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顾玄度最新章节内容_霍羽顾玄度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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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顾玄度是小说《公主柔弱娇花,权臣宠妻宠妻宠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一朵辛夷花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公主柔弱娇花,权臣宠妻宠妻宠妻》的章节内容

霍羽顾玄度最新章节内容_霍羽顾玄度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宫殿巍峨,朱甍碧瓦之下,雨声滴滴嗒嗒。

霍羽最近心疾频发,胸口疼得厉害,呼吸困难,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镜子。

“芒种,芒种,我美吗?”

宫女芒种回道:“公主非常美,是我朝第一美人。”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霍羽开始第二件事情,写遗书。

今日遗书内容:父皇,待女儿死后,能不能让顾将军为我陪葬?黄泉路上太冷,有他这个活阎王陪着,小鬼都得闪开。对了,还有我的三百多面小铜镜,也一并给我陪葬。”

便是死,她也得是最美丽的公主。

写完信,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串般落下,比窗外的雨还大。

芒种见怪不怪,公主一爱美,二爱哭,三爱照镜子,还有就是喜欢写遗书。

她接过遗书一看,惊讶道:“公主,你从来没见过顾将军,为何要他陪葬?”

霍羽抚住心口:“哥哥说,此人就是个活阎王,生性残暴,还克死四任未婚妻,本宫要带他走,省得祸害世间。”

最重要的是,顾玄度还屡次陷害哥哥,害哥哥被重罚,就拉他同死吧。

霍羽继续照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美貌,去往含章殿,今日皇帝为顾玄度办庆功宴,她要会会这人。

她一进宴厅,便光采满殿。

嫔妃公主们都惊异的望着她。

掌事宫人忙道:“.....晋阳公主,你怎么来了?”

霍羽长裙拖地,声音柔润悦耳:“今日给顾将军办庆功宴,本宫岂能不来?”

宫人暗道,可是今日没给你安排席位啊,该坐哪呢?

霍羽径直坐在上首御座。

宫人脸色大变,那是陛下的位置!

进来的皇帝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惊喜道:“羽儿怎么来了?今日如何?身上难受吗?”

霍羽捂着发疼的心口,道:“回父皇,还是老样子。对了,女儿要不要挪位置给父皇?”

“不必,你坐着吧。”

皇帝让人在霍羽旁边加个坐具,满不在乎坐下。

朝臣们表情各异,却也不敢多说。

晋阳公主是皇后所生之女,生来体弱,皇帝对她极度宠爱,令人收集天材地宝,勉强维持着她的小命。

而且太医严嘱,公主不能随意吃喝玩闹,更不能受气,平日无人敢靠近她,生怕惹她心疾发作,被皇帝责罚。

霍羽扫视一圈:“顾将军何在?”

底下有人回道:“他还未到。”

霍羽若有所思:“他是在家中涂粉抹脂,误了时间?”

皇帝无奈:“羽儿别瞎说。”

“那就是他睡女人时,睡过头了。像他这般乱来,身体迟早被掏空,连后代都留不下。”

众朝臣:“......” 他们要犯心疾了!

此话可别给顾玄度听到,此人喜怒无常,万一他发怒,没准会血洗宴席。

殿外脚步声响起,礼官道:“镇国大将军到!”

霍羽望过去。

迎着春日阳光,男子缓步走向殿内,他姿态从容,一袭华贵的绣金线玄衣,腰佩长剑。

顾玄度躬身行礼,语气倒谦和:“微臣见过陛下。”

“爱卿免礼,快入席吧,就等你了。”

当顾玄度眼神扫过霍羽,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敛下去。

霍羽也大为意外,此人十分年轻,身姿挺拔,眉目英锐浓丽,行止却高雅轩举,看不出残暴戾气。

她还以为,会看到个涂粉抹脂,腌得入味的浮肿男子呢。

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想弄死他,不如就做他的枕边人,这样动起手来最方便。

顾玄度落座,侍奉的宫人给他斟酒。

皇帝笑道:“爱卿平乱有功 ,想要何赏赐?”

顾玄度起身:“陛下,这些都是微臣份内之责,无需赏赐。”

“好,好!爱卿一片忠心,朕没看错你。”

国库空虚,他可不想赏钱帛给朝臣,自己的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女儿吃药要不少钱呢。

霍羽眼波流转,轻笑道:“父皇,顾大将军有功,岂能不赏?”

顾玄度直觉不妙,“微臣真不需要——”

霍羽欢快道:“父皇,那就赐嫁一位公主给他如何?”

殿内一片死寂,几位未婚配的公主脸色惨白,恨不得上前堵住霍羽的嘴,病秧子发什么疯?

顾玄度就是个活阎王,经常有血淋淋的男男女女,从他院中抬出来,据说被玩残了。

皇帝也有些哆嗦,赐嫁公主是拢络臣子的好手段,他不是没想过,但顾玄度克死四任未婚妻,该送哪个女儿去送死呢?

霍羽离开位置,走到殿中央,“父皇,就将女儿嫁给他吧。”

顾玄度猛然抬头,与皇帝异口同声:“不可!”

他离席跪地道:“陛下,微臣命中克妻,公主金枝玉叶,岂能有损伤?”

皇帝松口气:“对对对,公主身体弱,她配不上将军。”

他要吓死了,女儿发什么疯?找死吗?

霍羽刚要说什么,突然觉得胸口不再闷疼,浑身轻松。

看看身旁的顾玄度,与他拉开些距离,闷痛感立时涌上来。

再靠近,浑身舒服。

她震惊住,当即立断:“父皇,实不相瞒,女儿对他一见钟情,我要嫁他!”

顾玄度抬眸,眼前的晋阳公主名花倾国,天真稚嫩,这是他们头次相见。

但在归京前,他做了个梦。

梦中他娶了艳绝天下的晋阳公主,却在新婚之夜,被她一剑刺死,削去四肢后扔去乱葬岗。

她神情决绝,艳光流转间,悲伤得却像要碎掉。

“你根本不是他!你这个骗子!你全家都该死,下地狱吧!”

之后是漫天火光。

晋阳公主,放火烧了他们的新房。

还不止,晋阳公主又调来精兵,将顾氏大宅团团围住。

她杀了他母亲,伯父,叔叔,堂兄堂弟......血流成河。

再之后,公主身着嫁衣,挖开坟墓,除去金钗,毅然跳了进去。

按梦中所示,他如果娶公主,自己死不说,顾氏百年基业,也毁于一旦。

冷不丁,腰间配饰被人扯去。

霍羽扬扬手中白玉环,对朝臣道:“此物,是顾将军给本宫的定情信物!此人,为天家禁脔!”

皇帝大急,顾不得形象,霍然起身:“羽儿,你在做什么?快还给他!”

霍羽睁着乌黑漂亮的眼睛,撒娇道:“父皇,女儿是真心喜欢他,你瞧他长得多像我夫君。”

众目睽睽之下,顾玄度转身离殿,半句话也没有,摆明拒绝的姿态。

霍羽身体顿感闷痛,唉,顾玄度是害羞了?还是生气了?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也许是太过兴奋,她心口突然疼得厉害,回到寝宫后,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皇帝见她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心疼得不行。

“羽儿,顾玄度是真克妻啊,你只是喜欢他,就被克成这般,如果真嫁给他,还有活路吗?”

“...我就要嫁他,不嫁他,我才活不成。”

霍羽说完晕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太医们跪了一屋,太医令亲自施针急救,同时喂霍羽续命丹吊着。

皇帝怒极:“续命丹就不能天天服用吗?朕养得起!”

太医令奏道:“陛下,续命丹吃多了,会损害身体,公主受不住。若非紧急情况,最多半年服一丸。”

芒种举着霍羽写好的一叠遗书,呜咽道:“......陛下,这是她的心愿,万一,万一...奴婢求陛下成全公主。”

皇帝读完遗书,直抹眼泪,傻孩子啊,顾玄度哪是说赐死就赐死的?

霍羽做了一个梦。

梦中顾玄度用双手拼命挖坟墓,十指鲜血淋漓。

坟墓挖开后,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崩溃大哭,像是裂开的陶器般,碎成一片片。

之后,他撑着站起来,纵身跳进坟墓里。

身后两个随从也不拦他,将坟墓填上,重新立碑。

碑上写:生生世世,情定不移,夫妻同葬,合二为一。

轰隆隆,闪电划破长空。

暴雨而至。

博山炉里燃着香,烟雾缭绕一池山水。

暗卫回报:“晋阳公主晕睡不醒,太医束手无策,陛下说若公主没了,让所有太医陪葬。”

顾玄度沉默不语。

幕僚淮安急道:“将军,你要不要进宫求娶公主?她可是当众说要嫁你!”

另一幕僚淮宁冷笑:“如果公主薨逝,将军的政敌会说是他克死的,你嫌将军死得慢?”

“那你说怎么办?不去也不行啊!”

顾玄度慢悠悠道:“待公主死后,我会向陛下请求娶她,她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明明是深情的承诺,他语气却无波无澜,听不出情绪。

淮宁立时反应过来。

病秧子公主谁娶谁倒霉,何况是有克妻之名的将军?

但将军如果迎娶死后的公主,那公主就不再是孤魂野鬼,皇帝感动还来不及,哪还会怪将军?

问题完美解决,将军实在高明!

顾玄度和衣而睡,他从未见过晋阳公主,却能在梦中清晰知道她的样子,所以那个梦不能不信。

公主为别的男人杀死他,还屠尽他家族,今日又给他惹来麻烦,他愿意在她死后娶她,已够大度。

淮安叹息:“关于咱们将军的传闻,就一项是真的,冷血无情。”

两日后,霍羽悠悠醒来。

太医们擦擦汗,哎娘呐,可算保住性命了。

皇帝松口气:“羽儿,你总算醒了!朕即刻为你和顾玄度写赐婚圣旨。”

霍羽虚弱道:“父皇,你不怕我被他克死?也不怕得罪他?”

皇帝握着她清瘦的手:“只要你好好的,朕都依你。”

霍羽费力喘口气,“多谢父皇,赐婚圣旨先不必写,请父皇对外宣布女儿薨逝。”

皇帝不解,女儿这是玩哪出?

霍羽抚着心口:“女儿不能让父皇落下逼婚的名声,不如请君入瓮。”

顾玄度巴不得她死了,然后向皇帝求娶她,既能免除责罚,又能落个重情重义的美名,多划算。

如意算盘打得,算盘珠子都快蹦她脸上了。

不由想起那个离奇古怪的梦,如此狠心之人,怎么可能殉情呢?

旭日升起,顾玄度立于阶前,抚着一夜未眠的海棠花。

暗探回道:“将军,晋阳公主薨逝,陛下伤心过度,哭晕过去。”

海棠花上的雨点轻颤,落在顾玄度手背,他眸色如墨,晋阳公主,就这么没了?

家中老仆进来:“公子,夫人请你过去。”

他有些忐忑,按理说,即便大公子贵为家主,但也得向自己的母亲早晚请安,但大公子却很少过去。

顾玄度颌首:“我知道了。”

他沐浴后换上新衣物,从头到脚,无一不华贵精致。

出房门时,习惯性摸向腰间,玉环却不在,空落落的。

进了松鹤堂,顾玄度向母亲请安。

顾夫人生得极美,一身云紫色撒花长裙,雍容明艳,说不出的威严。

她冷声道:“瞧你做下的好事,克死了晋阳公主!你即刻进宫向陛下请罪,别连累家族。”

顾玄度态度称不上恭敬,“母亲总这样,喜欢将所有的不幸都归于我身上。”

顾夫人脸色一变,“我冤枉你了吗?晋阳公主为何见到你之后,就没了性命?”

身边的嬷嬷朝她使眼色,母子之间,何苦闹成这样?

顾玄度有些烦躁:“母亲若没别的事情,儿子告辞。”

顾夫人在他身后幽幽而叹,“你瞧瞧,喜欢你的人都得死。”

顾玄度脚步顿住:“所以母亲为能活得久些,从来没喜欢过我,是吗?在母亲眼里,我生而不详,是吗?”

顾夫人掐住手心,这能怪她吗?当年命师说:此子克父母,克兄弟,克妻儿,而这些都应验了。

顾玄度走出院子,换上一袭雪白麻衣,直奔皇宫。

宫人惊异的看着他,悄声议论。

“顾将军居然穿孝衣?还是重孝呢!”

“难道他母亲死了?”

“他母亲要真死了,他应该在家中守着啊!”

见了皇帝,顾玄度跪地道:“陛下,微臣想祭拜晋阳公主。”

几日不见,皇帝苍老许多,神情衰伤。

灵堂两边,文武百官与皇子公主们跪了一地,这是陛下的命令,他们体谅陛下的丧女之痛,也没多挣扎。

顾玄度拂开衣袍跪下,焚香祭拜。

祭拜完,他跪在皇帝面前:“微臣斗胆,请陛下为微臣与晋阳公主赐婚。”

众人愣住,皇帝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爱卿啊,你年纪轻轻,以后还要娶妻生子,朕怎能答应此事?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顾玄度虽然克死四任未婚妻,但作为镇国大将军,兼顾氏家主,仍有不少人家愿献出女儿,换取荣华富贵。

顾玄度郑重道:“微臣深爱公主,但微臣克妻,所以那日才拒绝她。但没想到公主还是...微臣立誓,公主会是微臣唯一的妻子。”

皇帝眼圈一红:“爱卿,你这话当真?”

顾玄度举起右手:“微臣此生不再娶妻纳妾,也不生子,只愿与公主牌位共度,永远守着公主。”

他都被自己感动了,福至心灵,再补一句:“生生世世,情定不移,夫妻同葬,合二为一。”

公主能与他合葬,是公主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番话砸下来,不出意外,周边响起一片低泣之声。

“顾将军...竟然深情如斯?”

“...他与晋阳公主生死相许,我,我想哭。”

梁王呜咽向天:“...晋阳妹妹,你在天之灵听到了吗?这个死男人就是嘴硬,你能原谅他吗?”

史官也被感动到,脑中飞快构思着《公主死后,冷血将军才承认爱她》。

光写正史多无聊?话本子他也写,赚点钱补贴家用。

顾玄度垂首,嘴角微勾,晋阳公主在天之灵听到又如何?原不原谅又如何?一个死人能做什么?

他静等皇帝答复,以他开出的条件,皇帝不可能不答应。

忽然,一片海棠红裙裾荡漾在他面前,如盛开的花朵。

“顾将军,你真会说情话,多说几句,本宫爱听。”

声音极是悦耳。

顾玄度抬起头来,看到满脸笑意的晋阳公主,她手里还捧着菱花小铜镜,左照右照,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啧啧,怪不得说男要俏,一身孝,顾将军穿白色真好看,以后常穿,本宫爱看。”

顾玄度:“......”

霍羽对众人兴奋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他对本宫情根深种,只是抹不开脸,不肯承认。本宫设灵堂,是为逼他交出真心,辛苦诸位配合!”

惊呆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齐声道:“恭喜公主得偿所愿!”

如此感天动地的深情,比话本里还要传奇,不枉他们跪这么久,就是公主出现时,有点渗得慌。

霍羽将铜镜揣进怀里,伸出玉白的掌心,在顾玄度眼前晃了晃:“本宫还活着,你可欢喜?”

顾玄度眼前发黑,磨牙:“......嗯。”

霍羽笑眯眯道:“那就好,本宫原本还担心,你只喜欢死去的我,不喜欢活着的我。”

顾玄度:“......”

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他,尤其是还算计得如此成功。

史官飞快给话本子改名字《将军太深情,公主死而复生》。

灵堂撤下,宫人将缟素换下,皇宫中一派喜气,呼,不用陪葬,怎能不开心?

年轻貌美的苏昭仪给皇帝捶腿,美目含泪:“...陛下,顾将军对公主一片深情,令妾十分感动。他见公主还活着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

如此感天动地的爱情,居然被她见证到了,好满足啊。

皇帝哼哼,傻娘们懂个屁?顾玄度大概快要气死了。

顾家注定不平静。

回廊下,淮安看向屋里的顾玄度,悄声道:“淮宁你猜,咱们将军这会儿是何心情?从来没人敢如此玩弄他,还玩弄得天下皆知。”

这几日,街头市井都在传颂顾玄度的深情。

女人们感动得痛哭流涕,堂堂顾氏家主,竟是个痴情种,这谁想得到?

淮宁道:“还用猜?将军一直黑着脸。哎你说,将军会不会真心喜欢公主?虽然公主算计他,让他颜面扫地,但这对他来说,是很不一样的体验,坊间话本都这样写!”

淮安扶额:“...淮宁啊,如果晋阳公主不是公主,咱们将军能杀死她一百次。”

正厅里坐有许多人,皆是顾家血亲主脉。

有长辈愁道:“晋阳公主体弱,没准哪天就没了....咱们还是会被陛下怪罪,这如何是好?”

也有人道:“你们多往好处想,或公主能好好活着呢?指不定他们是恩爱夫妻。”

顾玄度无语,恩爱夫妻?被削去四肢,全家被杀的那种恩爱?

外面仆人来报:“公子,晋阳公主来了。”

顾玄度头有些疼,“让她进来。”

霍羽被迎进来,众人向她行礼。

她挥挥手:“免礼,你们都退下,本宫与顾将军有话说。”

众人刚要退下,顾玄度却道:“公主有话直说,无需摒退他们。”

霍羽同意。

“顾将军,本宫知晓你深爱本宫,不愿娶别人。但本宫身体柔弱,怕是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有些对不起你。”

瞧瞧,多像人会说的话。

缩在角落的淮宁接口道:“不连累,我家将军心甘情愿。”

公主容貌倾国倾城,出身尊贵,虽然柔弱了些,但那不是没死吗?将军还挑什么挑?

顾玄度扫他一眼,似有千钧之力,他讪讪闭嘴。

霍羽道:“正因为如此,本宫更要为他打算。”

“敢问公主,要如何为微臣着想?”

“本宫与父皇说,让他先不要加封你为驸马都尉,等半年后,若你仍深爱本宫,咱们再论婚嫁。”

顾玄度有些意外,他本就想拖着,但没想到公主会主动提出。

“...公主,微臣...”

霍羽竖食指:“嘘,本宫知道你很感动,就这么定了,不过本宫有个小小的条件。”

“公主请说。”

“为培养感情,咱们要经常见面,三日见一次,可否?”

“三日见一面?” 顾玄度有些迟疑,公主为何要频繁见他?

“你嫌太久?那要不改成每日一见?”

顾玄度立即道:“那就三日,微臣与公主三日一见。”

霍羽点头,在顾玄度身边,她浑身舒坦,精神大盛。

“对了,你今年多大?”

“微臣今年二十四。”

“二十四?本宫今年十六,你比本宫大八岁,本宫差不多能抱三块金砖呢。”

淮宁又插嘴道:“公主此言有误,是女大三,抱金砖。”

霍羽不在意:“在本宫这里,就是男大三,抱金砖。”

淮宁马上道:“是是,公主说得对,上了年纪的男人知道疼爱妻子!”

上了年纪的顾玄度:“......” 有个冲动,不如拍死淮宁如何?

霍羽想验证一件事,是不是她越亲近顾玄度,身体就越舒坦?

朝他勾勾手指:“顾玄度,你低下头。”

顾玄度微微弯腰,公主比他低大半个头,可能她觉得说话不方便,啧,真矫情。

“低一点,再低一点。”

待他弯到霍羽满意时,脸颊被温软湿润的唇瓣覆盖。

众人目瞪口呆,这,这也...

淮宁双手捂住眼睛,哦~~天呐,我的天呐,公主亲了将军?

顾玄度脸色红红白白,退后一步:“公主请自重,你方才明明说过......”

“哎呀,本宫怕你三日后不肯赴约,所以才收点订金嘛。”

她摸摸嘴唇,胸口涌起从未有过的暖流,通体舒坦,果然,离他越近越好。

然而在众人看来,她是在回味方才的滋味,还意犹未尽。

送走霍羽后,向来稳重的顾玄度气得要炸开。

淮安评价:“将军第一次被人拿捏,第一次被人亲吻,第一次失态......唉,他好多第一次,都给了公主。”

霍羽可不知道她得到了顾玄度这么多第一次。

回到寝宫,她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还漱了口,要不是为了身体着想,她哪会亲他?

窗外,一轮满月升起。

她写信给顾玄度:我见明月,便思玄度。

玄度,是月亮的雅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撩一撩他。

满月之下,霍羽在写信撩拔男人。

而她撩拔的男人,却在杀人。

女子妖娆美丽,像桃花般招展,她偷偷留意着书房里的家主的反应。

方才在书房屋檐下,她放了两盆催情花,路过就会中招,家主刚才还在花盆前停留了一会儿。

虽然外头传言家主克妻,但她自觉命硬,不如博一博。如果能顺利怀上孩子,那就是顾氏家主的庶长子,还怕没有荣华富贵?

顾玄度推开房门,院中女子娇娇俏俏,正弯着腰给花草浇水。

“你是谁?原来的花匠呢?”

女子放下花壶,行个礼:“回公子,奴婢是新来的,花匠今日有事,奴婢代他侍弄花草。”

她含羞带怯的抬头:“可是扰了家主清闲?奴婢实在该死。”

顾玄度平静道:“你说得对。”

两个黑衣护院上前,将女子塞住嘴,施以杖刑。

女人不敢置信,她百般手段还没使出来,怎么就要死了?

护院一点都不觉得家主狠心,如果此女放的是有毒的花,家主怕是没命了。

顾玄度吩咐:“将这两盆花送到母亲院中,就说是我孝敬她的。”

“是,公子。”

顾夫人收到两盆花后,立即让人扔出去。

嬷嬷劝她:“夫人,大公子不喜欢别人干涉他后宅之事。”

顾夫人道:“他克妻,哪有高门贵女愿意嫁他?我不忍他孤枕难眠,才挑些貌美的女子给他。”

嬷嬷苦笑,夫人想让大公子留下子嗣,到时她把孩子养大接手家族,算盘打得是好,但大公子不配合啊。

“夫人,大公子也是你亲生儿子,你就不能...”

顾夫人道:“不能!他害玄烛生不如死,我绝不原谅他!”

顾玄度与顾玄烛,是她所出的双生子,有命师说顾玄度命硬,会克死家人。

起初她不信,但没有多久,她就大病一场,几年后,夫君也死了。

后来顾玄烛又患上怪病,皮肤溃烂,说是哥哥害的,她气愤之下,将顾玄度将关起来打骂,母子情份就此而断。

主院,顾玄度亲自送淮安淮宁到院门外,嘱咐他们好好休息。

两人喏喏退下,在外人看来,公子多正常啊,风度翩翩。

但他们知道,经年累月的用药,慢慢形成毒药堆积在公子体内,让他变得喜怒无常,不定哪天就控制不住。

回到屋里的顾玄度,表情立即变了,将屋中砸的砸,踢翻的踢翻。

郁气缓解后,他整理好仪容,恢复成风度翩翩的模样,在一片凌乱中,窝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他推开门,被阳光晃了晃眼睛。

仆人递给他一封信:“公子,这是今早晋阳公主刚送到的。”

顾玄度展开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

他强行打起精神,差点忘记,还有个难缠的公主要应付,后日他们要约会。

皇宫,霍羽用完早膳,换上漂亮衣服,今日要出门约会。

她皮肤清透无暇,发如鸦羽,那几分病气,让她在动静之间,更显艳光流转。

大宫女白露刚从外地探亲回来,得知她的近况,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公主啊,你何苦要招惹顾将军?他就是表面装得好,实则残暴嗜血。”

霍羽道:“你莫激动,他除非想死,不然哪敢虐待我?”

顾玄度要是有胆量虐待她,也不必一身孝衣,跪在灵前求娶她。

“公主不懂,男人们大多人模狗样,在民间,有不少妻子被丈夫打死,岳父一家还蒙在鼓里!”

霍羽摸出铜镜照了照,“是吗?那他们的岳父肯定不是皇帝,他们的妻子也不是我。出发吧,深情的狗男人还在等着呢。”

顾玄度等在最繁华的大街上,公主为何要约他在这里?

到达街市后,芒种掀开马车帘,白露扶霍羽下来。

霍羽立时惊呆住,眼光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她还是第一次来街市,好热闹啊,这就是烟火气?

欢喜如沸水般,咕咕直冒泡,冰凉的掌心也有了温度。

顾玄度上前行礼:“公主。”

望着霍羽苍白清瘦的脸庞,他颇有种报复的快感,一个随时会咽气的病秧子,敢如此拿捏他,活该受些苦头。

霍羽走到他身旁,只觉身轻体泰,胸中畅快,这颗脏药实在灵验。

白露不由惊叹,顾玄度容貌之盛,世间找不出第二人,难怪公主会对他倾心,但他看公主的眼神有些厌烦。

而公主看他的眼神,却像看到金山般,这注定不对等的感情啊。

街边有许多吃食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

霍羽一手拿羊肉串,一手拿透花糕,从来没这么痛快吃过东西,她高兴得眼泪直打转。

顾玄度以为她是被噎得流泪,“公主别暴饮暴食,不然你身体受不住。”

万一你撑死了,算谁的呢?

“不怕,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尽情吃喝,不会有事的!”

如果换作其他男人听到这话,虚荣心会被大大满足,然而顾玄度却冷笑:矫情!我又不是健胃消食丸!

霍羽左手肉串啃完后,将手递给顾玄度:“扶着我。”

顾玄度见她嘴角有油渍,颇有些嫌弃,将带剑鞘身递出去:“公主抓着。”

霍羽越过剑鞘,强行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他大掌里:“就这么牵着我,顾将军学会了吗?”

顾玄度:“......”

公主的手柔弱无骨,略微有点凉,他不动声色甩开,好立即回去洗把手。

“公主,嘴角擦一擦。”

霍羽用嘴在他衣袖上蹭了蹭,仰着粉嫩莹白的小脸问道:“你看看,擦干净了吗?”

顾玄度:“......”

“对了,你今日为何不穿白衣服?男要俏,要戴孝啊!”

顾玄度忍无可忍:“因为白色显脏,为了防公主,我才穿黑衣服!”

霍羽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珠,眼中涌起雾气:“......你凶我?你,你居然凶我?”

顾玄度懵住:“......有,有吗?微臣...就是和公主解释下。”

霍羽将手中糕点三两下吃干净,拍拍手心的屑渣,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滚滚而落。

“你凶我?你敢凶我?我,我们第一次私会,你...就...就这般对我?我们还能有以后吗?你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吗?呜呜......你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我都不敢再相信男人!”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伤心,万分委屈。

顾玄度深感无力,糟了,晋阳公主不止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大哭包!

这种人,哪来的勇气灭他全族?他想吐血。

白露冲上前:“放肆!你对我家公...对我家主人做了什么?”

霍羽越哭越厉害,眼珠像决堤的滔滔江水,连街上行人都看不下去。

“喂,那男的,别傻站着,哄哄你夫人啊。”

“他就不该有妻子,白瞎那张脸,啧啧,让女人哭算什么男人?”

一个青衫男子轻佻道:“美人啊,你哭得我怪心疼的,不如弃他,跟我如何?”

顾玄度对哭泣的霍羽没办法,但对付这种人,他太有办法了。

下手痛揍,直到男子的嚎叫声盖住霍羽的哭声,他才舒服些。

霍羽哪里听得嚎叫声?她身体一软,差点摔倒。

白露忙扶住她,冲顾玄度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我家主人抱回马车啊!”

顾玄度不紧不慢的将霍羽抱起,再随意塞进车厢里,毫无怜惜之意。

他甚至无情的想,公主会不会哭死?死了也好,死了他就娶她的牌位,公主只有进了棺材,才会消停。

白露颤声道:“你就是这样爱公主的?说什么生生世世,情定不移,你的爱真拿不出手。”

顾玄度冷笑,压根就没爱,谈何拿不拿得出手?

他当时也不知为何,会说出句话,真是晕了头。

“...公主,你没事吧?”

霍羽捂着胸口,掏出小铜镜照了照,虽然哭花了脸,但她似乎更美了。

“......顾将军,把衣服脱下来吧,我让人给你洗。”

顾玄度神色一僵,“不必,方才或许...或许是微臣有错。”

他只有与母亲吵架的经验,完全没有和女子相处的经验。

霍羽揉眼睛:“...当然是你的错,但我原谅你,咱们三日后再见。”

顾玄度颌首:“微臣告辞,公主请回宫吧。”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步伐,白露叹道:“公主啊,顾将军他不喜欢你,你瞧他多冷漠。”

她哥哥和未来嫂嫂约会时,都是亲自接亲自送,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

霍羽将头枕在车壁上:“你不懂,我就爱他这副要死不活的腔调,他拔脚就走的模样,真带劲儿啊。”

她方才哭得舒服,眼睛明亮不少,还责骂了顾玄度,正神清气爽呢。

白露仰头看车顶:公主为爱晕头。就像话本里的傻公主一样,将来肯定会被驸马欺辱得连渣渣都不剩。

顾玄度回到宅中,淮宁迎上来,满脸期待:“将军,你与公主相处得如何?”

“不如何,公主差点哭晕过去,她的眼泪还蹭脏了我的衣服,我得赶紧去换。”

淮宁大惊:“怎么会如此?将军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玄度带着些许烦躁,将事情大致讲述一遍。

“我是犯了什么天条?碰上这样的公主?她还讲不讲理?”

淮宁面露同情,公主犯了什么天条?摊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三日后,城外,私宅。

萧兰亭笑得直捶案几:“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有火发不出?”

顾玄度正色道:“你厚道些,别笑了。今日我约了公主,你来应付她。切记,不许惹她生气,也不许惹她哭,能做到吗?”

“当然能!女人对着我,只有欢喜的份!你没有和女人相处的经验,才被公主戏弄。今日我帮你,让她对你服服帖帖,瞧好吧!”

顾玄度打着量他俊美温润的脸,朋友极会哄女人开心,他应该能行的。

萧兰亭眯起漂亮的凤眼,“狗男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公主美吗?我是愿意为你牺牲色相,但也不能牺牲太多,丑女我可下不去嘴。”

他帮好友可以,但对于母夜叉,只能说敬谢不敏。

顾玄度回想着霍羽的容貌,认真道:“公主如果不美,世间便没有美人。”

萧兰亭有些惊讶:“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夸人好看,那我今日必须见见她。”

当霍羽进来时,即便是萧兰亭有准备,还是被她容色给震住。

公主一身云白衣衫,如花枝清雪,雾里海棠,美得不似凡人,怪不得皇帝如此呵护她。

萧兰亭抖擞精神,他定要让公主对自己倾心,救朋友于水火之中。

“微臣萧兰亭,见过公主殿下。”

霍羽漫不经心扫他一眼,算是回应。

她对顾玄度欢快道:“顾将军快看,本宫给你带了礼物!”

宫人捧上盒子,里面是一套云白色男款衣衫,与她身上的颜色款制相同。

顾玄度:“......”

萧兰亭脸色微变,要糟,要糟!

顾玄度的双胞胎弟弟最喜爱白色,顾玄度由此憎恨白色,他宅中连白色的花都不栽。

赶紧转移话题,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将霍羽逗得笑意盈盈。

“你姓萧是吧?倒合本宫眼缘,年岁几何?”

萧兰亭恭敬道:“回公主,微臣今年二十二岁。”

顾玄度松口气,成了成了!公主迷上萧兰亭了!他欲起身离去,却被霍羽拉住袍角:“你做什么去?”

“微臣见公主与萧公子聊得甚好,便不打扰二位了。”

霍羽甜甜一笑,“你这是吃醋了?别误会,我是喜欢萧公子,但对我而言,你比他重要得多。如果你不高兴,咱们就请他出去如何?”

萧兰亭是用来消遣的,而顾玄度救命的,份量能一样吗?

萧兰亭笑容僵住,公主这话说得......有些扎心啊。

顾玄度只好重新坐下,胸口微微起伏,“微臣并没有吃醋,萧公子也不必出去。”

霍羽笑嘻嘻,“你嘴上说着要走,身体却诚实得很,啧啧,你们男人,果真是贱啊。”

贱男人.顾玄度:“......如果公主喜欢萧公子,愿意与萧公子亲近,微臣会很高兴。”

霍羽道:“嘘,你口是心非的毛病得改, 咱们之间不能有误会,长嘴主要是为吃饭和说话,不是用来亲嘴的,既然说到亲嘴,你想同我亲一个吗?”

顾玄度:“.......”

见多识广的萧兰亭绷不住了,他挺身而出:“公主,萧某真心仰慕公主,求公主垂青。”

霍羽用手指戳戳顾玄度:“你所谓的好朋友,当着你的面说仰慕我,他在同你抢我呢,你就不生气吗?是个男人,你就同他决斗,宰了他!”

顾玄度诚恳道:“微臣真的不生气,微臣乐于见到,公主与萧公子两情相悦。”

霍羽没办法了,摊开玉白的手心:“那好吧,你做正室,他作小夫。你们兄弟二人和平相处,以后我身边还会添新人,咱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萧兰亭:“......” 他听到了什么?

霍羽继续叭叭:“可惜你们是男人,不能给本宫生个一儿半女的,无妨,待本宫回头翻翻古书,看有没有让男人生产的方子。至于孩子名叫什么,你们可以先取着,当然,要跟我姓。”

顾玄度:“......” 好想弄死公主。

萧兰亭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终于能体会到朋友的心情了。

几个回合下来,顾萧二人都闭了嘴。

应霍羽要求,她要和顾玄度一道用饭,午膳一道道摆上来。

芒种给霍羽布菜添汤,小心侍奉她。

“芒种,给顾将军挟只虾。”

芒种照做,“顾将军请。”

顾玄度看着自己碟子里的虾,道:“多谢公主,但微臣不爱吃虾。”

霍羽温柔道:“是吗?但这虾不是给你吃的哦~~是让你剥给我吃的。”

顾玄度:“......公主的侍女就不能剥虾给你吃?”

“我以往吃虾,都是父皇剥的,哥哥剥的我都不乐意吃。天大的荣幸给你,你居然不要?或是你觉得,你比我父皇更高贵?嗯~~你要非这么认为,本宫也没办法。”

顾玄度手背上的青筋直跳。

萧兰亭生怕朋友会气死,忙道:“公主,微臣给你剥虾可好?”

霍羽优雅的用帕子擦擦嘴,才慢悠悠:“放肆!你只是本宫的小夫,哪有资格侍奉本宫用饭?本宫还没宠幸你呢,你就恃宠而骄了?兰陵萧氏的家教呢?本宫要问责你父亲,他是怎么教儿子的?”

恃宠而骄的小夫萧兰亭要吐血,顾兄,我不行了,你来吧。

正室.顾玄度忍着气,默默给霍羽剥虾。

他头一次剥虾,剥得不甚整齐,还被霍羽嫌弃挑剔。

霍羽嚼着虾:“罢了,本宫不嫌弃你,这后宅之事,你以后得学,男人要以柔顺贞静为美。我瞧你的身材,是极品宜男相,就冲这点,我以后多去你屋里。”

两个王八羔子,看本宫不气死你们!

她又侧身,油汪汪的嘴凑近顾玄度脸颊。

顾玄度忙用衣袖挡着,像个贞节烈妇般,“公主请自重!”

“大白天的,顾将军在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亲你吗?哎呀呀~~好龌龊的!”

顾玄度有点尴尬,原来是他误会了,公主没想象中的孟浪。

霍羽用手帕擦干净手指,道:“没错,本宫方才就是要亲你。但你记住,有些东西,本宫可以给,你不能主动要,男人要学会自爱,才能得本宫怜惜。”

萧兰亭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整顿饭下来,顾玄度气得头晕脑胀,萧兰亭简直就是个拖后腿的废物!

霍羽又对他眨巴眼睛撒娇:“顾玄度,本宫能去你寝屋打盹吗?”

顾玄度拒绝:“不不,微臣肮脏龌龊,怕是会对公主不敬。”

霍羽作害羞状:“......你是说榻上那点事?下次吧,今日本宫还没准备。”

啊呸,男女通吃的狗男人,他的榻不知有多脏,本宫才懒得躺。

用完饭后,她又赖着不走,顾玄度好说歹说,要送瘟神一样,几乎要动手,才将她请出大门。

霍羽恋恋不舍:“下次咱们约在哪里?我都等不及了!”

“微臣有公干,约莫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霍羽大惊:“一个月见不到你,本宫定会相思成灾,要不你辞官如何?”

顾玄度无力道:“公主,我辞了官,你养活我吗?”

霍羽豪气万丈:“好啊,我养你啊!连带着萧公子,养着你们这对兄弟草!”

顾玄度噎住,道:“......公主别闹,差事是陛下派给微臣的,实在推拒不得。”

霍羽委屈巴巴道:“好吧,但你得补偿我。”

她目光落在顾玄度嘴唇上,红润饱满,不是那种薄得像刀子般的唇。

顾玄度不由敬惕,后退一步:“公主要什么补偿?”

霍羽掰着手指头:“下次见面时,你得穿我送你的白衣。”

“......”

“第二——”

顾玄度磨牙,还有第二??

“听说你有匹叫追月的骏马,能不能借我骑几天?”

顾玄度想都不想:“不行!”

那是他最喜欢的战马,从来没有让别人骑过。

“不行?那我找父皇,这趟差事让他换个人。”

她用手捂着脸,眼泪说来就来,脸色苍白,看着柔弱不堪。

萧兰亭大惊,拼命摇晃顾玄度:“我的天,公主是不是心疾发作了?你快答应她!快啊!不就是一匹马吗?”

要是公主晕死过去,陛下肯定连他一块罚。

顾玄度只能认栽:“行行,微臣同意!同意给公主骑行了吧?”

萧兰亭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啧啧......

霍羽让护卫牵走追月,满意离去。

萧兰亭叹服,公主拿捏顾玄度,就像拿捏一只蚂蚁般,稳稳的。

顾玄度扫他的脸,“萧兰亭,你根本哄不下公主。不如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既能弄死公主,又不受牵连?”

他有个感觉,公主会先气死他,再毁他家族。

萧兰亭无奈,“就凭你那克妻无敌的名头,如果公主死了,陛下肯定怪你。而你的死对头们,会煽动陛下杀了你。”

他又笑道:“不过嘛,我发现公主来后,你变得鲜活生动。神情中有无奈,羞愤,不甘,气恼,还有那么点点宠溺。”

顾玄度拍开他:“你从哪里看出宠溺?还有,这种生动给你要不要?”

萧兰亭笑道:“我一介小夫,要不起啊!对了,你真要出公差?还是为躲公主?”

顾玄度道:“是真要出公差。”

但公差不用一个月,剩下的时间,他想寻访高僧,得弄清楚,公主是为哪个男人,才杀死他。

一个狡猾无情的女子,居然会为男人殉情,实在匪夷所思。

霍羽回到宫中,喊上梁王,一道去马场溜追月。

嫔妃们怕惹她心疾发作,不让自己孩子同她玩,只有三皇子梁王与他母妃心大如斗,会同她玩,所以她和梁王的关系不错。

追月是枣红的汗血宝马,养得膘肥体健,威风凛凛,形态也优美。

梁王摸着追月,爱不释手:“妹妹啊,你居然能把顾玄度的战马借来,有你的啊。”

霍羽在他的帮助下爬上马背,傲然道:“一匹马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他,二哥也不会被贬去雍州。”

二皇子吴王是霍羽的同胞哥哥,三个月前,顾玄度党派上书弹劾吴王,吴王是个暴脾气,将弹劾他的官员暴打一顿,结果被皇帝赶去雍州。

梁王奇道:“你既然讨厌顾玄度,为何还非要嫁他?难道是...因为他大,且好?”

霍羽理解成为:“你是说他年纪大,家世好,有权势,还知道疼人?”

梁王轻咳,他也不多解释,牵着马,带妹妹在马场溜圈儿。

“京中不知有多少人馋这马,但顾玄度从不将此马借人,你能不能将追月给我配种?”

霍羽一愣:“你....你要和追月配种?可,可你俩都是公的啊。你们能...能生出小马驹?”

她只知龙阳断袖,难道世上还有人马?

梁王:“......”

“我的意思是,我找一匹母马,与追月配种下崽。”

霍羽松口气:“行是行,但你别让追月太纵欲,以免伤了身体。”

梁王拍着胸脯保证:“我会请配种师傅盯着,要不这样,你一块来看吧。”

霍羽同意,大约是因为上次她与顾玄度相处得比较久,心疾减轻不少,可以偶尔出门。

次日,梁王叫来他的狐朋狗友,待霍羽骑着神骏追月出场时,众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晋阳公主?好个美人!”

梁王自豪道:“我妹妹天下第一美!”

“还有她的马!那不是顾将军的追月吗?”

梁王将扇摇得呼呼作响,道:“没错,正是追月!我已找了母马和它配种,不久后,我也能拥有一匹追月这样的好马!”

众人大惊,什么?让追月做种马?顾玄度他怎么肯?此人不是爱马如命吗?

他们也要!

梁王有些为难,配一次倒罢了,哪能真将追月当成种马?顾玄度能乐意?

众人见他为难,表示愿意花钱配种,不争馒头争口气,他们就要顾玄度那样的马!

梁王对霍羽附耳:“妹妹,他们人傻钱多,这钱咱们赚不赚?”

霍羽竖起一根手指:“赚!找追月配一次种,收一百金!”

梁王猛拍大腿:“成,就这价!”

一百金就算是对这帮贵族子弟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霍羽都喊价了,他们哪能退缩?

大半个月后,霍羽赚得盆满钵满,梁王喜滋滋的喂追月吃上好的黑豆。

追月生无可恋。

一开始吧,它确实挺开心的,好多异性喜欢它,但最近它感觉到疲累了,厌烦了,不爱了。

唉,马魅力太大也有烦恼。

“追月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以后这京城的骏马啊,都得叫你一声爹!它们都是你的庶子庶女!”

追月嚼巴嚼巴黑豆,满含泪水,主人在哪里?快来救救马啊。

徐州。

顾玄度登上高山,来到寺庙,捐了一大笔香火钱,见到住持。

高僧望着他,“阿弥陀佛,我观施主面相,乃是贵极富极之命格。”

顾玄度将梦说来,“我为何会做这种诡异的梦?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高僧静默半天,捻着珠串:“阿弥托福,施主竟能窥得天机,这种情况,万万中无一。”

顾玄度手指禁不住蜷起:“大师的意思是,那梦...是真要发生的事情?”

“能窥得天机,于施主来说,或许是幸事,或许是不幸。但施主切记,莫伤害心爱之人,贫僧言尽于此。”

再多说,就是泄露天机了。

上位主持,就是泄露天机而死。

顾玄度苦涩道:“大师多虑了,我没有心爱之人。”

父亲死,弟弟疯,母亲病,他的生活中只有黑暗与阴冷,没人爱他,他也没爱人的能力,哪会有心爱之人?

追月又被拉去干活,它累极了,眼泪流干了,躺在马厩里不吃也不喝。

霍羽有些慌,怎么办?确实有些对不起马,赶紧找兽医给它看看。

梁王道:“妹妹莫怕,这不怪你,只能怪追月不中用,作为雄性,它应该一夜七次起步!追月才哪到哪?”

他这么说,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其实他也好怕的。

几日后,有位沂州富商出五百金,让追月配种。

士、农、工、商,商人最卑,但越是如此,他们越爱附风庸雅,比如说拥有一匹顾氏家主爱马的后代。

霍羽可耻的心动了:“追月啊,你,你要不再坚持坚持?五百金呢!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票!”

追月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怎么能拒绝漂亮的小公主的提议呢?

干完最后一票,它倒地不起,给它灌草药也没用。

梁王彻底慌了:“顾玄度快...快回来了吧?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他交待吧!”

霍羽强撑着气势:“......交,交,交待什么?追月不是还活着吗?”

“活是活着,但没了精气神啊。”

“......如果顾玄度见到追月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就想想,他活阎王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他从不宽容,从不大度,我隐约听说,他连自己母亲都不敬。我还听说,他单手就能拧断人脖子。”

霍羽摸摸自己纤细的脖颈,眼前一黑。

城外军营,牢房昏暗,满是血腥味儿。

顾玄度在审问要犯。

十八般刑罚之下,犯事者浑身没一处好的,终于招了。

“求你...给..痛快死法。”

顾玄度同意,当胸一剑,将人刺死。

他漠然道:“将尸体丢去乱葬岗,让乌鸦分食。”

“是,将军。”

尸体被抬出来,血流一地。

淮安叹道:“明日又该有人弹劾将军了,说他私设公堂,残暴枉法。”

淮宁道:“这些人丧尽天良,死不足惜,如果真将人送去大理寺,他们说不得会被保下,杀了也好,省得他们再为祸乡里。”

大理寺是裴相党派,是顾玄度的死对头,他不可能将罪犯送去大理寺。

顾玄度细细洗着手,又该去应付那个烦人精了,顺道把追月要回来。

军营外,霍羽乖乖坐在车里,张开包成粽子的十指。

“哥哥,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顾玄度他...只是表面上不好相处,但实则他很大方,很友善,很宽容?比如有人弄死了他的爱马,也不会被骂?”

梁王无语,大白日的,妹妹在做什么梦?每个将军都爱马如命,顾玄度便即不杀妹妹,也会冲她发火。

他掀开马车帘,虎躯一震,有几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

“我,我的天呐,担架下面在滴血...顾玄度肯定又...又...又杀人了,谁...谁得罪他了?”

兄妹俩抱头痛哭,这事他们有错在先,找父皇也没用。

顾玄度换完衣服出来,一眼看到霍羽的马车。

她的公主马车太打眼了,车帘是天青色锦缎制成,上面绣有凤鸟,很是精美。

头有些疼,这位活祖宗怎么来军营了?又要找他麻烦?

但霍羽这次却对他礼貌周到,柔情蜜意,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竟有些不习惯,公主上次还对他颐指气使的,今日是怎么了?还有,为何梁王也在?

霍羽从怀里摸出香囊,双手递给他:“顾将军,端午将至,这是给你避邪用的,愿君岁岁长安。”

香囊布料是红色云锦,线是五色丝,就是针脚歪斜稀疏,都能看到里面的药材。

顾玄度有些惊讶:“给我的?这么丑,不会是你自己缝的吧?”

“是的呢,是我亲手缝的,自从你走后,我日夜不眠,一边咳血,一边给你缝香囊,你看它是不是格外红?一针一线,皆是思念。我愿化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她抬起包得严实的手指,哽咽道:“我手指头都扎破了,好疼好疼的。但只想到你的,我心里就暖暖的。”

梁王的表情差点绷不住,我看你尸体暖暖的,赶紧说实话吧!人家不吃这套!

顾玄度捏着香囊,掌心轻颤,是绵绵密密的痛。

他极为讨厌这种感觉。

幼年时,母亲偶尔会慈爱的抚着他的头,他欢喜涌刚上来,还没来得及消化。

下一刻,却被母亲狠狠一巴掌打懵,脸颊立时肿起。

就像天寒地冻时,有人给他披上外袍,下一刻,那人又将他的所有衣服都扒光,丢在雪地里。

无助而羞耻,非常非常的难受。

他决定一会儿就将香囊扔了。

霍羽以为奏效了,“走吧,我陪你回将军府,你也累了。”

顾玄度久久无语,梁王还以为他是感动到了,又见妹妹能掌控大局的样子,赶紧寻个借口跑了。

马车辘辘而行,霍羽打着腹稿,该怎么和他说呢?

顾玄度,你的爱马如今半死不活?

顾将军,马与人物种不同,无法永远相守?

还是说——

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差点掀翻,霍羽扑到顾玄度身上,脑袋狠狠砸向他下巴。

外面的护卫高喊:有刺客,护驾!

霍羽赶紧抱住顾玄度:“...拿命保护我!我给你守寡!”

顾玄度:“......”

你不杀我全家就不错了。

车壁上响声嗡笃嗡笃响,是利箭射来的声音,还好她马车结实,没有射穿。

刺客攻向马车,顾玄度长剑挥出,血溅出来。

又有人攻来,往车内洒粉末。

顾玄度喝道:“公主,快闭气!”

霍羽听话,但她已吸进了去了,手脚发软。

不一会儿,外面护卫长报:“公主,刺客皆已自尽,接下来怎么办?”

霍羽颤声道:“......回,回宫——” 她觉得很不妙,是吸入了毒粉?

顾玄度却沉声道:“回将军府。”

他也吸入了药粉,这是烈性催情药,刺客想让他玷污公主,甚至将病弱的公主折腾死。

如此一来,陛下会与他离心,没命不必说,还会祸及家族,好狠的招数!

护卫长不确定道:“那公主的意思是.....”

他们为爱晕头的公主还没发话呢,他们不敢去将军府。

霍羽强撑着道:“......去将军府。”

她半闭着眼,仰着修长的天鹅颈,抱着顾玄度不撒手,如此可缓解她的心疾。

顾玄度只觉口干,他血气方刚,虽然未近过女色,但作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

扶着霍羽,让她别太靠近自己。

到了将军府,他解下外袍,将半昏迷的霍羽遮严实,抱到房中。

府医匆匆而至,把脉后道:“将军,这是烈性药,叫金玉良宵。”

“能解吗?”

府医一迭声道:“能能能,当然能!只要将军与她——”

顾玄度喝道:“别以为我不懂医理!不一定非要用人!快想办法用药!我重金养你们做什么?”

“是是,将军说得对,老朽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等药效过了,她自己醒来。中策是熬制解药给她喝。”

顾玄度道:“那就用上策,让她自己醒来。”

“可她有心疾,金玉良宵药效强,她凭自己撑过不去。”

顾玄度不耐烦道:“那就中策,给她配解药。”

府医苦着脸:“也不行,配药加熬药,也得一个多时辰。”

顾玄度深吸口气,“她的心疾真有那么严重?”

“老朽说句实话,她随时会没命,随时会咽气。” 他已经猜到这女子的身份了,定然是那位公主无疑。

顾玄度看向榻上的霍羽。

她额头光洁雪白,睫毛如鸦羽,是丹青画不出之美,单是躺在那里,已美得惊心动魄,怪不得老天要收走她。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府医知他有洁癖,便道:“还有一个办法。”

他很快捧来一只锦盒:“将军请看。”

当顾玄度看清里面东西形状时,额角直跳。

摒退所有人后,他指尖触向锦盒,却又缩回,这东西是谁发明出来的?下流!不堪入目!

霍羽剧烈挣扎几下,脸渐渐雪白,呼吸弱不可察。

顾玄度知道,再拖下去,她会没命的。

他俯身过去,挑起她乌黑光滑的头发。

“......告诉我,在那个梦中,你为何嫁我?又为何杀我?你甚至...将我四肢砍去,就这么恨我?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是他,他又是谁?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请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过得...也不如意。”

幼年时,疼爱他的父亲没了,母亲认为是他克死的,天天责骂。

后来喜欢与他争宠的弟弟生了场怪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指控是他所害。

母亲将他关在暗室里,让他只穿黑衣,不允许他穿白衣服。

“只有你弟弟配穿白衣,你不配!你不配得到,任何你所拥有的!”

榻上的霍羽格格咬牙,拳头握得死紧,衣襟挣开,露出动人的莹润曲线。

顾玄度扯过她的手,把布条全部扯下,每根指尖都纤嫩柔润,泛着好看的粉光,哪有半点针伤?

他轻声道:“骗子。”

不再犹豫,解开她绣有星辰凤藻的腰带。

城郊,天沉沉的,暗室里一灯如豆。

“事成了吗?”

“成了,顾玄度将公主带回将军府,主人所料没错,他没敢让公主回宫。”

“他当然不敢,送回宫中,被陛下看到,不扒他一层皮!”

“他自己也中了药,这种药妙就妙在,一旦开始就控制不住。公主柔弱,说不得会被他折腾死。”

“被他打压这么久,总算能反击了,至于公主,她自找的,谁让她迷恋男色呢?”

城外天阴沉沉,城内却云霞漫天。

霍羽睁开眼,盯着珍珠紫的帐顶发了一会儿呆,这是哪?

她撑着起身,茫然看着屋内,其精致程度,一点不比她寝屋差。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公主醒了?”

顾玄度一身雪青色暗纹衣袍,乌发如墨,腰间缀着玉组佩,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霍羽讷讷无言,再看看自己身上,赶紧用手捂住脸。

她血都涌上来,羞愤欲死:“......你,你,敢对我大不敬?”

顾玄度似乎料到她会这个样子,好整以暇道:“公主,你听微臣解释,你中了金玉良宵,不必多说,光听名字,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吧?微臣为救公主,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霍羽当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药,她跳起来抗议:“......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肯定能挺过去的!你就是登徒子好色!”

“公主挺不过去,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亡;要么选微臣。”,他又指指锦盒,“要么选这个。”

霍羽哆哆嗦嗦半天,不知说什么好,眼泪哗啦流出来。

她该不会被顾玄度染上花柳病吧,梁王哥哥说,男人玩得花,死得早。

顾玄度又飞快道:“微臣得说明情况,当时是公主选了微臣,你抱着微臣不撒手。请公主放心,微臣定会负责,只要公主愿意,微臣可随时与公主完婚。”

霍羽哭出声来:“不行!你太脏,太放荡了!我...我嫌弃你!”

梁王不放心霍羽,骑马在城中溜了一圈后,来顾家找妹妹,却被告知,顾玄度不在顾家主宅,他便来到将军府。

“晋阳公主呢?是不是被你们带回来了?”

淮安与淮宁面面相觑,这,这该怎么说呢?

将军把公主带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客房里,两个多时辰没出来。

“梁王殿下,我们无可奉告,一切问我家将军吧。”

梁王拿着扇子,在他们头每人敲一下:“放肆!还不快让顾玄度出来见本王?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强抢公主入府?”

客房里燃着香,顾玄度平静道:“公主,你冷静些,微臣是脏,是配不上你,但不是你在陛下面前说,一定要嫁给微臣吗?”

“哼,你还在父皇面前说,爱惨了我,非我不娶呢!”

顾玄度道:“微臣确实非公主不娶。”

霍羽美目微微睁大:“.....你说什么?难道你还真喜欢我?不会暗恋我已久吧?”

顾玄度抬手:“公主莫要自作多情,若日后公主有心爱之人,微臣亦可成全公主,绝不留恋,绝不纠缠,不但如此,微臣还会祝福公主。”

就让这个为爱发疯的公主,去祸祸别人吧,他只想完成父亲遗愿,护住家族。

霍羽揉揉鼻子:“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大方的。”

她飞快盘算着,与顾玄度成亲也不错,可以日日见他,养好身体。

小心道:“那咱们成亲后,不圆房,你愿意吗?”

顾玄度冷笑:“公主,请容微臣再说一遍,方才那般,是公主要求的,微臣没有趁人之危。”

霍羽拼命摇头,不可能,她怎么不记得了?肯定是这王八蛋胡说八道。

看到她乌黑的头发摇得乱糟糟,略带狼狈的样子,顾玄度心情莫名有些好,眼中笑意淡淡。

想到那些疯狗一样的政敌,道:“公主,此事裴氏一手谋划,他们为扳倒微臣,不惜伤害公主,若他们拿此事攻击微臣,公主知道该怎么做吗?目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霍羽余怒未消:“不知道,知道我也不配合你!”

淮安抗不住梁王的叫骂,来找顾玄度。

“将军,梁王殿下来了!”

顾玄度捻了捻手指,又来一位龙子凤孙。

他带霍羽来到厅中,梁王本来对着淮安淮安骂骂咧咧,一见他出来,马上闭嘴。

换上一副笑脸:“这不是顾将军吗?本王仰慕你已久,对了,本王妹妹没给你添麻烦吧?”

顾玄度看一眼霍羽,别有意味道:“添了,公主给微臣添了大麻烦。”

为公主之事,他还不知会遭到多少朝臣攻击呢,实在麻烦。

梁王笑容僵住,顾玄度这个狗,别给脸不要脸啊!

霍羽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抬手扇顾玄度一耳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男人!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厅中之人都震住。

淮安与淮宁张张嘴,赶紧低下头,没看见,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梁王干笑几声,展开扇子拼命摇着,嘴角咧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他跟个大傻子似的,霍羽扯住他:“三哥,我们回宫。”

顾玄度愣了一会儿,他摸摸嘴角,愉悦一笑:“微臣送二位。”

霍羽只觉诡异,这人笑得好渗人啊。

她咬咬牙:“怎么,本宫这一巴掌,让你觉得很销魂是吗?”

顾玄度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她:“公主别闹了,微臣送你上马车。”

一听马车,霍羽联想到还剩一口气的追月,适时闭了嘴。

梁王赶紧屁颠颠跟上来。

顾玄度将霍羽放到马车上,侧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微臣是销魂,但更销魂的是公主,你当时可是...”

霍羽:“......”

她跳下马车,追着顾玄度厮打:“你个登徒子,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让父皇杀了你!”

看着状若疯兔的妹妹,梁王掩面而泣,这两个人,他谁都得罪不起。

回到宫里后,霍羽立即沐浴,拼命搓洗着身体,嫌弃得不行,又不能找太医看,一国公主,若真染上花柳病,皇室的脸要被她丢尽了。

一些细节涌上脑海,好像...好像真是她主动的...

她抱住顾玄度想亲他,却被他躲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耳鬓厮磨,最后就......

沐浴完,她叫来芒种:“追月怎么样?”

芒种垂头丧气:“回公主,追月还那样,一动不动,半死不活。”

霍羽叹口气,提笔给顾玄度写信:你也是,只顾沉迷于本宫的美色,都不问问追月怎么样?它贪图美色,兽医说它彻底废了,这马随主人啊,所以...你今日废了吗?

顾玄度手里拿着一个丑陋的香囊把玩,床榻已经收拾过,上面似乎还有余香。

淮安与淮宁面面相觑。

将军把他们叫过来议事,却有有些心浮气燥。

他都与公主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怎么还是这副样子?难道头回都这样?

胡思乱想间,仆人递来霍羽的信。

顾玄度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迫切,折信来看。

他胸口生疼,公主对追月做了什么?它怎么就不行了?

气极败坏,给霍羽回信:公主,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做了夫妻之事吧?没有,根本没有!

当时,他剥开霍羽的衣物,女子身躯柔软曼妙,无比美好,他几乎不敢直视。

纠结间,霍羽突然抱住他,说他好香,好喜欢他,还要亲他。

他便将锦盒丢了,自己帮她。

写完信后又撕碎,何必解释?就公主这么认为吧,让她难受着,谁也别想轻松!

次日朝堂,不出顾玄度所料,裴氏一派疯狂弹劾他,说他私设公堂,滥杀无辜,还找歹人给公主下药,奸污公主。

顾玄度一派哪会坐以待毙,两派人士争执起来,几乎吵翻天。

皇帝捂着胸口,亲娘呐,他心疾要犯了,这些朝臣实在讨厌!真想全杀了!

寝宫里的霍羽品着茶,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候顾氏与裴氏祖宗。

裴氏为打压顾玄度,不惜伤害自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虽然证据被销毁,但也绝不能让他们如意。

至于顾玄度,他是该死,但如果他死了,她的心疾怎么办?不能毁了药吧?

据她所知,顾家非常富有,目前京中就裴家与萧家可与之匹敌。

霍羽看看自己的肚子,忽然有了主意。

问白露:“你说啊,我如果怀了顾将军的孩子,他是不是得给我安胎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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