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落》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沈清欢与男主慕池的婚姻经历。
主角经历的事情如下:
成婚当天,慕池承诺一生一世爱女主护女主。然而成婚第三年,他却揽着小青梅白轻轻,怨女主善妒且一无所出。女主因操劳滑胎再难有孕,决定和离。
白轻轻住进府中,慕池不顾女主反对,将女主喜爱的梨花树换成桃树,对白轻轻百般宠爱。白轻轻抢夺女主的同心佩并故意摔倒,慕池不问缘由责怪女主。慕母也偏袒白轻轻,认为女主无子,应容忍白轻轻。
女主得知白轻轻与慕池是青梅竹马,想起自己曾为照顾慕母而滑胎难孕。慕池回来后虽有短暂的温馨,但他仍与白轻轻关系亲密。慕池为陪白轻轻告假,白轻轻向女主炫耀慕池对她的好。女主向慕池求证,慕池恼羞成怒提出和离。女主最终看清慕池的真面目,决定和离。
一树梨花落正文阅读
与慕池成婚当天。
他说,我是他的妻,他会一生一世爱我护我。
到成婚第三年。
他揽着小青梅,怨我善妒,嫌我一无所出。
可他好似忘了。
当初年少春衫薄,是他亲口许下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也是因他,我操劳滑胎,再难有孕。
兰因絮果,相看两厌。
我将和离书扔到他面前。
未曾想,他把和离书抓得发皱。
凤眼微红,难以置信。
“你......为何要和离?”
1
“轻轻不喜梨花,把满院梨树去了,换上桃树,你觉得如何?”
慕池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一群拿着铁锹的奴仆。
他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见,实则已然决定好。
“她不过是暂住,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而且,我对桃花花粉过敏。”
我缓缓扫去一眼,刚好对上他欲错开的视线。
对,我忘了。
他对我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
慕池剑眉微蹙,似是对我反驳不悦:“她......以后就住这了。桃花又不是四季都开,这有什么大不了?”
我身子不曾偏移半分,就这样与他面对面对峙。
“可我院里的梨树,与她有何干系?”
“莫不是白轻轻日后想取代我搬进来,所以提前铺路。”
他面染烦躁,大手一挥。
身后奴仆得令上前,越过我直奔院中梨树。
“轻轻看见梨树就不适,你这院中梨树长得太高,不想看见也无法。”
我定定看着他。
看着这位让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许是初春风寒,只觉心头被凉意浸透。
可曾想,当初红烛摇曳,是他许下爱我护我的诺言。
这满院梨花,也是成亲前夕他知我喜欢梨花酿,为我亲手种下。
如今,却抵不过白轻轻一句“不喜梨花”。
不过一刻功夫,院中梨树便被悉数换去。
白轻轻来时,身上正穿着桃色绣花长裙,恰如粉嫩娇花。
“池哥哥这样疼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就连你的位置,也本该是我的,你就是占了我幸福的小偷。”
2
我是慕池明媒正娶的正妻,如今却被人指着说是小偷。
“白姑娘可曾读过书?合婚庚帖上,是我沈清欢的名字与他并列。”
“我们一起祭过祖宗,拜过天地。这些不是我偷来的,是他自己递到我手上的。”
八年前学堂初遇,我对他一见钟情。
可这场婚事,到底是他亲自上门求来的。
她听后面色一沉,眼神扑闪。
忽而上前将我腰间同心佩用力扯下,“你就是小偷!”
我一时着急,想上前将同心佩夺回。
但手还没碰到她。
她就朝旁倒了下去。
“哎哟”的惊呼声乍起,惹得我身后之人快步上前。
慕池大步流星越过我,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原来他温厚的胸膛,撞过来是这样疼。
甚至,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我一眼。
白轻轻顺势搂住他脖子,正撒娇耳语。
这一幕如同尖刺,扎得我心里生疼。
我忍着酸涩开口,努力将气息平复:“夫君,白轻轻想抢我同心佩,我想拿回来,可还没碰到她,她就自己摔倒了。”
他冷眼瞥了我一眼,脱口而出尽是责怪。
“轻轻她如今孤苦一人,玉佩而已,她想要你给她就是了,有必要这样?”
那同心佩是定亲当日,你亲手为我戴上的啊。
我张了张口,最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不是我不想说。
是他转身就走,再没给我机会。
慕池陪了她大半天,连陪慕母用的晚膳都没露面。
慕父早逝,是慕母一人将他拉扯大。
当初上门提亲,也是慕母在旁见证所有。
这位婆母爱吃斋念佛,向来不问世事。
如今,却为白轻轻开了口。
她说,想我发发善心,将白轻轻留下。
白轻轻算慕家远房亲戚,如今父母早逝,帮衬帮衬也是应当。
“不如让夫君认她为义妹吧。”
慕母听后欲言又止,最终硬扯出一抹笑:“轻轻自小是我看着长大,是位好姑娘。”
“其实她这么多年未曾婚配,也是心属我儿......”
3
自白轻轻来府后,我便派人打听了她所有过往。
她与慕池是青梅竹马,但刚及笄便另许人家,两人的缘分就此间断。
许是因为父母出事早逝,这门婚事也随之黄了。
现下,又对慕池动了心思。
“婆母,当初上门提亲你也在旁,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吗?”
彼时他曾主动许诺,此生此世,身旁只我一人,永不纳妾。
也是这句话让我父母放心,慕母也在旁支持叫好。
她神情冷了几分:“不纳妾的前提是得有子嗣。”
“可这三年来,你肚子不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她好似忘了,成婚第一年的冬天,我便有了身孕。
恰巧当时她寒症复发,慕池又在官场处于关键时刻。
是我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照慕她,这才让本就不稳的胎象滑落。
至此,我身子受损,再难有孕。
我忘了自己是怎样强撑着回的房间。
只觉胸口被千钧石块压着,像要窒息。
侍女翠晓替我忿忿:“夫人,老爷和老夫人也太过分了,若没有咱们沈家,他哪里爬得到丞相这个位置。”
我父亲是镇安侯,在官场上对慕池有不小助力。
只是人心易变,攥着恩情过的日子不会长久。
况且,莫说恩情。
他对我的感情,好似也没有多少。
平日里他都唤我夫人,唯有春宵一夜时唤我清清。
清清,还是轻轻。
原本让我心里抹蜜的瞬间,如今恍然,只让人发冷。
很少有人能拒绝年少时的白月光。
慕池也是这样的。
他卷着夜间凉意回来,衣襟处还残余些桃花熏香。
逼问我为何惹慕母不快。
我被他惊醒,又闻到那股桃花香。
鼻子发痒,难受极了,眼眶也变得湿润。
他见状有些发愣,不自在地将外袍褪去。
沐浴洗净后,这才上床拥我入怀。
我们好像回到了白轻轻未出现的时候。
虽不算很恩爱,但也相敬如宾。
温馨醉人,也未持续多久。
借着点点烛火,我清楚地瞧见。
他脖颈处吻痕犹在。
“母亲喜欢轻轻,有些话说得不太妥当,你多包容。”
“我知你向来大度良善,一定不会介意的。”
4
人总是在感情中反复屈服。
慕池不过揽着我说了几句好话。
我心中的疙瘩便被抚平几许。
但上天给了我认定他的契机,也送了我对他不断怯魅的机会。
四月初三,是他本该上职的日子。
他却带着白轻轻去郊外散心。
他说,“轻轻近日心情不好,我带她去郊外转转。”
可曾想,成婚三年。
我多次想与他同游,都被他以政务繁忙推脱。
看来不是他忙,是他想陪伴的人根本不是我。
一连好几天,慕池都向朝廷告假,守在她侧。
白轻轻比往日更张扬了些,得意都快从眉目间溢了出来。
“看,这是慕哥哥为我求的平安符,还有他亲笔写的姻缘符。”
“他还说,把我弄丢这些年,日后定要好好补偿我。”
我将发抖的手掩在袖口,佯装无所谓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她下巴扬得更高了:“还说,我才是他心里唯一的妻。”
我想,她是故意的。
故意说给我听,故意做给我看。
只要慕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象。
那么所有事我都能既往不咎。
夜色朦胧,挡住慕池情绪晦涩的侧颜。
他没有否认这些话,也没有承认。
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知你介意她的存在,可她孑然一身,实在可怜。”
答非所问就已是答案。
“我介意的不是她的存在,是你言行不一,是你既要还要的虚伪。”
他怔了怔,有些恼羞成怒。
“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以前说的话?我早就忘了!”
“而且你三年来都生不出孩子,我难道不要传宗接代?”
“若你容不下轻轻,咱们就和离!”
他最终夺门而出,让这夜重归寂静。
我稳了稳心神,将眼角泪水忍回去。
也就在这一刻,我才看清。
爱了这么久的男人,骨子里早就发烂发臭。
既如此。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