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宜傅卓霄最新章节内容_楚晚宜傅卓霄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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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宜傅卓霄是小说《惨死重生:侯门嫡女另谋高嫁》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风往东吹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惨死重生:侯门嫡女另谋高嫁》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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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世子爷来了。”

丫鬟的话中带着欣喜,要知道世子爷一年到头也不会到他们院中来。

楚晚宜坐在铜镜面前发呆,镜中的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美的热烈且张扬;

只是眼神黯淡无光,仿佛藏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十二年了,再热烈的光彩也该消磨殆尽。

“这是休书,你的嫁妆可以带走,以后再不复相见。”

“呵呵……”

“是你笑什么?”冯少谦蹙眉。

楚晚宜转身看着他,她嫁到郢国公世子冯少谦十二年。

这十几年来她执掌中馈、人情往来,孝顺公婆到头来竟然接到一封休书,还让她带走嫁妆,她还有嫁妆吗?

笑,真是可笑,可不就是一场笑话。

“休我?”

“这是休书,各自体面吧!”冯少谦不予与她多言。

楚晚宜展开所谓的休书,冷笑一声,“无子,好一个无子。”

冯少谦脸一白,“莫要让我让人把你请出去。”

楚晚宜将休书随手撕掉,“冯少谦,都说我无子,我为什么无子你不知道吗?”

“你……”冯少谦以为她不愿意离开冯家,“陛下赐婚……”

“我无错,这休书我不接,这是和离书!还有这是我的嫁妆单子,麻烦补齐了。”

冯少谦只想马上和她划清关系,简单扫了一眼和离书,直接签上了大名,

“就按你说的,郢国公府绝不会昧你的嫁妆。”

“你还是看看吧,不会昧我的嫁妆?你不知道吗?

这十二年来,你们郢国公府都是在用我的嫁妆撑着吗?”

楚晚宜嫁入郢国公府是实实在在的红床开路,棺材压阵,千里良田、十里红妆;

郢国公府早就是个空壳子,冯家聘她不过是看上她的嫁妆而已,从来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被你们国公府拿走的我已经标上了,嫁妆单子就在桌子上你可以去查。”

“不可能!”

冯少谦不相信,转身看向方桌上的嫁妆单子,他是习武之人,感觉到背后凌厉的杀气,条件反射般躲开,可还是晚了。

“你竟然会武功?”

“可惜你知道晚了。”

楚晚宜冷冷的盯着他,不给她反应时间,又是一剑,“十二年,你以为和离就算结束了?”

“谢晚宜,你……来人……”

“我是楚晚宜,不会有人来的,也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冯少谦这才意识到今日院子里的古怪,除了刚刚通报的丫头,竟然没有见到其他服侍的人。

刚开始还以为是楚晚宜听说了圣旨的事,提前把丫鬟婆子遣散了。

“我没亏待我?”

“呵呵……没亏待我?”楚晚宜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初是你上杆子求娶我,娶我却不善待我,竟还说没有亏待我。

这些年,你和你的父母弟、妹一直是我养着的,吃我的喝我的,竟还觉得理所当然,简直是猪狗不如。

如今你成了新帝的宠臣,却要踩着我与你的心上人再续前缘,哪有这样的好事。”

冯少谦脸色灰白,从未想过一向温柔小意的楚晚宜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真不知道府中用了她的嫁妆。

“你的嫁妆……”

楚晚宜见他伸手,知道他是想与自己同归于尽,后退两步,“想和我同归于尽?”

“你个毒妇!”

见她识破,冯少谦忍着剧痛再次想要反击,奈何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

“放心,你的父母弟弟妹妹甚至是其他几房的人都会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

楚晚宜平静的看着他,快了,很快就会结束。

“你要做什么?”

冯少谦听到她要杀了自己全族,是真的急了,“我的命赔给你。”

“你的命当然要赔给我,到现在还给我装,你们一家子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

楚晚宜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这一家子全都是自私自利、虚荣无耻之徒。

吃着她的饭,还要砸她的锅,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

冯少谦哪里是不知道,只是她一个商户长的女子,无才无德能嫁入郢国公府已是高攀。

郢国公府给了她身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晚宜两剑刺的都很准,没有立刻毙命,她就是要看到他慢慢的、煎熬的死去。

“你听……”

冯少谦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大喊着。

“祠堂走水了,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毒……毒妇。”

“对,我就是毒妇,被你们逼成毒妇。”楚晚宜轻笑。

“我把他们都骗到祠堂,门窗全部锁上,里里外外泼上桐油,里面点了迷药,他们死的不会很痛苦的。”

冯少谦愤恨的瞪着她,“新皇不会放过你的。”

“我早就没什么牵挂了,还在乎什么皇帝。”

楚晚宜看着地上的血,流了这么多竟然还没死透,“有你们陪葬,我不亏,你看这火烧的多旺啊!”

“哦!不好意思,你趴地上看不到。”

看着冯少谦血流尽而亡,楚晚宜才算彻底的放心。

看着手里的和离书,楚晚宜从容的饮下提前准备好的毒酒,至死她都只是她自己,不再是冯家妇。

她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牵挂了,或许从养父母弟弟妹妹被害死之后她就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若是有可能,她情愿做一辈子商户女,也不愿踏进这京城半步。

……

“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玛瑙着急地说着,“可吓死奴婢了,珍珠,姑娘醒了。”

楚晚宜感觉毒药蚀骨的剧痛还没消散下去。

她明明应该死了,那毒药是她自己亲自配的,不可能有活命的可能。

虽然,最后那一瞬间她后悔自杀,可为什么后悔她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好像下一瞬间就听到了玛瑙的声音。

楚晚宜被玛瑙扶着起来,看着端着水过来的珍珠,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这不是郢国公府,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又活了,难道是上天听到了她最后的祈祷。

这里分明是长兴侯府,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要是回到扬州就好了,她还是扬州的楚家的楚晚宜。

“姑娘,总算醒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珍珠把水端到她的唇边,楚晚宜浑身没劲,她确实是渴了,就着她的手喝着。

一碗水下肚,楚晚宜的思绪也算是清晰了不少。

她确实是重生了,虽然没有回到扬州,可还不算晚。

至少养父母和弟弟妹妹还平安,一切都来得及。

她幼年被拐,辗转被人贩子卖到扬州,这才遇到了养父母。

楚家虽是商户出身,却是扬州富商,要不是曾经拐卖她的拐子被抓,长兴侯府还真找不到她。

从商户女变成侯府闺女,养父母虽不舍得,却还是放她回了京城。

想着她成为公侯小姐,婚事肯定差不了,谁知道回到侯府才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还连累了养父母一家。

其实哪里是养父母舍得;

民不与官斗,侯府找上门,楚家一介商贾哪里拒绝得了。

既然回来了,那这辈子她一定要换个活法。

楚晚宜本是长兴侯的嫡长女,丢失十几年。

侯府其实已经不报找回来的希望,所以二姑娘谢龄媛一直称呼大小姐。

如今她回来了,谢龄媛自然是要回到原来的位置。

从嫡长女变成嫡次女,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二姑娘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

“一个不小心”将毫无防备的楚晚宜推到荷花池里。

楚晚宜从小在江边长大,自然是不会被淹死,可还是感染了风寒,昏昏沉沉了好些天。

她从小身体康健,上山下海都不怕,哪里是落了水就能病一场,说到底是心病。

认亲时说的漂亮,真的回到长兴侯府,她才真的感受到什么是风刀霜剑严相逼。

因为老长兴侯夫妇还健在,长兴侯四房并未分家,孙子孙女十几个,甚至是重孙辈都有了;

她又不是府上长大的,这些所谓的亲人,除了刚认亲的时候象征性地掉几滴眼泪;

楚晚宜没感觉她们多疼爱自己这个孙女。

不过是官府找上门,说找到了他们丢的大姑娘,迫于面子去接了人;

当然,看到楚家巨富以及楚家父母给她带来的东西,又是另一种想法。

亲生父母更不用说,长兴侯是个多情风流的,身上空有爵位,连个闲职都没有;

整天只知道寻欢作乐,府上的小妾不少,府外红颜知己更不少。

长兴侯夫人俞氏更是一心扑在身边在身边长大的次女,生怕长女回来次女受委屈;

连次女把长女推下水,也都轻轻揭过,只说是女儿家的玩笑。

亲生父母都如此,更何况侯府的其他人。

其他三房的人看侯爷侯夫人对长女都如此淡薄;

哪里还会重视这个突然回府的大姑娘,尤其还是商户长大的。

“姑娘,咱们回扬州吧!”

珍珠实在不想留在这劳什么侯府了,说她们姑娘是他们侯府大姑娘;

本以为丢失十来年,肯定是千倍补偿万分疼爱,谁知道这侯府一个个都是狗眼看人低。

在扬州多好,姑娘虽不是老爷太太亲生的,可却是千娇百宠,在府上那是说一不二。

哪里像这里,明明是亲生的,倒好像她们是寄人篱下。

玛瑙瞪了一眼珍珠,示意她不要说这些惹姑娘伤心的话。

“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您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

杨州现在肯定是回不去,楚晚宜也不打算回了,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能白来这一遭。

“嗯!要咸口的。”

“是!珍珠,赶紧去端。”

勉强喝了一碗粥,楚晚宜才算恢复点力气,过往那些事情就更清晰了。

“侯夫人呢?”

珍珠本来想说,不过看到玛瑙的眼神,又不敢说了。

“管她做什么,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大夫让你多休息。”

楚晚宜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上一世她确实因为生母的冷漠而伤心,但如今不会了。

“说!”

“夫人带二姑娘去寄畅园了。”

珍珠说着火气就上来了,“二姑娘就会在夫人跟前撒娇卖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玛瑙也看不上二姑娘的做派,还侯府教养的姑娘呢!夫人更是没个做母亲的样子,一心只想着世子和二姑娘。

“姑娘想想老爷和太太,她们要是知道你病了该多伤心。”

楚晚宜知道玛瑙说的自己的养父母,也就只有他们会在乎她的身子。

“我知道,为了爹娘我不会再不顾自己的身子。”

寄畅园,说是个园子,倒不如说是个酒楼;

京城但凡有身份有地位又有钱的人都喜欢去那里。

既能散心游玩,还能吃饭。

俞氏最近也是荷包厚了,若是她没有记错,她的生母俞氏就是在这里偶遇了郢国公夫人鲁氏。

由于郢国公太夫人还没去世,郢国公兄弟五个至今没有分家,郢国公除了爵位身上也就挂了个闲职;

几房都守着祖业过活,如今也是驴粪蛋子面上光。

俞氏以为是巧合,其实鲁氏就是冲着她来的。

鲁氏无意间看到这母女俩在衫云阁、锦绣坊一掷千金,早就想结识了。

如今在寄畅园遇到,看着这满桌子的点心,没有两百两是定不下来的。

对女儿出手阔绰,可不就是她一直想寻找的身家丰厚儿媳嘛。

自家是侯府,对方是国公府,而且国公府世子样貌俊秀,家世高贵;

还是对方先提出的,俞氏自然是一百个乐意,两人就这样口头约定了婚事。

俞氏还自以为疼爱的次女找了完美的婚事,谢龄媛刚听说对方是国公府的世子还很沾沾自喜,谁知道一听是冯少谦立马不乐意了。

谁不知道冯少谦和赵清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冯少谦的姑姑嫁给了梁国公,赵清画是梁国公的庶长女。

鲁氏是不可能让一个庶女做自己的儿媳妇,尤其还是个没什么嫁妆的庶女。

为了这事,鲁氏和小姑子冯氏差点没闹掰。

谢龄媛可没少在闺秀圈中听说冯少谦和赵清画的事情,她也是有骄傲的,自然不愿意去趟这个浑水。

俞氏一听冯少谦有心上人,自然也不愿意宝贝女儿受委屈,可又舍不得国公府这样好的婚事,而且这要是反悔,可不是得罪国公夫人嘛!

这一琢磨,除了家里的庶女,她也不是只一个女儿。

落到楚晚宜身上她也没觉得女儿受委屈,反而担心长女是在商户人家长大的配不上冯少谦。

“去把我库房的锁换了;

还有,让顺子跟赵管事说一声,京城铺子里的账不用去找侯夫人,侯府的人去铺子买东西也照常收钱。”

楚晚宜是要看看,没有她的钱和铺子,俞氏拿什么给她的女儿准备十里红妆给她的儿子买官。

楚晚宜可不是空手从扬州回来的,养父母生怕他们的出身让女儿在侯府失了身份,所以给她带了大量的钱财、铺面、良田。

俞氏三言两语就哄得她把自己库房的钥匙交了出去,铺子和庄子田产是钱嬷嬷保存的。

若不是她死活护着,只怕自己早交出去了。

“姑娘,你可算是明白了,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珍珠快言快语,知道他们是哄姑娘的,“奴婢这就去找顺子。”

玛瑙也庆幸姑娘能想明白,“是这个理,这都是老爷和太太给姑娘傍身的,可不能交给其其他人。”

“钱嬷嬷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我气病了?”

“嬷嬷那是怕您把地契都交出去,这才装病的,怕姑娘看到,一直在小厨房看着药呢!”

上一世虽然没有把房契地契交出去,可俞氏管着账,也是捞了不少好处;

还是等她嫁到郢国公府,鲁氏发现账被俞氏管着,这才要回来。

也是因为铺子的事情,俞氏鲁氏这对一向蛇鼠一窝的亲家才闹掰。

钱嬷嬷知道姑娘的吩咐,这才从小厨房出来。

“让嬷嬷为我担心了。”

“姑娘能想明白就好,奴婢不是扒着姑娘的钱财,实在是这一家……”

毕竟是姑娘的亲生父母,钱嬷嬷也不好说的太难听,什么侯府公爵,全都是水泡饺子,蚊子咬人只想着占便宜。

“嬷嬷放心。”

对于侯府,既然来了,再回去肯定不可能,只是她也得让这些所谓的亲人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可不是随意被欺凌的,所有吃了她的都得给她吐出来,从今往后谁都别想从她这里占一文钱便宜。

“嬷嬷,我回来也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给爹娘写信报平安呢,让找掌柜安排个可靠的人,一定要把我的信亲自交到我爹手上。”

侯府觉得商人低贱,禁止她与爹娘联系。

爹娘也怕他们的身份影响到她,也没有给她写信。

知道爹娘和弟弟妹妹被侯府和国公府害死,她才知道他们多挂念自己,可惜一切都晚了.

若说上辈子最后悔的,也就是没有与他们联系。

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他们平安,扬州山高水远,真出什么事情,她肯定是鞭长莫及的。

只有在京城,她才能真的护住他们,而且她也不想离他们太远。

钱嬷嬷听了既高兴又难过,她就知道姑娘肯定是挂念着家人的,只是……

“老爷太太不让你与他们联系。”

“嬷嬷,我知道爹娘的意思,为什么不联系,难道就因为怕这些人不高兴吗?”

楚晚宜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嬷嬷,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想让爹娘和弟弟妹妹来京城,在哪里不是做生意,来京城生意说不定更好做,”

“可是……”

“没有可是,爹娘不来我就不是商户中长大的吗?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楚晚宜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前世她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钱嬷嬷高兴不已,“姑娘真的长大了,老爷太太肯定也是愿意来京城的,少爷和二姑娘也是舍不得姑娘离开的。”

“屋子也得提前收拾妥当,爹娘和弟弟妹妹过来势必要常住的。”

“奴婢亲自去安排,保证老爷太太住着舒心。”

杨州的信送出去,楚晚宜的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她本就身子好,又有功夫在身,原来都是心病闹的,如今醍醐灌顶,病也就散了。

“姑娘,盘点出来了,少了百年的人参与何首乌,年份都是差不多五百年左右,是老爷好不容易寻来的,尤其是那何首乌异常珍贵。”

俞氏毕竟是侯夫人,铺子没到没有交账的时候;

庄子也没到收成的时候,她唯一能出手的也就是自己的私库和从外面铺子里拿东西。

“她倒是会挑。”

人参何首乌倒不是多稀有,只是年份上少有,“我既然病好了,总要去荣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是该去请安。”钱嬷嬷意味深长的说道。

老夫人住在侯府的正中间的院子,楚晚宜到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好,侯府四房人,孙子孙女孙媳乌拉拉站了一屋子。

不得不说长兴侯府人丁兴旺,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能长兴。

众人看到楚晚宜都很惊讶,心想这商户人家长大的姑娘身子就是壮实;

前两天还病歪歪的,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谢龄媛尤其是没好脸色,要不是她回来,自己还是侯府嫡长女。

老夫人知道楚晚宜病了,说起来也是怪媛丫头,一时接受不了有这么一个姐姐。

“晚宜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这么早过来,身子可还好。”

“劳老夫人挂念,都好。”楚晚宜站起来回话。

众人一听楚晚宜称呼祖母为老夫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要知道可是认过亲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老夫人同样感觉到异样。

楚晚宜倒是一点不在乎,“我库房里少了两副药材,原也是不打紧,只是那五百年的人参和何首乌着实少见,本是打算尽献给老夫人的;

谁知道我病几天就莫名的丢了,我初到侯府,不知道这出了家贼是先报官还是要禀告一声府上的管事的。”

五百年的何首乌人参还不算真品,哪怕是不知道什么才叫真品。

看来这扬州楚家确实富有,一个养女随手拿出来的都是百年之久的人参。

“难不成还出了家贼?”

二夫人任氏故作震惊,说着看向侯夫人。

“可不是。”三夫人袁氏也跟着附和,

“那可得好好查一查。”

俩人心里清楚,可不就是家贼。

四老爷是庶出,在老夫人面前一贯不得脸,连带着四夫人在柳氏在老夫人面前也低调。

三个嫂子争强好胜她一贯是不参与,省得引火烧身。

俞氏一听气的半死,明明是她把库房的钥匙给了自己,如今少了东西又说被偷,分明是指自己。

“晚宜,你怕是病一场忘记了,你把药材给了我,

正好你外祖母身子不适,需要人参和何首乌,难得孩子有孝心。”

“是吗?要是我拿的钱嬷嬷那里肯定会有登记的。”

楚晚宜自言自语,“我明明都交代钱嬷嬷那是给老夫人的,不可能错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众人听到,更能被老夫人听到。

“哦……侯夫人哪里也有我库房的钥匙。”

楚晚宜假装刚想起来,连忙对老夫人致歉,

“都是晚宜的不是,本来要送给老夫人你的,没想象到被侯夫人偷偷给了俞家老夫人,老夫人不会怪侯夫人吧?”

二夫人差点没笑出来,她一贯看不上这个大嫂,还偷偷,老夫人不怪才怪。

“大嫂也真是的,拿大姑娘孝敬祖母的东西去给娘家,真让孩子难做。”

“也不知道俞家老夫人得了什么重症,需要同时要百年人参和何首乌同时用药的,也没听说过呀!”三夫人也乐见侯夫人在老夫人跟前吃排头。

俞氏被两个妯娌接二连三的话逼得插不上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闺女会背后给她一刀。

一时间又是恨又是悔,真是生了个孽障。

谢龄媛看不得母亲受委屈,都怪这个楚晚宜,不就是少了两根什么破药材,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大姐姐什么意思,孝敬祖母,难道就不要孝敬外祖母了。”

“龄媛住口。”

俞氏忙制止女儿,这话不错,却不能说,尤其是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

“是该孝顺,可也得有内外之分,什么叫祖母,什么叫外祖母,照二侄女的意思,你一贯是先孝顺外祖母了。”

二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咱们可不这么教孩子。”

“二嫂说的是。”

“祖母,龄媛不是这个意思。”

谢龄媛连忙请罪,她在老夫人跟前一贯得脸,也是一时放肆,

“都是大姐姐,不就是根人参吗?再买一只就是,非得弄的全家不安生。”

还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

“对,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五千两银子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是我大惊小怪了,丢了就丢了,就不该拿出来叨扰老夫人。”

二夫人三夫人相互看了一眼,心想五千两还不是事,看来他们是小看这个大侄女了。

“好了,一大早就吵吵闹闹。”

老夫人心里在滴血啊,五千两银子就这么被俞氏不眨眼的送给了她娘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俞氏,

“俞氏也是孝顺的很。”

“老夫人!”

俞氏自己都有儿媳的人,最不愿意当着小辈被老夫人训斥。

长兴侯府自从老侯爷卸下差事也是逐渐衰弱。

大房虽然承袭了爵位,可老大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还整日流连花丛。

世子虽早已娶妻,可孩子都周岁了也没个正经差事。

二房和三房也是差不多,早年就这老侯爷的功劳,荫封了个虚职。

还不算是光头,可终究面上不好看。

四房倒是有出息,正经的进士出身,通过庶吉士的考试,如今在翰林院内学习。

因本朝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

若三年后能留任翰林,那以后前途肯定不会差。

就算是留不下来,凭他二甲的出身也能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

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只可惜不是老夫人肠子里爬出来的。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大忌,就以侯府如今的境遇,俞氏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娘家送东西。

老夫人绝对饶不了她。

眼药上完,楚晚宜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

至于老夫人会怎么对待教训儿媳,就是他关心的了。

“大姑娘留步!”

楚晚宜回头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向自己走来,后面还跟着他们的女儿;

二夫人身边跟着是他的女儿三姑娘谢龄婵,三夫人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女儿五姑娘谢龄姝。

楚晚宜微笑看着两人,她其实就等着两人找自己呢!

“两位夫人是叫我吗?”

“晚宜回家有一阵子了,怎么还如此见怪,我们是你嫡亲的婶母。”

二夫人亲热的说道,

“你三妹妹和五妹妹长这么大,最远就是去郊外,早就惦记着跟你打听扬州的风光呢!

就是怕打扰你养病,也是怪二姑娘,仗着侯夫人也忒霸道了。”

任氏一口气说个没完,完全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也是可怜你,好好的就这么生了场病。”

楚晚宜对侯府除了大房以及老侯爷夫妇其实没什么好恶,上一世老侯爷就没活过这个夏天。

老侯爷死后,二房三房四房就分家,所以不管侯府后来谋求她嫁妆他们都没参与。

当然,他们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怜惜或者帮助,与他们基本算得上陌生人。

最多也就是可怜她有这么一对豺狼般的父母。

当然他们固然可恨,可自己也确实识人不清,辜负了养父母十几年的精心教导。

她也清楚两位夫人为何态度突然急转,不外乎是看到她敢当着侯夫人的面,给侯夫人上眼药。

“谢两位婶子关心,也庆幸是好了。”

“大姐姐!”

三姑娘和五姑娘没有他们娘那些心思,他们与大姐姐并不熟悉,只觉得她跟刚来时不太一样。

“两位妹妹好。”

她们礼貌,楚晚宜自然也礼貌待之。

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既然他们伸出了橄榄枝,楚晚宜断然没有不接的理由。

于是顺势把他们邀请到自己院子,聊的那是个宾主尽欢。

“姑娘这手也太松了吧!二夫人和三夫人明显没安好心,拿你当枪使呢!”

珍珠看着二房三房连吃带拿的,这心里可不舒服了。

“这算什么,让人干活,可不得让人吃饱,这点东西算什么。”

送点东西就能让二房三房攒足劲的去找俞氏麻烦,楚晚宜觉得很值得,

“玛瑙,打听的怎么样?”

今日舍的那些财帛,无外乎就是让二夫人三夫人有事没事的刺俞氏那么两句;

真正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还得是能给他们得来切身的实惠和利益。

所以她让玛瑙去打听其他几房真实的需求。

“已经打听清楚了,二老爷头上顶着一个正八品的征事郎,三老爷是从八品的承奉郎,都是文散官;

没有正经衙门,一般都是给功勋家荫封的,又或者是捐的。”

“那就是拿钱就能买了?”

珍珠听着忍不住插嘴。

玛瑙点头,

“府上一直想着给两位爷谋个实差,奈何老侯爷早就退了差事,人走茶凉;

侯爷也就虚顶着爵位,不在外面惹麻烦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如今府上也是四老爷上进,不过看着四老爷跟侯府也不是一心。”

她上一并没有过多关注侯府的人和事,不过从这几次见面看。

四老爷夫妻几乎是透明人一样也看得出来,四老爷又是庶子;

本来就隔这一层,等老侯爷一死,分了家只会更淡薄。

“看四夫人就知道,肯定隔着一层,四老爷明显前途似锦,他们却嗤之以鼻,咱们可不能错过。”

玛瑙明白姑娘的意思,“那咱们要不要给四房也送点东西?”

“不用,四房跟他们不一样,我突然热上去,带不来好处还会给他们惹麻烦。”

楚晚宜都能想到,若像对二房三房那样对四房,以俞氏和谢龄媛的秉性,一时没有办法拿二夫人三夫人如何,肯定会找四夫人麻烦。

玛瑙觉得也是,四房可以慢慢结交。

“姑娘,三少爷这院试又帮上无名,正着急找名师指点呢。”

“国子监还不够好啊?”

国子监可不是一般人进去读书的,虽然举人或者秀才都要资格去考,可这个考试也不是很容;

要么家里得了荫封,子弟可以直接去里面读书。

不过就侯府现在的状态,应该没这个恩典。

当然,若这两个条件都没有也不是不能进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每年都会有例贡名额,只要你家里足够有钱。

“也是,连秀才都考不上,这进国子监也确实是难;

三少爷早就过了舞象之年,也难怪二夫人操心,三夫人估计也差不过。”

丈夫没出息,儿子读书不好,侯府眼看也日薄西山,可不得着急。

要是她估计也着急上火。

“姑娘的意思是想推荐二房三房的少爷去东林书院?”

玛瑙问道,以楚家以及姑娘和杨山长的交情,举荐两个人去读书肯定没问题。

让他们去东林书院读书不难,只是他们读书都一般,有成绩倒还好;

若是没出成绩,那可不好交代。

所以这事她绝对不能主动提。

“也不是不行,不过的二房三房来求我才行,否则要是还考不上,他们可不得怪我;

这府上除了四老爷就没有读书好的?”

其实他们刚从扬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各房的人打听的差不多了,玛瑙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也不是没有好多,不过是大房的?”

“那就是庶出了?”

“是,二少爷谢庭柏院试、乡试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本来是有机会进国子监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进成,五少爷谢庭樟与三少爷四少爷同岁,却也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

玛瑙照实说道,“其他少爷年纪都还小,暂时还看不出来。”

楚晚宜一听笑了,搞半天老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儿媳妇生的孙子没一个会读书的;

倒是妾室生的一个比一个会读书,也是打上一辈就是这样来的;

庶出的四老爷就比嫡出的几个哥哥读书好。

“老侯爷和老夫人不管吗?”

“以前肯定是管的,可如今老侯爷一直病着,谁也不会拿这些事情说与他听;

少爷们年纪大了,轻易也不好进后院请安;

他们的姨娘也没资格进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每次问起侯夫人也只说他们在苦读;

二房三房自然也不会帮他们说话,倒是听说四老爷时不时的会指点他们。”

“那可真是太好了。”

楚晚宜要的就是这样,俞氏越是心胸狭隘对她越是有利。

“姑娘什么意思?”

“他们既然长进,我自然是要帮,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才华。”

楚晚宜是真没想到,大房还有这么出息的两人。

前世可没听说,看来肯定是被目光短浅的俞氏给埋没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谁敢拦我!”

院子外传来谢龄媛的声音,来的这么快,看来得她再找机会跟两位姨娘说读书的事情了。

楚晚宜缓缓从房间出来,“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带个丫鬟就敢打上门吗?”

“我还没问你的什么意思,为什么害母亲?”

谢龄媛指着楚晚宜厉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母亲现在要抄佛经,连管家权都要暂时交给二婶三婶,都是你害的。”

“哎呦!你不说了我还真知道。”

楚晚宜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老夫人真的是生气了。

她倒是没想过能一举让俞氏能失去管家权,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看来这次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

“我害的?真是好大一口锅,我还能有资格罚侯夫人抄佛经不成;

以我看,侯夫人好好抄经也好,平平心,静静神,正好想想怎么做人家媳妇,怎么做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这话说的诛心,俞氏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要学人家新媳妇,传出去她这个侯夫人是的没脸。

“或者二姑娘觉得替侯夫人替老夫人抄佛经是受罚?”

楚晚宜说着看了一眼珍珠。

“去老夫人院里说一声,就说二姑娘觉得侯夫人替婆母祈福是受罚,觉得不公。”

老夫人让俞氏以为她祈福的名义抄佛教已经算是给她脸了。

她若是不要,楚晚宜很乐意帮忙。

珍珠听完就往外面跑,她最擅长了。

一路跑一路喊到荣寿堂,保准全府的人都能听到。

她倒要看看,侯夫人到时候如何自处。

少了老夫人的护佑,她倒是看看这母女俩还能在这侯府里继续风光。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谢龄媛见她让人去祖母院子里,一下子慌了,赶紧吩咐人去拦着,可不能再惹祖母生气了,

“拦住她,拦住她,不能让她去。”

楚晚宜心中冷笑,拦住,你们拦得住吗?

珍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丫头。

“谢宜晚,我跟你没完!”

谢龄媛气的跺脚,事到如今也顾不得找与再争辩了,忙带着丫头去后面追。

楚宜晚心想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来找我麻烦,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这一世,她肯定要让俞氏母亲好好尝尝‘失去’的滋味

“钱嬷嬷,你去老夫人院子一趟,省得珍珠受了欺负。”

“是!”

说着又吩咐玛瑙,“趁着那边闹着,让人去请一下唐姨娘和宋姨娘。”

“是!”

唐姨娘是二少爷谢庭柏的生母,宋姨娘是五少爷谢庭樟生母;

两人因为生的是儿子,侯夫人俞氏没少仗着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找两人的麻烦。

当然唐宋两位姨娘也不是好惹的,也没少在对着侯爷吹枕边风。

一阵香风袭来,两位姨娘款款而来。

唐姨娘身穿一件素净的藕色蝴蝶纹裙,腰间系着一条翠绿丝带,恰到好处的装点着她的身姿,

虽只是略施粉黛,却是难得的清丽;

儿子都能娶媳妇了,却还能保持这样的姿容和身段,可见不只是天生。

宋姨娘却是另一种妩媚风流,一身桃红色衣衫,尽显鲜艳妩媚,看来这侯爷还真是艳福不浅。

“大姑娘安好。”

“妾来迟了,大姑娘莫怪。”

“之前一直病着,昨个才堪堪好些,谢姨娘的茯苓粉和燕窝。”

楚晚宜笑着说道,

“坐,玛瑙上茶。”

两位相互看了看,也不敢实坐,唐姨娘先说道,

“哪里敢当大姑娘的谢。”

“大姑娘身份尊贵,这点子茯苓粉燕窝算不得什么,实不敢当姑娘的谢。”

宋姨娘也跟着说道。

楚晚宜笑着喝茶,她知道她们应该是既怕得罪俞氏也怕得罪了自己,

“听说二少爷已经中举,五少爷小小年纪也已经过了院试,姨娘们真的是好福气。”

说到儿子,两位姨娘心里就来气。

尤其是唐姨娘,当初儿子中举时候侯夫人脸色就不好,觉得二少爷优秀显得世子无用。

她的儿子本来能进国子监读书的,就那么被搅和了。

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可事到如今又不提婚事,现如今二少爷是科举不成,婚事也没着落。

至于侯爷,他最怕麻烦,每次都说找夫人,也是指望不上。

可她一个妾,既不能出门交际为儿子婚事奔波,也不能替儿子宴请名师,怎能不着急。

大姑娘毕竟是夫人亲女,唐姨娘哪里敢在她跟前说夫人的不是,侯爷的不作为,

“什么福气不福气,都是侯爷夫人教导有方。”

前面二少爷的例子摆在跟前,同为妾室宋姨娘也一样着急。

她现在既怕儿子太优秀招了夫人的眼,又怕儿子不优秀没前程,

“少爷们读书婚事,我们不过是妾室,哪里置喙。”

“哦!那可惜了。”

楚晚宜低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茶碗,心想你们要是不在乎也就算了。

唐姨娘宋姨娘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这个大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宋姨娘胆子大些。

“大姑娘,咱们又何尝不希望哥儿们能读书科举,以后奔个好前程,奈何我们都是后院之人;

就说二少爷吧,科举耽误了,婚事也耽误了,妾真怕五少爷以后也如此。”

这不就好了,大家说话也能敞亮些,

“我虽是刚回来,却也听说了二少爷和五少爷都是会读书的,奈何侯夫人偏心,可惜了。”

“求大姑娘指点。”

唐姨娘也感觉大姑娘是这个意思,为了儿子她愿意豁出去一问。

“指点谈不上,姨娘也知道我长在江南商贾之家;

江南最是重文重教,读书风气向来是盛甲天下,两位少爷都是都是有经世致用之才;

我养父家跟与东林书院的山长还是有些交集的,举荐两个人去东林书院读书还是做得到的。”

楚晚宜轻轻说道。

她们虽是内宅夫人却也听说过东林书院,天下士子无不向往,哪里嫌弃啊!

他们是真没想到楚家一个扬州富商竟然能跟东林书院的山长有交情,

“姑娘可别糊我们?”

楚晚宜一个眼神,玛瑙立马拿出证据,

“姨娘请看,《龟山先生文集》可不是谁都有的,姨娘一会可拿回去请少爷们辨一辨;

若是得了杨山长的眼,收为弟子,那以后何需担心前程。”

是啊!杨山长可是当过陛下的先生,若是能成为陛下的师弟,可不是前程似锦。

唐姨娘宋姨娘听着心跟油煎一样,哪里敢肖想成为杨山长的弟子,只要能在东林书院读书那已经是天大的前程了。

不过他们也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单凭大姑娘吩咐,只是杀人放火的事,妾绝对做不来的。”

他们都是有儿子的人,可不能不为孩子的以后考虑,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做的。

楚晚宜笑了笑,“姨娘真会说笑,侯夫人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

我从扬州初到这侯府,无依无靠,肯定要为自己打算;

姨娘们在侯爷跟前都是能说得上话,咱们也算是殊途同归,再说姨娘们难道希望他们夫妻齐心吧?”

楚晚宜知道,长兴侯谢生礼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与俞氏夫妻关系还是不错,又有一双子女,夫妻情分虽然不比年轻 时候。

但谢生礼还是很尊重俞氏这个发妻的,儿女的事情都听俞氏的。

这也是俞氏在府里很除世子外很重要的依仗,她自然是要慢慢的瓦解。

以长兴侯的尿性,再没有比从长兴侯身边的女人着手更方便的了。

两人瞬间就懂了,夫人偏心在身边长大的儿女,对大姑娘置若罔闻,侯爷嘛……不说也罢。

“只是少爷去东林书院读书,侯爷甚至是老侯爷肯定会问起,还有夫人哪里?”

东林书院在外府,外出肯定是要告知家里的。

侯爷后院女人不少,她们能一直在侯爷心中有一定分量,还能平安养大儿子,自然不可能是凭着侯爷的怜惜,两人根本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我病倒后,也就二少爷五少爷念在同胞的情意,托姨娘关心,我深表感激,自然是要投木报琼来答谢;

这也是为了侯府的前程,老侯爷、侯爷肯定会高兴;

至于侯夫人,这些日子要抄佛经静心,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二夫人三夫人。”

这可是难得好机会,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还等待何时。

后院女人说到底还不是耍心眼儿掉眼泪,扮笑脸说是非,这些都是他们擅长的。

“大姑娘对手足深情厚谊,妾定会跟侯爷好好说的。”

宋姨娘笑着回应,她肯定跟侯爷好好夸夸大姑娘,顺便再给侯夫人上点眼药。

唐姨娘听说侯夫人抄佛经,连府上的事情都交给二房三房大概也明白了。

放着嫡亲的兄长不管,抬举庶出的兄弟,姑娘这是要跟侯夫人打擂台啊!

“大姑娘放心,姑娘在这府上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那就先谢过姨娘了,二哥五弟要外出读书,姨娘们肯定也要准备起来,我就不留你们了。”

楚晚宜一个眼神,玛瑙立马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

“都是少爷们能用的,总不能到了东林书院让其他人小瞧了两位少爷。”

谢庭柏看着上好的诸葛笔、李墨、澄心堂纸、龙尾砚,这些可都是御用。

以侯府如今的地位,根本就不在赏赐之列,他也不过在国子监的同窗那里见过而已。

“大妹妹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唐姨娘原以为只是平常的笔墨纸砚,

“真的很贵重吗?”

“自然,就说这李墨,一直是黄金易得,李墨难求。”

谢庭柏长叹一口气,大妹妹如此慷慨还真是出乎听到意料,

“大妹妹又推荐我去东林书院读书,怕不是……”

“大姑娘良善。”

唐姨娘并不愿意跟儿子提及过多后院的事情,于是打断儿子的话,

“你可莫要小人之心了,到了书院好好读书才是,若是能得杨山长的眼,姨娘就是死也是无憾啊。”

……

世上之事,自古难全,有人高兴,自然就会有人不高兴。

珍珠这么一喊,老夫人又气得骂俞氏不孝,连谢龄媛自己也跟着闭门思过。

等谢龄媛能出院子才听说了谢庭柏、谢庭樟这个两个贱妇生的庶子去东林书院读书,很是不甘。

关键还是楚晚宜推荐去的,这两个庶子要是出息了那可还了得。

本来被罚就觉得委屈,如今知道这事,哪里还坐不住。

“岂有此理,放着自己嫡亲的兄长不管,竟然推荐那两个低贱的庶子去东林书院,她可真是好样的。”

“姑娘。”

丫鬟莺儿一听自家姑娘又要去找大姑娘麻烦,这心都要跳出来了,瞪了一眼那个多嘴多舌的小丫头,劝道。

“姑娘刚解了禁,该去给老夫人请安才是,可不能再惹老夫人生气了。”

这几日大姑娘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谁不赞她,她家姑娘要是以这个找上门,可不占理的。

谢龄媛想到母亲,上次惹祖母生气,还连累母亲。

“知道了。”

谢龄媛老老实实的去老夫人面前请安认错,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孙女,老夫人也了解她的品性,到底没有多怪她。

楚晚宜可不耐烦看他们表演祖孙情深。

上一世的教训历历在目,她再不会去讨好这所谓的祖母,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前几日还气得的咬牙切齿,今天又能言笑晏晏。

看来这祖孙的关系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挑破离间的,不过没关系,她有时间。

回到院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谢龄媛带着怒火的声音。

“谢晚宜呢?我有话要问她。”

比自己想象的时间还要短一些,看来这是哄好老夫人又有底气找麻烦了。

楚晚宜很满意,她还怕谢龄媛不来找麻烦呢!她就是要激怒这个蠢货,彻底与俞氏做个切割。

丫鬟们早就得了吩咐,装装样子,也没真的拦她。

“谢晚宜,你怎么回事,放着嫡亲的大哥不帮,你帮那两个低贱的庶子进东林书院;

你知不知道,大哥到现在也没功名呢!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楚晚宜由着她说,因为屋子里可不止她一个人。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有儿子的人,自从知道楚晚宜帮着大房的两个庶子进了东林书院,一直找机会跟楚晚宜提,奈何楚晚宜这几天一直托病。

他们嘘寒问暖,好不容易今天才得了机会。

谁知道还没说两句话这谢龄媛就急火火的上门,而且一看就是找麻烦的架势。

“龄媛,怎么跟你大姐姐说话的。”

二夫人有事求楚晚宜自然是要替她说话,再说了,她现在有管家权又何尝不是多亏了楚晚宜。

谢龄媛看着房间里的二婶、三婶以及四婶,脸色瞬间一变,立马委屈的说道。

“三位婶婶见谅,我就是替大哥不值,明明大哥才是大姐姐一奶同胞的哥哥,大姐姐眼里只有二哥和五弟,这是眼里没我们啊!我委屈。”

“二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气,对长姐直呼其名,大呼小叫,见到长辈不行礼不问安;

这长兴侯府的规矩真是大的很。”

楚晚宜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龄媛一下子被噎住了,要是只有四夫人也就算了,

“三位婶婶安,是龄媛莽撞了,一时生气没看到三位婶婶。”

四夫人平日很少掺和这三房的事,可是听到二姑娘说什么低贱的庶子着实忍不住,

“二姑娘莽撞也今日这一会,只是传出去,只怕外人只当我们侯府的姑娘都是那不睦姐妹,不敬长辈的呢。”

“四婶什么意思,我都已经道歉了,何时不敬长辈了?”

谢龄媛挑衅地看着柳氏,她才不怕这个四婶呢!只要她一句话祖母保准不会给她好脸色。

“谁知道你在大姐姐这里,这是我们长房的事情。”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楚晚宜直接对着谢龄媛说道,不管柳氏是出于什么目的,人是她请来的,又是在她的地盘,她是断不能让客人受委屈,

“我就是亲眼看到的,这一院子的丫头嬷嬷也看到了,你谢龄媛就是不敬三位婶婶,到哪里我都是这么说。”

谢龄媛懒得跟她掰扯这些,

“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让二哥五弟去东林书院,大哥才是你的亲哥哥。”

“亲哥哥?我只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只有二哥、五弟的姨娘过来探望,可没见我什么嫡亲的哥哥妹妹来探望过。

我只知道我还病着,我所谓的母亲和亲妹妹还有心情去寄畅园游玩;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难道不该吗?二妹妹。”

谢龄媛被楚晚宜的话怼的脸色一变。

“那是母亲担心你,心情不好,我们才出去疏散一下,

再说了,大哥哥,大哥哥一个大男人,又是世子,哪里会注意这些末枝小节;

一家人还计较这些,简直好笑。”

楚晚宜心中冷笑,世子说的好听,可说白了还不是无所事事。

在这些所谓亲人眼中,自己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需要她的钱时她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不需要时她就是那个商贾家长大的。

二夫人、三夫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除了刚见面的时候给了见面礼,楚晚宜生病的时候他们还真没派人探望;

说到底也是觉得亲生父母兄嫂都不管不问,他们一个隔房的婶子又何必冒这个头。

看看一直能挺直腰杆的四夫人,俩人也是后悔,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还得是多一事的好。

本以为她不计较的,谁知道人家心里一直记着。

如今他们有事要求上来,要是当初如老四家的一样面面俱到,也不至于心虚。

“是,确实够可笑。”

楚晚宜故作一脸的伤心,

“本以为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不求她们能补偿我,只求能像我养父母那边就好,终究是我奢望了,到底我是那个多余的。”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一听就知道要坏事,连忙上前安慰。

大房就算是偏心,但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你本来就是多余的,早知道你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就不该找你回来,让你继续做个商户女。”

谢龄媛直接说出心里话。

她早就想说了,不说不痛快!

“玛瑙,珍珠去叫钱嬷嬷,咱们收拾东西回扬州。”

楚晚宜等着就是她这句话,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盯着谢龄媛。

有些事就是要早点捅破,不闹起来,真当她就该是逆来顺受的。

她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当着众人的面偏心。

“早就知道你们不欢迎我,我也没必要赖在这里;

我养父母虽然是商贾,可待我从始至终都如掌上明珠,没的在你们侯府就要受气,三位夫人今天也算是做个见证。”

三人一时间也是惊着了,谁也没想到二姑娘能敢说这样的话,更没想到大姑娘真的让人去收拾东西;

都清楚这下要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二夫人三夫人更是着急,又是安慰又是道歉的;

她们俩还指望楚晚宜也将他们的儿子弄到东林书院读书呢!

四夫人脑子一转,大姑娘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她们都得跟着担责任,连忙吩咐人去找老夫人、侯爷。

“老夫人,你快去看看吧!二姑娘要撵大姑娘走呢!”

侯爷今天难得没出去鬼混,“侯爷,二姑娘要撵大姑娘走,正收拾东西呢!”

就这么一喊,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二姑娘要撵大姑娘了。

不仅叫来了老夫人和侯爷,连病着的老侯爷和被罚的侯夫人都叫来了,世子夫妇自然也不能缺席。

一时之间楚晚宜小小的院子几乎是站满了人。

“这是又怎么了,好好的就不能安生一会吗?”

老夫人坐在上首不满地说道。

这话说偏颇,楚晚宜充耳不闻。

“大丫头受了委屈尽管说出来,祖父跟你做主。”

老侯爷也是听了几耳朵,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悦地看着老夫人。

侯爷这两天也是听了好几耳朵的话,见二女儿要撵长女,也是生气

,“就是就是,爹也给你做主,龄媛,你是疯了吗?还敢撵你大姐。”

楚晚宜是真没想到渣爹竟然会为自己说话,估计唐宋两位姨娘没少吹枕边风。

看来自己的计划已初见成效。

“父亲!”

谢龄媛不可思议的看着长兴侯,她没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帮着刚回家的楚晚宜。

“你瞪什么瞪,还不给你大姐道歉。”

长兴侯不悦地看着二女儿,真是没事找事。

“我就不!”

“大姑娘快别哭了,老侯爷来了,自然会给你做主。”

四夫人也跟着安慰道,这个家也就老侯爷还算公正。

“我既是多余的,也不必留在你们侯府惹人嫌。”

楚晚宜赌气道,不是要给她做主吗?她等着呢!

“放肆!谁敢说你说是多余的。”

老侯爷说着看了一眼谢龄媛,“还不跪下给你大姐道歉。”

要是别的长辈谢龄媛还敢顶嘴,可祖父,她是不敢不跪,可道歉她是不愿意的。

俞氏见不得宝贝女儿受委屈,

“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而已,大姑娘竟当真了,还闹着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玩笑?是我闹的一家子不得安生?”

就算是对她没抱什么希望,可听到她这样说楚晚宜依旧觉得心凉。

“三位婶婶可是看到的,二姑娘进来就对我大呼小叫的;

说我不该推荐二哥五弟去东林书院读书,说什么要去也该是大哥哥这个世子去。

我自回来就被二妹妹推到荷花池,侯夫人也说是小姑娘的玩笑,好,我当是玩笑。

我从荷花池救上来就病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

祖父母、亲父母兄嫂妹妹不管不问,还有心情去游玩;

除了四婶派人来看看,也就二哥、五弟托姨娘过来看过;

我感恩二哥五弟惦念,这才问两句;

知道他们都是读书的好苗子,想着将来也是为侯府争光;

谁知道到二姑娘嘴里就变成胳膊肘往外拐,还说我是多余的。

既然我是多余的,我也不稀罕留在这里;

我养父母虽然是商户,也断不会放任我被推荷花池,更不会让我一个病人在这院子里苦挨。”

楚晚宜这话一出,无异于将所有人脸放在地上摩擦。

其他人倒还好不是长辈就是妹妹或者兄弟,只有谢庭松夫妻;

谢庭松怎么着也能说过去,到底是已经成亲的男人,这些人事都是他妻子操心才是。

常氏偷偷看了丈夫一眼,在他没说话之前赶紧站出来解释。

“原是我的错,想着大妹妹刚回府,又在养病,不敢贸然打扰;

倒是妹妹多想了,都是嫂嫂的不是,嫂嫂跟你赔不是,别怪你哥哥,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呢。”

场面话谁不会说啊!这么说来还是自己多想小心眼了,

“照大嫂这个说法,我病好了怎么也没见大嫂来探望?

还不如隔房的婶子呢!

我知道大嫂跟某些人一样,看不上我这个商户女,我也不是那没脸面没皮的,不欢迎我,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你不是说病时不能贸然打扰吗?

怎么病好了你也不来啊?

而且她还偏偏拿二房三房跟她做对比,看你有没有脸。

常氏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她自认没惹到这个大姑娘,谁知道她竟然如此不给她脸,

“大姑娘,我……”

“大嫂不用解释。”

楚晚宜可不想听她辩解什么,继续输出:

“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更不是傻了,这府里上上上下对我如何,我不是不知道。

我养父母身份再卑微却也是一直将我当做掌上明珠,就算是有了亲生的孩子也不曾苛待我一分一豪;

谁好谁歹也是分的清楚,二妹妹容不下我;

兄嫂眼里没我;

亲生母亲在我重病期间还能乐呵呵去游玩,我又何苦留下来寄人篱下。”

老夫人多年不管家,很是不喜欢这个新人回来的孙女,不过还是把长子一家子训斥一顿,然后温声细语般的将楚晚宜拉到跟前。

“好孩子,祖母已经教训他们了,一家子难免磕磕碰碰,祖母疼你,以后有什么委屈,直接跟祖母说。”

若是没有上一世的经历,楚晚宜可能还真相信了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祖母。

殊不知这和蔼的背影下也是一张贪婪自私的嘴脸。

这辈子谁也别想从她这里拿到一个铜板。

委屈,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们也不过是被骂一顿。

楚晚宜心寒,如此家人,不要也罢。

老侯爷是看出她的不满,“龄媛不敬嫡姐,不动家法不足以惩戒,罚打手板十下,即日起每日在祠堂跪三个时辰;

庭松常氏,身为兄嫂不知道关爱兄弟姐妹,每日到祠堂跪一个时辰,好好想想什么是骨肉相连、同气连枝。”

谢庭松常氏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应下。

俞氏心疼女儿既要挨手心又要跪祠堂,

“老侯爷,二姑娘是姑娘家如何能打。”

老夫人也也觉得这个罚太重了,

“就是,女孩子家家,罚跪就算了,若是打坏了可怎么了得。”

“再求情就二十下,”

老侯爷瞪一眼老妻,示意她不要插嘴。

“晚宜好不容易回家,老大两口子为人父母也该多顾念一下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儿女众多,父母更要一碗水端平,方能家宅宁静。”

“是,父亲的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以后定会好好管教龄媛。”

谢生礼虽早已袭了爵位,可在老侯爷面前依然是不敢放肆。

老侯爷满意的点点头。

俞氏虽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只能低声应是。

楚晚宜看着因为女儿被罚一脸心疼的生母。

果然,这板子落在心尖的人身上反应就是不一样,你们觉得罚重了,可她却觉得太轻了。

“谁敢不欢迎你?”

老侯爷瞪着众人,继续说道,

“你是我谢家的女儿,以后断不能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话,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祖父自会为你做主。”

“不是我要走,是你们谢家人赶我走。”

楚晚宜不软不硬地说着,不让我走,可却不提怎么惩治赶我的人。

“我还没死,谢家来轮不到她做主。”

老侯爷觉得这个孙女跟刚回来似乎不一样了。

“是吗?”

楚晚宜看了一眼所谓的祖父,冷哼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做主吗?”

很明显,她不满意这个惩罚。

老侯爷知道她会不满意,但没想到她会敢说出来,看来是他对这个孙女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

“那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楚晚宜冷冷地看向谢龄媛。

“你不会也想把我推池塘吧?”

谢龄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敢,不是,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祖父祖母,你看她,哪有个大姐姐样。”

“我有没有姐姐样,全看你是什么样。”

楚晚宜说完看了一眼珍珠,既然你们不替我做主,那我就自己替自己做主。

珍珠瞬间明白,在众人的错愕的眼神中扛着谢龄媛就往外跑。

“放开我,你干什么……”谢龄媛被吓的大喊大叫。

“你,你干什么啊?”

俞氏也被吓一跳,想去阻止,奈何那丫头动作太快,只能焦急地质问楚晚宜。

“听不明白应该看得明白?”

楚晚宜一点不给俞氏面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

谁都没想到,楚晚宜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让人把谢龄媛丢到荷花池里!

楚晚宜倒是很满意,谢龄媛不过是给大家打个样,以后谁再敢惹她,她也是一样打回去。

“这个大丫头,是不是太厉害了些,你瞧瞧,一家子都被他堵的没话,这到底是商贾人家长大的,哪有半点大家女子端庄娴静。”

老夫人是真不喜欢这个孙女,说话也太冲人。

“二丫头姊妹间拌嘴也就是算了,怎么还能把人推荷花池里呢!你和老大家的也是,竟还护着他。”

“人不是没事吗?龄媛也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突然从嫡长女变成次女,她这心里难免委屈。”

老夫人解释,她也知道是龄媛不对,人她也罚过了,可她还一直抓着不放。

“还有刚才,她竟然敢当着咱们的面就把龄媛丢池塘里,这丫头胆子太大。”

“糊涂啊!”

老侯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糊涂啊!府里如今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晚宜养父给她不少东西,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正是需要银子打点的时候,她心里不痛快如何愿意拿出银子替侯府打算?”

“侯府好了,她的前程自然是好,难不成她这个道理都不懂。”

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我疏忽,她之前都把库房的钥匙给老大家的了,后来又换了锁,可见是恼了。”

“你们啊!妇人之见!”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无意,“挑两样好的给晚宜送过去,还有俞氏那里,你也得敲打着,手心手背都是肉,莫要再寒孩子的心,你也是,也不能再一味的偏心龄媛。”

“我知道了。”

“姑娘,老侯爷送来的玉如意,给你压惊的,老夫人和夫人都是送的整副的头面;

尤其是老夫人送来的那副是琉璃打造的。”

这一闹,大家都重视起来。

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她如今不过是稍微硬气起来而已,这要是真耍起横和不要命……

还只是刚开始而已,她还真的有些期待了。

楚晚宜看了看,晶莹剔透确实是难得的正品,都是好东西,既给了她,她自然是收着。

看来放下个人素质,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真的能享受人生。

“其他人呢?”

“这是世子夫人送来的一匣子血燕,似乎是贡品,其他各方也都送来了压惊的礼物。”

“没问题就炖了。”

如今她受了委屈,就算她刚打了所有人的脸,此刻所有人也得把礼数做到位了。

“是!”

钱嬷嬷继续说着其他人送来的赔礼,“……只是,咱们这一次可是把大房都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了,我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与其我不痛快,倒不如让他们先不痛快。”

楚晚宜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得罪了他们,这一家子倒霉,她心里就痛快。

“对了,要给二房、三房、四房回礼,还有,看看库房有什么适合侯爷的,也送一份,大张旗鼓地送。”

楚晚宜就是要告诉长兴侯府所有人,站自己不吃亏。

说着又继续吩咐,“侯爷能替我说话肯定少不得唐姨娘和宋姨娘的功劳,给他们一人送二百两银子;

这个就要偷偷的,免得侯夫人知道后找他们麻烦。”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办。”

钱嬷嬷想了想,“那老夫人和老侯爷那边呢?”

楚晚宜是真的厌烦这对表里不一的祖父母,“你随便挑两样,不失了礼数就好。”

“奴婢明白。”

俞氏真没想到大女儿竟然如此心狠,竟然真的将龄媛丢水里。

如今她真的是打心底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可还是在婆母的敲打下去哄长女。

十几年的生疏,她实在是做不到像小女儿那样,只能送些东西当做补偿。

俞氏刚从嫁妆中挑了个不错的首饰送到长女那边,就听说楚晚宜给二房三房四房都送了东西,甚至连老侯爷、老夫人以及侯爷那边都有。

唯独没有她,气得砸了一套茶具。

常氏心想,我也没有。

因着闹了一场,虽然知道楚晚宜没有怪她们,可二夫人三夫人最近也不敢再去提让他们儿子进东林书院的事情。

每日还得供着那个小祖宗,生怕她受了委屈,再告到老侯爷那里。

二夫人和三夫人如今共同掌管家,这看了账才知道,侯府这家底可真薄,心里免不得担心;

可他们又不能分家,不分家他们还算是长兴侯府的,这一分家可真就成平头百姓了。

两人正商量着该如何找楚晚宜开口,就被告知来要账的。

“你再说一遍,谁来要账?要谁的账?”

二夫人这心里一惊,难不成还有外债。

“仔细说来,侯府什么时候在外面欠了账。”

三夫人追问道。

“不是!

是侯夫人和二姑娘上个月在锦绣坊拿了4匹云锦,4匹蜀锦,4匹宋锦以及2匹香云纱,还在衫云阁做了12套夏衫成衣,两家今掌柜的跟约好了一样,带着账本上门来要钱了。”

管家小心的说道。

要是什么小作坊,管家肯定就派人打出去了,可锦绣坊与衫云阁不同;

他们的客户非富即贵,而且人家账上还有府上的花押。

“看来大嫂平日是没少背着咱们偷偷置办东西啊!

我是看出来,怪不得府上账上没钱,咱们府里的姑娘一个季度也只有4套衣服;

他们倒好,一个月就能做咱们一年的衣服,我倒要找老夫人评评理,这是什么道理;

打量着我们其他几房好欺负呢!”

“二嫂说的是。”

三夫人说着就吩咐管家,

“将锦绣坊与衫云阁的掌柜的请进来,侯府断不会赖债,只是这这账该谁付,还得另说。”

侯夫人掌家时行事不公,二房三房可不会替她遮掩。

二房三房的丫鬟婆子,闹闹哄哄的恨不得嚷的全府的人都知道:

侯夫人和二姑娘每个月都偷偷摸摸地做十几套衣服。

老夫人听得头疼,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那家的夫人没有嫁妆、私房。

孩子们除了份例,生母肯定也会有补贴的。

可这被人家铺子找上门要账的,还真是头一回。

侯府自然不会替俞氏拿这个钱,否则二房三房肯定是有样学样。

“房嬷嬷,带两位掌柜的去找侯夫人拿钱。”

老夫人不想把事情再闹大,俞氏毕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就算是错了,也不能闹大,传出去只会平白添笑料。

大家笑的是俞氏,可更笑话他们长兴侯府。

二夫人可不乐意,这是她们发现的,若是没发现是不是就要用公中的钱了,这事肯定要搞清楚的。

“母亲,就不劳房嬷嬷跑这一趟了,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大嫂,你看大嫂来了。”

“大嫂,可真气派啊!这是新做的夏装吧?瞧瞧这面料,这样式,真是漂亮。”

三夫人见侯夫人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不气派吧!又是云锦又是蜀锦的,能不好看吗?这一身,可是比母亲都气势。”

“二弟妹三弟妹误会了,这都是……”

“侯夫人可真会一碗水端平啊!”

楚晚宜踩着点进来,先是给给老夫人以及各位长辈行礼请安,她可不能被人挑礼。

“4匹云锦,4匹蜀锦,4匹宋锦,还在衫云阁做了12套夏衫成衣;

夫人和二姑娘都穿了新衣裳,我就竟然连一块手帕也没分到。”

楚晚宜故意加重数字,说着又看向常氏,

“大嫂应该也没这福气吧!说不得是孝敬祖母了呢!

祖母,我可听说了,其中2匹云锦可是最适合您老这个年龄穿和身份穿的,怎么不见你穿侯夫人孝敬的新衣裳呢?

是舍不得穿新衣服吗?”

她今天就是老挑事的。

俞氏苦笑着脸,“母亲,您别听她胡说。”

“胡说?”

楚晚宜故作震惊,“哦!难不成又孝敬给俞家老夫人了。”

她特地加重这个又字,就是要提醒老夫人可别忘记俞氏先前的所作所为。

一而再,再而三啊!

楚晚宜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夫人,再看看恨不得吃了自己的侯夫人。

假装看不懂。

“侯夫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就是有嘛!

就算是那几匹云锦没孝敬祖母,那香云纱总得分一匹,那个夏天做衣裳最合适。”

“闭嘴!”俞氏呵斥的,自己简直是生了个冤孽,处处跟他作对,

“母亲,您听我解释……”

“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

二夫人冷笑,同如今跟大侄女打配合都相当的默契了,哪里会给侯夫人解释的机会,

“锦绣坊和衫云阁的掌柜的都找上门了,大嫂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要不是找上门,咱们还不知道大嫂平日里都如此一掷千金呢!今个也是长见识了。”

三夫人也适时地拱火,

“要是每个月大嫂都做这么多衣服,这再厚的嫁妆也不经花啊!我看公中的账得好好查查。”

三夫人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什么一家人,如今可还没分家呢!

这侯府公中的钱可不是大房一家的私产,不查清楚这事肯定过不去。

“好了!”

老夫人知道二房三房什么心思,只是当着外人,他就是再生气也得顾念着侯府当家人的脸面,

“晚宜刚回来,俞氏应该是一时忙忘了,既然是你的私账,就赶紧付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断不可能赖账的。”

俞氏知道这是婆母给自己台阶下呢!她若不下只会让二房三房更加看笑话,

“母亲说的是,最近府上的事情太多,我是忙忘记了。”

俞氏看着账单,最便宜的蜀锦都要20两银子一匹,光是锦绣坊的账单就有460两;

衫云阁定做的衣服更是不便宜,又是400两,这钱花的可真是肉疼,可又不能不掏。

衫云阁的掌柜拿到钱,喜滋滋的说道,

“谢侯夫人,夫人放心,你要求送到亲仁坊俞家的衣裳也已经送过去,这是俞家签收的单子,夫人收好。”

这单子俞氏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任氏手快,直接接了过来。

“母亲看看,看看大嫂多孝顺。”

“母亲,你听我解释。”

俞氏知道肯定是楚晚宜害她。

众人看着老夫人,证据确凿了,您老要是还能忍,她们也只能说是佩服。

打发走两个要账的掌柜的,老人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管此刻是不是有小辈在场,

“跪下!”

“母亲。”

俞氏看着婆母当着儿媳、女儿的面就这么让她跪下,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一个孝字压下,俞氏也不得不跪,

“母亲,是晚宜害我,她说那是她的铺子,我才……”

老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妇竟然是个如此眼皮子浅的。

“晚宜,是不是你让你铺子里的掌柜的上门要账,你知道不知道?

这要是传出去,你母亲丢脸,你脸上难道就好看,简直是……”

“老夫人!”

楚晚宜打断她,“那不是我的铺子,是我养父的铺子;

我养父替侯府养女儿十几年,可没沾侯府一丝一毫啊!

侯府不说感激回报一二就算了,侯夫人竟然带带头去我养父的铺子里白拿,侯府这是还想寄槽养马吗?

呵呵……

我如今也算是领教了。”

反正不是骂自己,二夫人三夫人只当没听到。

而且人家也没骂错,常氏更是恨不得躲起来,可又庆幸看到婆母这不堪的一面。

老夫人脸气的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俞氏。

“侯府从未有此想法,楚家养大你,侯府是万分感谢的;

只是你如今是我谢家的女儿,内外亲疏还是要分清楚才是;

祖母不是说楚家不好,只是士农工商,你又是女儿嫁,祖母不得不为你的以后考虑。”

感谢?

侯府是如何感谢的楚晚宜比谁都清楚,至于说为她考虑,更是可笑。

只是同如今她还不能去撕了这伪善的面具。

“不知道侯府是如何感谢楚家的?”楚晚宜故意问道。

这还真把老夫人给问住了,在她看来,楚家一个低贱的商户能养大他们家的姑娘,那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难不成楚家还想协恩求报,可当着楚晚宜的面,她肯定不能这样说。

“这有家里的长辈安排,你不用操心。”

楚晚宜看着老夫人,心想你这是连敷衍都不愿意啊!虚伪又寡义。

“确实不用我操心;

只是内外分不清的人,老夫人还是再查查是谁?”

感谢她可没看到,这单刀直入毫不犹豫的去占楚家便宜的事情,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摆在眼前呢!

“拿我养父母的东西去孝敬自己的生母,去我养父母的铺子里任意挥霍,侯夫人这感谢,我也是领教了。”

楚晚宜直接讽刺道,她不怕撕破脸,只怕有些人不愿意撕破脸。

“放肆!”

俞氏哪里忍得了,“你是我女儿,哪里来的规矩如此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说话。”

“生母?

侯夫人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认,我是如何丢的,可不只是天知地知,生了我,却不曾养我。”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谁教你的这样对自己的生母,简直是无法无天。”

俞氏指着楚晚宜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

“你以为谁稀罕做你的女儿,既如此,我今日咱们就做个了断;

我就此还了夫人的生恩,只生不养,断指可偿,你觉得如何?”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自己手上砸去。

“快!快,快拦住她。”

老夫人真怕她伤了手,二夫人三夫人也是反应及时,连忙抱住她;

可还是晚一步,眼睁睁看着茶壶落下,鲜血瞬间布满双手。

“快去请大夫。”

“大姑娘的手破了!”

“我的大姑娘,可不能做作贱自己啊!”

“你母亲不慈,可还有祖父祖母,还有我们呢!可不能做傻事呢!”

老夫人心中早有打算,就不可能放弃这座金山。

“大妹妹……”

常氏看到血一瞬间呆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去叫老侯爷和侯爷!”

老夫人也没想到她真是个能下狠心的,也不敢在高高在上的坐着了。

“晚宜,祖母疼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找太医,让老大去请太医。”

谁说就是指着俞氏骂,骂她不孝,骂她不堪为人母……

俞氏一样是被吓到了,她是真没想到她竟然敢断指。

“大夫,怎么样了?”

“大姑娘 手上不会留疤吧?”

太医摇摇头,“万幸好没伤到骨头,否则……”

众人一听会留疤都倒吸一口凉气,大姑娘的婚事还没着落呢!手上要是留下疤痕可肯定影响的。

“有没有别的办法吗?需要什么药材您只管说。”

“若是小疤痕,可用丹参羊脂膏,可大姑娘手上这道疤痕,太深了。”

“你个毒妇,你偏心也该有个度……”

老夫人此刻觉得一切都是俞氏的错,指着她的鼻子骂。

俞氏再不喜欢这个女儿也没想过会这样,而且她也已经帮她看了一门婚事,虽然是二女儿不要的;

但也是绝好的一门亲事,高门大户,还是宗妇,这手上要是留了疤,婚事怕是要泡汤了。

老侯爷一听会留疤,在看看晚宜那决绝的狠劲头,一口气没上来。

“老太爷……”

正院一时间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幸好太医和大夫都没离开,否则侯府可能还真如上一世一样那一场葬礼。

楚晚宜可记得,当时她为了让老侯爷的葬礼办的体面私下掏了多少银子。

也幸亏救回来了,真没救回来,这老侯爷的葬礼要寒酸成什么样呢!

钱嬷嬷、玛瑙珍珠看着自家姑娘手,一个个都心疼的不行。

“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呢!”

“不对自己狠点,怎么能断了他们的念想。”楚晚宜一点不在乎留不留疤,留了更好。

“可要是留疤了,姑娘的婚事也会被影响想。”

好人家挑儿媳,不仅要看家世颜色,这身上有疤一直被视作不吉,钱嬷嬷很是担忧,原以为姑娘回到侯府能有个好婚事。

“老爷和太太马上就要过来了,从小千尊万贵的养着,这刚到京城先是落水,这又伤了手,他们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楚晚宜这一世就没准备成婚,不过现在却不适合跟他们说,

“就手上一道疤而已,真要是嫌弃,这样的人也不值嫁。”

“是这个理,只是……”

“嬷嬷!”楚晚宜明白她的意思,“我心里有打成算了,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都已经传下去了,过两天,全京城的人有要知道俞家做的好事,是借着俞家三夫人娘家刘家的口传的。”

不管是罕见的药材还是名贵的布料,侯府的人都没沾到,这些东西都进了侯夫人俞家的口袋。

俞氏固然是自私偏心,可这其中也少不得俞家的挑唆,好多事情都是俞家人借着俞氏和谢龄媛的手。

她就是要侯府的人看到,自己这块唐僧肉,他们还没吃着就被俞氏娘家人先动嘴的反应。

到时候狗咬狗,那才好呢!

此刻的长兴侯正叫嚷着休妻,真的是好不热闹。

这夫妻俩年轻时也算是恩爱过,否则也不会生下这几个儿女。

只是谢生礼骨子还是更喜欢温柔小意的,当年俞氏还只是世子夫人,随着儿女的出生,她在侯府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这本性也就暴露出来了。

谢生礼后院的人,没少被她发卖,这也使得谢生礼对她越来越不满意。

因为楚晚宜的缘故,唐姨娘、宋姨娘联合谢生礼后院里的妾室,没少在侯爷跟前旁敲侧击说俞氏的不是,这也让他对俞氏更加不满。

尤其是楚晚宜被俞氏逼的伤了手,老侯爷又因此气倒下,俞氏过去种种的不好也全部浮现。

“行了行了!”

老夫人敲着拐杖,“你父亲还没醒呢!又叫嚷个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要不是看着孙子孙女婚事的面上,老夫人恨不得让儿子把俞氏休了,可是不能啊!

要是俞氏被休,整个侯府都会成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府上这些孩子的婚事前程都会受影响。

谢生礼低着头,“俞氏不配为母,又气倒父亲,难道不该休吗?”

“孽障,都是孽障啊!”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

“休了她,你让几个孩子们以后如何自处?

还嫌不够丢人吗?她不配为人母,你又是什么好父亲,一把年纪,还不知收敛,整日的花天酒地,你羞不羞啊?”

“我如今也没心情罚你们,都去祠堂跪着,你父亲什么时候醒,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老侯爷倒是心疼儿子,当天下午就醒来了。

“感觉怎么样了?”

老侯爷这次醒来,反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我没事,老大夫妻呢?”

“我让他们在祠堂跪着呢!”

老夫人长叹一声,“老大竟还闹着要休妻,被我骂了一顿,俞氏就是再不像话,此刻也不能休啊,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没有休妻的,老侯爷是赞同老妻的做法,“晚宜那丫头吗?没再闹吧?”

“我让人送她先回去了,看你晕倒,倒是没闹。”

说到这个大孙女,老夫人还真忍不住心惊,“这丫头心太狠,怕是不好掌控。”

老侯爷何尝没看出来,连自残都做得出来。

“我本来还想着赶紧给她定个人家,如今恐怕是难了,老大家的也是,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也是以前对她太宽了,二丫头也被她教养的不知深浅,我看她还是病些日子吧!省得生事。”

老夫人也赞成,俞氏确实是该受些教训,一个心里只想着娘家的媳妇,若她不是侯夫人,老夫人定然做主将这样的女人给休了。

“那丫头该怎么办?

我看她是个祸害,你也看到了,俞氏再是有错,也是她生母,长辈做错了也有我们做主;

她倒是有主意的很,每次都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

老夫人是真有些怕这个丫头了,简直是个滚刀肉。

“再有主见,也不过是个丫头,既然是侯府的女儿,就由不得她。”

老太爷皱眉道,“她的手得好好养着,婚事也得准备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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