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刘戊是小说《远陲》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可惜夜写的一款都市高武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远陲》的章节内容
我叫何余。
是一名鬼魂。
emm...对,就是字面上的鬼魂。
先别管这么多,我现在只想知道鬼撞死人也算犯法吗?
元山市其他的鬼魂我都没见到过,所以每天能做的也就是在这边闲逛。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在郊区遛弯的时候,可能是飞太快了还是怎么了,在经过一栋废弃小楼楼顶的时候,我好像撞上了一个站在边缘的人,然后那人就直直摔了下去,掉在地上没了气息。
楼顶好像还有两个黑衣人,是他的朋友吗?但好像在这人摔下去之后就走了...
现在我就蹲在这个人旁边,他的身躯呈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状,身着一件黑色风衣,风衣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灰色衬衫。
可当我将手伸出接触他的皮肤时,一股强劲的吸力猛地传来,如同一股无形的旋涡,瞬间将我吸入里面。
“不要啊!我的鬼生还没有爽完呢!”
......
“时间?”
“2038年9月13日19点27分,距下一次「星潮」19天,距「太阴」星核爆发2小时3分。”
“「太阴」各「生命体」情况?”
“「常羲」及其「月母之国」状态良好,无异常。「月兽」呈暴躁状态,暂无突破「幻胧月睨」的意图。「赫血种」开始某种庆典活动,除此之外暂无异常。”
“「太阴」的情况呢?”
“暂时被云层遮挡,无法观测。但依据观测及预计结果,今天就是「太阴」星核形成特殊「星潮」的日子。”
“很好,我们现在首要目标就是看住那个混血的女孩,保护她「应星」过程中不受影响。”
“明白了,队长。”
……
此时,在元山市的各个角落,人们正各自忙碌着,丝毫未察觉到一场潜在的危机即将来临。
在元山大学附近,虽然地处市区边缘,临近郊区,却因完善的基础设施而汇聚了不少人口周边一片繁华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商店里灯火通明,顾客们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不断。
“近日,元山市附近林区野兽开始反常迁徙,请广大群众尽量避免夜晚出门,关好门窗。”机械的播报声从喇叭中传出,却驱不散热闹的人群。
可这播报声却如同一缕轻烟,瞬间被热闹的浪潮所淹没,未能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毕竟,这里是他们长期生活的地方,迁徙的野兽通常不会轻易涉足这片区域,这是元山大学附近大部分居民根深蒂固的想法。
月亮隐匿于云层之后,仅有几缕清辉艰难穿透云层的阻碍,洒落在依旧灯火辉煌的元山市内。就在这月光之下,本应封闭的商场楼顶上,正趴着两名身着便衣的男子,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元山大学,好像正在执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任务。
“姓名:何余
性别:男
年龄:18岁
家庭背景: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妹妹
「虚界污染」:暂无
「星痕」:无”
“一个普通人,怎么会与目标走得这么近?”趴在边缘的男人喃喃自语,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眉头紧锁。
“不清楚,要我去解决一下吗?”身旁同样趴着的男子站了起来,任由高处的风拂过满头的棕发,手按在左腰的刀鞘上,跃跃欲试,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矫健的身材,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结果,身着休闲装却仍然难掩他运动员般的气质。
仍趴着的男人挥了下手,“急什么,小丰,尽量不要接触目标以外的人物。”
“再说了,现在这人的位置都不清楚,你怎么解决。”
听到这话,被叫做“小丰”的男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在一旁蹲下:“不是吧队长,可我们已经在这里趴了几个小时了。”
“难不成让你去接触下目标?”被称作“队长”的男人说着,正了正自己的鸭舌帽。
小丰顿时来了精神,“嘿!就等你这句话!我先去了!”说罢便往楼下冲去。
“活跃下气氛还给你当真了,回来!”队长往后瞥了一眼,伸出右手猛地向后抓去。只见他眼神一凝,手中暗暗发力。小丰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自己,手脚瞬间并拢,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
“嘎——”,小丰干脆躺下,随着这股力量将自己缓缓拖至队长的脚边,“至于吗队长,你这么用「星痕」小心出事哦。”
“要是放你去接触目标才会出事。”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丰云楼虽然搞砸了几个小任务,但也不至于……”
队长看着滑到脚边的丰云楼,缓缓开口:“重复一遍任务目标简述。”
“平常为普通人,但「应星」过程失控后可能具备「虚星」境的破坏力……”
“你记得就好。”话音未落,队长松开了手,丰云楼身上的束缚同时解开,狼狈地落在地上。
“呼——真是吓人……”
“吓人吗,你要是对上真正的「虚星」只会更吓人。”队长已经回到刚才的地方重新端起了望远镜。
不敢再惹队长生气,丰云楼乖乖趴了回去。“就算是队长对上「虚星」也很棘手啊……”丰云楼视线向队长的侧脸投去,先是看到队长侧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最终落在刘戊胸口的铁牌上。
“刘戊”
“元山市042局局长”
37岁的刘戊,脸上略显沧桑,显然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而在鼻梁处却有着一道从额头延伸至嘴角的疤痕,胡子拉碴的模样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帅气,凌乱的头发随意散落在额头,眼神中透着犀利与沉稳,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他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风衣,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给人一种随性又不羁的感觉。
“「虚星」是已经半步接触到「虚界」的存在了,与「凝星」末期的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刘戊一边说着,一边感受着体内「星痕」之力的流动,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各种可能情况的策略。他深知此次任务的复杂性......
“唉……不说这个了,尽量别让目标失控就好了。”看到刘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丰云楼明智地不再谈论下去,转而向前方看去。
“哎队长,目标好像要出校了。”
“是的,我们准备跟上,小楚你继续观察那个叫何余的学生。”
“好~”耳机里传来一句懒散的女声。
“别这么懒散,排除一切对任务有影响的因素。”
“好的好的~”
......
“何余!别再跟着我了!”一道女声在元山大学校门响起,瞬间吸引了周边学生的注意。
“没跟着你啊,我只是正好也要出校而已。”何余双手插在兜里,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不是3班班花吗,又有什么瓜吃?”
“叫啥来着?”
“林倾寒吧,听着像小说女主。”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在人群中央,正站立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少女身着一身白色运动服,高高扎起的马尾在稍有凉意的九月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此时的她正背着双肩包,双手叉腰对着某个人说着话。
看到周围不断聚集的人群,林倾寒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嗔怒,“不就是上次拒绝了你吗,有必要跟踪我吗?”话音刚落便转身刷卡大步向校外走去。
被称作何余的男生站在后面只得挠了挠头,看了一圈吃瓜群众,略显尴尬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课啊?”
“哎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师出差给我们放假了……哎好痛……”
看到人群的矛盾开始转移,何余这才钻出讨伐的人群走出校门。刚刚刷卡走出闸机,何余就看到林倾寒正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一人孤独地站在校门口。
出租车的尾气喷在何余脸上,机油味令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看着嘲讽自己的车屁股不断远去,只是推了推眼镜,一言不发地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
“这是...他的记忆么?”何余猛地起身,发现自己仍处于那栋废弃小楼的底下。“同名吗?还真是凑巧。”
何余活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这具身体除了有些酸痛和一些肌肉拉伤竟没有其他的伤口,甚至可以说这副身体除开伤口,身体素质远超出普通人的身体。
“emm...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我把他撞下去摔死的?”何余挠了挠下巴,抬头望向那栋小楼的楼顶。
云层依旧覆盖了整片天空,只有一点点月光隐隐显现出小楼的轮廓。
“嗯?这也就两三层楼高吧。”抱着怀疑的态度,何余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却发现触感是那么的真实,“那我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他掏了掏身上的口袋,翻出一部屏幕几近碎裂的手机,一把几乎报废的折刀,还有一根鱼线连接在折刀末尾。
嗯?还有一包梅干?
“?这是好人吗?”
用指纹解锁开手机,何余发现手机还保持着备忘录的页面,备忘录上画着红色的标记,似乎是什么十分重要的内容。
“这是...”何余把头凑近手机屏幕,认真看了起来。“林倾寒...郊外废弃仓库?保护?觉醒?12点?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还有这人字也太丑了吧,谁家好人备忘录还手写的。”
“你爹来辣!”“卧槽!”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吓了何余一跳。
“什么人会用这种铃声啊...写的什么...觉醒30分钟?”
“是关于那个叫林倾寒的女生的事情吗?”何余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在手机备忘录中记录的废弃仓库附近。
“要去看看么?”何余站起身,面向废弃仓库所处的方向。
“算了,就当是撞到人的赔礼了...”
......
在元山市商业街末尾向外三十多公里,本是元山市的工业区。可后来因为环境政策的改变,原本的工厂被关停,仓库也随之关闭,只留下仓库内近乎腐朽的货架和废弃的纸盒堆叠。
就在工厂关停不久后,三十公里外的商业街开业,瞬间吸引了工厂附近的失业工人迁移,也就造成了如今工厂仓库方圆十几公里内近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只留有不远处锈迹斑斑的废弃工厂还证明着这处地方昔日的辉煌。
从商业街到废弃工厂只有一条大路,理论上大多数人因为最近的通知以及工厂附近闹鬼的传闻,这条路上大多数时间基本没有车辆会路过,可就在今天晚上,却有两辆车在路上一前一后行驶着。
“这对吗?队长?”丰云楼坐在驾驶座,看着前方距离一公里左右的出租车,发问道。
“怎么了?”说话的人正是坐在副驾驶的刘戊,此时的他正在翻阅着某个蓝色文件夹。
“这条路上本来就没什么车,我们跟在她后面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怕什么。”刘戊关上了手中的文件夹,手腕一翻露出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八点半...”
“说过了要保护目标安全,现在「太阴」愈发不稳定了。”刘戊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扭头看着丰云楼。
丰云楼心领神会,只留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指尖对准烟头,“忽”地冒出一团微小的火焰,点燃了刘戊嘴中的香烟。
“嘶——呼——”刘戊深吸一口香烟,随后打开车窗将烟雾全部吐出。
若是坐在前方出租车的林倾寒回头看去,便能发现有一团烟雾凭空在出租车的后方被吐出,在吐出烟雾的地方还有着一片形似车窗的东西发着光却又缓缓从下而上消失不见。
“小丰你这「阳炎」还真是好用。”似乎是心满意足,刘戊向后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惬意地说道。
“「星痕」哪是这么用的啊队长...”丰云楼很是无语,虽想吐槽却只能专注于前方的道路。“话说刚才开窗不会被看到了吧。”
“哎呦担心什么,你在怀疑我的「纵域」吗?”刘戊扭头看向认真开车的丰云楼,缓缓问道。
“不...不敢...”
“差不多得了,别到时候回局里又跟段妈说我职场霸凌你......”
就在两人互相打岔时,出租车很快抵达废弃仓库附近,丰云楼也适时地将车停在不远处的废弃工厂后面。
看着开门下车的林倾寒,丰云楼嘀咕道:“还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在这工业区边缘,再远点就是草地森林了,也不怕那些东西突然窜出来。”
“目标既然选了这个地方,那就自然有她的用意,什么「虚界」交点啊,能量的焦点什么的...别管这些有的没有,我们只要保护她觉醒不受干扰再带回局里就好了。”听到丰云楼的嘀咕,刘戊出声解释道。
“噢噢...”
出租车很快离去,只留下林倾寒一人在这工业区边缘站着,面对着一座坐落在工业区边缘与草地交界处的小仓库。
白色的运动服在寒风吹拂的郊区略显单薄,扎起的马尾也在空中随风飘动着。
环顾了下略显凄清的环境,林倾寒还是鼓起勇气抬脚向仓库大门走了过去,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也就这里没什么人了...”
我叫林倾寒,今年19岁,正是少女的花样年华,可正是在这样的年纪,在一个月前我收到了我那早已死去的父母寄给我的快递。
快递里有一个保险柜,是虹膜解锁的高级保险柜。打开保险柜后,里面没有红灿灿的马内,也没有什么珍宝首饰,只有一封信与一本书安静地躺在里面。
信纸没有风化的痕迹,似乎还是崭新的,上面正是我那已经死去7年的父母的字迹,而信上的文字却刺激的我说不出话。
“吾爱倾寒:”
“展信佳,见字如晤。”
“此刻,想必你满心都是震惊与疑惑,我们知道这封信会如巨石投入你平静的生活之湖,泛起惊涛骇浪,但请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对你深深的爱与保护。”
“我们必须坦诚地告诉你,我们并未如世人所见般逝去。我们佯装死亡,这无奈之举,只为能让你在安全的羽翼下成长,远离那些觊觎你血脉力量的邪恶存在。然而,命运的轨迹无法更改,如今你即将面临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考验。”
“你的父亲,他来自神秘而强大的银狼种血脉,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狼人;而你的母亲,传承着古老而神秘的赫血种血脉,即吸血鬼一族。你,作为我们爱情的结晶,身负两种强大血脉的混血儿,体内蕴藏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当今年 9月 14日午夜0点之时月核再次爆发之际,你体内的血脉将被唤醒,神圣的「太虚」必将降下祂的注视。”
“过去的十九年,月核一直诡异般地平静,这或许是命运给予你的短暂庇护。但此次月核爆发,其强度将远超往昔任何一次。这既是你的机遇,觉醒后的你在未来必将拥有足以改变世界的强大力量;却也是巨大的挑战,一旦你在觉醒过程中失去控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自身性命堪忧,更可能给这个城市带来灭顶之灾。”
“我们虽不能伴你身旁,护你周全,但随信附上的《星潮基本原理》将成为你的得力助手。这本书蕴含着无数先人的智慧结晶,它将指引你安全地度过觉醒的艰难时刻,帮助你引导「星尘」入体,从而掌握自身力量,洞悉这个世界隐藏在平凡表象之下的神秘一面。”
“孩子,我们对你的思念与愧疚难以言表。没能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长,没能在你即将面对危险时给予你坚实的依靠,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遗憾。但请相信,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在遥远之处为你默默祈祷。”
“信中的言语只能至此,因为更多的真相一旦泄露,必然会吸引来黑暗中的邪恶存在,给你带来更多的危险。唯有你凭借自身的力量和勇气踏入「界虚」之时,我们一家才能真正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勇敢前行吧,吾爱。你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希望的曙光。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我们坚信你定能披荆斩棘,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
“永远爱你的爸爸妈妈”
从那一天起,我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不安之中。我时常在校园的角落独自徘徊,思考着自己的身世和即将到来的命运。
夜晚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恐惧却又期待。我害怕觉醒过程中的未知痛苦,更担心自己会失去控制,伤害到身边的人。但同时,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想要了解自己真正的力量,探寻父母隐藏的秘密。
在这煎熬的等待中,我努力从那本《星潮基本原理》中寻找答案,试图了解觉醒的过程和应对方法。然而,书中的内容晦涩难懂,许多莫名其妙的概念让我一头雾水,这真的是我们现实中有的东西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觉醒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
终于,9月13日还是来了,我决定独自前往商业街外郊区那座临近报废的仓库,按照父母的指示,迎接即将到来的觉醒。
仓库坐落在偏远之地,四周杂草丛生,破败的墙壁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从远方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扰散了天空中的云团,皎洁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大地上,也照进了我忐忑不安的心中。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脉在月光的照耀下开始蠢蠢欲动,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召唤。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灰尘和破旧的气息弥漫在这里的空气中,尘土在月光的映照下飞舞,蜘蛛网遍布各个角落。
我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物品,开始布置起来。一些奇怪的符号,几支蜡烛,都是从某些神秘学的书籍里面东拼西凑搞出来的。然而,在这空旷而寂静的仓库里,烛光摇曳,反而让阴影显得更加诡异......
......
仓库内,我布置好一切后,站在中央,紧张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核爆发的时刻越来越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涌动,仿佛有一股汹涌的潮水即将冲破堤坝。
终于,当午夜降临,月光变得异常明亮,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倾泻而下,透过仓库的屋顶缝隙,直直地照在我身上。
我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去。一阵剧痛袭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被重新塑造,肌肉也在剧烈收缩。我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些银白色的粉尘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从天空中缓缓落下,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便融入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随后却又感受到一股暖流。
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银白的绒毛从毛孔中迅速生长出来,覆盖了我的肌肤,但又在顷刻间褪去。同时我的背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顶起,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
“「星尘」...这就是「星尘」么。”我心里暗想,试图引导体内混乱的力量。
按照书中所说,集中精神,试图感知「星尘」的存在,并将其引入体内。
这「星尘」仿佛液体一般,慢慢流过我身体的各个角落,我竟然在这过程中感受到了一种舒适感?仿佛我就是来自于这里...
就在林倾寒布置的时候,两道人影已经不知不觉摸到仓库周边,正是刘戊与丰云楼二人。他们鬼鬼祟祟地围着仓库绕了几圈,又在地上埋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队长?”丰云楼压低声音说道。
“「阳炎」的提取物和小当量炸药。”刘戊停下埋入的动作,对着丰云楼认真嘱咐道:“目标觉醒过程必然会引来那些觊觎「太阴」的「虚兽」。”
“噢!所以我们把我「阳炎」的提取物炸开就能干掉那些畜生了。”丰云楼恍然大悟“那这次任务不是挺简单的吗?怎么会定级到S级任务?”
“哈!你倒是想得美,以现在的提取程度和你半步「星魂」的阳炎最多能赶走一些低智的「虚兽」,若是以这次「太阴」爆发的能量强度,恐怕会吸引来更为强大的「虚兽」。”刘戊先是轻笑一声,随后的声音却又透露出一丝忧虑。“除了保护目标不陷入失控,我们还必须保证吸引来的「虚兽」不会逃窜进城市。”
丰云楼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过队长,我有个问题。”在埋下最后一颗炸药后,丰云楼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如果林倾寒真的失控了,我们真的能够阻止她吗?”
刘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们必须做到,她身上的秘密能够决定这个城市的命运......”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时,仓库中突然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云层不知何时变得稀薄,近乎凝聚成型的月华形成一道光柱,直直射向仓库。
仓库的异变瞬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这是?已经开始了?”丰云楼眉头紧皱,带着一丝忧虑地问道。
刘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的,时间到了,我们先回车上静观其变。”
“刘队!042局战斗人员以及配备仿神话装备的军队已在城市边缘待命。”
“很好,先让他们待命...”刘戊意味深长地看向不远处的树林。“等我们的消息在行动。”
“收到!”...
刘戊与丰云楼回到车内,静静地观察着仓库的周围。
“欸队长,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她带到局里觉醒啊?”面对这荒郊野岭,丰云楼似乎仍有不解之处,开口问道。
“傻啊,说了她的觉醒会引来「虚兽」汇集,再说了,这是林倾寒自己选择的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嗯?有吗?这不就是一个破旧的仓库吗?”
就在丰云楼仍在思考这里的奥秘之时,天空中的云层却在不断堆积,甚至隐隐要压下来一般。
“月华不及之处,「蠕魔」汇聚成型...”坐在副驾驶的刘戊喃喃自语道。
“队长,你在说什么?”还在警惕四周的丰云楼一时间不能理解队长的话语。
听了这话,刘戊体现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无语感“你真应该多读一点书,局里那么大一个图书馆可不是摆设。”
“好好好,下次一定。”丰云楼随口敷衍了一下,“所以这是哪里的句子啊。”
“图书馆里的《神话生物大全》......”刘戊还在向丰云楼解释读书的重要性时,在仓库的某处影子之下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悄然浮现,不断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那块阴影仿佛是这摊液体的源泉一般,不断涌出新的液体,向外扩散。液体表面不断浮出突触又不断落下,重新融入下方的液体中,缓缓向仓库大门挪去。
当液体的突触将要触碰到仓库大门的瞬间,一把缠绕着金色火焰的直剑刹那插入其中,金黄色的火焰如同液体般从剑身向下蔓延,瞬间向后传播覆盖了整片液体。随着火焰的蔓延,仓库周边都闪耀着金色光辉,若是有人从远处看向这边,便能发现整个仓库如同小太阳一般在昏黑的夜晚中闪耀。
丰云楼执剑站在仓库门口,火焰燃烧的气浪将风衣吹的呼呼作响,一头棕发不知是在火焰的衬托下还是原本就有而显得散发着金黄的光芒。
“哈哈,不过如此嘛!”丰云楼拔出仍在燃烧的长剑,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之时,耳边“唰”地传来破空声,又转瞬即逝反而在不远的地上发出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别一天到晚想着耍帅,什么时候小命丢了都不知道。”说话的人正是不紧不慢走来的刘戊,此时的他右手紧握,仿佛正抓着什么不断挣扎的东西。
丰云楼转头看向不远处传出声音的地方,只见一只类人生物正趴在地上不断挣扎,似乎想要逃脱某种束缚。
这种生物长着鲸鱼般光洁油滑的外皮,一对讨厌的犄角向内对弯着,背上还长着蝙蝠般的翅膀,随着它的挣扎而拍打,却毫无声响,在他近乎与自己身高相同的手臂前端还有丑陋但却颇为适合抓摄物件的爪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根粗长的尾巴正毫无目标地在空中乱甩,发出颇有威慑的破空声。
“我*,这是什么东西。”丰云楼惊呼出声,显然经验不足的他还没有多少对于这种未知生物的准备。
刘戊缓缓向丰云楼靠近,还不忘顺便教育下他:“「夜魇」,说了让你多读点书,小心它的尾巴,这玩意可利的很。”
“好了,快点解决这玩意,他后面可还跟着不少。”刘戊将左手叠在右手之上,准备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将眼前的这只夜魇压制。
只见丰云楼走上前去,随手拍开夜魇乱甩的长尾,一剑刺入它的胸口,只见他大喊一声:“「阳炎」!”,随后金黄色的火焰再次从剑身上燃起,向下方的夜魇身上覆盖过去,甚至隐隐驱散了周围阴森的氛围。
夜魇的身体在火焰的燃烧下不断抽搐,但随着火焰覆盖全身,翅膀与长尾也倒在地上,空白的身躯在「阳炎」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苍白,却始终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哀嚎。
丰云楼拔剑一脚将夜魇的尸体踢开,反而显露出这生物更加恐怖的正面。
“啷个嫰吓人哦。”丰云楼后退一步,显然仍然难以接受夜魇恐怖的样貌。
“面无表情的夜魇啊...”刘戊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摇头看向远方的树林。
只见那夜魇的面部空无一物,只有一片象征性的空白,全身仿佛没有半点脂肪,墨绿色的皮肤紧贴在肌肉表面,在腹部还生长着一种不明的器官,好像某种喷嘴,又像某种口器,呈现着不和谐的淡黄色。
背对丰云楼的刘戊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中,随着他一发响指,香烟前端神奇地升起一团火焰,点燃了这支香烟。
“呼——”,刘戊吹出一口烟雾,缓缓开口道:“准备一下,它们要来了。”
随着刘戊的话语落下,丰云楼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却只见到树林上空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一般,再看不到一丝月光。他能感觉到,一股股强烈的恶意正从那片黑暗中涌出,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来了!”刘戊低声警告,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与一把制式手枪,他明白,这一战,怕是会很棘手......
天空中不知何时弥漫起一股黑雾,诡异的气息从森林深处传来,一道道诡异的身影冷不丁出现在树木之间。
“准备好,要来了。”刘戊压低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不曾有凝重与警惕。
“还是那些「夜魇」吗?”听到刘戊的提醒,丰云楼脚步交错,拔出长剑摆出防御架势,随时准备应对那些生物的攻击。
“不止...”刘戊微微眯起双眼,集中注意在森林的地面上。
“跳起来!”刘戊大喊一声,随后双腿微曲,凭借着强大的腿部力量快速向后跃去。
丰云楼的反应同样迅速,就在跳起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间被黑色的液体覆盖,那液体似乎极具腐蚀性,混凝土地面因被腐蚀而发出“滋滋”的恐怖声音,刺鼻的气味随之弥漫开来。
“艹!这又是什么东西。”丰云楼心有余悸地骂道,他借着跳跃的力量在空中调整姿势,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倒塌的围墙上。此时,他才得以看清,那黑色液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还有一些短小的触手在蠕动着,和先前的「蠕魔」极为相似。
刘戊落地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诡异的身影,森林中的「夜魇」正伺机而动,而在这群「夜魇」的脚边,数不清的黑色「蠕魔」正不断挪动着,交织着,从「夜魇」的脚边爬上,仿佛正形成某种护甲。
“最开始的那种「蠕魔」么?”刘戊神色凝重,同时右手手枪抬起,瞄准正躲在树后的一只夜魇。
“砰”,随着枪口火焰爆开,特制的子弹从枪膛内旋转飞出,携带着银色的光芒,直直向着前方那只「夜魇」的小腿射去。
但刘戊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并没有出现,当子弹触碰那不断向上挪动的液体的一瞬间,就仿佛被一只接触到某种阻力极强的液体,动能瞬间消散,而没入的前端已经被腐蚀殆尽,弹头尾部无力地落在地上,随后又被新的液体迅速覆盖,腐蚀,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啧,难搞了。”刘戊看到此情此景只感到头大,特制的灵性弹头都无法穿透这层甲壳的防御,更别说自己手上的匕首了。
“队长,现在怎么办?”
刘戊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形似遥控器的装置丢给丰云楼。
“这是?”
“用你的「阳炎」。”刘戊没有回头,而是拔腿向前奔去。“对着地上的草坪!”
丰云楼瞬间明白了刘戊的意图,反手将长剑插在前方的草坪上,随后催动全身的力量发动「阳炎」。只见金黄的火焰从他的背后如汹涌的岩浆般向下蔓延,逐渐覆盖整条手臂并仍在不断向下缠绕,当火焰接触草丛的一瞬间,仿佛空气都被炸开,纯粹而炽热的火焰骤地点燃了整片草坪,并快速向远处的森林蔓延。
“放火烧山要坐牢的啊队长!”丰云楼看到「阳炎」不断延伸到森林边缘,不禁哀嚎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你不烧山连牢都没得坐了!”刘戊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回应,他知道丰云楼的「阳炎」不能坚持太长时间,若是杂草被燃烧殆尽,他们就只有一条绝路可走了。
“低智的「夜魇」与本能驱动的「蠕魔」的配合吗?呵,怎么可能。”仅仅十几秒,刘戊已经跨过百米的距离,眼见就将和森林内的「夜魇」短兵相接。
“背后必有妖人指点......”
无视掉张牙舞爪向自己逼来的「夜魇」,刘戊向前一跃,双手交叉身体蜷缩,随着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瞬间出现在「夜魇」群的中央。
只见刘戊在「夜魇」群内仿佛游龙一般,凭借自身「星痕」的能力,在因附着装甲而动作迟缓的「夜魇」群内肆意穿梭,一时间竟没有一只「夜魇」能够近身。
可「夜魇」群数量毕竟庞大,纵使刘戊七进七出死伤不少,可随着群体的聚拢,刘戊可腾挪的空间愈发狭小,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绝无获胜的可能。随即刘戊找准方向,躲过一只「夜魇」的攻击,纵身一跃,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出现在森林更深处。
就在刘戊钻入森林内部的同时,丰云楼的「阳炎」也如汹涌的潮水般随之赶来,燃烧的火墙逐渐将森林包围,探出的火舌接触到某只「夜魇」的身躯,顿时点燃了它的身体,并向着地上的「蠕魔」延伸而去。
随着「夜魇」群不断沾染上火焰,原本附上的「蠕魔」也在不断削减,可就在丰云楼看到希望的时候,一阵悠扬却透着诡异的笛声从森林深处传来,硬生生将「夜魇」群身上的「阳炎」压下,连同丰云楼本人也如同受到压制一般不禁半跪在地上。
“艹!什么东西...”正当丰云楼缓过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原本燃烧的「阳炎」已经熄灭,只留下地面上焦黑的痕迹,以及带着黑色燃烧痕迹的「夜魇」群嘶吼着向自己冲来。
丰云楼抵抗着笛声的压制,撑着地上的长剑重新站了起来,“得,不用坐牢了。”,他从口袋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一个形似遥控器的装置,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一瞬间,仓库周边土石纷飞,显然是二人先前埋好的炸弹引爆,随着尘土飞扬,纯白色的火焰从爆炸的余波中探出,逐渐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色的火墙。
若是从远处看去,此时的仓库仿佛成为了这阴暗夜空中一颗新的太阳,不断燃烧着,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与此同时,仓库周边的爆炸令深入森林的刘戊终于摆脱了「夜魇」的围堵,而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人为清出的空地,在空地中心的巨石上正蹲坐着一只人形生物。仿佛是提前料到了刘戊会找到自己,它放下了嘴边的长笛,动作优雅而缓慢,随后缓缓站立起来,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
仓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散落在地的货架让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除了某处破烂天花板下的一块空地。而在这空地上,身着休闲服的林倾寒正盘坐在地上,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少女特有的青春轮廓。
早在丰云楼开始施展「阳炎」之时,何余就从仓库围墙外翻了进去,正巧二人的注意力都在树林之中,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仓库内部。
“噢,这位就是林倾寒吗?”何余看向正盘坐在地上的林倾寒,注意到她的周边仿佛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还有一些白色的颗粒从天花板的洞外飘下。
“这是什么?”天空中洁白的颗粒漂浮着,仿佛有着某种吸引力,吸引着何余伸出手摸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渴望。
只见白色颗粒触碰到何余的指腹的时候,仿佛危险的化学品混合,爆发出强烈的白光,随后何余的手指便感受到一股灼热,仿佛将手直接放进火焰之中。
何余“唰”地收回了手,惊恐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中明显听得出一丝后怕。
“检测到公民-何余正尝试危险行为,「渊核」在此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就在何余尝试躲开这白色颗粒时,一道机械合成音从耳边响起。
“我嬲,什么情况。”何余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和林倾寒再无别人。
“我幻听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的幻听...还是这颗粒有致幻的效果?”
“检测到公民怀疑「渊核」存在合理性,是否需要提供精神评估服务?”同样是冰冷的机械声响起,但这次何余却不再显得如此惊慌失措。
“emm...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穿越文必备的系统?”也许是想象到美好的未来,失败鬼生带来的失望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何余不断抬起的嘴角。
“这边还是建议您进行精神评估呢亲。”耳边机械音再次响起,却好像不同先前的语句,反而带上了一种讽刺。
“艹,怎么这系统还带嘲讽人的。”何余正幻想着美好未来,却被「渊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断。
“所以,你是什么系统...”
就在何余想要发问之时,他面前的阴影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物体,这物体比屋顶产生的阴影更加黑暗,仿佛在其内部还存在着某种更加深邃的东西。
只见在仓库的各个角落的阴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呈流体状向那里流去,冲开挡路的货架,不断向上勾勒出人体的模样,待到阴影完全盖住人形,人形身上的黑暗又如同布条一般散开,形成一件破旧的斗篷罩在人形上。
在斗篷逐渐成型之际,那人形开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先是头部,竟如从无尽黑暗中被硬生生吐出一般,突兀地呈现出一张满是烧伤痕迹的焦脸,那焦炭般的肤色,狰狞的面容,仿若被地狱业火淬炼过。紧接着,躯干与四肢也缓缓展露,其身躯之上,烧伤的痕迹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遍布每一寸肌肤,恰似刚从熊熊燃烧的火场中艰难爬出,又宛如一具被抽干水分、在沙漠中暴晒多日的脱水干尸,整个人形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死寂与衰败气息。
“没问你啊wc...”何余边说边向后退去,直到退到林倾寒的身前。
“虚兽编号:14893,名称:「炙骸幽影」。”
“能力:「凝夜」,控制黑暗程度的能力,惧光。”
“周边出现危险生物,防卫队通讯失败,请公民立即远离此区。”「渊核」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开始描述着眼前怪物的信息。
“这怎么跑啊,再说了你这系统有什么用吗。”何余自言自语道,同时手向口袋中摸去,试图在里面拿出那把折刀。
黑暗已然凝聚成形,「炙骸幽影」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何余,眼中不包含一丝情绪,仿佛真的是一具尸体。
没有理会面前的何余,「炙骸幽影」向前一步走到阴影的边缘,缓缓抬起左手手臂,向空中指去,宽大斗篷之内同时涌现出大团黑雾向前弥散,向周边扩散着,似乎想要遮挡住天花板上的缺口。
“不是说惧光吗?”
何余马上洞悉它的企图,右手高高扬起,紧紧握住折刀。他手臂肌肉紧绷。随着一声低喝,何余猛地发力,折刀从他手中飞出。
正在控制黑雾的「炙骸幽影」瞬间抬起另一只手,向飞来的折刀扇去,同时它手臂周边的黑暗如同有了实体,随着手臂的挥舞,同样向着飞刀冲去。
随着“啪”的一声,飞刀被拍向仓库的另一侧,而也正是此时,何余已经弯下身子向「炙骸幽影」控制黑雾的那只手探去,正要使出一记上勾拳打断黑雾的扩散。
而「炙骸幽影」的反应同样迅速,停下对黑雾的控制,伸出的手向下弯曲,想用手肘与何余的拳头硬碰硬。
好像是预料到了「炙骸幽影」的动作,何余猛地收力,停下已经上升一半的拳头,反而向一旁翻滚而去,使得「炙骸幽影」的肘击落了空,重心不稳向那边踉跄而去。
正当「炙骸幽影」稳定身形时,一道银白色的折刀突兀地出现在何余的手中,随即“呲”地插入了它的背部,令他深深向前仰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哼,这就是我们之间亲密无间的组合技啊。”何余缓缓站起身子,冷笑一声,抬手准备将嵌入「炙骸幽影」背部的折刀拉出。
就在何余收回折刀之时,「炙骸幽影」周边的黑暗瞬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向周边爆开。何余躲闪不及,只能任由这由黑暗凝聚成的团块将自己顶开,撞飞沿途的货架,飞向仓库的某个角落。
“艹,直接放大的吗?”何余明显慌了阵脚,勉强支撑着身子再次站起身来,同时心中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敌人。
“数据库错误,请等待相关人员纠错或提交修改申请。”
「炙骸幽影」似乎目标仍然是正在觉醒的林倾寒,操纵着黑雾不断蚕食天花板上为数不多的光明。
“飞刀...还插在这家伙身上,现在跑过去也来不及,还有什么能阻止这家伙的...”没有理会何余的大脑迅速运转,尝试在这死局中找到突破点。
就在何余思考无果时,仓库大门被推开,一把缠绕着金色烈焰的长剑从门外快速飞了进来,直直插入「炙骸幽影」的胸膛,将他死死钉在后边的墙上。
“「阳炎」...汝乃丰云楼么...”「炙骸幽影」被突如其来钉在墙上,面对正向自己蔓延的「阳炎」毫不惊慌,反倒是确认其了丰云楼的身份。
“果然是你啊,「远陲」的不死活尸。”丰云楼从门外缓缓走来,仓库外的「阳炎」照耀着丰云楼的身形,仿佛从天堂而来的救世主。
“噢,机械降神式的救场么...”准备站起的何余眼见似乎不再需要自己出手,随后再次蹲了下去,将身形隐藏在倒下的货架之后。
“多么没有艺术的取名方式啊...042局的人都没有审美的吗?”
可并不如何余所想,救世主拯救一切自己直接开摆的剧情发展,远处的「炙骸幽影」身形渐渐消散,如同他最开始出现的那样重新出现在不远处的阴影内。
“再重申一遍,我是凌炎,伟大「远陲」的天罚之一。”
看着开始扯淡的两人,何余只能继续躲在倒下的货架后面。
“哦吼,白干。”
......
只见「炙骸幽影」重新出现在阴影中,它那两只枯槁如柴的手缓缓抬起,周围的黑暗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涌动、扭曲,而后迅速凝聚成多根尖刺。这些尖刺闪烁着幽冷的寒光,齐刷刷向着门口的丰云楼射去。
在「炙骸幽影」射击的同时,丰云楼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赫然站立着一个人影。人影手中寒光乍现,向着丰云楼的脖颈刺去。
然而丰云楼也不是等闲之辈,几乎在人影出手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背后那致命的威胁。只见他身形陡然下沉,双脚猛地发力,向一旁弹去的同时唤起「阳炎」阻挡飞来的尖刺。
“卧槽曹曹,什么情况。”何余目睹着丰云楼被偷袭又迅速躲过攻击,“这...这还能打吗?”
丰云楼躲过两人的攻击,随手捡起地上货架被撞碎而散落一地的钢管,向着背后那人影丢去。
钢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一枚炮弹般朝着人影飞去。
那人影还处于攻击后摇之中,刺空的手还未收力,身体的重心还未完全调整过来。又迎面撞上丰云楼飞来的钢管,一个闪躲不及便被钢管击飞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啧,还玩偷袭这一套。”丰云楼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声,然后转身面对远处的「炙骸幽影」。
此刻的「炙骸幽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他本就一身黑色衣着,此时在仓库的阴影中更是难以分辨。
眼见另一个敌人不见踪影,丰云楼也不敢妄动,捡起地上的钢管向着林倾寒靠去。
丰云楼暂时没受到攻击,可一旁躲藏的何余却没那么好运了。
因为不见踪影的「炙骸幽影」此刻正躲藏在何余的面前,它的身体微微下蹲,双手缓缓抬起,黑暗在其手中汇聚,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显然是在瞄准着远处的丰云楼。
“这怎么整,要偷袭他吗?”何余心中虽有犹豫,可握着折刀的手却毫不停留地朝着「炙骸幽影」的后颈刺去。
似乎是没有注意何余之前飞出的方位,还是注意力全放在丰云楼身上,「炙骸幽影」完全没有反应,就任凭折刀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后颈。
“这是,成功了?”看着毫无反抗的「炙骸幽影」,何余也懵了,可就当他心中暗自窃喜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后颈被折刀插入的「炙骸幽影」没有如常理般倒下,反而是头部以一种违背人体生理结构的方式,缓缓旋转了 180度看向何余。
那兜帽下闪烁着红光的双眼,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之眼,与何余的目光对上,仿佛在瞬间将何余的灵魂冻结。何余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我超!”何余不禁大喊出声,同时引来了远处丰云楼的注意力。
裹挟着「阳炎」的钢管从远处飞来,精准地插入「炙骸幽影」的后背。「炙骸幽影」瞬间吃痛,在一旁重新凝聚身形,那原本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清晰,它看向远处的丰云楼,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既然如此,就先解决了你。”似乎是被彻底激怒,「炙骸幽影」恶狠狠地说道,随后朝着丰云楼缓缓走去。
与此同时,原本被打倒的人影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西装,看向角落的何余。
“林刹没有消息,而你又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这里。”那人影手指在鼻梁上推了推,阴影打在他的身上,令那动作看似优雅,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愧是刘大队长啊,可真是神秘。”
不知为什么,在人影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背后好像还传来了另一段声音,两种声音重叠而来,宛如来自两个不同的时空。
“神圣的柯罗诺斯,伟大的时之主,万因之太一啊!”在这人影身后传来相同口音的话,却在讲述着截然不同的话语。
“先阻止那个讲话的!”也不管何余的身份究竟如何,丰云楼在听到那人影重叠的声音后,瞬间大声呼喊。
“宇宙经纬的维系者,世间万物的伊始点。”人影的语速不断加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却又好像蕴藏着某种神秘的音调。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了。”人影同时嘲讽起丰云楼的反应,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怪异而恐怖的音效。
「炙骸幽影」展开双手,周边的黑暗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如同展开的羽翼将要包裹面前的丰云楼。
“祈请您降下浩渺神力,显现莫测规则机运,诸般命运皆入此局。”仿佛无数道声音叠加在一起,
何余朝着人影冲去,向前伸出的手却在接近人影的时候戛然而止。
丰云楼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自己的身体,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越挣扎束缚越紧。他只能不断催动「阳炎」,试图驱散身上的暗影。
可何余仿佛陷入泥潭一般,身体无法移动一寸,但他能隐隐感受到星宇之间有某位不可名的存在向此处投来了视线,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惊恐之余,何余余光看见左手手表上的时间:“00:53”。
就在这一瞬间,何余和那人影的动作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同时,在虚空之中冥冥有暗紫色的能量汇聚,将两人包裹其中,形成一个紧闭的空间。
而在外面的仓库中,只剩下挣扎的丰云楼和「炙骸幽影」还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火焰与黑暗相互交织,照亮了整个仓库。
随着何余被包裹进空间之中,耳边却传来「渊核」机械式的声音。
“检测到神明波动,归因追踪模块启动......”
草丛在晚风中发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禁忌,树林被无光的夜色笼罩,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而就在这森林之中,突兀地存在着一片半径约为5米的圆形空地,在空地的中央,一块漆黑的巨石森然站立着,在这巨石之上,正站立着一道人影。
“笛声...难不成...”违和的氛围令刘戊难以放下警惕,举枪瞄准这诡异的人影。
天空中云团渐渐散开,原本被遮挡的月光重新照耀在地。清冷的月光打在刘戊面前的巨石上,衬托着这块诡异的巨石以及它上方的人形更加清晰。
那吹笛人仿若暗夜幽灵,周身散发着幽冷而神秘的气息。一袭黑袍如墨,自肩头垂落至脚踝,宽大的衣摆随着夜风吹拂轻轻摇曳,似有暗影在其中无声涌动。黑袍之上,绣着丝丝缕缕暗银色的纹路,宛如夜空下的蜘蛛网,精致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在微弱的光线中偶尔闪烁出冰冷的光泽。
他的脸隐匿在兜帽之下,仅能瞧见一片黑暗,唯有那吹奏长笛的双唇,在月色下泛着一丝惨白,仿若寒冬中冻结的霜花。
“好久不见啊,我们伟大的刘队......”吹笛人的嘴唇微微开闭,一种尖细且略带刻薄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悠悠传出,仿若夜枭的啼鸣,划破这寂静的夜空。
可还没等吹笛人说完话,随着“砰”的一声,刘戊按下了扳机,同时出现在吹笛人的身侧,右手握住的匕首即将挥下,落在它的脖颈上。
刘戊倾尽全身之力奋力挥下手中匕首,那吹笛人的脖颈竟如脆弱的纸张一般被轻易划开,胸膛之上瞬间出现的孔洞中散发着刺鼻的火药气味,然而,却并未如刘戊所预期的那般喷溅出鲜红的液体,反倒如同虚幻的烟雾一般,袅袅飘散于空中,转瞬即逝。
“哎呀呀,刘队长还是这般急躁呢。”那消散的烟雾竟在不远处的空地之上缓缓重新凝聚,不多时,吹笛人的身影再度浮现,仿若重生的鬼魅。
刘戊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枪,一连串子弹如雨点般向着吹笛人呼啸射去。
子弹纷纷击中吹笛人,却只在其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的弹孔,不见丝毫液体溅出,仿佛刘戊射击的仅仅只是一道毫无实质的剪影。
“你很久以前就应该知道,这种攻击对于我来说没有作用。”吹笛人嘴角微动,似乎是在嘲讽刘戊的无知。
站在巨石上的刘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林刹,你还不知悔么?”同时左手继续对着吹笛人射击,同时右手紧握,好像在积蓄着什么。
“我说过了,加入光荣的进化是我此生最正确的选择。”看着不断射击的刘戊,林剎缓缓开口,“倒是你,从安晴死后多少年了,还卡在这「凝星」。”,似乎是感到无趣,吹笛人不再废话,重新将笛子搭在嘴边,长吸一口气。
“呜——”诡异的笛声再次在森林中响起。
伴随着笛声回荡,刘戊脚下的巨石顿时激起阵阵猩红色的波纹,如同活物一般不断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苏醒。
眼见刘戊被脚下震动的巨石带的身形不稳,吹笛人放下场地,带着某种戏谑的笑容说道:“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的话会怎么样我可不知道哦。”
面对脚下的异变,刘戊非但没有慌张,反倒是停下了手枪的射击,紧接着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
随即刘戊张开紧握的右手手掌,原本握住的匕首随之掉落。
似乎是早有预料,林剎没有惊慌,反而是平静地吹起了长笛。
笛声在森林中回响,刘戊的手中混乱的气息不断汇聚。
巨石不断颤抖,一条条闪耀着猩红光芒的石质触腕从巨石身上生长而出,缠绕上了刘戊的小腿。
银制的匕首不断下落,打在巨石表面,却又弹了下去。
吹笛人的笛声继续延续,原本诡异悠扬的笛声此刻却带上了一抹急躁。
混乱仿佛将要突破某种限制,在刘戊身前一道道微笑的开口凭空浮现。
生长的触腕紧紧捆绑住刘戊的腿部,下方的巨石仿佛长出了一张巨口,将要把刘戊向下拖去。
“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刘戊嘴角微抬,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
听到刘戊的声音,吹笛人似乎更加着急,加快了嘴中吹动的声音的同时,身形不断飘动,仿佛烟雾正被微风吹散。
“哼哼,那就说这句吧。”
“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Banishiment this world !”刘戊张嘴喊出那句他蓄谋已久的句子,随后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手中的混乱终于不再受到限制,如同风暴一般向前滚滚飞去,裹挟着爆发的闪电,吸入着路径上的一切物质。
林剎放下了长笛,静静地看着不断朝自己飞来的攻击,仿佛是接受了某种结局,很是无奈地吐出一句:“你吗的,37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刘戊能感受到前方的空间正在被割裂,黑色的裂隙在现实中出现,仿佛异界的恶魔在现世撕开的口子,将要吞噬周边的一切事物,类似星辉一般的东西在裂隙中飞出,却又消弭不见。
原本将要消散逃离的林剎此时早已无法摆脱这裂缝的引力,如同烟雾被吸入一般,被扯入了裂缝之内。
最终,空间裂缝猛地吸入周边的物质,随后“啪”的一声消散不见,只留下原本林剎所站之处的一块巨坑。
刘戊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
摆了摆头,略带感慨地说道:“林剎啊林剎......”
然而,还没等他感到庆幸,身下的巨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刘戊心中一惊,试图挣脱束缚,但巨石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无法逃脱。
随着一声巨响,触腕缠住刘戊全身,向下拖去,淹没在巨石内部。
随着刘戊陷入巨石,四周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把银制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
随着林剎被吸入裂隙,仓库外仅存的一些「夜魇」仿佛失去了头脑一般,面对仍在燃烧的「阳炎」,如同见了光的老鼠,开始四处逃窜起来。
而在仓库内部,林倾寒仍平静地跪坐在月光之下,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散发着纯洁的气息。而在一旁,一个巨大的暗紫色立方体赫然立在那里,占据了近乎一半的仓库空间
在立方体的旁边,凌炎静静地看着被黑暗笼罩下不断挣扎的丰云楼。
仿佛是胜券在握,凌炎并不着急,略带戏谑地讲道:“来猜一下吧,以你「星魂」的实力还能撑多久呢?”
丰云楼没有说话,反倒是收起了「阳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凌炎也不着急,继续控制着包裹丰云楼的黑暗,时不时向远处的林倾寒瞟两眼。
“你还在等什么呢?刘戊已经被墨渊控制住了,你们后方的人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而我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你真的...觉得刚才的那人是刘戊吗?”冷不丁地,丰云楼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凌炎心中也是一紧,刚才急着阻止丰云楼,确实没有注意那人的面容,而且这么一想,许久没有消息的林刹也...
......
暗紫色的屏障空间内漆黑一片,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紧张的气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弥漫开来。
突然,蓝色的幽光在空间中央闪烁,逐渐凝聚,缓缓勾勒出一张老式木制圆桌,像是上世纪酒吧常常会见到的桌子,上面好像还留有着淡淡的酒渍,仿佛在诉说着这张桌子的故事。
随后同样是蓝色幽光聚集,一把老式左轮手枪,和一沓白纸双双落在桌上。
黑暗中,一盏吊灯毫无征兆地亮起,刺眼的灯光照亮整个桌面,却无法照亮桌面之外的空间。
而在圆桌桌边,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感受到眼前刺眼的光芒,何余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好像置身于某个上世纪的小酒馆,可除了面前的灯是亮着的,四周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在何余的面前,正坐着一名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若是从身形判断,这似乎就是刚才那个人影。
只见这人身着一身灰白色条纹西装,安然地坐在椅子上,修身的西装透着几分干练,领口蓝黄交织的领带又显露着几分张扬,若是远远看去,仿佛他只是一名普通白领。
因为先前在阴影内的缘故,何余没有看清这人的脸,可当他目光上移,和眼前这人的视线对上时,却令何余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如果不考虑这人脸上的怪异之处的话,眼窝处的黑眼圈和略显消瘦的脸颊,令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一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而已,可黄绿色的发型却又彰显着这人张狂的个性。
并且偏偏在这人的脸颊两侧,怪异地生长着两张不断狞笑的嘴,在嘴唇边缘还缝合着两排链牙,在链牙末端还吊着一根闪着金属光泽的巨大拉头。
就是这怪异的场景令何余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弱弱地将手放在桌上,嘴唇上下开合,没有发出声音。
“给刘队介绍一下,我是白辰时,虽然是普通人类,却是伟大「远陲」的天灾之一。”
白辰时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何余,可脸颊上同样微笑着的另外两张嘴却完全无法令何余冷静。
“「远陲」?刚才两个人都提到了这个词,什么反派组织么。”何余心中暗想,可白辰时的嘴巴倒是没有停下过。
只见他中间的嘴停下了张合,脸颊两侧的嘴却开始交错说起了话来。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到达远陲的真实。”
“为了延续人类的火种。”
“贯彻真实之意的邪恶。”
“就是这样。”
“...”何余看着三张嘴不断开合的白辰时,好像原本想问什么,此时却是沉默了下来,而他的手此时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桌上的手枪。
“咳咳...抱歉,他们有点多嘴了。”白辰时拉下脸颊上两张嘴的拉链,将两张嘴关上。“所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场游戏的规则...”
“砰!”就在白辰时说话之际,何余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枪对准白辰时扣下了扳机。
“...规则一、空间之内除去规则惩罚之外禁止任何暴力行为。”不知什么时候,白辰时脸颊上的双嘴拉链被悄然拉开,此时正带着戏谑的口味讲着话。
可在枪口火光乍现的瞬间,何余没有看见面前男人的头部炸开,取而代之的是大腿处传来一阵剧痛。
何余向下望去,才发现本应该打在对方脸上的子弹却在此刻在自己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仍在淌血的孔洞。
“艹...”何余眉头紧皱,显然是暂时难以忍受中弹带来的痛感。
可对面那人的三张嘴仍没有停下,反而是话语中的戏谑意味更加浓厚。
“规则二、双方展开赌局,「神明」将保证赌局正常进行。”
“规则三、不被发现的作弊行为将不被视为作弊。”
“规则四、每场赌局的胜者可剥夺对方某一部分:”
白辰时的三张嘴交错开口,讲述的话语仿佛在这空间中回荡,带着某种不可抵抗的威严。
“很痛吧,谁叫你这么不谨慎呢?”白辰时身子前探,何余甚至能感受到白辰时三张嘴所吐出的热气。
“你他妈...”何余捂着大腿上的弹孔,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白辰时,可大腿上的剧痛却令他又低下了头。
“怎么?昔日杀掉我们那么多同胞的刘大队长现在只能放狠话吗?”白辰时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嘲笑的意味说道,可又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三张嘴同时开口说道:“还是说...你不是刘戊?”
虽然不认识刘戊,但听到白辰时略带疑惑的声音时,忍耐剧痛的何余还是笑出了声:“哈哈哈...”
何余缓缓抬起头来,同样带着戏谑:“连确认都不确认一下,谁叫你们这么不谨慎呢。”
......
“所以说...你们的队长是去找林刹了?”暗紫色立方体内,白辰时眯起双眼,那张狰狞的脸微微上抬,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谁知道呢?”虽然大腿传来的痛意不曾减弱,可何余脸上的笑意却好像将要溢出。
对于他来说,虽然自己不认识之前那个人还有刚才提到的刘戊,但就外貌和刚才的情景来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面前的才是反派。抛开正义感不谈,就算是为了补偿先前被自己“创死”的何余,自己也会挺身而出。
就在何余还沉浸于自己英勇大义的行为中时,白辰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一场泡影。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白辰时重新端正上身,脸上的三张嘴还带着微微的冷笑。
见到自己的嘲讽不起作用,何余也不再尝试,而是压住伤口,默默听着白辰时的讲解。
只见白辰时抽出一张白纸递给何余,“这是一张6乘6的方格纸。”
随着白辰时说话时,他面颊上的两张嘴缓缓张开,吐出两支油性记号笔在桌上。
“双方在6乘6的方块纸上设定好出入口,随后画出20道及以下的墙壁来堵塞对手。”
何余拿起面前的这张纸,对着灯光检查起来。
然而不论何余以什么角度来看,这张纸好像就只是一张带有字母数字标号的普通方格纸。
“玩家画完后将方格纸交予「第三者」检查。”
“「第三者」?”何余将纸放下,环顾四周,发现周遭和先前一样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可就在何余东张西望时,一旁的黑暗中突兀地显现出一双黑色的手臂,像是打招呼一般对着何余挥了挥手。
或许是先前看到,何余看到这番情景反倒没有惊慌,而是默默地看着黑手挥了挥手又重新缩回黑暗之中。
“这真的不会帮你作弊吗?”何余问道。
“当然不会,这可是神明设下的赌局。”坐在对面的白辰时解释道,脸上还带着微笑。“再说了,这把左轮就是为了作弊者才放在这里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公正性,黑暗中的那双手再次伸了出来,这次手中还抓着一个皮夹。
“画完迷宫后会将方格纸放入这个皮夹,保证只有自己和「第三者」能够看到,迷宫以放入皮夹的为准。”
“双方只知道对方的出入口。”
“碰壁后轮到对手行动,直到有一方走到出口。不能设立无解的迷宫。”说着,白辰时捡起那张演示的方格纸揉作一团扔向一旁的黑暗之中。“好了,先来决定先后攻吧。”
白辰时伸出一只手,何余此时才发现白辰时的手不同于常人,在皮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爬行类动物的鳞片,正在吊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奇异的绿色光芒。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何余从按压伤口的双手中抽出一只手,对上白辰时那只奇异的手。
“石头,剪刀,布!”
就在白辰时喊完石头剪刀布时,何余的手适时向下甩出,可突然一阵恍惚传来,待到何余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剪刀对石头的情景了。
看着手中的剪刀,何余不自觉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刚才是怎么了,失血导致的恍惚么?”,透过扶额的手指间的缝隙,白辰时握拳的手,以及仍然面带微笑的三张嘴再次出现在何余的眼中。
“好了,那么是我先攻了。”
随即,两张方格纸从桌边的纸堆中飞出,落在二人的面前,那双黑手从黑暗中伸出,拦在二人的中间,宣告着赌局的开始。
何余接过白辰时扔来的笔,拔出笔盖却迟迟不敢下笔。
“怎么了?还不动笔么?”白辰时的声音传来,吓得何余猛地抬起头,却对上了白辰时那游刃有余的目光,那目光仿佛残忍的猎手盯上了猎物,将要慢慢折磨这猎物一般。
“没事。”何余没有接话,而是低下头拿起笔开始画起了迷宫……
不多时,何余将笔放下,标志着自己的迷宫已经完成。黑手将二人的纸收起,放入那个皮夹内,随后退回了黑暗之中。
“你知道吗?”看着沉默不语的何余,白辰时率先开了口。“我曾与不下千人玩过这个赌局,可是还没有人能够识破这场赌局得秘密。”
“真是可惜呢…公司高管、科研博士,那些自诩高智商的人通通死在了这张桌子上。”白辰时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抬头看着桌上的那盏吊灯,摇了摇头,“可惜啊,这是一场先攻就会赢的游戏。”
“你什么意思。”何余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白辰时,面无表情地开口。
“很简单,就是字面意思。”
就在白辰时挂着冷笑回答何余的问题时,那双黑手再次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将两张纸分别放在二人的面前。
何余看了看面前的纸,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的迷宫,二十道墙壁错落分布在方格纸上,一眼望去好像有许多条路可走,可在这几条路中只有一条能够真正通向终点。
“好了,那我开始了。”白辰时似乎游刃有余,很是自信地开了口。
“D5。”
“C5。”
“C6。”
......
只见白辰时连贯地说出一串坐标,仿佛何余设下的墙壁与死路如同摆设一般直接到达终点的面前。
“终点。”直到最后到达终点,白辰时才抬起头,对上何余那仿佛不可置信的眼神,面颊两侧的四个嘴角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怎么?很惊讶?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一场先攻就会赢的游戏。”
随着白辰时话音落下,何余仿佛被禁锢一般,只能看着那双从黑暗中伸出的黑手对准自己的胸膛,缓缓没入胸口。
“真是可笑的表情呢,再让我多看一下吧。”白辰时似乎得到了某种极大的满足感,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那就...夺取你的「忍耐」吧。”
随着白辰时话音落下,那只黑手快速从何余的胸膛中拔出,手中还握着某种发出白色光芒的物体,也正是随着黑手拔出,何余只感觉自己有什么原本附着在身上的东西被剥去。
随着黑手完全拔出,何余大腿上原本还能忍耐的痛苦瞬间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沿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蔓延至大脑,将这仿佛无穷的痛意传给自己的意识。
“艹...”体会到无法忍耐的痛楚的何余此刻也只能皱起眉头,用手按压着伤口以求一丝慰藉,可「忍耐」都被剥夺,又怎么能压下身上的痛苦,以至于何余只能俯下身子口中不断呻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