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娘亲死无全尸,弃女归来杀疯了!推荐_主角江暖暖夜沈黎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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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暖夜沈黎是小说《娘亲死无全尸,弃女归来杀疯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金笔生花写的一款医术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娘亲死无全尸,弃女归来杀疯了!》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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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头狠狠撞击桌角,血流如注,江暖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拖了起来.

粗鄙的声音传来.

“小贱人,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周员外家财万贯,花十两银子买你初夜,那是看得起你.”

粗糙的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颚.

巨疼!

“若是不把人给伺候好了,老子打死你!”

那双粗糙的大手放开她的头发,头顶一松,从剧痛中回过神来的江暖暖有点儿懵的抬起头.

面前男人凶神恶煞,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双手放在下腹搓了搓.

“尤物啊,那死婆娘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把你给捡了回来.”

“嘿嘿嘿……”

江暖暖立刻捂住鼻子,隔断那不断扑鼻而来的口臭,脑子飞快转动.

她在为病人看诊,一名歹徒持刀而入,朝着她后脑勺就砍了下来.

满眼的血,无尽的黑暗.

再一次睁眼,就看到这个满口黄牙有口臭猪头一样的男人.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便宜那老头子了,先让老子摸一下,嘻嘻嘻……”

猪手朝她伸来,江暖暖猛地站起身,“啪”的一下,甩了猪头一个大耳光子,声音清脆响亮.

猪头似乎没有想到江暖暖竟会动手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见鬼了般,还未等他回神,江暖暖眼疾手快的拿起桌上一个碗朝猪头的头砸了下去.

猪头发出一阵猪叫,头晕目眩.

“去尼玛的,爆鸟蛋!”

江暖暖抬脚便往猪头的小弟弟上踹,“嗷呜”一声,猪头一蹦三尺高,见了鬼似的逃出房外.

“咣!”

门被江暖暖快速关上,插上门栓.

她靠在门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更加混乱了,身体无比燥热,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迷离的目光望向地上的碎碗片,脑海中浮现刚刚那猪头拽着她头发给她灌了一碗迷春药.

“卧槽,他娘的!”

喝了这碗药,没有男人,小命休矣!

太热了,脑子太糊,她将胸口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蹭了蹭,想以此来缓解燥热.

地上的凉意使她意识回笼了一些,猛的,她瞪大了双眼.

床底躺着一个男人!

正常人一看船底出现个男人都会惊慌失措大声喊叫,可江暖暖现在非正常人.

她一把将床底的男人给拖了出来,迷糊的甩了甩头,眨巴眨巴眼睛,想看清男人的长相.

可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模模糊糊一个轮廓,身体越来越燥热,最终只能模糊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不丑.

不丑就行,将就将就,救命要紧!

江暖暖猴急猴急的扯开男人衣裳,将唇贴上男人的唇瓣,想要好好干一番事业.

可这时,男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双手推搡着她,微弱的挣扎令她的唇亲偏了!

“嘶……”

“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都得躺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嗷嗷叫.”

江暖暖再一次将唇对准了他的唇,为了惩罚他刚刚的行为,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清甜的血腥味袭遍她的味蕾,男人吃痛闷哼一声.

这闷哼挺骚气!

令江暖暖身体的那只小怪兽再一次咆哮,尖利的爪子按住猎物,肆意玩虐,地动山摇,毫不怜惜……

当江暖暖虚弱躺在地上,粗重喘着气时,面前一切才清晰了起来.

窜入鼻尖的是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欢和之气.

她“嗖”的一下爬了起来,转身去看边上已经晕过去的男人.

这一看,她眼睛都直了!

男人忒好看!

江暖暖觉得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的好看.

什么眉似远山,面若冠玉,温润如玉,公子无双,都不足以形容男人的绝色!

她心头一喜,赚大发了,嫖了一个谪仙般的男子.

只不过这谪仙已经被她干晕过去.

她伸手捏了捏男人惨白的脸,手感很好,又捏了捏.

这男人是哪儿来的?

怎么出现在她的床底下?

脑子已经清晰的江暖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个画面.

一月前,她被李大娘从路边捡了回来,失忆了,只能暂住在李大娘家.

李大娘有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老公,就是刚刚想要将她卖给五十岁周员外的周大狗,他们生了一个聋子女儿,名叫周艺.

平日里李大娘靠刺绣挣银子,绣的眼睛都快要瞎了,所有绣品卖来的钱,都被周大狗输光.

日子过得一贫如洗,天天揭不开锅,

昨日李大娘与周小艺一夜未回,她一大早就出去寻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回来就看见有个小美男倒在院中昏迷不醒.

也正是那时,周大狗的声音从外边响起.

她咬咬唇,将男人拖入屋内,藏到了床底下.

周大狗一进门就抓着她的头发灌药,说她被周员外看中,喝了药,等着五十高龄周员外上门宠幸.

江暖暖拒绝,被他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打时透露,为了还赌债,李大娘被卖到了红楼院,周艺卖给了牙婆子.

房顶是破的,一束微光从破洞中洒入,照在江暖暖白皙的身体与那张愤怒的脸上.

她将洒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又帮边上的小美男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门框,双腿打颤,慢慢站了起来.

得快点将李大娘与周小艺救回来.

这些日子,还多亏了李大娘的照顾,她也已经把周小艺当成自己的妹妹.

“嘭嘭嘭……”

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传来,将本就破败的木门敲的嘎吱嘎吱响.

“臭婊子,快开门!”

“既然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周员外已经来了,你若把这门打开,老子便既往不咎.”

“快,别让贵人等急了……”

周大狗一声高过一声,敲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江暖暖看了一眼被干晕过去没有一点儿反应的美男,毫不犹豫的又将他塞到了床底下.

她冷静的望向四周,地上有刚刚被打碎的瓷碗片,角落里还有一把劈柴用的柴刀.

她颤着腿将瓷碗片捡起,在脑海中想了想周大狗的身高.

江暖暖又看了看拍门的位置,在离门口一米五八往下的位置放上了一堆瓷碗片.

柴刀握于手中,刷刷挥舞了两下,还挺顺手,然后又用手将额头上的血给抹到了脸上.

虽没有镜子,但她知晓,此刻她的样子一定很吓人.

“江暖暖,你这臭婊子,你已经中了药了,再不开门让周员外进去,你就得七窍流血而死.”

“死了老子也不会放过你的身子......”

吱呀!

门开了!

门外的周大狗因拍打的太过用力,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瞬间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

一声猪叫划过长空.

此刻周大狗抬起满是血迹的脸,一片尖利的碎瓦片还扎进了他的左眼,血流如柱.

“啊,救命,救命……”

他慌乱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扯着江暖暖的裙角.

“快去请大夫,快去啊......”

江暖暖大腿一抬,将他再一次踹翻到地上.

“请你妈!”

江暖暖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一眼周大狗,眼中杀气太过浓郁,令还在哀嚎着的周大狗惊恐的往后退了退,只能颤抖着双手捂着被瓦片扎伤的眼睛,咽呜着.

可怕,太可怕了!

这女人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鬼上身了一样.

“啊,鬼啊……”

周大狗只是在心里想想,可门外的人已经叫了起来.

为首的老头一米六,大约一百五十斤,肥肉一堆一堆耷拉下来,脸上满是皱纹,嘴角下方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像是老鼠屎,刚刚那一声鬼叫就是他发出来的.

此刻他瑟瑟发抖的躲在一名贼头鼠耳的小厮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眼睛滴溜溜转着,落在江暖暖面上.

“这,这大白天的怎么见鬼了?”

“这鬼手中怎么还拿着一把柴刀呢?”

“忒吓人了!”

若是不去看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以及她手中的柴刀,这女鬼身姿窈窕,细腰盈盈可握,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又控制的恰到好处,是绝佳的尤物.

“员外,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是有人装神弄鬼!”

护在周员外身旁的眯着鼠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暖暖.

周员外甚是好色,最喜欢的便是长开了未开苞的花蕊,尝过一遍后,弃之.

被弃的女人会赏赐给身边的玩.

眼前这女人的身材这般好,鼠眼小厮下腹早已涌起一股热流.

绝对要搞到手!

至于她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拿着柴刀,看着挺吓人,可那小胳膊小手腕儿,只要轻轻用力一捏,啥事儿都搞定了.

“对呀,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有什么鬼?”

躲在小厮后边儿的周员外立刻挺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锦衣,眯了眯眼.

“来人呐,给本员外拿下.”

江暖暖柳眉一挑,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噙着冷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将她那张血脸映衬的更为阴森恐怖,手中锋利的柴刀往胸前送了送.

“来呀!”

“来一个,老娘砍一个.”

“来一双,老娘砍一双.”

“反正贱命一条,可你……”

她阴森森的目光落在周员外身上,嗤笑一声.

周员外被她这目光看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只是一个乡野丫头,这眼神怎么这么有威压感?

“上,把这疯丫头给本员外拿下.”

“是!”

鼠眼小厮撸起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要上前时,忽然一只母鸡“咯咯咯”的从他面前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知何时,江暖暖手中已经拿着一把米,此刻已将米洒在了地上,母鸡便是闻着这米香走来的.

在母鸡吃着香香的米时,她快速抓住了这鸡.

众人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

这女人难不成真的疯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是跪地求饶,大声呼喊救救命吗?

怎么还洒米捉鸡?

那母鸡被江暖暖抓在手中,扑腾着翅膀“咯咯咯”的直叫.

她用手摸了摸母鸡的头,声音虚无缥缈,听着很是渗人:“周大娘在这间房生了一个小宝宝,小宝宝呀,一生下来便没了气.”

“小宝宝命苦呀,他是想来人世间走一遭的.”

“我这一个月,每天夜里睡在这间房,都能听到小宝宝的哭声.”

“他说,娘,爹,姐姐,我不想离开,我真的好想好想跟在你们身边,做你们的亲人.”

江暖暖忧伤的垂下眼眸,可嘴角的弧度却弯的很大,眼中全是那只母鸡.

“听高僧说,杀鸡血,祭亡灵,请魂出,索人命,可往生.”

“呵!”

她垂下的眼眸微微抬起,阴森森的目光望向院子里边儿已经吓得面色有点儿苍白的周员外,再一次将嘴角弯了弯,又是一副罗刹之色,同时猛的将鸡按在地上高高举起柴刀.

鸡大妈呀,对不住了!

江暖暖咬了咬牙,一柴刀砍在了鸡脖子上.

鸡血洒了一地,母鸡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这招杀鸡儆猴,她就不相信他们还敢往前一步.

也正是此时,江暖暖背后那张破旧的床突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再配上此时江暖暖这张阴森可怖的脸,恐怖的氛围一下子到达了顶端.

鼠眼小厮吞了吞口水,周员外往后退了一步.

忽然,那床还左右摆动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更响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床底下爬出来.

一股寒意将所有人都冻在了原地.

“啊,鬼啊......”

首先受不住的便是满脸是血的周大狗.

他惊声尖叫,连滚带爬的滚出门口,疯了一般的一边大喊一边跑.

“鬼,床底下有鬼,快跑,快跑啊......”

眨眼间,他就已经跑出了破旧的房门,而刚刚周大狗坐的地方竟然有一滩黄色的液体.

吓尿了!

想不到周大狗的胆子这么小.

鼠眼小厮也惊的往后退了退,周员外再一次瑟瑟发抖,躲在他的身后.

“鬼,她真的把鬼召唤出来了?”

鼠眼小厮说话也有点儿不利索了.

“员外,这,这光天化日的不可能有鬼的.”

“一,一定是这个女人装神弄鬼!”

鼠眼小厮咬了咬牙.

“员外,您等着,小,小的现在就去把她拿下.”

鼠眼小厮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大步朝着拿着柴刀的江暖暖走去.

江暖暖抿了抿唇,我的老天爷啊!

这男人是脑子有毛病吗?

怎么一点儿也不怕呢?

看来她这一招装神弄鬼,杀鸡儆猴是失败了.

算了,拿着柴刀开干吧!

江暖暖的目光落在了鼠眼小厮的裤裆处.

男人最虚弱的地方,她的柴刀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江暖暖的目光都还没有收回来,面前的鼠眼小厮就吓的都成了筛子.

“啊,鬼,鬼啊......”

他转身朝着门外跑去,一溜烟儿就没有踪影,留下满身肥硕,瞪大眼睛,嘴唇哆嗦,下身流尿的周员外.

“啊!”

这老胖子的尖叫声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响,跌在自己的尿堆上,双手双脚共用,屁股尿流的朝着外边跑去.

江暖暖眨巴眨眼睛,一个一个的见了鬼似的逃跑,难道她的身后真的有什么脏东西?

难道鸡血真的将鬼魂给引出来?

不能啊!

那些都是她胡说八道的,虽然李大娘确实和她说过,她的的一个孩子就是在这间房里生下来就咽气的.

江暖暖深深吸了一口,握紧了手中柴刀,僵硬的一点儿一点儿转过身.

卧槽!

江暖暖的心“嘭嘭嘭”的狂跳了起来.

只见被她塞回床底下的美男子已爬出了半个身子.

他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他惨白的面上,没一丝血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面上还染上了好几点鲜血.

活脱脱的一个鬼爬床啊!

太他妈的吓人了.

若不是自己亲手塞进去的,这会儿她的魂也要被吓的散去三分.

江暖暖扯了扯唇角,快步走到美男面前,蹲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露出一个笑.

“小美男不错呀,装神弄鬼还是你玩的溜.”

美男奋力爬出床底,坐在地上,那双漆黑而又慵懒的双眸淡淡落在江暖暖面上,带上几分疑惑,耳根逐渐红起.

“小美男,地上凉,姐姐扶你起来.”

江暖暖伸手去扶他,刚碰到他的手,美男就“嘶”了一声.

“姐姐,疼!”

这一声姐姐,把江暖暖的骨头都叫酥了.

美男的双眸黑漆漆的,慵慵懒懒,他的声音温温柔柔,酥酥麻麻,似是一阵慵懒的风,轻轻拂过人心房,让人心痒痒,欲罢不能.

若不是她现在这个鬼样子,若不是这美男身上有伤,她还想扑过去再将他浅尝一番.

“好,姐姐,轻点.”

江暖暖将他扶至床榻边坐下,撕拉一声便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小美男的耳根子更加红了,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

可江暖暖却丝毫未觉,微微蹙了蹙眉:“伤的这么重!”

背上与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在江暖暖不知情的暴虐温柔乡中,伤口被揉搓的更为吓人.

“姐姐,疼!”

“咳咳咳……”

小美男忽然咳嗽了起来.

瞧他咳的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就可知晓这小美男有病,而且还是大病,只不过现在先要把他身上的伤先止血消炎.

“你在这儿等着姐姐,姐姐出去一下.”

江暖暖站起身,那只母鸡的头和尸体还躺在血泊中,房门外的那泡尿也还在.

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可不能让病美男死在这房中.

她快步走出房门,一一打量四周,简简单单的破院子,一边杂草丛生,一边堆放着已经劈好些许木材.

木材不远处有一颗阔叶树,这棵树就如同这间破旧的房子,没有枝叶,枯木残枝.

可江暖暖的眼睛却亮了亮,她快步走到这棵枯木前,抬手将上边生长着的蘑菇摘了好几朵下来.

她将蘑菇捣碎拿入房中.

小美男正靠在床边闭着眼睛,面色惨白,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小美男,姐姐给你敷药.”

小美男缓缓睁开眼.

江暖暖知晓他此刻定然十分疼痛,可他的那双眼睛却依旧慵懒,迷人,如漩涡,好像时刻都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嗯,谢谢姐姐.”

之前被江暖暖扒拉下来染血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被小美男给穿上,此刻江暖暖又一次将衣裳扒拉了下来,而后将捣碎的蘑菇一点一点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姐姐,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蘑菇?”

江暖暖在上药的时候很认真,她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小美男那慵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姐姐为何要在我的背上敷蘑菇?”

“这蘑菇名为止血扇菇,长在阔叶树上,你运气好,我家院子里刚好有这东西.”

“抹上是否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小美男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声音依旧是慵慵懒懒:“姐姐还精通药理?莫非学过医?”

江暖暖的手一顿.

她本就是一个医生,中西医都很擅长,只不过被病人砍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里,进入这具身体.

她一边敷药,一边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

这身体的原主是刑部侍郎之嫡长女.

他爹爹总与犯人打交道,小时她看过一次父亲审问犯人,那人浑身上下皆是血,看到那么多的血,她单纯只是为了想救他,当时便萌生了学医的想法.

后来母亲被陷害,被父亲活活打死.

她看过母亲的尸体,也在母亲的指甲缝中发现一点白色粉末.

当时她大吵大闹,求父亲彻查.

后来查出那白色粉末不过是一些增进男女之间的合欢药.

可她知道不是的!

她不相信,拿着药粉去问过医馆,半路拦截御医询问,无论她怎么折腾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真相被一只巨大无形的手掩盖在黑暗下.

因她疯狂的举动,被父亲关进一个小小的院子.

她知道她只能靠自己找出母亲真正死亡的原因.

她只一定会知晓那白色粉末到底是何物.

她开始在那间小小的破屋中钻研医术,没日没夜的看医书.

无师自通是一件极难的事,她本就天赋不高,只靠着几本医书,反复研究,便在那小小的院落中度过了十年.

府中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这个江府嫡大小姐的存在.

学医术便要认知草药,认知草药最好的办法便是上山采药.

她时常偷偷溜出府去采摘草药.

回来时,为了不让府中人发现,她会走平日里无人走的小路.

而那日,正巧碰到一男一女在小路边上的草丛中,像两条交配的野狗,情难自禁,喘气连连.

当她想躲时,那两人已看到了她.

至此,厄运再一次降临在她头上.

她被人敲晕,带出江府,被卖青楼,用药粉逃出,可还是被发现,再一次躲避毒手后,晕倒在了这个偏僻小山村的山头.

恰巧那日李大娘经过采摘野菜,就将她背了回去.

她再逃亡的途中磕到了头,醒来后就失忆了.

李大娘见她容貌绝美,家中又有一个赌鬼,便用碳在她面上涂的黑漆漆的,见她无家可归,便收留了她.

刚刚周大狗揪着她的头发撞击桌角时,令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都涌现了出来.

细细算来,她在李大娘家住了一月有余.

李大娘是一个可怜的妇人,生下的女儿是个聋子,不能说话,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可产下是个死胎,还是个男孩儿.

村里人都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见到她都躲着,见她被周大狗打的半死不活也不会理睬.

她将她救回来后,时常会拉着她说一些心里话.

如今李大娘被卖去了青楼,她是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的.

江暖暖想起聋子妹妹周艺,会拉着她的手朝她甜甜的笑,会将地理刚刨出来的生番薯递到她面前,让她吃.

她从未吃过生番薯,原来那么甜!

“姐姐?”

小美男酥麻的声音将江暖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学过几年.”

“那姐姐能看出我生了什么病吗?”

“大病!”

“可还有救?”

此时江暖暖已将止血扇菇全部涂抹在他的伤口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嫩白的脸,笑着道:“小弟弟如今是我的人了.”

她身子微微往前倾,用鼻子抵在他的鼻子上,嘴唇轻轻摩挲过他的唇:“是本姑娘的人,本姑娘也舍不得让你死呀.”

这样的绝色小美男,时时刻刻都在勾着她的心魂,不能玩,调戏调戏总可以吧.

只见小美男的耳根再一次红了起来,江暖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尝到一丝柔软后迅速放开,望着他那双慵懒而又震惊的眼眸,他似乎是在震惊她一个女子,怎么有那么大的胆量做出这些事情.

江暖暖看着小美男这般样子,轻笑出声.

“你在里边儿好好休息,我去把鸡的毛给拔了,咱们炖鸡汤喝.”

老母鸡的汤可补了!

江暖暖生火生了半个时辰,烧水烧了半个时辰,鸡毛拔了半个时辰.

小美男估计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真没办法,这些事情都是她以前没做过的.

接下来的剁鸡炖鸡汤便是她拿手的了,不出半个时辰,香喷喷的鸡汤便出锅了,几朵红艳艳的止血扇菇漂浮在鸡汤上,江暖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家里的米都没有了,李大娘想去买时,被周大狗拖去卖到了青楼.

鸡汤盛好放在小木桌上,转身想要进入房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一顶桃花木轿子落在院中,为首是一名穿着灰色衣裳的婆子,手中拿着一块帕子,嫌弃看了一眼四周,而后帕子放在鼻尖甩了甩,尖利的眼神落在江暖暖身上.

江暖暖脸上涂满了血,头发乱糟糟鸡窝一样,身上穿着破破旧旧的麻布衣裳,比那乞丐窝里边儿的乞丐还惨.

婆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大小姐呀,你怎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这些日子,您失踪了,府中都不知闹腾成啥样了,老爷夫人为了找您,几乎将夜城的天都翻过来了.”

“大小姐您倒是好,躲在这儿吃好喝好,好不快活!”

江暖暖微微抬了抬眼眸落,目光落在婆子身上,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

她认着她!

母亲死后,他父亲立马便将周氏抬正,而面前的这李嬷嬷便是周氏身边一条忠诚的狗.

她在这鸟不拉屎的破败地方待了一个月,周氏不可能不知道.

按理她对他们没有了任何威胁,他们理应是很乐意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可如今却抬着一顶小轿来,是何意?

李嬷嬷被江暖暖这冰冷的眼神看的莫名慌了慌.

这小贱蹄子什么时候目光变得这般伶俐了?

吓唬谁呢!

“大小姐,快活日子过够了,也该回府了.”

“请上轿吧,老爷夫人还在府中等着您呢.”

江暖暖冷哼一声,转身在小木凳上坐了下来,慢悠悠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又给自己碗里夹了一个大鸡腿,大口大口的啃着.

鸡汤的香味让李嬷嬷吞了吞口水.

该死的,她在府中什么东西没吃过?竟然会被一碗鸡汤给闻的吞口水.

李嬷嬷赶紧别开眼睛,不去看那碗鸡汤,用帕子抵在鼻子上:“大小姐,老奴的话您听到了吗?”

“你都说自己是奴才了,那就闭上你的嘴.”

李嬷嬷一噎,手紧紧的捏着帕子.

不过是一个小贱货,竟然敢和她这么说话,若不是她对夫人还有用,她一定弄死她!

李嬷嬷按下心中的怒火

“府中人参燕窝有的是,大小姐还是您上轿吧.”

“闭嘴!”

“大小姐,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您.”

江暖暖将吃好的鸡骨头“嗖”的一下,扔到李嬷嬷头上,快狠准!

“啊!”

李嬷嬷摸着头上鼓起的一小块包,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若是她的眼睛可以杀人,此刻江暖暖已被她千刀万剐.

“本小姐说了,闭嘴!一天没吃东西了,吃完就跟你走.”

江暖暖吃的津津有味,吃掉两个鸡腿,剩下半碗汤,拍了拍手,起身.

“这里回府上要多长时间?”

李嬷嬷伸出两个手指,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两个时辰.”

江暖暖笑着点了点头:“挺好!”

她可以窝在马车里边儿睡上两个时辰.

她看了一眼房门内,小美男应该会自己爬起来吃吧?

吃完之后他应该会自己回家吧?

她老早就看出来了,小美男长得白白嫩嫩,一副富家公子的味儿,吃了鸡,喝了汤就赶紧回家吧.

江暖暖跨上马车,将身子一横,马车左边座位就变成了她的小床,闭上眼,一道凉风吹了进来,帘子被撩开,李嬷嬷也进了马车.

“下去,本小姐不喜欢与人老色衰的狗奴才待在同一个空间.”

李嬷嬷身子又一次一僵,眼露凶光,骂她是人老色衰,这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

“大小姐,老奴年纪大了,不坐轿子,难不成让老奴下去走路?”

“随你咯.”

李嬷嬷眼睛眯了起来,想着该如何给这小贱人一点颜色瞧瞧时,江暖暖猛地睁开了眼,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刀一般落在李嬷嬷身上,她坐了起来,嘴角浮现一丝鬼一般的笑,身子往前倾了倾.

“李嬷嬷看本小姐现在这样子像什么?”

“像鬼吧?”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又带着些许的寒气.

“鬼可是会索命的!”

话落,她还将眼睛往上翻,

李嬷嬷身子颤了颤,冷哼一声,甩了甩帕子,转身出了马车.

江暖暖嘴角微微弯起,看来此次重回江府,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在等着她,不然这老刁奴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她.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江暖暖微微撩开珠帘朝外看去,只见小木屋的房门动了动,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小美男,再见啦!

————

马车停下来时,江暖暖缓缓睁开眼.

“大小姐,下来吧.”

李嬷嬷语气冰冷,恨不得上前掐住江暖暖的脖子,把她掐掐死.

她可是周氏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与车夫挤在前边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将她的头都吹的晕乎晕乎的.

不过,这个小贱人已经回府,接下来可没有她好日子过.

江暖暖轻轻一跳,落了地,看见李嬷嬷那吃人的眼神,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见江暖暖露出这样的笑,李嬷嬷更是憋着一口气,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她面上又露出了一丝冷笑.

“大小姐,你这副鬼样子去见夫人,不成体统.”

“给你半个时辰梳洗,老奴就在外边等着您.”

江暖暖眉尾轻轻挑了挑,周氏竟这般着急见她,也不知所谓何事.

不过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身上又脏又臭,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那就先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吧.

————

竹香苑.

夜晚的冷风将院子周围一片茂密的竹林吹的沙沙作响,破败的院子在这片茂密的竹林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是江府最为偏僻的地方.

江暖暖轻轻推开破旧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入目的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地面坑坑洼洼,左右两边种着一些草药.

这些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厢房的房门从里往外打开,又是“吱呀”一声.

“小姐!”

一名婢女从房内跑出,一把抱住江暖暖,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暖暖一眼便认出她是她的贴身婢女凌香.

她五岁时跟着母亲去佛法寺上香,路上,遇到一名小乞丐,当时她蜷缩在墙角,穿着单薄的破衣,冻得瑟瑟发抖.

那时她刚好撩开马车帘子,与她四目相对,那双眼睛充满了绝望,祈求,与求生的欲望.

她唤车夫停下,跟母亲撒娇,想要将她带回去,作为贴身婢女.

母亲笑着同意了,至此,小乞丐也成了她的贴身婢女,她为她取名凌香.

后来,母亲死后,她被赶到了这个破败的院子,也就只有凌香一人在她身旁,不离不弃.

她上山采药时,总会有蛇出没,她怕蛇,偶尔会带着凌香.

若论起感情,这世上唯一与她最亲近的便是此刻抱着她的凌香了.

她抬手揉了揉凌香的墨发,柔声道:“好啦,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凌香擦着眼泪放开了江暖暖,小鹿一般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看着江暖暖蓬头垢面,脸上有血迹,身上也臭烘烘的,她眼泪掉的更凶了.

“奴婢就说,没有奴婢在小姐身旁,小姐,不行的.”

“怎成了这副模样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呀!”

凌香一下子跪在了江暖暖面前:“都是奴婢不好,没有好好保护小姐.”

“奴婢有罪!”

江暖暖立马将她拉了起来:“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你家小姐不喜欢.”

“有人想要我死,就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保护得了?”

“好啦,不哭了,你家小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所有欺负过她们的人,以及母亲的冤屈,外祖一家的仇,她都要一点一点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凌香一边擦去眼泪一边点头:“小姐,奴婢已经为您准备了沐浴水,奴婢伺候您沐浴.”

当江暖暖将身上黏糊糊的衣服退去,一头扎入浴桶,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凌香将带着青草香味的皂角涂抹在她长长的墨发上,一点一点为她洗去污垢,并在她头上轻轻按摩着.

江暖暖一边享受着舒适,一边脑子飞快转动.

“凌香,你可知周氏这般着急将我寻回来,可为何事?”

“奴婢不知,小姐失踪后,奴婢去找过夫人,可达人对奴婢说,官家小姐失踪乃大事,传出去有辱清誉,她警告奴婢不能声张,她会私下派人去寻找.”

“可她根本没派人去找小姐您.”

“奴婢想要将这事告知老爷,可老爷在这一月之内总是半夜回府,奴婢根本就见不到他.”

说到这,凌香又抹了一把眼泪.

“最后实在没辙,奴婢只能一个人偷偷的出去找,夫人说的对,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会辱了小姐的清誉.”

“小姐,您都不知道,奴婢越找越绝望,想着都快一月了也没找着小姐您.”

“奴婢想着,若是小姐您已不在这世上了,奴婢也是要跟着您去的.”

江暖暖轻轻“嗯”了一声,她从不怀疑凌香的衷心,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今日夫人院中忽然来人,说找到小姐您了,也已派人去接,唤奴婢准备好沐浴水.”

“奴婢高兴坏了,想着是不是奴婢之前误会夫人了?其实,其实她一直有在私底下寻您?”

江暖暖冷笑一声.

她的失踪本就是周氏所为,她在那个破山村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原主生性善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凌香与她一起长大,性格倒是随了她的七七八八.

“毒蛇总归是毒蛇,得打七寸,砍蛇头!”

说完这句后,江暖暖便不再讲话.

凌香一脸疑惑的想着刚刚小姐说的这句话.

以前跟着小姐上山采药时,遇见蛇,小姐都会吓得面色发白.

她也很害怕,可她得保护小姐,所以都是她拿着棍子将蛇给挑的远远的.

凌香善良,心思单纯,可却不是个愚蠢的.

她知晓小姐口中所说的毒蛇是夫人.

所以夫人压根儿就没有派人出去寻小姐.

她根本就不在意小姐的死活,可为什么现在又派人将小姐寻回来?

她想要干什么?

越想,凌香越是心慌!

不管如何,这一次她拼上命都要把小姐护住.

江暖暖泡在浴桶中,手指轻轻敲着浴桶边缘.

那日她在偏僻的小道上看见草丛中赤裸交缠的两人就是周氏与那个男人.

想起母亲惨死后指甲缝里的那白色药粉,她的手紧紧握着浴桶边缘,略显苍白.

此次回来,她到底要让她做何事呢?

不管何事,都要将周氏的头给拧下来,祭慰母亲在天之灵.

还有李大娘,这一个月她将她照顾得很好,家境虽贫,可有好吃的东西都会紧着她,对她说知心话.

如今被卖进红楼,需要大笔的银子将她赎出.

江暖暖心甘情愿的回江府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她需要银子.

被卖给牙婆子的周艺也需要救出来.

“嘭嘭嘭……”

“大小姐,好了没?”

“你可不能让夫人久等了.”

门外传来李嬷嬷不屑的声音.

凌香咬了咬唇,跺了跺脚,小声道:“狗仗人势,小姐想要再泡一会儿,怎么了?”

江暖暖轻笑出声,慵懒的回了句:“等着!”

外边的李嬷嬷磨牙的声音嘎吱嘎吱响,里边儿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凌香感觉以前的主子特别怕夫人院子里边儿的人,总是被欺负,每一次都忍气吞声,实在免不了一顿打的时候,她就冲出来站在小姐面前受了所有的打.

可这一次小姐回来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一定是在外边受了很多很多苦,所以才改变的.

若是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小姐.

江暖暖又心安理得的泡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让凌香将自己的头发擦干 ,在柜中选了一件洗的发白的罗裙穿上.

凌香简单帮她挽了一个发髻,一根木簪作为头饰.

明明是府中嫡小姐,可所有一切吃穿用度比丫鬟还差.

凌香看着镜中的小姐,眼眶又红了.

江暖暖却不以为意,心中更是微微惊愕.

房中只有一张陈旧的木床,一张竹椅,有点高低不平的木桌,以及半块捡过来的铜镜.

此刻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身上罗裙虽然洗的发白,可将她玲珑的身材勾类的惟妙惟肖,头上虽只有一根木簪,可将她这张美的令她自己都窒息的脸映衬的更为清丽脱俗.

她都要被自己给美死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时,门外又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大小姐,夫人房中派人来催了.”

“那里有你想要见的人,大小姐还是快些的好,夫人与二小姐的脾气再好,也是有脾气的.”

这话中是赤裸裸的威胁.

周氏房中有她想见的人?

是谁?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李嬷嬷看见江暖暖站在房门前那绝美的容貌,微微愣了愣,而后眯了眯眼.

果然是狐狸精,长着一张专门勾引男人脸的小贱货.

李嬷嬷抬了抬手,身后一名婢女便拿着一个托盘上前一步,盘中放着一套与凌香一样的婢女衣裳.

“大小姐,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旧了,夫人吩咐,你穿着这套衣裳去见她.”

凌香望着托盘中的婢女衣,眼眶都红了,语气也更是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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