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女主角闻新玉重生后的经历。
前世,公婆被奸人掳走,闻新玉阻拦夫君裴远寄去陪舞姬喝酒,导致舞姬自杀,裴远寄在闻新玉怀胎八月时设计她坠崖。
重生后,公婆再次被绑,闻新玉将绑匪的信给裴远寄,裴远寄却不相信她,依旧去了恋红楼。闻新玉报官,裴家远房庶子裴萧阻拦,她坚持报官。为凑赎金,她想尽办法,却遭遇各方阻碍,包括裴萧的指责、裴大伯管家的训斥等。
最终,闻新玉凑了二百五十八两黄金,去找裴远寄却吃了闭门羹。她独自带着黄金去交赎金,按照绑匪指示放下黄金拿到地图,找到公婆时却发现他们已被杀害。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正文阅读
公婆被奸人掳走那夜,夫君要去恋红楼陪娇媚舞姬喝酒。
我没有阻拦他,只是连夜报了官。
前世,因为我的阻拦他去救了父亲母亲,没有去陪心心念念的舞姬喝酒。
后来舞姬被酒醉的纨绔凌辱,不堪所受跳楼自尽。
事毕,夫君不发一言,待我怀胎八月时设计我坐着坏轮子的马车坠崖。
“闻新玉,若非你心思歹毒,柔儿怎会死!”
“柔儿托梦给我,她在地底觉得冷,你下去跪侍她,好好赎罪。”
坠崖那一刻,我听着山崖边夫君癫狂话语摔得粉身碎骨。
再度醒来,我重回公婆被绑那夜。
这回他没有参与救人,如愿同舞姬喝了酒吟了诗、作了赋,却一夜变成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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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叫着睁开眼睛,痛苦万分地去摸肚子。
却发现,小腹平坦,双腿处没有骇人的血迹,仅仅是衣襟汗湿。
我愣了两秒,环顾四周发现我竟是重生了。
重回到了公婆受奸人掳掠那日。
过了会儿,丫鬟侍候我梳洗完,贼子就遣人来信,要求我们半个时辰内送黄金三百两到城南,否则就要撕票。
我同夫君乃是两姓联姻,幼时不过是在大宴上见过三四回。
我们彼此都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重任,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女,享受钟鸣鼎食,便得舍弃自由。
出嫁前,我也耳闻过,夫君他有个喜欢的舞姬在恋红楼。
因此我特意去信给他,若他愿意为了舞姬逃婚,那他便逃吧,不用顾虑我的名声,可他却说他是心甘情愿娶我的。
我自此心安,以为他已经斩断旧情。
不想成亲后,他待我冷淡客气,时常出府去恋红楼喝酒,为着两家的面子,为着岌岌可危的夫妻情分,我选择缄默。
结果,他为了旁人亲手送我去死,连同我腹中快要足月的孩子。
重活一次,我怎能重蹈覆辙呢。
我看着换了水红锦袍眉眼带喜的裴远寄,快步走向他。
他却不耐地侧开身子不愿看我道:“我今夜有公务,不归,你自己安置了便是。”
我没理会他冰冷的话语,主动将绑匪的信递到他手里。
他捏信边,囫囵扫了个大概,便怒气冲冲道:“你一个妇人家,怎么还敢伙同旁人绑架公婆?闻新玉!收起你闻氏大小姐的做派,不是什么人都会受你蒙骗!”
“我父亲母亲正在慈寿寺敬香祈福,你若盼他们好,便在日落黄昏时立门口等待他们,若没这个心,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
我看着裴远寄那张狰狞暴躁的脸,恍惚想起我坠崖时他丧心病狂地大笑,于是自年少就视他为夫君,千方百计晓他喜好,为他做羹汤的情恋化作云烟。
“裴远寄,这是匪徒奸人送来的信,并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一手谋划的。”
“父亲母亲危在旦夕,你应该留下来同我一起营救。”
“我并没有用他们来算计你。”
兴许是我说话的态度过于平静,裴远寄有些游移不定。
可巧他腰身的红香囊忽然被风吹掉了,他捡起来便毫不迟疑地出府了。
前世也是如此,他看到我手里信,一心认定我找了匪徒演戏诓骗他,目的就是破坏他跟那舞姬喝酒玩赏千金难买的柳词,所以前世的我使出浑身解数来,又是跪地求他,甚至拿和离来做赌注。
偏偏,他父母得救平安归来时,舞姬的死讯也随之而来。
我成了他心中的毒刺,他将一切怪罪于我。
裴远寄离开后,我便去报了官。
三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裴府虽然家底厚,但也是清流派的。
我就算添上自己的嫁妆也不够,可匪徒言辞狠辣,凑不够钱就撕票,那只好让官府来处理了,毕竟我是妇道人家。
写了诉状让下人去递交,很快就来了捕快。
“嫂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若不是我手疾眼快瞧见了状纸,那可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呀。”
我看着来人是裴萧,裴家远房庶子,表情稍显急促道:“你干什么拦截我的状纸,我是真要报官的。”
“嫂夫人,我晓得你介意大哥在恋红楼有红颜知己,可你也要有点轻重啊,这事闹出去,裴家斯文就扫地了。”
“这么跟你说吧,柔儿我也认识,她高洁如雪,跟远寄哥从未有过出格之举。”
闻言我扫过裴萧不耐的眉眼,算是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萧弟,不论你想如何偏袒掩护你的柔儿跟裴朗,眼下,父亲母亲是真的命悬一线。”我强装急躁地向他道。
裴萧冷笑一声,一副忍不下去道:“闻新玉,我不是大哥,不会容忍你如此胡搅蛮缠,你别再搞什么馊主意了!”
“你,即使出身高贵也肮脏如泥,比不上柔儿半分!”
闻言我没动怒,喊小厮把他撵出去,又亲自去衙门报官,顺便将其私拿状纸举报。
一位姓段的通判主理此案,他没有因为我是女流不听我的话,反而认真严肃问询关于匪徒的消息,以及那封讹诈的信。
通过信的纸张颜色品质,还有笔迹,他迅速判定匪徒属于下九流,排除仇杀可能。
即便是报了官,我仍然让人清点了能速卖折钱的嫁妆。
“头面、铺子一共卖了多少?”我问。
“刚够一百两黄金。”
“府上的钱加起来林林总总凑足二百两黄金。”
闻言我立刻动身去裴家大房那边,将奸人掳掠绑架裴父裴母的事情说清楚后,裴家大伯立马惊诧道:“贼子有没有查出来是谁?远寄呢,他怎么不陪着你?”
“还不晓得匪徒是什么人,远寄在恋红楼陪舞姬柔儿,大伯,匪徒要三百两黄金才能赎人,我自己凑够了两百两,还差一百两。”
“远寄太不像话了,孩子别怕,区区一百两黄金,我马上让账房支来给你。”
这时段通判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摸清匪徒在城南哪里了。
我让裴大伯凑好一百两黄金便送来府上,自己又到衙门。
“夫人,很抱歉,匪徒十分狡猾,且对城南了如指掌。”
看着面前脸色沉凝的段通判,我缓口气道:“通判大人辛苦,我这厢已先凑了钱。”
“夫人,如若匪徒让你去交易,你切莫独行,还得先来衙门……”
忽然府上小厮急急跑来,说是匪徒来信,钱再送不过来就要撕票。
我捏着信封,不顾一切地往府上跑,我的丫鬟在后头追。
一路上的行人从未见过哪家大户娘子这样抛头露面,形容狼狈,纷纷驻足。
“大伯的钱没送来吗?”
一回家,我便大吼。
管家摇摇头,紧接着,又一封信送来,还加了个盒子。
我颤着手打开,里头竟是两节小拇指,我吓得脸色苍白。
强耐心头震撼,我仔细辨别,两节手指,一节手指白皙有常年戴戒指的印子,一节手指略粗长侧面有薄茧子是常年习练书法留下的。
“父亲、母亲,你们受苦了。”我登时大哭,捧着盒子伤心欲绝。
此时知晓我再次报官的裴萧急匆匆闯进屋子,“嫂夫人,你怎生如此执迷不悟!”
我双眼含泪,面上满是悲戚之色,将盒子递到他手里。
裴萧不耐烦地接过来,心想我又不知远寄哥如何还能叫妇道人家哄骗拿捏,再说二老年纪大了,为了抱孙子会陪闻大小姐演戏也不是没可能。
“这、这是?”裴萧亲眼看到伯父、伯母的断指,瞬间脚底冒起寒意,声线颤抖。
戏做全套,我盯着他道:“现下,你得去劝劝远寄,莫再沉溺恋红楼,父亲、母亲情况险急。”
裴萧立马应声,抬脚出府朝着恋红楼走。
我眼见他离开,又想起裴大伯说会即刻支一百两来,但半晌还不见他府上来人。
我心头急火,婆母年轻时也是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嫁入裴家后也没费什么心事,如今被人切了手指只怕是已哭晕厥。
念曹操曹操就到,裴大伯的管家来了,却是两手空空。
“一百两黄金呢?大伯没叫你送来?”我急急地迎过去道。
“少夫人,虽然奴不说主,但我接下来这番话是我家主人说与您的。”郭管家见着我面露不赞同,还隐隐有责怪之意,“少夫人,您身为裴家二房长媳,理应孝顺公婆,体谅夫君,怎有善妒此等劣性,诓骗长辈,在闹市无容无状,大肆宣扬家丑呢?”
“家丑?”
“您把二房长辈被绑架的事情演得尽人皆知,人人都称赞您是好媳妇,可您有想过裴府的脸面吗?虽不知二爷二夫人为何会陪您演戏,但您也要顾大局识大体啊!”说完郭管家就要离开。
我被一通训诫砸的晕头转向,还是想辩驳一句:“郭管家,我怎会诓骗长辈呢,父亲、母亲是真的被……”
郭管家扭头,语气冷沉道:“少夫人,大爷让我转告您,若您与远寄少爷实在是夫妻异梦,考虑和离吧。”
闻言,我心头无奈,辛自己辛苦救人反倒是十恶不赦了。
郭管家走了之后,我又想办法清点府中能够速卖折银子的东西,但时间太短了外头盛传风言风语被人压价压得狠。
到了晚上,我将能凑出来二百五十八两,而去找裴远寄的裴萧失魂落魄的回府。
他同我说,他见不着裴远寄。
也是他身份低卑,又是庶子,恋红楼虽然是青楼,但是属于达官显贵,纨绔公子游玩的地方。
“随我去。”我道。
我以为进恋红楼找到裴远寄跟柔儿需要费点功夫,毕竟柔儿可是恋红楼第一蕊,她的院子很难入的,却不想似乎有人故意诱我来,一路畅通无阻。
只不过那道纨绔们砸千金才能进的闺门,我跟裴萧进不去。
听着里头男女玩乐嬉笑声,裴萧简直要崩溃了,他颤着声音道:“远寄哥,我是萧弟,你快开门同我与嫂夫人回府。”
“呀,裴捕快也会陪人演戏了?”隔着门,一道婉转动听女音流泻,是柔儿。
裴萧脸色一僵。
“裴萧,你怎么也跟着闻新玉那个贱妇闹幺蛾子?快滚,别扫我兴。”
相较于柔儿的温柔鄙夷,裴远寄的高高在上更叫裴萧绷紧全身,怒火高涨。
他刚想做什么,我就转身离开。
裴萧追出来,“你闹什么脾气?还不去求远寄哥回来拿主意。”
我冷漠地盯着他,语气微讽:“我已经凑了二百五十八两黄金,还差四十八两,但是交赎金的期限是今夜子时,再跟他耗下去,万一匪徒撕票呢?!”
裴萧沉默了。
我没工夫陪他当门神,我领着丫鬟回府后,把那些黄金全装到盒子里,等天黑下去,便乘马车去城南。
半路上遇见了段通判,他带了些人手过来,说是保护我,我很感激。
按照绑匪给的地址走,路线愈发偏僻,甚至到后面,已经不能支撑马车,我只好让马车停在外边,带着几个人往前走。
忽然,有个飞镖从我耳边划过。
我吓得心跳骤缩,镇定后发现飞镖上有信,强撑着走过去打开。
绑匪:一个人把黄金放到桥下,那里有张地图。
又是飞镖又是地图,叫我心头不安。
不是说是下九流只要钱的人么?怎么会这么谨慎。
“夫人,你莫怕。”伪装成小厮的段通判走我身侧,扫过我纸条,指着桥说,“这段距离,我能射中人,如有不测,我会救你。”
闻言我捏紧纸条。
随后我独自从窄巷到桥上又走下去,将装了黄金的沉甸甸盒子放下,我看到了被石砖压着的地图。
我展开看,发现地点很近,又想着段通判带着人离我不远,便朝着那个房子跑。
我推开那间废弃的房子,因月华不够明晰,只见公公婆婆背对着我两人依偎着,我伸手轻搭婆婆肩膀,他们二人的头颅就失去平衡滚落。
我吓得尖叫,惊慌失措地跌坐地上。
很快我便爬起来,一边哭,一边朝外跑,刚好撞上意识到不对劲的段通判他们。
段通判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如何,发生什么事?”
我顾不得礼节,紧紧抓住他的手恐惧地说:“匪徒杀了他们,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