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皇子流亡十年,归来已是陆地神仙推荐_主角李初年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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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年是小说《皇子流亡十年,归来已是陆地神仙》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投降输一半写的一款玄幻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皇子流亡十年,归来已是陆地神仙》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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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在尘土飞扬中缓缓驶来。

宽敞的车厢内,一老一少正举杯对酌。

“风雪压我两三年,加在一起是五年!”

突然间,李初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是第几批了?”

嗖嗖嗖……

话音未落,只听得车厢外,箭矢破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目标直指车厢。

轰……

一股磅礴的灵力,从李初年体内迸射而出。

以车厢为中心,猛然四散开来,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那些箭矢在触碰到灵力屏障的瞬间,便被撞击得原路返回。

噗嗤……噗嗤……噗嗤……

由于箭矢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了十倍不止。

导致埋伏在周围的上百名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自己射出的箭矢洞穿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白发老者仿佛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甚至连喝酒的动作都没有停下。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的惨状。

“你们就这么着急置我于死地吗?”

李初年粗糙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寒意。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胎穿成为大乾九皇子,也是乾帝曾经最宠爱的皇子。

然而,自从他母亲不幸病故之后,他便失去了依靠,成为其他嫔妃和皇子的群殴对象。

没办法,男人嘛,没几个能受得了枕边风。

最终在李初年十岁那年。

乾帝下旨,让十几个随从带他去江湖游历,十年不得入京!

可就在李初年刚刚离开京城不久,便遭遇了黑衣蒙面杀手的突袭。

那时的他,连一点修为都没有,面对那些凶悍的敌人,根本无力反抗。

眼看着随从们一个个倒下,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但幸运的是,就在这个生死关头,他的亲舅舅墨余白犹如天降神兵,及时赶到,将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也是在那天夜里,李初年也迎来了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系统的第一个任务,是让他去漠北历练十年。

十年之后,他便能直通陆地神仙境!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半个月前,李初年终于成功晋升为陆地神仙境九重天。

人嘛,拥有了这样,就想拥有那样。

既然都已经穿越成了皇子,不去争夺一下皇位,岂不是有些遗憾?

就算最后争夺皇位失败了,以李初年如今的实力,想要逃脱也并非难事。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其他皇子的实力。

早在他刚刚踏入大乾边境之时,行踪便已经暴露。

这一路走下来,他遭遇了不下十次的偷袭。

不过,越是有人要杀他,他反而越要去京城。

【叮——】

就在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正在前往京城,特发布任务:请宿主前往望北城,夺取望北城城主薛白衣的名剑龙蛇,任务奖励:混沌剑体】

【待宿主集齐天下十六把名剑中的六把,届时系统会奖励宿主一万大雪龙骑】

混沌剑体?!

一万大雪龙骑?!

这个奖励让李初年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抹炙热的光芒。

在一万大雪龙骑的围攻下,就算是天人境,也只有被秒杀的份。

李初年顿时虎躯一震,来了兴致。

单凭他自己一个人的实力,想和在京城经营多年的皇子们争夺皇位,确实有些难度。

毕竟江湖和战场还是有区别的。

刀会钝、身体会受伤、灵力也会枯竭。

而军队则不然,就算一万大军杀不死你,那么十万呢?百万呢?千万呢?

面对如此庞大的人数,一个陆地神仙境又能如何?

只要还是个人,就会疲惫,就能被击溃。

但若有了大雪龙骑,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现在是一万大雪龙骑,李初年坚信,后续还会有更多任务,更多的大雪龙骑等待着他去争取。

当他有了足够多的大雪龙骑,这个皇位,不争也罢。

到时候,直接0元购,岂不爽哉?

这时,墨余白察觉到了李初年的表情变化。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苍白地望向李初年。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李初年抬头看着墨余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舅舅,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无论喝下多少酒,脸色都始终如一,不曾有丝毫变化呢?”

“别打岔,说正事。你真的决定要去争一争这个皇位吗?”

李初年面色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他自顾自地将酒杯斟满,先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猛地一口灌下。

“舅舅,您也看到了,这才刚刚踏入大乾境内几天,就来了不下十批刺客。”

“我的那些好哥哥们,一直对我杀心不死。”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大乾吧?既然他们如此咄咄逼人,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墨余白默默地坐在一旁,自斟自饮,不再多言。

他虽然也好奇,为什么半个月前还需要自己保护的雏鸟,突然之间就蜕变成了能够翱翔天际的雄鹰。

不过李初年不说,他也就没问。

毕竟,修为的提升总归是好事,只要对身体无碍,便无需过多担忧。

李初年见墨余白又陷入了沉默,便斩钉截铁地开口:

“舅舅,我要去一趟望北城!”

墨余白微微一愣,连喝了三杯酒后,才带着不解问道:

“望北城?如果去望北城,那可就绕路了。”

李初年用脚轻轻挑起车厢帘,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得去。”

两日后。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望北城的城门。

李初年坐在车厢外,亲自驾着马车,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喧嚣。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了。

在漠北,除了偶尔能看到的商旅车队,就是两军对垒、互相厮杀的场面。

而大乾的镇北边塞也差不多,除了军队,就是被发配到那里做苦力的人,根本见不到半点烟火气息。

不久,在一个孩童的指引下,李初年驾车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宅邸前。

四个家丁见到他从马车上跳下,纷纷围拢过来,厉声质问:

“你是何人?!”

李初年从容不迫地望着紧闭的大红门。

“晚辈李初年,前来借剑!”

(境界划分:

九八七品为下三品武者,能伤及铠甲而不破。

六五四品为中三品武者,能够破除六甲以下的防御。

三二一品武者为上三品武者,能够破除七八九层铠甲,实力强劲。

在往上由低到高为:武师,宗师、大宗师、法相境、陆地天人境、陆地神仙境。

每个大境界又分九层小境界。)

“晚辈李初年,前来借剑!”

四个家丁听到这话,先是互相交换个眼神,然后纷纷抽出腰间佩刀,怒喝道:

“哪里来的野种,敢在此大放厥词!”

“剁了他!”

砰!砰!砰!砰!

他们话音还未落尽,便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轰飞出去,狠狠地撞在院墙上,随后瘫倒在墙角,生死不明。

李初年心中微动,他可不想闹出人命。

“……千万别死呀!”

他明白,此次前来抢剑本就理亏,再闹出人命就更说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紧闭的府门内,有一股强大的剑意正在缓缓逼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来了?”

这第一把剑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得到此剑,他不仅能拥有混沌剑体,还能朝着大雪龙骑更进一步。

砰!

厚重的府门突然洞开。

一位白衣白发老者缓步而出,他眼神锐利,身体周围更是环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凌厉剑意。

“何人在此撒野?”

老者声音冷冽,目光直视李初年。

李初年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

“晚辈李初年,特来贵府借剑。”

白发老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邃与冷漠。

“借剑?”

“哼,老夫平生两不借,一不借夫人,二不借剑!”

此时,车厢内,喝得酩酊大醉的墨余白,心脏却狂跳不止。

他原本并不知道,李初年是来望北城找薛白衣借剑的。

否则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带李初年过来。

在他看来,李初年修为确实是比他要高上不少,应该是大宗师境。

而薛白衣,人称白衣剑仙,法相境九重天。

距离陆地天人境,只有一步之遥。

其剑法更是超凡入圣,曾经一剑破千甲,威震天下。

在剑仙榜上,他更是位列地榜第一,实力深不可测。

大乾剑仙榜由高到低分为:天榜、地榜以及人榜。

凡是榜上有名的,无一不是大乾王朝最负盛名的剑修。

剑仙榜是天机阁发布的榜单,其势力遍布武道世界七大王朝,因此榜单极具权威性和含金量。

江湖中,将薛白衣称为天榜试金石,只有击败他,才有资格进入天榜!

而且,薛白衣稳坐地榜第一已有四十余年,从未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大乾剑修虽以亿计算,却无一人胆敢前来挑战他。

这足以说明薛白衣的剑法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前辈息怒!”

墨余白摇晃着身子走下马车,朝着薛白衣深深地拱了拱手,赔笑道:

“此子顽劣,还望前辈见谅。”

薛白衣淡淡地瞥了一眼醉意熏熏的墨余白,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可是二十年前,前来找我比剑的那个年轻人?”

墨余白再次拱手,恭敬地回答:

“正是晚辈,晚辈再次拜谢剑仙当年的指点之恩,让我一夜冲破桎梏,这才得以将修为晋升到宗师境。”

薛白衣听后,不禁感慨万分,轻轻摇头叹息:

“哎,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啊。二十年,就足以让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变成如今这般邋遢老者。”

“这二十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初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衣衫褴褛、满头白发上还夹杂着几根枯草的墨余白。

一股心酸瞬间涌上心头。

要知道,十年前初见墨余白时,他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的他,一身侠气,相貌虽不算英俊,但也比李初年强上许多。

然而,这十年在漠北的风餐露宿,却将他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哎!”

李初年也忍不住轻叹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薛白衣。

“前辈,既然您与我舅舅有故,晚辈真不想与您动武,还望您能遂了晚辈的心愿。”

李初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墨余白见状,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提醒道:

“殿下,薛白衣二十年前就是法相境强者,不可无礼。”

李初年嘴角微挑,示意他不必惊慌。

陆地神仙境欺负天人境,这不是正好吗?

薛白衣立于对面,看着李初年那坚定的眼神,不怒反笑:

“呵呵呵,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啊。”

“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说的好听叫颇具胆识,说的不好听,就是自不量力。”

李初年眉毛一挑,针锋相对道:

“意思是不借喽?”

薛白衣冷哼一声,“你就多余有此一问。”

“那就请前辈接招吧!”

李初年也不再废话,脚下一动,一股磅礴的灵力瞬间凝聚在他的手掌之上。

薛白衣感受到李初年身体周围弥漫的强大灵力波动,不禁眉头紧锁,不敢再托大。

他手掌一晃,一把长剑从府邸内飞来,直接飞入他的手中。

顷刻之间,剑意倾泻而出,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剑盾。

“前辈,接招吧。”

李初年话语刚落,一股强大的灵力便如潮水般,朝着薛白衣身体周围的剑意屏障轰去。

砰!

灵力和剑意瞬间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周围的空气,也被这两股强大的力量撕扯得荡起阵阵涟漪。

顷刻之间,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噗嗤……”

薛白衣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竟然倒飞回府内。

同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那雪白的衣衫,也染红了地面上的方砖。

而李初年却纹丝不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倒地的薛白衣。

下一秒,突然纵身一跃,将薛白衣脱手而飞的龙蛇剑稳稳抓在手中。

“谢前辈赐剑!”

李初年落地后,朝着府门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和感激。

然后,他拉起目瞪口呆的墨余白,直接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车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叮——】

【恭喜宿主获得名剑龙蛇,特奖励混沌剑体!】

【混沌剑体的拥有者,天生便能与剑意相通,感受到天地间最纯粹的剑意波动】

【而且,混沌剑体的体质特殊,能够不断吸收天地间的剑意,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随着修为的提升,剑体也会愈发强大,最终达到剑意化形、剑体不朽的至高境界】

【已触发下一个任务:请宿主尽快前往名剑山庄,夺取名剑三斤,任务奖励:仙阶顶品剑法《一剑仙人跪》】

听到系统提示音,李初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剑法?

仙阶顶品?

李初年印象里,这个武道世界的功法分别为黄阶、玄阶、地阶、天阶。

每一级又分下品、中品和上品。

然而系统给的剑法,竟然碾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剑法。

“有了这套剑法,我的实力应该能更上一层台阶!”

他喃喃自语着,并没有理会一旁仍然呆若木鸡的墨余白。

尽管李初年如今已是陆地神仙境的强者,然而他却从未修炼过任何功法,对敌时只能依靠自身强大的蛮力。

方才,他仅动用了一成功力,便重创了薛白衣这样的法相境强者。

这让他坚信,自己同时应对十位如薛白衣般的对手,一击便能将其斩杀。

但是若他能习得《一剑仙人跪》这门剑法,那么面对十位天人境强者,他们将是有死无生。

想到这里,李初年转头看向墨余白,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舅舅,我们把这辆马车卖了,换两匹上等的马匹如何?我要尽快赶到名剑山庄。”

墨余白这才如梦初醒,不可置信地问道:

“殿下,您到底是什么境界?就连法相境的白衣剑仙薛白衣,都接不下您的全力一击。”

李初年看着墨余白那惊讶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一击哪里是什么全力,不过是随意施展罢了。

当然了,他并没有将这一真相告诉墨余白,只是神秘一笑:

“境界不详,遇强则强!”

京城,一座静谧的府邸中。

内阁首辅陈知节端坐在方桌旁,面容凝重地看着立于身前的陈雨嫣。

“雨嫣,你真的要退婚?”

陈雨嫣身着淡雅的蓝色长裙,面容清秀,气质出众。

她微微欠身,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的,父亲。”

“这次师尊特地护送女儿回来,就是为了退婚。”

作为天玄宗的圣女,陈雨嫣天赋异禀,已经成为宗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更有可能继任下一任宗主之位。

在大乾王朝,女子虽不可入朝为官,但修炼天赋出众的女子却能找到另一条出路,投身于各大宗门之中。

陈知节闻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惋惜与无奈。

想当年,在李初年刚满六岁的时候,他就把宝押在了容妃和李初年的身上。

本以为和李初年定了婚约,将来李初年顺利继承大统之后,陈家的地位将会在大乾屹立不倒。

可惜,世事难料,仅仅过了四年,容妃病故,而李初年也被赶出京城。

虽然最近有消息称,李初年突然出现在大乾北境,很可能会重返京城。

然而,这几天乾帝却在物色质子的人选。

如果关于李初年回京的消息属实,那么,他很可能会被乾帝送到西戎做质子。

到时候,这一纸婚约,也就彻底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而且还可能成为陈雨嫣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

念及于此,陈知节不禁长叹一声。

“哎,也罢!”

“谢父亲成全!”

陈雨嫣再次欠身行礼,语气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敬意。

虽然退婚之事让她心中有些愧疚,但她知道这是为了陈家的未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你这丫头呀,与皇家退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所以此事,你先不要声张,待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与乾帝提及,看看乾帝的意思。”

“按理说,九殿下早已失势,退婚本应不难。”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

“可这毕竟关乎着皇室颜面,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从长计议。”

陈雨嫣小嘴一撅,撒娇地挽住陈知节的胳膊:

“我不管,我不管,这个婚,我是退定了!”

陈知节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好好好!为父定会将此事办妥,让你满意。”

说完,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对了,你师尊呢?她不是亲自送你回来的吗?”

“师尊说她先去望北城见一位老友,等我把婚退了,她再来接我回宗门。”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父亲,我的四位师姐也来了,您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她们。”

陈知节捋了捋长须,笑道:

“放心吧,为父岂会失了礼数?她们都安排在荷花池旁边的几间雅间里,那里平时去的人少,很是安静。”

——————————————

转眼间,已至中午时分。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骑乘着骏马,从望北城的南城门中疾驰而出。

“哈哈哈,舅舅,这马儿的速度可真不是盖的,速度瞬间就提上来了!”

李初年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放声大笑。

此时的墨余白,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抓着酒壶往嘴里倒。

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二人突然同时勒住缰绳,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望去。

树林中隐约传来阵阵兵器交击和惨叫声。

李初年脸色一变,紧握剑柄,催动骏马加速向前。

当他们二人接近树林时,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

那些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而那个被围攻的白裙女子显然已是身负重伤,岌岌可危。

“舅舅,我们还是别插手此事了,毕竟他们之间的纠葛我们一无所知。”

李初年轻轻勒住缰绳,在内心权衡许久后,缓缓开口。

墨余白缓缓点头,准备调转马头继续赶路。

可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际,整个人却突然僵住。

“这股味道……似乎……”

墨余白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李初年疑惑地看着墨余白,关切地问道:

“舅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墨余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紧接着,便抽出佩剑,对李初年说道:

“殿下,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你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墨余白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人群冲去。

李初年望着冲进包围圈的墨余白,一脸茫然。

“舅舅这是怎么了?”

也难怪他有些看不懂。

平日里的墨余白,除了嗜酒如命,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

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竟然会主动前去营救一个陌生女人。

“你是谁?”

黑衣人眼看着即将成功擒获白裙女子,却未曾料到半路会冒出一个不速之客。

“你们用的迷药是从哪弄来的?”

墨余白开口问道,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是个醉汉,杀了他!”

一声令下,几十个黑衣人同时挥动手中的武器,朝着墨余白猛扑而来。

墨余白脚尖轻点地面,身形轻盈跃起,随即挥剑便刺。

寒光一闪,两个黑衣人瞬间应声倒地,他的动作之快,让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愣在了原地。

“好……快的剑!”

被一剑封喉、栽倒在地的黑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夸赞一句,随后便气绝身亡。

“咕……噜……”

为首的黑衣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随后大喝一声:

“撤!”

话音未落,几十个黑衣人瞬间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擒贼先擒王!

墨余白紧盯着为首之人逃窜的方向,身形一动,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树林之中。

李初年骑在马上,淡淡地瞥了一眼其余黑衣人逃窜的背影。

随即袖袍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自他指尖凝聚。

下一秒,便朝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猛然袭去。

“啊——!!!”

“啊——!!!”

听到周围传来的惨叫声,李初年这才将目光投向墨余白离开的方向。

“舅舅啊,你去追啥呀?我直接给轰死不就完了?”

李初年担心会误伤到墨余白,所以刚才唯独没有朝着他追去的方向施展灵力。

他骑着一匹马,手里还牵着一匹,正准备去追墨余白,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回头一看,只见白裙女子已经瘫倒在地,显然是昏死了过去。

就在李初年犹豫要不要救她的时候,墨余白摇摇晃晃地跑了回来。

“殿下,我必须立刻离开,去追那些黑衣人,此事对我很重要。”

墨余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同时也打破了李初年的幻想。

他本以为墨余白已经成功解决了那些黑衣人,却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舅舅,此事真的如此重要?”

墨余白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扶起白裙女子,将其轻轻地放到李初年的马背上。

“我们先就此分开,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大事。”

“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李初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墨余白稍作迟疑,然后缓缓摇头:

“不行,你听舅舅的,你先去京城。”

“等我把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在京城老拐酒馆汇合吧,殿下,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白裙女子,继续说道:

“你帮我把她带走,我不想再有人死于半截香。”

话音未落,墨余白便迫不及待地策马扬鞭而去,身影渐行渐远。

看到墨余白如此坚定,李初年也只得依他之言。

反正以墨余白宗师境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望着墨余白离去的方向,李初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轻轻撩开女子散乱的发丝,露出一张冷若冰霜却又美若天仙的脸庞。

“舅舅走了,还给我留下一个拖油瓶。”

李初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女子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尽快止血,女子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好在他随身携带的疗伤药,现在只要找到水源,帮其清洗伤口即可。

不多时,李初年找到一条小溪,将水袋装满水后,缓缓地走到白裙女子的身旁。

“姑娘,得罪了!”

李初年喃喃自语,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他紧闭双眼,笨拙地在女子胸前摸索,试图解开她的衣襟。

然而,他从没有过为女子宽衣解带的经验。

此时又是盲解。

因此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累得大汗淋漓,才勉强将女子胸前的衣襟解开。

“嘤……”

可能是碰到了女子的伤口,她轻轻发出一声蕴含着痛楚的呻吟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慌乱之中,李初年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女子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股电流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准备好的白布打湿。

“得罪了!”

李初年嘀咕了一句,随即缓缓睁开眼睛,目不斜视地帮女子擦拭血迹。

此时的他,手抖得厉害,导致在涂抹金疮药时,药粉撒得到处都是。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李初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身体僵硬的走到大槐树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李初年推断那些黑衣人应该并不是想要取她性命。

而且,女子陷入昏迷的原因也并非失血过多,而是中了迷药。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些黑衣人和截杀我的黑衣人有没有关系?

此时天色已晚。

李初年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壶酒和一只烤鸡。

就在他正吃的津津有味之际,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李初年身形敏捷,脚尖轻点地面,瞬间跃上树梢,犹如灵猴般灵活。

“喂,姑娘,没必要恩将仇报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辜。

一击落空后,白裙女子下意识地捂住胸前的伤口,疼痛让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顿时羞愤交加,娇喝道: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辱我清白,本尊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李初年眼眸微眯,目光如炬地盯着白裙女子,沉声道:

“你中了迷药,被一群黑衣人围杀,如果不是本公子及时出手相救,你恐怕早就被那些黑衣人掳走了!”

白裙女子黛眉紧锁,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初年。

“此人虽然皮肤比较粗糙,不过模样还算英俊,应该不像是轻薄之徒。”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准备诈一下李初年。

“说,你们究竟有何图谋?为何要对我下手?”

尽管她的声音冰冷如霜,但却异常动听,而且透露出一种难以掩盖的高贵气质。

李初年听到这番话,顿时心生不悦。

“我说的句句属实,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他淡然回应,“我还要继续赶路,既然你已经苏醒,那便就此别过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跃,稳稳落地,转身便要去牵马。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脚步的瞬间,眼前突然一花,一道白影疾驰而过。

转眼间,白裙女子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我的马!那是我的马!”

李初年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没有去追,总不能跟一个受伤的女人抢马骑吧?

七日后,京城。

首辅陈知节的府邸内。

“师尊,您这是被何人所伤?”

陈雨嫣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白裙女子,眼中满是关切。

“是啊,师尊,您不是说去探望故友吗?怎么会受伤呢?”

其余四位女弟子纷纷围拢上来。

白裙女子,正是天玄宗宗主——寒蝉衣!

她身为大宗师境强者,实力极为恐怖,如今却身受重伤,令人不禁感到动容。

寒蝉衣艰难地走到书桌旁,强忍着伤痛,提起笔来,在宣纸上写下几种珍稀药材的名字,然后吩咐道:

“彩蝶,你速去附近的药房,按我上面写的,每种药材开三份回来。”

名叫彩蝶的女弟子,连忙上前接过宣纸,匆匆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快步走出房门。

“师尊,我家里有医术高超的郎中,要不要让他来给您瞧瞧?”

陈雨嫣眼眸微微泛红,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寒蝉衣轻轻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地说道:

“为师的伤势无碍,主要是中了名为半截香的迷药。”

“这种迷药极为霸道,即便是苏醒之后,也会因为药物的残留,导致修为暂时被封印。”

“对了,记得把我骑回来的那匹马喂点上好的草料,若有机会,我还得还给它的主人。”

说完,寒蝉衣的眼眸中竟泛起一丝涟漪。

“师尊放心,弟子家里有异域草料,皇室马场用的也是这种。”

陈雨嫣在一旁恭敬地回应。

寒蝉衣微微点头,随后再次开口询问:

“对了,退婚之事进展如何了?”

“回师尊,家父已经同意了,他答应找个时机与乾帝提及此事。”陈雨嫣轻声说道。

寒蝉衣无力地闭上了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好,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调养身体,恢复伤势。”

说完,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看着陈雨嫣。

“雨嫣,你放心,如果大乾皇帝不答应退婚,我会以天玄宗的名义,给他施加压力。”

“身为天玄宗的圣女,必须将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宗门。”

寒蝉衣语气庄重,目光深邃。

“你如此,为师也是如此。”

陈雨嫣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变得肃穆,她郑重其事地回道:

“师尊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弟子此生都是天玄宗的人,绝不会因儿女私情而违背宗规!”

在通往落叶城的官道上,李初年脸色阴沉地骑着一头老驴,身体随着驴子的步伐摇晃不定。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进城,然后把这头连人步行速度都比不上的老驴烤来吃了。

就这,还是花费了五十两银子,才从一个老农手里买来代步的。

不过好在,落叶城已经近在眼前。

待他进城休息一晚之后,便可以买匹上等的马匹,直奔名剑山庄。

虽然李初年已是陆地神仙境,拥有了御空而行的能力。

但他却并没有修炼过御剑飞行之类的功法。

因此,想要御空而行,只能依靠自身的灵力作为支撑。

可如此一来,却有一个显著的弊端,那就是灵力的消耗极大。

时间长了,灵力就会逐渐枯竭,无法支撑他飞行太久。

“九殿下,别来无恙啊!”

恰在此时,一抹冷冽的声音从远处一隅悄然响起,宛如寒风掠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李初年闻声望去,只见一道凛冽的寒芒如闪电般直逼自己而来。

他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十年前,正是这个独臂刀客,将他和墨余白追杀到漠北的。

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竟会在这落叶城的郊区再次相遇。

李初年心中暗自冷笑,命运真是奇妙。

此时,那刀光已经近在咫尺,刀刃在李初年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清晰得仿佛能看清每一丝纹理。

李初年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慌乱,他缓缓出手,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那锋利的刀刃。

独臂刀客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骇之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当他试图抽回黑刀时,却发现手中的黑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夹住,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而你还是当年的你!”

话音未落,他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柄锋利的黑刀,便在他手中碎成了一地废铁。

独臂刀客脸色骤变,他猛然转身,想要趁机逃跑。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便发现李初年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说,到底是谁派你一直追杀我的?”

李初年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温度。

独臂刀客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初年。

“哎!”

李初年叹了口气,然后绕过独臂刀客的身旁,径直走向他的那头老驴。

就在李初年即将走到老驴身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噗通声。

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早已经察觉到,独臂刀客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已经选择了服毒自尽。

一个时辰之后

“喂!让开!快让开!我刹不住啦……”

砰!

李初年眼看着就要进城了,结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站在了地上。

而他胯下的老驴,已经被撞成一滩肉泥。

“好家伙,真看是要进城了,还有人帮我杀驴。”

这时,摔倒在地的年轻人,缓缓从地上爬起。

他先是弹了弹灰袍上的血迹和灰尘,然后朝着李初年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兄弟,驴钱有机会我肯定赔你。”

李初年听后,脸色一沉。

有机会再赔?

也就是说现在不打算赔呗?

灰袍男子可能是察觉到了李初年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于是,上前拱了拱手:

“这样吧,一会进城,我找个地方,咱们一起吃口饭。”

听到这话,李初年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头老驴,可是有人要是拿他当二傻子,他肯定是不会答应。

哪有肇事了,说有机会再赔的?

这时,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纷纷指着李初年和不幸身亡的老驴,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李初年见状,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正好一天没吃饭了,就当是赔我的驴钱。”

随即和灰袍男人,一起混在进城的人群中,往城内走去。

“兄弟,落叶城你熟不?”灰袍男子问向身旁的李初年,“实不相瞒,我有十五六年没回来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久之后,二人便随意找了家酒馆。

酒馆一楼是散桌,二楼是雅间,三楼则是客栈。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可以直接到三楼休息一晚。

“来二位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见到李初年二人,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李初年环顾一楼,发现人太多,不是很方便,于是便吩咐小二带他们去二楼的雅间。

灰袍男子明显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本想在一楼随便找个位置挤挤就行。

但见李初年坚持要上二楼,也就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不多时,酒菜便已上齐。

灰袍男子斟满两杯酒,举起酒杯,笑道:

“兄弟我大号叫古神通,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学艺不精,速度上来之后就不会停了。”

说完,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李初年也不客气,举起酒杯笑道:

“小弟李初年,有幸认识古兄。”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古神通明显有了几分醉意,没办法,他总是喜欢自罚三杯。

李初年喝一杯,他能连干三杯,不醉才怪。

“古兄,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会说自己十五六年没回过家呢?”李初年好奇地问道。

“嗝~~”

古神通先是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眼神有些发直地说道:

“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

“故事的开始要从故事的开始说起,可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

“我娘亲总觉得我不像她亲生的,还特别能吃,所以她就不太想要我。”

“用她的话说,就是穷养孩子富养己,老娘也要长身体。”

“然后,在我六岁那年,我不小心把娘亲祖传的剑谱当厕纸用了,她一气之下,就把我扔到了放逐之城。”

李初年听到这里,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这还不像?

我怎么感觉这母子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那你这十五六年,在放逐之城是怎么熬过来的?那里无亲无故,你又人生地不熟。”

对于放逐之城,李初年还是略有了解的。

那里聚集着众多朝廷命犯,以及一些得罪了强大敌人而逃到那里避难的人。

所以对此,李初年有两个疑问想不明白。

传言说,进入放逐之城的人,就相当于此人在世间已死,再也不会出现在放逐之城以外的地方。

可古神通竟然能活着从那里出来,这让他十分不解。

再者,天下哪有父母会狠心把自己年仅六岁的孩子扔到放逐之城呢?

就算不想要了,也可以送人呀。

这时,古神通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吐着大舌头解释道:

“我娘亲事先在放逐之城给我找了个师父。”

听到这话,李初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想难怪他能从放逐之城活着出来,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然而,古神通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初年再次惊讶:

“不过……想要拜师,还得先通过考核,和人比武。”

“对方年纪跟我差不多。”

“哦,那还好!”

“也是二十岁出头。”

噗嗤……

李初年一个没忍住,将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

合着年纪差不多,是和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呀?

六岁和二十岁比武,拿屁股想也知道结果如何了。

古神通将满脸的酒水抹干净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

“我记得当时比武,一共就三招。”

“一招不慎,我满盘皆输!”

“两招不慎,我连输两局!”

“我师父他老人家在场边看着,可能觉得我这小子虽然输了,但还是挺有才的,我师父比较惜才,就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想到,第三局……”

古神通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李初年的胃口。

李初年见状,连忙催促道:“第三局怎么了?快说快说!”

“我多鸡贼呀。”

古神通嘿嘿一笑,说道:

“眼看着打不过人家,我就选择搞偷袭。”

“我趁着他不注意,噌的一下爬到楼顶,准备用摔死自己的方式砸死他。”

“哈哈,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o⊙)

李初年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李兄,那……结果呢?”

他隐隐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古神通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结果嘛,没啥大事,虽然是失败了,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我摔得不轻。”

“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觉得我这小子虽然有点歪脑筋,但还算是个可造之材,主要是担心我再比下去真会把自己搞死,没法跟我娘交代,最终决定收我为徒了。”

说完,古神通拿起酒壶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似乎是在回味那段过往。

见状,李初年也只得陪了一杯。

酒水下肚之后,他抹了抹嘴角的水珠,好奇地追问道:

“李兄这次是回家探亲?还走吗?”

古神通晃了晃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缓了好半天才开口:

“我现在算是无家可归了,只能回来投靠父母。”

李初年眉头一皱,有些想不明白,在放逐之城待了十多年,怎么会无家可归呢?

不待他发问,古神通便继续解释道:

“唉,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梦想着能跟她过上三餐一日的幸福生活。”

说到这里,古神通猛地一拍桌面,满脸愤恨地说:

“可我师父那个糟老头子,死活就是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说完,他再次端起酒壶,连续灌了两大口,似乎是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忘却那些烦恼。

李初年看着古神通的样子,也有些愤愤不平。

“你师父凭什么拆散你们呢?难道是,你看上人家女儿了?那也不至于棒打鸳鸯吧?”

古神通却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

“不是……我看上我师父的小老婆了……”

话音未落,古神通直接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打死你都不多!”

李初年瞪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打鼾的古神通,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叫来店小二一起将人搀扶到客房里。

安顿好古神通后,李初年快步走出客房,来到一楼。

他走到掌柜身前,开口问道:

“掌柜,跟你打听点事。”

贾家酒馆的掌柜,见李初年在这里开了两间房,成了大客户,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堆起笑脸应承:

“客官,有事您只管问。”

“这里离名剑山庄还有多远?”

掌柜听后,不假思索地回道:

“往西走,骑马的话,也就半天的路程。”

李初年谢过掌柜的之后,便返回客房休息。

翌日清晨。

踏踏踏……

还在睡梦中的李初年,就被窗外街道上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和叫骂声惊醒。

他快速起身,两步窜到窗边,推开窗户。

踏踏踏……

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正骑着快马疾驰而过,一边狂奔一边高声呼喊:

“都让开!八百里加急!都让开!八百里加急!”

李初年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

难道是边塞又遭遇了袭击?

回想起在漠北生活的那些年里,他亲眼目睹了无数官兵和百姓惨死在塞外。

更有甚者,大荒官兵常常拿人肉当吃食。

特别是那些年幼的童男童女,只要是被大荒官兵抓住,就无一能够幸免。

那时的他,没有修为,面对那些人间惨剧,也只能是束手无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游侠,逍遥自在。

可他需要军队,这不仅是为了应对其他皇子的威胁。

更是为了实现他心中一统江山的宏愿。

只有将所有邻国收服,才能真正换来百姓的安居乐业,让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

当他缓缓收回思绪之后,那名士兵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路上的百姓这才逐渐恢复如初。

就在这时,李初年隔壁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紧接着,就看到古神通那张还带着几分睡意的脸庞露了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意外发生了。

古神通一个不慎,手中紧握的叉竿竟然滑脱,直直地掉了下去。

李初年和古神通两人瞬间神色一凛,担心会砸到下方的行人。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那叉竿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一个穿着彩色长裙的女子的头上。

李初年嘴角一抽,目光在恼怒的长裙女子,和一脸歉意的古神通之间来回游移。

好家伙,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经典桥段。

只不过……他们好像是互换了角色。

古神通自知理亏,二话不说,直接顺着窗户就跳了出去。

结果……他这一跳,不偏不倚,正好把那长裙女子扑倒在地。

李初年看着这一幕,嘴角再次一抽,心里严重怀疑,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

“流氓!登徒子!”

长裙女子愤怒地尖叫着,周围的行人也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古神通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长裙女子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随即猛地抽出长剑,剑尖直抵古神通的咽喉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看到这一幕,李初年不敢再袖手旁观,正要上前解围。

古神通仿佛事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连忙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古神通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

“姑娘,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不?”

“嗝~~”

话音未落,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酒嗝。

满嘴的酒气全都熏到了女子的脸上。

长裙女子被熏得脸颊绯红,娇嗔道:

“你找死!”

说着,她猛地一脚踢在了古神通的肚子上。

古神通吃痛,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下一秒,他又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姑娘好腿法,踢得我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

古神通不知廉耻地往前凑了凑,指着自己的肚子,贱笑道:

“来来来,如果姑娘还不解气,只管再来两脚,本公子要是躲一下,我爹就是个王八!”

长裙女子显然头一次遇到如此无赖之人,皱了皱俏鼻,转身就往人群外跑去。

“喂,姑娘!”

古神通急得跳着脚大叫。

可奈何他叫得越大声,长裙女子跑得就越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不多时,古神通一边使劲嗅着手掌上残留的胭脂味,一边用屁股顶开房门。

“兄弟,用不用我分你一只手,闻闻香味?”

他一脸慷慨地对李初年说道。

李初年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你留着自己慢慢闻吧。”

“对了,兄弟,你这是打算去哪?

古神通在闻手中香味的间隙,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李初年稍作迟疑后,如实相告:

“我准备去名剑山庄借剑!”

一听这话,古神通陡然放下手掌,坐到李初年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坏笑地说:

“借剑?说的冠冕堂皇的,你就直接说去抢不就完了?”

李初年嘴角一抽,老脸微红。

确实,他所谓的借剑,压根就没打算还。

之前他在望北城,不就是硬生生从白衣剑仙手里抢的龙蛇剑吗?

“咳咳咳……”李初年尴尬地轻咳两声,“算是吧。”

砰!

突然间,古神通猛地一拍桌子,把李初年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李初年疑惑地看着古神通。

此时的古神通两眼发光,对于这种光芒,李初年熟悉。

当初他抢到龙蛇剑的时候,在剑身上也看到过自己两眼发光的表情。

那是因为兴奋!

对,就是兴奋的表情。

“你带上我呗!”

古神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满脸堆笑。

听到他的话,李初年犹豫了。

墨余白曾提醒过他,名剑山庄可不是白衣剑仙能比的。

虽然名剑山庄的庄主蔡炫,不在剑仙榜上。

可他的岳父大人,桃花剑仙司徒归,可是常年霸占剑仙榜天榜第三的位置,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不曾变过。

因此,他并不想带着古神通一起前去涉险。

“古兄,听闻名剑山庄的庄主蔡炫,可是大宗师强者,我担心你……”

李初年话未说完,就被古神通挥手打断。

古神通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大宗师?哼,要是真动起手来,我自信能硬抗他一掌。”

听到古神通这番话,李初年瞬间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他没想到古神通的实力,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能够硬抗大宗师境强者的一掌,这至少意味着他拥有宗师境的实力。

要知道,墨余白也仅仅是宗师境而已,而且他可是已经年近半百。

想到这里,李初年不禁暗暗惊叹。

一个二十岁出头便达到宗师境强者,在任何王朝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足以被誉为千古奇才。

当然了,他这个挂逼除外!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直勾勾看着我?都让我有点不自在了。”

古神通被李初年看得有些不自在,要知道,平时都是他让别人感到不自在。

“你……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

李初年仍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古神通。

“你真能接下蔡炫的一掌?”

古神通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接完就死呗!”

“滚!”

李初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按照古神通这种说法,那不管是天人境还是陆地神仙境,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说能接上一掌?

“喂,别说脏话啊,我可是实话实说。”古神通道,随后话锋一转,“说正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见他执意要去,李初年也就不再劝阻。

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保护古神通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念及于此,他缓缓站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先去挑选两匹上等的宝马,即刻启程。”

他实在是被那头老驴折磨的够呛,现在只想买一匹像样的坐骑来代步。

“哎哎哎……”

李初年话音未落,就被古神通一把从椅子上拽起,二人直奔附近的马市而去。

转眼已是中午。

李初年和古神通,各自骑在一匹骏马上,威风凛凛地站在名剑山庄的大门前。

名剑山庄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周围除了葱郁的树林,便是广袤的农田。

此时正值正午,农田里依旧有人在辛勤劳作。

但初春的阳光还算柔和,并未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困扰。

二人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拴马桩上后,径直走向大门。

李初年环顾四周,只见神剑山庄门前空无一人,不禁感叹道:

“看来,桃花剑仙的名头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连看门护院的家丁都不需要安排。”

正当他准备亲自扣门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身旁的古神通,直接一脚将门踹倒!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就算我们是来抢剑的,你也不用着拆家吧?”

李初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咆哮道。

然而,古神通仿佛完全没听到一般,径直走了进去。

李初年叹了口气,只好紧随其后,踩着门板,走进山庄。

二人在山庄内转悠了半天,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山庄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这什么情况?山庄倒闭了吗?”

李初年感到莫名其妙,同时也有些焦急。

这可是关乎到剑法,以及一万大雪龙骑的大事啊!

人都没了,还怎么抢剑呢?

而且,如果完不成这个系统任务,他的进度就会被卡住。

即便是提前得到其他名剑,也无济于事。

古神通原本一脸兴奋的表情,此时也变成了紫茄子色。

“走,我们去附近找人问问情况。”

山庄虽然很大,但古神通却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很快就带着李初年走出了山庄。

刚走出山庄大门,就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农妇。

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看样子应该是去田地里给家人送水解渴。

“大姐,你好!请问名剑山庄的人都去哪里了?”李初年礼貌地问道。

农妇仔细地打量了李初年二人一番后,才缓缓开口道:

“他们搬家了,昨晚连夜搬走的。”

李初年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昨晚连夜搬家?

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来抢剑?

还不等他发问,农妇又继续说道:

“听说啊,是山庄的二少爷回来了,所以名剑山庄的夫人,就连夜带着山庄里一百多口人搬走了。”

李初年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我怎么没听懂呢?

这时,一旁的古神通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山庄里大步走去。

李初年眉毛一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当他转身看到古神通的举动时,连忙喊道:

“古兄,你这是干嘛?”

此时的古神通,背对着李初年坐在门板上,手中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随即一股股浓烟升起,显然他是在放火!

“你这是干嘛?不至于一把火烧了人家山庄吧?”

李初年连忙上前,用脚把火苗踩灭。

古神通却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你别管!这个母老虎,知道我回来了,竟然连夜搬家,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说完,他又一次将一堆细碎木条点燃。

“这样做,他们看到山庄被烧,肯定会现身的。”

古神通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李初年强忍着笑意,没有再上前阻拦。

这一家子还真是够奇葩的。

不过,对于古神通的身份,他并不感到吃惊。

从刚才古神通对山庄的熟悉程度来看,他和这名剑山庄肯定有着某种渊源。

不一会儿,两扇门板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冒出的浓浓黑烟随风缓缓升空。

古神通满意的拍了拍手掌,向李初年递了个眼神。

“放心,他们跑不了,很快就会回来救火的。”

“我五六岁的时候,他们就经常玩这个把戏。”

“我现在都二十二了,还玩这种把戏,惹急我了,我真把这山庄给烧了。”

古神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威胁。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山庄后面的山上,数十道身影朝着山下狂奔而来。

古神通仰着脖子,得意洋洋地说: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率先跑来的是一个体态健硕的中年男子,他指着古神通一边骂一边上前来灭火。

“你……你……你个小畜生!”

他身后跟着一群年轻人,应该是名剑山庄的弟子,他们也立刻开始帮忙灭火。

“我是小畜生?那你呢?你是什么?”

古神通双手抱胸,毫不示弱地回怼了一句。

其实火势并不大,一群人你一脚我一脚,很快就将火给踩灭了。

待灭完火之后,名剑山庄的弟子纷纷朝后退去,生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小畜生,你不在放逐之城好好待着,跑回来干嘛?”

蔡炫怒目而视,但仔细观察,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

“回来干嘛?抢东西!”

古神通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蔡炫听后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古神通的要求竟然会这么简单。

“你要什么快说,拿完赶紧走!”他催促道。

“名剑三斤!”

此话一出,身后的山庄弟子们顿时哗然一片,纷纷议论起来。

“好家伙,二少爷就是二少爷,刚回家就玩个大的。”

“这还大?他连桃花剑仙的剑谱都敢当厕纸用,一把名剑算什么?”

“也是,能往水井里同时放泻药和春药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别瞎说,他是想做实验,看看泻药能不能解掉春药的药效。”

“对对对,听说那一晚,山庄里的男女都遭老罪了……”

听到弟子们的议论声,蔡炫老脸通红,尴尬不已。

就连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李初年,都不禁嘴角一抽,心中暗自感叹:

这古神通绝逼是个狠人大帝!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左脑发育不完全,右脑完全不发育的逆子呢?”

蔡炫捶胸顿足的咆哮着,庄主的形象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古神通一听蔡炫嫌弃自己傻,立马来了脾气。

“你一个既不惹事但又怕事的软饭王,有什么资格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娘亲还没现身呢。

“母老虎呢?竟然敢带着全山庄的人躲着我!”他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把她叫出来,明天和她只能留一个,要么明天没有她,要么她没有明天!”

看着这对奇葩的父子只是干吵吵也不动手,李初年赶忙站出来试图劝解一番。

“晚辈李初年,在此见过蔡伯父!”

说完,李初年猛地一愣。

不对呀!

一个姓蔡,一个姓司徒,他俩生的儿子为什么姓古?

难道是隔壁老古的?

唉,算了,算了,这是人家的隐私,还是别多打听了。

蔡炫瞥了一眼李初年,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淡淡地回道:

“你是这个逆子的朋友?”

见李初年点头,蔡炫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哼!狐朋狗友!”

古神通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朋友怎么了?说的好像谁跟他做朋友,谁就不是好人似的!”

此话一出,李初年和蔡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古神通。

“古兄,你爹的意思是,谁跟你做朋友,谁就会被人误解为不是好人,这跟我可没关系啊。”

李初年连忙凑到古神通耳边,低声解释了一遍。

古神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都一样,都一样。”

见状,李初年无奈地退到一旁,选择默默的当个看客。

此时的蔡炫已经显得颇为不耐烦,他紧锁眉头,问道: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走?”

“都说了,名剑三斤。”古神通比他爹还要不耐烦。

“想都别想!换一个!”

蔡炫几乎是咆哮着说出的这句话。

要知道,名剑三斤可是他岳父大人的心头肉,他要是敢把三斤交给古神通,恐怕他们真得连夜搬家了。

古神通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既然这样,我就不走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平生最大的抱负就是饱腹,只要你不怕我把山庄吃穷了就行,我是无所谓的。”

说完,古神通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蔡炫看着古神通这副无赖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个逆子,在放逐之城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没有长进!”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坐吃等死?”

言语间,不难看出,蔡炫对古神通还是寄予了厚望。

然而,古神通听到这话后,只是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

“只要我没有梦想,那和无忧无虑就没什么区别了。”

一旁的李初年听到这番话后,眼中一亮,心中暗赞:古兄真是大才啊,这绝对是至理名言。

“呼——”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紧接着,一道身影朝着山下飞奔而来。

古神通见状,嘿嘿一笑,挑衅道:

“嘿嘿嘿,有本事你别出来呀!”

很快,一个体重至少二百五斤、衣着华贵的妇人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此人正是名剑山庄的夫人,也是桃花剑仙的长女——司徒美颜。

她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拄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瞥了一眼李初年,随后将目光定格在古神通身上,冷冷地问道:

“你回来干什么?”

古神通站起身来,弹了弹屁股上的尘土,颇为不耐烦地说:

“都说一百遍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初年拉到了一旁。

李初年担心事情越闹越僵,最后人家再把名剑三斤藏起来,那他就算是想抢,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抢。

李初年朝着司徒美颜,恭敬地拱手施礼:

“晚辈李初年,特来借剑!”

司徒美颜听后,冷笑一声:

“呵,原来是你小子要抢剑呀!”

蔡炫在一旁怒不可遏地喊道:

“想抢剑?没门儿!”

说着,他就要出手教训李初年一番。

然而,却被司徒美颜拦了下来。

司徒美颜看着李初年,缓缓开口:

“本夫人平生有两样东西不借,一是身上的肉,二是手中的剑!”

李初年看着司徒美颜那一身的肥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确实,一口一口吃出来的肉,凭什么随便借人?

“夫人,名剑三斤对晚辈真的很重要,还望前辈能成全。”李初年再次恳求道。

可话音刚落,身后的古神通却突然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你跟她废什么话,不借就把山庄给她烧了。”

他们再怎么闹,那也是一家人,李初年怎么能当着古神通的面,对他的父母做那种无礼之事呢?

这时,司徒美颜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戏谑地说:

“要不你把我借走吧,不行我就便宜点,那岂不就是贱了吗?”

李初年只觉得脑仁疼。

司徒美颜如果还敢说古神通不像她的话,他可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前辈,您别拿我开玩笑啊。”

司徒美颜瞬间脸色一沉,不咸不淡地回应: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古神通见状,一把将李初年推到一旁,怒气冲冲走上前,准备找些易燃之物来烧山庄。

“你走开,我把山庄给烧了,看他们借不借!好歹是我带来的朋友,你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呀。”

李初年嘴角一抽,连忙将其拉住,安抚道: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你先别急。”

说完,他转头看向司徒美颜。

“前辈可赏脸与晚辈切磋一下剑法?咱们以剑为赌注,不知辈意下如何?”

司徒美颜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老娘手里的可是名剑,你呢?你拿什么当赌注……”

她话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初年手中的龙蛇剑。

“这……是名剑龙蛇?”司徒美颜惊讶地喊道,“不对不对,名剑龙蛇不是在白衣剑仙手里吗?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了?”

李初年心中一紧,没敢说实话。

他担心对方知道自己能一掌重伤白衣剑仙后,就不敢比剑了,于是他撒了个谎:

“这是白衣剑仙借给晚辈的。”

可惜,司徒美颜并不相信他的话。

她本身就是一名剑修,当然明白一把名剑对剑修意味着什么。

她瞥了一眼古神通,冷哼一声:

“哼,你拿老娘当三岁小孩呢?这把剑肯定是哪位铸剑大师的仿品。”

司徒美颜柳眉倒竖,显然对李初年的说辞十分不满。

“你要是再敢放火,老娘就把你腿打断!”

司徒美颜警告完古神通后,转身就走。

路过山庄弟子时,她还顺便踢了他们几脚,以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古神通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李初年的肩膀,朝着司徒美颜慢悠悠地说:

“桃花剑谱,我还有半本,您不想要了?”

这话一出,已经走远的司徒美颜突然停下脚步。

下一秒,她那二百多斤的娇躯,竟然变得步履轻盈,迅速跑了回来。

“你没全拿去当厕纸?”

她脸色涨红,又惊又喜地盯着古神通,眼中充满了期待。

古神通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拿剑来换!”

司徒美颜眼珠子一转,心中暗自盘算:

“也不是不可以,等我把半本剑谱骗到手后,再把三斤抢回来。”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修为再高,又能高到哪去!”

主意已定,她正色道:

“不许骗老娘啊,你先拿出来给我验验货。你说话,十句里面有十一句当不得真。”

见自己的娘亲没有上当,古神通脸色一沉,拉着李初年就要离开。

“走,兄弟,咱们上山打点野味,用那剑谱烤着吃。”

他故作轻松地说。

李初年就这样被他拉着往外走,可刚迈出两步,就觉得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劲风。

他连忙挣脱古神通的手,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了眼前之物。

眼前之物,不是别物,正是名剑三斤!

司徒美颜仗着自己是法相境的修为,压根没把李初年放在眼里。

她自认为李初年绝对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剑带走。

对她来说,只要能先把桃花剑谱骗到手,其他的都好说。

李初年两眼放光,一脸喜色。

他本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毕竟,他脸皮再厚,也不能真当着古神通的面跟他父母动手吧?

虽然古神通这人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两人也算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而此时的古神通,却连头都没回,只是伸出手拽了拽李初年的衣角。

紧接着,他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跑!”

两人心有灵犀,立刻拔腿就跑,连刚买的马匹都不要了。

然而。

就在他俩身形刚动的一瞬间,司徒美颜已经如同鬼魅般挡在了他们身前。

速度之快,哪里像是一个二百五斤能有的速度?

这一刻,李初年深刻体会到了名剑山庄这四个字的分量。

“剑谱呢?”

司徒美颜这次真的怒了,她两眼喷火,紧盯着古神通。

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恨不得立刻将古神通再扔回放逐之城去,永远不让他回来。

古神通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

“没有!”

司徒美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初年:

“既然没有剑谱,那就把剑还给老娘吧。”

李初年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前辈,您看我贱不?”

轰……

司徒美颜脸色一沉,她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可不代表她会对李初年手下留情。

李初年感受到那从二百多斤娇躯中,迸发出来的浓浓剑意,心中暗自戒备。

这时,一旁的古神通脸色大变,连忙将李初年拉到自己身后,挡在他与司徒美颜之间。

“母老虎,你还要来真格的是吗?”

古神通说完,脚掌猛地一踏地面,双手横在胸前,摆出一副准备硬接司徒美颜攻击的架势。

李初年见状,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不清楚这对母子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自己而大打出手。

如果真能动手,他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在这浪费时间吗?

轰……

一股磅礴的灵力以李初年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灵力波动震得连连后退,面露惊骇之色。

不过,在这股磅礴的灵力冲击下,却没有一个人因此受伤。

待一切平静下来,司徒美颜这才稳住身形,发现自己已经距离李初年有了十几步之远。

李初年站在原地,恭敬地朝着司徒美颜施礼作揖,声音清朗地说道:

“晚辈在此,拜谢前辈赐剑!”

看着李初年这般的恭敬态度,司徒美颜即便是心中有气,此刻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池中之物。

一旁的古神通则是满脸惊骇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他原本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在大乾年轻一辈中,修为就算不是数一数二,那也绝对是顶尖一列。

然而,此刻的他却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过于自负了。

李初年神秘一笑,缓缓说道:

“境界不详,遇强则强!”

司徒美颜的目光,在李初年和古神通之间来回游移,发现自己的这个傻儿子好像并不傻。

这个年轻人的境界,应该至少是法相境。

如此年纪便拥有这等修为,假以时日,定能打破天道老祖三十四岁晋升天人境的记录。

想到这里,司徒美颜不禁暗暗点头。

“这傻小子,难怪敢从放逐之城跑回来,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确实有了底气。”

“不过……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就连我父亲也难以护他周全,更别提一个法相境的年轻人。”

念及于此,司徒美颜的脸色再次黯淡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刁钻刻薄。

“哼!别拿这些来吓唬老娘,三斤,你可以带走,但我有一个条件!”

李初年虽然心中暗笑:“都这样了,还敢跟我谈条件?”

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地问道:

“前辈,请问您的条件是什么?”

司徒美颜瞪了古神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小兔崽子,你给我立刻滚回放逐之城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出半步!”

“否则,就算我今天留不住你的这位朋友,但只要我将此事告诉你外公和你姨娘,你觉得他还能在天下找到藏身之处吗?”

话音未落,古神通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你以为我想回来啊?如果不是我师父把我赶出来,我才懒得见你们呢!”

李初年见状,连忙碰了碰古神通的胳膊,低声劝道:

“你别这么快就妥协呀,你放心,没人能伤得到我的。”

“就算是真打不过,我也能全身而退。”

他可不想因此欠下人情。

不就是桃花剑仙吗?

等自己有了大雪龙骑,别说是桃花剑仙了,就算是整个江湖又能如何?

若是真把他惹急了,就直接带着大雪龙骑,马踏江湖,看谁还敢阻拦!

然而,古神通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初年陷入了沉默。

古神通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喃喃说道:

“我在那里住了十五六年,突然出来还真不适应,而且我还挺想我的两个师姐,三个师妹,还有我小师娘呢。”

“母老虎,你去替我跟师父求求情呗,我感觉他挺怕你的。”

听闻此言,司徒美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快步走到古神通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厉声质问: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被你师父扫地出门了呢?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学学吗?让老娘省点心吧!”

古神通被揪得耳朵生疼,脸色涨得通红,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你个母老虎,重女轻男!给我大姐起个梅花仙子的名字,还传她剑法。”

“我呢?我呢?怎么给我起蔡老憨这么个破的名字。”

看着他们母子这般,李初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一丝酸楚。

他多么希望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也能有那么一个人,揪着他的耳朵,训斥他一番呢?

【叮——】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恭喜宿主获得名剑三斤,特奖励剑法《一剑仙人跪》】

【这一剑能以极强大的气势压迫对手,令对手既输掉比试,又输掉尊严】

【毕竟男儿膝下有黄金,一武者败给对手不难看,难看的是还要在对手面前下跪,羞愤自戕】

李初年:……

就一剑呀?!

李初年听完系统的介绍,不禁有些无语。

这剑法虽然听起来厉害,但终究只有一剑。

【已触发下一个任务:请宿主尽快前往赤霞城找到瘸腿剑客,夺取名剑太阿,任务奖励:紫檀剑匣】

紫檀剑匣?

李初年心中一动。

对啊,随着我获得的名剑越来越多,确实需要一个剑匣来放置这些宝剑。

这样拿出来的时候,也显得更加气派!

老统,你考虑的还蛮周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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