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乔江辙是小说《江总别虐了,楚小姐不是你的笼中雀》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一杯江湖写的一款现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江总别虐了,楚小姐不是你的笼中雀》的章节内容
脚趾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楚鸣乔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惊骇地发现自己又一次被绑在了床上。
结婚三年的丈夫江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床头柜的托盘里,放着他折磨她时惯用的银针。
此刻,她右脚的大拇趾上赫然就插着一根。
疼痛加上恐惧,楚鸣乔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动着,“阿辙,你……要干什么?”
江辙眼底的温柔和她的惊恐形成鲜明的对比。
俊雅的五官,修剪整齐的乌发,精致的金丝边眼镜,这一切优质的因素在一身高档米白色休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得他儒雅谦和,文质彬彬。
他在她面前坐下,伸手为她撩开眼前的乱发,“下午去哪儿了?”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楚鸣乔有种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去……去清湾会所帮妈拿首饰……”
“只是拿首饰?”
江辙的指腹在她右手中指的指尖上摩挲了两下,伸手从托盘里捻起一根银针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戳着。
“真的只是拿首饰!”楚鸣乔不停地颤抖着,带着哭腔连声讨饶,“阿辙,我没有骗你!求你……放过我……”
话没说完,银针猛地刺入指尖。
“啊!”
楚鸣乔惨叫出声。
“还不说实话?”江辙不紧不慢的。
她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着下午的情形——
“妈让我去会所拿首饰……没想到那个男人起了色心……我差一点儿就被他强暴了……是会所的服务员救了我……”
江辙继续捏着她的指尖揉搓。
楚鸣乔抖成了筛子,“阿辙!我没有说谎……求求你,放过我……”
“差一点儿就被强暴了?”江辙的眼神变得阴鸷,“到了哪一步?被摸了?被脱衣服了?还是被看身体了?”
他言罢猛地攥紧了楚鸣乔的手指,无名指尖被挤压出来的鲜血在银针周围形成一个硕大血珠沿着指腹往下流。
楚鸣乔痛哭失声,“阿辙……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求你放过我……求你……”
“都被摸过、看过了,还说没对不起我?!”江辙的表情变得狰狞,“被男人碰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他说着又捻起一根银针,猛地扎进她无名指的指尖。
楚鸣乔哀嚎一声,一下子没了知觉。
房门在这时被打开,秦瑛快步走过来,“大半夜的,这是又怎么了?”
她走到床边看一眼楚鸣乔的惨状,见怪不怪地皱了皱眉头,“儿子,你再不痛快也等过了明天,明天江潮汐的飞机就该落地了,咱们还得带她去老宅吃饭,在老爷子转让股权的节骨眼儿上,可千万别让江潮汐抓了把柄。”
江辙瞪了一眼没了意识的楚鸣乔,烦躁地将床头柜上的托盘扫到地上,摔门离开。
秦瑛抄起桌子上的一杯冷水泼在楚鸣乔脸上,“行了!别装死了!”
楚鸣乔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已经被松了绑,手上和脚上的银针也被拔了。
秦瑛坐在床边不耐烦地数落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阿辙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招惹他,怎么老是记不住?”
楚鸣乔觉得委屈,“妈,我没有……”
“还嘴硬?我让你去拿首饰,没让你去爬男人床!”秦瑛拿手指狠狠戳着楚鸣乔的心口,“要不是你,我们这一脉也不会断子绝孙,我儿子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每次受完江辙的虐待,楚鸣乔都会躲进浴室里冲冷水浴。
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
冷到麻木,也就不痛了。
江辙从来不打她,只是将她绑起来,拿银针毫不费力地扎她身体的各个穴位。
江辙的外祖父是开针灸馆的,他从小见得多了,耳濡目染,知道扎在哪里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和江辙是自由恋爱,江辙追的她。
那时候的江辙温柔体贴,把她宠成公主。
直到那次意外,江辙为了救她受了重伤,伤愈之后便留了隐疾,永远地失去了作为男人该有的能力。
从那以后他变得自卑,疑神疑鬼。
不许她上班,没必要不许出门。
只要楚鸣乔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在他看来越轨的接触,他就会残忍地折磨她。
……
第二天醒来,江辙已经去公司了,秦瑛也有约闺蜜们喝早茶的习惯。
楚鸣乔一直觉得胃不舒服,老想吐,想起来还有个体检卡没用,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林嫂看着她的背影,“少奶奶,您要去哪里?”
楚鸣乔想不理她。
但不能。
她既是家里的佣人,也是江辙监视她的眼线。
“我胃不舒服,去中心医院做检查。”
林嫂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这理由无可厚非,“您可要早点回来,少爷临走的时候说晚上老宅那里有晚宴,不能耽搁了。”
楚鸣乔应了一声,抬脚出门。
司机小林迎了上来,“少奶奶,您去哪儿?我送您过去。”
这个专职司机也是江辙安在她身边的移动监控。
昨天她在会所险些被强暴的事应该也是小林告诉江辙的。
楚鸣乔到医院后就直接去了消化科找姚瑶。
对方刚下夜班,打算去更衣室换衣服,看见她苍白的脸,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最近胃一直不舒服。”
楚鸣乔昨晚冲了冷水澡,有感冒的苗头,说话瓮声瓮气的。
“又感冒了?你这几年身体是怎么了?”姚瑶禁不住皱眉,“原来的时候跑全马都不在话下,现在倒好,病病歪歪都快成林妹妹了。”
楚鸣乔有些鼻塞,拿纸巾捂着鼻子揉着,没说话。
检查的结果:她的肝和肾都不好,之所以胃不舒服,是因为肝的问题影响了消化,必须及时调理,否则后期可能会引起其他病变。
至于呕吐,医生推测是心理原因,过度的恐惧或是焦虑所致,着重提醒她要保持身心放松,心情愉悦,如果这一点做不到,再好的药也用处不大。
这个结果让姚瑶很不解,“你以前为了赚钱起早贪黑忙成狗的时候也没见这样,怎么做了三年的富太太反而把身体弄垮了?医生说的恐惧焦虑是怎么回事?”
楚鸣乔勉强笑笑,“他也只是推测,我哪儿有什么恐惧焦虑,在家里闲的罢了。”
姚瑶是个粗线条,如果不是挑明了说,她极少能发现别人隐藏的情绪,“江辙就是太疼你了,连班都不舍得让你上,硬生生给闲出病来了!”
楚鸣乔没有反驳她,想到医生那句让她保持身心愉悦的话,突然就想哭。
江辙的视频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头像,她浑身条件反射地一阵剧痛。
滑了接听,屏幕上露出江辙斯文儒雅的脸,“老婆,在哪儿呢?”
温柔体贴的好丈夫,是他人前的一贯人设。
楚鸣乔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他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医院?
“在医院检查身体。”
她说着将手机屏幕斜了一下,让姚瑶入画,“瑶瑶陪着。”
姚瑶说话直来直去,“江辙,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乔乔病了你知不知道?”
江辙关切又不失紧张地向楚鸣乔询问情况,得知病情之后他连连自责,怪自己忙于工作冷落了她。
姚瑶接话,“我觉得乔乔就是闷的,你不如劝她出来上班,想当年我们乔乔也是女强人一枚,要不是因为和你结婚,早就是酒店的一把手了。”
楚鸣乔听姚瑶提及过去,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江辙在那头宠溺地对她开口:
“老婆,我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
楚鸣乔想起那次试探着跟他商量想出去上班,他用银针扎了她五个手指头。
“检查完就到老宅来吧,六叔快到了,需要我过去接你吗?”江辙又道。
楚鸣乔想都没想,“小林送我过去就好。”
江辙:“那我们半个小时之后见,路上注意安全。”
楚鸣乔笑了一下,“好。”
挂了电话,楚鸣乔抓起包包匆匆往外走,姚瑶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重色轻友的家伙。”
虽说医院距离江家老宅只有七八公里,但这个时间堵车严重,半个小时恐怕有点紧。
紧赶慢赶,楚鸣乔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了江家。
或许是情绪太过紧张,她的胃又开始不舒服,只得在大门外下车,走到路边对着下水道呕吐不止。
她早上没吃东西,忍着不适呕了半天也只吐出来一些黄水。
胃抽搐得厉害,她一边吐一边想着医生的话,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她压抑地躲在角落里掐着时间哭了两分钟,用掉了两包纸巾。
她又打开手包去找第三包,打算收拾好赶快进去。
然,没有了。
心下又是一阵酸楚。
她拿指腹抹了一把眼角,掌心对在一起摩擦手指上的眼泪。
冷不防,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面前,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包未开封的纸巾。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虽然没有江辙的手那么白,但手指颀长,骨节分明,健康的小麦色更显阳刚有力。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露在袖外的手腕内侧那枚小小的、不同于其他肤色的白色圆形疤痕。
她的目光沿着那条手臂一直往上,对上一双深邃的墨色瞳仁。
一身深色西装的男人如神祇般站在面前,高大的身躯,俊逸的五官,每一个细节都昭示了他的矜贵卓越。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
五官于她是陌生的,可楚鸣乔莫名觉得他带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在她探究的目光里,男人簇起眉峰,有些不耐,“不要?”
楚鸣乔下意识说出来的却是:“我们……”
认识吗?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男人已经漠然将纸巾丢在她脚下,转身进了老宅。
楚鸣乔盯着他刚才站的位置失神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江辙打招呼:“六叔!”
六叔?
原来,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江家六少——
江潮汐。
她紧接着听到江潮汐应了一声,“嗯。”
“我出来看看乔乔到了没有。”江辙说。
楚鸣乔这才想起江辙给她规定的半小时,匆忙地捡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又从包里拿了平光眼镜戴上才进了老宅。
一进去就又看到了江潮汐的背影,他正和大厅里的人打着招呼。
一言一行间,皆是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沉稳自持,不怒自威。
因着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楚鸣乔不自觉地又朝他多看了一眼。
江辙迎面走过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温润道:“怎么才到?”
楚鸣乔急忙收回视线,因为有小林这个眼线,她不敢敷衍,“有点不舒服,在外面吐了几口。”
江辙关切地询问着情况,目光却循着她的视线朝着大厅里望过去,当看到那个背影时,眼神里微不可查地透出一丝阴戾。
和江辙一起步入大厅,江鸿渊和秦瑛夫妇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陪一家之主、也就是江辙的爷爷江之远聊天。
江之远一共有六个子女。
江辙的父亲江鸿渊是老大。
再往下的四个全是女儿,依次是二女儿江媛、老三江融、老四江琳和老五江晚。
江潮汐是江之远夫妇最小的儿子,因是老来得子,和上面五个兄姐的年龄差了很多,老大江鸿渊更是比他大了足足整二十岁。
而作为侄子的江辙,则只比他小四岁。
江家的四个女儿不是嫁去外地就是去了国外,所以今天给江潮汐办的接风宴,她们没能到场。
对于江潮汐,楚鸣乔只是在江鸿渊夫妇的交谈中听过,知道他于三年前去了欧洲,期间从未回来过。
这次之所以回国,是因为江之远下了死命令,再不回来就断绝父子关系。
江辙和楚鸣乔进去的时候,江潮汐已经上了楼。
看到他俩,江之远的脸上浮现慈爱的笑容,简单问了几句日常之后便直奔主题:
“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时间努努力,争取让我明年抱上重孙子。”
闻言,楚鸣乔的神经紧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江辙。
他的隐疾只有江鸿渊夫妇和楚鸣乔三人知道。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辙也侧目看过来,虽然依旧保持着温润的表情,可眼底那抹锋利的寒意还是让她脊背一凉。
条件反射的,指尖又是一阵剧痛,手开始不可控地发抖。
江辙察觉到她的异样,“体贴”地将她揽在怀里,拿指腹一下一下摩挲她昨晚被扎过银针的指尖。
伤口还没有恢复,每摩挲一下,楚鸣乔就会因为强烈的疼痛而指尖痉挛。
可她不敢说,只能作小女人态地将脸埋进江辙怀里,以此来掩饰眼神中的痛苦和恐惧。
秦瑛在这时开了口,“爸,你就尽管放心吧,小两口正备孕呢,明年保证让您抱上大胖重孙子。”
见楚鸣乔不表态,秦瑛不悦地瞪她一眼,“是吧?鸣乔。”
楚鸣乔只能硬着头皮答:“是。”
她说着从江辙的怀里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暼,再次对上那双深邃幽冷的眸子。
江潮汐换了套浅色的休闲服,较之前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随性,但看向楚鸣乔的目光依旧是冰冷的。
只一个对视,他便漠然移开视线,走到江之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呈现给她的,是一个凌厉疏冷的侧颜。
楚鸣乔明显感觉这男人对她有敌意。
可刚才为什么又肯借给她纸巾?
大概是见她可怜吧。
她刚一走神,就听江之远点了她的名,“鸣乔,和你六叔是初次见面吧?”
楚鸣乔赶忙回神,客气道:“是啊,爷爷,一直久闻六叔大名,却没机会见面。”
出于礼貌,她将目光落向江潮汐。
后者漫不经心地呷着茶,视她于无物。
秦瑛接话,“那一会儿就好好敬你六叔几杯酒。”
楚鸣乔只能顺着往下说,“好的,妈。”
江潮汐眼皮都没抬,“我戒酒了。”
“……”
江之外瞪他一眼,心里虽不满,但也不想当着众人发作,只得又起了个话题:
“潮汐,阿辙和鸣乔都准备要孩子了,你这当叔叔的也别落下,莫家那丫头就不错,你抽空去见见。”
江潮汐波澜不兴,“您安排就好。”
江之远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脸色缓和了些,“那就明天,我让人家说个时间。”
“嗯。”
秦瑛在旁边没话找话,“六弟这么清冷的性子,真不知道谈起恋爱来是个什么样子?”
江鸿渊笑着接话,“六弟只顾着拼事业,怕是从来都没谈过朋友吧?”
“怎么会?”江辙看了江潮汐一眼,也开口,“当年六叔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听说他心里有个白月……”
“光”字还没说出来,江潮汐的眼锋便扫了过来。
不算多犀利的眼神,却让江辙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辙旋即笑了笑,面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
江辙虽然在生意场上一直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很少有人敢给他脸色,就算偶有不带脑子的对他说些极具攻击性的话,他从来也是泰然处之,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此刻在江潮汐面前的反应,倒让楚鸣乔有些意外。
见自己的儿子吃了瘪,秦瑛有些不满,但看看江潮汐的脸色,到底也没敢说什么。
江之远倒也不是喜欢听八卦的人,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道:
“见面后要合适就把婚事给定了,你早点儿有个孩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快七十了,早该退居二线逗逗孩子,你和阿辙都抓紧,谁先生下下一代,我就把最大的红包给他。”
闻言,江鸿渊和秦瑛对视一眼。
老头子这话说得隐晦,但两人都听出来,这红包指的就是江氏的股权。
一顿饭吃得还算齐乐祥和。
从老宅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楚鸣乔自然是跟江辙一辆车子。
她一上车,江辙便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上去。
楚鸣乔看一眼他无波无澜的表情,无从判断他此刻的心情。
心下忐忑,却又不敢忤逆他。
江辙用双臂把她纤瘦的身子圈在怀里,鼻尖在她颈上轻轻地蹭着。
他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她皮肤上,让她警觉的神经一阵阵收紧。
“想出去工作?”江辙拿起她的手,用指腹在上面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她的手指和她的人一样漂亮,葱白如玉,纤细修长。
因为经常要陪他应酬,她把指甲也养得很好,一个个粉色饱满,晶莹剔透。
每个指甲都极有分寸得只长出半公分,衬得手指更加颀长秀美。
不过,楚鸣乔留指甲并不只是为了美。
江辙最近折磨她时特别喜欢往深处扎她指尖,即便是拔掉银针,伤处一触到硬的东西也会钻心的疼。
指甲长了,能多多少少地起到保护作用。
楚鸣乔意识到了危险,身体随着他的抚摸一阵阵战栗,“阿辙,瑶瑶只是开玩笑。”
“那最好。”
江辙的拇指停在她右手小指的指甲内侧,不轻不重地往外扳了一下。
楚鸣乔吃痛,下意识往回抽自己的手。
江辙却捏得更紧,“看上江潮汐了?”
楚鸣乔只觉得头脑“嗡”地一下,像是有道响雷在头顶炸开,她死死攥住他的手指,生怕他下一秒就将她的小拇指掰断。
“阿辙,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她紧张得声音都抖了。
“刚才看到江潮汐,你眼睛都直了。”
“我发誓我没有!阿辙!你相信我!”
江辙听不进去她的解释,“我看你是发情期到了,看到男人就想上。”
他说着表情一戾,猛地将她的指甲往外扳了下去。
“啊!”
楚鸣乔的哀嚎凄厉地在车厢里响起。
剧痛使得她一下子从他腿上滑了下来,像条狗一样蜷缩在他脚下,浑身哆嗦。
正在开车的司机透着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不忍地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像往常一样选择了沉默。
“还不认错?”他打开车窗,将带着血迹的一半指甲丢到外面。
她哭着求饶:“阿辙……我错了……”
江辙满意地看着她卑微顺服的惨状,伸手把她抱回到自己的大腿上,语气宠溺得不像话,“一碰就哭,还真像个孩子。”
下车之后,江辙抱着她往别墅里走,她的胃里一阵抽搐。
她试探着和他商量,“阿辙,你放我下来吧,我胃不舒服,想吐。”
江辙把她放到地上,和气地摸摸她的脑袋,“那我先进去。”
楚鸣乔点点头,跑到路边把晚上吃的东西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她瑟缩在门外的树荫里,眼泪绝堤而下。
指甲被从中间折断了,疼得她死的心都有了。
可更让她痛苦的,是这段人间炼狱般的婚姻。
起初的时候,因为觉得亏欠江辙,她都咬牙忍着,可架不住他虐待的次数太频繁。
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和他据理力争、以身体和他对抗、报警、提离婚,可江家在江城有着只手通天的本事,江辙又太善于伪装,她所有的抗争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最可怕的一次,他把她绑在床上,在头顶扎入五根银针。
足足四个小时噩梦般的折磨,她现在回忆起来还仿佛遭遇了一场凌迟。
渐渐的,那个敢说敢怒,敢想敢干、率性坚强的楚鸣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卑微怯懦、逆来顺受、受了伤害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可怜虫。
她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才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噼里啪啦”搓麻将的声音。
那边乱哄哄地,邢芬多少有些不耐烦,“哎呀!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啊?”
楚鸣乔下意识朝别墅里面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妈,你能不能接我回去住几天?我……有点受不了了。”
江辙在邢芬面前从来都是好女婿形象,如果邢芬提,他应该不会反对。
“鸣乔啊,不是妈说你,阿辙这么疼你,你就体谅体谅他,别老跟他闹脾气,你不懂事,妈不能和你一起不懂事,好了好了不说了!”
“妈……”
“我忙着呢……哎呀!和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楚鸣乔捏着手机,身子抖个不停。
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别墅,沿着楼梯无力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江辙为她准备的银针上。
她和江辙一向是分房睡的。
上了二楼,经过江辙房间的时候,她隐约听到秦瑛在里面跟他说话。
她本没心思理会,无意中竟听到秦瑛说了一句:
“……我策划昨天会所那一出的时候不是和你打过招呼了?不管她被哪个男人睡,最终生出来的种都算你的,你就忍一忍,等拿到了股权,那贱货和野种由着你随便处置就是了……”
闻言,楚鸣乔心头一颤。
什么意思?!
昨天她在清湾会所差点儿被强暴,竟是秦瑛事先设好的局?!
想想前一晚他们母子羞辱她的那些话,楚鸣乔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该感到恐惧还是愤怒。
她一直觉得江辙只是偏执极端,万万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一面。
紧接着,她便听到江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接下来怎么安排的?”
秦瑛:“我约了你林姨明天喝下午茶,到时候会把她一起带过去,经过酒店的时候,我自然有理由让她进去。”
江辙的语气始终保持着平稳,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别再像昨天那样功亏一篑。”
“昨天是我大意了,没事先准备那种药。”秦瑛道,“给!这药起效慢,出门之前你就设法让她吃了,到时候,就该是她缠着那些男人要了。”
秦瑛又道:“你做的时候隐蔽点儿,尽量别让她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样?”江辙的声音开始泛起寒意,“一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有什么资格忤逆我?”
接着,是玻璃杯碎在地上的脆响。
楚鸣乔如坠冰窟,双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她本能地撑了一下旁边的置物架,有东西被碰落,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房门被打开,江辙出现在门口。
看着楚鸣乔惨白如纸的脸,他的眼底不见丝毫愧疚。
看着他的脸,楚鸣乔只觉得毛骨悚然,可愤怒和震惊又再一次给了她反抗的勇气。
“原来,昨天清湾会所的事是你们一手设计的!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做这些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江辙抬脚朝她走过来。
楚鸣乔下意识地后退着,“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事后还要承受你们的虐待和羞辱?!”
她的眼泪决堤而下。
江辙站在面前,身躯投射下来的极具窒息感的阴影将她羸弱的身体淹没其中。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就凭你马上就要和野男人上床,你很快就要给我戴绿帽子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江辙面色一变,表情瞬间变得阴鸷。
楚鸣乔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胆子打他。
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转身朝着楼下跑。
可没跑出几步背上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她闷哼一声,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地。
江辙扯住胳膊把她往卧室里拖。
楚鸣乔死死抠着门框不撒手,站在门口的秦瑛不耐烦地扳开她的手指,对着江辙丢了一句“别让她死了”之后,“砰”地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江辙回手将她甩在床上,站在床边目光狠厉地看着她,活像一头嗜血凶残的恶狼。
“楚鸣乔,你长能耐了,居然敢还手了!”江辙说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拎了条麻绳出来。
床头柜上的托盘里还整整齐齐摆了十几根银针。
“过来!”江辙低喝。
楚鸣乔哆嗦着朝墙角的方向缩,江辙一把将她给扯了过去。
惊恐之下,她完全没了理智,抓起床头柜上的托盘朝着江辙的头砸了下去。
可托盘还未触及他的头发就被挥手挡开。
她的一再反抗彻底激怒了江辙,他一把抓住头发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一连两次重创让楚鸣乔几乎要背过气去,她仰面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江辙朝着她一步步靠近。
江辙在她面前蹲下,“老婆,我们今天换一种道具玩游戏。”
他说着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骨,迫使她张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粒药片被塞进嘴里喉头一滚咽了下去。
“妈说这个药很烈的,我倒要看看在没男人满足的情况下你自己怎么解决。”
他说着拿起麻绳要去捆她的手,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江辙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丢开她走到阳台上接听电话。
楚鸣乔看着他的背影,心控制不住地猛跳了两拍。
是老天爷在帮她吗?
老天爷见她可怜,特地制造了这么个机会让她逃?
她死死盯着江辙的背影,轻手轻脚地从地上起来,打开房门拔腿就往外跑。
这个点佣人们都陆续休息了,直到她跑出大门也没有得到阻拦。
她又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再也没了力气才不得不停下来。
慌乱地看看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她稍稍松了口气。
逃是逃出来了,可站在路边望着茫茫的夜色,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
邢芬和姚瑶的住址江辙都知道,她是断然不敢去的。
三年不工作,她几乎和社会脱节,再没什么深交的朋友。
住酒店吗?她既没带身份证又没钱。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江家老宅。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决定赌一把。
江辙是怕江之远的,她要把这些年所受的虐待,包括江辙想要利用她的肚子骗股份的事统统都说出来。
徒步到达江家老宅门口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她抬手刚要去按门铃,赫然看到旁边的车库里停着江辙那辆刚才载她回家的车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
江辙居然已经先她一步到了!
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万念俱灰之下,眼前突然灯光一闪,一辆车子朝着门口的方向疾驰而来。
她下意识转身就跑,可车子的速度太快,伴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头蹭上她的膝盖弯之后才刹住。
她摔在地上。
但她顾不上想其他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就在她撑着胳膊吃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时,一道阴影自她头顶投下。
“没事吧?”男人低沉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江潮汐。
楚鸣乔抬起头,“还好。”
“是你?”
江潮汐的表情变得冰冷。
他抬脚欲走,楚鸣乔想到什么,一把扯住他的裤脚,“六叔!求你收留我一晚。”
她不能睡在外面,江辙给她吃了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她不敢想自己到时候会做出怎样不堪入目的举动。
“碰瓷也不看看地方。”
江潮汐抬腿甩开她的手,朝着驾驶位的方向走。
楚鸣乔一心只想求个容身之处,“六叔是肇事者,难道不该对我负责任?”
江潮汐停下脚步,冷寒的墨瞳里透出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楚鸣乔不解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可还是在他发动车子之前踉踉跄跄爬进了副驾。
江潮汐朝她看过来,“滚下去!”
楚鸣乔无地自容。
可与江辙的残暴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生怕被强行拉下车去,她忙不迭地拉了安全带扣好,语气卑微到不能再卑微:
“只要你高兴,怎么说我都行,我只求你收留我一晚,储藏室、车库,甚至是厕所都可以!只要别把我丢在大街上就行,求你!”
看着她乞求的眼神,江潮汐的眼底不见丝毫怜悯,“这么贱的?”
楚鸣乔咬了咬嘴唇,硬生生受下了这份屈辱。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江潮汐从西装的内侧兜里掏出手机,不期然将里面的什么东西带了出来,藤萝股缠缠绕绕着落在方向盘上。
是一条精致的水晶项链,一看便知道是属于女人的物件。
江潮汐显然很珍视,将项链从方向盘上取下又放回到衣兜里的整套动作都特别轻柔小心。
接起电话只应了几个“嗯”字便挂断了。
他没再理会楚鸣乔,直接发动了车子。
随着江家老宅在身后越来越远,楚鸣乔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可随即,她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有团火苗在体内不知不觉烧了起来, 慢慢地在各处蔓延。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升腾起某种不可抗拒的欲*望,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手,一点一点撩拨身上每处敏锐而脆弱的神经。
热。
难以言说的燥热。
她拼命忍着。
可下意识地,她还是侧目看向江潮汐,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以及那性感滚动的喉结,于她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她伸出手去,将手背贴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
他体表的温度和触感如电流般在她身体里激起一阵酥感。
“六叔……”
江潮汐甩开她的手,眼底的厌恶更加浓重,“想卖就去夜店。”
当车子在夜味酒吧门前停下来时,楚鸣乔才知道他不是逞口舌之快。
他一把将楚鸣乔从车子里拖下来,扯着胳膊拽进酒吧。
“这边!”
一个身穿碎花衬衫的年轻男人站在吧台后面冲着江潮汐招手。
楚鸣乔认出来,是言家的二公子言仲羽,在江州出了名的玩得开,他对管理家族企业没兴趣,自己开酒吧玩。
仅仅在江州,夜味酒吧就有五家连锁店。
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楚鸣乔跟着江辙参加各种宴会,不可避免地会遇上。
还记得第一次,她出于礼貌主动和言仲羽打招呼,对方夹枪带棒,话里话外全是敌意。
再后来的几次碰面,他也一直横眉冷对。
直到现在,楚鸣乔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两人走近,看到紧贴在江潮汐身上不安分摸索的楚鸣乔时,言仲羽拧眉,“她怎么来了?”
“来卖的。”江潮汐说。
言仲羽冷笑一声,并不问缘由,只是抬手招呼旁边的服务生,“给她安排一桌客人。”
楚鸣乔被塞进卡座里,面前全是男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一副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楚鸣乔体中的火越烧越旺,身不由己地解开脖颈下的两粒纽扣,文胸的边缘露了出来,隐约可见雪白的坡峰。
起哄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脱一个!”
“脱一个!”
有个男人干脆将楚鸣乔从卡座里提起来放到圆桌上,起着哄让她把衣服全脱了。
江潮汐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心甘情愿解着衣扣的女人,一双墨曈深不见底。
言仲羽嗤笑出声,“果然够贱。”
江潮汐没接这话,“有烟吗?”
言仲羽拧眉,“别抽了。”
楚鸣乔已经全部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黑色的文胸。
有人开始拿红酒往她头上浇,有人去扯她的上衣。
楚鸣乔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像是很享受这种堕落的感觉。
江潮汐有些烦燥,“哪儿那么多废话?!”
言仲羽只得丢了根烟过去,“看不下去了?”
江潮汐深吸了口烟,轻薄的白色烟气裹着轻贱的话语自唇间溢出,“没有,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而已。”
言仲羽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没出声。
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楚鸣乔应该马上逃开,可体内的燥热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将上衣脱了下来。
文胸虽然是保守型,可露在外面的雪白皮肤还是引得起哄声更加热烈,终于有男人把持不住,急不可耐地抱起她往旁边空闲的包厢里走。
其他男人不甘就这么让他捡了便宜,也一窝蜂地跟了上去。
男人把楚鸣乔放到沙发上,刚要去撕她的文胸,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滚出去。”
男人刚要发作,两个身高体壮的打手走进来将他像拎小鸡一样丢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来者不善,忙不迭地退出了包厢。
楚鸣乔蜷缩在沙发里,口中不时溢出一声声没有边界感的低呻。
看着她泛红的脸,江潮汐才意识到什么,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