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确诊绝症那天,妻子和白月光在庙中许愿此情不渝》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沈言的痛苦经历。
沈言被诊断出患有癌症,他本想向妻子苏梅倾诉,却得知苏梅加班不能回家。然而,他却看到苏梅与她的白月光江崎亲密地进了医院。结婚纪念日那天,苏梅没有按时回来与他庆祝,而是和江崎在一起。之后,沈言在江崎的朋友圈发现苏梅陪伴江崎看病的迹象。当他和苏梅提出去海岛旅行时,苏梅因江崎的缘故犹豫不决,沈言情绪失控,苏梅却护着江崎,这让沈言心灰意冷。
主角沈言经历了发现妻子与白月光的暧昧,在身患绝症时得不到妻子的关心和理解,内心充满痛苦、绝望和困惑。
被确诊绝症那天,妻子和白月光在庙中许愿此情不渝正文阅读
《沈言》
文/寻舟
我青梅竹马的妻子,曾是我苦涩生命中唯一救赎的女孩,消失在我们结婚纪念日这天,去见她久违的白月光。
他们携手在寺庙中挂上「长乐无忧、此情不渝」的许愿牌。
我忍着癌症带来的疼痛,讥嘲地将那木牌掷到她脚下:
「除非我死,你和他永远不可能。」
她反唇相讥:
「那我们就互相折磨,看谁先认输。」。
可她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只是,我不明白,在我于她怀中,鲜血几乎要流尽的时候,她为何崩溃哭泣几近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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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踏出医院大门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热浪袭来。
我捏着医院的诊断证明,立在医院门口脑海一片空然。
眼前车流川流不息,我额头上已经起了细密的汗珠,心却如坠冰窟。
癌。
这个字反复在我耳边回响,犹如实质。
我举起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给苏梅。
苏梅是我已经结婚近三年的妻子。
手机猝然响了起来。
是我为苏梅设置的专属来电铃声。
Yesterdayoncemore。
昨日重现。
很老的歌曲,苏梅曾不解问我为何给她设置这样一首歌。
我那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思绪截断,我接起了电话。
苏梅的声音依旧温柔,却有些许难以察觉的急切。
「沈言,今天有重要的项目加班,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知道了。」
我无法开口告诉苏梅,我生病了。
我不想让死亡的阴影和伤痛落到她的身上。
02
收起手机抬眼的瞬间——
我看见苏梅挽着一个男人匆匆进了医院侧门,男人身体倾靠在苏梅身上。
亲密而缱绻的姿态。
男人身形高挑,面容英俊。
江崎。
苏梅大学时深爱的白月光。
据说江崎是罕见的钢琴天才,少年英俊,风趣幽默。
这样的男人,唯独对苏梅情有独钟。
苏梅亦陷入爱河。
可临近毕业,江崎不告而别出了国,苏梅深受情伤,是我这个竹马一直陪在她身边。
一年后,我向苏梅求婚。
她答应了。
我们的婚后生活平静而温馨。
苏梅事业有成,工作忙碌。
不过,我可以工作之余把她和我们的家庭照顾的很好。
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相识已十余年。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会越来越好。
直到江崎回来了。
03
我再见到江崎,是几天前和苏梅结婚纪念日那天。
那天我早早做好了晚餐,备好礼物等她一起庆祝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晚上却接到苏梅的电话,说不得已要和客户开跨国会议。
她温柔而歉意地承诺,一定会赶回来和我一起庆祝。
十二点将至,我因担心她等在门口。
夜色浓重,立在墙壁的阴影里,我看到苏梅和江崎于温暖的路灯下紧紧拥抱。
橘黄色灯光中的他们看起来如此情深不舍。
智能手表轻轻震动一声,我下意识抬腕。
午夜十二点刚过。
三周年的纪念日已经过去。
而苏梅在几个小时前答应我一定会在十二点前赶回来和我一起庆祝。
就这样,我和苏梅的婚姻缓缓滑向了第四年。
04
看着苏梅和江崎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侧门,我僵硬着转过身体,背向他们出现的方向,一步步离开。
我依言早早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
近十二点的时候,苏梅回来了。
苏梅小心翼翼在我身边躺下,带来一丝极浅极淡的香气。
男士用的木质香气。
我的心蓦地疼了一下。
05
第二天早晨我和公司请了长假,如往常般给苏梅做早餐。
在苏梅洗漱的空当,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朋友圈。
江崎许久多年未曾更新过的朋友圈开始更新。
第一条是在我见到他那天晚上不久后。
拍摄的是深夜的月亮。
配文是:【千山万水,终于见到了我的明月。】
而今天的更新,随着一个下拉刷新,送入我的眼帘——
一张在医院打点滴的手的照片。
手指修长,骨节匀亭。
只是照片的左下角,露出黄色包包的一角。
那是我送苏梅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等了许久才买到的限量版。
她背着纪念我们婚姻的包包,为另一个男人的病痛焦心。
而照片在第二天被推送到我的眼前。
像是隐秘的炫耀,又像是明晃晃的挑衅。
而我好像已经无力反击。
我已经——
快要死掉了啊。
06
苏梅从身后抱住我。
身上是我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将脸贴在我的背后,声音闷闷的:「阿言,我不想去上班。」
「苏总——公司一堆人可指着你吃饭呢。」
我覆上她的手,触到了她无名指的结婚戒指,有些冰凉。
苏梅闷闷哼了一声,「忙完这段我们去旅行吧。」
我们结婚三年多来,计划了很多次旅行,都因为工作而耽搁了,没想到苏梅又提起来了。
我点点头说「好」。
「那你乖乖在家等我。」
「晚上我们一起讨论旅行计划。」
苏梅戳了戳我的脸,又踮起脚用唇碰了下我苍白的唇,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了。
这样亲密的接触,我却有些难过——
苏梅,你心里藏了另外一个男人,可为什么还要摆出一番爱我的模样?
07
我去了医院复诊。
医生告诉我,这种病,发作起来很快——
最多还有半年。
我避开医生同情的目光,拒绝了没有意义的治疗。
道谢后,离开。
穿过拥挤的求医人流,漫无目的走着。
我想起了苏梅。
想起了我们过往的十余年。
若没有苏梅,我大约是活不到今天的。
年少时父母亡故,在一个极寒冷的冬夜里,我躲在多媒体教室里试图自我了断。
苏梅联系不到我,一间一间教室找过来,手电筒没电了,便举着蜡烛继续找。
一百一十八间教室。
最后,她举着几乎燃尽的蜡烛找到了仅剩一口气的我。
蜡油滴了她满手,她已泣不成声:「阿言,求你活下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好。」
死亡的黑几欲吞噬我的时候,苏梅举着微弱的烛光将我从死亡的阴影中拉了回来。
我永远无法拒绝苏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没有兄弟姐妹,苏梅是我法律意义上唯一的亲人。
我的至亲。
也是至爱。
我忽然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苏梅。
08
苏梅的公司在市中心,不远处有一所寺庙,即便是工作日人流也很大。
我原本不信神佛,可时至今日,想起我和苏梅无望的未来,不由得走了进去。
穿过几座大殿,庙宇最深处是一棵百余年的古树。
繁茂的枝桠上挂满了许愿的木牌。
树下一对身影令我无法移开目光。
苏梅和江崎。
他们一同挂上了许愿的木牌,于树下说了些什么便相携离开。
浑身的血液似乎凝滞了。
我走到古树之下,周遭是皆是许愿挂牌的人。
我翻过他们刚刚挂上的木牌。
「长乐无忧。」
「此情不渝。」
我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
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在我垂垂将死的时候,向神佛真心祈求和另一个男人情深不渝。
他们可以向神佛许愿情意不绝,可我又该向哪座神佛许愿活下去呢?
一对木牌被我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09
我来了苏梅的公司。
刚到办公区便听到一阵欢呼声。
员工们围在一起各自拿着桌子上堆得小山一样的下午茶。
我扫了一眼,是很贵的一个牌子。
人群中挂着潇洒笑意的正是江崎。
众人嘴里说着「谢谢崎哥!」。
热热闹闹地挑着喜欢的茶点。
从前我给大家点下午茶的时候,也是收到一片「谢谢言哥。」
江崎于人群中一眼瞧见了我。
笑着向我招手,「沈言!你来了呀。」
语罢,抱臂笑着看着我。
我立在原地,平静与他对视。
众人察觉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氛围。
一群人向我打了招呼,很快四散回到工位。
苏梅从会议室出来,径直走向江崎,却在走近他时,察觉到异样。
她侧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怔了一下。
苏梅很快笑了起来,快步走向我:
「阿言,你怎么来啦?」
我望着苏梅的眼睛,展露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们去海岛旅行好不好?」
苏梅顿了顿回答道:
「呃,好啊。」
我轻声问:
「明天就出发?」
「阿言,我——」
苏梅话未说完,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正走过来的江崎,江崎也跟我打招呼:
「沈言,好久不见。」
我没有理会江崎,只是一瞬不瞬地望向苏梅,执拗地重复道:
「明天?」
「苏梅,没有时间了……」
从前苏梅心情不好,我会立刻放下一切陪她出去散心;即便加班到深夜,也会因为她想而跨越大半个城市去买她想吃的小吃。
我只想知道——
苏梅,你会不会同等的待我一次?
苏梅面露难色,江崎在一旁插话道:
「沈言,苏梅这边刚忙完一个大项目,很辛苦的,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啊。」
说着又拉开苏梅,递给我一杯奶茶:
「喝杯奶茶,消消气。」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奶茶却应声落地,四散溅开。
江崎「诶呦」一声,歉意地说:
「沈言,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这样闹得这么难看,让苏梅难做。」
一直沉默的苏梅却忽然上前将江崎护在身后,压抑着怒气冷然说道:
「沈言,你欺负江崎做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跟江崎道歉,我们的事回去再说。」
我抬眼看见四周或好奇或怜悯或不屑的目光,浑身疼起来,苍白一笑:
「我们的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心,冷得要死。
我转身就走。
身体的疼痛令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手被那对木牌硌得生疼。
我忽然有些好奇。
苏梅如果知道她和江崎纠缠的时候,我就要死了,她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哭着求我活下来。
那时,她的心,会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