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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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简介

    小说讲述了皇后方梨与皇帝肖墨之间的悲剧故事。

    主角方梨经历了以下事情:

    1. 肖墨得到亡国皇帝献上的琴师玄月后,与其终日厮混,甚至罢朝,方梨劝说时撞见二人在汤池中的不堪景象,发现玄月实为女子。

    2. 肖墨将为方梨打造的凤冠给玄月佩戴,还夸赞玄月美貌胜过方梨,方梨心中的信念崩塌。

    3. 肖墨因玄月中毒不醒,认定是方梨之子肖昊下毒,不顾方梨求情,取了肖昊的心脏为玄月解毒,导致肖昊死亡。

    4. 方梨决心杀肖墨报仇,在宴会上行刺失败,肖墨先护着她却又因玄月将她推倒,令她彻底心死。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小说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正文阅读

    

    亡国皇帝献上一位琴师,肖墨至看见便性情大变。

    终日与玄月在寝殿畅谈音律,甚至干脆罢朝。

    我赶去劝说,竟撞见他二人衣衫不整地泡在汤池之中。

    玄月靠在他胸膛上喘息,“我只是一介罪奴,不配得到陛下宠幸。”

    肖墨却怪他多虑,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能讨他欢喜。

    我僵在门口,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后的宫女也惊得声音颤抖,“娘娘,那琴师可是男子啊...”

    后来肖墨不顾世人议论他断袖之癖,日日与其同寝同眠。

    原以为只是祸国妖物蛊惑人心,直到我偶然撞见玄月倾国倾城的脸下,是女子柔软的身姿。

    1

    我拽过宫女的手,仓皇离开。

    方才那一幕不堪的景象,深刻地印在我脑子里。

    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与我相爱多年的皇帝夫君,曾发誓永不纳妃,只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七年他果真做到,膝下也只有我生下的小太子。

    可如今,他却和亡国罪奴纠缠!甚至是一个男子!

    这时,帐幔掀开,宫女道:“陛下来了。”

    她满脸慌张与不安。

    我覆上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事不能流传出去。

    肖墨换了一身常服,看不出丝毫被水打湿的模样。

    他见我脸色不太好,关切问道,“还未到傍晚就休息,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垂下睫毛,心中像被巨石堵住,难受得厉害。

    表面却不露声色,“臣妾只是有些头疼,陛下不是说今日不过来?”

    他闻言剑眉轻蹙,在我面前坐下,伸手轻柔我太阳穴。

    “不舒服传太医没?你生昊儿后身子一向不好,好不容易调养回来,可别再犯病。”

    他眼中满含柔情,和过往七年一般无二,险些让我以为在汤池看到的只是错觉。

    我合上眼靠在他怀中,快睡着时,上头传来肖墨的声音。

    “原先给你做的凤冠,朕瞧着还不够好,给你重新改下,你叫人拿来。”

    凤冠之前不慎摔碎,他知我难过,派人重新打造,耗费许久。

    我心下纳闷,还是让人找出交给他。

    半夜时,他从我身旁起身,脚步极快地离开寝殿。

    我顿感不安,一个人悄悄追了上去。

    前头的肖墨没叫人跟着,独自进了玄月殿。

    那是琴师玄月的住处。

    我避开宫人,走到玄月殿外的窗棂,看到了震碎我心弦的一幕。

    2

    玄月头上戴的正是我的后冠。

    肖墨轻柔抚过他耳边的青丝,“朕就说及配你,如何,没骗你吧?”

    我眸子颤动,心底愤怒涌动而出。

    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格扇,因为太用力,都生出了几道指痕。

    正当我想这妖物到底有何本事,竟能让肖墨罔顾人伦时。

    就瞧见里头的玄月将衣衫脱落,露出了雪白女子的躯体。

    左右摇晃了两下,凤冠上的珠帘叮当作响。

    “奴与皇后相比,谁更好看?”

    这一刻,我心中最后的高墙瞬间倾塌。

    肖墨迟疑了会儿,在我以为他会生气,会骂他这样的罪奴怎敢与我相比之时。

    他却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你容颜绝色,皇后不过中人之姿,怎比得过你。”

    我脚下一软,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景象似乎如庄周梦蝶一般,乱得我睁不开眼。

    宫女说我晕倒在寝殿外头,问我去了哪儿,怎么像丢了魂。

    我伸手一甩,她瞬间住口,请安退下。

    直到此刻,我全身都还像身在寒冰里一样,冷得我没有丝毫力气。

    当初屡屡生事的番邦小国被肖墨所灭。

    亡国皇帝投降之际,献上他宫中出色的琴师。

    那时玄月穿着一身沾满泥土和血迹的白衫,手脚上还被镣铐锁住,行动间,清脆的锁链声传入大殿。

    她见圣不拜,挺着直直的脊背,蔑视着前方。

    我那时觉得这罪奴太没规矩,刚想叫人上去给他教训,肖墨竟出声制止。

    还说我太苛刻了些。

    “此人亡了国,没了家,皇后母仪天下,怎会没有良善之心?”

    我当时怔在凤座上久久说不出话,只因他一向尊重我,无论人前人后。

    而那日在金銮殿上,百官之前。

    他因一介罪奴对我指摘。

    可我顾及他颜面,纵使满腔委屈,也没有发作。

    我以为他只是觉得灭国之时屠杀太多人,便对这罪奴生出了几丝怜惜。

    哪怕他后来终日与玄月在寝殿畅谈音律,我也没有打扰。

    但他却愈发过分,干脆罢朝不上。

    到如今我才明白,哪里是什么再世的伯牙子期,不过是贪图玄月美色,甚至不顾他罪奴之身!

    原来,他一早就知这琴师是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凤冠至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还回来,我原想找时机与他好生聊聊。

    或许他只是被玄月这样的妖物暂时迷惑。

    但他竟连着几个月都没有再来过我这儿。

    宫里都传言,陛下酷爱音律,和玄月琴师有聊不完的话。

    我心中钝痛,连着昊儿也无心管教,他才六岁却十分敏锐。

    这日向我请安时,问我,“父皇是否一直在罪奴那儿?”

    我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渐了几滴到我的手背,疼得我蹙眉。

    昊儿忙过来查看,还让宫人取水,直到我手放入盆中,他才松口气。

    “母后不必瞒儿臣,父皇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也许久没有抽查我的功课。”

    我不愿骗他,但他实在年幼。

    “没有的事,你父皇只是喜欢音律罢了。”

    我以为他相信了我的话,却没看见他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3

    次日在我握着昊儿的手,教他练字时,肖墨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眉间怒意升腾,我从未见过他这般。

    “肖昊你给朕过来。”

    他声音冷得如寒冰,让我毛骨悚然。

    昊儿从他进来一直沉默着,此刻放下笔,从我身前准备过去,被我一把拉住。

    我将他推到身后,抑制住内心的惶恐,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陛下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好端端找昊儿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那脸色暗得厉害,“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敢下毒杀人!朕到不知,才六岁,哪里来的黑心肠!”

    我瞳孔剧烈一颤,不敢置信地望想昊儿。

    他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慌张摇头,“儿臣没有!”

    肖墨冷笑,“玄月今日刚碰到琴便中毒不醒!太医说那琴弦上涂满剧毒!”

    “你的好儿子,昨日刚向玄月借琴赏悦,除他以外所有碰过琴的宫人,朕都已经剁了双手,你说还能是谁做的?”

    我心中骇然,双手紧紧握着昊儿。

    肖墨一向宽厚待人,就连之前打碎我后冠的宫女,他也只是不悦地将她调走,不让她在服侍我。

    可眼下,他竟为了那个罪奴,做出这样恐怖的事!

    肖墨没了耐心,他叫人过来拉昊儿,我双眸颤动,一边护着他,一边朝着肖墨喊,“不可能是他做的!他才六岁啊!”

    见他仍然不为所动,我闭上眼,哽咽地唤他,“阿墨。”

    我与他是少年夫妻,至他十五岁时就许诺非我不娶。

    后来他艰难万险夺下帝位。

    那年他十七岁,坐在龙座上,我欠身祝贺,却被他一把拽下,坐到他怀中。

    他说从此以后我与他只会是夫妻,不会是君臣,不必行礼。

    因为对于天下人他是万人敬仰的天子。

    但对我来说,他只是阿墨。

    可这许多年过去,纵使从前有多深爱,终究也有了君臣隔阂。

    我多年未再叫过这个名字。

    如今为了昊儿,我试图唤起他过去的记忆。

    但他只是叹息,“方梨,杀人偿命,就算他是我儿子,也得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眼看昊儿要被拖走,忙跪到地上求他,可他却吩咐人带我下去。

    昊儿一声都没有哭,只说他冤枉,让我别担心。

    我被锁在寝殿,再醒来时,帘外的宫人都哭哭啼啼。

    在我追问下,才道,“太医说玄月琴师中的毒只有王族血脉的心脏可解,陛下原本准备自伤,被玄月琴师以死相逼才作罢,后来...”

    她说不下去,泪水铺满了整张脸。

    我神情怆然,疯了一般地往外跑。

    奇怪的是,原本的守卫都已经离开。

    我一路跑到玄月殿,却在殿外的石阶上看见一身是血的昊儿。

    他孤孤单单躺在地上,甚至没人为他遮住遗容。

    我放慢脚步,到最后失去力气跪到地上。

    昊儿的胸口是空的,没有心脏。

    肖墨怎么敢对亲生骨肉下这样的狠手!

    泪水迷了眼,我抱着昊儿坐在地上良久,直到身后有人靠近。

    “阿梨,地上凉。”

    我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回过头,望着对我关怀备至的肖墨,冷声道,“我会杀了你的。”

    4

    他瞳孔一震。

    “阿梨,是他先害得玄月差点没了命!难道就因你是他母后,就可以无视王法!纵容他?”

    他说着还有些埋怨我,怪我不像以前那般善良体贴。

    “朕看来,就是这孽障害了你,如今死了一了百了。

    他朝我伸出手,“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勾起唇角,讽刺道,“玄月没了命,不过一个罪奴,你就这样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陛下刚宠幸的美人!”

    他神情怔然,恼羞成怒地骂我神志失常,胡说八道。

    我看着他慌张的掩饰,气得想扑上去咬他的手,但力气却像突然被抽走,瞬间昏厥。

    肖墨一把将我抱住。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宫女说昊儿已对外宣称病逝,至于葬礼,已经浩大到像一个帝王。

    我将肖墨端来的药打翻在地,朝他怒吼,“你办这样的葬礼给天下子民看,让人以为你有多爱你的太子,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他被地上渐起的碎片刮上了手背,鲜血延着他的手腕滴落,惊得周围的宫女太监冲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他却将其推开,怒斥道,“方梨,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为了一个害人性命的逆子,就要与朕生分了吗?”

    逆子?我十月怀胎,险些没命生下的孩子。

    他一声一声说着自己冤枉,就算为我抱不平,也断断不会下杀手。

    可身为他父亲的肖墨,却问都不问,直接害死了他!

    我抬眸看他,满眼恨意,“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杀人犯!”

    此话彻底激怒了肖墨,他愤然离去,再也没来过。

    一个月后的上元节,宫中举行宴会,肖墨没有叫我,我却不请自来。

    百官看见我都下跪请安,唯有肖墨身旁的玄月,她仍在给肖墨倒酒,丝毫没有向我请安的意思。

    肖墨也没怪她,反倒对我道,“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快落座吧。”

    我唇角一勾,接过宫人递来的酒,然后呈给他。

    在他正欲饮下时,我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闪过,直往他胸前而去!

    身旁的玄月厉声尖叫,周围的人也顿时慌作一团。

    可肖墨却用手中酒盏挡下剑尖,然后死死拽住我的手。

    “皇后弑君,理应处死!奴请陛下即刻处死皇后!”

    玄月跪在地上高声,让底下的百官也相继出来请旨。

    可肖墨闻所未闻,只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眼中满含震惊,还有几分悲痛。

    “你竟然要杀朕?”

    他不敢相信地质问,连着好几次。

    我挣脱不开,只有冷眼看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玄月又出声催促,被他厉声骂道,“朕的皇后,何时轮到你们做主!”

    天子之怒,让众人再也不敢开口。

    我心中悲凉,他竟会因我指责玄月,怕不是喝醉了酒吧。

    玄月面色一滞,瞬时红了眼眶,在她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上,没有人不会动心。

    果然,下一刻,肖墨用力将我往后一推!

    我重心不稳摔到地上,手中的匕首刺穿了手掌,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

    而肖墨已经冲过去扶起玄月,说刚才是被我气到,不是真想对他动怒。

    明明手疼得厉害,可我却笑了。

    我与昊儿,都比不过玄月,在他心中,谁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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