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卷残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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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卷残云》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阮舒见义勇为救了江辞的弟弟而截肢,江辞因此娶了她。起初江辞对她关怀备至,但后来态度逐渐转变,嫌弃她的断肢,与贫困女大学生林乐暖关系暧昧。

    阮舒发现了江辞为林乐暖买内裤,听到江辞和朋友的对话,知道他对自己的真实想法,感到心碎。她还目睹了江辞和林乐暖在小学门口拥抱,又从行车记录仪中得知江辞和林乐暖的私情。

    小冬对阮舒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故意拿走她的假肢,导致她百合过敏发作,在求救时江辞却因和林乐暖在一起而没有施以援手。

    

《暮卷残云》小说

暮卷残云正文阅读

    

    见义勇为救了江辞的弟弟被截肢后,江辞娶了我。

    一开始,他说我哪怕残缺也是美。

    再后来,他说我的断肢恶心像肉虫。

    他搂着那个资助的贫困女大体育生,说:“我会养阮舒一辈子,但受不了和她上床。我宁愿她瘫了,也不想看她穿着假肢到处丢人。”

    他不知道,我不仅穿着假肢到处走。

    还要穿着五彩炫光假肢,走到离他天涯远。

    风卷残云暮雪晴,江烟洗尽柳条轻。

    我走那天,天地辽阔。

    可他求我回头时,却哭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江哥太细心了!连内裤都帮我买。”

    林乐暖给我发消息。

    她是我老公江辞资助的贫困女大学生。

    “嫂子别生气,江哥没多想,就是资助我日常生活用品。”

    前几天我看到江辞购物车里多了一组女士抗菌内裤,还以为是给我买的。

    我看着林乐暖贴心配的图,突然有一种想干呕的冲动。

    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胸口钝痛。

    我拿着手机,穿好假肢,艰难起身去公司找江辞。

    我心里吊着一股气,要找他问个清楚。

    那个从车轮下将我抱起的江辞。

    那个百般呵护我的江辞。

    他的办公室我熟悉。

    门口,听见他哥们林浩问:“江哥,晚上酒吧钓妹子去哦?”

    江辞给他一拳:“滚蛋!谁像你们单身狗滥情。我要回家陪老婆。”

    我心头慰藉,唇角不由得挂起微笑。

    “是,江总二十四孝好老公。”林浩拖着长腔阴阳怪气。

    “阮舒姐真是把你拿捏死了。她一个瘸子,没想到你这么看重。”

    瘸子这样难听的评价,我以为江辞会反驳。

    没想到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语气恹恹:“我是爱阮舒。可她那条断腿,我越来越不想碰,疤痕像肉虫一样。我现在都不想脱她衣服,恶心。只要看着她穿假肢出门,还不遮掩,我心里就挺别扭。”

    好像一把斧头刹那将我劈成两半,都顾不得疼。

    我死死掐住自己手心,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地毯。

    良久,我摇摇头,笑了一下。

    转身离开,连质问都无意义。

    晚上,江辞到点就回家,还给我带来了一束新鲜花。

    无论多忙,他总抽出时间陪我插花、做手工,共渡时光美好。

    以至于,我从没怀疑过他的爱。

    “老婆。”他俯身温柔搂住我:“我给你买了漂亮插花。”

    他递过来那束鲜花。

    我呼吸一滞,脸瞬间因过敏而泛红,往后退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江辞,我百合过敏。”

    过敏严重到会窒息休克。

    他僵住,一把扔出去那花,手足无措:“阮阮,对不起,助理买的我忘了。”

    我淡淡说:“没事。”

    他找话题:“今天做了什么?”

    我避开他的身体,目光盯在别处,漠漠然:“我想出去工作。”

    “怎么想起这出了?”他讶道:“给你钱不够花了?”

    我摇头。

    他说:“还是在家好好歇一歇。你行动不方便,何苦去外面受气。”

    如果是以前,我觉得他爱护我。

    现在却觉得,他嫌我出门丢人现眼。

    晚上,假肢卸下。

    他搂着我亲吻,肢体僵硬,有意无意避开那条断腿。

    我推开他。

    看着腿的断面。

    我是疤痕体质,那断面蜿蜒起伏的肉虫,像蜈蚣攀爬,谁看了谁害怕。

    我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很委屈,想哭。

    我也曾有一条好腿。

    我的腿,是为救江辞的弟弟小冬断的。

    那时候我还在做摄影,去街头拍摄,正扛起相机,突然看见一辆失控的货车冲过来,车前站着一个拿糖葫芦的小男孩!

    顾不得多想,我把相机一扔,扑过去把小男孩抱走!

    他躲开了,我却被货车压断了一条腿。

    真的好疼啊。好疼。

    现在想起那撕心裂肺、削皮断骨的疼,我都疼的心里直哆嗦。

    江辞把我从车底下抢出来,一路狂奔去医院。

    他给医生下跪,求接上我这条腿。

    可惜后来还是截肢了。

    江辞家给了我大额的谢礼。

    后来江辞经常来照顾我,给我装最先进的假肢,陪伴我做康复,适应假肢。

    我说:“你家不用总心里过不去,我救你弟弟是下意识反应,你们也给了谢礼。以后不要来了。”

    我没想就此要挟江辞家什么。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虽然遗憾,但总归救了一个孩子的命。

    他看我许久,笑的无奈又宠溺:“我就不能只为了你来?这么久你就一点看不出,我喜欢你?”

    他说爱我坚强勇敢又善良。

    他说看见我的笑,心情就会明媚。

    他爱我爱到骨子里,给我盛大婚礼。

    江辞。

    三年了,我一直以为我很幸运。

    原来不过如此。

    你的所谓爱到骨子里,是对我的伤疤恶心,嫌我丢人。

    江辞的弟弟小冬央求我,接他放学去玩。

    小冬今年十一岁,可可爱爱。他很记我的恩情,每年都给我送手工礼物。

    我穿好假肢。

    附属小学门口,小冬亲切地跳过来,把手里的千纸鹤递给我。

    突然他的目光转向对面的大学校门。

    我顺着看过去,心头一震,身躯瞬间僵硬。

    江辞和林乐暖,在车前拥抱。

    江辞无限爱怜地,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俊男美女。

    小冬说:“他们看起来好般配啊。”

    我还未开口,小冬突然大声喊:“哥哥!乐暖姐姐!”

    那二人惊讶回头,看见我。林乐暖目光闪躲。

    江辞的脸上闪过尴尬和惊愕,又慢慢转化成了恼怒。

    “你怎么来了?”江辞走过来,面色不虞,勉强伪装关切。

    我失望至极:“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你和林乐暖。”

    “乐暖被同学霸凌,头都被打破了!”他皱着眉,耐心解释,压低声音:“我来看看她的伤势。我们之间不是你乱想的那样。”

    一阵风吹来,我的长裙飘开,露出空空荡荡下的金属假肢。

    “好吓人!”一个小男孩指着我的腿喊。

    江辞的脸色更难看:“不是跟你说了吗,出门要穿长裤,别人这样说你,我听了心疼死。”

    他上前拉我的手:“我最近很忙,别让我担心,好不好,阮阮?我送你回去。”

    临走时,我看见小冬扑到林乐暖怀里。

    小声撒娇问她。

    “乐暖姐姐,你好漂亮,你来做我嫂子好不好啊。我不喜欢那个瘸子嫂嫂,丢人。妈妈总逼着我给她做手工礼物,好烦。”

    他翻个白眼:“她肯定是故意接近我哥的,假装救我,她不救我也一点事没有。”

    谁会用自己的一条腿,去换所谓的爱情呢。

    我捏紧手里的千纸鹤,薄薄的一张纸,把我的心扎的四分五裂。

    断掉的腿好痛。

    据说这种幻痛,是你的神经总以为腿还在。

    就好像大脑骗你总以为。

    爱还在。

    我偷拿了江辞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备份。

    两个月前的一天。

    那天江辞说自己出差了。

    然而录像中,林乐暖羞涩声音传来:“江辞哥,昨晚你喝多了要亲我……我也是愿意的。”

    江辞声音喑哑,冷漠道:“那只是个意外,我会补偿你。”

    林乐暖带着哭腔:“自从你选择了资助我,我就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宝物。江辞哥,我只要默默爱你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敢和阮舒姐抢。都知道,她对你们全家有恩。”

    江辞的语气沉下来:“你怎么知道?”

    林乐暖说:“她故意来接小冬,逢人便说她救了小冬,大家都知道。说实话,小冬偷偷跟我说,自己有点抬不起头,同学骂他不感恩。”

    江辞声音冰冷含怒,压低声线:“我知道了。她还不如瘫了,到处丢人。”

    林乐暖突然惊叫道:“哎呀,每天跑步训练,腿都晒黑了!你看,我腿根和别处都不是一个颜色了。”

    江辞哑声说:“我看看。”

    接下来,他们像发情的兽,濒死的恩爱鸳鸯。

    林乐暖哭着说:“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江辞说:“我不可能和阮舒离婚,你要想清楚,你见不得光。阮舒是我的妻子,我虽然不碰她,但会养她一辈子,永远对她好。”

    林乐暖呜咽着,喘息着,柔情着:“我好心疼你。她用一条腿的恩情,困住了你一辈子。”

    我麻木听着,拔下优盘攥在手心,找不回意识。头脑嗡鸣作响。

    他们纵情的欢愉声充斥在天地间,让我一阵恶心。

    我好像又一次被压在了沉重的车轮下,绝望的疼痛要把我压到窒息。

    我要被压死了。

    谁来救救我。

    我茫然地站起来,跌跌撞撞。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我挟恩图报?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我别有用心?

    明明是江辞主动伸出手,为什么却变成了恶心残缺的我困住他一生。

    泪眼模糊中,我的假肢被凳子绊倒,我的头狠狠磕在了电脑桌角上。

    醒来,是在医院。

    江辞连夜把我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你先生太紧张你了,一夜没合眼。

    江辞守着我,担忧的眼中满是血丝:“老婆,不是跟你说了吗,少走动。看见你躺在地上,我担心坏了。”

    医生来查看我脑震荡的程度。

    江辞事无巨细地询问,如何恢复,有没有后遗症。

    像他曾经做的那样。

    把我捧在手心关怀。

    我记得刚安装假肢那时候,我行动不灵敏,有一次把假肢卡进了商场台阶的裂缝里。

    他陪着我等消防员,在众目睽睽的好奇打量之下,与我一起放声笑。

    他那时候丝毫不在乎别人目光,眼中只有我。

    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他心疼地亲吻我的伤口处,落下泪问:“是不是很疼?”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太会伪装呢。

    从医院回来。

    我细细端详江辞的脸,想看出来,他是怎么做到一边毫无破绽心疼哄着我,一边和林乐暖灵肉交织的。

    他觉察到,问我:“看什么呢?”

    我黯然道:“你变了。老了。”

    他伸手搂过我的肩,轻轻抚摸我的后背,柔声说:“谁能不老呢。我还想和你就这样一起慢慢变老呢。”

    气氛多么静好。又多么悲哀。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携手,直到白发苍苍。

    原来故人心如此易变,刹那面目全非,疮痍遍地。

    他的行车记录仪里,我听见他和哥们打电话。

    他说,职位做的越高,越觉得人言可畏。

    他说,年轻时觉得特立独行的原则,在社会敲打下发现并不重要。活在世上,人还是该随大流一点,不能太古怪。

    他说,他舍弃了一些无用的东西,才获得今天的成果。

    原来,我便是他舍弃的无用的丢人东西,我便是他认为不够融入的怪胎。

    周末,江辞又去“加班”。

    我在网上做了自己拍摄动物作品的简历,投递给一些纪录片公司。恰巧看到一档央视演讲节目在招募有故事的演讲者,鬼使神差报了名。

    小冬却带着礼物上门来看我。

    他哭的小脸通红,泪汪汪看着我:“嫂子,我被妈打了一顿。妈说我不识好歹,不知感恩。”

    “嫂子,对不起。”他捧着礼品盒,呜呜哭着:“妈说我人品坏。我是男子汉,我自己来道歉。”

    因为脑震荡未好,我没有穿假肢,半倚在床上看他,哭的这样可怜。

    我招手让他过来,低声说:“你知错就好,我会跟妈解释清楚的。”

    他咧嘴,把礼品盒放桌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谢谢嫂子。对了,妈让我多帮嫂子干活,我帮嫂子擦擦假肢吧!”

    说完,他不由分说抱起我放在床头的假肢,拖着就往外跑!

    我刚开口:“没事,你放下……”

    突然,百合的香气充斥在我的鼻腔,我一瞬间剧烈咳嗽起来,很快就喘不过气。

    他带来的礼品盒!

    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嗓子开始肿胀发痒,而小冬已经拖着我的假肢出了门!

    我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用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一边往过敏药在的书房去!

    一开始,我只能单腿跳着走,扶着墙壁。

    可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眼前一阵发黑,我倒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力气,没有假肢根本站不起来!

    我必须到书房拿到药。我泪眼模糊,咬紧牙关。

    挣扎着用手使劲,摩擦着断腿,一点一点往前爬。

    像个蠕动的虫子。

    耳边听见。

    小冬抱着我的假肢在窗外大笑。

    “嘿嘿!瘸子在地上爬!真好玩!果然乐暖姐姐说的对,拿走假肢你就是现原形的妖怪!”

    他的笑声那样童真,那样刺耳,渐渐远去了。

    这是我用命救回来的孩子。

    喉咙肿胀,我剧烈呼吸喘不上气,心脏一阵阵抽搐,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模糊……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爬到书房拿到药。

    手机铃响,我以为是急救中心来了,摸索着接通。

    “阮阮?”是江辞的声音。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嘶声喊:“江辞!救救我!我过敏了!”

    “过敏药在书房。”他关切道:“第二个抽屉。”

    “过不去……”我绝望地垂下头颅,用最后一丝力气祈求:“救我……”

    江辞说:“很严重吗?我在见客户过不去,阮阮,你自己去拿好不好,怎么会拿不到呢?你过敏不会太严重的……”

    “江哥,快点!100米短跑我要上场了!”林乐暖欢快的声音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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