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昭姜言礼是小说《穿成七零真千金,虐渣暴富嫁军官》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寻十三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成七零真千金,虐渣暴富嫁军官》的章节内容
“我要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砰!”
刚刚恢复意识的宁昭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惯性推的撞到了墙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泛起,鲜血糊了她满脸。
脑子更是跟炸开了一样,涌入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短暂的茫然过后,宁昭转身一把推开还呆愣着的江金秀,大喊出声来,“来人啊!大队长闺女杀人啦!
大队长闺女为了搞大她肚子的奸夫杀人啦!”
宁昭扯着嗓子大喊,在害她撞墙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的冲出了屋子。
忍着头晕,强撑着扶起外头的自行车奋力往外蹬。
边蹬还边喊着,“大队长闺女江金秀为了奸夫陈志远杀人啦!要杀了我这个未婚妻给大了肚子的江金秀腾位置!”
江金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跟在她后面跑,想要把人给拦住,可两条腿又哪能跑的过俩轮子?
时值农忙,二人起冲突时,知青院的知青都去了地里。
除了为了陈志远刚刚下乡来的沈宁昭和江金秀外,再无一人。
知青院是用村尾靠近山脚的道观改的,距离村子也有些远,这也是江金秀敢什么都往外说的原因。
她见过陈志远的未婚妻,是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老实人,哪里想过竟在起了冲突后,竟骑着自行车将她和陈志远的丑事宣扬了出去!
江金秀赶紧追,想着沈宁昭受了伤,应该也蹬不了太久的车子,说不准在到地里之前,就会从自行车上跌下来。
却没想到沈宁昭喊是喊着的,却没有往人最多的地里跑,而是跑进了村里。
从和他们家最不对付的张寡妇门前跑了过去,而后一头栽倒在了张寡妇面前。
……
“江队长,陈知青,我可不敢让你们把这丫头带走,这丫头可是喊着你们要杀了她!
要真让你们把人从我手里给带走害死了,我麻烦可就大了!”
宁昭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受了伤的脑袋还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似的。
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又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婶子你这话说得严重了,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哪可能要她的命。
金秀已经和我说过了,宁昭是因为我和金秀要结婚了,一时激动自己撞的。
她从小就喜欢我,人又娇蛮,不懂事的很,就想着拿这个栽赃金秀。
张婶你就是不信我,你也该相信金秀吧?
你可是从小看着金秀长大的,不能因为你们两家有点仇就帮着宁昭栽赃金秀。”
说话的人是陈志远,原主的未婚夫。
宁昭这才想起来自己穿书了,穿成了一本年代文中,给男女主送金手指的炮灰女配沈宁昭。
今天是沈宁昭下乡到河湾大队的第一天。
但这并不是沈宁昭第一次到河湾大队来,陈志远下乡已经一年多了,半年前沈宁昭就来河湾大队探望过陈志远一次。
也见过江金秀。
正是因为看出了陈志远和江金秀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原主才在养妹和陈志远的撺掇下报名了下乡,以求能够留住自己的未婚夫。
却没想到刚到河湾大队的第一天,就从找上门来的江金秀嘴里听到了一个噩耗!
江金秀怀了陈志远的孩子!
已经怀了一个多月了,眼看着再不结婚就包不住了。
在江金秀眼里,陈志远是个好男人,本来都已经要答应自己结婚了,却因为未婚妻下乡,又要将婚期推迟。
江金秀是大队长的闺女,从小在村里也是横着走,知道自己不论做了什么,都有大队长给她兜底。
知青到了河湾大队,那就得看他们江家的脸色。
所以她在沈宁昭到河湾大队,东西还没有放下的时候,就冲进了知青院。
第一句话就是:“我怀了志远的孩子,你不要再纠缠志远了,志远跟我说过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订婚都是你爸妈逼他的!”
听了江金秀的话,沈宁昭脑子当时就轰隆一声,觉得天塌了。
虽说是沈宁昭从小喜欢陈志远,可订婚也是陈志远跪在沈宁昭爸妈面前求来的。
陈志远父母一年前被下放到了农场,沈家也没有落井下石。
沈宁昭比起江金秀更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自己的未婚夫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小三还挺着肚子来她面前耀武扬威,逼她成全。
这她哪能受得了?
自然是崩溃至极,只想着让陈志远和江金秀这一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
一时激动,就嚷着要将二人的事闹出去,要定他们二人个流氓罪!
此时正是1974年,流氓罪可是要挂破鞋,游街下放的,严重的甚至还要吃花生米!
一家有一个人犯了流氓罪,其他人也得受到牵连。
江金秀被沈宁昭的话吓到,下意识的就推了沈宁昭一把,也是一时气急,却不料推的沈宁昭撞了墙。
然后,从末世而来的宁昭就成了同名不同姓的沈宁昭。
宁昭刚穿过来就接收了女主全部的记忆,也很快意识到这是穿到了自己不久前刚刚看过的一本书中,怕沦落到和原主一样的下场,她瞬间就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撑着一口气骑着自行车跑到了张寡妇家门口,给自己求来了一线生机。
张寡妇将她送到卫生所后不久,陈志远和江金秀的爹江大富也从地里赶到了卫生所。
刚刚说话的就是张寡妇和渣男陈志远。
“我没有栽赃江金秀,就是江金秀推的我,她怀了陈志远的孩子。
我要报警,他们就是想要谋杀我!
陈志远,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渣男,你滚,滚出去!
呜呜呜,婶子你能不能帮我报公安,我怕他们见我不死还会对我下手。
江金秀就是因为我要举报他们才想要杀了我的,要不是婶子,说不准我这会儿都被他们悄悄拖到后山上埋了。”
宁昭睁开眼就哭,边哭边喊陈志远和江金秀就是想要谋杀她。
张婶子看到宁昭因失血过多,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再看到她额头上包着的厚厚的纱布。
又想到在家门口看到宁昭满脸是血,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样子,当即就抱住宁昭安抚:“别怕,丫头别怕,婶子肯定不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害了你。
我二儿子已经去镇上找公安同志来了,你刚伤了脑袋可不敢哭。
快躺下,婶子帮你把他们赶出去。”
宁昭顺着张寡妇的话躺下,极为虚弱的‘嗯’了一声,脸上的泪珠还没干。
张寡妇孤儿寡母的早年没少受大队长的欺负,但自从她的大儿子争气,参军还屡屡立功当上了连长后,大队长就不敢欺负她了。
张寡妇也因此真的立了起来,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
若是旁人大队长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真的报公安了,可若是张寡妇母子,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大队长江大富悄悄给了陈志远一个眼神。
陈志远便在张寡妇的推搡下又开口,“不过是一个误会,张婶子你怎么还真的报公安了,我和昭昭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这次下乡就是为了我。
昭昭,你真的不认志远哥了吗?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了。”
陈志远高了张寡妇一个头,站在病房里不肯走,还想着沈宁昭能为了他下乡,定然是十分在乎他的,这些话说出来就会和以前一样,将沈宁昭拿捏的死死的。
宁昭却将被子往上一拉,全当是没听到。
倒不是怕了陈志远,而是她需要消化一下原主的记忆,穿过来的匆忙,虽说一来就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但当时她顾着逃命,也只是简单的对当下的形势有了一点了解。
……
张寡妇将陈志远和江大富赶出了病房,房间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宁昭这才回想了一番,她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宁昭是二十三世纪的一名孤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因在医术上极有天分,又成绩优异,毕业后就进入了首都医院工作。
短短五年,就已经成了首都医院的主治医师。
却不料刚当上主治医师,末世就来了。
医院是丧尸最多的地方,她带着几个实习生往外逃时受了伤,侥幸激活了木系和治愈系双异能。
结果还不等她从医院逃出去,几个实习生的尖叫声也引来了一大批的丧尸,宁昭就这么死在了距离医院大门只有几米之遥的大厅。
宁昭咽气前还在想,若是重来一世,她定然让那几个实习生再喊不出一声来!
却不想她真的重来了一世,却不是在末世,而是穿到了一本书中。
宁昭想,老天还是对她不薄的,让她重生在了一个没有丧尸的世界。
这具身体也不是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而是一个父母兄长都将其视为眼珠子的真千金。
就是这个真千金沈宁昭被养的有些单纯善良,轻易就被渣男和养妹的花言巧语哄骗了。
宁昭记得,这本书是一本标榜逆袭致富的年代小说。
依书中的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1974年夏,男主就是宁昭刚刚见过的渣男陈志远。
女主却不是怀了陈志远孩子的江金秀,而是沈宁昭的养妹,宁月。
宁月原本的身份是沈宁昭早死舅舅的孩子,因为父亲死了,母亲也跑了,只剩下她一个三岁的孩子,沈宁昭的父母便将其接到了自己家里养着。
原主下乡,在原剧情中是为了陈志远。
可在宁昭所接收的关于原主的记忆里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原主虽喜欢陈志远,也在陈志远的撺掇下想过陪陈志远下乡。但却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和兄长,便顺着父母的意思,准备留在城里工作。
是宁月,偷偷给原主报名下乡的。
宁月在沈家一直将自己伪装的极好,看着十分老实本分。
在给原主报名下乡之后,立刻就将此事告诉给了原主。
用的理由是,支持姐姐追求自己的爱情。
还泪眼汪汪的和原主说,她是看出原主想要去陪陈志远才给原主报名的,若是原主不愿意去,她可以代替原主。
央求原主不要将此事告诉父母和哥哥,不然她要挨骂的。
原主一时心软,又觉得宁月是真的为了她,便自己担下了这个事,为此还和家里人吵了一架。
之后便是原主下乡,被江金秀推的撞了墙,宁昭成了沈宁昭。
接下来的事因为还没有发生,沈宁昭也没想过按原剧情走,是否与原剧情一样,还是另有隐情就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在原剧情中,陈志远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原剧情中的沈宁昭在今日被推受伤后,惊慌的江金秀并未救人,而是将昏迷的沈宁昭独自留在屋子里,去地里找了陈志远和江大富过来。
二人来时,沈宁昭呼吸已经很弱了,他们伪装了一下现场,做出沈宁昭自己上梯子摔了的假象。
而后才将沈宁昭送去了卫生所,村里的卫生所只有一个赤脚大夫,本事本就不大,又救治不及时,沈宁昭醒来后就傻了。
陈志远没有将此事告诉沈宁昭的父母,而是让沈宁昭住进了江金秀家,关在了江金秀的柴房里。
吞了沈宁昭从西城带来的东西和钱票,就连沈宁昭手腕上那个沈家的传家宝也撸下来拿走了。
之后又和宁月联合起来哄骗原主的父母,寄来了不少的钱票。
二人将钱票对半分了,传家宝玉镯也由陈志远送给了宁月。
宁月阴差阳错在玉镯上滴了血,发现了玉镯内的空间。
因为怕沈宁昭的家人发现真相,二人在沈家放了不少在这个年代不允许出现的东西,害的整个沈家的人都被下放到了农场。
沈宁昭也在沈家人被下放后,被陈志远联合江家人害死了。
因为主角三观太过不正,甚至到了可憎的地步,宁昭看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看,因此也并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是如何发展的,已经和江金秀结了婚的陈志远最后又是如何和宁月走到了一起。
成为了沈宁昭的宁昭万分后悔的想,“要是早知道又穿越这一遭,她就认认真真的看完所有的剧情了。”
只是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她撸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极为清透的青绿色玉镯戴在她的手上。
村里卫生所的条件有限,额头上的伤口只是上了点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沈宁昭慢慢将其掀开一点,抬起胳膊让玉镯在还未完全干透的血上蹭了蹭。
戴着玉镯的手腕突然一热,沈宁昭只觉得手腕一轻,胳膊上的玉镯就在她眼前消失无踪了。
玉镯虽然从眼前消失了,但沈宁昭的脑海里却多出了一道和玉镯的联系。
因还在卫生院,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她并未着急去查看空间。
而是想着既然空间都能在这个世界出现,她的异能有没有可能也跟过来了?
穿越前她也是刚刚激活异能,用的并不是很熟练,再加上这具身体受了伤,有些虚弱,沈宁昭试了几次才成功在自己手心催出一颗嫩芽。
治愈系异能倒是很容易就催动了,一股温和无比的力量在她体内流转,很快就让失血过多的沈宁昭觉得好受了一些。
察觉到自己的异能还在,沈宁昭高兴的弯了弯漂亮的眸子。
她没有急着将自己额头上的伤治好,将治愈系异能收回,安安静静地等着公安同志来。
……
河湾大队距离镇上不算远,沈宁昭刚刚闭了一会儿眼睛,张寡妇的二儿子就带着两个公安来了。
江大富和陈志远怕沈宁昭乱说话,一个劲儿的拦着两个公安说是误会。
沈宁昭眨了眨眼,让自己显得更虚弱可怜了一些,对着外头喊道。
“不是误会,公安同志,我是刚刚来河湾大队的知青,本是响应国家号召来支援农村建设的,却不想刚来就差点被人杀死。”
沈宁昭语气虽虚弱,但吐字极为清晰,外头的两个公安同志自然是听到了。
看着还拦在房门口不想让他们进去的陈志远二人,脸色就又冷了几分。
“让开,你们这是要阻挠我们办案?”
年纪小些的警公安同志刚工作不久,正义感十足,冷声呵斥了出来。
江大富虽在河湾大队自诩说一不二,但在公安面前还是弱上不少的,不情不愿的将门给让了开。
两个公安同志推门进来时,沈宁昭正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张寡妇哎呦一声上前,将沈宁昭扶起,又在沈宁昭腰后垫了个枕头。
“公安同志好,我要报案,江大富的女儿江金秀想要杀我。”
沈宁昭在江大富和陈志远警告的眼神下,没有一点迟疑的说,还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被简单包扎了一番的额头。
“我额上的伤就是证据。”
两个公安同志也是极有礼貌的。
先是对沈宁昭点了下头,说了声:“同志你好。”
等年轻的那个拿出了纸笔后,才由年长的那个开始询问,“姓名,年龄,身份。”
“沈宁昭,十九岁,下乡知青。”
“你和凶手有何冲突?”
“江金秀和陈志远两个人耍流氓,闹大了肚子。
想让我这个未婚妻给她腾位置,因为我说了要举报他们,就对我起了杀心。”
沈宁昭依旧条理清晰的道,简单两句话就说明了自己和江金秀的冲突。
至于举报江金秀和陈志远耍流氓的事,归革会管,沈宁昭便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这杀人动机倒是充分,还是受害人自己报案,只是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
年长的公安便又接着问,“可有人证物证?”
“物证就是我头上的伤。还有江金秀怀孕,她还没有显怀,若不是她主动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
人证……
张婶子你可愿意给我作证?”
沈宁昭偏头看向张寡妇,等张寡妇点头后才又道。
”今日是江金秀接的我,我们正好和去县里回来的张婶子一路。
我被江金秀推的撞了墙后,也是去找了张婶子求助,江金秀就一直跟在我后面。”
说完她想了想,又接着说:“知青院的墙上血迹应该还在,还有这个,这是我被推时从江金秀身上拽下来的扣子。”
沈宁昭摊开自己的右手,一个小小的扣子静静躺在她手中。
是的确良衬衫上的,河湾大队能穿得起的确良的,除了几个知青之外,就只剩下了江金秀。
沈宁昭穿来时,下意识的用力拽了一下,正好拽掉了江金秀胸前的一枚扣子。
张寡妇也看着这枚扣子道:“是了,这扣子确实是江金秀的,知青平日里都在干农活,只有是计分员的江金秀穿的确良衬衫,她追在沈知青车后跑时,衬衫胸口确实是崩开了。
我还以为是跑的急散了,没想到竟是被沈知青拽了下来。
两位公安同志,我可以作证,沈知青说的是真的。”
年轻些的小公安将张寡妇的话也记下,又问了沈宁昭和张寡妇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补充的。
等沈宁昭摇头后,才让二人在纸上签字并按上手印。
江大富和陈志远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慌的,额头上的汗跟黄豆似的滚落下来。
两个公安扫了他们一眼,将纸笔收好。
“沈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案,不会让任何一个凶手逍遥法外。
若有什么难处,或是需要联系家人的,你可以和我们说。”
凶手是大队长的女儿,年长些的公安在镇子上工作的时间长,多少也知道一些各村队的风气。
眼神警告的看着江大富,打算帮沈宁昭联系一下家人。
沈宁昭也没和他们客气,“谢谢两位公安同志,不知道两位公安同志能不能将我送到县医院去,我想再检查检查。
去了县里也能自己联系一下我的家人,这村卫生所我可是暂时不敢待了。
我怕他们又要威胁我撤案。”
沈宁昭打算在县医院住上几天,反正她下乡时带的钱票多,又不是住不起。
刚好也能给家里打个电话,送江大富一家子还有那个黑心宁月一份大礼!
河湾大队在黑省辰安县,辰安县是个小县城,并不是太繁华。
只有一个县医院,距离医院不远就是邮局和县公安局。
今天去河湾大队的两个公安是镇上的公安,将沈宁昭送到县医院后,就离开了。
沈宁昭穿过来之前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算是严重。
也知道要怎么说,医生才会让她住院。
照着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形容了一番,沈宁昭正式在医院住了下来。
张寡妇怕她人生地不熟的也跟着来了,医院只提供床铺,其他的热水壶饭盒都是不提供的。
沈宁昭今天是第一天来,又是夏天,用不上厚被褥,就只带了一套薄被褥以及钱票和一些吃食上的火车。
热水壶还有大部分日用品是打算来了河湾大队再买。
厚被子什么的则是邮寄过来。
钱票被她随身带着,铝饭盒在带来的行李里。
知青院女知青是通铺,张寡妇的二儿子张军辉不好进去,热心的张寡妇就想着回去一趟,帮沈宁昭将东西归拢归拢,免得丢了。
再将这几天要用的毛巾饭盒什么的拿过来。
这会儿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沈宁昭也不好意思让张寡妇大晚上的送东西给她。
便道:“婶子不用忙了,我行动方便的,就住两天也用不上那些东西,凑合凑合就行了。
就是麻烦婶子把我放在知青院的东西收拢收拢,暂时先放在婶子家,我回去后再去取。”
沈宁昭可不敢把东西放在知青院,今天出了事陈志远可能反应不过来。
睡一晚上可就说不准了,能被陈志远翻个底朝天。
……
张寡妇刚一走,沈宁昭就用治愈异能将自己身上的伤治了个七七八八。
头上被县医院医生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也微微发痒,沈宁昭知道这是快要愈合了。
病房里暂时就她一个人,沈宁昭想了想,还是闭上眼睛尝试将自己的神识沉入了空间里。
原剧情中说过,宁月激活的空间有二十平米左右,是无法种植的,只人能够短暂的进去半个小时,还可以通过思想来控制空间内的物品。
沈宁昭想着原剧情中对空间的描写,脑海里的小人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她所契约的空间和原剧情完全不一样!
空间虽还是荒地,却足有一亩地那么大,有一条小小的溪流从黑土地中穿过,清澈见底。
“可能是契约空间的人不一样,空间也不一样。
也不知道能不能种东西。”
沈宁昭想,这镯子既然是沈家的传家宝,那她这个原本的主人契约后得到的空间比宁月要好,应该也是能说得通的。
空间里的土是最肥沃的黑土,还有一条溪流,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其他小说里一样的灵泉。
医院的病房是有四个床位的,各床位之间只用了简单的布帘隔开,虽这年头住院的人少,病房里暂时只有沈宁昭一人,但多少也是不够安全的。
沈宁昭没有贸然进去检验溪水的效果,只将旁边放着的水壶拿过来,尝试用意识控制着往里面滴了些溪水。
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果然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了,多了些清冽甘甜,只一小口就让她神清气爽,额头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痒了。
设宁昭眼睛一亮,又喝了好几口,确定了空间里的小溪就是灵泉!
想到那些小说中描写的灵泉功效,沈宁昭笑弯了眼。
将水壶里的水喝完,全部换成溪水后,才将水壶斜挎着出了医院。
……
这个年代的邮局夏天会工作到很晚,此时还是黄昏,邮局还是能够寄信打电话的。
沈宁昭走到打电话的地方,凭着记忆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是沈宁昭母亲宁慧的声音。
“妈。”
沈宁昭喊了一声,让本就不放心女儿,偷偷哭了好几天的宁慧落下了泪来。
“你这个丫头,还知道给妈妈打电话,你看看你下乡做什么?是不是不习惯?”
宁慧还有些没消气,若搁平时她是舍不得对女儿说一句重话的,显然这次女儿偷偷报名下乡将她气的不轻。
沈宁昭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才带了些愧疚的道:“对不起妈,是我惹你和爸生气了。
我来了乡下才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为了宁月瞒着你和爸爸这件事。”
“宁月?宁月怎么了?你下乡的事和宁月有关?”
宁慧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她也是个聪明人,这些年也能看出来宁月是装的,只是想着是哥哥的女儿,只要能一直装下去,好歹养大了,给她找个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此事他们夫妻俩,一开始也是怀疑过宁月的,只是女儿说了不关宁月的事,才让宁月躲了过去。
沈宁昭已经不是原来的沈宁昭,自然是不打算再替宁月遮掩,不仅不遮掩,还往里添了把火。
熟知前半部分剧情的她,语气中微微带了些委屈,“是宁月给我报名下乡的,她和陈志远一块设计了我。
陈志远和一个村里的姑娘在一块了,那个姑娘都大了肚子。
对不起妈,我听信了宁月的话,以为她真的是为了我好,才一时想岔了给我报的名。
她说我要是和你说了,你和爸爸一定会打她把她赶出去的,我看她可怜就瞒了下来。”
宁慧一听这几句话就炸了,她和娘家关系并不好,也知道宁月可能不是哥哥的亲女儿,就是看一个孩子可怜,沈家也不差一口吃的,才将人给收养了。
要早知道宁月会害的自己的亲女儿下乡,宁慧绝对不会再收养她。
“好啊!这个宁月,竟然敢这么设计你!
我和你爸这么多年把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有的她都有,没想到还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昭昭你现在认清楚陈志远是个什么人了吧?
我和你爸就说了他们陈家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你眼睛咋了,就看上了陈志远,把自己折腾到乡下去吃苦。
唉,都怪我和你爸,让你接触的事情太少了,被那俩遭瘟的一诓就信了。
……”
宁慧气的骂了一通,一直没听到沈宁昭说话,熟知自己女儿性子的宁慧,暗想女儿只怕是在乡下吃了亏。
实在是担心女儿,宁慧想了想干脆打算亲自去一趟,正好退了婚事。
“昭昭你等着,我马上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和你哥一起去看你。
还好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不然明天你爸就给宁月买到工作了。
她既然害的你下乡吃苦,我和你爸也得让她尝一尝苦是啥味!”
沈宁昭和原主的性子有很明显的不同,下乡一年的陈志远不会觉得有异,但原主的家人却是一定能发现的。
且她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原主的家人。
是孤儿的她,其实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家人相处的,知道原主母亲宁慧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假并不是那么好请。
西市距离黑省也远,沈宁昭想了想说:“妈我总要成长的,反正已经下乡了,暂时回不去城。你和我哥都有工作也不好请假。
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全家人都没怎么休息好。
再坐上几天的火车,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才下乡,你们就来看我说不得还会有人拿这个事做咱们家的文章,你和爸好好工作,你们好了我和哥哥才能好。
尤其是我,从小没做过农活也不知道能做成啥样,说不得在乡下都得靠着你和爸养着。”
沈宁昭最后一句话带了些撒娇,却让宁慧的眼泪差点忍不住。
最近正是沈宁昭父亲升任厂长的关键期,一家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意到。
女儿一向乖巧,现在又懂事了许多,也会为家里考虑了。
但却是要在乡下吃苦换来的,这哪能不让宁慧心里酸涩,也对罪魁祸首宁月更多了些厌恶。
怕自己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哭出来,惹得女儿担心。
宁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和你爸养你是天经地义的,养你一辈子都成。你在乡下也不要勉强自己做农活,咱们家有钱,能不吃苦就不吃苦。
我和你爸在家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尽快让你回城。
当年你和陈志远的婚事也就是两家口头上说的,既然他搞大了人家闺女的肚子,这婚事就没了,可别再让他给哄了。
你爸快回来了,我先和你爸把宁月的事说上一说,再让他去给你寄些钱票,不用省着花。”
宁慧盘算着给沈宁昭再多寄些东西,一定不能让女儿吃苦。
还有工农兵大学,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能运作运作。
……
沈家对宁月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沈宁昭这个亲生女儿,但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沈父沈钧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原本是不会让家里任何一个孩子下乡的,包括宁月。
宁月只比沈宁昭小两个月,两人都是今年刚刚高中毕业的,沈钧给她们找的工作,一个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个是纺织厂出纳。
在这个年代都是极好的工作了。
当然出纳的工作是给沈宁昭的,宁月害沈宁昭下乡,也是因为觉得出纳的工作更好,沈父偏心沈宁昭。
宁月本来想的是沈宁昭下乡后,出纳的工作就能轮到她。
却没想到沈父暗中觉得沈宁昭下乡的事多半离不开宁月的撺掇,竟是连售货员的工作也不打算给她了。
反倒是给她找了个纺织厂女工的工作。
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好工作了,但宁月并不满意。
今日沈父带着宁月出去,就是为了和卖工作的女工吃顿饭,把工作给敲定下来。
当然手续和钱,是明天才办的。
沈宁昭急着今天就打电话回家也是因为此事。
正坐在沙发上哭的宁慧听到门口传来响动,转过头去正看到带着宁月回来的沈父。
宁月跟在沈父后头沉着一张脸,又在看到宁慧看过来时,换上了讨好的笑。
“老沈,宁月的工作不用办了,让她下乡去。
咱们家不能容她了,昭昭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宁月给她报名的下乡,我去问了街道办,确实和昭昭说的一样。
养了她十几年,没想到养了一条毒蛇。”
宁慧冷冷的看着宁月,不容置疑的对沈父说。
沈父本就沉着的脸更是沉了一些,转头看向还想做戏的宁月,怒气直往上冲。
没有问宁月要解释,沈父高大的身躯将家门堵住,看着白了一张脸落泪的宁月,“确实是个毒蛇,昭昭说是自己报名的,我还觉得我把她想的太坏,没想到是真的。
我本来还想着和你商量,明天给她办了工作就让她搬出去,现在看来不用了。
今天就让她搬走吧,户口本来也没在咱家。”
沈父不会骂人,却知道怎么样让人比挨骂还难受一百倍。
家里的东西本来是一样都不会让宁月带走的,但多少考虑到家里的名声,让宁月带走了几件衣服。
至于被赶出沈家的宁月要怎么活,和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
宁月拉着装衣服的箱子,哭的凄凄惨惨,恨不得让住在沈家附近的所有人都同情她。
却被早有预料的沈母几句话解决:“宁月那丫头我们家对她如何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可这丫头竟然为了昭昭的工作给昭昭报名了下乡。
这么一条毒蛇我们沈家可是不敢再养了,你们哪家觉得宁月可怜,就带回自己家去。”
“哎呀,宁月这事做的是不对,可这大晚上的宁慧你让她这么一个丫头到哪去?”
到底还是有多事的婶子想管一管闲事。
宁慧瞥了一眼她,“到你们家里去,你愿意管你管。
我们家可是仁至义尽了,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钱也不跟她计较了,还让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都十九岁了,咋不能活?
城里活不了就跟昭昭一样下乡去!”
宁慧撂下这句话,转身甩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多事的婶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家人给扯了回去:“你管宁月的事干啥?沈副厂长两口子算心软的了,要是在我们家白吃白住十几年,还害的我女儿下乡。
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走。
你快别替她出头了,小心把吸血虫招到咱们家来了。”
宁月怀里揣着只有一页的户口本,脸上还挂着泪,大院里的人却都各回各家了。
只剩下她一人拉着一个小小的箱子站在夜风里。
宁月清秀的脸扭曲了一瞬,看着沈家大门的杏眼雾蒙蒙的满是恨意。
她一向认为沈钧和宁慧偏心沈宁昭,对她好只是为了面子。
此时被赶出来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看着紧闭着的门,宁月想她一定会让沈家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平日里宁慧给的零花钱,还有从沈宁昭那里哄来的钱攒了一些,足够她在外面找个招待所先住着。
只是没有工作,又没有自己的房子,宁月手里的钱支撑不了多久。
没工作还想留在城里,就只有结婚一条路。
宁月在沈家连养女都算不上,现在又被赶出了沈家。
之前看在沈家面子上,愿意和宁月接触的都避而远之了。
剩下的都是些宁月看不上的,她不想为了留在城里就嫁给没钱又没本事的人。
城里是留不下了,要想有口吃的,有地方住,也只有下乡。
宁月在心里盘算着,天一亮就带着户口本去了街道办,给自己报名了下乡。
因是主动下乡的,又报名的早,宁月能自己选择下乡的地点,从十几个地方里,选择了沈宁昭所在的河湾大队。
她还想继续占沈宁昭的便宜。
……
远在辰安县医院的沈宁昭还不知道宁月要来了。
一大早她先是在县医院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才又挎着水壶直奔辰安县革会。
辰安县革会主任叫田大志,是个没啥本事的。
但就是一点,爱捕风捉影。
只要是举报到他面前的事,不管有没有拿出来证据,他都会立刻带人去查。
沈宁昭将连夜写好的举报信扔在了革会的举报箱里,还不等她离开,就被嘴里叼着肉包子,溜达着来上班的田大志看到了。
田大志上下扫了沈宁昭一眼,先是被沈宁昭的长相惊艳了一把,而后才将目光落在沈宁昭的额头上。
“这位女同志,我是革会主任。
你是有什么事吗?”
田大志见沈宁昭是个面生的,又长得好看。
猜测应该是刚下乡的知青,被人给骚扰了。
这事在各村子并不少见,漂亮的女知青有不少都来革会举报过,村里的二流子耍流氓。
沈宁昭听田大志自报家门,面对田大志的打量也丝毫不怯,指了指举报箱。
“我是来举报有人耍流氓的,河湾大队的知青陈志远和大队长的女儿江金秀,两人还没有结婚江金秀就怀孕了。
还有河湾大队的大队长,我举报他贪污粮食。
贪污的账本就在他们家后院柴房的灶膛里藏着。”
沈宁昭对江大富的举报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原剧情中写过的。
原剧情中,江大富一家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贪污得来的,后来被考上大学的陈志远大义灭亲了。
沈宁昭可不想再让江大富一家子过好日子,也不想再让江大富坐在大队长的位置上。
她还要在河湾大队生活好几年,还是换个和自己没有仇的大队长比较好。
田大志瞬间严肃,越过沈宁昭去将举报箱里的举报信取出,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小同志,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田大志问沈宁昭。
沈宁昭面上没有丝毫心虚,眼神清明:“我是河湾大队刚下乡的知青,陈志远之前是我的未婚夫。
这些都是江金秀告诉我的,她以为我会被她害死,就什么都说了。
只是她没想到我逃了出来,还报了警。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田主任你一查便知。
江金秀现在应该还在镇公安局关着。”
田大志将举报信收好,没有让沈宁昭走,而是让沈宁昭跟着一起进了革会。
让她暂时在接待室坐着。
自己则是带着红袖兵往河湾大队去了。
沈宁昭看了眼接待室外头站着,负责看着她的红袖兵,拧开水壶盖子喝了一口,就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了起来。
……
田大志他们是骑着自行车去的,先去了镇上。
江金秀确实因为杀人未遂,还被关在镇公安局。
今早也找医生看过了,怀孕一月有余。
“举报信里说的果然是真的!”
田大志大手一挥,也没想将江金秀带走。
搞破鞋和杀人比起来,还是杀人要重一些。
只带着十几个红袖兵,又浩浩荡荡的往河湾大队去了。
到河湾大队的时候,正是早上十一点多,大部分人都还在地里。
只各家有一个人回来做饭。
江大富家今天负责做饭的是江大富的老婆李招弟。
江家的生活不错,每日都有白面吃。
今天是烙的白面韭菜馅饼,配上炒土豆丝和熬的稠稠的麦仁粥。
田大志带人来时,第一锅馅饼刚出锅,香味霸道的很。
革会的人可不是什么讲礼貌的,一脚踹开院门就走了进去。
先去李招弟所在的厨房看了一眼,厨房角落里放着的面瓮满满当当的都是白面,正烙饼还没盖上的猪油罐子里猪油也是满满当当的。
压根就不像是一个乡下人家里应有的生活水准!
江大富家没有工人,吃这么好一看就有猫腻。
田大志又对沈宁昭的举报信了几分,带着几个人就冲到了后头的柴房。
一个红袖兵在灶膛里一掏,果然掏出了一本账本来。
江大富只上过扫盲班,账记得是乱七八糟的,但红袖兵的文化也没多高,倒是诡异的一眼就看懂了。
哗哗翻了几页,上面所记的麦子和玉米就已经是很大一笔数目了!
这些麦子和玉米都被江大富的大儿子拿去黑市换成了钱!
投机倒把!这是明显的投机倒把!
红袖兵将账本交给田大志,田大志瞟了一眼,虎着脸就站到了李招弟面前。
红袖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拿到证据之后,就立刻将江大富一家子都抓走了。
是当着地里所有人的面抓走的。
江大富一看田大志手里拿着的账本,整张脸都白了。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完了!”
确定了举报信的真实度,还抓了一个大队长,田大志脸上都带着笑。
“谢谢小沈同志了,江大富一家子果然贪污,还投机倒把。
不知道小沈知青想要什么嘉奖?”
田大志笑的像个胖狐狸。
沈宁昭是不想和革会有太多关系的,摇了摇头:“协助革会和公安同志处理国家蛀虫,是所有人应尽的义务。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敢要嘉奖。
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可不可以走了?”
“可以,当然可以!
我让人送小沈同志回去。
你是河湾大队的知青吧?
这嘉奖还是要给的,过几天把江大富他们的罪名定下了,我亲自去。”
田大志越看沈宁昭越觉得沈宁昭是个好同志,提出让人送沈宁昭回去。
沈宁昭也没拒绝,怕再拒绝会让田大志不快。
想着江大富一家子也被抓了,不如今天就趁着有人帮忙回知青院去。
有革会的红袖兵跟着,村里那些人多少对她也能多点忌惮。
便道:“那就麻烦田主任了,只是我昨日才刚刚下乡,邮局里的东西还没拿回去,可能要麻烦革会的同志了。”
“无妨,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田大志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喊了两个红袖兵过来,叮嘱他们将沈宁昭送回河湾大队再回来后,就不再管了。
沈钧他们是卡着原主下乡的时间寄的东西,昨日就已经到了。
因为许多日用品都打算来了再买,所以要取的东西也就是一床厚被褥和打包好的衣服。
被褥里包着一台录音机,是沈宁昭哥哥沈图南放的,怕沈宁昭农闲的时候无聊。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两个红袖兵是骑的自行车,将被褥和打包好的衣服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自行车后座就都被占满了。
也不好让沈宁昭坐在前面的横杠上,便有些为难了。
沈宁昭有父母给的自行车票,也有钱,只是还没来得及买自行车。
看天色还早,两个红袖兵对辰安县城也比较熟悉。
将早已放在空间里的自行车票悄悄取到自己的口袋里,又取了些钱票。
“同志,咱们辰安县有没有自行车卖?
我有自行车票,要是有的话,去买一辆正好能用。
刚好也能买些吃用的东西。”
沈宁昭笑着说。
自行车在74年是个稀罕物,不是谁都买得起,舍得买的。
自行车票也难得。
供销社一个月也就只有一两辆自行车卖,其他县城买自行车要抢。
辰安县小,该有自行车的基本都有了,沈宁昭运气又好,这个月的自行车今天早上刚到。
这两个红袖兵里有一个的姐姐就在供销社工作,多少知道一些。
听到沈宁昭说有自行车票,立刻点了点头:“有,前头不远就是供销社,沈同志有票就去买,只是自行车不便宜,不知道沈同志带够钱没?”
“带够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买到自行车,就多带了些。”
……
这时候的供销社买什么东西都要票。
沈宁昭在两个红袖兵的带领下,一进供销社就直奔自行车柜台,只剩下了一辆女士自行车。
比起女士自行车,这个时候的二八大杠更加受人欢迎,一般人都会选择二八大杠。
能带的东西多,也男女都能骑。
两个红袖兵看只剩下了女士自行车,想着沈宁昭应该是不会要了,正打算走。
就看到沈宁昭问了价格后,将钱票给递了过去。
看着两个红袖兵脸上的不解,沈宁昭也没解释,推着自行车又买了些糖果和点心,买了一副碗筷和一个热水壶,两个洗脸盆后就出了供销社。
洗脸盆和热水壶用网兜装好绑在自行车后座两侧,碗筷则是放在两个洗脸盆里。
沈宁昭在现代经常骑自行车上班,虽然这个时候的自行车比不上现代的自行车精巧,但原理是相同的。
稍微骑了一小段,就骑的很稳了。
两个红袖兵骑车走在沈宁昭前头,往后看了几眼,也明白沈宁昭应该是没少骑自行车。
是了,能拿出自行车票,还买的起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既然有这么好的家世,又怎么会下乡来?
……
这几年来的知青不少,熬不住嫁给村里人,或是给村里人当了上门女婿的也是少数。
大多数还是住在知青院里。
河湾大队除了沈宁昭和陈志远之外,还有十一个知青,七位男知青,四位女知青。
黑省山村道观颇多,不少知青院都是用道观改的,河湾大队也一样。
前后加起来一共只有五间屋子,就这还是把前面原本供三清的屋子也征用了改出来的。
七个男知青住在改成两间房的前屋。
后头的三间屋子原本是道士住的,一间是不大的灶房住不了人,另外两间分给了女知青住。
都是大通铺。
沈宁昭昨日来时,是江金秀带着来的,还没确定自己住那个屋子,刚把行李放下就被江金秀给推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住在哪。
没着急去张寡妇家取东西,直接回了知青院,想着先把自己住的地方确定了。
因为贪污粮食的事,村支书不知道也不可能,河湾大队的村干部几乎都被带走了还没回来。
知青们也就早早回了知青院,正坐在院子里吃饭。
知青们听到院门口有响动,纷纷抬头看过来。
先看到的是那两个带着袖章的红袖兵,然后才是跟在红袖兵后头将自行车停稳的沈宁昭。
知青们对红袖兵倒不是很怕,以为是来问关于江大富那些村干部在村里的所作所为的,一个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将碗筷放下起身,快步走了过来,面上还带着憨厚的笑。
“几位同志是来我们知青院调查的吗?快请进。”
说完他就从里面打开了院门,越过红袖兵看了一眼头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沈宁昭。
有些奇怪,红袖兵问话怎么连伤员都来了?
面上却不显,很快将打量的眼神收了回来。
“不是,我们是来送人的。”
两个红袖兵看院门打开了,推着自行车就进了院子。
一边回答,一边扭头看向沈宁昭:“沈同志,你在那个屋子住着?
我们帮你把东西放好再走。”
沈宁昭跟在他们后面,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摇了摇头道:“昨天刚来就受了伤,还不知道我分在了哪间屋子。”
刚刚开门的男知青这才反应过来。
沈宁昭就是那个昨天刚来,就被大队长闺女打了的。
他是半年前来的知青院,没见过沈宁昭,但前头来的那些知青中有好几个都对沈宁昭有印象。
因为七个月前,原主曾来知青院看过陈志远,还带了不少东西。
这里头的几个知青,也都分到了一些。
他们对原主的印象就是人美好哄,家里应该也有些钱权。
当即有两个女知青对视一眼,就走了过来。
“我和红梅住着的屋子要大一些,沈知青就和我们住一起吧。”
一个脸尖尖,眼睛细长的女知青面上带着笑,一边说一边走到沈宁昭面前。
多亏有原主的记忆,沈宁昭立刻就认出了这位女知青是谁。
张来弟,是知青院最早下乡的知青之一,上一次原主来时,没少巴结原主,当然也从原主手里得了些好处。
沈宁昭想起了来人是谁,也就明白张来弟为什么这么热情了。
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显然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女知青。
点了点头:“行,那我就暂时住在你们屋子里。”
沈宁昭说的是暂时,她并不想一直住在知青院里,而是打算想法子搬出去。
张来弟也没将她说的话当一回事,有好几个家里条件好些的,才来河湾大队也想着搬出去住。
只是河湾大队没有房子出租,只能自己盖。
自己盖要大队长批地,还要买砖什么的,回城的时候还不能带走。
都觉得亏的很,折腾过后还是住在了知青院。
张来弟想,沈宁昭应该也是差不多。
和沈宁昭住在一个屋子里,沈宁昭从指甲缝里露出来一点东西,都够她解解馋了!
张来弟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走到两个红袖兵旁边,伸手抓住后座上的东西,“我们女知青住的屋子男同志不方便进去,我和红梅来就行了。
都是一个院的知青,互帮互助嘛。”
……
女知青住的两间房是挨着的,向外开了两个门。
因为另外两个女知青的房子挨着灶房,确实是要小上一些。
但张来弟和刘红梅住的这间房也没大上多少,房间只有一间房宽,两间房长,左右两边各打了一个大通铺,一共能睡八个人。
正对门的位置打了两个壁橱,都挂着锁,显然已经被张来弟和刘红梅占了。
张来弟和刘红梅住的是左边的大通铺,右边的被他们当作了放东西的地方,上面放着冬天要用的被子和衣物。
还有冬天吃饭用的炕桌。
“沈知青咱们知青点的条件不好,是没有自己的柜子的。
你的这些东西可以先放在右边的炕上,睡觉的话就和我们俩睡在左边。
左边是一直有在打扫的,简单收拾收拾铺上凉席就能住人。”
张来弟将沈宁昭的东西往右边的大通铺上一放,心里想着有钱人的被子都和她们的不一样,摸上去又厚又软。
又看了一眼沈宁昭的行李,并没有发现凉席。
便又道:“凉席可以找村里人换,沈知青要是没有门路我可以替你跑一趟。”
张来弟热情的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沈宁昭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掏出一把刚买的糖来。
她的手不大,满满一把也就抓了八九个,给张来弟和刘红梅分别递了几个。
“多谢你们帮忙了,这些糖是刚买的,给你们尝一尝。
凉席就不用麻烦张知青了,我一会自己去换。”
沈宁昭是笑着说的,张来弟看着沈宁昭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眼睛都亮了。
吞了两下口水,笑的更加灿烂,也不推拒,伸手就接了过来。
倒是刘红梅还有些不好意思,看沈宁昭将糖放在了桌子上,才抓到了自己手里。
“沈知青客气了,那你先收拾,我和红梅先出去吃饭了。”
得了好处,张来弟将糖往口袋里一装,快步就出了屋子,生怕再慢上几步,外头桌子上的咸菜没了。
一眨眼的功夫,屋里就剩下了沈宁昭一人。
沈宁昭将买的酥饼和糖又拿出来了一些,一部分打算当作谢礼送给张寡妇,还有一部分打算给送她回来的那两个红袖兵。
……
两个红袖兵还在外面等着,一开始开门的那个男知青叫王建国,有些好奇沈宁昭的身份,正旁敲侧击的和两个红袖兵问沈宁昭的情况。
两个红袖兵敷衍着回了几句,看到沈宁昭出来,立刻说:“沈同志可安顿好了?要是安顿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们都住在县城,眼看着六点多了,就急着回去。
沈宁昭点点头,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将手里包好的酥饼和糖递过去:“安顿好了,多谢两位同志将我送回来。
也替我像你们主任表达一下感谢。
我刚来,也没法请你们吃饭,这些就当是谢谢你们了。”
两个红袖兵还不想要,好一番推脱才收了下来。
两个红袖兵走后,沈宁昭就骑着新自行车往张寡妇家去了。
她前脚刚一走,后脚院子里的知青就谈论起了她。
“昨天被江金秀推了的那个新来的知青就是她?你们都认识她?”
在今天之前没有见过沈宁昭的王建国问。
张来弟是个嘴快的,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咸菜,一边说:“应该就是沈知青,她是陈志远的未婚妻,说不得就是因为陈志远才和江金秀起了冲突。
去年过年前,她来看过陈志远一次,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陈志远好像说她父亲是什么厂的副厂长来着。
就是不知道怎么下乡来了。”
张来弟嘴上说着应该,其实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沈宁昭。
王建国也没想到沈宁昭的家世竟然比他猜的还要好上不少,想到今天被革会抓走的江大富一家子。
他皱了皱眉,“你们说大队长他们会不会就是被沈知青给害了?
今天可是红袖兵送沈知青回来的。”
王建国的话引来桌上一阵沉默。
另外一个长相偏可爱,脸圆圆的女知青冷笑出声,“那还用问吗?
你们可都小心一点,可别让沈大小姐给害了。
家里有权有势的就是不一般,都能指挥革会办事了。”
说话的女知青叫闫媛媛,话中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得懂。
几个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闫媛媛这又是发了什么疯。
只有张来弟撇了撇嘴,低头吃完了桌上最后一口咸菜,将碗里的最后一口茬子粥喝完起身回了屋。
没了菜,剩下的人只能没滋没味的就着黑面馒头吃完了这顿饭。
谁也没有再开口提起沈宁昭,只是有好几个都起了些别的心思。
……
沈宁昭并不知道那些知青们在饭桌上聊起了她。
她刚从张寡妇家出来,不仅换了张军辉编的竹凉席,还换了些这几天要吃的菜。
至于口粮,是村里给每个新知青发的安置粮。
十斤红薯,二十斤斤粗磨的黑面,三十斤粗粮。
是昨天沈宁昭来时,就已经分好,由人放在大队部的。
张寡妇怕沈宁昭得罪了大队长,这些口粮被扣下,昨晚就让张军辉搬到了自己家里。
有这些粮食在,沈宁昭的自行车上放不下,张军辉就又帮着沈宁昭用架子车,把东西送回了知青院。
好几个男知青都在院子里坐着,看到沈宁昭的身影,连王建国在内,立刻就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院门处,“沈知青我们帮你。”
沈宁昭将自行车后座上的凉席取下来,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让他们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不用了,这些东西我拿得动。”
沈宁昭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几人,张军辉将粮食从架子车上卸下来。
对几个男知青点了下头就当作是打招呼,一手提着粗粮一手提着红薯和黑面:“沈知青这些我给你放在灶房里去。”
说完他大跨步的绕过王建国几人,就进了院子。
沈宁昭则是将从架子车上拿下来的薄被褥在自行车后座上放好,又将凉席往上一压。
用自行车将剩下的东西推了进去。
……
沈宁昭直接将自行车推进了屋子,靠在右边的大通铺上。
张来弟和刘红梅都不在,她也没动两人的东西。
炕确实被张来弟和刘红梅扫的很干净,沈宁昭便只打了一盆水来将凉席擦了擦。
等凉席干了后,才将凉席在空着的地方铺好,给上面铺上褥子,又放好被子便算是将床铺整理好了。
至于从家里寄来的被褥和收音机,沈宁昭将里面的收音机取出来放入空间里面。
又把大部分点心糖等零嘴,也收入了空间。
只在外面留了今天被张来弟和刘红梅看到的一小部分。
全都收拾好后,她才拿出几个酥饼点心,再配上水壶里装的灵泉水垫了垫肚子。
几块点心入肚,很快就感受不到饥饿了。
张来弟和刘红梅有说有笑的进来,看沈宁昭都收拾好了,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张来弟说:“我和红梅刚刚去捡柴了。
咱们知青院是在一起吃饭的,捡柴需要大家轮流捡,做饭也是。
沈知青你刚来,和知青们还都不大熟悉。
刚刚队长说等晚上人齐了,让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也和你说一说咱们知青院的规矩。
我看这会人都在,要不咱们先出去等着?”
张来弟拍干净了身上的灰,笑着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渣。
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是觉得肚子里有只馋虫在勾,她满脸期待的看着沈宁昭。
沈宁昭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期待一样,将手里的水壶拧紧。
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声,是喊他们出去的。
沈宁昭到了院子,就看到知青们平时吃饭用的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
陈志远不在,刚好就空出了一个位置。
但圆桌旁要坐上十二个人还是有些挤。
喊他们出来的那个男知青看人齐了,瞥了一眼沈宁昭才站起身来:“我叫孙国富,是第一批来河湾大队下乡的老知青,因第一批来的知青里就只剩下了我。
所以我现在是队长,沈知青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你们都互相认识一下,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又在一个锅里吃饭,哪能独来独往的。”
因原主来看过陈志远一次,所以有好几个知青都是沈宁昭能叫上来名字的。
除孙国富和王建国,还有因流氓罪被抓进去的陈志远外,剩下的五位男知青,分别是从沪市来的余有田,张德福,春城来的苏北,粤省来的郭平津、江志达。
四名女知青则是张来弟,刘红梅,闫媛媛,还有和闫媛媛住一个屋的高爱华。
高爱华和闫媛媛是一块下乡的,家在京城,家里父母都是双职工。
张来弟是从川省来的,家庭情况她没有说过,但从名字,以及平日里的生活来看是不太好的。
刘红梅则也是从沪市来的,父亲是工人,上头有一个哥哥,下头还有一个弟弟。
本来应该是她弟弟下乡的,但父母逼着刘红梅将工作换给了弟弟。
下乡两年了,也从未寄过什么钱票来,倒是也没让她寄过东西回去,只当是没有这个女儿了。
沈宁昭也起身自我介绍了一番,但只说了自己的姓名。
其他的几个知青虽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闫媛媛,忍不住开口刺道:“沈知青光说一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是怕我们这些人知道你的身份,沾了你大小姐的光吗?
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送进去,刚来就闹得整个大队不安宁,我看也是个吃不了苦的大小姐。
咱们还是都离沈知青远一些吧,省的也犯了一点小错,惹的沈知青不快就被举报进了革会。”
闫媛媛话中带刺,也是潜意识里没有将沈宁昭当一回事。
她也是一年前下乡的,和陈志远是同一批,年前见过沈宁昭。
对沈宁昭的印象就是一个娇小姐,倒不骄纵,反而很好说话,人也大方。
也是因此,她觉得沈宁昭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才敢这么说话的。
沈宁昭却不惯着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好像没得罪过闫知青吧?
说话这么夹枪带棒,一口一个大小姐,是资本主义封建思想没处理干净?
还是说替陈志远和江金秀鸣不平?
又或者和村里哪个贪污被抓走的干部有关系?
闫知青,我家是什么情况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家什么人?”
沈宁昭一张精致的小脸冷的可怕,又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知青们,接着道:“我是来支援乡村建设的,不是来和某些人耍心眼子的。
既然闫知青引了这个头,那我今天就把话放这。
我不想破坏知青团结,但若是有人想要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我是不是个软柿子!
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对我的印象有些偏差,我是讲礼貌,不是好说话。
你们把我当朋友,我当然也会把你们当朋友。
但要是有人和闫知青一样把我当仇人,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再把他当朋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吗?”
沈宁昭一字一句的看着众人说道,完全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娇小姐不同。
闫媛媛憋着一股气,瞪大眼睛与沈宁昭对视,显然还是不服的。
沈宁昭大概知道闫媛媛为什么针对她,“闫知青如此针对我是因为孙支书的儿子吧?
怕孙支书因为贪污的事被撸了之后,你借不上他们家的光,当不上河湾大队小学的老师是吗?”
“你怎么知道!”
闫媛媛眼睛睁的更大,一时惊讶竟然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发虚的解释:“你乱说!我只不过是怕你在村子里惹事连累我们而已!
我和孙成武只是普通朋友,沈知青刚来村里什么都不知道就诬陷我。
要是这话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沈知青你给我道歉!”
闫媛媛手心里都生了一层薄汗,瞪着一双眼睛站起来和沈宁昭对视。
沈宁昭放在身侧的手搓了搓,真想一巴掌打过去。
但多少还想着自己是刚来的,只往闫媛媛面前走了几步,“你确定要让我道歉?”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等闫媛媛点头就出手。
看着气势极强的沈宁昭,闫媛媛其实已经后悔了,确定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在闫媛媛左侧坐着的高爱华看情况不对,伸手扯了两下闫媛媛的衣角。
孙国富怕闹大了,也起身来打圆场,“哎呀都是一个知青院的同志,起了一点小冲突而已。
都坐下坐下,可别让一点小事破坏了咱们之间的团结。
沈知青你刚来还不知道,闫知青性子就是这样,她没有恶意的。
咱们知青们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也别真的闹僵了。
对了沈知青,大队长他们都被抓走了,你的安置粮是不是还没分下来?”
孙国富僵笑着将话题引到了沈宁昭的安置粮上,同时给闫媛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闫媛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抱着双臂坐了下来。
沈宁昭却没有坐下,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闫媛媛和孙国富,让孙国富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他和闫媛媛到底认识的久一些,看到闫媛媛要吃亏,自然是偏帮了些,但到底还是为了知青院的团结考虑。
看沈宁昭还站着,又对着沈宁昭笑了笑说,“咱们知青院的知青都是在一起吃饭的,所以每个月都会拿出这个月的口粮来放在一起。
做饭是女知青轮流的,打水和洗饭锅、菜盘子,还有冬天取暖用的柴是男知青轮流来。
平时做饭的柴是每个人都要捡的,自己的碗筷自己洗。
沈知青要是安置粮还没有发下来,也可以找我们或是村里人先匀一匀。
等大队长他们回来了再去领了还。”
孙国富吃了饭之后就上山捡柴了,所以并不知道张军辉已经将沈宁昭的安置粮送了过来。
“不用匀,我的安置粮已经领了。
女知青每个月要交多少粮食?”
沈宁昭将落在孙国富身上的眼神收回来,长腿一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女知青比男知青吃得少,每个月的口粮便也交的少,孙国富将数目说了出来,又拿出了放在灶房角落,方便每个月用的秤拿出来称了称。
剩下的都让沈宁昭拿回了屋子。
今晚被闫媛媛这么一闹,沈宁昭是极其不想给这些人做饭,便问张来弟和刘红梅:“我不会做饭,你们有谁愿意帮我做吗?
一天一毛钱。”
知青院的生活拮据,几乎是没有干饭的,早晚都是红薯稀饭,中午有时候是面条,有时候是攥汤子,再配上黑面馒头以及咸菜或是从菜地里拔的萝卜缨子就成了。
做起来都很简单。
一毛钱也不少,是他们苦哈哈在地里劳作五天的工分才能换来的。
张来弟当即揽下了这个活,还问沈宁昭需不需要她帮忙捡柴。
沈宁昭摇了摇头,她在喝了灵泉水后,就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大了很多。
在23世纪,为了保护自己,沈宁昭曾学过格斗和散打,只是现在这具身体并未经过训练,沈宁昭便打算可以趁着上山捡柴的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体能和力量。
也不求多厉害,最起码要能保护自己,能在被五六个敌人包围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