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榆季淮月是小说《穿成病娇小魔女,开局绑了大师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咕咪大ball写的一款双女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成病娇小魔女,开局绑了大师姐》的章节内容
“混账,你今日若是敢玷污我,我如若不死,他日定要将你掏心剜骨,挫骨扬灰!”
姜思榆被这充满恨意的声音惊得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循声望去。
粉色帘帐暧昧勾人,烛光摇晃。
万年楠木红椅上,少女发丝散落,双手被反缚在椅后,似有生命力的红绳在她身上,以一个奇怪的轨迹行走着,让她突出的地方更加突出,暧昧的地方更加暧昧。
四目相对,少女眼尾荡漾着胭脂色,如漆的双眸若不是充满了恨意,定是极其好看的。
姜思榆双手放在她肩上,大脑却早就宕机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混沌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字在反复飘荡:“白!”
彻头彻尾的白,由内而外的白,毫不掺假的白。
白里透红,就连……都是白白的。
“欺负她,欺负她,欺负她~”
一道活灵活现的孩童音在她脑海里突兀地响起。
姜思榆先是一惊,然后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统子,是你吗?”
用意识在脑海里回复。
“没错,正是在下,至高无上的造物主最得意之作,全知全能的小九九,脑残小说的终结者,诗人,作家,艺术家,酒吧老板,佛门弟子……”
姜思榆懵了:“等一下,我的脑子里原来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看来,高中班主任不是在刻意打压自己,原来自己是真的脑袋空空。
小九九:“。。。本萌下线了啊,宿主你好自为之!”
“乔……乔带麻袋!你好歹先告诉我,眼前这个好看的女孩,是谁吧?”
“她啊,季淮月啊。”
“那我呢?”
“姜思榆啊,宿主你傻啦?”
“哦,我死了算了。”
得知少女的身份,姜思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哈。
双手从季淮月光滑的肩膀上离开,姜思榆腿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扶着雕花木门,瘫软在地。
自己因为拿着拖鞋在浴室拍蟑螂,结果地太滑,被蟑螂反杀了,脑袋重重磕在了洗手台上,眼睛再睁开就来到这里了。
原本还以为上天可怜自己,结果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剧本。
嗯,她穿书了。
还穿的是橘子文。
橘子文就算了,这还是篇女频修仙后宫文。
后宫也就算了,这还是一篇彻彻底底的煌文。
原作里女主不停收后宫,双修合体,修为暴涨,一路横推,最终飞升成仙,好不快活。
可惜自己穿的不是女主,而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小炮灰。
原本的剧情里,自己因为暗恋季淮月,用手段把她绑了起来,狠狠地把她给撅了。
磨得油光锃亮。
然后没多久,就被赶来的女主剥皮抽筋儿,没死透的她,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女主一口吃下。
原书里这个清冷的大师姐也就是这样,深深爱上美人救美的女主琴流光的。
看的时候她还挺爽的,这女主三心二意的根本不是人,就该狠狠地牛她。
现在她平等地恨世界上每一个ntr。
姜思榆掌心还残留着季淮月身上清凉的温度,她现在感觉自己心也凉凉的,身体也凉凉,是尸体的温度。
脑海里已经开始响起“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的超度声了。
“宿主,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现在动弹不得,快,快欺负她!”
小九九看姜思榆瘫倒在那里生无可恋,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她要看血流成河!
“欺负个毛……我等下就要被抽干了……”
姜思榆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季淮月,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咕噜”一下,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宿主酱,你上辈子连那啥那啥都没经历过,现在就有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忍得住吗?”
小九九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姜思榆差点就脱口而出“忍不住”。
不对,老娘可是忍者神龟,连007都忍得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女人?
可笑,就算心爱的姐姐脱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她也只会关心姐姐冷不冷。
撅了她自己就真的死定了,不撅她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书里可写了,这炮灰除了脑子不好,家境可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今天能活下去,以后的幸福日子不是手到擒来吗?
想到这里,姜思榆眼睛放光,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尽力摆出一副纨绔的模样,单手指着季淮月:
“呵呵,季淮月,你也不怎么样嘛,老娘玩够你了,现在就帮你把绳子解开,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嘴上强硬,但是姜思榆的心里已经想跪下来抱着季淮月的大腿,求求她别杀自己了。
当然,那样是不行的,毕竟和原主的行为举止差距太大,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死得可能更快。
还是生不如死那种
“呵,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这种话行吗?”
季淮月冷冷地笑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姜思榆半裸在外的酥……。
“什么?”
姜思榆错愕了一秒,低头才发现,自己早就衣衫不整到走在大街上会被警察以裸奔罪名抓走的程度。
拿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还好她大学的时候疯狂迷恋汉服,所以穿起衣服来,倒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就是这衣服太不合身了,长到拖地,穿着一点也不舒服。
“你穿我衣服干嘛,呵呵,你到底还有什么小把戏?”
季淮月清冷的声线再次传来,姜思榆才明白,自己穿错衣服了。
难怪这么香……
脱了再穿,这回对味,和原作里一样的粉红华服。
有够丑的……
“那个,我现在帮你把绳子解开,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听懂了吗?”
姜思榆甩了一下衣袖,挪步走到季淮月身前,双手从她身前绕过,找到绳子的结节,耐心地解了起来。
“呵呵,姜思榆,我告诉你,你现在把我解开,我马上就会杀了你,你可考虑清楚了,到底要不要放了我。”
季淮月却毫不领情,抬起发丝散落的脸颊,目光凝视着姜思榆的侧脸。
姜思榆在季淮月面前低着头,银白色发丝轻轻地耷拉在了季淮月的脖颈,让她感觉温暖又酥痒。
因为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姜思榆脑袋上毛绒绒的耳朵,紧张又不安地动了起来。
没错,姜思榆并不是人类,她的母亲是狐妖,父亲是著名的商贾,自然而然,她是妖和人结合生下的孩子,简称人妖。
“好凉。”
解绳过程中,姜思榆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季淮月的手腕。
就像触碰了一块千年的臻冰。
看书的时候,姜思榆就挺喜欢这个温柔善解人意,还带点病态的大师姐的。
就是,她的结局不太好。
一心一意帮助女主,结果对方只是把她当做双修的炉鼎。
最重感情的她,还要亲眼看着她最爱的女人和别人夜夜承欢。
偏偏她又最重贞洁,每每有一点不满的意思,女主就会拿她不是第一次的事情来打压她。
而她也确实很快就不敢有怨言了。
这次自己没拿她贞洁,她以后应该会硬气点吧。
姜思榆感叹着季淮月的冰冷,而季淮月也同样在心里呢喃了一句:
好烫。
温暖的吸引,让她不可抗拒地靠近了一些。
鼻尖在姜思榆雪白的脖颈边嗅了嗅,然后,一口咬下。
“我嘞个妈妈耶……”
姜思榆冷汗都出来了。
她最怕疼了,18岁那年去医院输液,护士扎针失误,多扎了一次,都让她差点痛晕过去。
何况,是这样不留余地的啃咬。
就这么恨自己嘛……
“绳子给你解开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强忍着疼痛,姜思榆把束缚着季淮月手腕的结打开,身子往后一缩:“再见,再也不见!”
腿拼尽全力地摆动着,但是姜思榆却感觉自己移动的速度特别慢。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小短腿。
靠,穿个书,170爆改150了?
“统子,我失去的20cm,你拿什么补偿我!”
没有回应,姜思榆也不敢停下,眼看着雕花木门就在眼前。
“哎哟喂,我嘞个豆!”
后背刺骨的冷,姜思榆整个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把木门砸了个稀碎。
“哎哟,我的腰,我的腿,我的十二指肠……统子,救一下……”
“呜呜,宿主,谁让你非得把人解绑的,本萌也打不过她……”
“呃……”
姜思榆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又被扼住,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着在天上飞,然后重重地磕在了石墙上。
头晕目眩。
这回完辣,可以竞争一下洋柿子穿书最快下线记录了。
我真傻的,真的,不该赌她会放过自己,而是应该狠狠地撅了她……
“你这绳子,哪里来的?”
似乎不急着杀死姜思榆,季淮月反而把脑袋凑到她面前,鼻尖不停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绳子,很奇怪,被它绑着的时候,自己一点法术都施展不开。
不然,就这种萌萌哒战五渣,怎么可能让自己一丝不挂。
“我……不造啊……”
姜思榆涨红了脸,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视线变成了朦胧一片。
她真的不知道啊,书里这大师姐第一次出场,就已经是出任务回来的途中,被人绑了,狠狠地撅。
那场面描写地香艳无比,蜡烛都用上了。
嗯,对这个很有印象。
至于绳子哪里来的,你看煌文会在乎这个吗?
两眼冒星星,姜思榆在空中的双腿都没力气再蹦跶,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归西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松,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季淮月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姜思榆强忍着发疼的喉咙,下意识循声望去。
然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季……季小姐,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语毕,还无辜地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哎哟……”
被一脚踩在了脸上。
季淮月挥了挥手,原本还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白袍,就随风而动,附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散落的头发也瞬间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高马尾。
这“刷刷刷”的一幕,把姜思榆看呆了。
这就是修仙者的世界吗,想学。
以后看到漂亮的大姐姐,就“刷刷刷”地……
咳咳,乱说!我不是这种人。
“把你的东西放储物袋里收好,谁也不准给。”
姜思榆看得一愣一愣的,季淮月就把刚刚绑着她的大捆红绳丢在了她的脑袋上。
“哦……你,你不杀我了啊?”
姜思榆乖乖听话,手往腰间一摸,还真摸到一个香囊大小的袋子。
季淮月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了屋子,坐在了刚刚束缚她的楠木椅上,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这捆绳子,根本塞不进去啊。”
姜思榆已经尽力把储物袋的口子张到最大了,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把绳子给塞进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跑到季淮月身边,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现在是跑也跑不了,事情也办不好。
好怕她一不高兴又把自己杀了啊,活着真难。
季淮月:“………”
姜思榆:“咋啦(●''●)。”
“你是在消遣我吗?用你的灵力沟通储物袋,再把绳子放进去。”
季淮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撒谎的迹象。
她虽然是个战五渣,但是好歹是个修仙者吧,还是妖族,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可是,我没有灵力啊。”
姜思榆把十根手指全都摆了出来,放在季淮月面前。
表示自己手无寸铁。
“你……”
季淮月无语,站了起来把手覆盖在姜思榆的脑袋上,用力一压。
“嗯啊……好舒服哦。”
姜思榆感觉有一条小溪流在自己体内游走,虽然凉凉的,但是特别舒服。
忍不住呻吟出声,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快点,引导你的灵气到储物袋上面,不然直接拍死你!”
声音不大,但是姜思榆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满满的威胁。
“哦哦,对不起……”
姜思榆吓一激灵,意念一动,那条小溪就跟着她的指引,接触到了储物袋。
红绳自己就飞进去了。
“好啦,我真棒。”
姜思榆兴奋地拍了拍手。
“……把你要带的东西拿好,跟我回宗门。”
季淮月无语。
难道不是自己的功劳吗?
“哦……等一下,你说什么回宗门?我不,我不回去。”
姜思榆死死柱子,脑袋乱摇,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拒绝。
她放了季淮月的原因,不就是为了不介入这些大佬的腥风血雨,安安稳稳地享受她的富婆人生吗,要是跟她回去了,就她这种战五渣,活三章都算多的了。
“嗯?你把我看光了,现在又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季淮月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伸手招来自己的佩剑,剑刃出鞘,轻轻地勾起了姜思榆的下巴。
摇头的动作瞬间停了。
“叮咚,主线任务已更新:
1.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季淮月飞升成仙。
奖励:回到现实世界,并且拥有干干净净的一千万rmb。
失败惩罚:发配到隔壁小说里和女主一起挖煤。
2.撅了她。
奖励:你特么还想连吃带拿?
任务期限:1年。
失败惩罚:一辈子拉不出粑粑。”
好死不死,小九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姜思榆看到能回家,还有一千万的奖励,眼睛都直了,目光看向季淮月,感觉她金闪闪的在发光。
“你什么眼神?你若不愿跟我回去,我也不逼你,回去禀报师门,你被妖物吃了便是。”
突然被她炽热的目光盯着,季淮月忍不住柳眉轻蹙。
剑刃不再离姜思榆的喉咙五厘米,而且直接贴了上去。
不听话,就死。
“我去,我跟你去,季小姐,您能不能先把剑移开,我不想死……”
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姜思榆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哼哼,小样,女人,这还拿不下你?
当初为了撩大姐姐,她可是专门买了一本《论如何将高冷御姐沦为阶下囚》,日夜攻读的。
书里说了,要征服大姐姐,得先学会撒娇卖萌。
“呃……咳咳……”
画风不对,喉咙好痛。
“别装蒜,小花招那么多,现在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谁看呢?给你三分钟,收拾东西。”
姜思榆的喉咙紧紧被掐住,等到季淮月把话说完,才肯将她松开。
“咳咳……”
再次倒地,姜思榆躺在地上,咳了半天,都没有站起来的动作。
因为她感觉自己没法呼吸,好像真的要死了。
“喂,在那里装什么呢,快点起来。”
季淮月以为姜思榆在扮可怜,忿忿地踢了她一脚。
怎么可能掐两下就去世,她可是接了自己好几招,都毫发无损,还能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地上的姜思榆的呼吸却明显越来越薄弱。
她好像,有点慌了。
低下身子,轻轻地把姜思榆的脸掰了过来,朝向自己。
“唔唔唔唔唔……”
姜思榆慌乱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鼻子。
季淮月明白了,自己刚刚太用力,把她气管都弄破了。
可是她明明,不是凡人啊。
“张开嘴。”
心里疑惑,但她手上却凭空多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姜思榆嘴巴里。
怕她咽不下去,还用了一些灵力,渡到她口中,帮助她吞咽。
好一会儿,姜思榆才缓过劲。
“谢谢哈,虽然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差点死掉,但还是谢谢你。”
姜思榆小手拍着胸膛,死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你好像,是很容易死的生物。”
季淮月眉头皱得更深了,抬起了姜思榆的下巴,上面的红印,褪去的很慢。
“可……可能是吧?”
姜思榆被她盯着看说话忍不住磕磕巴巴了起来。
废话,自己可是拍蟑螂摔死的。
“那个,你穿衣服的样子,比不穿好看。”
沉默了半晌,姜思榆决定,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明显更冷了。
“还痛吗?”
“不痛了……”
“那还不起来收拾你的东西?”
季淮月明显在隐忍,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刚刚的事情,冷若冰霜的脸上,却微微发烫。
刚一有察觉,她就转过了身子,避免了让姜思榆看到。
她的身上,为什么这么暖和……
“那个,季小姐,你可不可以,再用一下刚刚的那个动作,就是啪一下拍我脑袋上那种……”
姜思榆搬着桌腿,尝试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刚那种使用灵力的感觉。
没有办法,只能又求助季淮月。
“你还真是会麻烦人。”
季淮月看向了把桌角硬往袋口塞的姜思榆,语气不善。
“拜托了,这张椅子真的很值钱!”
姜思榆完全没察觉,只是双手合十,主动低下了脑袋,凑到季淮月面前。
她可记得原书里为了凸显这个炮灰的家境,每一样和季淮月用过的东西都是极其华贵,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银子的。
蜡烛都是用的鲛人油。
必须狠狠搜刮走。
“好吧,最后一次……”
看到凑到自己面前,毛绒绒的耳朵乱动的脑袋,季淮月轻轻地手掌放了上去。
然后,才后知后觉。
自己,这是在干嘛?
明明应该,直接杀了她,然后当做今天的事情没发生的。
好像走远了。
这个家伙,第一时间,竟然是想要把椅子带走吗,真是恶趣味……
“这个花瓶也带走吧,挺好看……”
“这个蜡烛更是重量级,点燃之后火光明亮却没有温度,带过去吧,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这个痰盂不知道会不会是金子做的,也带上吧,万一遇上住的地方没有茅厕什么的,也有用的。”
“这个是什么,鞭子,还有倒刺,应该是武器吧,也带上……”
姜思榆在前面一路收着东西,季淮月就在后面,摸着她的脑袋,一路紧跟。
“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三分钟的期限早就到了,季淮月看她收得正起劲,也就没有去打断她。
但是看到姜思榆已经在撬地砖了,她真心难忍。
就她,撬一天都不可能把砖撬走。
“把门也拆过去吧,雕梁画栋,肯定值钱……哎哟……”
“由不得你了,跟我走!”
下一秒,姜思榆就感觉空气凉嗖嗖的,风很大。
再睁开眼,自己旁边多了很多白色的絮状物。
低头一看,腿软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起飞了啊……
“救命,我……我恐高……”
“你别乱动!”
姜思榆吓了一跳,手臂乱摆,身体往旁边一倒,差点就直接从飞剑上面摔了下去。
幸好季淮月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才避免了她直接摔下去的命运。
“救……救命,我腿软……”
夭寿……自己连坐个摩天轮都会害怕到差点要尿裤子的人,一上来就挑战万米高空。
这跟蹦极不系绳子有什么区别。
这穿书怎么净给自己找罪受啊,明明别人都很爽的……
腿软到摇摇晃晃,差点又要倒。
“你害怕就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我也保持不了平衡啊,你要不去买一把大一点的剑吧,我坐着可能就好了……”
姜思榆紧张到要哭出来了,看着季淮月纤细紧致的腰,突然好想抱上去是怎么回事。
“你好像,还是个很弱的生物。”
季淮月被她带的摇摇晃晃,犹豫着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一把揪起姜思榆的衣领,单手搂住她的腰,几乎是把人夹在了腋下。
“这样能不乱动了吗?”
“嗯嗯,这样有安全感多了!”
双脚离地,被季淮月紧紧夹着,姜思榆反而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耳朵都兴奋地乱动了几下。
“嘁,一股狐狸味……”
季淮月的目光正巧瞥到她兴奋到乱动的耳朵,然后,强行逼迫着自己移开了目光。
“啊,有吗?我记得我刚刚带了香膏出来的,对了,这个袋子怎么打开啊,你有空摸我脑袋吗?”
“把你的袋子收好,别掉下去!”
“哦……没有味道啊,你是不是闻错了,你再闻闻看呢。”
被季淮月突然增大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姜思榆仍然不服气地把指尖凑到她的鼻尖,想让她闻闻。
真的没有味道啊。
“没闻错,你话真多,闭嘴!”
“哦……”
姜思榆感觉她要生气了,赶紧乖乖捂住了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这个大师姐跟书里有点不一样,好像不是除了对女主以外的人都是冷冰冰的。
除了凶了点,好像还挺好逗的。
过了一刻钟。
“你怎么不说话了?”
季淮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的吗?”
“我不让你不说,你就真的不说?”
“你好无理取闹……”
“嗯,到了。”
没有否认,季淮月脚尖轻点,潇洒落地,飞剑也自动回到了剑鞘中。
“啪嗒~”
姜思榆也完美落地。
就是有点灰头土脸。
抬头一看,巍峨的山门高耸云间,玄黑的深色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明鸾宗。
感觉改名叫合欢宗更合适。
“跟紧我。”
季淮月淡淡地朝姜思榆微微颔首,然后自顾自走在了前面。
姜思榆赶紧跟上,生怕被丢下。
这里可不是凡间了,她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要是被丢下,多半只能饿死。
“大师姐!”
“大师姐!”
守门的两个弟子看到季淮月,低头行礼。
目光中短暂的惊诧。
“扑通!”
很大一声。
季淮月刚踏进山门,一个穿着翠绿衣衫的女子就哭着跪在了她面前,不由分说就开始不停地磕头。
“大师姐,我求求您了,把我娘留给我的珠子还给我吧,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也是我唯一的念想,只要您愿意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咚咚咚”地磕着头,季淮月很明显地僵在原地。
“哎哟……”
被季淮月挡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路的姜思榆,很自然地撞在了她的背上。
硬硬的,脑袋疼。
“宿主宿主,快,快快趁这个机会快给你的将撅对象出头!”
小九九的声音亢奋异常,焦急地催促姜思榆。
“啥玩意?”
姜思榆怯怯地从季淮月身后探出了脑袋,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女人。
大脑开始工作了,想起了书中的片段。
原书里这段剧情要发生地晚一点,是在自己和季淮月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之后,女主带着心碎的季淮月上山,才遇到的这个人。
一上来就哭着要季淮月归还她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大珍珠。
季淮月在这件事情上,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
“什么珠子?我没有印象。”
季淮月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五师妹琴流光的贴身侍女小翠吧。
“大师姐,我求您了,那个珠子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求您了,把它还给我吧……”
小翠完全没有在听季淮月的话,只是一味磕头。
“滴!触发支线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季淮月守住伴生灵剑。
奖励:蕴灵珠x1。
失败惩罚:转世为庄园奴隶。”
姜思榆:???
一刻也来不及为软萌兽娘悼念,接下来登场的是,骂架大王姜思榆。
蕴灵珠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做内哥。
“我再解释一遍……”
“你谁啊,大师姐的道也敢拦,马上死一边去,跪在这里,都脏了大师姐要走的道了,走,我们换一条路。”
季淮月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被姜思榆用力往后一拨。
痒痒的,没有任何力道。
然后,就看到了姜思榆挡在她面前,张开双臂,就跟母鸡护鸡仔一样把她护在身后。
嗯?这是什么意思?
她弱不禁风的,不怕被小翠一巴掌拍死吗?
小翠再差,也是个筑基修士,比她这个炼气都不入门的战五渣可强太多了。
“呜呜呜呜,大师姐,您就行行好吧,那个珠子,不值多少钱的,但是对我真的很重要……”
小翠看到姜思榆,愣地哭声都停了一秒,但是想到琴流光吩咐她的任务,又哭哭啼啼了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那个破珠子不值钱,我们尊贵无比,视金钱如粪土,冰清玉洁,善良美丽的大师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呢?记住,有些东西只是因为nmsl所以你才宝贝得很,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
姜思榆骂爽了,耳朵高高竖起,随后转身拉了一下季淮月的衣袖:
“走啊,愣着干嘛!”
夜长梦多,赶紧离开这里。
“哟呵,这不是大师姐吗?好久不见,没想到一回来,就传出这么大丑闻!”
轻飘飘的少年声音传来,姜思榆知道,终究还是晚了。
来人是季淮月的三师弟萧初南。
女主前期的御用男舔狗之一,和季淮月很不对付。
嗯,没错,女主她就是什么都吃的,不挑食。
“师姐,你回来啦,我正要下山去接你呢。”
另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姜思榆好奇地抬头望去。
三十步距离之外,身穿白衣的一男一女并肩朝她们走来。
男的她自然知道是萧初南。
“阿琴,许久未见,你的境界倒是提高了不少,看来近些日子没有偷懒。”
尽管还隔着很远,但是季淮月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声音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阿琴?
这不就是女主琴流光吗?
姜思榆默默又挪到了季淮月身后,只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
书里写这女主英姿飒爽,剑眉星目,是女生男相,还天生自带媚骨,不管雄性雌性,只要是活着的,只要看她一眼,就会深深爱上。
而且,她的双修功法也是炉火纯青,只要和她那啥那啥一次,就比得上普通人修炼一年。
姜思榆最离谱的剧情,就是大后期女主带着后宫团去打大boss,结果没打过,被打成了重伤,拼了命逃了出来。
AUV,您猜怎么着?
琴流光直接和后宫佳丽在小房间里酿酿酱酱三天三夜,造出了一堆渡劫期大佬。
绝地翻盘。
姜思榆看到这里三观都碎了,再看这本书就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为那些深夜,感到后悔。
“师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琴流光走到季淮月面前,撒着娇想要去拉她的手。
“呵呵,师妹,小翠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季淮月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躲开了她的手。
季淮月不侧身还好,这一侧身,就完全把她身后的姜思榆暴露了出来。
“师姐,这位是?”
琴流光眼睛微眯,看到姜思榆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她?一个外门弟子,在森林里迷路了,恰巧被我遇到,就顺便带上来了。”
季淮月稍微把愣在原地的姜思榆,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脸不红心不跳地随便说了个理由。
“噗,师姐,这可不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她可是很有名,你忘了吗?外头有一个天天嚷嚷着要把大师姐囚禁在地下室里当玩偶的,就是她哦。”
琴流光捂嘴轻笑,收起敌意的目光,看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实则把原主干的龌龊事暴露地一干二净。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算好了时间,这个时间下去,她们刚好办完事才对。
自己的占卜,第一次出了错误,让她内心很是不安。
“嗯?你说过这种话?”
季淮月怀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思榆。
四目相对,姜思榆好像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赶紧剧烈地摇晃脑袋:“我没有!”
“师妹,她说没有。”
“师姐,这件事情,人尽皆知……”
“好了,别说她了,还是说说小翠吧,你难道要让她就这么跪着吗?”
季淮月不动声色地把姜思榆推到了身后,低头看向了仍然跪着不停磕头的小翠。
“不准看她!”
姜思榆的大脑里突然传来季淮月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紧紧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季小姐?你也是统子!”
在脑海里同样用意念回复,但是石沉大海,再没有答复。
嘁,不就看了两眼你的心动嘉宾吗,这么容易吃醋干嘛?
那要是我告诉你,她以后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你不得直接气死?
心中腹诽,但是姜思榆还是觉得,现在写小说的人太夸张了。
什么雄性雌性都会爱上,胡说八道,自己就没有爱上啊,而且还觉得她装装的,怪讨厌。
甚至,还没有这个大师姐好看。
“师姐,你就把小翠母亲留给她的珠子还给她吧,她已经哭了半个多月了,我也是,于心不忍。”
琴流光这才把目光从姜思榆身上收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翠,面露不忍。
“可是,我根本没拿,又谈何归还呢?”
“大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拿了就承认,现在还给人家就是,何必这般胡搅蛮缠?”
萧初南鄙夷地冷冷一笑,一口咬定,就是季淮月拿了珠子。
“呵呵,师弟如此信口雌黄,莫非是筋骨需要松动松动?”
季淮月声音响起,周围的温度骤降,平地起风,吹得几人衣摆飘飘。
“哼,大师姐,你莫要以为修为高就可以欺负人,为人处世,最重要讲究一个道理,你若是心里没鬼,就让我和师妹一起去你府邸搜一搜。”
萧初南受到威压,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强撑着,说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我明日,就在全宗弟子面前,给你道歉,若是有,你就把你的琉璃剑输给我,如何?”
听到这句话,姜思榆先不淡定了。
这跟原书剧情一模一样啊。
珠子的确藏在季淮月府邸,而且还是在她的床下面。
当时刚被欺辱完的季淮月,刚一回来,就神志不清地接受了萧初南的赌约,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的伴生佩剑输了出去。
这把剑,最后还是被萧初南送给了琴流光。
季淮月知道后,本来想要赎回来,但是琴流光说:这是师兄的心意,自己虽然很想还,但是又怕伤了师兄的心。
最后不了了之。
当然不可能还了,这把剑可是真正的神兵,原本就是地级法宝,里面还住了沉睡千年的剑灵。
一直到大后期,都是女主的专属佩剑。
不行,不能给。
“你哪来的脸啊,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一文不值,又凭什么比得上季……大师姐的专属佩剑,真是王八办走读,鳖不住校了,我们走,别理他们!”
嘴炮打完,姜思榆强行拉着季淮月的衣袖,往旁边拖。
拉了半天,一动不动。
“你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萧初南冷笑,虽然不知道姜思榆在说什么,但是听得出不是好话。
抬手就是一道劲厉的掌风朝她飞去。
变故来的很快,姜思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赶紧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有风吹过。
“她很容易死,不像你这样抗打。”
季淮月把手挡在姜思榆面前,轻飘飘地化解了萧初南的攻势。
“噗……”
大口鲜血从萧初南嘴里喷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同门相残,大师姐,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师尊吗?”
萧初南震惊之余,也只能震惊一下了。
谁让他打不过季淮月呢?
不过他还是倔强地搬出师尊,试图压季淮月一头。
就跟主动挑事,结果打架打不过,只好哭着去告家长一样。
季淮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转头:
“没受伤吧?”
“没……没有,好得很。”
姜思榆呆呆地摇了摇头,狐狸耳朵不受控制地乱动了两下。
我去,这女人,竟然会保护自己。
这该死的安全感。
“嗯,没事就好。”
季淮月又转过头:“她说的有道理,对赌可以,师弟还是拿出一点切实的赌注出来吧,不然,请恕我不奉陪,走吧。”
“哦哦,终于要走啦。”
姜思榆松了口气,见季淮月要离开,赶紧迈着小步伐跟在她身后。
“等一下,大师姐,若是你没有拿小翠的珠子,我就把这个酒壶输给你,如何?”
萧初南见季淮月抬脚就要走,顿时有些急了,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高高举在身前。
这大师姐,今天竟然这么难对付,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照以往,她一定会急着自证才对。
“就你那个破酒壶,也配……”
姜思榆记得这个酒壶,除了能无限装水外,好像没有任何屁用。
“闭嘴!”
姜思榆话说一半,就被季淮月强势打断。
对上她严厉的目光,她只好动了动嘴唇,把话憋了回去。
好凶。
可恶啊,早知道,就狠狠撅了你!
明明是在为你出头,还凶自己,狗咬姜思榆,不识好人心!
不理你了!
“好,我答应了,天道为证。”
季淮月淡淡应下,甚至直接定下了天道誓约。
“哈哈哈哈哈,好,师姐痛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目的达成,萧初南放松地开怀大笑,天道誓言更是正中他下怀。
这回就不怕有人食言了。
手一挥,飞剑出鞘,他率先一步,就朝远处飞去。
“师姐,既然如此,我也带着小翠过去了,你也快些赶来吧。”
琴流光上前行礼,提起磕头快磕晕过去的小翠,也跟着萧初南的方向飞走了。
“走吧,上来。”
琉璃剑出鞘,季淮月站在剑上,朝姜思榆伸出了手。
“嗯。”
淡淡应了一句,姜思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等着她用力把自己提上去。
“怎么,委屈了?”
季淮月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没有急着把人扶上来,而是略带试探地出口询问。
“没。”
姜思榆还以为她是故意不让自己上去的,用力一蹦,结果飞剑反而又升高了一些。
靠,当然委屈了,为你出头还凶我,老娘做黑奴去了,你就把你的宝贝送给别人吧,垃圾!
“不要跳,莫碰伤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收敛一些性子比较好,我在自然没事,若是有天我不在,他一掌,你可就粉身碎骨了。”
季淮月罕见地给姜思榆低了头,轻轻一提,让她坐在了自己前面。
“哦,你是故意哄我的,我懂。”
姜思榆仍旧冷淡,但是表情明显有所缓和。
啧啧啧,怎么感觉她在pua自己?不行,要保持清醒。
“没有,真心实意的,你坐好,不要乱动。”
季淮月淡淡一笑,心念一动,飞剑缓缓上抬,刻意放慢了一些速度。
“不……不行,坐着也怕……”
姜思榆腿不住地发抖,尽管闭上了眼睛,还是东倒西歪的。
“真拿你没办法。”
季淮月有些头疼,无奈之下,轻轻搂住了姜思榆的腰,把她固定住了身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人。
“这下舒服多了。”
姜思榆身体被固定住,心情倒是确实放松了下来。
小短腿在空中乱晃,嘴角还忍不住哼哼了起来。
“对了,他们把珠子放在你床底下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还是跟你说一声吧。”
恐高的问题解决了,姜思榆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这样也不错,还是暂时不去当黑奴了。
“我乖?”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刚刚那么凶了。”
这人的关注点真奇怪。
乖只是自己夸人的惯用台词好吧。
没错,老娘之前是当幼师的,呵呵,生不如死。
“好吧,你是如何得知的。”
季淮月手背在了身后,捏了个法诀,一道蓝光就快速飞了出去。
“…………”
对啊,我是怎么知道的?
可以直接说是书上看到的吗?
“算了,你自有你的办法,不说也罢,不必勉强。”
见姜思榆半天不回答,季淮月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强迫她。
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她绑了自己,还把自己看光了,自己应该讨厌她,并且杀了她才对。
可是为何,一看到她,半点恨意都升不起来,反而……
还挺愿意和她打交道的,很有趣的人。
“你好信任我哦。”
姜思榆狐狸耳不受控制地乱动,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嗯,或许是吧,感觉,你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季小姐,你身上好香哦。”
突然的强气流,让姜思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不可避免地靠在了季淮月身上。
鼻尖淡淡的香味,让她头晕目眩了一下。
鬼使神差。
“你……是在轻薄我吗?”
“不是……我没有,只是你身上真的很香,跟茉莉花一样……”
姜思榆手忙脚乱地解释,结果好像越描越黑了。
靠,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男男女女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他的,还有人与妖,妖与人,人与人妖,妖与人妖,人和植物,妖和植物……
各种搭配算下来,得有上百种。
难怪,季淮月会觉得自己是在轻薄她。
才。
没。
有!
“茉莉花?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味道。”
季淮月鼻尖动了动,却不是在闻自己,而是鬼使神差地,闻了闻姜思榆的耳朵。
“你若是喜欢闻,就多闻一些吧,一身狐狸味的小家伙。”
季淮月轻嗅着,把指尖轻轻凑近了姜思榆的鼻尖。
自己闻了她的耳朵,也要让她闻闻,才公平。
嗅嗅~
“你手上才有狐狸味呢,我身上没有!”
姜思榆气得很想一口咬下去。
耳朵左右乱撇,诉说着她内心的不满。
但是太冷了,口感不好,还是不咬为妙。
“可能是刚刚摸了你的耳朵吧。”
“你够了,我虽然长了个狐狸耳朵,但我是人,身上没有味道的!”
姜思榆有些恨了。
看书的时候还觉得兽娘萝莉真可爱,轮到自己,就一点也不爽了。
自己可是猛1。
兽娘萝莉怎么看都当不了1吧?
“嗯,我知道了,坐稳一些,我们到了。”
淡淡应了一句,季淮月圈揽着姜思榆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
顷刻间,两人就已经安稳落地。
“师姐,你什么时候换的禁制,就连师妹我都进不去。”
琴流光和萧初南早就到了,但是被禁制挡在了外面,所以只好站在屋外等着。
季淮月刚落地,就听到了琴流光阴阳怪气的埋怨。
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禁制还没有改,她可以轻松通行。
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下山时间比较久,所以谨慎了一些。”
季淮月手在空中一点,一层淡淡的流光就在几人面前消散。
“进去搜吧,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记住,不要把我的东西搞乱了,不然,后果自负。”
季淮月很大方地把手背在身后,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手一招,一副茶具就凭空出现,甚至自动泡起了茶。
姜思榆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被她丢下。
她总感觉,女主看她的眼神不对劲,跟要杀了她一样。
害怕。
明明书里面,自己和女主唯一的接触,就是被杀那一刻啊。
难道其实女主是系统设置好的npc,一看到自己,就触发杀人机制了?
还是跟紧季淮月吧,虽然她凶凶的,但是起码目前看来,还不会杀自己。
“大师姐,得罪了。”
萧初南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抱拳给季淮月行了一礼,然后就率先进入了季淮月的屋子。
“师姐,可得留一杯茶给我哦。”
琴流光和她的仆从小翠也跟了进去。
季淮月没有回应。
琴流光觉得,季淮月今天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不太好说话。
院子里又只剩下姜思榆和季淮月两个人了。
“坐下。”
季淮月淡淡饮了口茶,注意到旁边有些局促的姜思榆,指了指她对面的石椅。
“那个,我还是站着吧。”
姜思榆看了眼椅子,感觉离 季淮月的距离有点远了。
琴流光还没走,她不敢过去,反而又靠近了一点季淮月。
“呵呵,站着不累?坐下吧。”
季淮月仿佛看穿了姜思榆的小心思,挥挥手指,石椅就并排摆在了她右侧。
这小不点的意思,是想和自己待一起吗?
“谢谢啊,嘿嘿。”
姜思榆这次没有拒绝,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丫的,腿都酸死了,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标了。
好想,好想躺在床上刷剧吹空调吃西瓜啊……
另一边,进了房子,萧初南就直奔季淮月的寝居,毫不避讳地推门而入,直奔她的床底。
手一伸,却摸了个空。
“师兄,怎么了?快些拿出来吧,晚些还有事情。”
琴流光看他蹲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出言催促。
“师妹,出事了……那珠子,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萧初南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我看看。”
琴流光眉头微皱,赶紧推开萧初南,俯下身子。
同样扑了个空。
不可能啊,她亲手放进去的,除非季淮月提前怀疑他们做局,提前把珠子拿走了。
但是不可能,以她的性格,为了自证清白,甚至提前都不可能先灵视这间屋子。
“师妹,这可如何是好?”
萧初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葫芦。
“师兄莫慌,我还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你拿着这个珠子,就说是在床底下找到的。”
琴流光抬手,拿出一颗通体透明,蓝光流转的珠子,交给了萧初南,同时,踢了一脚身后的小翠: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珠子,对吧?”
“是的,这就是我母亲给我的珠子……”
小翠已经开始哭了。
“可是,立了天道誓言的……”
“只要她认不就可以了吗?”
“好吧,那就依师妹所言。”
…………
“他们出来了,我都提前跟你说了,他们把珠子藏床底下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啊?”
眼看三人已经出来了,萧初南手里还拿着一颗珠子,而季淮月还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茶。
姜思榆急了。
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失败了,全都拜这个笨蛋所赐。
果然,白月光这种东西只能活在书里,真相处起来气死人。
“我的剑,你急什么?”
季淮月仍然淡定,不冷不热。
“我看你就是剑!”
“嗯?”
“大师姐,妄你整天以大义自居,那这颗珠子,你又如何解释呢?”
两人的对话被萧初南得意忘形的声音打断。
他张开掌心,珠子就在半空中飘荡,一闪一闪发着蓝光。
“大师姐,这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珠子,我求你行行好,还给我吧……”
小翠也趁机跪下,哭着磕头,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为了卖惨,她甚至都不舍得疗伤。
“大师姐,识相的话,你现在就把剑交予我,不然,就怕这丑事闹得全宗上下都知道了,对您的名声不好。”
“大师姐,我想你一定是有苦衷的,这珠子你若是喜欢,我回头找一颗一模一样的送给你,今日这赌约,你还是,认了吧。”
琴流光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咬着嘴唇,把头摆向了一边,欲语泪先流。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层层递进,确实很有压迫感。
就连姜思榆都差点就觉得,珠子就是季淮月偷的了。
“认个毛,谁不知道这个珠子是你们……”
看着她们咄咄逼人的模样,姜思榆决定最后在挣扎一下。
然而话刚说一半,她就发现自己只有嘴唇能动,却发不出声音了。
愠怒的她转头看向了季淮月。
果然那个女人嘴角微微翘起。
丫的,还没开始骂你老婆呢,这就开始霸道护妻了?
死去吧你,早知道就狠狠撅了你,让你沦为琴流光双修的炉鼎。
“统子,出来,快帮我查一下去庄园当黑奴要注意点什么。”
“宿主酱,注意洗干净捏~”
“cnmd……”
姜思榆在这边愤愤不平,季淮月却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把她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这个,你确定是从我床底搜出来的吗?”
季淮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初南手里流光溢彩的珠子,内心一阵冷笑。
“当……当然了,大师姐,你素来说自己大义,怎么现在还在想抵赖,莫不是下了一趟山门,变了性子不成?”
萧初南印象中季淮月手足无措的模样并没有出现,这让他心里有些慌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闪躲。
“你可敢发誓?”
季淮月说的当然不是普通的发誓,而是和她一样的天道誓言。
“大师姐,你……我……”
“师姐,大家都是同门,你就不要逼迫师兄了,你若是不想履行赌约,那让师兄和你解除了便是,本身也就是闹着玩的……”
琴流光见萧初南哑口无言,适时出来打起了圆场。
季淮月,怎么变得这样胡搅蛮缠了。
可恶,看来,今天这把琉璃剑,自己是带不走了。
“是啊,大师姐,你若是不愿服输,那我们解除誓约便是,我保证,不会让今天的事情,让其他弟子知道的。”
才怪。
“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师弟,人,要言而有信,今日只要你敢发誓,这颗珠子是从我屋子里搜查出来的,我就把剑给你,不然,你就把酒葫芦留下来吧。”
季淮月说着,把剑悬浮在身前的半空中,散发着阵阵寒气。
琴流光看得眼馋,轻轻地掐了一下萧初南的手臂:
“师兄,要不,你就发誓吧,这样也好让师姐放心。”
不就是天道誓言嘛,应该死不了人吧。
琴流光并不知道违背誓言的后果,反正不是自己发誓,大不了到时候,多和他双修几次弥补一下就好了。
“师妹……好!”
萧初南愣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为了师妹,豁出去了!
随后,将自身的灵识沟通此方天地,右手捏了个法决:
“天道为证,我,萧初南,在此立誓,这颗珠子,就是从……季……淮……”
萧初南越说,脸色越红,随后发青,一字一句,极其艰难。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甚至响起了阵阵雷霆,仿佛有一双眼睛,蓄势待发地盯着这里。
“还要继续吗?”
季淮月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萧初南继续。
衣袖却被人拉了一下。
“怎么了?”
转头,发现是姜思榆,此时她的耳朵已经完全耷拉了下来。
“打雷,有点怕……”
姜思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这雷不对劲,给她的感觉,很可怕,感觉随时要劈死她一样。
“没事,你这点修为,根本引不起天雷的注意,放心吧,松手。”
“不行,还是有点怕……”
季淮月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也就任由她拉着了。
这么用力,很怕她把自己衣服扯坏,把肩膀露出来。
“是从……是从……噗啊……”
萧初南额头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滴落,随后胸口郁结,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珠子被染成了血红色,滚落到地面。
“师兄,你还好吗?”
琴流光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倒的萧初南,心里暗吃了一惊。
原来这就是誓约的力量。
如果这股力量,能为自己所用的话……
“我……我不发誓了……”
萧初南颤颤巍巍地,中止了起誓的流程,但是乌云却并没有散去。
“酒葫芦,酒葫芦给你。”
得知此中厉害的他也顾不得犹豫,慌乱地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葫芦,朝季淮月丢了过去。
结果正入姜思榆怀里。
只在一瞬间,阳光又穿透了乌云。
“师姐,师兄他受伤了,我先带他去疗伤,那个,茶呢,我喝了再走吧。”
琴流光扶住了萧初南,将要道别,却又想起了自己还没喝茶呢。
那可不是一般的茶。
季淮月在茶艺这一道上,已经登堂入室了,若是她精心冲泡的茶水,哪怕用的只是普通的茶叶,也能让人修炼事半功倍。
何况,季淮月每次给自己冲泡的茶,都是用指尖血浸润的,对她大有裨益。
不喝白不喝。
“此番下山,并未寻到称心的茶叶,师妹还是快带着师弟去找长老医治吧,莫要耽搁了。”
季淮月却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昔日念在同宗面子上,她每月都会耗费心神,帮助他们修炼,希望他们早日触碰到那个槛。
毕竟,自己修为已经再难寸进。
没想到,数百年光阴,真正愿意挡在自己面前的,确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狐妖。
略有些讽刺。
“你又在干嘛?”
转过头,却发现,姜思榆已经把葫芦打开了,对着葫芦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里面什么也没有啊,就这也敢拿来和你换剑啊,真够不要脸的。”
姜思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一个大些的储物容器罢了,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季淮月摇了摇头,没有去怪姜思榆的不识货。
这酒葫芦若是丢到外面,不知道要多少宗门抢得头破血流。
普通的泉水进了葫芦,七七四十九天后,就会变成仙酒。
有了它,就相当于有了无限的修炼资源。
可惜,那萧初南资质太差,又不擅长酒道,这葫芦也是宝物蒙尘。
“不要,破葫芦,指不定那个男的还对过嘴呢,还你。”
姜思榆一脸嫌弃,直接把葫芦丢回了季淮月怀里。
“这可是你不要的。”
季淮月把葫芦拿在手里,左右摇晃了一下。
“嗯呐,不要就是不要。”
别人喝过的杯子姜思榆都会嫌恶心,不去触碰,何况是酒葫芦。
口水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哪怕杯子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她心里也会犯膈应。
“好吧,那,喝茶吗?”
季淮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葫芦收了起来,青葱的指尖轻捻起一杯茶,递到姜思榆面前。
“你不是说,没有找到好茶叶吗?”
姜思榆眨了眨眼睛,鼻尖轻嗅空气中的茶香四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渴。
“那是搪塞她的,我泡茶,向来不需要好的茶叶。”
只需要一滴心头血就足矣。
“那个,这个茶杯,你刚刚用过对吧?”
姜思榆忍住诱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季淮月的手指。
“是。”
季淮月点了点头。
一时心急,确实忘了换一个杯子。
不过,也不至于嫌弃成这样吧?
“要不,换一个杯子?”
姜思榆怯生生地开口,生怕季淮月不开心,已经开始眨眼卖萌了。
“你的意思是,不喝?”
周围的气氛顿时降入冰点,姜思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神经啊,刚刚你老婆要喝你又不给,现在又逼着我喝你的口水。
食不食油饼?
“张嘴。”
冰凉的指尖攀上了姜思榆的后脖,轻点几下,季淮月蹲了下来,把杯沿紧贴着姜思榆的珠唇。
还故意,用她刚刚喝茶的那一面。
你不喝,我还就偏要你喝。
“喝,我喝……”
姜思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能动,表情顿时比哭还难看。
在季淮月威胁的目光中,缓缓张开了嘴唇。
一饮而尽。
口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这茶挺好喝的,甜甜的,一点也不苦,还有股清香……
这茶喝下去,身体凉凉的,那种燥热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很舒服。
把茶喝完,姜思榆只算感觉,自己又能畅快呼吸了,下一秒,季淮月的话,又让她当场石化了:
“你不是姜思榆。”
这女人,还真是攻势不断,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了吗?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个性格,所以演技堪忧。
但是,你和原主不也就是简单的磨豆腐关系吗,应该也不知道啊。
姜思榆憋了口气,压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强装镇定地开口:
“我还真是姜思榆。”
“哦,不说实话也无所谓,反正,你也只有一天能活了。”
季淮月表情变化不断,最后只给姜思榆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死期,就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姜思榆懵了,再回过神来,季淮月已经走出去十几米的距离了。
赶紧迈动小短腿跟了上去。
“喂,季小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现在能蹦能跳的,怎么看也不像明天就要死的人吧……”
要死,也肯定是被你玩死的。
“没大没小,你应该叫我大师姐才对。”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季淮月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她上套了。
走到父母的灵位前,点燃三炷香。
“哦,大师姐,你不会是说明天就要宰了我吧,我跟你说哈,狐狸肉是馊的臭的酸的苦的,一点也不好吃……”
“叽叽喳喳的,没人想杀你,自己看吧。”
季淮月上完香,被姜思榆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烦了,手掌直接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我靠,我怎么这么火?”
姜思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一幅经脉,到处都是火焰在燃烧,就连心脏都蹿着一团火。
虽然季淮月没说,但是姜思榆知道,这肯定是她自己。
季淮月皱了皱眉头,有点没听懂姜思榆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在害怕吧?
“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本事,为什么能把我绑起来,就因为你喝了蛟蝎的血,正好克制我,不过副作用也很明显,你只有一天寿命了。”
季淮月把手从姜思榆脑袋上拿开,表情似笑非笑。
姜思榆本能觉得她有点阴险,但是现在,她好像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吧。
咽了咽口水,还是只能用颤抖的声音询问:
“那,那咋办?”
季淮月笑容僵了一下,没听懂。
她,应该是在问要怎么办吧?
真难沟通。
不过,就等着你问呢。
“刚刚,不是已经给你喝过一次解药了吗,只要每天喝一杯那个茶,你就能多活一天。”
季淮月盯着姜思榆局促不安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坏,跟在故意吓唬她一样。
不过,她确实喝了血,而且真的活不过一天,只能靠自己的心头血续命了。
自己没有在危言耸听,顶多算是借题发挥。
“啊?那,那我岂不是离开你了?”
姜思榆要哭出来了,那自己想要的享受平民富婆的生活,还能实现吗?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这还得看我要不要你,毕竟,你好像没什么用。”
季淮月淡淡回应,低头,看着姜思榆耷拉颤抖的耳朵,突然好想上手捏一下。
她的耳朵,好暖和,是身体本来的暖和。
“我……我,我好像确实啥也不行,做1不持久,做0不耐c,做T腱鞘炎,做s会笑场,做m会还手,做小三会被打……”
姜思榆捂住了脑袋,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很简单,你做我的仆从不就行了。”
季淮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叽里咕噜说懵了,犹豫了一下,拿了把戒尺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阻止了她的自说自话。
真的是……很闹腾。
“疼疼疼……仆从?洗衣做饭带孩子,烧水拖地帮沐浴,这些我都不会啊。”
姜思榆摸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在打转。
“不用你做这些,你……跟着我就行。”
季淮月感觉脑袋有点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人,什么脑回路。
还帮沐浴,有这种好事给她吗?
“啊……那这个行,我保证跟着你,哪也不去,今天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
“嘴上说说可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和我签订主仆契约吧,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
季淮月却好像并不信任姜思榆,用戒尺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目光警告。
姜思榆感觉好像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
赶紧点头如捣蒜:
“签,都签,纸笔拿来,我现在就签。”
表面服从,心里却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小样,早知道就狠狠撅了你,你给我等着,季淮月,你别给我再绑一次,不然我c地你求饶!
“什么纸笔?我发现你说话真的特别奇怪。”
“不是签契约吗,那不要纸笔怎么行?”
两人互相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盯着对方。
“我的意思是,你要和我签天道契约。”
最终还是季淮月先忍不住开口。
“哦哦,那个,我不会啊,要不,我们就写个字据啥的,走走过场得了,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有异心的!”
才怪。
我撅死你个傲娇臭脸大师姐。
“不可,我教你便是。”
季淮月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走到姜思榆面前,把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这次的感觉又不一样。
身体麻麻的,姜思榆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件很庄严的事情,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也下意识绷紧了起来。
“接下来,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听懂了吗?”
“嗯嗯,听懂了。”
姜思榆点头又如捣乱,两只耳朵调皮地动了动,表示自己正在听。
“我。”
“我!”
姜思榆认真地就像小学进少先队的时候宣誓一样,用出了自己最大的音量。
季淮月表情下意识带上了淡淡的微笑。
“姜思榆。”
“姜思榆!”
“以性命起誓。”
“以……以性命起誓!”
丫的,豁出去了!
“从今日起。”
“从今日起!”
“与季淮月日夜相伴,不离不弃,听她所言,思她所思,无论遇何境地,都与她同生死,共患难,天道为证,如有相悖,天打雷劈,死后灵魂亦久受业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记……记不住。”
要,要这么狠吗?
“嗯?”
“记,记得住!”
一个眼神,姜思榆又立马乖乖地,举起了三根手指:
“我,姜思榆,今天以后,每天都和季淮月待在一起,好吃的分她一份,有钱和她一起花,她不开心了要哄着,她受苦了要陪着,乖乖听她的话,如果违背了,我就永远不准吃小蛋糕!”
姜思榆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季淮月一句话没听懂。
但是,天道是有反应的,她说的,应该和自己说的,大差不差。
“你若如此,我亦应当如是,契约已成。”
季淮月有些不舍地把手从姜思榆的脑袋上移开。
“那个,这样就可以了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姜思榆只是感觉,两个人之间,多了一种莫名的联系。
这大师姐怎么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宠溺了一点。
唉,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A一点的小姐姐,自己就会在下面留言:
“我要当姐姐的狗!”
这回好了,真成姐姐的狗了。
“去,给我爹娘上炷香吧。”
姜思榆还在原地愣着,季淮月就已经点燃了三炷香,冒着青烟递到她面前。
“做仆从也得父母同意啊?”
姜思榆没好气地接过香,低头拜拜,然后插在了香炉上。
上面已经插了三炷香了,此刻已经燃了一半。
说起来,这大师姐也挺可怜的,从小父母就被神秘人杀了,自己侥幸逃脱,被明鸾宗的宗主收为首席大弟子。
没想到她天赋奇高,修炼又努力,只用了三百年,就修炼到了化神,眼看着就离渡劫飞升仅一步之遥了。
你以为她从此以后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错啦。
宗主给她的功法有缺陷,她虽然修炼地很快,但是并不纯净,身体里的经脉早就暗中堵塞了。
境界越高,这个副作用就越明显。
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卡在化神一百多年了吧。
很快就要变成天命之子琴流光的养料了。
哇嘎嘎。
不对,她死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寄啊?
悲。
“那当然,四百五十三年来,你是我收的第一个仆从,自然是事关重大。”
看到姜思榆乖乖地上了香,季淮月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
“哦……”
姜思撇了撇嘴,感觉她就是在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做。
搞得好像仪式感很重一样。
季淮月根本不是一个很重仪式感的人。
书里可说了,她和琴流光的婚礼,都是简简单单的,只有两个人,连同门师兄妹都没请。
拜堂成亲,还省去了再拜高堂这一步。
因为没有高堂。
哈哈。
好吧,不好笑……
“怎么,做我仆从,还委屈你了?”
季淮月笑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姜思榆鼓起来的脸颊,闷闷不乐的模样,有点好笑。
这家伙,一点情绪都藏不住吗?
这样也好,容易拿捏。
“谁给人当狗会开心啊,还唯一的仆从~我谢谢你奥,你要不快去多找几个仆从吧,这样他们可以一起伺候我们……”
姜思榆的眼睛突然一亮,耳朵兴奋地竖起。
“你需要?”
不知道为什么,姜思榆话音刚落,季淮月表情明显冷了下来。
眼神凌厉,甚至一点都不宠溺了。
“不需要……”
弱弱回应。
眼睛不敢一亮了,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哼!”
季淮月甩了一下衣袖,哼了一声,又跑院子外面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莫名其妙,又在生气什么啊……”
姜思榆手撑着下巴,坐在地板上,看着季淮月坐在外面的石椅上,纹丝不动。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直到,姜思榆的肚子,开始了咕咕叫。
“那个……大师姐,我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在吃饭面前,尊严算什么。
低头就低头吧,谁让自己是仆从呢,天生就低人一等。
“哦。”
季淮月把脸转到一边,显然不想理她。
“大师姐,我饿~”
姜思榆抓住了季淮月的衣袖,左右摇晃,又开始了她从书上学到的征服大姐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