。
知道为什么刚才周浩然炒完韭菜鸡蛋没有刷锅么?
就是为了这一刻。
说真的。
正常来说,先不说其他地方。
在东北,席面的最后一道汤,可以叫做滚蛋汤。
一般情况下,都是素烩汤。
可现在,炸土豆太费劲了。
另外还得准备木耳、火腿什么的,麻烦。
所以,周浩然给改了。
韭菜末甩袖汤。
就着刚才炒韭菜鸡蛋的锅,烧热水。
然后水开放淀粉。
再加韭菜末和搅好的鸡蛋。
添几滴香油,最后一把香菜末。
出锅。
“汤来喽~~~”
正好。
周浩然上汤的时候,几个老爷们酒也喝完了,正吃饭呢。
“嗯,不愧是大厨。。。。。呃。。。小大厨,做出来的都好喝。”
当几位喝到汤之后,总结出来的,就一个词。
鲜灵。
周浩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边是韭菜,一边是鸡蛋。
两个都是鲜的,不能鲜灵么?
看着大家都在汤泡饭,就着凉菜里的咸菜丝,大口大口的吃。
周浩然原本已经吃饱了胃,不知不觉的又能腾出来点地方。
好在,周浩然能克制住。
他已经吃了三碗饭了,不能再吃了。
也就坐在旁边,看着这群人狼吞虎咽的。
不知道怎么滴,周浩然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咳咳咳。”
他忘了。
这辈子,到现在,第一次抽烟。
还有点不习惯。
有心不抽了,顺道戒烟吧。
可是心里却不舍得,又放不下。
“抽吧,你也大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偷我爸的烟抽了。”
正在周浩然纠结的时候,何雨柱放下了碗筷,坐到了周浩然的身边。
顺手从他拿着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了。
呼出了一口烟气,这才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你既然叫我哥了,那以后我就得管你了。小子,你记住,以后你抽烟,我不管你。不过,你能抽什么烟,就靠你自己了。”
“浩然。”
晚上,在给来人送了出去,就连何雨水都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之后。
躺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什么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周浩然被同样睡不着的何雨柱轻叫了一声。
“咋了,哥?”
周浩然同样是轻声的回了一句。
“刺啦”。
得到回应的何雨柱划着了一根火柴,就这么抹黑的点起了一根烟,抽上了。
周浩然被这一出给整不会了。
“哥,有事你就说。”
可话一出口,周浩然就明白了。
现在何雨柱,可能是难受了。
其实吧。
亲人的离开,最开始的时候,别说有什么心理准备。
就算再有心理准备,在那一时刻,也是木的。
接下来,办事情的时候。
因为有着乱七八糟的事,也有着一堆迎来送往的事。
所以,还是可以的。
尤其,亲朋好友在旁边,没事跟你说点什么。
在那一刻,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
怕就怕现在何雨柱这样。
人都走了,热闹不在了,只剩下冰冷的房子和难过的自己。
懂这种滋味的周浩然爬了起来,从何雨柱手边的烟盒里拿出来一根,就着何雨柱点燃的烟,给兑着了。
“哥。。。。。。”
周浩然这边,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雨柱呢。
那边何雨柱却先开口了。
“浩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何雨柱这话又给周浩然整懵了。
咋滴。
这是何雨柱想不开了,想跟他爹学,直接跑路?
不过,周浩然还是迷迷瞪瞪的回了一句。
“啥?啥以后的打算?”
何雨柱看了一眼不像装的周浩然,吐了口烟。
“就是想问你,是想继续上学,还是想出来上班。”
说着,何雨柱拍了拍周浩然。
“昨天我听宋主任说了,你已经念到初二了。如果想继续上学,那明天我去办事情的时候,顺道也就把你学籍的事给办了。”
说到这,何雨柱抽了烟,才继续往下说。
“你姐现在也上初二,到时候,正好你和你姐上下学的,也有个伴。”
看着周浩然还是愣着,以为周浩然不好意思呢,也就安慰了一句。
“没事,不用考虑学费的问题。老头给你留下来的钱,就算你考不上中专,也够你念完高中了。剩下的,有哥呢,哥还是能挣的,每个月35块5呢。”
“继续上学么?”
周浩然无意义的回了一句。
说实话。
周浩然对于继续上学还真没有想过。
原本他过来投奔何雨柱,就是为了个能落户而已。
要不,他也不能对外说他出师了。
可现在,何雨柱冷不丁的让说让继续上学,他真的有点不适应了。
不。
不是不适应。
而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是。
他是重生的。
可是,还是那句话。
重生不长智商。
上辈子,他就是花钱念了个野鸡大学。
可想而知,他的学习成绩了。
这辈子。
虽然,他也有算过时间还赶趟而认真学习过。
可是吧。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他认真就能学会的。
就像某雪峰老师曾经说过。
政治不会,你可以瞎写。
外语不会,你还可以抄阅读理解。
可是,数学不会,你就只能写个解。
这玩意,是真的。
要是不会,是真不会啊。
说出龙叫来,也是不会。
(附图,60年中考数学卷。)
现在的周浩然就是这样。
外语,语文,政治,历史啥的,死记硬背,还算可以。
可是数学。
尤其是去年,上了初二开始,就有点跟不上了。
周浩然私下找老师预估过。
照这么下去,中考的时候,如果运气好,捡着漏了,能考上个外省的中专。
如果运气不好,高中应该稳的。
最后,老师说了一句话。
“假如上了高中,一定要好好学数学、物理这些。”
潜台词,周浩然懂。
就是再这么下去,别说大学,就连专科都考不上了。
既然中专靠赌,专科和大学上不去。
那周浩然肯定不会去念高中。
虽然,明面上,高中毕业是不给分配工作的。
实际上却是在这个年代,高中毕业就已经算是知识分子了。
很抢手的。
可就算这样,那周浩然也不会去念高中。
毕竟有那三年时间,周浩然就算上班,熬也熬到了,对吧?
想到这,周浩然摇了摇头。
“哥,我成绩不算好,就不浪费那钱了,早点上班吧。”
这话,给何雨柱说的一愣。
随后,却笑了。
“也是,你现在有这一手厨艺,不是从小下苦功夫练出来的,说出来都没人信。”
说到这,何雨柱怕周浩然多想,安慰起周浩然来。
“没事,不念就不念呗。想当初你哥我不也是初中没念完就出来上班了?一样。到时候,我去求我们厂长,让他把你学籍送进学校,明年等着领毕业证就行了。要不,就一个初中肄业,多不好听啊。”
说完,何雨柱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浩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笑着笑着,周浩然却突然想起来电视剧里的一个问题。
随即,一脸的坏笑问道:
“哥,你的初中学历就是这么来的吧?嘿嘿。”
电视剧里,可不是有这么个镜头么。
何雨柱去干什么来着,户口上写的文化程度是初中。
就连秦寡妇的文化程度也是初中。
这也让一众网友开始讨论一个出生于33年的,未开服的女生,得是什么家庭,才能念初中。
被周浩然调侃的,何雨柱不恼,笑呵呵的解释道:
“委培,你懂什么叫委培么?你哥我这叫厂子委培生,懂么?”
“切~~~”
这也就是现在没有竖中指这么一说。
周浩然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行啦,早点睡觉吧。”
何雨柱熄灭了烟,摸了一把周浩然的脑袋。
“既然不去上学了,那后天,你跟我走。正好我们厂子后厨还找学徒呢,我先给你弄进去当学徒。然后,过几个月,我让厂子那几位领导过去试菜,也就能给你转正了。”
“进厂?”
周浩然摇摇头。
“哥,我就先不跟你进厂了。我想去试试看其他单位有没有招工的,省着麻烦你去欠人情,以后要还的,不好。”
周浩然说的怕麻烦,是真的。
可是更多的,就是周浩然不想进轧钢厂。
既然都重生一回了,还知道那时候李副厂长会上去。
而且,那时候什么刘海中,什么许大茂什么的,都会上去。
在人家手底下,看人家眉眼高低干嘛呀?
咋滴,电视剧里还没看够么?
况且,就算到时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是,看着他们在院子里“耀武扬威”,周浩然也闹心,不是么?
“不跟我进厂?”
何雨柱一时间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连厂子都不想进。
说真的。
这个时期,都是以进厂为荣耀。
不,不止这个时期。
在80、90年代之前,大家都是奔着进厂去的。
因为,这个大的时间段里。
厂子的福利待遇,是真的好。
尤其前几年,工级制度定下来之后。
工人待遇,说的不好听点,有的低级行政编都赶不上转正之后的工人编。
想着想着,何雨柱就想岔了。
“老弟,你不会跟老混蛋学坏了,来什么正经厨师不进厂这一套吧?”
“嗯?”
这下,周浩然懵了。
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哥,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不进厂,是先不跟你进厂,我去单独试试能不能找到工作。要是能找到,哪怕是其他厂子,我都先去干着。不行,有你这边当保底。”
“那就行。”
听周浩然解释,何雨柱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老弟,我可跟你说了,跟老混蛋学厨艺就行了,其他的,千万别学。”
虽说何雨柱这是在好心的又在嘱咐了周浩然一遍。
可是,周浩然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
“哥,说说呗,怎么个情况?”
看着周浩然实在好奇,也想再叮嘱一番,何雨柱也就开口问了个问题。
“你知道我们厨子是怎么学出来的手艺不?”
“嗯?”
何雨柱一个问题,周浩然愣了一下。
随后才开口回答。
“两派。一派是家传或者拜师,有师承的。一派,没有根脚,偷学或者自学出来的。”
“嗯,对。”
对于周浩然的回答,何雨柱点点头。
“过去,有师承的,就像你和我这种,有种说法,是食客不认,永远不算大师傅。也就因为这种说法,所以,正经有师承的厨子,都看不起去厂子里做大锅饭的。哪怕像我爹和现在的我,做小灶的,也会被看不起。”
“哦,还有这种说法啊。”
周浩然恍然大悟。
难怪电视剧里,何大清那么好的手艺,还有何雨柱也拜过师,学过川菜。
到头来,硬是没有一个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啥的过来帮何雨柱出头。
看着周浩然明白了,何雨柱也就继续往下说了。
“原先,这种说法其实挺流行的。可是,后来,这种说法就没人了。所以,我才让你别学老混蛋身上那种老古板的做法,明白了么?”
“嗯,明白了。”
周浩然点点头。
不管他学不学何大清“老古板”的做法。
到他这,都没有这么一说。
不过,周浩然又有点好奇了。
“那,哥,为啥后来就没人认了呢?”
“废话,55年开始,公私合营了,所有的厨子都差不多是变相进厂当工人了,谁还敢提这茬?”
“噗~~~~”
没想到,周浩然真的没想到。
这条“潜规则”消失的背后,竟然是这种“真相”。
“对了,老弟。”
周浩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何雨柱却突然像想起来什么,喊住了想要上床的周浩然。
“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找宋主任。我估计,她能帮你找一份工作。”
“嗯?”
别怪周浩然又懵了。
属实是这个问题有点太超纲了。
超纲到周浩然都以为他重生回来的外挂是“NPC友好度拉满”呢。
可惜,不是。
“哥,昨天我就想问了。为啥宋主任在听说我跟何大清学厨,能出师了,她就变热情了呢?”
“还为啥?因为你是成手的厨师呗。”
何雨柱无所谓的笑了笑。
“别看现在厨师行的那条老规矩没了。可事实上,有师承的,还是想往大饭庄跑。就因为挣的多。”
“不懂。”
看着周浩然一脸的茫然,何雨柱开始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这么说,我现在上班的厂子,属于不错的上级厂子了。就这,厨师只能凭到六级。而那些大饭庄呢,随随便便的就能上四级,好点的,三级。熬年限,熬出来个二级、一级都不费劲。你就想,里外里,基本工资就差了多钱,对吧?”
“哦,哦。”
周浩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可随后。
“那跟宋主任对我热情有关系呢?”
“噗嗤。。。。”
何雨柱忍不住的喷了。
“老混蛋曾经说我是傻柱。现在看来,你是傻耗子跑不了。”
“嘿嘿。”
被何雨柱调侃,周浩然也不恼。
甚至,调侃了回去。
“有傻柱和傻水当哥和姐,有傻耗子这个弟弟,不是太正常了嘛?”
“你啊。”
何雨柱笑着用手指了指周浩然,随后又开始转到正题上来了。
“去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街道办那边开始管起了厂子,甚至还办了几个厂子。去年年底,你也知道。以至于,今年年初,街道办自己办的那几个厂子合并了,重新弄了一个厂子。现在,那个厂子正在找厨子呢,而且,还是找大厨。”
说完,何雨柱看了一眼周浩然。
“这下,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
说着,周浩然还像模像样的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说,街道办的厂子,本来就没什么厨子愿意去,就更别说是成手大厨子了。而现在,宋主任是准备看我小,刚出徒,好忽悠,所以想忽悠我去她们呗?”
“嗯,对。”
何雨柱点点头。
“现在,既然你不想上学想上班,还不想跟我进厂,那就先去街道办的厂子待一段时间。如果感觉不好,或者不想干了,到时候我找我们厂长给你调过来,或者调别的地方,也好调,不是么?”
(PS:街道办企业这段剧情,我是根据海淀区的一片文章而改编的。具体出处,我没法发,感兴趣的,麻烦自行搜索,关键词,曲折的道路 海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