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七零娇软知情,被最野村霸搂腰宠推荐_主角温暖霍野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温暖霍野是小说《七零娇软知情,被最野村霸搂腰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故夕辞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七零娇软知情,被最野村霸搂腰宠》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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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努力带脑子写,但求你们不要带脑子看。】

——————故夕辞———————

“热!”

“渴!”

“想要。”

朦胧之间,温暖听到了自己嘴里发出的羞耻叫声。

怎么回事?

她一个将死之人,难不成还会做春梦?

就在温暖燥热难耐的时候,耳畔忽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暖暖,别急!”

“哥哥这就给你。”

听到这个猥琐到令人作呕的声音,温暖禁不住皱了皱眉。

心道,这是哪里闯来的畜生?

她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看到了苏耀祖正猥琐的大笑着扑向自己。

那张脸油里油气,温暖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反胃到不行。

想也不想的,温暖就伸出脚使出一招断子绝孙脚,猛的朝着苏耀祖踹去。

“啊!”苏耀祖被温暖踹得一脚坐在地上,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臭娘们,你找死啊!”

这一声嚎叫,让温暖的神智更清醒了些。

趁此机会,她赶紧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温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刚刚她看见苏耀祖就觉得奇怪。

那个猥琐的男人,明明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她砍死,怎么会活着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温暖心里更奇怪了。

因为她发现,她所躺的房间,也不再是记忆中那一间狭小的出租屋。

而是变成了她年轻的时候,在乡下做知青时睡的土房子。

温暖愣住了:“到底什么情况,我这是在梦里吗?”

“臭娘们,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就在温暖疑惑不解的时候,地上的苏耀祖已经站起身。

他再次满脸猥琐的朝着温暖扑来。

扑到温暖身边的时候,苏耀祖猛的伸出手,狠狠的打了温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温暖耳蜗轰鸣,脸颊发麻。

剧烈的疼痛和嘴里冒出来的血腥味让温暖瞬间猛然清醒。

她这才不敢置信的意识到,眼前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梦。

她大概是像年迈时看的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一般,重生了!

重生到了被苏耀祖他娘给她下烈性春宫散那日。

就在温暖还处于震惊中的时候,苏耀祖已经松开了皮带爬上了温暖的床。

下意识的,温暖就把手伸到了自己的枕头底。

她一直就有在枕头底下藏菜刀给自己壮胆的习惯。

并且她很快就摸索到了一把菜刀。

只是,温暖才刚刚摸到菜刀,手就像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猛的缩了回来。

不行,她不能杀人!

前世她就是掏出菜刀,将苏耀祖当场砍死,被法院判防卫过当,才被关进监狱坐了二十多年的牢。

重来一次,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苏耀祖这条烂命死不足惜。

可他这条烂命,不值得温暖搭上自己大好的年华。

怎么办?眼看着苏耀祖已经张着他那张大嘴朝着自己亲过来,温暖心急如焚。

不能杀了他?但是如果不弄死他,她肯定逃不掉。

电闪雷鸣之间,温暖想到了她藏在床尾的剪刀。

如果不能弄死,那直接弄废呢?

眼看着苏耀祖已经近在咫尺,温暖眼疾手快的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然后她开口发出了她自己听着都想吐的声音:

“哥哥,别急,对不起,刚刚没看清是你!”

“小娘们,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苏耀祖眼底冒出一缕兴奋之色,

“平时装得跟贞洁烈女一般,实际上骚得要命!”

“讨厌,人家是女孩子,当然应该矜持一些。”温暖伸出手捶了捶苏耀祖的胸口,

“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谁知道你这么猴急,要用这种方式得到人家!”

“那肯定是急,小娘们,我娘给你下的可是烈性药,你要是不乖乖跟我好,可是会暴毙而亡的,所以你最好是乖乖的,哥哥这就狠狠的满足你!”

“哎呀,哥哥,不要。”温暖伸手在苏耀祖身上点了点,“哥哥,讨厌,你别动了,让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你服侍我,我不动你怎么服侍呢?”苏耀祖有些犹豫。

温暖的声音酥到骨子里:“求求哥哥,你试试就知道。”

“好好好,那我就不动了!”温暖人美体软声娇,苏耀祖被迷得五迷三道,乖乖的躺了下去。

温暖笑眯眯的坐起来,一边给苏耀祖抛媚眼,一边往床头爬。

找到了,温暖笑得阴森森的回过了头。

“咔嚓……”温暖的剪刀在下一瞬,毫不迟疑的剪了上去。

她早就做好准备,剪刀下去的那一刻,她趁着苏耀祖还在剧痛之中没反应过来,从苏耀祖身上弹了下去。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直到温暖落地,苏耀祖才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裤裆,在床上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此时的温暖浑身燥热,头脑昏沉,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的跑出去,她狠下心握着剪刀,朝着自己的大腿上扎去。

剧烈的疼痛,让温暖清醒了一些。

她握着剪刀,飞快的夺门而去。

外面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前世温暖做知青的时候,被组织安排,借住在了苏耀祖的家里。

从温暖住进苏家开始,苏耀祖就看上了温暖,想让温暖给他做媳妇。

苏家人也有意无意的,想促成这桩事,因为温暖娘家人条件好,经常往山里寄东西,引起了苏家人觊觎。

只是这苏家剃头刀子一头热,温暖是一点也看不上苏耀祖这个长相油腻,人品低下的东西。

她多次严词拒绝苏耀祖的追求,并且跟大队长说明了情况,要大队长安排她从苏家搬出去。

没想到苏家人不死心,居然趁着村里人集合吃社饭,给温暖的水杯里下了烈性春药。

喝下春药的温暖头晕目眩,她以为自己只是身体不适,于是她没去村里吃社饭,睡在了屋里。

苏家人对苏耀祖很有信心,他们全家人都出去吃社饭了,只留了苏耀祖跟温暖在家里。

他们以为苏耀祖会跟温暖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等他们吃完社饭,心满意足的回到苏家的时候,只看到了苏耀祖被温暖持刀砍得尸首分离的尸体。

这一世,苏耀祖没被砍死,但是被温暖剪掉了屌,做了太监,生不如死。

剪掉苏耀祖的作案凶器逃出来之后,温暖却是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苏耀祖没有骗她,她中的确实是烈性药,不与人行男女之事,将药性宣泄,她会暴毙而亡。

上一世她就不信,她逃到了一处河沟里,以为泡泡冷水就能撑下去。

结果她越泡越难受,身体发出了被万蚁啃噬般的疼痛,差点就死在河里。

在剧烈的疼痛之中,温暖从河里又爬起来,一路摸到知青公社,找到了住在知青公社的梁正。

梁正和温暖都是知青,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

温暖找到他,却不是想和他发生关系,温暖是去求他帮忙,求他找村医给自己解毒而已。

可梁正说,他们本来就是情侣,也没必要恪守陈规非要结婚了才在一起。

当时温暖已经危在旦夕,梁正说村里的村医没本事,他怕叫过来也只能看着温暖死去,求温暖把身体给了自己。

温暖也知道,村里的大夫医术确实差劲,治个感冒有时候都费劲。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温暖只得点头同意了和梁正发生关系。

她太信任梁正了,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谊,她觉得梁正不会辜负自己。

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梁正还说一定会对温暖负责。

可后来温暖锒铛入狱,梁正不止一次没去看过她,还在她入狱三个月之后,就娶了他人为妻。

这个温暖也理解,毕竟人都会权衡利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跟梁正还不是夫妻。

可惜命运弄人,温暖在入狱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了梁正的孩子。

因为监狱里的孕妇只有生育权,没有终止妊娠的权利,温暖就算知道这个孩子不该来,也只能怀胎十月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

父母年迈,又因为温暖的事情大受打击,双双身体抱恙,无法帮温暖养育孩子。

她只能在孩子足月后,托人把孩子送到梁正手里。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梁正的亲骨肉。

温暖想,无论梁正多难,他肯定都会善待他们的孩子。

结果是温暖想多了。

她坐了二十年牢出来,找到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被梁正的妻子虐待成了残疾。

儿子恨温暖,恨她是杀人犯,也恨她生自己。

就算他身有残疾,生活不方便,也不要温暖的照顾,避她如蛇蝎。

而温暖的父母,在温暖入狱第十个年头,就已经相继离世。

出狱后的温暖成了孤家寡人,孤独的生活在狭窄的出租屋里。

可能到她死了,尸体发臭,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

人生的最后时光,是网络小说陪着她,她看了好多重生的故事,无数次的幻想,如果重生的是她自己········

现在她真的重生了,并且改变了上一世影响她人生重大事件的轨迹。

只是那件事改了,她中的春药却还是没法解。

梁正那个薄情人,她肯定是不会再去找。

村里的村医只是个赤脚大夫,没什么本事,温暖不确定他能不能救自己。

而且现在村里的社饭还没散伙,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人群里找人。

万一她因为药性,当众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那她估计会因为伤风败俗死得更快。

就现在,温暖蹲在草垛里,都觉得自己浑身瘙痒,要不是她往自己大腿上又捅了几刀,可能她早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不管了·······先去河里降温,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因为接下来,药效会发作得越来越厉害。

思绪之间,温暖强撑着站起来往河边走,她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脚印子。

“吱呀!”

就在温暖一步步往前走的时候,前方的一栋木屋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暖怕被人看见,赶紧躲了起来。

她偷偷的看着那栋木房子,想着等那边的门关上,她就继续往前走。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即使隔得远远的,温暖也觉得那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诱人的不行。

不是她色,她只是被药性影响,所以才会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扑上去,吃干抹净。

那个男人温暖有印象,是村里有名的村霸霍野,也是苏耀祖的小叔叔。

听说是苏耀祖后奶奶改嫁带过来的儿子,所以不跟苏家人姓。

温暖几乎就没接触过这个人,只是跟着苏耀祖喊过霍野小叔叔。

她隐约听村里人说过,说他为人凶残,脾气乖戾,跟村里所有人都不合群。

而她喊了几次小叔叔,也没听到过霍野回应,所以后来也就默契的不再跟他打招呼。

大概是因为不合群,所以他没去公社吃社饭,在这种全村吃大团圆饭的日子,还单独待在家里。

这个人温暖虽然了解不多,可她却是知道,这人是个短命鬼。

上一世,温暖被村里人抓起来关在牛圈,关了半个月才送到镇上的派出所。

她还没被送去派出所,就听路过牛圈的人闲谈,说霍野夜里不知道发了什么病,暴毙死了。

之所以对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路过的人说最近村里不太平,一下子死了两个年轻人。

一个是苏耀祖,另一个就是霍野。

就因为路过的人把霍野和苏耀祖的死联系在一起说,温暖才把霍野的死记得这么清楚。

温暖之所以回忆这件事,是因为她现在不敢允许自己的脑袋放空。

她必须得时刻思考,才能保持清醒。

不知道霍野出门干了什么,反正他很快就回了屋,还掩上了门。

看到霍野关上门,温暖才起身朝着河边步履蹒跚的走去。

哎!此时要是有个长得还过得去的男人,愿意跟她睡一觉,还不用她负责就好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

忽然,温暖的脚步猛然顿住。

她的目光,忽然锁定了霍野的房门上。

长得还过得去的男人?这个短命鬼不是正好吗?

进去睡一觉,他要是睡完了,不想负责,那就各自闭嘴,各回各家正好。

要是睡完了,他非要对她负责要娶她,那更好,到时候她就嫁给他。

反正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死翘翘。

等他死了她就守寡。

到时候她不是能顺理成章的继承这短命鬼的房子?

现在才1973年,距离知青返城还有五六年。

她要是能有个稳定的安身之处,会在接下来的日子好过许多。

温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却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心道她怎么这么坏了,人家还没死,她就想去吃绝户........

心里虽然想的是自己不能那么坏,温暖的身体却比心要诚实。

她在决定去睡霍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朝着霍野的房子走了。

半分钟之后,温暖推开了霍野的房门。

下一瞬,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走了进去,她身体软趴趴的靠在门框上,声音酥软的问道:

“小叔叔,你要老婆不要啊?”

霍野拿着书的手先是一顿。

随即他抬起头,一双深邃的鹰眼,漫不经心的朝着温暖扫来。

他不说话,就那么捏着书,直勾勾的盯着温暖,眼中情绪意味不明。

这是啥情况,村霸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温暖踌躇了一瞬。

但很快她就大起胆子进了屋,并且反手关上了房门。

今天这个男人,她必须睡。

不睡得死。

重活一世,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一层膜而已,没了就没了。

比起那层膜,温暖更在乎自己的命。

况且屋里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睡了也不亏。

上辈子她坐了那么多年牢,还没好好尝过男人的滋味呢!

有机会重新做人,且让她浅尝浅尝。

关好门,她开始缓缓移动步伐,朝霍野的身边走。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木桌的边缘,发出细微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小叔叔?”很快温暖就走到了霍野身后。

她纤细的手指放在了霍野的肩膀上,而后开始轻声挑逗,

“你倒是看看我?”

霍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那双深邃的鹰眼依旧冷静,只有他手中的书页微微被翻动。

见霍野不为所动,温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挫败感。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她缓缓靠近霍野,胸贴在了他挺拔强壮的背上。

开始更加大胆地挑逗。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小叔叔,在想什么,就不能抱抱人家吗?拜托·······”

她呢喃出声,发出来的声音靡靡,热气一簇簇的喷洒在霍野的脖子上。

然而,霍野还是一动不动。

只是他的书,在温暖贴上他背的那一刻,掉到了地上。

温暖不禁有些急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华夏都不允许和尚存在好几年了,怎么还有他这样像和尚一般的男人。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温暖忽然眼神一顿。

我去,他不会不行吧?

要不然她这杨柳腰蜜桃臀,前凸后翘的大美人这么勾引,他怎么没一点反应?

按照记忆,这个男人活不了几天就得嗝屁。

死得那么突然,肯定是身体不太行。

他功能不健全,所以她怎么撩拨都没用?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温暖刷的一下就站直了身体。

得,她在这搔首弄姿半天,感情是在勾引一名没有割屌的太监。

可惜,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温暖有些神志不清的摇摇头,她感觉又一波强烈的药性正在袭来。

不行了,再在这耽搁下去,她会暴毙。

趁着还清醒,她还是赶紧出去找下家。

有了决定之后,温暖又掏出了别在裤腰里的剪刀。

她得给血迹斑斑的大腿再来一刀。

不知道现在扎刀还管不管用,温暖觉得自己全身热血沸腾,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就在她想抽出剪刀,想往自己大腿上扎的时候,霍野突然动了。

他一把抓住温暖的手腕,将她从他背后拉入了他怀中。

"啊!”温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她过了好几秒才平静下来,抬眼疑惑看向忽然抱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那双深邃的鹰眼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欲望:

“骚够了?现在该我了吧。”

温暖的身体瞬间僵住。

不知道怎么,勾引了半天,真勾引成功,她又有些怕了,她试图挣脱霍野的怀抱,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放开我......”温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霍野打断。

“嘘......”他的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不要说话,我们先做。”

霍野并不是没有反应。

在书掉到地上那一刻,他就已经想把这个大胆的女人抱在怀里狠狠蹂躏。

只是他克制住了,他想知道,这个平日看起来文文静静,只敢远远的喊他一声小叔叔的文艺知青,还会怎么勾引人?

没想到这女人将他撩拨得血脉喷张的时候,却忽然想放弃了。

她想走?那怎么行。

既然来了,也让他的老二见见世面。

跟了他这么多年没见过荤腥,如今送上门的还要放出去,那不是委屈了他的兄弟。

不行不行。

他紧紧的箍着女人的腰。

接着,他的嘴唇缓缓贴近温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惹得她一阵战栗。

霍野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他捏住了温暖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温暖的唇......

“你......”温暖想说什么,但还没讲出口,声音就淹没在霍野的唇腔里。

明明温暖心里想的那层膜不重要,可真等霍野吻上来,她心底还是出现了些许后悔的感觉。

贞操观念,在许多华夏女性的心中根深蒂固,温暖也受过很多这方面的教育。

所以她的心还是没有办法跟她的行为一般放荡。

但是那一点点后悔,很快便随着霍野炙热的吻消失殆尽。

他太会吻。

吻得温暖手脚酸软,意乱情迷。

被吻得身体颤抖的时候,温暖甚至感觉,那种愉悦感和她中的药没有关系。

或许他有过很多女人,所以吻起人来这么游刃有余。

那张的好看的脸被qy占满,温暖看着那张脸,手无意识的从男人的衣摆探了进去。

她摸到了一身纹路分明的腹肌。

忽然,温暖的身体被腾空抱起。

霍野还在吻她,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往身后的床上抱。

天旋地转之中,温暖被cb的丢在了床上。

紧接着霍野爬上了床,他的手朝着温暖的小腿,一路朝大腿摸了上去。

嗯?

湿的?

感觉到手下黏糊糊的触感,霍野皱起了眉。

他把手抬起来,然后就看到了手上刺目的红色。

血?

再低头,霍野才发现,他的床单上沾染了很多的血。

看清床上的血后,霍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他这才看见温暖走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留下的几个血印脚迹。

温暖穿的裤子颜色太深,他又把眼光都放在了温暖的脸上,竟一点也没发现,她流了这么多血。

他低下头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温暖的大腿已经血肉模糊,这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前面温暖的理智,都是靠着剪刀一刀刀扎大腿死撑的。

这一次她打算扎大腿的时候,被霍野的拥抱阻止,所以她本就模糊的理智,在此刻已经彻底消失。

在霍野埋头看她的时候,她只有本能的觉得想要,一双纤细的胳膊,热情如火的缠住了霍野的身体。

“吻我,小叔叔,吻我。”

那张红唇分分合合,霍野真想吻上去。

但他忍住了,他左手将温暖拉下去,右手修长的手指顺势探上了温暖的脉搏。

片刻之间,霍野已经神色清明。

就说小丫头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大胆,原来是中了药,他只顾着享受她的撩拨,先前居然没有发觉。

“小叔叔,你到底行不行,还做不做了?”温暖又贴了上来。

被霍野再次扒拉下去:“想做,想做得你哭着求饶,但不是现在,趁人之危的事,我霍野做不来。”

“不行,小叔叔,就现在,我中了药,不做会死的,小叔叔,人家怕!”

霍野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他忽然的扯掉了床头绑床帐用的绳子,伸出手把温暖的四肢都捆在了床上。

被捆绑之后,温暖动弹不了,浑身难受得不行。

她眼睛迷朦的看着霍野,嘤咛的问道:

“小叔叔,你玩的这么野?”

“闭嘴!”霍野凶巴巴的低吼了一声。

说完话,他伸出手准备去解温暖的裤子。

手才伸到温暖的腰间,就摸到了温暖别在腰间的剪刀。

他将剪刀从温暖腰间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剪刀上的血迹提醒霍野,温暖就是用它把自己的大腿扎得血肉迷惑,他看了一眼在床上扭得跟蛆一般的温暖,说道:

“小娘们挺狠,够野,我喜欢!”

床上的温暖已经哭了。

欲望裹挟她,恐惧缠腰她。

她想要,又怕死。

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居然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么狠的娘们,也会掉泪疙瘩?”

霍野说着,擦掉了温暖掉出来的泪。

现在温暖已经听不到霍野的话了。

她身体无意识的扭动,完完全全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眼看着温暖快废掉,霍野才快速的剪开了温暖大腿处的裤子。

剪开之后,他从床底摸出几瓶金创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上。

快速随意的处理掉伤口后,霍野拿出了一包银针。

他手起针落,将手中的银针从温暖的头顶开始,一根根的扎到了温暖的脚心。

如果温暖此刻是清醒的,她一定会觉得霍野不安好心。

因为霍野将她扎得像一只刺猬。

“疼!”温暖在朦胧之中,痛苦的惊呼了一声。

“肯定会疼!”霍野平静的应了一声,“你这毒性太强,必须结合多穴位放血解毒。

这么多穴位同时疏通,不疼就怪了!”

说完话,霍野站起身,他从衣柜顶部取下来一颗白色的丹药,喂到了温暖的嘴里。

那丹药寒寒凉凉,化成津液流入温暖的胸腔。

她无意识的觉得舒服,于是哼唧出声。

“睡着了,还这么勾人?”霍野伸出手挑住了温暖的下巴,那张红唇鲜艳欲滴,他真想吻上去。

但他不能那么做。

趁人之危之时占便宜,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他探了一下温暖的脉搏,感觉她的脉象平稳不少,这才出门去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口井,井里的水在早秋是冰凉刺骨的。

霍野也顾不上冷,他站在院子里脱光自己的衣服,在月色下露出一身好看的腹肌。

随即他提起一桶刚刚打起来的水,把心底的欲望浇灭下去。

一桶水浇完了,霍野还是觉得自己雄赳赳气昂昂,他挑挑眉,毫不犹豫的又浇了一桶水。

等到那股冲动的燥火被熄干净,霍野才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田间小路。

田间小路有一群人正在举着火把走路。

他们一边走,一边喊。

“温暖,温暖,贱蹄子,你在哪里,赶紧滚出来!”

“我劝你最好主动出来,要不然给我们找到,我们当场打死你!”

“荡妇,勾引我儿子不成,就剪我儿命根子,杀千刀的,你给我出来!”

喊叫声此起彼伏,霍野只是竖着耳朵稍微听听,就知道了那些人是来寻温暖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霍野只要看看温暖那副模样,也能猜到,温暖绝对不会是主动勾引人的那个。

也不对!她勾引了他。

想到这里,霍野忽然勾唇笑了笑。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走近,他赶紧擦干净身上的水,回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那些人离霍野的房子不远,但是他们一边走要一边翻找,过了好大会才来到霍野门前。

霍野给温暖加了几根能让她陷入昏睡,不会发出声音的针。

然后才拉了床帐,掩了房门,坐在了院子里洗衣服。

很快,寻找温暖那一队人就走到了霍野门前。

对于村里这个脾气狠辣,做事残暴的村霸,村里人是有有些忌惮的。

尽管他们见到霍野,很想上前问问霍野有没有看到温暖。

可霍野疯起来的时候太疯,根本没人敢往他身边走。

最后还是苏耀祖他娘刘村花,鼓足勇气走到了霍野身边,小声的问他:

“他小叔,你今天晚上没去吃社饭,是不是一直在家!”

霍野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语气冷淡:“嗯。”

刘村花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温暖那丫头?”

“没有。”霍野回答得干脆利落。

“真没有?这大晚上的,她能跑哪去......”刘村花嘀嘀咕咕的,十分怀疑的朝着霍野的房屋看了一眼。

“大嫂这是不相信我?”霍野看到刘村花没走,还站在院子里对着自己的房间张望,顿时眯起眼睛笑了。

他的笑声低哑而短促,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威胁感:

“大嫂要是不信,可以去我房里搜搜的。”

“不是不信你,只是那小贱蹄子凶得很,我怕她偷偷藏在小叔屋里,到时候再害了你。”刘村花说着又赔了一声笑,

“他小叔,你不介意我进去找找吧?”

“不介意,去吧!”霍野无所谓的摊摊手。

周围人都一脸好奇的盯着霍野,村里人谁不知道霍野脑子有问题,动不动就会乱发脾气。

前几年他最疯的时候,都没人敢从他门口过路,谁路过他扔石头砸谁。

这还不是最疯的,最疯的事情都没人敢提。

那么疯又暴脾气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好说话,村里人都觉得特别稀奇。

刘村花听到霍野同意他进屋搜了,顿时神情一凛,她抬脚就要往霍野屋里走。

苏耀祖的几个叔叔见状,也忙想跟进去。

就在刘村花走到房门口,要伸出手推开霍野房门的时候,霍野忽然又凉凉的开口了:

“大嫂要是今天从我这里找到了人 ,那我会跟大嫂道歉,可大嫂要是找不到人,可就不要怪我半夜上你家放个火,倒点屎啥的了!”

“他小叔?”刘村花的脚步顿时就停下了,她犹豫的回过头,“你不是说我进屋找找,你不介意?”

“不介意啊!”霍野摊摊手,“所以也希望大嫂不要介意,我晚上没事去你家杀人放火杀的,咱们互相别介意。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所以你要是找不到人,那就不要怪我报复回去。”

“大嫂,要不我们还是上别处找找。”终于有人上前劝刘村花了,那人靠近刘村花耳边小声提醒道,

“霍野那混账,疯起来没有人性的。温暖那胆子小得跟兔子一样,谅她也不敢来找霍野。

我们还是不要得罪这个瘟神了,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情了吗?”

“我········”一提到当年的事情,刘村花简直闻声色变,“那个,霍野,你看大嫂这不是担心你,才想给你检查一下。

那你说人不在,就不在好了!”

说完话,刘村花掉过头就走,像是生怕走慢了霍野会变成鬼追上她一般。

看到刘村花走了,其他人也忙忙的跟了上去。

他们打着火把,在田野之间寻找搜索,越走越远。

等到走远了,才有人敢对刘村花说:

“苏家大嫂,你也真能忍,那霍野不就是后娘带过来的野种,你怕他做什么?

他抢了你们苏家一栋房子住着,还对你们这么吆五喝六的,真是没一点规矩。”

“你这么多规矩,你去教教他啊!”刘村花没好气的反呛了一句,心想她难道不想把房子抢回来么!

那不是不敢嘛!

·······

霍野把衣服晾在了院子里,看到那些火把几乎消失,才转身回屋。

一回到房间,霍野就看到温暖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

“哟,醒了!”霍野走到床边,抱着胳膊像是看戏一般看着温暖。

“谢谢你!”温暖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头。

她不敢看霍野的眼睛。

原本她是个保守的人。

如果不是被药物催情,她两辈子也干不出主动勾引男人的事情。

偏偏还勾引失败了,这让温暖面对霍野的时候,内心既尴尬又挫败。

要不是身上还有一身针,她肯定拔腿就跑出去。

现在知道害羞了,勾引他的时候,不能挺大胆的吗?霍野有些好笑的问道:

“这么大的恩情,说声谢谢就完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温暖反问道。

她不能否认,这确实是很大的恩情。

霍野看着温暖鲜艳欲滴的红唇吞了一口口水,他缓缓的俯下身,挑起温暖的下巴问她:

“要不,肉偿?”

“啊?”温暖有些懵了。

“怎么,不愿意?”霍野又朝着温暖的脸逼近了一些。

温暖立马侧过头躲向一边:“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小叔叔想要什么就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尽量做。”

“嗯,就想要你。”霍野步步紧逼,他的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温暖,像是锁定了什么可口的猎物。

那种被人视为囊中物的感觉,让温暖心中一紧:“小叔叔,我先前说要跟你好的,你不是不要吗?”

“中药了搞起来多没意思!”霍野摇摇头,“如果你现在想要,我可以让你开心到尖叫!”

温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个人果然和传闻里一样无耻,句句话都是这么的孟浪,亏她刚刚还觉得他是好人。

“怎么,不愿意?”霍野戳了戳温暖的红脸蛋,“明明刚刚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小叔叔,你害怕吗?”

“我那是中药后的反应。”温暖全身灼热得厉害,“我本人不是那样的。”

“所以,你现在愿不愿意?”

“不愿意。”药效都解了,温暖哪里还能说愿意。

她刚刚拒绝,霍野就坐直了身体,他开始一本正经的拔针,嘴里道:

“放心,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随便起来不是人。

很快的,霍野就拔干净了所有的针,他把针全部丢到一边之后说道:

“针清干净了,你可以走了。”

走?

温暖皱皱眉。

她就这么出去,搞不好会被苏家打死。

可她又没有立场求霍野帮忙。

一时之间,温暖也没什么好脱身的主意。

虽然她只是剪掉了苏耀祖的根,可那也算是重伤,温暖也不确定自己会被判多久的刑。

说不定只是比杀人轻一点,但是也判个几十年呢?

想到这里,温暖抬起头,看了看霍野。

经此一遭,温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她从床上坐起来疼得简直龇牙咧嘴。

爬起来之后,温暖看着霍野问道:“小叔叔,我的剪刀呢?”

“要剪刀做什么?”霍野问道。

他一边问,一边想找到温暖的剪刀还给他。

结果温暖说:“我得要比苏耀祖更惨,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什么意思?你又想拿剪刀捅自己?这么狠?”霍野顿时停下了,转过身不敢置信的问温暖。

他看到温暖点了点头,她说:“不狠一点,我逃不过这一劫。”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霍野抱着胳膊斜靠在床柱上问道。

温暖想了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霍野说了一遍。

她之所以对霍野毫无保留,是因为她住在苏家大半年的时间里,已经知道了苏家和霍野不对付。

他们关系恶劣,苏家暗地里喊霍野野种,霍野则是动不动就会把苏家某个人打一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温暖知道,她跟霍野说实话没事。

霍野听完温暖的讲述,只觉得自己裆间一紧:

“你这也太凶残了,直接剪掉了苏耀祖·······传宗接代工具?

我那会要是把持不住, 你不会也把我咔嚓了吧?”

“不好说。”温暖凉凉的扫了霍野一眼。

她跟霍野多说了会话,倒是觉得他没传闻里那么吓人了,说话也随意了些。

霍野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

“那你把人家那玩意剪了,他伤那么重,你再怎么自残,也不可能跟他伤得不分上下啊?”

“怎么不能呢?”温暖低头看自己的胸,眼神忽然变得狠戾,

“不就是性器官没了,我把自己的乳头剪掉一个,栽赃给他,我跟他的伤,不就不分秋色了?”

“( ⊙ o ⊙ )啊!( ⊙ o ⊙ )啊!( ⊙ o ⊙ )啊!”霍野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他以为温暖捅自己大腿就够狠了,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不怕痛吗?”

“当然怕痛,比起这种痛,我更怕去坐牢,更怕在牢里一坐二十年,蹉跎一生,等到再出来的时候,父母都死了,那才痛呢!”温暖说着话,眼神忽然变得悠远。

简简单单说出来的话,却是她在牢里遥遥无期的一生。

她再也不能那么惨淡的过一辈子。

“把剪刀给我吧!”温暖说。

“不是,你真要?”霍野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温暖点点头:“给我!”

犹豫了五秒钟之后,霍野拿出了他放在衣柜顶部的剪刀,递给了温暖。

看到剪刀,温暖吞了吞口水。

她深深的吐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就剪了上去。

“啪!”霍野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一巴掌把温暖的剪刀拍掉在地上,

“真有种,温暖,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我霍野自认是个狠人,但在你面前还差了点。

你真是又野又疯又带劲·······爷今天真的服了,温暖,你的事,我帮你!”

听到霍野的话,温暖狠狠的松了口气,她低着头,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赌对了!

她在赌,霍野会帮她。

温暖觉得自己是个蠢人,眼前的状况,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自己。

所以她只能把目光投向能帮自己的人。

而霍野,就是温暖目前能抱到的唯一的大腿。

“小叔叔,你要怎么帮我呢?”温暖可怜兮兮的问。

“让我想想。”霍野抓了一把头发,“刘村花被我唬住了,没敢进来屋里搜,换做别人就不一定。

为了你的安全,我就先把你藏到地窖里,你别急,我说会帮你,就一定会有办法。”

“那就麻烦小叔叔了!”温暖是很感激霍野可以帮她的,只是她不敢说谢谢了。

她怕霍野问她怎么谢。

好像霍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着说道:

“不麻烦,谁叫我馋你身子呢!要抱得美人归,总要做点什么不是!”

“·········”温暖明白了,霍野就是个嘴贫的,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有得应。

看到温暖噤声,霍野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他走到床边,将被子卷起来,拉开一块床板,然后转过头对温暖说:

“那就委屈你先到地窖藏着。”

地窖?

听到霍野的话,温暖往前走了一步,她看到了床板下面的楼梯,这床下面居然别有洞天。

“藏到这里安全吗?”温暖有些怀疑。

床板下的这个楼梯是唯一的出口,这要是被人发现,她不是毫无退路。

霍野很肯定的点点头:“放心,这个地窖只有我知道,你尽管下去。”

虽然不知道霍野为什么肯定只有他知道这个地窖,但温暖此时别无选择,也只能选择相信霍野。

她爬到床上,腿踩到楼梯上,下到了昏暗逼仄的地窖里。

“你说,我这算不算金屋藏娇?”霍野趴在上方问温暖,后又笑道:“不对,是地窖藏娇。”

这话一句比一句还要跳脱,温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下了地窖便蹲在了地上不做声。

几分钟后,霍野拿了根绳子,放了一个篮子进地窖。

他道:“篮子里有电筒还有食物,你害怕就把电筒打开,我要把床板盖上了。

没有什么必要情况的话,你不要上来,免得叫人发现。

我先去打听一下目前的情况,无论有没有想到办法,我都会尽快回来。

吃的喝的都有,就是大小便需要憋憋·······最好不要拉在里面,里面不通空气,实在要憋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温暖连着回应了三声,再听霍野说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

“放心,我不会········在地窖拉屎。”

“小声点说话,也不怕路过的人听见!”霍野一边说着话,一边盖上了床板,还把棉絮铺好床单拉平。

床板被盖上后,地窖彻底陷入昏暗。

听到头顶霍野出了门,又拉上了门,温暖才找到篮子里的手电筒打开。

她拿手电筒照照篮子,里面放着几个大白馒头,还有一个装着水的水杯。

晚上她被下了药,头晕恶心,所以没去吃社饭。

到这会,奔波半夜,再加上各种胆颤心惊,温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她想也不想的就拿了一个大白面馒头吃了起来。

真好吃!

虽然她出狱后也吃过很多好东西,可后来她老了干不动活了,孤零零的住在出租屋里,经常三天吃一顿。

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

她只记得,自己躺在冰冷的床上,剧烈的胃疼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死去活来。

后来她疼着疼着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回到了知青岁月里。

香香软软的馒头真好吃,温暖一口气吃了两个,吃完她又喝了几口水。

吃饱喝足,温暖才打开电筒观察四周。

这一看给温暖吓一跳。

她以为地窖肯定又脏又乱的。

但事实恰恰相反,地窖里不仅干净整洁,还整整齐齐的陈放了很多书籍。

角落里放着一张躺椅,上面铺着一整张虎皮。

那虎皮完完整整,看起来还有生前虎虎生威的气势,瞬时看过去竟有些说不出的吓人。

温暖想起她刚来找霍野的时候,进屋就看见了他手里捧着一本书。

谁能想到,传闻中凶狠残暴的霍野,私底下的娱乐活动,居然是看书。

越是了解霍野这个人,温暖就越发现他和传闻中不一样。

因为无聊,温暖站起身,缓缓走到了其中一个书架面前,从上面取了一本书下来。

书籍封面写着《饥荒》。

这是被明令禁止要求销毁的禁书。

温暖又查看了其他的书,她翻了三个书架,发现这些书架上面的 书几乎都是这个时代的禁书。

“还真是个胆大的男人!”温暖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就这些书,都足以让组织枪毙霍野八百次。

他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保留这些书,还无所顾忌的把这个秘密暴露给她。

还好她这个人知恩图报,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举报他。

其实这些在现在看来是大事的事情,再过个十来年,就不值一提了。

到了后世,后人还会惋惜这期间被大量销毁的那些个书籍。

霍野藏的这些书,好多都是能在后世被称为孤本的存在。

要是这些书他能保存到九零年代之后,那以后可能他光靠着卖这些孤本,都能发财。

扫了一圈墙上的书之后,温暖抽了一本书坐下看了起来。

她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过书了。

后世的人发明了手机,温暖也攒钱买了一个打发时间,她后世都在手机上看小说追剧。

这书是许久都没碰过了。

现在再看,她也看不进去。

主要是心里不太平,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看了一会,温暖就把书盖在了脸上,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听到了床板翻开的声音。

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坐直了身体。

然后她关掉了手电,紧张的盯着楼梯口。

虽然霍野说没别人知道这个地方,温暖还是有些担心。

还好楼梯口依稀透出的光,让温暖看到了下来的人是霍野。

霍野下来之后,就伸手拉住一个绑着门板的绳子扣住了门板。

地窖又陷入黑暗,温暖赶紧打开了手电筒,她着急的看着霍野问道:“怎么样了?”

“媳妇,你别拿手电筒照我眼睛啊!”霍野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我快被你晃瞎了!”

“你别乱喊。”温暖说着话,赶紧把手电筒调了一个方向。

霍野这才笑着往温暖跟前走:“这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你不是我媳妇是什么,我就想喊你媳妇。”

“不要贫嘴,先说正事。”

“叫一声哥哥,求求你,我就告诉你。”霍野不想听什么小叔叔,虽然很刺激,但总觉得差了辈分。

温暖有些无奈,只得软软的喊霍野:“哥哥,求求你!”

“哈哈,好听。”霍野心满意足地笑了两声,然后才跟温暖说道:

“那孙子倒是没死,不过下半身肯定是废了!”

“没死就好。”温暖先是舒了口气。

苏耀祖还活着,她就不会判重刑。

只要她这次得以逃出生天,以后她再步步筹谋,好好的跟苏耀祖算这笔账。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苏耀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你想到办法帮我了吗?”温暖问霍野。

霍野点点头:“有点眉目。”

“只要你帮了我,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温暖这样说。

“呵!”霍野嗤笑了一声,“知道温知青有钱,但是温知青不知道财不外露么,你要不是太招摇,苏家人也不会盯上你。 ”

温暖闻言沉默了一瞬,她知道,她平日看起来确实有些过于招摇。

不过她也不想那样。

主要是,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她从上海,千里迢迢的来到云南做知青。

父母怕她在这里吃苦,所以三天两头的就给她寄钱寄东西。

过年回去的探亲的时候,她也劝过父母不要总寄。

可她爸妈当面答应的好好的,一转头还是一个包裹接着一个包裹的往邮政送。

作为父母,他们只想给温暖最好的。

却不知道,这大山深处,人心险恶。

那些东西保障了温暖的温饱,却也让她成为了别人心中待宰的肥鱼。

想到这些,温暖不禁叹了口气,她对霍野说道:

“我没有显摆的意思,只是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但又想允诺你一些好处,总不能白白让你操劳。”

“你知道的,我图的不是你的钱。”霍野目光灼灼地看着温暖,“我图的是你。”

“图我没用,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把握住。”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情况,温暖没打算给自己找个男人。

男人靠不住。

她一个独生女,根本不需要下乡做知青。

可为了陪着梁正,她千里迢迢的跟着他来到了这穷得叮当响的山沟沟里。

梁正是怎么对她的呢?

他在她入狱三个月后就娶了别人,又在后来任由妻子将他们的孩子虐待成残疾。

两个人青梅竹马,最后都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这辈子温暖怎么还敢给自己找个男人。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对男人没兴趣。”

霍野也不在意,只说:“你会有兴趣的,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让你感兴趣的。”

男人的目光灼灼的。

昏暗的视线下,温暖仍然感受到了霍野炙热的眼神。

“我们,其实不熟,也就昨天才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她有些不解,她觉得霍野既然不是那种会随便跟女人上床的人,那也应该不会随便对女人感兴趣。

“你确定只是说了几句话?”霍野忽然伸出手点点温暖的唇:“我分明亲了这里。”

“还有这里!”他又点了点温暖的脖子。

其实,他想说,不止昨天。

在昨天以前,她都叫过他三次小叔叔了。

温暖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所以你到底还说不说,想到了什么办法。”

“不要急。”霍野对着温暖摇摇头,“我不说,是因为时间没到,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商量。”

“你总得先说出来,让我听听能不能行的通。”温暖催促道。

“好,那就跟你说了。”霍野看到温暖是真急了,才不继续挑逗了,他认真道,

“明天会有卡车送化肥到村里,那些卡车满着进来,空着出去,我会想办法把你藏到卡车货箱里去。

卡车送完货就会进城,你进了城就去公安局报警,咱们先发制人,让公安局来村里抓走苏耀祖。”

“这能行吗?”温暖觉得这和自首没什么两样,“苏耀祖伤得比我重,警察也许会站在他那边。”

“谁说你伤得没他重。”霍野说着笑了笑,“你比他伤得重多了,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在医院抢救了好几次才活过来。”

“什么意思?”温暖不懂,懵了。

霍野解释道:“我有一种药,你吃下去之后,五脏六腑都会受到损坏,它会让你晕死过去。

这药能让你在医院反反复复晕死被抢救好多次,到时候你就说,是苏耀武的药害你那样的。

只要苏耀武没判刑,你就在医院住着不出院,到时候取证人,自会判断你俩谁更严重。”

“伤五脏六腑?”温暖皱皱眉,她觉得这也没比给自己剪刀好到哪里去。

看温暖那表情,霍野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他又忙解释:“放心,这些损伤以后我都能给你调整回来的。

比你自己那主意要好千八百倍,只是你要吃些苦头了!”

“吃苦我不怕。”只是温暖不敢相信霍野的医术真有那么好。

以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霍野会医术。

而且他医术要是真那么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得了病,前世怎么会成了短命鬼了呢?

虽然这个话温暖没有说,但霍野却是从她的表情里看了出来,他挑眉,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欠的问:

“怎么,不信我?”

“信。”温暖现在除了信霍野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至少她要靠着霍野先逃出去。

前世她被苏家人找到之后,挨了好多顿毒打。

后来她身体不好,也和那些毒打留下的暗伤有关系。

先逃出去,她就不会再受那些皮肉之苦。

“放心,我从来不吹牛的。”霍野拍了拍温暖的肩膀,“等着吧,等到下一次天黑,我把你弄到卡车上去。”

“天黑?”温暖有些迟疑,“天黑了,那卡车不是早卸货走了?”

霍野嘿嘿一笑:

“走不了,我到时候任意扎破一个车胎,没气了司机就只能回城里找人来修,保管他在天黑以前走不了。”

“厉害。”温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野打了个哈欠:“我上去补觉了,你没事也休息休息。”

“等等。”温暖喊住了霍野。

“怎么,舍不得小叔叔我,舍不得那我就 在下面陪你?”霍野回过头,笑吟吟的看着温暖。

他的声音低低的,又稠又嘶哑,似撩拨似诱哄。

温暖甚至被他撩拨得愣了一瞬。

要不是这个男人帮了温暖太多,她真不想理他。

“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城里,陪着我去报案,再陪着我去医院?”温暖想,霍野毕竟帮了她。

一开始她想过吃绝户。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里,温暖已经无法昧着良心眼睁睁的看着霍野英年早逝。

她想带着霍野。

只要霍野陪着她,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霍野这一世病发的时候应该就正好陪着她在医院。

在医院,有医生抢救,他就能活下去。

温暖想挽救霍野的命。

霍野却还是那副欠欠的样子: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行,我陪你去!”

这一天,霍野没再从上面下来过。

只在中途扔了几个拿布袋装着的馒头下来。

扔馒头的时候,温暖猜测是到了中午。

她吃了东西,就靠在那张虎皮上睡觉。

晚上要逃出去,她身上伤痕累累的,得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直到天黑,村子里陷入寂静之中, 霍野才从洞口爬下来。

“娘子,起来,我们走了。”霍野喊道。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温暖眯了眯眼睛,却是懒得在称呼这种事上跟霍野浪费唇舌,她问道:

“村里人应该还在找我,现在出去安全吗,会不会被那些人遇到?”

霍野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看着温暖:“喂,你不反对我叫你娘子吗?”

温暖无语:“我反对,你就不叫了吗?”

“反对,那我就不叫了。”

“那我反对。”

“好的,媳妇。”

温暖服了,她努力笑得礼貌:“能麻烦你,说正事吗?”

“追求你也是正事,终身大事还不算正事吗”霍野一本正经,不过他识趣的在温暖变脸之前,把话绕回了正题:

“放心好了,村里人现在都忙得团团转,没时间来管你。”

“大晚上的,他们忙什么?”温暖疑惑的问道。

霍野应道:“村里的猪崽从圈里跑了出来,三十多头小猪仔钻到了后山的树林里,村里人正满山追着。

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找,那些猪是集体资产,弄丢了谁也付不起那个责任。”

“猪全跑了?”温暖怀疑的看着霍野:“是你干的好事儿?”

“怎么会?”霍野轻轻挑眉,“村里猪圈不牢固,猪把圈撞坏了,不是很正常?”

三十头猪关在五个猪圈里,五个圈一起坏了?温暖觉得傻子才能信这个话。

只是霍野居然不认这个事情,温暖也没继续追问。

她心里明白,他为了帮她都做了些什么就行。

爬上楼梯之后,温暖看到了霍野放在屋里的两个麻袋。

一个麻袋是空的,另一个麻袋装得满满当当。

霍野指着麻袋说:

“虽然村里人都被支走了,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用麻袋把你装起来,我扛到村口的卡车上去。

万一在路上遇到人,我就说麻袋里装的是土豆,我托了司机明天带到镇上卖。”

“········”温暖迟疑的看了霍野一眼,她觉得这像个馊主意,

“万一被人抓住,我都不用跑,直接一麻袋就抓走了········”

“放心,你男人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霍野轻声催促,“蹲下,我把你装进去。”

温暖虽然觉得这办法太野,可她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乖乖的蹲到地上。

霍野将空麻袋套在温暖身上,扎紧袋口后,把麻袋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夜晚的村庄格外安静,只能听到霍野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霍野扛着那沉甸甸的麻袋,缓慢的向村口的卡车挪去。

夜色如墨,只有远处几点灯火闪烁,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烟火气。

很快的霍野就走到了卡车旁边。

他把麻袋从肩上放下来。

正当他准备将麻袋轻轻放入车厢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刘村花和苏大祥带着一众村民,忽然从卡车旁边的土地里,冲到了他的面前。

霍野眉头紧锁,神色紧张的把麻袋挡在了身后,他看着苏大祥和刘村花,警惕的问道: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哎呀,小叔子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刘村花假笑着走到了霍野面前,兴奋的看着霍野身后的麻袋,

“瞧你鬼鬼祟祟的,这大半夜的,扛着个麻袋,是要去哪里,你不会是在犯错误吧?”

“我卖自己吃不完的土豆,算什么犯错误?”霍野疑惑的看了刘村花一眼。

“卖土豆?装得跟真的一样。”刘村花冷笑了一声,“大半夜的你上哪卖土豆去?”

“我跟这车的司机说好了,让他明天顺便把我带到镇上去卖土豆,我先把土豆搬过来有什么奇怪的?”霍野说话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

刘村花闻言脸色冷了下来,她意味深长的看着被霍野挡得更紧的麻袋,说道:

“当我们是傻子呢,三更半夜大家都在找猪,你跑来搬什么土豆?

我看这麻袋里不是什么土豆,·······几个破洋芋有什么好紧张的?这里面装的,不会是那个贱人温暖吧?”

霍野听到刘村花的话,身体很明显的抖了一下,面上却是依旧从容镇定:

“嫂嫂真爱说笑,这里面装的真就是些土豆,我准备明日拿到集市上换些钱。它跟温暖有什么关系,大哥大嫂是抓不到温暖,要拿我撒气吗?”

刘村花哪里信,她看到霍野那紧张的样子,更加坚信麻袋里装的就是温暖:

“真是土豆?那你紧张什么?要我说,还是打开让我们看看,只要看看,不就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温暖还是土豆了?”

霍野:“大嫂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是容不下我吗?都说了里面是土豆,大嫂还非要看,那如果看了,里面不是土豆咋说?”

昨天刘村花就是这么被霍野唬住的。

今天不一样,今天刘村花的男人苏大祥也在。

有自家老爷们撑腰,她面对霍野的时候也多了点底气。

所以刘村花这次没退缩,她梗着脖子硬气的说道:

“霍野,你这要真是土豆,我刘村花就给你磕头认错!但如果了里面不是土豆,你要是藏了温暖这个淫妇,那我们就要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沉塘。”

“都是一家人,大嫂一定要这样吗?”霍野痛心疾首的看着刘村花,继续说道,

“大嫂非要查也不是不行,但我不要你一个妇道人家磕头,男人的事情就该男人站出来承担,今天要是查出这麻袋里真是土豆,就让大哥给我磕个头行不行!”

说完话,霍野把目光投向了苏大祥。

苏大祥脸色铁青。

刘村花怕苏大祥怕丢脸不敢答应,忙小声对苏大祥说道:

“他爹,你就答应他,麻袋里一定是温暖不会错,他就是赌你碍于面子不敢答应,才说要你磕头的。”

苏大祥好面子,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

但刘村花一直在劝苏大祥,加之他也因为一些事情,对霍野产生了怀疑,苏大祥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霍野:

“好,霍野,我答应你就是,若真是冤枉了你,我给你磕头认错。”

“大哥,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咱们兄弟再怎么也做了几年家人,我真不想跟你撕破脸皮,不想你磕头。”霍野说完,满脸悲哀的护住了麻袋,

“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看到霍野有反悔的迹象,苏大祥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冲本家几个兄弟喊道:

“把霍野拉开,今天我就非要看看这麻袋里有什么!”

虽然众人怕霍野,可想到麻袋里如果真是温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处理了霍野这个村霸,几个苏家本家的男人还是围了上去。

霍野挣扎了几下,就被那几个人控制住,他焦急的大喊:

“大哥,不要打开。”

“打开。”苏大祥厉声喊道。

在苏大祥的指挥之下,两个年轻后生上前,开始解起麻袋上的绳子。

随着麻袋缓缓打开,众人屏息以待。

麻袋刚刚被解开,里面就滚落出一颗颗圆滚滚的土豆。

那颗土豆掉到地上,还在地上的小斜坡上滚了一圈,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随后,麻袋一整个被人掀开。

全场顿时静止。

过了好几秒钟,才有个小孩不屑的说道:

“搞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真无聊,这不就是一袋土豆嘛?”

大人们也纷纷回过神,开始讨论起来。

“怎么真是土豆,既然是土豆,那霍野那么紧张干嘛?”

“刘村花不是说他侄子都听到了,这个霍野一路过来,还在跟麻袋里的人讲话吗?”

“霍野脑子有病,他跟土豆说话,也不奇怪。”

“对啊!霍野本来就有病。”

“这个疯子。”

·········

“放开我,都说了是土豆,你们他妈的一个个真是有病!”刚刚还被三个男人压着的霍野,像是忽然生出了蛮力一般,快速的挣脱他们的压制,并且站了起来。

他满脸伤心的走到苏大祥面前,一脸悲切的看着苏大祥:

“大哥,我真的一点也不想为难你,可苏家祖训说,做人要言而有信,那就麻烦大哥了,给我磕个头吧!”

“我·······我······”苏大祥脸色涨得通红。

霍野注视着他:“大哥怎么了,你不会是要违背祖训,要对不起八辈祖宗,要八辈祖宗从坟里爬起来教你做人吧?”

“你········你········”苏大祥哑口无言,他这个人向来虚头巴脑,没事就把苏家祖训挂在嘴上。

眼下他下不来台,在众人的注视和霍野的逼迫下,只能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看到苏大祥跪下,霍野勾勾唇,他灵活地一闪身,避开了这一跪。

心中暗道被跪那是要短命的,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娶媳妇,可不想折寿。

接着霍野吹着口哨离开了人群,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早做了准备。

原来,霍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个麻袋。

那俩麻袋,一个装土豆,一个藏温暖。

他扛出来的第一个麻袋,里面真装的是土豆。

扛着土豆在路上走的时候,霍野还故意跟麻袋里的土豆说话,说小娘们真沉,根本背不动这些话。

故意让暗地里跟踪他的人误以为他背的就是温暖。

所以刘村花和苏大祥才会带入围住了卡车。

他们就是认定了麻袋里装的就是温暖,这才想当场把霍野和温暖一起抓住。

抓住后就给两个人扣上偷奸的帽子一锅端。

没想到,霍野早就知道自家附近没处理干净的血迹被苏家发现了。

他知道他们在怀疑他,就索性摆了他们一道。

苏大祥这辈子最看中的就是面子。

他心里憋了火,又不敢跟霍野动怒,只能在霍野走后,当着众人的面怒不可遏的给了刘村花一巴掌:

“贱人,你不是说麻袋里一定是温暖吗?你让我在全村人面前丢脸,我今天非打死你!”

刘村花被打得哇哇直叫,却无人上前阻拦。

村里人早就习惯了看着女人被男人家暴,一个个只是麻木地看着,甚至笑着看热闹。

另一边,霍野已回到家中,他很快就把真藏着温暖的麻袋扛了出来。

这次,他手里多了把菜刀,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仿佛肆无忌惮。

很快的,他又遇到了那些村民时,他举着菜刀笑眯眯地问他们:

“我这又背了一袋土豆,你们还有人想查吗?想查就过来打开查一查,不过我先说好,如果麻袋里不是温暖,我可要拿刀砍下你们的头哦,嘿嘿嘿嘿……”

他笑得神经兮兮的,村民们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一个个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

“走了走了,我还要去帮忙找猪呢!”

“对啊,猪才是最重要的!”

“别跑啊!”霍野甚至转过身要追他们,他的声音在月色下阴森森的,

“其实这次我背的就是温暖,不信你们过来打开看看,真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下子,那些人跑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呵!”见那些人跑远,霍野嗤笑了一声,“一群怂包,跟你们说真话你们又不信,这就怪不得我了。”

就这样,霍野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温暖,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卡车。

卡车旁这会已经是空无一人。

将麻袋放上去后,他爬上车厢,将温暖解放出来。

温暖两眼发直,简直惊魂未定,她望着霍野,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霍野,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我就当媳妇儿是在夸我。“霍野一脸淡定的看着温暖。

温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她那会远远看着霍野的时候,还有勾引霍野的时候,还以为他是禁欲系帅哥。

得,纯纯的看走眼了。

在扛着温暖一路来的路上,霍野已经把第一袋土豆的事情跟温暖说了一遍。

可怜温暖在里面听着,又害怕又想笑又不敢笑的。

她差点憋死。

这哪是什么禁欲系。

鬼知道这是什么系。

以前温暖就没见过霍野这种男人。

神经病系?

她干脆闭嘴了,跟他压根就说不到一个频道去。

好在霍野也不打算讲话了,他把麻袋拉起来挡住温暖的脸,道:

“还是遮住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人看见就不好了,明天早上会有人来修轮胎,然后咱们进城。”

说完话,霍野就扛着他的菜刀守到了门口。

有晚上那一出,再加上他拿菜刀守着,霍野相信,是绝对没人敢说还要搜一遍车了。

在村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经病。

疯起来他自己都怕。

不过,就算没人敢来搜,霍野也舍不得把乖乖媳妇一个扔在这。

反正回去也没啥事,索性就在这守着。

等到天亮了直接走,乖乖媳妇说了,要他陪着进城。

那就陪着。

一夜很快过去。

天一亮,村里就又来了一台车。

是卡车司机叫了人来补轮胎。

霍野就给轮胎扎了一个小孔,师傅过来很快就补好。

车子修好之后,就颠簸的上了路。

就这样,车子拐过三轮十八弯,在山里绕了三个小时后,将霍野和温暖带进了城里。

卡车司机停好车后,霍野像是搬土豆一般,把温暖和另一袋土豆卸了下来。

等到车走了,霍野看周围没什么人,这才赶紧将温暖从口袋里放了出来。

温暖出来后,对着天空伸出手指,从手指的缝隙里看着阳光,只觉得阳光温暖得简直不真实。

逃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

这一世的命运一定可以改变吧!

“霍野,谢谢你。”温暖语气颤抖,真挚的对霍野说道。

霍野是很想嘴贱开开玩笑的,可他张着嘴,莫名觉得温暖被一股巨大的哀伤笼罩着,便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过了一会,霍野觉得温暖情绪缓和了一些,才对她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公安局报案。”

“你这个土豆,也带到公安局去?”温暖指着地上的另一个麻袋问。

“我差点把这玩意忘了!”霍野拍了拍头,“你跟我走,我把土豆先卖掉去。”

说完话,霍野扛起一袋土豆就上了前。

温暖见状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走了五六分钟后,霍野拐进了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他放下土豆,抓起门上的门环,敲三下,停顿,又敲了两下,停顿,最后敲一下,才停下来。

霍野的敲门是有规律的,不过温暖没有注意。

门在最后一声敲门声落下后不久,就有个老太太过来打开了门。

老太太开门后看了两人一眼,又多看了温暖两眼,才把两人放了进去。

土豆被院子里另外一个年轻人拿去称了重。

称完重后,老太太拿出了三块钱递给了霍野。

院子里的人和霍野全程无交流,温暖觉得氛围奇怪,也自觉的没讲过一句话。

拿到钱后,霍野又递给老太太一块钱,他这次终于说话了:

“给我两个鸡腿。”

“嗯!”老太太也难得的应了一声。

她进了屋,没多大会,就拿出了两个用油纸包好的鸡腿。

拿好鸡腿,霍野带着温暖出了门,他把鸡腿递给她一个,说:“先垫垫肚子。”

“谢谢。”温暖惊讶的接过了鸡腿,她一边咬着香喷喷的鸡腿,一边偷偷打量霍野。

霍野忽然停下问她:“好奇?”

“有点。”温暖也不否认,她就是好奇。

在这个很多人饭都吃不上的年代,霍野居然还有多余的土豆拿出来卖,还能这么轻车熟路的找到买家,关键是还能这么轻松的吃到肉,温暖不得不好奇。

她家里虽然条件不错,可这个肉也不是说吃就能吃的。

买肉是要肉票的,每一家能拿到的肉票都是有限的,这肉哪是能说吃就吃上的········

可霍野就这么水灵灵的买到了肉,还是煮熟的,香喷喷的鸡腿。

看到温暖成了好奇宝宝,霍野笑得相当满意:

“等你报案了,将苏耀祖绳之以法,再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就知道这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温暖放弃了沟通,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步的往前走。

“走这么快,你知道路吗?”霍野跟在她身后追问。

“知道的。”这县城大大小小的路,温暖前世走了无数遍。

牢不是那么好坐的,在早期坐牢的那几年,牢房里的人会被挂上牌子,定期拉出来游街示众。

会有人围观,甚至会有人往脸上丢泥巴,丢石子。

如今再走上这些熟悉的街道,温暖还仍旧能想起那些场面,那些被侮辱被唾弃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她以为事情过去那么多年, 心中那些旧伤早就已经磨灭干净。

可再次走上那些街头,她才发现内心依然会止不住的酸涩,她茫然的吃着鸡腿,都忘了口中是个什么滋味。

抓着鸡腿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怕了?”霍野侧过头看了看温暖,“我看你胆子不是挺肥的,还说要割自己的肉,怎么这就吓得小脸煞白的?”

“不怕。”温暖摇摇头,她是从阎王殿闯回来的人,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她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只是那些回忆太深刻,触景生情而已。

忽然,温暖肩上搭上一只大手。

那只大手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又揉了揉她的头,最后干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揽入了怀中。

“乖乖,别怕。”霍野将她紧紧的扣在怀中,“小场面,不会有事的。”

霍野的声音低哑深沉。

一双大掌温暖有力的盖在温暖的肩上。

有那么一瞬间,温暖觉得身边高大威猛的身影,给了自己一些说不清的力量。

“放开我!”温暖小声的吼道。

她怕吼得大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万一被多事的人举报,再说他俩伤风败俗就糟了。

这个年代还很保守,男女之间在大街上牵手都不可以,更别说搂搂抱抱。

霍野不理会温暖的挣扎,他紧紧半抱着她。

直到走到路口,对面的街口走出人,霍野才放下他的手。

对面街口走出来的女人是个孕妇。

看到女人高高挺起的肚子,温暖禁不住愣神。

她也曾十月怀胎,生下过一个孩子。

可惜孩子不幸,悲哀的来这世上走了一趟。

前世温暖找到那个残疾儿子的时候,儿子说,如果有得选,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这一世他也算是得偿心愿,他不会再带着错误出生,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

晃神之间,温暖和霍野,与那孕妇擦肩而过。

就在温暖和霍野与孕妇渐行渐远的时候,两人身后忽然传出来一声惊呼:

“啊!”

听到声音,温暖和霍野下意识的同时回头。

回过头,两人便发现,那个孕妇正捂着肚子,痛苦的跌坐在街角的台阶上。

看到孕妇跌倒之后,温暖和霍野都本能的停下,然后转过身就朝着孕妇的方向跑。

一溜儿小跑之后,温暖和霍野跑到了孕妇跟前。

孕妇坐在地上,她两腿之间的裤子上,很明显的渗出了一些血迹。

“你这是要生了吗?”温暖蹲下问道。

霍野则是在走到孕妇身边的第一瞬间,就伸出手探了女人的脉搏。

女人看看霍野,又看看温暖,这才说道:“不是,孩子才八个月,还没有到生的时候,我只是跌了一跤。”

“恐怕是要早产了。”霍野放下女人的手腕之后说道,他又问,

“你叫什么,家在哪,离这里远不远,我们去帮你通知家属,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我叫孙玉,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就是你们刚刚出来那条街·······那条街有个照相馆,我丈夫就是里面的照相师傅。”女人一边痛苦的哼哼,一边跟霍野说她家人的位置。

刚刚那条街的照相馆?温暖思索了一下,便想了起来,她站起身道:

“你等着,我去帮你叫他。”

“我去吧!”霍野开口说道。

温暖摇摇头:“你看着她,我快去快回,你不是会医术,你看着她,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你也好处理。”

说完话,温暖转身就跑了。

看到温暖跑远,霍野重新蹲下,他看着孕妇问道:

“我略懂一些医术,你要是信我的话,我先给你做一下针灸,可以缓解一下的你现在的疼痛,帮你争取一些去医院的时间,要吗?”

“那就麻烦你了。”都躺在地上流起了血,孕妇这会还能说啥。

········

温暖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

两三分钟,就跑到了街道上唯一的一家国营照相馆里。

她顾不得喘息,就推了门进去。

“同志,是要照相吗?”一个戴着老式蛤蟆镜的男人,从柜台里探出半个头看温暖。

“不。”温暖摇头,“我不是来拍照的,我是来找你的,请问你媳妇是孙玉吗?”

“对。”男人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同志,我媳妇出什么事情了吗?”

温暖拍着胸口应道:“你媳妇在附近摔了一跤,身子见了血,看起来要生了, 我是过来帮她喊你的,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啊?”男人惊呼了一声,这次他刷的就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媳妇孙玉,她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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