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歌南宫阎是小说《这侯府主母不当也罢》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流心蜜糖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这侯府主母不当也罢》的章节内容
“小姐,大事不好了,侯爷在外面养的外室上门了。”
凌朝歌听着芸香的喊声,有些恍惚。
好熟悉的场景,这是三年前,她的夫君顾锦川假死,他养的外室挺着肚子上门时,芸香跑来跟她说的话!
那是她嫁入侯府的第四年,好不容易过了老侯爷的三年孝期,她期待着跟顾锦川圆房时,顾锦川却主动请缨,领兵出征,结果去了三个月便传了消息回来,说顾锦川被敌军伏击坠崖身死,连尸身都找不回来。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她几度哭晕在了灵堂,醒来便听到芸香说顾锦川养的外室上门了。
那时候的她还以为顾锦川真的死了,惭愧自己没能给顾家留后,所以傻傻地同意那外室进门,甚至还怕委屈了孩子,将孩子记在自己名下,对他视如己出,更是为了孩子,给了那外室一个体面的平妻身份。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顾锦川的计策,顾锦川故意设计了这一出假死,一来是为了让他外面的女人和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二来则是为了让自己这次领兵显得征途艰辛,好在小皇帝和摄政王面前赚足军功!
而在顾锦川的丧礼之后没多久,顾锦川便死而复生,不仅打了胜仗,得了军功,让小皇帝大嘉赏赐,还让外室也过了明路。而她这个正室夫人则被顾锦川当成踏板利用了个彻彻底底,被婆母和小姑子将她的嫁妆算计了个干干净净,更被那外室母子戏耍得像傻子一样!
外室入府仅仅三年,她便被他们磋磨得缠绵病榻,耗尽自己,最后孑然一身地孤苦离世了。
可她不是死了吗?尤记得她当时离世时的凄苦,如今她怎么又会回到那外室上门的时候?
凌朝歌恍惚地看着芸香稚嫩的脸庞:“顾锦川他……”
芸香闻言眼眶倏地一红,哽咽道:“小姐,侯爷他已经去了,您就别再伤心难过了,更何况侯爷待您也不怎么样,他竟然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女人……”
芸香想到外头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只为自家小姐觉得不值。
小姐入侯府三年多了,之前一直替老侯爷守孝,也没能跟侯爷圆房,可侯爷倒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还有了孩子,现在侯爷死了,小姐可怎么办呢!
凌朝歌终于清醒了些,现在她可以肯定她是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嫁入侯府的第四年,顾锦川假死出殡这日,那外室上门的时候!
所以这是老天看她那一世活得太过窝囊,才让她重活一世?
既如此,那她便不能辜负了上天的好意!
这一世,她不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而活!
“扶我起来。”
凌朝歌朝芸香伸手。
芸香心疼地扶起凌朝歌:“小姐,您看起来气色不好,要不就别去了吧,那外室老夫人会处理的。”
反正侯爷已经死了,那外室即便进门也只是个妾,影响不到小姐的。
凌朝歌目光冷沉:“人既上了门,我作为侯府主母,自然不能躲着不见。”
“芸香,你去帮我做件事。”
凌朝歌朝芸香招了招手,芸香立刻附耳过去。
听完凌朝歌说的,芸香眸子倏地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奴婢这就去。”
芸香说着还拿了个帷幔出去,这可不能被人认出来。
此时武安侯府的大门口,女子一身素白,披麻戴孝地跪在门口,那身形明显看得出是怀了身孕的。
女子这一行为,引得不少路人的围观,更有不少前来吊唁的宾客也被女子吸引,大家都围在武安侯府门前,对着女子指指点点。
女子的出现惊动了武安侯府老夫人秦氏。
武安侯府嫡女顾钿渺和二房蔡氏一起扶着秦氏到了门口。
秦氏看到女子怔愣了下,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显然是认识女子。
瞥了眼女子显怀的肚子,再看看周围很多来为顾锦川送行的宾客,秦氏蹙眉吩咐身边的郑嬷嬷:“快去扶她起来。”
郑嬷嬷连忙快步下石阶去扶女子,女子却是不肯起身,还朝秦氏磕了个头:“老夫人,妾对不起夫人,愿在这里长跪不起,只求夫人能让妾送一送侯爷?”
秦氏脸色有些难看,可见女子挺着肚子,终是软了语气:“你这还怀着身孕,又是何苦?”
不想让来送行的宾客们看笑话,秦氏本想让郑嬷嬷先将人弄进府,便听到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不知姑娘是以何身份,有此一求!”
“武安侯夫人出来了!”
围观的百姓和送行的宾客们听到声音,齐刷刷地朝凌朝歌看了过来。
凌朝歌同样一身素白,青丝只用一支木簪随意挽着,头上不带任何饰品,脸上也是脂粉未施,许是因为哭肿了一双眼的缘故,让她看起来颇有一番雨后海棠的媚意。
这武安侯夫人不愧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当得起太后赞誉的国色天香,媚骨天成八个字,只是可惜了,如此年纪就守了寡。
那跪着的女子没想到凌朝歌真出来了,看到凌朝歌那张即便素面朝天,却依旧媚意横生的脸,女子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嫉妒。
几年不见,她还是这么美!美得哪怕是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不过再美又能怎么样,顾锦川还不是对她没兴趣!
女子眼底的嫉妒和不屑,凌朝歌是一点没错过。
蓝雪薇,前丞相嫡女,也是曾经京都的第一才女,清雅婉约,弱柳扶风,是京都不少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同样也是她夫君顾锦川心中的白月光。
只是蓝家一案牵扯前朝,前丞相府在五年前被查抄,蓝家所有男丁都被流放,女子都入了贱籍。
蓝雪薇也不例外,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原来顾锦川早在五年前就替蓝雪薇赎了身,还将她一直养在外面。
“姐姐,妾知道对不起您,可妾和侯爷是真心相爱的,侯爷身死,妾一定要送侯爷最后一程,还请姐姐成全。”蓝雪薇抬手执帕便往自己眼角按着,那泫泪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引得周围围观的不少人心疼不已。
也有不少前来吊唁的宾客知道些内情的,这位武安侯夫人刚刚在武安侯的灵堂之上哭得直接晕了过去,本以为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可却没想到这武安侯竟然在外面养了外室,可怜武安侯夫人刚刚苏醒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关键是这外室还怀着身孕,估计进府是一定的了,可怜武安侯夫人一腔深情错付不说,以后还要面对外室和孩子,到头来只怕一场空!
凌朝歌目光冰冷地盯着蓝雪薇:“姑娘这一声姐姐本夫人可承受不起,本夫人不知道姑娘是以何身份非要送侯爷最后一程。侯爷即便身死,也是为国捐躯,是英雄,若姑娘因为敬仰侯爷,想要送侯爷最后一程,本夫人自然欢迎,可若是姑娘想以侯爷外室的身份送侯爷最后一程,那抱歉,姑娘未过明路,身份不明,姑娘的要求本夫人不能答应!”
蓝雪薇没想到凌朝歌竟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抹泪的帕子僵在脸颊边很是尴尬。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为顾锦川送什么行,她的目的是要入侯府要个正式的身份。
蓝雪薇以为凌朝歌是没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这会儿为了吸引凌朝歌的目光,故意撑起了腰。
她身边的丫鬟彩莲见状连忙上前对着蓝雪薇央求道:“小姐,您还怀着身孕,您就别再跪着了,小心孩子,这可是侯爷唯一的血脉啊!”
“那唯一的血脉”,彩莲说得很大声。
凌朝歌并不为所动,倒是秦氏听到这一句,再次看向了蓝雪薇的肚子,瞬间动了恻隐之心,刚要开口说话,凌朝歌便率先呛声道:“小姐?本夫人可没见过挺着肚子的小姐,不知你家小姐在哪间楼里营生?”
凌朝歌的话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蓝雪薇隆起的肚子上。
看到蓝雪薇怀了身孕,大家那看戏的意味更浓了,男人们眼神戏谑轻佻,女人们则是鄙夷嫌恶。
蓝雪薇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捏着裙摆,才忍下了凌朝歌这般羞辱。
彩莲被抓到了错处,心慌地立刻改了称呼:“是我家夫人……”
“夫人?”凌朝歌又是一声冷哼:“不知这姑娘是哪家的夫人,总不会是我们武安侯府的夫人吧!”
连续被抓到错处,彩莲彻底慌了,指着凌朝歌便喊道:“你太过分了,我家小姐可怀着武安侯府的小少爷呢!这可是侯爷留下的唯一血脉!”
凌朝歌脸色倏地一冷,没等她发作,旁边一个人影便冲了出来。
“啪!”芸香一巴掌狠狠甩在彩莲脸上,怒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夫人面前也容你放肆!”
见芸香回来,凌朝歌挑了挑眉,眼底跃过一抹兴奋。
彩莲不知道芸香什么身份,被打之后也没敢还手,只委屈巴巴地看向了蓝雪薇。
如此屈辱,蓝雪薇也不想受,可想到她们此行的目的,蓝雪薇还是蹙眉冷喝道:“彩莲,不可无礼!”
彩莲像是知道错了,委屈地站在了蓝雪薇身后,不敢再吭声了。
知道来硬的肯定是不行,蓝雪薇再次用上了哭功,泪眼婆娑道:“妾知道对不住姐姐,妾不该抢了侯爷的心,让侯爷冷落了姐姐,可妾和侯爷是真心相爱的,妾从不奢求什么,如今侯爷去了,妾只求能送侯爷一程,还望夫人成全。”
蓝雪薇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朝凌朝歌磕头。
那虔诚的真心模样,让周围的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自然也有懂礼的人觉得这外室人品不怎么样,既然是外室,倒还敢往人家正室心上戳刀子,真是下贱至极!
秦氏看蓝雪薇把头都磕破了,有些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开口道:“行了,她怀着川儿的孩子,让她先进府再说吧。”
凌朝歌转头看向秦氏,目光微愣。
她还是跟前世一样,只在乎侯府血脉,哪怕她一直看不上蓝雪薇,这会儿也能为了蓝雪薇肚子里的孩子,让她进门。
秦氏刚要让郑嬷嬷将蓝雪薇扶进侯府,便听凌朝歌嘲讽道:“母亲就这么确定她怀的一定是侯爷的孩子?”
这……
凌朝歌一句话,瞬间将秦氏给问住了。
周围围观的人闻言更是对着蓝雪薇开始指指点点了。
凌朝歌这赤裸裸的羞辱,彻底让蓝雪薇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会儿她再也顾不上装什么小白花了,声音阴冷道:“姐姐不记得妾了吗?姐姐不是早就知道妾与侯爷情投意合吗?侯爷早就心悦与妾,妾也是清清白白跟着侯爷的,妾肚子里的自然是侯爷的血脉!”
“原是谢家姑娘。”凌朝歌像是刚认出了蓝雪薇:“若是本夫人记得没错,姑娘之前落了贱籍,既已是贱籍,又何谈什么清清白白!”
凌朝歌一句“贱籍”,瞬间又让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女人竟然是贱籍啊,这武安侯怎么会养了个这样的玩意儿在外头。”
“你不知道她啊,她可是前丞相府嫡女,曾经的京都第一才女,就因为前丞相府被圣上抄了家,才落入了贱籍!”
“那也是戴罪之身吧,武安侯怎么敢跟她沾上关系啊!也不怕被她连累。”
周围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在了蓝雪薇耳里,蓝雪薇的脸色铁青:“姐姐不知道吗?妾一落入贱籍,侯爷便将妾给赎了,侯爷一直将妾养在西街,已经有五年之久了。”
蓝雪薇真的很知道怎么往凌朝歌的心窝上戳刀子了,可惜凌朝歌早就不是前世的凌朝歌了。
经历了前世,她早就对顾锦川没了感情,他养外室也好,养小妾也罢,她都不会再为他伤心难过了。
“本夫人还真是不知道,可惜啊,侯爷不在,没人能为姑娘作证了,证明不了孩子是侯爷的,本夫人自然也不能让姑娘进门了。”
见凌朝歌死活不肯让她进府,蓝雪薇便转向秦氏哭求道:“老夫人,妾怀的真的是侯爷的孩子啊,妾肚子里的是侯爷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老夫人您不能不认这个孩子啊!”
秦氏蹙眉看着蓝雪薇,眼里满是挣扎。
她自然知道这蓝雪薇是自己儿子的心头宝,可凌氏说的也不错,这蓝雪薇曾经落入贱籍,谁又能说得清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啊。
看出秦氏的纠结,凌朝歌再次劝说:“母亲,若是她肚子里的真的是夫君的血脉,咱们侯府倒也不缺这一口吃的,孩子我们也是养得起的,可这年头骗子多得很呢,咱们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否则后患无穷啊!”
蓝雪薇眼睛通红地瞪向凌朝歌,咬牙屈辱道:“夫人若要这般污蔑妾,那妾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武安侯府门口!”
蓝雪薇说着便起身,就要往武安侯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撞。
“小姐不要啊!”彩莲立刻尖叫起来。
秦氏也被蓝雪薇吓得不轻,刚要让郑嬷嬷去拦人,突然就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屁股将蓝雪薇顶到了旁边,直奔侯府门口哭丧地喊:“侯爷啊!妾的侯爷啊……”
那女人跑到武安侯府门口,噗通就跪了下来,刚好跪在刚刚蓝雪薇跪的位置上。
“妾的好侯爷啊,您怎么就走的这么早啊,您这么狠心地丢下了妾,妾和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女人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着可比刚刚蓝雪薇情真意切得多了。
围观的众人看到又冒出来个女人,瞬间都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又来一个?”
“这个又是谁啊?这武安侯到底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啊?”
“是啊,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比刚刚那个更像是外室,该不会她才是侯爷在外面养的外室吧!”
秦氏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整个人也懵了。
就连蓝雪薇看着那嚎啕大哭的女人,也是一脸懵逼,都忘了接着往下演戏了。
她是谁啊?
难道顾锦川还瞒着她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
只有凌朝歌佩服地看了芸香一眼。
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找来的人,这演技简直了得了。
芸香得意地朝凌朝歌挤了挤眉毛。
这可是她花重金雇的,自然要挑个机灵的了!
凌朝歌轻咳一声,看着那嚎哭的女子道:“先别嚎了,哭得这么伤心,你也是侯爷的外室啊!”
那女子闻言这才抹了抹泪,看着凌朝歌道:“妾是侯爷的外室,妾给夫人叩头了。”
那女子说着就朝凌朝歌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
比起刚刚蓝雪薇的茶言茶语,这女子就显得朴实多了,一来就磕头。
凌朝歌倒是真满意这女子的言行,可惜她并非真是顾锦川的妾室,否则这侯府多她一个也无妨。
“都是侯爷的外室,本夫人倒是不知道,侯爷在外头养了这么多的外室。”
那女子眨眨眼,一脸无辜道:“还有谁是侯爷的外室?侯爷明明就只养了妾一个。”
凌朝歌朝蓝雪薇抬了抬下巴,那女子才抬眸看向旁边的蓝雪薇。
见蓝雪薇身上也跟她一样穿着白衣,披麻戴孝,顿时便了然了什么,眯眼道:“你也是侯爷的外室?”
蓝雪薇见她还敢质问她,顿时便怒了,厉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冒充侯爷的外室!”
这会儿的蓝雪薇可算是原形毕露了,什么温婉清雅,知书达理,这会儿在她身上可通通看不见。
可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如爆竹一样冲出来,对着蓝雪薇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那力道之大,直接将蓝雪薇的半边巴掌都给打肿了。
蓝雪薇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肿胀的半边脸:“你敢打我!”
这该死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竟敢跟她动手!!
“打得就是你!”那女子可一点儿不怕她,插着腰,继续口沫横飞:“你一个外室,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论年纪,我比你大,论身份,或许我比你跟侯爷更早,论美貌,我也比你这瘦麻杆好看一百倍,你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我打你都是给你脸了。”
那女子骂完还不解气,反手对着蓝雪薇另外半边脸又是一巴掌。
“啪!”那震天的脆响,让周围的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呢!
蓝雪薇更是直接被她给打傻了!
“你……你敢打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彩莲见那女子扇了蓝雪薇两巴掌也是急眼了,撸起袖子就朝那女子扑了过去。
不过她一个不干重活的丫鬟哪里是那女子的对手,直接被那女子像鸡仔一样摔来摔去。
凌朝歌站在门口,看着下面的闹剧,一脸无辜地转向秦氏:“母亲,这位也是侯爷的外室,要不让她也入了侯府?”
这话可把秦氏噎得不轻,秦氏烦躁地看着底下还在撕扯的几人,怒喝道:“还不快去把人拉开!”
秦氏一声令下,武安侯府的奴仆们立刻上前将那女子和彩莲给分开了。
蓝雪薇这会儿终于缓过劲来,立刻捂着脸朝秦氏哭诉道:“老夫人,这个女人竟敢这般欺辱妾,老夫人您可要给妾做主啊!”
见蓝雪薇朝秦氏告状,那女子也立刻看向秦氏:“您是老夫人啊,您刚刚也看到了,是她先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就是教训教训她!”
虽然秦氏不喜欢蓝雪薇,可因为蓝雪薇可能怀的是顾锦川的孩子,她内心还是偏向蓝雪薇的,当即便沉着脸不悦地喝道:“你以什么身份教训她?”
那女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她一个外室,教训她还要用什么身份?”
“你……”那女子一句话就将秦氏噎得够呛。
凌朝歌倒是觉得心里舒畅得很。
芸香找来的女子真不错,对付蓝雪薇这样的小白花就该女子这样泼辣的手段。
蓝雪薇被那女子打狠了,整张脸肿得不像样,她倒也不敢上前跟那女子动手,只能口齿不清地跟秦氏告状:“老夫人,她就是假冒的,她根本不是侯爷的外室,她肚子里的肯定也不是侯爷的孩子!”
之前她还怀疑她是顾锦川在哪里又养的什么外室,现在她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是顾锦川的外室,因为顾锦川不可能看上这么粗俗的女人!
这女人一定是凌朝歌找来阻止她入侯府的,没想到这凌朝歌还有这般算计,真是心思歹毒!
“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都不用凌朝歌出口,蓝雪薇这话一出,那女子当即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不是侯爷的外室了,我肚子里的怎么就不是侯爷的孩子了,我看你根本不是侯爷的外室吧,你肚子里的是野种吧!”
蓝雪薇气白了脸:“你胡说!”
那女子不依不饶:“你还有脸说我胡说,你怎么证明你肚子里的是侯爷的孩子?”
蓝雪薇不理会那女子,只看着秦氏解释:“侯爷在西街给妾安置了宅子,里头的丫鬟婆子都能证明妾的身份。”
那女子丝毫不甘示弱:“要说这种证明有用,我也能找很多人证明我的身份。”
秦氏被她们一人一句,吵得脑壳疼,如今她也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谁是川儿养的外室了,也弄不清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川儿的。
秦氏头痛得怒喝道:“够了,别再吵了,侯爷洁身自好,并未在外头置什么宅子,养什么外室,把她们全都给我逐出去!”
既然不能确定,这蓝雪薇还是不能让她入府,毕竟她是戴罪之身,让她入侯府可能会酿成大祸,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川儿的呢,万一不是川儿的,那他们武安侯府岂不是要被她害惨了!
“老夫人!”见秦氏都不信她,蓝雪薇彻底急了:“妾真的是侯爷的外室啊!”
“都说你不是了,你还装!”见蓝雪薇都这时候了还来卖惨,那女子看不过地一把薅住蓝雪薇的头发:“让你装!让你装!!”
那女子薅着蓝雪薇头发还不够,还不停往她脸上扇巴掌。
“小姐!”看到那女子又打人,彩莲立刻上前帮忙:“让你打我家小姐!”
就在三人打做一团时,头发被薅成鸡窝一样的蓝雪薇突然就两眼一翻朝旁边倒了下去。
“小姐!”见蓝雪薇晕了,彩莲再也顾不上跟那女子对打了,立刻扶着蓝雪薇求救地看向秦氏:“老夫人,小姐晕了,小姐还怀着侯爷唯一的血脉啊,求老夫人先让小姐进府,请大夫救救小姐吧。”
秦氏见蓝雪薇被打得这么惨,又真的晕了过去,顿时便心急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凌朝歌便率先开口怒斥彩莲:“这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随便进侯府?”
凌朝歌一句话,瞬间便将秦氏想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凌朝歌知道秦氏还是心疼蓝雪薇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不好做的太过:“不过人晕了,我们侯府也不好不管。郑嬷嬷,劳你带几个婆子将人送回西街吧。”
郑嬷嬷看向秦氏,等她示意。
事到如今,秦氏也没了主意,只好朝郑嬷嬷点了点头。
郑嬷嬷这才带了几个婆子上前。
凌朝颜也给芸香使眼色,芸香立刻会意地拉来一个小厮,跟他说了几句。
那小厮很快便到后院推了个板车过来。
看到板车彩莲的脸都绿了,不甘又焦急。
可小姐“晕”了,她一个奴婢说什么也不管用啊!
郑嬷嬷虽然觉得这板车不妥,不过秦氏没发话,她也就没多管,和几个婆子一起将蓝雪薇抬上了板车,然后让个壮实的婆子拖着人就往西街去了。
她们这一路可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这什么情况?这姑娘怎么晕了?”
“你不知道她是谁啊,她是那个刚死的武安侯的外室,今儿武安侯下葬,她挺着孕肚想进府,被人家夫人给赶出来了?”
“这武安侯都死了,即便是个外室,那也怀着身孕,怎么就给赶了?”
“你是不知道,听说这外室入过贱籍,如今武安侯死了,武安侯夫人不承认她肚子里怀的是武安侯的种!”
“竟是贱籍,那确实不能让她入府,否则以后必定家宅不宁啊!”
“可不是!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竟敢跑人家府上去闹,还是在这样的时候,人家夫人不赶她才怪!”
“今日可是武安侯出殡的日子,这贱籍女子果然不识大体,再要闹也得看看日子。”
路人们一路对着蓝雪薇指指点点,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锦川的外室,还入过贱籍,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还想着入侯府,这次蓝雪薇想不出名也得出名了!
此刻躺在板车上装晕的蓝雪薇,恨不得自己真晕了。
她本以为顾锦川死了,这凌朝歌会顾念她肚子里怀着顾锦川的孩子,让她入府,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没想到她不仅不承认她是顾锦川的外室,更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顾锦川的血脉,甚至还找来那贱妇羞辱她,凌朝歌根本没有顾锦川说得那么好对付,顾锦川这次可看走眼了!
武安侯府门口,经过了一场闹剧,此时府里的奴才们已经将顾锦川的棺木抬了出来。
而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突然便阴云密布,下起了雨。
周围围观的百姓和特意来为顾锦川送行的亲眷好友,都觉得顾锦川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就连老天都跟着垂泪了。
秦氏扑到那棺木上,哭得死去活来,一声声“川儿”喊着,听得周围的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武安侯府嫡女顾钿渺和二房夫人蔡氏,也跟着在一旁抹泪,只是两人眼里都不见任何悲伤。
郑嬷嬷怕秦氏哭伤身子,跟在旁边劝道:“老夫人您别太伤心了,小心伤了身子,侯爷出殡的时辰到了,您就让侯爷去吧!”
顾钿渺也搀着秦氏哭道:“母亲您可千万保重身子,父亲和哥哥都走了,女儿以后只能靠您了!”
秦氏看着瘦弱的女儿,又看了眼假模假样抹泪的蔡氏,到底是止住了哭声。
蔡氏规矩地站在一旁,眼泪就没停过,话是一句也不敢说。
她夫君顾铭石是顾家老二,是庶出,以前这婆母就看她不顺眼,这几日她亲生儿子死了之后,她看她这个庶出的儿媳妇儿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如今她可不想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秦氏没法发落蔡氏,便想到了凌朝歌,可看了一圈竟然发现凌朝歌不在。
周围的人也这才发现刚刚将那外室打发走之后,武安侯夫人就不见了。
秦氏找不到凌朝歌,便怒喝道:“凌氏呢,川儿就要出殡了,她这个做夫人的,不老老实实地给他送行!又死到哪里去了,快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本来蓝雪薇怀着川儿的孩子,可以让蓝雪薇为川儿送行的,这样川儿也算有子嗣送葬了,偏这凌氏非不让蓝雪薇进府,闹得现在川儿无后人送葬!
她苦命的川儿,真是可怜!
“是。”
郑嬷嬷应声,刚要回府叫人,转头就看到凌朝歌出现在了门口。
凌朝歌的突然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只因踏雨而来的凌朝歌没穿素服,而是一身鲜红的衣裙,就好像她此刻不是一个刚没了夫君的寡妇,而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
这……
武安侯夫人是疯了吧!
今儿武安侯出殡,又不是她成亲,她穿一身红衣,莫不是真的疯了!
秦氏看到凌朝歌穿这一身红衣,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凌氏……你疯了!”
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惊奇目光,以及老夫人那要吃人的愤怒目光,芸香手抖得差点伞都撑不住。
刚刚小姐回去就换了身红衣,还上了全妆,她不知道劝了小姐多久,可小姐一句话也不听,她根本不知道小姐想做什么?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小姐撑好伞!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全都在凌朝歌那一身红衣上面,完全忽略了她手里的板斧。
凌朝歌一眼也没看秦氏,径自从她身前穿过,走到顾锦川的棺木前,举起板斧就朝棺木狠狠劈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板正的棺材板瞬间裂成了两半。
众人全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尤其是秦氏,看到顾锦川的棺材板被凌朝歌这么劈开,顿时一口气接不上,梗在了那里!
就连芸香也是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姐拿着斧子是要来劈侯爷的棺木!
就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凌朝歌继续用尽全力朝棺木劈了下去。
那些抬棺木的小厮全都被凌朝歌的架势给吓得丢下了棺木。
雨越下越大,凌朝歌的板斧也挥得越来越快。
凌朝歌的动作大,芸香的伞根本撑不住。
很快,凌朝歌身上便全湿透了,可身上的湿冷,却根本浇不灭凌朝歌内心的火气!
“轰!轰!轰……”
不知道多少下之后,顾锦川的棺木终于在凌朝歌酣畅淋漓的劈砍下彻底成了棺材片。
凌朝歌拎着板斧,看着被自己砍得七零八落的棺材,心里那口郁结之气,终于舒散了一些。
而周围的人看到满地的碎棺材片,又看了看拿着板斧的凌朝歌,有些难以想象,她这个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能将那么大一个棺材砍成碎片。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难道就因为这武安侯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武安侯夫人连下葬都不让他下了?
秦氏看到棺木彻底被砍废,甚至顾锦川的衣冠都被毁了,一口气终于梗了过来,心痛至极,气到发抖:“凌朝歌,凌朝歌……”
“老夫人!”郑嬷嬷见秦氏气成这样,连忙担心地扶住她。
秦氏太生气了,一把推开郑嬷嬷,便气势汹汹地冲到凌朝歌面前,抬手对着她的脸就扇了下去。
“啪!”秦氏的巴掌却根本没能落到凌朝歌脸上,她的手腕被凌朝歌死死捏住。
见凌朝歌还敢反抗,秦氏再次气得尖叫:“凌朝歌,你该死!你该死!”
她竟敢!竟敢这般毁了川儿的棺木!!!
简直罪该万死!罪无可赦!!!
凌朝歌目光冷沉地盯着秦氏,眼底同样冒着愤怒的火光,一字一顿道:“该死的,从来不是我!”
这些欺她之人都没死,她凭什么该死!
这一世,她偏要好好活着,站着看他们这一世还要怎么算计她!
这一刻,所有人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凌朝歌。
武安侯夫人真的是疯了,不仅劈了自己夫君的棺木,还当众顶撞她的婆母!
之前可是都传这位武安侯夫人温婉贤良,秀外慧中的,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难不成就因为武安侯战死,加上他又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将她给刺激疯了?
秦氏也再次被凌朝歌气得七窍生烟,就在她还想继续教训凌朝歌的时候,一个宫中内侍拿着一卷圣旨狂奔而来:“皇上有旨,宣武安侯夫人入宫觐见!”
看到那远远朝她奔来的内侍,凌朝歌唇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
来了!!!
她等的就是这道圣旨!
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犯蠢!
承乾宫。
凌朝歌在殿外跪了许久,虽是跪在檐下,可整个后背已经被雨水彻底湿透。
纵使外头风大雨大,凌朝歌依旧跪得笔直,不敢有一丝懈怠。
此刻的情形,跟前世完全不同。
前世她一入宫,就直接被小皇帝请了进去。
这是她作为忠烈之后,英雄之妻,本该有的待遇。
可这一世她劈了顾锦川的棺木,惹怒了小皇帝,才由此一跪!
亦或是她惹怒了小皇帝背后的摄政王!
可她却不悔!
今日她劈顾锦川的棺木,可不单纯是为了泄愤,更为了这次面圣。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内侍出来传话:“皇上传武安侯夫人觐见。”
凌朝歌这才起身,跟着内侍进了主殿。
进了殿,凌朝歌远远便看到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而他身后的巨型白虎屏风后面,影影绰绰有个人影。
这场景跟她前世见到的一模一样,到了近前,凌朝歌再不敢抬眸,直接跪下行礼:“臣妇凌氏拜见皇上,拜见摄政王。”
书案后,小皇帝南宫珏一本正经地端坐着,看向底下跪着的凌朝歌:“你就是凌大将军的女儿,武安侯的夫人?”
稚嫩的孩童声音也难掩那帝王之威,凌朝歌依旧没敢抬眸:“是,家父凌廷彦,家夫顾锦川。”
“你为何要劈砍你夫君的棺木?是因为他在外面养了外室?”南宫珏稚嫩且威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质问。
尽管凌朝歌不知道小皇帝是否知道外室的含义,却还是不敢懈怠,躬身道:“没想到夫君养了外室的事情,竟还惊动了皇上和摄政王,臣妇惭愧。可臣妇并非因为此事,才要砍夫君的棺木。”
“既不是为了外室之事,那又为何要劈砍他的棺木?”
听得出来小皇帝并不相信她的话。
凌朝歌叩首回道:“臣妇以为,夫君不能死!”
南宫珏微愣,凌朝歌这回答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你这话何解?”
凌朝歌叩首伏地,才不卑不亢地作答道:“夫君不能死,不是他作为南燕之臣,不能为国捐躯,而是他作为现在征战北戎的主将,不能乱了军心。”
南宫珏闻言下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倒是对凌朝歌有些刮目相看了:“到底是将门虎女,也难为你想到这么多,不过他再怎么样也是你夫君,你不该那样砍他的棺木!”
小皇帝的语气比刚刚轻缓了几分,可凌朝歌知道,他还未消气。
前世,小皇帝让她入宫,就只是慰问顾锦川的丧事,怕老母寡妻有困难,想要施以援手,给些封赏。只是这一世,没想到派了公公到武安侯府,却碰到了她当街砍顾锦川棺木一事。
纵使外室闹事一事,小皇帝可能已有耳闻。可即便顾锦川在外面养了外室,他也依旧是为南燕征战,为南燕捐躯的将军,怎容她一个妇道人家如此羞辱?
所以要消小皇帝的怒意,她必须有更好的说辞。
凌朝歌缓了缓,才终于抬起眸子:“臣妇知道,不该劈夫君的棺木。可除了国之大义,臣妇还有私心。臣妇与夫君成亲三载,为公爹守孝三年,还未与夫君做过真正的夫妻,却又成了寡妇,臣妇私心的希望夫君没死。皇上也没找到他的尸身不是吗?或许他没有死呢!不立衣冠冢,也是臣妇对夫君的最后一点念想。 ”
几句话说完,凌朝歌眼眶已是通红,可却硬是没有落下一滴泪。
南宫珏看着凌朝歌悲戚的眼神,又见她一身红衣,恐她有轻生之心,也实在不忍再责难她,轻叹道:“念你是无心之过,今日之事朕就不追究你了。你也不要多想,顾锦川的尸身的确还未找到,他这衣冠冢不立也罢,一切等跟北戎战役结束再说。”
“谢皇上。”凌朝歌感激地朝南宫珏磕了头,又小心翼翼道:“关于北戎战役,臣妇还有个小小的建议。”
“哦?”没想到她还对北戎战役有兴趣,南宫珏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说说看。”
凌朝歌依旧伏在地上回道:“北戎是游牧部落,尤善骑射,北戎战马更是膘肥体硕,北戎兵强马壮,臣妇以为我们南燕可以专攻北戎战马,若是北戎没了战马,那北戎也就不足为惧了!”
“你这话……”南宫珏觉得这些话耳熟得很,下意识地往屏风处看去。
这不是之前皇叔说的话吗?
此时,屏风之后手撑着脑袋正昏昏欲睡的南宫阎,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一刹那,那一银一紫的双色异瞳如银河星辰般照亮了整个宫殿。
“你觉得该如何专攻战马?”南宫珏好奇地看着凌朝歌。
她说的话跟皇叔一样,这让他更加感兴趣,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来!
“臣妇画了一种武器,还请皇上过目。”凌朝歌直起身,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图纸奉上。
内侍将凌朝歌的图纸接来奉给南宫珏。
南宫珏打开那图纸,看到图纸上画的武器时,南宫珏瞬间又惊奇地转向那屏风:“皇叔,她画得……”
南宫珏这一惊一乍的,终于是引起了南宫阎的好奇心。
内侍立刻将凌朝歌画的图纸送到了屏风之后,然后对着南宫阎展开。
图纸上画的是一种弯刀,而底下还画了一匹马儿,马儿的两只前蹄之上也绑着那样的弯刀。
南宫阎眉头一跳,如星辰水晶般的眸子终于是扫向了凌朝歌。
屏风之外,女子笔直地跪着,一身湿透的红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女子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形,再往上,女子肤如凝脂,雪颈修长;下颚线如莲花花瓣,完美流畅;粉唇轻薄,樱桃小口;琼鼻英挺,鼻头圆润;一双凤眼,美目盼兮;柳叶弯弯,眉如墨画;乌黑的青丝盘起,鬓边的湿发不时有雨水滑落,更让原本就娇弱的美人,更添了几分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