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峰欧阳雪是小说《躲避厄运,白莲你不要过来啊!》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爱叫的泰迪写的一款都市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躲避厄运,白莲你不要过来啊!》的章节内容
“快,快起来,野猪来了。”
被人一把推醒的王云峰,头有些晕,费力的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漆黑的夜色中远处人影闪动,几个火把不停晃动着。
好多人嘈杂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野猪在这,围住...”
“这边,这边...”
“啪”
一声枪响,野猪“嗷嗷”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打中了,还没死...”
“所有人躲开,野猪发疯了。”
什么情况?
野猪?
搞什么鬼,我...,我在哪?我不是在高架桥下落魄的死去了吗?
这不对啊!
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
王云峰大惊,无数画面一股脑的涌入脑海中,只用几秒钟,他就意识到自己居然重生了,重生在1975年,自己刚过十七岁,下乡期间被野猪撞断腿的那一晚。
这个夜晚他太熟悉了,这个晚上是他凄惨人生的起点。
这里就是他的噩梦,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很小的时候亲生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钢厂工人,后来又娶了一个继母,继母是带着一个比他大一岁的拖油瓶哥哥进入家门的,婚后又给他生了一个妹妹。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自从后妈进了门,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而那个女人的儿子天天吃好的、穿好的。
在他高二还没念完的时候,街道通知他们家让已经成年的哥哥下乡,谁料到他那个继母私自去街道将下乡名额改了,让他代替哥哥下乡。
下乡时他才16岁,一床薄被、两身旧衫,兜里不足二十块,这还是他那个不管事的爸爸觉得对不起他,把他的私房钱给了他一些,不然他就会身无分文。
跟着下乡队伍来的时候,他年龄最小,个头也最小,不到一米七,非常的瘦弱也非常凄凉。
刚下乡时,干不了农活,还整天受人欺负,那段时间他都想到了死。
马上要秋收,山上的野猪下山祸害粮食,他跟随民兵队晚上守夜,一个夜晚他被野猪撞断腿,从此成了一个瘸子。
再加上村里的恶霸大队长的儿子为难他,下乡几年受尽煎熬,最后活活将身体累垮了。
等到国家政策彻底放开,他才作为最后一批知青回城。
回城后因为身上有缺陷,一直找不到工作,家里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被继母赶出家门。
后来不停地在社会游荡,没有一技之长,生活潦倒,最后落魄到白天乞讨,晚上找个桥下安身。
四十多岁的时候,生病连药都买不起,终于孤零零的病死在一个寒冷的冬日。
想到这,他叹口气,双手拄地想要起身站起,没成想,右手正拄在棉袄的下摆上,湿乎乎的,闻了闻还有些骚气。
草,想起来了,身上的骚气,是被人泼了发情的母猪尿,野猪来的时候就一直追着他一个人,他没躲开,双腿活活被撞断。
他记得不远处有一棵老杨树,环顾四周,抬眼看到二十多米远的杨树。
还未等他多想,远处的火把直奔他而来,野猪的嘶吼、奔跑声越来越近。
脱棉袄已经来不及了,一头黑面獠牙的野猪突兀的出现在篝火照亮的边缘,它的脖子滴落着鲜血,应该是受伤了,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坐在地上的王云峰。
这个野猪高大肥壮,看样子足足有三四百斤,此时受伤的野猪显得非常的狂躁,被这个庞然大物撞一下非死即伤。
前世的噩梦让他发冷,与野猪对上,王云峰一动不敢动,眼睛眨都不敢眨,直愣愣的盯着野猪。
草,重生也不提前一点,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王云峰,快起来,跑啊!”
王云峰周围的几个人见野猪出现,一股脑的散开,四散的人都没能转移野猪的注意力。
玛德,这一幕与前世一模一样,这个野猪真的就盯自己一个人。
后面一堆人追着野猪奔跑过来,不过王云峰可不指望着他们来救自己,上一世也是自己被撞飞后野猪才被击毙。
王云峰脑子飞转,紧盯着野猪,手脚悄然蓄力。
野猪从出现,一刻未停,直直的冲向王云峰,一股恶风扑面而来,他甚至都能闻到野猪嘴里的恶臭。
前世他被吓坏了,手脚不听使唤,加之身体虚弱,根本躲不开。
如今他提前有了防备,千钧一发之际,双手双脚同时发力,蜷起身子猛然滚向老杨树的方向,只有那里才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野猪冲锋的速度极快,擦着王云峰的身旁,轰的一下冲了过去。
饶是王云峰反应快,也被蹭到了,一下子飞出好几米,胳膊和手被卡秃噜皮。
一击撞空,野猪惯性的向前跑了几米才停下,等它转身,继续寻找王云峰的时候,王云峰已经起身,三步两步来到树下,不顾手疼抓住树枝就往树上爬。
发情的母猪尿让野猪兴奋,对准他的屁股,疾冲而至。
“王云峰,小心。”远处的人惊叫着,提醒他。
王云峰手脚齐用力,噌的一下爬上树。
野猪贴着王云峰的脚底撞了过去。
“咣”,
野猪一脑袋撞到老杨树上,杨树一阵抖动,他不顾胳膊手上的伤,死死的抱住树干。
好险,就差一点,王云峰吁了一口气,还好,上辈子被野狗追着咬,练出的爬树技能还没扔掉。
不过就这几下,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骑在树杈上,双手都在颤抖,两腿打颤。
晚上吃的那点糊糊早就消耗完了,他现在又累又饿。
野猪在下面,围着老杨树来回转圈,还不停的用背撞树。
一直持续七八分钟。
“啪”
又一声枪响,野猪轰然倒地。
一直追着野猪、打着火把的人围了过来,队伍中间一个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大饼子脸的,正是村里的恶霸,上辈子害他最惨的村长的儿子,也是民兵队长李为民。
王云峰趴在树上,小声骂道:“草,王八蛋,终于来了。”
见野猪真的死了,他才从树上颤巍巍的下来,落地后双腿还在哆嗦。
李为民见状,指着王云峰,大声的嘲笑道:“王云峰,你小子腿肚子都转筋了,没吓尿吧?”
他的声音很大,就是故意让周围的人听到,让王云峰出丑。
他每次看到这个小白脸心里就不爽,虽然脸长得还不错,但身材瘦的跟个弱鸡似的,要不是和她一起来的,她怎么会跟他那么亲近。
自己百般搭讪、讨好,她都不理自己,看自己的眼光都是轻蔑的,反而看小白脸时总会露出微笑,这次算计没成功,下次再找机会。
跟着李为民的人一起围剿野猪的,都是村里的民兵,对着王云峰指指点点,不停的嘲笑着。
“哈哈哈,真他妈的没用。”
“吓成这样,你们看腿还哆嗦呢。”
“这帮城里来的知青都跟他一样,胆小如鼠,真没用。”
跟王云峰一起守夜的知青面色都很难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喜。
男知青李木子小声的嘀咕,“真给咱们知青丢脸。”
知青队长王泽倒是通情达理,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逃命,“别说了,你没看那个野猪有多大,实在太凶了,谁遇上都得逃命。”
王云峰冷冷的看向嘲笑他的人,没说话,只是感觉很好笑,刚才野猪冲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躲到一旁了,等野猪一死,就都来劲了。
明显是看他小,就欺负他一个。
“呦,你们看,这熊玩意好像真的吓尿了。”
李为民指着王云峰棉袄的前大襟惊叫,那里正是被人泼了母猪尿的地方,现在还湿淋淋的。
“哪那,我看看...”
“我草,真的吓尿了,棉袄都湿了。”
“狗篮子,真丢人。”
王云峰气得脸通红,任谁被污蔑都不能平心静气,他活了四五十岁同样无法不愤怒。
面对嘲笑,他没有争辩,知道此刻争辩没有任何意义,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
双手攥拳,手指甲已经紧紧的扣进肉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乱蹦。
韩信还能忍受胯下之辱,我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呦,还生气了,你们看,这狗篮子居然生气了。”
李为民走到王云峰面前,看了一眼攥起的双拳,轻蔑的一笑,十分嚣张的拍了拍他的脸。
“怎么的,说你咋了?不服啊,还想打我呀?来呀,打我呀?草,你有那个胆子吗?小比崽子...”
说完,冲着王云峰“噗”的吐了口痰。
黄黄的带着口臭的浓痰,直奔王云峰的面门而来。
王云峰侧头避过,妈的,这...这可欺人太甚!
这要是再忍可就不是男人了,怒气上涌,双眼通红,挺身就要上前厮打。
站在旁边的王泽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将王云峰拉住。
说话难听、嘲笑、骂街都可以,动手打架可不行呀!
李为民这孙子明显是设套让王云峰往里钻,就想让王云峰动手。
“别冲动,他们人多,打不过的。”
一声低喝,惊醒了震怒的王云峰,妈的,好险,差点上当,他硬生生的停下。
此时动手,凭他的小体格根本打不过粗壮的李为民,而且李为民还有几个狗腿子,他要是动手肯定自取其辱,被打一顿都是轻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刻的羞辱必将十倍奉还,回去就锻炼身体。
“草,真他妈的不是老爷们,娘们唧唧的。”
李为民见王云峰被拉住,心中还有些遗憾,只能怒骂一声。
这个小白脸真能忍,要换成是自己被人这么侮辱早都动手了。
王云峰心在滴血,太憋屈了,自己真没用,但真的不能给李为民动手的借口。
“好了,都没事干了,扯什么犊子。”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
王云峰扭头看去,哪怕时隔多年,他也认出狗皮帽子下面的那张国字脸,这是他下乡期间唯二对他怀有善意的小李村的人,大队支书李保田。
他下乡的地方是黑省哈市的一个偏远山村,村子坐落在苍山下,一百多户人家,大部分都姓李,支书李保田,大队长就是李为民的爹李大伟。
李保田性格和蔼,从不争权夺势,平时不太管事,所以村里都是李大伟说了算,这也导致让不学无术的李为民当了民兵队长,也成了村里一霸。
这一对父子恶名远扬,整个村子里没有人敢跟他们对着干。
众人纷纷与李保田打招呼,李保田穿过人群,来到王云峰跟前,“咋样?王小子,你有没有受伤?”
王云峰晃了晃胳膊,虽然还有些疼但无大碍,摇摇头,“没有,谢谢支书。”
李为民凑了过来,对李保田说道:“支书,这小子,看野猪一来跑的比谁都快,直接窜树上了,怎么可能受伤。”
李保田微微一笑,“他们就是守夜的,手里又没武器,不跟野猪硬拼是对的,一组没人受伤就是好的。三组那边有人被野猪撞了,好几个人受伤了。”
现在正值秋收,庄稼成熟,野猪下山,所以村里组织三个小组守夜防备野猪。
王云峰所在的一组在村南头,还有两个小组,都部署在村北头,那里是野猪下山的主要通道。
没等李为民继续说话,李保田转头对四周的人喊道:
“好了,大家都别看着了,民兵队的赶紧去支援三组。其他人把野猪抬到大队部,明天杀了,分肉。”
听到有肉吃,四周的人非常高兴,眼睛都冒着绿光。
“有肉吃了,我都两个月没吃肉了。”
“草,你才两个月,我都半年没闻到肉味了。”
肉?他的胃一阵抽动,自从下乡他就没吃过肉。
嗯?又想了想,不对,下乡前,在家里,他也吃不到肉,不是几个月,好像好久好久他都没吃过肉,久到他都记不得具体时间了。
李为民领着几个民兵准备去继续猎野猪。
临走时,撞了王云峰一个趔趄,低声警告道:“你个废物,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她是属于我的。”
看着王云峰愤愤不平的脸,李为民哈哈大笑,与几个民兵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李为民口中的她,是京城来的欧阳雪,与王云峰差不多,都是不得宠被家里踢出来的。
欧阳雪家里三个女儿,下面还有一个小弟弟,她是老二,一般家里老大和老疙瘩最受宠,她一个中间自然得不到关注。街道一说让他家人下乡,立刻她就被报名了。
家里为了弥补她,来之前让她从家里搜刮了一些,比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王云峰强上一些。
欧阳雪人长的非常漂亮,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大叫“卧槽,狐狸精”的那种妩媚。
最好看的还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放电。
还有就是她的那个腰,细的只手可握,瘦归瘦,但该丰满的地方绝对不小,胸臀丰满。
当然只有他才看到过欧阳雪的真实身材,谁让他们两个接触最多,平时她都穿的宽宽大大的。
说话柔柔弱弱的,声音清脆,听了就让人心痒痒,只想抓墙。
就是这么一个人,妥妥的大女主啊。
75年,下乡的人已经不多了,分到小李村就她们两个,当时王云峰一个铺盖几件衣服,寒酸的可怜。
欧阳雪可能是因为都是来自京城,又或者贪图他那比一般女人还漂亮(哦,不,英俊)的脸蛋。
王云峰长得皮肤白皙,面容精致,比好多女孩子都漂亮,知青点里的其他三个女生都没有他漂亮。
刚到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需要与人抱团取暖,王云峰就是很好的对象。
从县里开始,欧阳雪就开始套近乎,从县上到镇再到村,几个小时后,王云峰就已经认为欧阳雪是看上他了,让他一个还未成年的白切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王云峰因为小事与其他知青发生矛盾时,欧阳雪就替他出过头,后来又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给了王云峰从来没有的温暖,王云峰就确定欧阳雪就是他的天使,他坚信以后他们一定会成为一家人。
自此,每日上工的时候,王云峰都是早起先帮她干活,然后才回去干自己的,这也导致王云峰的工分还没她的多。
刚来的时候,知青点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知青就传遍整个村子。
村霸李为民见她一面就被迷住了,整日里在知青点附近转悠,找机会就凑上前搭讪。
被李为民多次骚扰后,欧阳雪就有意识的拉着王云峰,在第N次被王云峰挡住后,李为民终于忍不住对王云峰下手,今晚的野猪事件也是因此而起。
前世王云峰腿瘸,再也无法干重活后,本应该可以回城,但被恨他入骨的李为民阻拦,无法回城。
而对她没有任何帮助的王云峰,被欧阳雪渐渐疏远,她的周围又重新有其他舔狗围绕,帮忙干活,直至她考上大学回城,而他则还在幻想他的白月光能够回心转意。
当然一直到她回城,人家也没再理他。
当然,最后欧阳雪也没让李为民得手,全身而退。
王云峰后来仔细想才明白,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东北农村狼窝里,要不是没手段,断然生存不下去的,早就让人给吃了,哪能挺到考上大学。
前世重重,历历在目,对于他来说,欧阳雪可称之为绿茶婊。
重活一世,当远离绿茶。
王云峰等李为民他们一走,面色立刻平静下来。
哼,重活一世谁还不是演员呐!这种绿茶婊你要尽管拿去。
今天躲过一劫,李为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出阴招,先麻痹一下对手,拖延时间。
伸出瘦骨嶙峋的胳膊,王云峰无奈的摇摇头,太瘦了,跟麻杆似的,怎么跟人对抗啊!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求人不如求己,必须尽快提升身体素质,具备自保能力。
王云峰与守夜的几个人一同将野猪抬到大队部,回来时,身体浑身酸痛,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实在太累了。
回到知青点,王云峰从水缸中舀了盆水,想要洗棉袄的前襟。
李木子趴在炕上,伸出头看着衣服上的尿渍,“小峰,你真的吓尿了,怎么这么骚?”
“这不是我的尿,不知道什么人泼到我身上的。”王云峰低着头,闷声道。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是谁泼的,今天守夜的有两个是村民,还有就是李木子和王泽,谁都有可能,查是查不出来了,只能以后更加小心。
“都累了,赶紧睡吧,小峰你也快点洗,马上天就亮了。”王泽催促道。
王云峰只有这么一件单棉袄,他可不敢完全都洗了,只是洗了被泼尿的那部分,不然明天可没衣服穿了。
洗了两遍,拧干,将棉袄晾上。
当他躺倒在炕梢,炕梢是最差的位置,冬天会很冷。
他浑身酸疼,脑袋昏沉,折腾一晚上,本来很困,但躺下后反而睡不着。
脑袋里很是混乱,前世今世混合在一起,只能逐渐清理。
他下乡的地方叫小李村,坐落在白山分支小苍山的山下,知青点一共有九个知青,5男4女;
王云峰最小,还不满17岁,也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知青队长王泽是哈市人,典型的东北汉子,来了5年了,呆的最久的一个,豪爽大气,对每个人都很照顾,不论男女知青都比较信服他。
李木子是海市人 ,典型的南方人,白面书生一个,平日里小肚鸡肠、嘴特别碎。
剩下两个,沈省的李明和吉省的周建,他俩都是东北人,这两个人是东北人中的另类,干活偷奸耍滑、偷鸡摸狗,据说他们原来都是小混混,二人臭味相投,刚来的时候偷老乡鸡,被村里人打了一顿老实了。
女知青中王云峰就熟悉欧阳雪一人,其他三个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注意,平时也不接触。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入冬了,东北的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他身上最厚的就是一件单夹袄,肯定撑不过去,还得想办法搞一件棉袄,不然这个冬天他就不用出门了。
只要再熬两年,政策就会改变,高考也恢复了,属于他们这一代的好日子就来了,如何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两年是最大的事情。
在没能力自保前,必须远离绿茶欧阳雪,不然自己还会被坑,倒在黎明前夕那可亏大了。
最重要的就是挣钱,几个月了家里没有给他一分钱,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以后无论是上学,还是做生意都需要资金,必须把握住这两年,攒够本钱。
前世在社会上胡混,学了好些偷鸡摸狗的伎俩,例如:套狗、炸鱼之类的,必须捡起来。
当然不是在村里,小苍山上,野鸡、野兔什么的应有尽有,而且十里外的镇子上就有人收猎物。
每年秋收后,民兵队都会组织上山围猎,自己可以跟上去看看。
今晚躲过人生一大劫,从此将开启新的篇章,一想到这,心里热乎乎的。
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
一大早,王云峰就被来回进出的周建和李明吵醒了。
昨晚王泽、李木子和王云峰守夜,上午不用上工,本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那两个鸟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做早饭搞得像打仗一样,咣咣作响。
男知青是在一起吃饭,几个人轮流做饭,今天轮到李明和周建。
王云峰肚子里没食,饿的有些难受,睡是睡不着了,只好迷迷糊糊的起来,随意的洗了把脸。
王泽和李木子当然也不能错过早饭,也晃悠悠的起来。
等早饭做好,几个人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咸菜条倒是可以吃两条。
王云峰端起碗吃的飞快,几大口一碗糊糊吃光了,最后就连碗都舔的干干净净,省的再去刷了。
其余几人早都见怪不怪,他们的吃相同样不好看,不过没想王云峰那么夸张罢了。
王泽和李木子吃过饭,又重新躺回炕上继续补觉。
王云峰也想要补觉,没等他上炕,就听到门外有人叫他。
“王云峰,王云峰,你起来了吗?”很好听的一个女声,很柔、很糯。
是欧阳雪。
这几个月,欧阳雪找王云峰是越来越勤,三天里总有两天过来,基本上是上工前。
每次来都是让王云峰帮她干活,王云峰倒是甘之如饴,对欧阳雪的请求无不答应,欧阳雪每天都能拿7个工分,他自己反而只能拿到五六个工分。
要不村里人看他不顺眼,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基本都是壮劳力,每天不拿八九个工分都算偷奸耍滑的。
王云峰皱了皱眉,真晦气,这回可不能再让欧阳雪占便宜了,打定主意推门走出去。
周建看着王云峰的背影,羡慕的说道:“这小子命真好,欧阳雪怎么看上他了?”
李明露出猥琐的笑容,“王云峰就是小白脸一个,女人爱俏,可不就搞上了。”
接着小声道:“我跟你说,欧阳雪不止找王云峰,他还找过李木子呢,你看她走路的骚样,你要是也过去帮她干活,说不定你也能....”
“你别说我,你也想吧!我跟你说,我只要一听她说话,心里就痒痒,真的...”
“哈哈哈...”
二人边说悄悄话,还猥琐的透过窗户偷看。
王云峰出门就看到站在院子中间的欧阳雪,他曾经的白月光,他的救赎。
他抬手挡了挡斜刺的阳光,有些耀眼。
欧阳雪明明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在清晨阳光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衬得她浑身白莹莹的,肌肤胜雪,像个仙女。
尤其是那一双弯弯的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止不住的乱颤。
她的眼神太勾人了,这谁能受得了,要不还是投降算了,这种级别的美女八辈子才能出一个啊!
王云峰暗自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装作镇定自若,“欧阳知青,什么事?”
他就是明知故问,估计欧阳雪还以为他能继续帮她干活吧。
欧阳雪一愣,每次见到自己不是应该说:“雪姐,你来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自己跟前。
今天居然叫自己“欧阳知青”,看他的样子这么疏离,是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仔细看看,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对了,神色,他太平静了,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像换了一个人。
“小峰,你上午不是休息嘛,昨天我的手戳了一下,现在还有些疼,用不了力,你一会能不能帮我去打猪草啊?”
欧阳雪的声音真的很甜,还带点撒娇的语气。
这要是搁在以前,只要她一撒娇,王云峰就已经酥了,必定有求必应,她这一招屡试不爽。
“我昨天晚上差点被野猪撞了,手也戗破了,身上也不舒服,我上午需要休息,缓一缓。”
王云峰强行收回目光,只要不看她,他的心肠也是可以硬起来的,昨天晚上自己九死一生,手在躲避野猪时也弄伤了,这样的借口她想必也不能再让自己帮忙干活了吧。
“啊!”
欧阳雪皱着眉头,突然被拒绝,心底有些不高兴。
不过她反应快,没有表现出来,还假装关心道:“小峰,你有没有事?手还疼吗?”
说着上前就要拉他的手查看伤势,王云峰退后一步,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还得休息休息。还有就是我的身子骨太差了,现在也没办法干两个人的活。”
欧阳雪失望的说道:“哦,这样啊!那只好我自己去了,手疼就疼点吧,我自己累点没事,只要你能休息好就行。”
那双媚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云峰,本小姐都这么说了,你手上就破了点皮,咋好意思不帮我,给你这么好接近我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王云峰心里悸动,差点脱口就答应了,妖女太厉害了。
他强行压住绮念,“那好吧,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欧阳雪听到他说道:“好吧”,以为他同意替自己干活了,没等王云峰说完,接话道:“那你去拿镰刀....”
突然耳边传来王云峰说他回屋休息了,急忙改口问道:“什么?你要回屋休息?”
“对呀,你不说让我休息好吗?昨天晚上守了一夜,太困了,我先回屋了。”王云峰装作奇怪的看着她。
小样,跟我装,蛇蝎美人,我是不可能再上当了,还是自己身体要紧。
以往每次去帮欧阳雪,王云峰都用尽了浑身力气,干两个人的活,再加上吃不上饱饭,身体越来越虚弱。
如今醒悟了,不等欧阳雪继续说话,他迅速转身回屋了,看不到她就不会被诱惑。
留下一脸便秘表情的欧阳雪,白皙的瓜子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眼巴巴的看着王云峰进屋,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王云峰怎么能回屋休息呢?他怎么能抛下自己回屋了?自己上午打猪草的任务谁来帮自己完成?
难道自己不漂亮了,没有魅力了?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还是挺光滑白嫩的,也没有变丑啊!
他...,他突然的转变,让欧阳雪非常不适应,难道他知道自己的打算了?
为什么她会找瘦弱的王云峰帮忙,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她才能够控制。
要是像粗壮的周建,武力上她根本无法对抗,稍有闪失就有可能吃亏。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下乡期间处对象,她的目标非常坚定,就是回城。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太漂亮了,让很多人觊觎,她必须得防备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她对自己的魅力从来不怀疑,今天失败了,只能找个理由,他应该是真的累了?
想到这,欧阳雪瞬间恢复好心情,决定下午再去找他,不能让鱼脱钩了,而且可以适当的给些好处。
明天开始正式秋收,下午大队开大会布置秋收任务,同时分猪肉,不用上工。
王云峰踏踏实实的在屋里休息了一个上午,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开大会的地点就是村子中央的打谷场。
时间一到,王云峰跟着其他男知青们一起往打谷场走。
路上碰到一些村里人,有些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就是吓尿了的那个知青,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个银样镴枪头,不中用的....”
什么情况?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看向他的裤裆,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这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一同跟他走的知青们,逐渐与他拉开距离。
碰到村里最碎嘴几个老娘们,以李三家的为首,见他过来,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问道:“王知青,听说你昨天被野猪吓的尿裤子了,是不是真的?”
“你说你的胆子咋跟针鼻儿那么小,真不像个老爷们。”
“白瞎那张漂亮脸蛋了,长得比兔爷还俊....”
刺耳的嘲笑声,让他脸色发青,不用想肯定是李为民那个狗日的搞的,在村里败坏自己的名声。
开始他还分辩一下,说自己没有被吓尿,那是别人泼的水,后来见没人相信他,都认为他死鸭子嘴硬,他也就不再理睬,任凭那帮老娘们胡说了,反正他也不想在农村成家,要名声干什么。
“千万不能找这样的,立不起来。”
“谁家老爷们要是这样,这家还能过嘛,丢死人了。”
等到打谷场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已经知道王云峰承认昨天晚上被吓的尿了裤子,而且不仅尿了,还拉了,说的那是有模有样。
最可气的不仅被一群大妈指指点点,就连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他的目光都是不屑一顾的,以往凭借他这张脸在村里人气还是比较高的。
男知青们都自发的离他远一些,只留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旁。
已经到了的欧阳雪满耳都是这个传闻,本来她也一样鄙视王云峰胆小,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啊!
现在王云峰抬不起头,这时候过去安慰一下,他岂不是对自己感恩戴德,以后让他帮忙干活不就更容易了。
还有就是现在过去,别人就会认为自己仁义,对自己的名声也有好处。
一举两得,惠而不费,这买卖做得。
想到这,欧阳雪走到王云峰面前。
“小峰,你不要听村里人胡咧咧,见不得人好的玩意,我相信你不是胆小的人,一定是有人造谣。”
看着一脸关切,安慰自己的欧阳雪,王云峰五味杂陈,这样的欧阳雪自己怎么能不入坑。
前世自己腿断了,没有利用价值后,欧阳雪才果断的放弃自己。
现在所有人都嘲笑自己,欧阳雪居然安慰自己,属实让王云峰有些意外,还真的有些小感动,要不是知道她最终的目的,他就信了。
白莲花固然有些婊,但段位属实有些高啊,一般人还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前世的那些作为现在看起来有情可原。
现阶段,他是谁都惹不起,还是当缩头乌龟吧。
装作感动的摇摇头,“谢谢雪姐,我没事。”
名声也不能当饭吃,自己还能撑得住。
“嗯,你没事就好,别人不信雪姐相信,有雪姐在呢。”
这番话真情实感,就差说出“信雪姐,得永生了。”
这样子的欧阳雪,真的是前世那个狠心的人?
两副面孔,两种人格。
此时村长已经站上打谷场中央的石台上,拿着大喇叭。
带领民兵维持着秩序的李为民,一直看着欧阳雪这边,见王云峰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凑到跟前,心里更加恼怒,自己多次讨好,贱人都不理他。
“草,贱人,下贱,这个逼仔子都这样了,怎么还往前凑?小比崽子,想领肉,做梦。”
扬手招过一个狗腿子,吩咐两句,狗腿子高兴的走开。
村长已经拿着喇叭,开始秋收前的动员,秋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场仗,时间短,任务重,关系到村民一年的粮食。
“吧啦吧啦”说了小半个时辰,无非是团结一心、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些口号。
村民对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不感兴趣,都在关注自己到底能分到多少肉。
当杀好的野猪肉抬上来的时候,场上沸腾了,村民们纷纷上前,将石台挤得水泄不通,乱哄哄的。
“富贵,我要肥膘肉,你可给我切好了。”
“富贵,我要......”
负责切肉的村里的杀猪匠李富贵,世代杀猪,有着一手杀猪、切肉的绝活,想要几两肉,一刀下去分毫不差。
村子偏僻、贫穷,家家户户平时一点荤腥都见不到,瘦肉基本没人要,都想要肥肉,除了吃肉还能熬荤油。
记分员拿着名册,站在台上宣布。
“守夜的分5两,其他人一人分三两。”
台下一人高声喊道:“守夜的被吓尿的就不用分5两了吧?他都尿了,那还顾得上守夜啊,是不是大爷大婶们?”
随后,李为民窜到台上,指着王云峰,“对呀,就是那个王知青,吓的都尿裤兜子了,屁的作用没有,咋有脸分5两,野猪是我们民兵打的,我们不同意,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我们不同意。”
“我们这么辛苦才5两肉,他凭什么也分5两。”
“.....”
下面几个李为民的狗腿子,纷纷大声喊着,群情激愤。
“王知青,但凡你要点脸,你好意思要5两肉吗?”
随着李为民的斥问,村民鄙夷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向孤零零站在一旁的王云峰。
欧阳雪在李为民指着王云峰的时候,也已经躲到了一旁,众目睽睽之下她得低调。
有些村民已经跟着起哄,“是呀,这种人怎么能分5两.....”
王云峰此时脑袋嗡嗡作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身体晃了两下,又重新站稳。
虽然自己不在意名声,但如此被人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妈的,人善被人欺,马善比人骑。
他抬起头,双目圆睁,目光清明、坚定。
一字一句,声音洪亮,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我没有被吓尿,棉袄湿了是喝水不小心搞湿的。我也守了一夜,野猪是在攻击我的时候被打死的,我跟其他守夜的人一样,怎么就不能分五两。”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众人看着身材瘦弱的他,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坚定的话,一点都不怯场,很是令人信服。
独自站立在场中间的王云峰像是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直面惨淡人生的勇士,像一个面对敌人侃侃而谈的先贤。
很多人居然从心底里相信了他的话,觉得他没有撒谎,不是怂蛋,相反还很勇敢。
很多村民心里嘀咕,多二两、少二两的,又不会分给自己,何必揪着不放呢,还是赶紧分肉才是正经事。
也有些人平日里就看不惯李为民嚣张的样子,纷纷仗义执言,“人家也守了一宿,该分五两。”
“对呀,好了,别磨叽了,赶紧分肉吧。”
李为民急道:“尿没尿大伙都看到了,你狡辩也没用,别说5两,你一两都别想拿到。”
王云峰平静的看着李为民,“村里说守夜的5两,我是不是守夜了?野猪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在场?凭什么扣我的肉,就凭你是村长的儿子吗?村里的事是不是都由你做主了?”
一席话引起村民共鸣,纷纷道:“是呀,你是村长儿子也不能阻止分猪肉啊!村长都没有你霸道。”
“行了,快分肉吧,大伙都等着呢!”
“对呀,快点吧,净整些没用的。”
台下众人已经不耐烦了,纷纷起哄,再不开始分肉怕是要惹众怒了。
村长李大伟过去给了李为民一脚,“滚下去,操蛋的玩意,整天扯犊子。”
这个儿子脑袋不知道随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公开陷害人,一点都不随自己,他爹从来都是背后使阴招。
“别听瘪犊子的,就按刚才说好的分,开始吧。”
记分员按照名册一家家的喊,“李老蔫,六口人,一斤八两”
“李茂华,.....”
村里每次分东西,知青都是在最后,谁让他们是外来户,好东西当然可着本村人先来。
轮到知青的时候,肥肉已经没了,剩下的骨头和一些小块的边角。
知青们纷纷将肉选走,轮到王云峰的时候,肉已经没了,村里人都不喜欢骨头,剩下了两个大棒骨,骨头上剃的干干净净,一丝肉都没有。
颠了颠大骨头,一根至少有十来斤重。
心中暗笑,自己捡了大便宜了,骨头里的骨髓可是能熬出油来的。
拎着骨头往回走,好死不死的又碰到李为民,真是阴魂不散。
李为民手里拿着一块肥瘦相间足足有六七两的肉,在王云峰眼前晃了晃。
“我就说吧,你这样的就不配吃肉,只能跟狗一样啃骨头。”
王云峰心里厌烦,总是被只苍蝇盯着,哪天在阴他一次,可是防不胜防。
“李队长,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这么针对我?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的没人能看得起,你真没必要看着我。”
李为民一挑眉,这是要服软?
“不是警告过你,离欧阳雪远点,我看刚才她又凑过去了。”
王云峰很是憋屈,这他妈的不是自己勾搭的,是她自己凑过来的。
“李队长,你也知道我的条件,我根本对欧阳雪没有任何心思,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离她远远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装作无奈,话说半截。
“不过什么?你说。”
“不过要是欧阳雪总缠着我我就没办法了,如果你对她有想法,我倒是可以帮忙。”
“真的?”李为民惊愕的看着王玉峰。
以往也警告过他,可这小子油盐不进,今天怎么突然松口了。
“当然是真的,你看李队长,你爹是村长,你自己又是民兵队长,是村里最厉害的人家,我一个下乡知青,指着村里生活怎么敢跟你作对。”
上辈子,四处鬼混、乞讨,脸皮比城墙都厚,吉祥话张口就来。
李为民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你小子想明白了,知道我的厉害了。”
王云峰暗暗啐了一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小丑。
自己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卑微到尘土里了,幸好最深处还有一点光亮。
面上带笑,心底流泪。
“当然,李队长你是咱村最厉害的人,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绝对离欧阳雪远远的。”
“好,你继续说。”李为民被拍的舒坦,看着王云峰俊美的脸也不讨厌了。
王云峰面露迟疑,“李队长,欧阳雪身体较弱,每次来找我大多是因为她想让我帮她干活,如果没人帮她,她每天就挣不了几个工分。我也是看她可怜,又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所以才帮她的。下次她再找我,我就不去了。”
“就这,你这小体格还帮她干活?不就是帮她干点活,以后就交给我了,你让她找我。”李为民拍着胸脯道。
王云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民兵队长,好,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让他找你。”
“对了,李队长,明天开始秋收了,欧阳雪肯定要找我的,然后你就直接帮她,她看你去肯定非常高兴。”
李为民有些犹豫,“前两次我想帮她,她不让,这回她也不会同意的。”
欧阳雪虽然比较绿茶,但是眼光挺高,李为民长得黑不溜秋,五大三粗的,还有一张大饼子脸,这么丑的人欧阳雪肯定看不上。
她也怕被村里说闲话,到时候真的让人误会她跟李为民处对象,想回城就难了,所以就可着王云峰这一只羊薅,都是京城的,出差错也能回家,而且王云峰长的还很不错。
王云峰当然不能随她的心意,想着祸水东流。
“没事,明天我跟她说一嘴,你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你就说是我请你帮忙的。”
“好,这事要是成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以后在村里有事提我名字,好使。”
王云峰看着乐滋滋离开的李为民,他和欧阳雪两个人,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她们可是棋逢对手,让他俩狗咬狗,想想就高兴。
等他回到知青点,其他人早就回来了。
见他手里没有肉,只有骨头,周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一点肉都没有,这可不行,五个人四份肉,我们岂不是亏了。”
“对呀,要不然你去买点肉回来再一起吃?”李明搭茬道。
平时都是他们占别人的便宜,如今可不能让王云峰占了自己的便宜。
王泽出头解围,“好了,实在不行让云峰吃我的肉。”
“那不行,每个人分的肉都是有数的,都要放在一起的,就他一点都没有,肯定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周建叫道。
王泽虽然是男知青的队长,但宽厚有余,威严不足,其他知青都不怕他。
“那你说怎么办?”
周建看着默不作声的王云峰,“这天气肉放不住,这两天让他自己做菜,等我们把肉吃完了再说。”
如今这个天还是比较热的,肉也就能放个一两天,多了就放不住,只能马上都吃了。
他们分的这些肉也就够吃两三顿的,根本不用腌制。
王云峰来了几个月,不论在村里还是知青点就是最底层,是个人逮着就能踩一脚,只能占他的便宜,不愿意让他跟着占便宜。
“这不好吧”王泽看了看其他人,续道:“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王云峰听了王泽的问话,笑了笑,自己还觉得王泽是个淳朴的人,没想到也是这么腹黑。
如果他不同意,可以直接否决,现在问其他人,这么长时间了,其他人什么性格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问了,那就是要借别人的嘴说出来。
果然,李明、李木子和周建同时点头,“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王泽摊了一下双手,无奈的看着王云峰,“云峰,大家都是这个意见,你看...”
王云峰无所谓的笑了笑,“王哥,没事,我懂,我自己做饭。”
将手里的大骨棒放在一旁,施施然走了出去。
既然所有人都不欢迎自己,自己还是出去不在这碍眼了。
等王云峰一出去,周建高兴的说道:“赶紧的,都把肉拿过来,今天好好吃一顿。”
他们四个人将近两斤肉,真的可以大吃一顿。
王泽道:“一顿都吃了?太奢侈了吧,要不留一半明天吃?”
几个人对了对眼神,“也行,那就留一半明天吃。”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周建、李明烧火,心疼的放了一点油,将肉下锅。
他们的肉都是瘦肉,也没有分到肥肉。
“滋啦滋啦”
屋弥漫一股肉香,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陶醉极了。
“真香!”
随后一大盆土豆、茄子蔬菜下到锅里,一起乱炖。
几个人坐在灶台边,舍不得进屋,直勾勾的盯着。
旁边女知青的院子里也同样在炖肉,肉香弥漫整个院子。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同样肉香四溢。
王云峰闻着肉香,拿起斧子和绳子,慢悠悠的向山上走去。
一会要炖大骨头汤,熬骨头油需要好多木柴,为了防止那帮人继续找事,他决定上山砍些柴回来。
村子就在山脚,知青点边上就是大山,野兽下山首当其冲就是知青点。
秋天,收获的季节。
不过山外围的山货都已经被村民们摘干净了,想要有收获必须往山里走。
王云峰走在山道上,走了十多分钟没发现任何山货。
下乡几个月,他基本都是在外围打柴,没怎么上过山。
下午三点多钟,阳光还狠毒,他顺着树荫一路向山里走去。
他要到山上看看,如何自救,只能向大山伸手,如今物资紧缺,他根本没有门路也没有钱增加营养,只有上山打猎、下套,才有可能获得需要的肉。
今天他就想上山探探路,等秋收过了好进山。
走了四十多分钟,山路已经没有了,村民基本不过来,再往里可能就有野兽了。
以前大队组织过大规模的上山打猎,但是进入深山里面有熊、野猪、还有狼。
在伤了两次人后,大家就都不愿意去了。
平时也就是在外围砍砍柴,每年秋天,村民才会上山采蘑菇,打山货,但也都是在山的外围。
这片山很大,前方已经是杂草丛生,灌木林立。
原生态的森林,阳光从树叶间照射下来,光影斑驳。
费力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体力消耗很大。
实在支持不住了,找到一块山石,坐在上面。
太渴了,他出门的时候没带水。
林中寂静,远处有水声传来,村子旁边有一条小河,源头就在山上。
王云峰精神一震,强撑着起身,斧头开路,奔着水声而去。
路上能够看到一些野兽经过的小道,野兽经常会有固定的饮水道。
他曾听村民讲过,山里有狼、老虎、野猪甚至还有黑熊,村民一般都不会深入太远。
他顺着兽道走了十多分钟,水声越来越大。
加快脚步,树林中央出现一个小水潭,林间溪水,扬扬而下。
疾行几步,一头扎在谭中,水哇凉哇凉的,还有股甜味。
猛灌了几口水,舒坦,扬起湿淋淋的脑袋,四处观望。
这个水潭是上山的山泉流下来的,离潭水二三十米的矮坡上居然有一个小木屋。
王云峰快步走过去,屋子很小,不到十个平方。
墙边有一个木头拼搭的床榻,上边堆着干草。
中间有一个土坑,堆着一些碳化的木头。
这个房子应该是村里唯一的猎人王建国搭的,上山打猎休息的地方,遇到风雨可以躲避。
王建国也是外来户,当过兵,他的舅舅是村里的孤老头子老李头子,十几年前带着两三岁的女儿来投奔他的舅舅。
前几年老李头子生病去世,只留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
而他的女儿有一次生病发烧,将嗓子烧哑了,如今还说不出话。
王云峰见过几次,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整日里见人都将头垂的低低的,具体长什么样子也没看清。
王建国除了种地,平时也上山打猎物,本应生活不错,但他是个酒鬼,赚点钱基本都填到酒上了,女儿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艰难活着,没有女人操持,孩子当然也就没人管。
这个屋子看样子已经修建好些年了,王云峰记好路线,这个地方就是自己以后的落脚点了。
走到这,王云峰已经不想继续继续深入了,在四周走了走,摘了一些常见的蘑菇放在背篓中。
天色不早了,他顺着来路往回走,在外围砍了一些枯枝,用绳子捆上拖回知青点。
此时王泽他们已经吃过饭,挺着鼓鼓的肚子,在院子里聊天。
见他回来,王泽打招呼,“小峰,你去哪了?”
“王哥,没去哪,上山逛逛,顺便打点柴回来。”
王云峰将背篓放下,随口回应着,如今对待其他知青,他决定敬而远之。
回到院子,他已经又累又饿,洗了几个土豆、茄子,又将山上找到的蘑菇洗干净。
将大骨棒洗干净,锅里倒上水,将棒骨扔进去,开始大火煮。
一般骨头炖菜,水开了就可以下菜了,但他现在是想要先把骨头中的骨髓熬成油,必须大火猛炖。
足足熬了一个小时,锅里的水已经快熬干,从骨头中流出白白的油,等火灭后,在锅底凝固成一层白油。
王泽他们看到锅里的油,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浓香吸入肺腑,嘴角都快馋出哈喇子了。
王云峰用手指沾了一些白油,尝了尝,香浓华润,真香,好久都没吃过了。
周建贱不次咧凑过来,“小峰,你这油让我尝尝呗?”
李木子、李明也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他们都想尝尝,刚刚虽然他们炖肉了,但都是瘦肉。如今王云峰的荤油,比他们的瘦肉香多了。
王云峰可不会惯着他,热脸贴冷屁股,想想下午他的嘴脸就让恶心,毫不客气的拒绝。
“我一点肉都没有,就熬出这么点油,自己还不够吃呢,你们想吃自己熬去。”
周建面色难看的走到一边,“小峰,你来后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尝一尝都不行,你不会这么抠吧?”
王云峰笑了笑,鄙夷道:“下午的时候,你不是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吃,你们的肉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到,就连王哥拿出他的肉,你都不让我跟你们一起,我自己的油为什么要让你尝?”
这番话说的周建脸色又难看一分,平日里最受气的人居然敢给他脸色,反天了。
“我就是想尝尝,你至于吗?我今天就要尝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说着,周建粗暴的直接上手抓向他手里的锅铲。
王云峰左手将周建的手推开,退后两步,大声喊道:“怎么的,不给你就要抢啊?王哥,你是知青队长,有人抢东西你不会不管吧?”
“这..,不至于,小峰要不你给周建尝尝,锅里不是那么多吗?”王泽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给双方和稀泥。
“凭什么?下午我也想吃肉,他怎么不让我吃,现在这是我的油,我凭什么给他!要不然,你们剩下的肉也拿出来让我也尝尝?”王云峰指着厨房里几个人剩下的肉说道。
周建急忙说道:“那不行,那是我们的肉,就剩这么一点了,凭啥给你。”
王云峰听完他的话,讥讽的看着他,“好样的,你们的肉不让我尝,我凭什么给你尝?”
周建语气一窒,也反应过来,眼睛横了一下,“不给尝就不尝,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
王云峰干笑两声,找了一个小罐子将锅里的油装了进去,一罐子装的满满的。
锅里还剩下一些,又铲了一锅铲对王泽说道:“王哥,这个给你,到时候你自己做菜的时候吃。”
不管王泽对自己是真是假,但毕竟说出让他一起吃肉,又能帮忙和稀泥,他可不想一个人对上所有人,还是要找一个盟友,而腹黑的王泽就是最佳对象,毕竟他要时刻保持公正、醇厚的好人形象。
王泽早就想要了,闻言立刻拿了一个盘子,假兮兮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都搞得我不好意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嘴上不好意思,手上可不客气,一小盘的荤油够他吃好几顿的。
前世,他什么都不会做,只能依靠其他几个知青,每天吃的最少,最后因为营养不良个头也没长高。
如今,他在外混了几十年,做饭只是他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经过这次,他已经不可能再跟周建他们一起吃饭了,被排挤是必然的。
王云峰对王泽说道:“王哥,以后呢我就自己做饭了,就不跟大家一起了,省的占大家的便宜。”
此话一出,周建的脸彻底黑了,甩手出去了。
没办法,势单力孤,如果继续合在一起吃饭,他肯定是受欺负的,还不如干脆的分开。
周建也有些后悔,知青的口粮都是一致的,王云峰的那份至少他还能占些便宜,如今分开可就一点便宜都没有了。
油已经熬出来了,王云峰开始做饭,锅里的骨头又重新填了些水,将蔬菜一股脑的扔进去,一起炖,在锅边贴了几个玉米饼子,晚饭和明天的早饭就有了。
虽然骨头里面的骨髓都已经熬出来了,但还是有些残存,大骨头炖菜出锅时同样香味扑鼻。
满屋子的肉味传到外边,周建气的直骂娘。
他们几个分到的肉都是瘦肉,根本熬不出荤油来,炖的菜也没有王云峰炖的香。
李木子在旁边不住的埋怨,“周建,你说你就不能好好说,小峰脾气还是很好的,不然我们都能尝尝了,那可是荤油啊!”
李明拍了拍李木子的肩膀,“小峰不是给队长一盘子,明天让队长用荤油做菜,咱们不就能尝到了。”
周建又醒悟过来,对呀,王泽不是也有一盘子。
屋里的王泽正在小心翼翼的将盘子里的荤油一点一点的倒在一个小瓶子里,他还不知道外边的三个人已经琢磨他的荤油了。
周建看着屋里狼吞虎咽的王云峰,“哼”了一声,既然不给我吃,那我让你也吃不着。
王云峰可没工夫理会旁人的心思,头都埋到碗里了,足足吃了三个大饼子,一大盆菜吃了三分之二,肚子终于第一次吃饱,并且吃好。
这么些日子终于吃了一顿荤的,他差点把所有的都吃光,强忍着将剩下的放在自己的饭盆里,留着明天早上吃。
等他收拾好,坐在院子里,岁月静好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人就是这么轻易的容易满足。
明天开始秋收,自己必须要多些荤腥,否则根本支撑不住。
秋收后就会算工分了,这一年自己工分只相当一个女人的,换完粮食后应该也换不了多少钱。
明年就要放开高考了,自己还得搜集高中的书籍,幸亏他之前的记忆也还在,他高二来的,只是还没忘,应该可以捡起来。
高考用钱、补身子还用钱,等回城了更要用钱。
还有不到一年,自己要加快脚步了,否则自己就会错失大好良机。
前世,自己配药到乡下药狗,现在可以捡起来了,配点药,弄些饵料,到山上药野鸡、野兔。
药的材料都是很普通的,到镇上应该就可以找到。
摸摸兜,兜里干干净净,一分钱都没有,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么套啊!
至少自己买药的钱得弄出来吧,算了算,怎么也得一两块钱才够。
秋收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算工分,自己是不可能浪费那么长时间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咬咬牙,看来只能用自己的那一罐荤油去换些钱了。
反正已经被人惦记了,还不如换些钱回来。
镇上一人一个月才一斤肉票,自己熬出来的荤油能有三四斤。
按照2斤肥肉熬一斤油,而且并不是人人都能买到肥肉,所以一斤荤油要一块钱应该不过分。
这么一想,妈的亏了,刚才给王泽那一铲子,怎么也值5毛钱了。
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
王云峰起身进屋,凑到躺在炕上的王泽旁边。
王泽看着他,问道:“小峰,有事?”
“是这样,王哥,你看这不马上要过冬了吗,我的棉袄太薄了,我就想着买点棉花絮一下。”王云峰装作局促的样子,搓了搓手,继续道:“我手里没钱,我就想...”
王泽以为他要借钱,急忙截断他的话,“小峰,你看工分还没下来,我手头也不宽裕,要不你找别人借借。”
王云峰心里一阵腻歪,我靠,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把我拒了,白瞎我的荤油了。
面上不露声色,微笑着继续说道:“王哥,我不是管你借钱,我就是想用荤油换些钱,既然你不宽裕,那我找别人问问。”
他缓慢站起身,不急不缓的就要出门。
王泽一愣,荤油,急忙喊道:“小峰,等一下。”
“怎么的,王哥?”
王泽沉吟片刻,刚刚说自己没钱,现在要是拿钱买不是打自己脸啊!不过,荤油,谁都不嫌多。
“你想怎么卖?”
“王哥,一斤一块钱五”
“太贵了吧,这都差不多买两斤肉了。”王泽瞪大双眼,这也太黑了。
“王哥,一斤油能吃好几顿,可比瘦肉强多了,而且瘦肉也榨不出荤油。”
“你少要点,一块一斤。”
“你在添点一块三”
“.....”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在一斤一块二毛。
“小峰,你等着,我跟他们商量商量。”
王泽刚刚也想通了,如果自己拿钱买到最后说不定其他人都要吃,还不如让大家一起出钱。
王泽到院子里跟周建他们几个商量,嘀咕半天,周建他们都不想花钱,只想着占便宜。
“队长,你看我手里现在一点钱都没有,要不你先替我垫上,等秋收后结算工分时我再还你。”
周建舔着脸求王泽,他知道王泽这个人假仁义,好面子,等他掏钱买了,那以后还不还再说了。
“是呀,队长,我跟周建一样,兜比脸都干净,要不你也帮我垫上,到时候一起还你。”
周建的一丘之貉的损友李明,紧跟他的步伐,打着白吃多占的心思。
“你们...”王泽拿手指指他们两个,他们是没钱吗?不是,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个几块钱,就是想占便宜。
李明和周建不停的眼神交流,李木子双眼放空,不发一言,看样子也打算和周建他们一样了。
最后王泽生气的扔下一句,“我可没那么多钱,如果你们不想掏钱,那我就自己买点,以后就各吃各的。”
王泽可不是王云峰那么弱,被欺负了只能忍着。
“别呀,队长,我们买,三斤是三块六毛,每人九毛。”
那可是荤油,可遇不可求的,三个人抠抠搜搜的翻遍口袋,每人掏出七八毛钱,放在一起还差二毛钱。
“队长,你看,我们是真的没了。”
周建特意将口袋都翻了出来让王泽看。
“我这也没有了。”李明萧规曹随。
王泽一口气好悬没上来,这都是什么玩意?只好从兜里又翻出两毛来补上。
王云峰接过一堆零钱,看到王泽身后,周建他们露出得逞的笑容。
周建他们终于占了王泽的便宜,不过秤荤油的时候,为了不让王云峰占便宜,周建还特意跑到大队部借了秤回来。
等荤油卖完,王云峰自己就剩下一点,只够三四顿的。
拿着手里的三块六毛钱,王云峰非常慎重的揣到兜里,这是他全部财产。
就用这点钱,他要白手起家,属实有点难啊!
周建看着大半罐的荤油,得意洋洋的用手沾了一下,冲着王云峰说道:“王云峰,我这不就吃到了。”
“是,免费的你吃不到,你花钱买的当然没人阻止你吃啊!”王云峰回敬了他一句。
一想到这是自己花钱买的,周建顿时觉得不香了,你等着,明天我让你剩下的那点你也吃不上。
夜了,彼时没什么娱乐,大家都回屋,直接上炕睡觉。
......
一夜无话。
等他们做好早饭,王云峰才将昨天剩下的菜和大饼子热了一下。
这么丰盛的早餐,第一次吃。
哔哩吐噜,一扫而光。
大队锣声一响,通知上工。
王云峰跟着大伙一起向田间走去。
经过女知青的院子时,正碰上女知青出来,打头的就是白莲花欧阳雪。
一身粗布衣服也挡不住她的风采,屁股扭动中就差把腰扭折了。
周建、李明即使看了这么长时间也看不够,眼睛都不会动了。
欧阳雪走过来,他们还以为要跟他们说话呢,谁料欧阳雪越过他们,来到王玉峰身旁。
“小峰,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王云峰现在一见她,头就痛,这个娘们不怀好意啊,旁边看着的周建他们把嫉妒二字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了。
不得不回答,“我没事,好多了。”
周建阴阳怪气的说道:“他能不好吗,昨天整整熬了好几斤荤油呢。”
欧阳雪眼睛一亮,“荤油?你说小峰熬荤油了?”
“对呀,他昨天用大骨头熬了一个多小时呢,荤油可香了。”美女问话,他把王云峰卖的干干净净。
撇了撇王云峰,让你小子自己吃独食,看你剩下那点能不能保住。
欧阳雪得到肯定的回答,看着王云峰的脸,眼睛都快流出蜜糖,那个甜啊。
“小峰”
一声娇呼,白嫩的小手直接抓住王云峰的衣袖。
周建和李明心里一颤,哦,都酥了。
王云峰同样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这个妖女实在是太迷人了。
“欧阳知青,你说...”
“小峰,你看姐已经好久没吃过荤腥了,你能不能给姐姐一些荤油?”
周建使坏后,终于听到想听的东西,站在一旁看热闹。
妈的,自己周围就没有好人,王云峰试图挣脱欧阳雪的手,谁料她抓的太紧了,昨天吃肉的时候想不到自己,现在要荤油了才想起自己,贱人。
“欧阳知青,你别急,你先松开我,让人看了会误会的。”
他们几个站在路旁,尤其王云峰和欧阳雪长得都很出色,路过的人已经注意到这边了。
欧阳雪悻悻的松开手,水汪汪的媚眼看着王云峰。
“欧阳知青,我昨天确实熬了一些荤油,不过我已经跟我们屋的周建他们换东西了,他们有好多,你可以朝他们要一些。”
王云峰心中庆幸昨天把油卖掉了,既然周建想坑自己,那自己也可以回敬一二。
欧阳雪媚眼顿时转向周建,“周建,你们真有好些荤油?你能给我一些吗?实在不行我买也行。”
这个样子的欧阳雪,谁都无法抵挡,不过周建抠惯了,哪能轻易的给出去。
“王云峰,你不是还剩一些吗?”
‘“欧阳知青,不是我不匀给你,我就剩下一个底了,只能吃个一两顿的。周建昨天可是换了足足有三斤呢,你还是找他吧。”
“周建,你就匀我一些吧,我谢谢你了。”
秋日的晨辉,给道路两旁的树木镀上一层亮晶晶的光晕,连同眼前娇嗔的玉人一起,像极了一幅绝美画卷。
周建痴痴的看着欧阳雪绝美的脸庞,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我这里肯定没问题,不过还得问问王泽他们。”
“人不都在这吗?你赶紧问,到时候我肯定好好谢谢你。”
美女离自己如此近,跟自己说话还这么温柔,周建彻底迷糊了,立刻过去与其他人商量。
王云峰趁他们说话,没有注意自己,快速离开,具体结果他是不想听了,省的一会欧阳雪还来找自己。
知青们劳动的地方离的不远,等他们到了,村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云峰只见欧阳雪脸上喜气洋洋的来了,就知道肯定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美色还是挺好用的。
.....
地块早都分好了,村长一声令下,秋收开始。
知青同属于一个小队,这个小队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是专门成立的。
大队的记分员对待他们小队是重点照顾,谁让知青们总是偷奸耍滑呢。
王云峰一直吭哧吭哧的埋头干活,欧阳雪离他不太远,大声喊了他两次,他都装作没听见。
休息的时候,王云峰腰酸背痛,腰都直不起来了,坐在田埂上喘着粗气。
自己的身体真的太弱了,用尽全力与其他人相差都很远,就连懒婆娘张三家的都比他厉害。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擦完脸,用力拧了拧毛巾,毛巾都湿透了。
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小峰,我刚才叫你几次你怎么都不搭理我?”
“哎”王云峰叹口气,阴魂不散啊!
抬起头,看着盈盈欲滴的欧阳雪,红扑扑的脸蛋、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布满莹莹的汗水,叉着腰还不停的喘着气,看样子确实累坏了。
“欧阳知青,你叫我了吗?我实在太累了,根本就没听见啊!”
欧阳雪娇滴滴的模样让人生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双手一摊。
“就是...,你看我的手都磨出茧子了,胳膊累的抬不起来了,一会你能不能帮帮我?”
果然,她细腻的小手上,起了一个白泡。
这段时间,她的手刚起泡,而王云峰的手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如今他都不用装,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很累了,他费力的摆摆手,“欧阳知青,你看,我现在跟你一样,胳膊也抬不起来了,下午我自己这边应该干不完,肯定没什么力气去帮你了。”
欧阳雪泪眼朦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小峰,以前都是你帮我的,姐姐是哪里做错了吗?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对劲,你都不叫我雪姐了,如果姐姐错了你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
她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滴在地上,也滴进王云峰的心里,怎么这么不忍心呢?
大家休息时离得不远,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这边,纷纷议论,这是咋的了,王知青怎么把人家女孩子欺负哭了。
“别,欧阳知青,你先别哭。”
王云峰费力的站起身,他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着自己哭,有些手足无措。
“那,你下午能帮我吗?”欧阳雪娇滴滴的,带些哭腔的声音,直击他的心底,他绷紧的那根弦儿就要断了,差点就投降了。
“欧阳知青,你先坐下,我跟你好好说说。”
劝着让欧阳雪坐下,王云峰想起与李为民的约定。
“欧阳知青,你看我现在也累的不行,即使下午我去帮你,你的活也完不成。还不如换一个干农活厉害的人帮你,我昨天碰到李为民了,他是民兵队长,晚上守夜,白天没什么事,他可是很愿意过来帮你的。”
“李为民?”欧阳雪蹙了蹙眉头,摇摇头,这个人她看着就讨厌,整天找理由往她跟前凑,要不是他是村长的儿子,有权有势,她根本就不搭理他。
“对,就是他,昨天他可是求着我,想要替我帮你干活,真的,不干都不行。”
王云峰可不会说是被李为民逼迫的,反正李为民的小心思大家都知道。
“不行,我可不让他帮我,让人看见该说闲话了。”欧阳雪坚定的拒绝了,村子里老娘们的嘴可是棉裤裆,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她知道李为民打了什么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农夫,一个粗鄙的农民。
王云峰心里琢磨,你不同意我还怎么甩掉你,这可不行。
“欧阳知青,你看你都这么累了,肯定干不动了,我又帮不上你,我心里着急啊!”
王云峰满是担心的表情,让欧阳雪心里挺舒服,他还是关心我的。
“那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