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推荐_主角林亦笙程时宴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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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笙程时宴是小说《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月已西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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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月色溶溶。兰景山庄内灯火通明,欧式风格的大厅奢华颓靡,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男人推杯换盏,优雅精致的名媛低声嬉笑。

林亦笙被簇拥在几位名媛中间,明艳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心中却早已不耐到极点。

偏偏这时总要有人往枪口上撞。

“笙笙,程总人呢?”面前身着米白色晚礼服的女子脸上笑意盈盈,暗里不怀好意。

闻言,女人红唇弧度不变,盯着对面的苏珊,眼神却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他在国外出差。你想见他的话,要不晚宴结束后我让他给你通个视频电话?”

犀利的问题,令苏珊脸色一青。

这他妈怎么回答?林亦笙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吧,程时宴到底是谁老公?!

怎么话到她嘴里说得她好像跟程时宴有一腿似的。

她只是想借程时宴嘲讽林亦笙婚姻的不幸,哪敢去招惹他。

程氏集团业务甚广涉猎全国,手握着海城经济命脉。程时宴又掌管集团大权,上台不到一年,大刀阔斧带领程氏集团又向上迈进一大步,为人凉薄诡谲,行事心狠手辣,这种人她惹不起。

四周氛围逐渐冷凝。

见状,一旁的名媛纷纷打岔道:“程总日理万机,没空参加这种娱乐性质的晚宴。”

“是呀,程氏集团分公司众多,程总当然忙。”

林亦笙轻哂了声。

她和苏珊有过摩擦,去年海城秋季拍卖会上,苏珊和她同时看上了一件镶嵌着红宝石的桂冠。

最终,她以高出苏珊两倍的价格拍到手。

她当时也没想多,就是觉得程时宴的钱不花白不花。她不花说不定会有其他小妖精替她花。

结果苏珊这女人忒记仇,从那以后三天两头的给她添堵,每次都要不痛不痒的挑她的刺。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性子,次次反驳回去,堵得苏珊有口难言,但这女人是屡败屡战,一点记性都不长。

比苍蝇还烦人,苍蝇最多活个夏天,苏珊一年四季都喘着气。

是她林亦笙结婚嫁出去了,又不是林亦笙的脾气结婚嫁出去了。

就算她结婚了也不会变成软柿子,能任人随意拿捏呢。

她就算做柿子也得是50克拉钻石版本梆梆硬那种,又璀璨又昂贵,最重要的是还能砸死人!

高脚杯中浅金色的液体随着修长白皙的手晃动着,她轻抿了口酒,“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众人答话,林亦笙转身离开。

红色的绸缎长裙长至脚踝,伴着女人的转身荡漾出纹理,像它的主人般明艳夺目,肆意张扬。

林亦笙走后不久,苏珊朝着一旁的姐妹使了个眼色,结伴离去。

橘黄色的暖灯打在装修讲究、干净整洁的洗手间,寂静安谧的氛围与谈笑风生,奢华迷离的大厅割裂开来。

一阵响动传来,洗手间走进两名衣着华美的女子。

正是方才围绕在林亦笙旁边的名媛,其中一人便是苏珊。

“姗姗,你说你怎么非要招惹林亦笙啊?”女人俏皮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苏珊站在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说道:“我就看不惯她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忍忍呗,林家原本就显赫,现在又攀上程家这棵大树乘凉,更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可我听说程时宴婚后这半年,多半时间待在国外,两人基本不见面。”补过妆后,苏珊将化妆品放入手袋中,顿了顿,“要不是程家长辈压着,程时宴怎么可能娶林亦笙这种空有一张好看的脸,性子却娇纵跋扈的女人。”

“别说了,姗姗。林亦笙不是说来洗手间了吗,人呢?”女人假意四下巡视了番,“别被她听到了。”

苏珊语气刻薄,“应该走了吧,毕竟刚结婚就守寡,丈夫不闻不问的。换做是我都没脸出来呢。”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不是有场赌局吗?赌程时宴最多和她在一起一年就会离婚。”

“对,我也听说了。”

......

女人间的讽刺挖苦逐渐散去,一声门响,洗手间再度沉寂。

方才充满恶意近乎刻薄的对话尽数落于林亦笙耳中。

推开挡板,她攥着手机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海城八婆无处不在,所谓的名媛更像满地吐唾沫的老太太。

在背后说人坏话已经满足不了她们蠢蠢欲动的嘴,开始发展到跑到当事人面前讲。

苏珊跟她的狗腿子就是故意讲给她听的,不是故意的她把程时宴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倒是不知海城内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这么多,一个两个都关注她婚姻生活。是准备收拾收拾替她过她们口中寡妇的日子吗?

还一年之内绝对离婚。

呸,她非要多熬一天,就算要离也得是一年零一天。

裙子剪裁贴身,掐出女人窈窕曼妙的身姿。她静静地站在洗漱池前,望着镜子里过分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冷笑出声。

敌人得寸进尺都打到家门口了,她不给她们上点眼药,她就不是林亦笙。

方才没出来和她们对峙是还没解决完“人生大事”,她又不能隔着门板冲她们叫板。

那样不优雅,太不优雅了!不符合她的作风!

林亦笙的美毋庸置疑,从脚到头发丝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这张脸被海城媒体评选为海城第一美人。但因为精致挑剔的生活习惯,娇纵的性子,同时脸的主人也被评为海城第一恶媛,第一作精。

林亦笙始终坚信媒体错信了抹黑她的谣言,才这么评价她的。

林家三辈仅出了她一个女孩,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要月亮不会给星星,脾气难免娇纵任性。

约莫是上天觉得她的人生过于顺遂如意,要给她的生活增添点波澜,玩出点花样来。

于是在她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平地一声雷炸出个媒妁之言的未婚夫。

对,没错就是让她今晚受尽嘲讽的主人公,程时宴那个狗东西。

她爷爷救过程时宴的爷爷。当时程时宴的父亲已经结婚,程老爷子为了报恩,便许下承诺程家孙辈要和林家孙辈结秦晋之好。

然而,她未出世时她爷爷便走了。

彼时,程老爷子也早已因病远赴国外进行治疗。

随口一出的诺言被人遗忘。

直到程老爷子一年前离世,程时宴父母和程时宴带着遗嘱来到林家,遗嘱大致便是海城林家有女娃的话,我程家子孙辈继承家业必须娶海城林家女。

程老爷子遗嘱里诚恳强硬,她父亲也遵循她爷爷生前的承诺。

于是林、程两家半年前在程氏集团的私人庄园举办了婚礼,往来宾客身份不菲,豪车云集,奢华又隆重的婚礼令海城人津津乐道。

买菜尚能在菜筐里挑挑捡捡,抓壮丁也能在一群男人里筛筛选选,程家联姻抓林家女娃,林家一大家子就她一个女娃,除了她还剩她,精准无误被抓。

跟东风导弹一样,目标明确,精准打击,只嚯嚯她一个人。

结婚后她也就开始了这段在众人眼中名存实亡的婚姻。

有时候她就在想,程老爷子到底是想报恩还是想报仇。

就拿程时宴这个人来说,她无论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怎么都觉得是报仇。

斜着看倒着看也是!!

晚宴还未结束,林亦笙提前离开。

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厢内一片死寂。

车后排空间宽敞舒适,林亦笙从上车后便阖着双眸小憩,纤长的睫毛留下一层阴翳。

-

窗外暴雨如注,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夜幕,雷声轰鸣。卧室内没有开灯,氛围阴冷压抑,令人窒息。

林亦笙身着一条轻薄到白色的吊带裙被五花大绑搁置在床上,“呜呜老公,时宴,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娇艳的面容梨花带雨,潋滟的眸子低垂,无力的求饶。

程时宴站在床沿,大半张脸埋入阴影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狭长的眸子里阴戾可怖,压迫感十足。

男人垂落在身体一侧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尽显,彰显出主人压抑着的怒火。

他抬手虎口掌控住女人的下颌,“说,那个男人是谁?”

林亦笙被强行抬起,眼睛不得不直视男人阴霾的俊脸,“我不知道。”身体止不住轻颤,“我...我真的不知道。”

程时宴轻笑了声,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她,眉心、嘴唇一路向下延伸停留在白皙的大腿处,“不想说是么?嗯?我的笙笙需要一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男人语气轻柔阴冷,令林亦笙不寒而栗。

下一刻,嘶啦一声,吊带裙尽碎,散落在深黑色的大床上。极致的黑与玲珑有致得酮体的白相互交织。

林亦笙看着程时宴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皮鞭,满眼惊恐,止不住向后蠕动,“不要,求求.....”

话未说完,纤细的脚踝便被男人拖住,一个用力,蝴蝶骨耸立在空中,背部线条单薄流畅,似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山峰。

鞭子在空中挥舞摩擦着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下一刻以雷霆之势到达雪山之巅,山峰的莹白被劈动的轻颤。

白皙的肌肤如同湛白的纸张,被染上一道红色墨水。

林亦笙吃痛喊出声。

......

“太太...程太太,醒醒。”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里闭着眼睛口里不断支吾的女人。

林亦笙猛得惊醒,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车厢里。

是梦!

看到女人清醒,司机解释道:“太太,我看您睡着了嘴里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自语,我这才叫您的。”

“嗯,知道了。”林亦笙缓缓回了句,心有余悸。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梦里的程时宴变态的令人发指。

她是怎么做出这么变态的梦的!梦见自己因为红杏出墙被程时宴抓住,被他五花大绑用鞭子打..

被打的地方是两个字,林亦笙面色为难有点难以启齿。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面上狐疑。

莫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内心深处想出轨?

林亦笙甚至联想到她现实出轨了,程时宴会怎么办。

她撇了撇红唇,那狗男人估计只会庆幸,终于有理由和她正大光明的地离婚了。

回到棠山南苑时夜色正浓,车子停靠在正中央的别墅外。

棠山南苑地理位置优越寸土寸金,婚后林亦笙和程时宴搬了过来。除了家中佣人保姆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居住。

程时宴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屈指可数,新婚后在这住了一个星期便飞往国外分公司作考察。

半年内回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待上一天,折腾够她就走。

三次皆完美避开她不合时宜的几天。

现在想想,林亦笙合理怀疑这狗男人就是算好了时间,憋不住了需要发泄才回来的。

倒是挺守身如玉,挺讲究的,交公粮的时候还会往家里跑。

毕竟按照她大学时期被室友拉着看的一些欧美大片的经验来看,她总结出三个方面:无论是时间层面、占空面积、力学频率。

程总哪方面的不输,天生的好苗子。不学习就是超一流。所以肯定不会是因为怕在国外成绩不好被外国美女嘲笑的原因才大跑小跑回到国内的。

回到卧室林亦笙泡了个热气腾腾的澡。

原本被讽刺、被梦吓的沉抑的心情得到缓解。

她坐在梳妆台前照例进行每日护肤流程,黑亮浓密的长发吹干后蓬松柔软的散落在白皙的肩膀。

今天晚宴上她生气归生气。

但她突然发现狗嘴里是能吐出象牙的,比如苏珊再看不惯她也不能违心的说她丑,还得当面夸她好看。

这么一想,林小公主心中瞬间欣慰许多。

女人嘛,哪怕她到80岁有人夸她好看,她也能乐得不行。

林亦笙完成护肤后便盘腿坐在床上,将手机里的内容传送到笔记本上,对着亮着的屏幕一通操作,剪辑,保存,再传送给手机,完成。

她晃了眼时间。

21:37。

伦敦那边现在还是凌晨,程时宴应该还在睡觉。

她承认她被梦吓到了,但那只是梦!

对,就是梦而已。

她现在还是要送他一份礼物。

不作一下对不起她第一作精的称呼。

点开与程时宴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上个月他回国那天,他通知她几点到家,她回复了句好的。

将方才剪辑的内容点击发送给程时宴后,林亦笙精挑细选了张照片配上简洁明了的文案发在朋友圈,顺手屏蔽了程家和林家的人。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十分完美!

林亦笙内心阴暗的想着:她不好过,让她不爽的人也不能好过,程时宴更别想独善其身!

程时宴被七点的闹钟叫醒,男人五官深邃立体,轮廓清晰凌厉,英俊斯文的脸上,眉间拢起,带着淡淡的阴翳。

他和林亦笙的性格南辕北辙,林亦笙娇纵爱作,程时宴阴郁薄凉,属于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的那种。

唯一相似的一点就是都有起床气,而且他的起床气比林亦笙还要重。

闹钟持续不停的响着,程时宴缓过来,刚醒时的低气压逐渐消失。

他拿过手机将闹钟停下。

屏幕上有几条微信提示,其中一条最显眼,来自——寡妇,21:34。

他眉毛微微蹙起,第一反应就是林亦笙这女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工作上都是电话联系,私下他也没有那么多社交,所以他微信里联系人不算多,寥寥几个朋友亲戚也都有备注。

除了他妻子林亦笙。

她看见他给她的备注是名字时,吵着要他换,美其名曰:夫妻之间要用爱称来备注。

他被她追着问了几天改没改,实在烦的不行,直接将备注删除,只余下她的网名。

调出聊天页面,一段10秒的录音。

“林亦笙人呢?”

“走了吧,丈夫不「应」,刚结婚就守寡,换做是我都没脸出来。”

“她也挺可怜的。”

录音回荡在卧室内,程时宴脸色阴沉,狭长的眸子泼墨般漆黑,风雨欲来。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外加上一个皮痒欠收拾的林亦笙。

录音里卡顿,某些字眼声调不标准,一听就知道是剪辑的。但是能被林亦笙剪成这个德行,不用想那两个女人也没说什么好话。

三个人,两个敢说,一个敢剪。

剪辑的那个最有胆量,他是软是硬,她是忘了她当时是怎么求饶的?还敢剪成这样发给他,让他听。

程时宴目光幽暗,指尖摩挲着手机,舌头轻抵了下腮帮,薄唇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空气中莫名有些阴冷。

他随手拨过一个电话,对面接通后,吩咐道:“查一下,林亦笙这两天的行踪,和谁接触过。”

-

四周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入云霄,马路纵横交错,车流拥挤,路上行人匆匆。程氏集团海外分支顶楼,西装革履的男人站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远方。

刘总助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战战兢兢,“夫人昨天晚上参加过一个宴会。晚宴监控录像显示,夫人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离开了,期间有两名女子进去过。”

两名,录音里也是两道女声。

程时宴转身,掀了掀眼皮盯着刘总助,声线低沉凉薄,“查清楚她们是谁。”

“是,程总,另外...”刘总助咬着牙,顶着对面男人冰冷的目光,快速说道:“夫人朋友圈昨夜更新了条她是寡妇的动态,被人恶意截图发送给媒体了,媒体那边顾忌您,暂时被压了下来。”

林亦笙真是个活祖宗,作天作地。他就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咒自己是寡妇的。

不对,她也不是咒自己,她分明是咒程总凉凉。想到她在国内闹出的动静,刘总助就一阵头疼。

过于寂静的办公室令人毛骨悚然,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压抑得人喘不上气。

程时宴攥着的手掌指尖泛白。

他甚少用社交软件,更不会关注朋友圈这种东西。他以为林亦笙剪辑的那段录音发给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她还能再得寸进尺,踩着他的底线疯狂蹦迪。

她是真当他死了吗?昭告天下的说自己是寡妇,是没被满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等着红杏出墙?

男人骨血里生来俱有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掌控欲。对自己女人亦是,或多或少,无关爱与不爱。

程时宴只觉胸腔内邪火不断外溢,仿佛要喷涌出来,他压抑着敛眸,“订时间最近的回国航班,你去通知下边部门来接手EPI并购案收尾部分。”苍劲有力的手拽了拽衬衫领口,一字一句道:“并购案要万无一失,别让我觉得我花钱养了帮废物。”

男人的嗓音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瘆人。

“是。”刘特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后,站在原地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佩服总裁夫人,能把程总气成这样。

他跟程总这一年里也算是了解点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凉薄阴郁的外表下是绝对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违逆。一年来无论是对他不满的股东还是商业上的对手,皆被他面不改色的解决了,手段阴狠毫不留情。

想到自家总裁搓磨人的手段,刘特助忍不住打了寒颤,希望夫人自求多福吧!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程时宴,他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眸里暗流涌动,薄唇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林亦笙。

他每天要亲手处理的事太多了,对于他的这个太太并没有投注过多注意。

于他而言,林亦笙是他爷爷遗嘱里以公司继承权为条件让他娶的女人,没见过几次面,他便娶了。

左不过家里多了一个妻子,更何况林亦笙还是个顶尖的美人,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向来对女色无感的他也不得不承认林亦笙是天生的祸水,沾染过后让人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所以他从始至终抱着将她摆在家里当花瓶既能赏心悦目,又能肆意把玩的心态。即便是没有感情,他也会负责到底,双方能做到相敬如宾就行。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林亦笙不是个安安静静的花瓶,更像是匹令人难以征服、肆意不羁的烈马。

想要去征服她的欲望油然而生,蠢蠢欲动。

翻开手机看着屏幕里女人笑魇如花的自拍,配上刺眼的文案——24岁美艳寡妇

程时宴冷冷地笑了声。

想当美艳寡妇是吧?

做梦,只要他在一天,林亦笙就得给他老老实实当一天美艳少妇。

林亦笙一觉睡到中午,醒后赖在床上不起,纤细的手搭在床边划过手机,翻看着一条条消息。

都是些上层社会的泛泛之交怕得罪程时宴不敢评论她的朋友圈,纷纷私信她询问什么情况。

“无趣。”林亦笙撇了撇红唇。

她便宜老公也没回复她,这独角戏唱的也太没意思了。

叮-

一声,苏珊发来的信息。

【林亦笙,我错了,我昨天不应该在洗手间那样说。我求求你,你跟程时宴求求情,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林亦笙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程时宴知道了啊,都已经把人调查好开始收拾人了。她还以为这男人看过后没反应,或者是根本就没听她的录音呢。

果然男人某些方面的尊严不能践踏,一旦被践踏下手迅速。

林亦笙饶有兴致的挑挑眉,她现在真的很好奇她便宜老公听到录音时是什么反应。

比起她这半年听的,程时宴那条录音就是毛毛雨。

当初也不是她上赶着要嫁给他,是程家主动求娶。不然就程时宴那个性子谁稀罕嫁给他,不温柔不体贴。

结婚后她还没开始表达不满,结果程时宴这个狗东西就先跑到国外去了。

于是海城谣言四起纷纷揣测是她逼迫着程时宴结婚,程时宴心有不满,所以新婚后就常驻国外。

对此,林亦笙只想破口大骂,一群瞎了狗眼的,程时宴那玩意儿是会被逼婚的主儿吗?被赶鸭子上架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外界私下还把什么不被爱的第一弃妇,第一糟糠之妻的名号都安装在她头上。

妈的,她招谁惹谁了。

海城第一美女,第一作精,第一弃妇女...都是她,好像海城这么大地方就她一个女的一样,专逮着她薅。

不是她吹,就她这张脸怎么都跟弃妇,糟糠搭不上边吧。比起上边的称号,苏珊叫她寡妇她都认。毕竟她被叫寡妇,证明死的是程时宴那狗东西。

另一边,苏珊坐在咖啡厅里忐忑不安盯着手机等林亦笙的回复。

她爸早上接了个电话大惊失色,挂断后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面目狰狞,“我不管你做了什么让程氏集团和我们公司提出解约。但我要你现在去赔礼道歉,把问题解决了,解决不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苏家是做海外运输的,80%业务都来自于程氏集团旗下的对外贸易出口。

今天早上程氏集团放出口风要与苏家解除所有合作关系。消息一出,直到现在苏家股票还一直在跌,损失惨重。

失去程氏集团的订单,苏家海外运输公司根本撑不了太久。

所以苏珊也慌了神,悔恨不已。

二十分钟过去,对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复。苏珊实在等不及了拨过电话打给林亦笙。

滴—滴—

不多时电话被接通。

苏珊焦急地说:“笙笙,对...不起,我真的求求你...”嗓音逐渐哽咽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让程总放过我家的公司吧。”

林亦笙神色平静地听着女人的哭诉,淡淡地道,“苏珊,如果程时宴不出手,你会觉得你错了吗?你和你的朋友故意向媒体透漏我嚣张跋扈甚至动手打人骂人的谣言,让我被媒体批判、被海城百姓骂的时候你知道你错了吗?”

她被家里宠大脾气不是很好,但她的教养也不会让她主动招惹是非,无缘无故牵连他人。苏珊和一些看不惯她的人在背后搞得小动作她都清楚。

她只不过多数时候懒得计较。

这次的事情收拾苏珊只是顺手,初衷其实是她看不顺程时宴,她这半年因为他受了太多风言风语,才趁此机会想给他添堵罢了。

苏珊保证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笙笙。”

“下不为例,程时宴那边我会去解释,至于结果如何......”

林亦笙没再说下去。

她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她不确定程时宴会不会因为她开口而罢手。

“谢谢...谢谢你笙笙,你肯求情就好,你一定要和程总说。”

“嗯,挂了。”林亦笙掐断电话后,明艳的脸上漾出笑意,摄人心魄。

看这阵仗程时宴应该气得不轻吧,都朝人公司下手了。

解气,她有被爽到。

林亦笙胳膊支撑在床上,手托着精致流畅的下颌,“唔,一个月都没联系这个便宜老公了,也该联络下感情了。”

嘴上说的是联络感情,其实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姓程的现在状态如何,再和他商量商量放过苏家的事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林亦笙挂断通话,切换了下手机页面,晃了眼时间,“这个点应该醒着的吧,怎么没人接呢?”

她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是在忙吗?

算了,要不她晚点再打吧。

趁着今天心情好,她待会要去逛商场,好好挥霍一把。

林亦笙放下手机起身开始换衣服,化妆。

鲜艳的红裙停留在膝盖上方,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裸在外的肌肤白腻胜雪。

林大小姐钟爱红色,精致的脸庞驾驭明艳张扬的红灿若玫瑰,娇艳欲滴。

午后的阳光炙烈,林亦笙的司机请了一天假,所以她自己驾驶着阿斯顿马丁来到CS商场。

CS商场是程氏集团名下的,也是海城最大的高端商场。

金属不规则的建筑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CS招牌巨大远远就能看到,商场前人来人往。

CS一楼汇集国内外一线奢侈品牌。

一楼es高定店内已全部清场,玻璃茶几上摆放着点心、茶水,林亦笙坐在沙发里看着前方站成一排的真人模特展示着礼服,“最左边的不要,其他的按照我的尺寸定制。”

守在一旁的销售小姐笑容满面,“好的,程太太。”

她当然知道眼前明艳不可方物,出手阔绰的女人就是这座商城的女主人。每次林亦笙一来,自己半年的业绩都有了。

近八位数的高定服装眼睛眨都不眨说定就定。

销售心里对这种生活艳羡不已,“程太太,请问您这边刷卡还是挂账?”

刷卡和挂账有区别么?反正她花的都是程时宴的钱。

林亦笙勾人的眼睛微微上挑,从黑金鳄鱼皮birkin里拿出程时宴的副卡递过去,“刷卡。”

“好的,您稍等。”销售小姐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卡,恭敬的回道。

结过账,销售送林亦笙走出店门时问道:“程太太,礼服定制完照旧送到棠山南苑吗?”

“嗯。”仿佛想到了什么,林亦笙停下脚步转头笑意盈盈,“程太太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我是个寡妇,叫我林小姐好了。”

说完,步伐轻快的离去。

销售愣在原地,满脸小问号。

什么叫她是个寡妇?难道程总死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听说过。程太太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的,难道程氏掌门人突然去世会影响公司股价所以来了一出秘不发丧?

同事看着店门口送完贵宾一动不动女人,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销售嘴唇轻颤,小声回复道:“程总人没了。”

林亦笙走在地下停车场里,身后跟着两名拎满购物袋的男销售,将购物袋放入后备箱后,男销售随即离开。

阿斯顿马丁驶出停车场时天色已晚。

黑色的夜幕泛着一丝蓝光,繁华的街道霓虹灯闪烁,海城商业区的夜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钱权铺就的十里洋场。车流里涌动的豪车,衣着精致的都市丽人,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随处可见。

林亦笙没有回家,她跟着前方缓缓流动的车流行驶到附近的一家高档法式餐厅。车子停在合适的位置后,推门下车走进餐厅。

漂亮的皮囊总是格外吸引人眼球,从林亦笙进门到坐在位置上点餐,收获无数惊艳的目光。

趁着餐还没上来,她又给程时宴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纤丽的眉眼轻蹙,不满的盯着手机。这男人怎么回事?半天了,她不信一点接电话的功夫都抽不出来。

她算是明白了程时宴是不想接她的电话,不过她有他总助的电话,林亦笙轻嗤了声,将电话拨给刘总助。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亦笙没等对方开口,率先抱怨了一堆:“程时宴人呢?就是被说了句他不硬,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海城因为他被冷嘲暗讽半年也没小心眼到不接他电话。”

很显然他也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还有,你们程总不接我电话可以。你告诉他把苏家公司放了,别为了一点男人的自尊心让苏家手下那么多员工失业。”

娇俏的嗓音带着林亦笙招牌式娇纵蛮横,听得刚喝了口水的刘总助一愣一愣的。

不硬?男人的自尊心?

刘总助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眼,联想到程总今天的态度,调查的女人,要被围剿的苏家......

卧槽?!

他好像被迫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回头会不会被程总灭口啊!

艰难地将水咽下去后,刘总助尽量维持表面上的淡定,“程总现在在回国的航班上,暂时没办法接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

“嗯?”

程时宴多半出不了意外,倒是林亦笙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总助重复了遍,末了想起程时宴交代他的话,斟酌再三道:“还有程总走前猜到您会打电话给我,交待我转告您...”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很轻但格外清晰,“与其操心别人,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程总料事如神,走之前就猜到了林亦笙会因为何事找他,她联系不上程总本人就会给程总的助理打电话。

刘总助现在还能想起,程总交待他时那副阴森中又透露着一丝暴虐狂肆的语气。

林亦笙:“......”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公主此时有点犯怂,明艳的小脸凝结成一团。

方才刘总助电话中说的特别清晰让她多操心自己,这意思是程时宴收拾了苏家还不够还要亲自回来收拾她?

怎么办,她现在隐隐有些慌张。

她原本还想问问程时宴大概多久到海城,她好算下时间出去躲躲。结果被上餐的服务生碰到了手腕,电话被掐断了。

重新打给刘总助询问一下,不行!坚决不行!她不愿意。这样太丢她小公主的面子了,搞得她好像很怕程时宴似的。

林亦笙看着摆盘精致丰盛可口的食物突然失去了食欲。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到海城国际机场......”

22:46飞机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

程时宴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步履从容的走到出站口。

机场外早已恭候多时的司机看见不远处矜贵俊美的男人,赶忙迎接上去为男人引导方向,拉开车门。

“回棠山南苑。”

“好的,程总。”

车厢里一片寂静,后座里手机屏幕照亮了男人狭长晦暗诡谲的眸子。

看得出来她挺高兴的,兴致勃勃的购物。那么他希望等他到家时林亦笙也能给他笑着,全程别哭。

林亦笙拿着的副卡消费信息绑定在程时宴的手机上。三通来电和一连串的消费记录彰显着女人的春风得意,程时宴内心阴暗,有种冲动叫嚣着要好好收拾她。

从机场到达棠山南苑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黑色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镶嵌在草坪里的水晶灯散发着幽幽的光,黑白相间的迈巴赫绕过耸立在中央的欧式雕塑喷泉停在别墅前。

程时宴推开车门,长腿一迈而下。

佣人早已睡下,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显得整幢别墅愈发幽静诡异。月光透过落地窗,二楼卧室落入虚虚浮浮的剪影中。

程时宴打开卧室门径直走向宽大的双人床,深蓝色真丝被下起伏不平的隆起。

他立在床边,身形欣长挺拔。轮廓分明的俊脸陷在暗影里整个人寡淡又危险,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将被子掀起———枕头

被子下面不是那个欠收拾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躯,而是两个放置在一起的枕头!

随着被子的掀起,一张纸条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

......

三个小时前,林亦笙坐在餐厅里有些忐忑不安,最终决定放下面子给刘总助打电话。

“夫人,您可以发信息问程总,他下飞机时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复你的。”刘总助有来有回地敷衍着林亦笙。

能如鱼得水,牢牢混在程时宴身边当总助的人,为人必定圆滑狡黠,他听出了林亦笙话里试探的意味。

程总这次匆忙赶回去就是找夫人呢,既然程总没通知夫人必然是有他的用意,他也不能拖上司的后腿。

林亦笙明白刘总助这个人精是在跟她耍滑头,心中不耐到极点,娇美的脸庞逐渐面无表情,冷艳异常。

她红唇轻启,下了最后通牒,“你是个聪明人,告诉我,我不会跟程时宴说是你说的,相反我还会说你的好话。要是不告诉我,你确定你能得罪得起程总的枕边人,能承受住我向他吹枕边风的威力?”

恩威并施,林亦笙如愿知道程时宴的航班信息。

知道后她没有第一时间跑路,先是慢条斯理的用了晚餐,又开车回到棠山南苑布置了下程时宴掀被后看到的案发现场,最后等到佣人都睡着后,在程时宴到家前一小时掐着点,悠哉离去。

里斯卡顿国际酒店总统套房。

“哈哈哈哈,我真想现场看下程时宴那狗东西的表情......”

原本该被搓磨的女人此刻惬意的泡在布满红色花瓣的浴缸里,旁边小巧褐色的檀木桌上摆放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

林亦笙失去往日的精致优雅,握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笙笙,你这么挑衅你老公真的好吗?程总那种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我看到他那气场到现在想起来都悚。”安诺抚着自己的胸口问道。

她和林亦笙是大学室友,俗称狐朋狗友,一起看过片逃过课蹦过迪,偶尔挑逗挑逗纯情小学弟,大学四年沆瀣一气。

毕业后,她出国留学深造,林亦笙嫁人。

林亦笙结婚时她身为伴娘见到程时宴,一张脸是帅的人神共愤,斯文寡淡像高岭之花,但是就是周身气场又让她感觉说不出的邪肆阴冷。

像极了一边禁锢着你的自由,又一边在你耳畔低喃着说爱你的衣冠禽兽。

林亦笙端起酒杯,轻抿了口,随意道:“我不怕!好不好惹都已经挑衅过了,我也溜了,他能怎么样?”

她不仅在被子下埋了两个枕头,她还嚣张跋扈地留了纸条——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两个橘子。

“可你不早晚都要回去的吗?”

“到时候再说,我定了明天下午飞往意大利的航班。躲程时宴是一,刚好也能在你那边多待几天散散心。他总不能不回伦敦一直待在海城等我吧。”

“好啊,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后天我刚好没课,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在浴缸中泡得久了,林亦笙有些晕眩乏力,“诺诺,不说了,我收拾一下准备睡觉了。”

“嗯,拜拜。”

挂断电话,截图将航班信息发给安诺后,林亦笙起身拿过置物架上的白色浴袍来到盥洗池前。

怪异的设计令林亦笙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一高一矮一高的盥洗台相连,高的及腰,矮的刚过膝,前方都嵌着擦得透亮一尘不染的镜子,矮的盥洗台前的镜子和两个高的延伸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很少住酒店,更没住过外边的酒店。婚前住酒店她就住林氏企业名下的高端酒店,婚后有需要就住在程氏名下的晟鼎国际。

今天特殊才挑选的这儿,住林家产业,她爸妈知道又该问有家不回住酒店干什么,顺便唠叨她一顿;住程氏更不行,一定会被程时宴抓包,她是为了躲他才出来的,酒店费用都没敢刷他的卡。

不过今天一看这酒店设计得挺贴心,万一住得是一家三口,小孩子个子不高用低得盥洗台最合适不过了,一人一个不争不抢。

她回头也给自家便宜老公提提意见,改善改善酒店设施。

毕竟他赚得越多,她才能肆意挥霍。

浴袍舒展开贴在白皙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林亦笙系好腰带,走出浴室往床上一倒。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结果她好像失眠了。

她跟安诺谈话时,嘴上说的不怕,其实心里也没底。

此刻仿佛有个小人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循环刘总助转达的话,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从她和程时宴认识到现在差不多一年365天,结婚半年182.5天,面对面相处10天的经验来看:程时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狗男人老是阴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寄了挂祠堂了。

她还以为他没长嘴就会靠板着臭脸威胁人。

咚-咚-

胡思乱想间,敲门声响起,林亦笙瞬间警惕起来。

装饰豪华的房间内,所及之处皆铺着薄薄的地毯,林亦笙赤脚移动到门前,“谁?”

“程夫人,您好,我是里斯卡顿总统套房的专属服务生,来为您提供本酒店的赠品。”

透过猫眼,年轻的男子穿着白衬衫和印着里斯卡顿的黑马甲,脖间系黑色蝴蝶结,恭敬地端着品相精致的水果盘。

确认是酒店的服务生,林亦笙送了口气,“谢谢,我不需要。”

“程夫人,这是我们酒店必须送的,您开下门接下就好。”

门外的服务生语气有些焦急,林亦笙仿佛想到了什么,刚放下的心瞬间提起。

她厉声问道:“谁告诉你我是程夫人的?”

登记需要用身份证,她身份证上大写着林,一个酒店服务生来送东西也应该是叫林小姐,怎么会叫她程夫人?

门外的服务生被林亦笙的问题问到,不知如何回答。

四周沉寂了下来,林亦笙精致昳丽的眼睛闪过一丝防备与胆怯。

不会吧,这都能找上门来?

下一刻,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是准备自己出来?还是让我逮你出来?”

程时宴嗓音低冷缓慢,大夏天的无端让她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卧槽?!还真是程时宴!这厮是属狗的吧!还是带编制的警犬,尽职尽责,闻着味都能追来?

林亦笙倒抽了口冷气。

不行,这门坚决不能开,他刚才语气过于阴森,开了门她能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这里又不是他程氏的地盘,她不开门,他也进不来。

想到这林亦笙稳住了心神,胆子大了起来,朝着门口叫嚣:“我不出去!不都让你在家等我了,我去给你买橘子!”

程时宴没有理会林亦笙的叫嚣,单手放入西装裤口袋里,转身对服务生淡淡地说了声:“去吧。”

闻言,服务生转身离去。

门外始终没有动静,人走了吗?

林亦笙狐疑的晃了眼猫眼。

一双修长劲瘦的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方才隐匿在一旁的男人已经挪到门口。

“你怎么还不....”走,林亦笙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程时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阴冷瘆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主动开门,我考虑心狠一点。”

“不主动呢?”林亦笙脑子比嘴快,脱口而出一句话。

“更狠。”

??这他妈有什么区别!威胁谁呢?当她是吓大的?

林亦笙精致的小脸满是不爽,冷笑了声:“不开,请滚。”

程时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暗流涌动,“给你五分钟考虑。”

男人话里危险意味极重。

程时宴静静的站在门前,身姿像优雅从容像盯紧了猎物的美洲豹一般。猎食者喜欢看到手的猎物做着无知无畏的挣扎,再被他亲手抓到。

他的计划不会是站门口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吧?别这样,她睡醒还要跑路。就算是不跑路她也要吃饭啊。

离程时宴的计时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又是一声叹息,林亦笙愁眉苦脸的坐在床沿。

三分钟内,她叹息不下20余次。

从?不从?

林亦笙纠结了会儿,晃了眼时间咬咬牙作出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抬脚向房门走去刚拧上门把手,与此同时外面门锁传来滴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林亦笙脑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反应向后退了几步。

程时宴推开门,四目相对。他不慌不忙地踏了进来,脚跟将门带上,站定。

高大的身形给套房内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程时宴把玩着手中的房卡,晦暗莫测的眸牢牢锁住对面的女人,唇畔泄出点笑意,淡的几乎没有,“听说你是寡妇,我今天特意来教你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

林亦笙脑海里警铃大作,“你怎么会有房卡?”

“哦,不巧,程氏在这有点股份。”程时宴姿态漫不经心,“不多,但找程太太这个寡妇够用。”最后几个字眼他咬得格外重,寒意森森。

打扰了,告辞!她万万没想到程时宴在这里也有股份。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亦笙明艳的脸上挂上牵强的笑,余光留意着带锁的浴室,“老公,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呢?”

闻言,他低低地笑了声,“你是寡妇,哪来的老公?”

林亦笙面色一凝,这男人有完没完,句句不离寡妇。

“老公,我跟你开玩笑呢....”话未说完,她飞速转身向浴室跑去。

她快,男人速度更快。

程时宴大步往前一跨,手掌轻而易举扣住她的后脖颈,用力一扳将试图逃跑的女人拽进自己的怀里。

坚硬的胸膛撞得林亦笙鼻尖生疼,“姓程的,你放开我。”她奋力地挣扎。

宽松的浴袍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两只纤细白嫩的手腕推搡着面前的男人。

程时宴借着巧劲将身前作乱的手反剪到女人身后,一只手牢牢掌控住,另一只手将领带一扯而下,绕到她身后那双不安分的手。

腕间感受到冰凉的丝带,林亦笙抬头满眼惊慌,“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暗香萦绕在鼻尖,程时宴低头睨着她,凉薄阴郁的脸上似笑非笑,“显而易见,怕你动手打人,所以绑你。”

他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声线暗哑,“至你刚刚问的问题,你猜猜。”

?这狗东西要不要脸了!

还有她以前什么时候打过他?!

“我猜你个头猜!”林亦笙瞪圆眼睛,“我警告你,你马上给我松开!”

不理会怀里娇艳小人外强中干的警告声,他将领带打上结,捞起她往床上一扔,俯身压下来,轻拍着她的脸,“待在这老实点,我去洗澡。”

她脸也不疼,就是格外耻辱!

想朝他的脸拍回去,手却不自由。

林亦笙只能睁大眸子无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试图讨价还价,“你把我手松开,我在这老老实实等你。”

程时宴看着她装巧卖乖的模样,眸底暗流涌动,他扯唇轻笑了声,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垂首吻了下去。

林亦笙被他的身上清冽和淡淡的烟草气息包裹着,脸颊逐渐染上红晕。

许久,他直起身子站在床沿有紊不乱地褪去外套,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睨着床上软成一团的女人。

林亦笙呼吸逐渐平稳后,咬牙切齿盯着精瘦健硕的男人,边骂边蹬着腿试图踢向他,“王八蛋,把手给我解开。”

程时宴对她的怒骂毫无反应,淡淡地想:果然脚也得绑起来,不然能踢人还能跑。

他再度俯身,修长的手指勾起女人早已松垮的浴袍,拆礼物般将衣带抽去捆住她一双白皙的脚踝,转身走进浴室。

林亦笙:“??”

她被绑的像屠宰场等着被宰割的猪。

卧槽这画风?!不太对啊,怎么那么像那场梦。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

浴室水声停止,林亦笙转头心慌地盯着浴室门。

他不会出来就给她上映梦里的场景,给她个surprise吧?

程时宴从浴室出来,下半身裹着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未干涸在沿着人鱼线和腹肌缓缓下滑。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之前不是很得意吗?”程时宴的拇指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语气阴凉,“林亦笙,睁开眼睛笑,今天我不许你停止笑,你就不准停,懂吗?嗯?”

粗粝的手指划过引起她的战栗,程时宴近乎命令的语气却勾起林亦笙的火气,她睁开精致艳丽的眸,回视着他嘲讽道:“凭什么,你让我笑就笑?你算老几?”

他有什么资格找她算账,还恐吓她!都是因为他,她才成圈子里人的笑话的。

程时宴不甚在意的笑,“还有什么要说的继续说,怕你待会儿说不出来。”

林亦笙天生反骨,他要她说,她便不说。

她紧紧抿住嘴巴,不再吭声,精致的眸子倔强地盯着他,随后局促抬起双手,坚定地朝他竖起两根中指。

她只有两个手,单反能多长出来一个手,他就会得到她带着鄙夷的三根中指。

程时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没关系,他现在包括以后的时间很会很多,教育程太太刚好。

腰带和领带抛落在地毯上,等着被宰割的“猪”变成了可以活动的“猪”。

阴影笼罩住她,他低笑,“记得吗?脸上要带愉悦得意的笑。”

男人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林亦笙大脑仿佛塞满棉花,根本无法思考程时宴说的什么。

程时宴垂眸看着女人黑白分明的瞳孔,俯下身撑在她身侧低喃,“你学过舞蹈对吧?带你去看件东西,嗯?”

询问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亦笙被拦腰抱起,悬空的惶恐令她瞬间清醒,“程时宴,你疯了是不是?”两只手紧紧抓住他两侧结实有力的臂膀,“王八蛋,狗东西。”

他推开浴室门,“省点力气骂。”

......

时间难捱,一切恢复风平浪静,程时宴抱着她回到床上。

她严重怀疑狗男人吃多了曲美他嗪。

林亦笙半阖着的眸子波光潋滟,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未擦去,挂在眼睑,绯色的唇定型一般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抽筋了,偏偏他还要她一直保持着笑。

她卷起被子,微微挪动身子,朝着男人小声嘟囔道:“好困,我要睡了。”

程时宴眸依旧暗得浓稠,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女人的手,薄唇轻启,如聊天般随意,“你是寡妇吗?”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想起他教的话,林亦笙泛红的脸变得嫣红,难为情道:“已婚妇女。”

男人声音沉肃,“不对。”

“呜~”林亦笙这会是怂了他了,往被子里缩了缩,闷闷出声,“是美艳少妇。”

“你去给谁买橘子?”

“我自己。”

......

林亦笙觉得自己下一秒眼皮子就要阖上睡死过去,程时宴偏偏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清醒,和他聊天。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屈地抗议道:“我真的困!有什么事情不仅能明天白天再聊吗?”

“不能。”程时宴唇畔噙笑,语气轻描淡写残忍又带着几分温柔,“再忍会儿,聊完你睡。”

“已经聊完了!!”林亦笙强调道,“再打扰我睡觉就不礼貌了!”

程时宴看她纤丽的眉眼间困意深浓这才不再继续逗她,“睡吧。”

男人话音落下,不出五分钟,林亦笙沉入梦乡。女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纤丽的眉毛微微拧起。

梦里有个小人一直在她旁边叨叨:

学什么舞蹈,练什么劈叉,还有这酒店装修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明天睡醒砸了它。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林亦笙的瓷白的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费力得掀起眼皮。

昨夜的回忆如海水般汹涌袭来,满室都是旖旎的气息。

浑身酸软乏力,身体像被车轱辘反复碾轧了一个晚上。

她想起身拿手机看下时间,却发现腰间卡着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林亦笙咬牙切齿的摆弄着程时宴的胳膊,企图将它挪开。

一番折腾下来,胳膊没被挪走,程时宴反而被她弄醒。

他用力一收将她紧紧压入怀里,眉头紧锁,声音低哑不悦,“又瞎折腾什么?”

她瞎折腾?她起个床也有错了?

林亦笙气笑了,“程时宴,你松手,离我远点!”

程时宴掐住怀中女人的下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阴恻恻道:“太阳出来了觉得自己又行了,上赶子找日?”

粗俗的字眼从矜贵英俊的男人嘴里吐出来,形成极大反差,令她心里猛的一慌,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眼前阴郁俊美的脸庞,还有身上传来阵阵酸痛,她越想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落下,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推开,“我就想起个床,你为什么不让我起?谁家老公会像你这样拔吊无情?”

面前的小女人眼眶红润,楚楚可怜,滑腻白皙的肌肤上绽开着朵朵红梅,像是蛊惑人心的绝色女妖,即使是在哭仿佛也不忘勾引人心,别有一番风情。

美人落泪让男人在狠狠欺负她令她哭着求饶和怜惜之间摇摆不定,片刻后他做出选择。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脸上褪去往日的凉薄阴郁,难得的温柔,“别哭了。”粗粝的拇指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昨晚就叫哑了,再哭下去嗓子不要了?”

林亦笙不理会他,继续哭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你要继承家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娶了我又不好好对我,凭什么让我把幸福搭进来?你知不知道这半年别人都怎么骂我,说我是海城第一弃妇,我心机深重,不要脸耍手段嫁给你,我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现在连宴会都不敢参加,怕被别人指指点点......”

她活这么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仿佛要将心里的苦水吐出来完。

以吻封缄,程时宴低头凑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红唇,极尽缠绵。

“我陪你破除谣言,还有伦敦那边的确有个项目我不得不亲自坐镇。”一吻过后,男人破天荒的解释道。

闻言,林亦笙愣愣的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狭长深邃的眸,轮廓格外分明清晰。阳光下男人一向面无表情的俊脸多了几分温和。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也不算一无是处。

委屈逐渐散去,情绪稳定了下来。刚才哭有演的成分,但她确实觉得委屈。

一哭二闹三上吊,老祖宗的法子就是好。看到程时宴让步,她就想得寸进尺。

她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仍带着哭腔,嗓音娇软,“那你昨晚还欺负我?你给我道歉!”

程时宴捏着她的耳垂,轻嗤笑道:“那不叫欺负,叫疼爱。”

“那你这叫强词夺理!我不管你给我道歉!”

怀里女人那股作劲儿又上来了,他眯着眸,淡淡道:“你剪辑的录音说我不硬不是在暗示我不行,你没满足?倒是昨晚我没尽兴,你乐呵得晕过去。现在过河拆桥,找我道歉?”

林亦笙脸一红,抬眸望着他,扭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行,她不能承认。

她心里发虚,迅速转移了话题,“苏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话题转移得生硬,程时宴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眸子睨着她,不甚在意,“你想他们怎么样?”

怀里的女人思索了番,回道:“吓唬一下好了,别为男人那点自尊心让苏氏那么多员工失业。”

录音是她剪辑的,什么叫他为了男人的尊严?他动手收拾苏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

程时宴冷笑了声,他发现林亦笙这女人颠倒黑白的能力一流,慌话信手拈来,稍微给点阳光就灿烂,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种。

他垂眸看着那张说慌面不改色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林亦笙说完半天,发现男人也没给个反应,她抬手摩挲着他精致流畅的下巴,“你怎么不说话?”

程时宴扯着她的脸颊,寒意森森,“林亦笙,我发现你这张嘴还是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讨喜。”

跟她的嘴有什么关系?

林亦笙被扯着脸,嘴里含糊不清:“不是...正在说...苏家吗?”

“苏家的事,我这边会处理,你不用操心。”他松开手,起身抱起怀里的女人走进浴室。

林亦笙瞬间警铃大作,双手挡住柔软,腿紧紧闭合,眼睛防备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这狗东西,不会又准备折腾她吧。

程时宴抿了抿唇,语气随意,“抱你去洗漱。”

尼玛,不早说!洗漱好歹让她穿件衣服啊!

林亦笙站在盥洗池前,看着这高低高的设计,想到昨天的腿被分开搭在两侧高的地方的情景,一时间有些难以直视。

程时宴从后边搂住她,头低下来,呼吸若有若无打在她的耳朵上,下巴也被他挑起,狭长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怎么?一直盯着盥洗台,很回味?

林亦笙瞪了他一眼,没答话。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着,诚恳的夸赞:“舞蹈学得不错。”

一把推开男人,林亦笙恼羞成怒道:“有完没完!快点洗漱。”

走出酒店,刚好11点。司机将车停靠在一侧等候着他们。

林亦笙是下午两点的航班,她坐上车后直接吩咐道:“送我去机场。”

程时宴淡淡地看着她,“去机场干什么?”

“我下午要飞意大利。”

程时宴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去,你可以退票了。”

他才回来一天,她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等着他。

林亦笙娇艳的脸上尽是不满,抗议道:“凭什么,我都和我朋友约好了。”

“一个星期后你想出去,我不拦你。”他转头望着司机,“去程氏集团。”

“好的,程总。”

林亦笙:“......”

感情她的话不好使呗!

程时宴拿过林亦笙纤细柔软的手把玩,“你退票还是我让机场那边给你退?”

这有什么区别吗?还用她选?林亦笙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他仿佛看出了女人心里想的什么,眯了眯眸子,“有区别,最起码给了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按照他的脾气,通常是会吩咐人直接退票,现在已经让步到让她自己选择了,虽然结果都一样。

在程时宴的监视下,林亦笙憋屈的取消了机票。

车厢内,旁边的男人的存在感过去强烈,林亦笙过于不爽,故意挑他的刺,“司机凭什么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因为是我给他开工资。”

林亦笙想了想,“也是。那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又不给我开工资,我凭什么听你的?”

程时宴睨了眼旁边极力找事的女人,轻描淡写道:“你的限量版包,稀有珠宝,衣服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一句话成功将林亦笙哽住。

程时宴凑近,呼吸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肌肤上,低喃:“花着我的钱,晚上不用出力又能舒服,你的工作不比司机来得轻松?”

林亦笙不可置信的望着程时宴。

她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程时宴。她都严重怀疑这狗东西是不是换了芯子,怎么从睡醒到现在满嘴跑火车?!

【程总带夫人来公司了。】

【我也看到了,夫人真的好漂亮!不愧是海城第一美女!】

【程总也好帅,好有男人味,一路上都牵着夫人。】

【卧槽,不是说夫妻感情不好吗?】

【传言有误吧!】

【程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婚后,林亦笙第一次踏入程氏集团,引起程氏集团员工的好奇,在私下建的群内议论纷纷。

顶层办公室,林亦笙坐在沙发里给安诺发信息:

【意大利行暂时取消。】

那边回复的很快:

【安诺:?】

【林亦笙:已经被狗男人抓到了。】

【安诺:6!】

她没有再回复,放下手机,打量着办公桌后的男人,“程时宴,我饿!”

从酒店出来,连午饭都没吃,这男人直接把她带公司。他是工作狂魔,她又不是!

程时宴盯着手中的文件,没抬头,“去找秘书办,让他们准备两份午餐。”

“我不要,我要出去吃!你不让我出去吃,就是想饿死我。”

饭菜送来后,口感肯定会不好,一向对食物挑剔的林公主拒绝送来的饭菜。

程时宴抬头看了眼她,“等我忙完,带你出去吃,现在别闹,嗯?”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回伦敦?”

“很快,伦敦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林亦笙精致的眼睛眨了眨,这男人的意思是不会常驻伦敦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办公室内笼罩着金色的光芒,一片安谧。

她静静地看着埋首处理文件的男人,淡淡地想:他以后留在海城,她是不是应该尝试着经营好这段婚姻,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要按照她理想中的婚姻方向去努力。

_

处理好手头上的紧急文件,两个人来到了家中式餐厅。

程时宴看着对面挑食的女人,脸色越来越淡,他顺手夹起西兰花放在她的餐盘,凉凉淡淡地说道:“这家餐厅的素菜做的不错,你可以尝尝。”

林亦笙精致的下颌抬了抬,“我不喜欢吃。”

程时宴眯了眯眸,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吃了,你挑食太严重了。”

吃个饭而已,她爸妈都不管她那么多。林亦笙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喝着汤。

“下个月苏富比拍卖行有颗十克拉全美方钻。”

闻言,林亦笙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

“粉钻。”程时宴盯着对面有些心动的女人,补充道。

餐厅内灯光偏冷,映衬着对面男人凉薄阴郁的脸庞,他抬手招来一旁的服务生重新点了十道素菜。

服务生退下后,“你听话,别挑食,下个月粉钻就会戴到你手上。”程时宴慢条斯理的说道。

聪明的女人不能跟钻石过不去!

林亦笙抬首盯着对面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的男人,放下汤勺。

在男人的注视下,默默的将餐盘内的西兰花吃掉。

餐厅速度很快,不过一会热气腾腾的素菜便上到餐桌。

程时宴扯了扯唇,“多尝点,看看有没有哪个喜欢的。”

林亦笙为了那颗钻石出奇的听话,每道菜挨个品尝。一顿饭下去,她觉得把这一年的蔬菜量都吃完了。

“别忘了,我的钻石。”她停下筷子,擦了擦唇,提醒道。

女人此刻的乖巧听话令他心情愉悦,他淡淡的笑道:“嗯,下个月我带你一起去拍卖行。”

-

餐厅在程氏集团附近,用过餐后,程时宴让司机送林亦笙回家,他步行回公司。

棠山南苑。

“林亦笙,你就这样被收买了?你的骨气呢?”安诺在电话那端恨铁不成钢。

阳台上,林亦笙慵懒的蜷缩在沙发里享受着明媚的阳光,“不然呢?那可是十克拉全美方钻,还是稀有粉钻。”手指把玩着着长发,挪揄道:“不然你给我买,那样我就不用妥协了。”

价值上亿的钻戒,安诺脑袋里飘过一串零,默了默,“打扰了,告辞!”

她可供养不起林亦笙这个败家玩意儿,以前没出嫁时就够穷奢极侈了,嫁给程时宴后变本加厉,整个海城除了程时宴还真找不出能养起林大小姐的人。

林亦笙望着院子里的风景,幽幽道:“诺诺,你说,我和程时宴这样是不是已经很好了?”

上流社会的夫妻有多少是貌合神离,没被曝光出来比比皆是。

至少程时宴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她。

“你被他感动到了?”安诺反问道。

“感动...”林亦笙嘴里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或许吧。”

她这半年可能是被周围嘲讽的言辞pua到了,程时宴这次回来后流露出的一点温情关心就足矣动摇她。

“笙笙,女人是感性的生物,感动容易让她生出别样的情绪,从心理上依赖那个让她衍生出感动的人。凭心而论,程总脸,财,地位统统不缺,很容易让女人动心。在你不确保他会爱上你的情况下,你把感情与依赖交付给他,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听筒里电流的声音随着安诺的话一起扎进林亦笙的心里。

她久久未吭声。

人总是贪心的,林亦笙从出生就是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物质上从未受过亏待。

哪怕是程时宴现在给她更多的物质,她也会希望在日后两人的朝夕相处中获得足够的感情与关怀。

林亦笙明艳精致的脸上微微出神,“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安诺也被林亦笙的问题问到了,她和林亦笙大学时期对感情都是嗤之以鼻。

现在林亦笙的想法变了,她却没有。

“你要不先试探下程总的态度?”

程时宴的态度?

这个男人除了在床上格外热情,其他的时候在她眼里仿佛一尊佛,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一通电话结束,落日余晖映入眼帘。林亦笙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直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庭院,她才起身回到卧室。

程时宴到家后,保姆拿着拖鞋迎接上来,他敛眸问了句:“太太呢?”

“太太到家后就回卧室了,现在还没出来,我正准备叫太太用晚餐。”

“嗯,你忙吧,我去叫她。”换好鞋子后,他径直走上了二楼。

卧室内,女人趴在床上,两只腿翘着交叠在一起,对着手机笑个不停。

他走到床边站定,伸手拿过她的手机,“看什么这么开心?”

连他进卧室她都没有察觉。

他垂眸看着手机屏幕里一群人围着两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不停的嬉笑,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女人回头,盘膝坐了起来,试图将手机抢回来,“啊,你回来了?”

他眉梢一挑,松开手机,语气淡漠,“你刚刚在阳台上不都看到了?”

是因为不想看到他?所以才会在车子进家门那一刻就回了卧室。

下午分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不懂是不是女人都像她这样反复无常,情绪变幻莫测。

林亦笙抬眸迎上男人晦暗的视线,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刚刚没有注意到车子进家门。”

知道她在撒谎,程时宴眉目更加阴郁,语气带着嘲讽:“看来是手机里的裸男吸引了程太太全部精力,连自己的老公回来都不知道。”

林亦笙不明白他哪来的怒火?是因为她装作没看到他?还是因为手机里的裸男?亦或者两者皆有,那样他的掌控欲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这只是个综艺节目,大家都在看。”林亦笙还是开口解释道。

女人温和的语气令程时宴心中的怒意稍稍散了点。他转身离去前淡淡的撂下了句,“下楼吃饭。”

望着男人的背影,林亦笙暗骂:还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狗东西。

圆形餐桌已摆满丰富的菜肴。

林亦笙下楼径直走过去坐在男人的对面,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用起了晚餐。

她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餐厅内气氛安静诡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林亦笙午餐吃得比较晚,现在也不怎么饿,再加上不想和黑着脸的程时宴多待,她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手中筷子。

筷子和碗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程时宴听到动静后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吃。”

刚刚已经把他惹毛了,她这时候不想再给他火上浇油,一顿饭而已。

林亦笙脸上挂上娇俏的笑容,嗓音绵软,“中午吃饭晚,我现在不怎么饿。”

中午他也没见她吃多少,晚饭再随意吃几口,对身体不好。程时宴顶着一副臭脸,嗓音冷冷重复道:“继续吃。”

看着男人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亦笙脾气也上来了。

她站起身,表情冷艳的睨着他,“说了不饿就是不饿,我不吃。”

她转过头朝着候在一旁的保姆交待道:“我的碗筷可以先撤走了。”随后又挑衅般的瞥了眼压抑着脾气的男人,挺胸抬头的转身离去。

餐桌前,被气到的男人紧攥着拳,青筋凸起,指尖隐隐泛白。

-

回到卧室后,林亦笙拿好换洗的衣物直接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贴到肌肤上,她隐隐有些懊悔,刚才对着程时宴过于冲动的举止。

但是和安诺通过话后,她压抑不住心底的那股不知名的怒意与惶恐。

她觉得他爱她没可能,所以她害怕在男人偶尔的关怀下爱上他,彻底变成这场婚姻里的输家和怨妇。

在浴室耗了一个多小时,林亦笙换上浅色的吊带睡裙,白皙的手臂,大腿以下的肌肤裸露在外,身形匀称,瘦而不瘪。

站在浴室门前扫了眼卧室,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

她径直走向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一双精致漂亮的可以做标本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一会儿男人进来了,要不要和他道个歉。

卧室门响起,林亦笙抛弃了道歉的念头,紧张的阖上眸子。

她察觉到男人走到她床边,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随后朝桌面放下什么东西后,转身去了浴室。

她悄悄地睁开眼看向床头的桌子,她这边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多了碗粥。

莫名的酸软在心底蔓延开来。

林亦笙起身安安静静地吃完粥,依在床头等着男人出来。

程时宴出来时,黑色的头发带着湿意,水珠滑过他英俊立体的脸庞。

林亦笙乖巧地看着他,软软地问道:“怎么不吹头发?”

男人坐到床边轻嗤,“不装睡了?”

她顺势趴在男人健硕的背脊上,胳膊搂住他的窄腰,“对不起,吃饭的时候不应该冲你乱发脾气。”

女人软和的态度冲散了程时宴眉眼间的阴翳。

他一手揽住她,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凶狠地吻下去。

三分钟后,男人抬起头盯着她,嗓音暗哑带着几分诱哄:“说吧,无缘无故的又使什么性子?”

林亦笙轻喘着气,精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程时宴,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决定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要去赌这一把。她是林亦笙,海城林氏的千金,她赌得起,如果结局不如意,她也能放得下。

程时宴看着这张娇艳欲滴的脸,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你之前没想着好好跟我过日子?”

她抬手朝男人的胸膛上锤了一下,娇气地抱怨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程时宴眼底晦深莫测,暗涌隐隐流动,半晌后淡淡吐出了个好。

得到男人答复后,林亦笙眉眼弯弯,语气欢快,“我去把碗收拾了。”

她一边说,一边尝试着从男人怀里退出来,睡裙向下低垂,莹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程时宴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他拽住她纤细的手臂,顺势将她揽进怀里,直视着她的眼睛,眸色幽深,“放这里,一会儿我收拾。”

说完,他低下头吻落在女人的脸颊,耳垂。

一如他的作风侵略性十足。

窗外月色荡漾,晚间所有的不愉暂时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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