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谢承砚是小说《总裁天降,我嫁进豪门当乖宝》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北绵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总裁天降,我嫁进豪门当乖宝》的章节内容
雨声淅沥,飞溅的水花在开合的玻璃门上打出一片氤氲。
乔以棠看着门外冒雨开车离去的男人,怔然得不知所措。
店里帮她试婚纱的姑娘小心翼翼地问:“乔小姐,还有三套,咱们继续试吧?”
乔以棠回过神来:“不用了,帮我换下来。”
她看向镜子里一身洁白婚纱的自己,眼底酸涩几乎快落下泪来。
刚才急匆匆跑出去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贺景川。
几分钟前,她换好第一套婚纱,面前的纱幕刚刚拉开,她未婚夫的手机正好响起。
即便雨声沥沥,但乔以棠还是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嗓音。
对面的女人焦急地喊着:“景川,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也打不到车,怎么办啊?”
贺景川立刻道:“可颜,你别着急,我去接你!”
他挂掉电话,对乔以棠说:“婚纱你决定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甚至没看乔以棠一眼,就迫不及待冲到门外。
等乔以棠反应过来,连汽车尾气都看不见了。
她眨眨眼,前一刻还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不过瞬间就只留一丝苦笑。
她早就知道沈可颜的存在,也知道那是贺景川心中的白月光。
但她还是执拗地想与贺景川结婚。
她觉得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能比的。
她磨了贺景川很久,让他陪自己来试婚纱。
但沈可颜一个电话,只是因为没带伞,就这么一件小事,就把贺景川叫走了。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多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天降白月光。
出生没多久乔以棠便与贺景川定了娃娃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六岁正式在一起。
少年时期她也曾是贺景川的偏爱。
十八岁那年,贺景川出国留学。
离开前信誓旦旦地说让乔以棠等他,一回国他们就结婚。
六年过去,终于等到贺景川回国,但一切已物是人非。
他遵守承诺娶她,心里藏着的人却不再是她。
已经冷掉的心,不管乔以棠怎么努力,也捂不热了。
她麻木地换下繁重的婚纱,觉得镜子里的人像个小丑。
旁边的小姑娘想劝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徒留一声叹息。
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么漂亮的女孩,她未婚夫真是瞎了眼!
小姑娘刚收起婚纱,就见乔以棠推门走了出去。
“乔小姐,外面雨大,你等等雨停了再走!”
小姑娘拿着伞追出去,又被雨势逼回来,只能看着乔以棠的身影越走越远。
这是京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雨天不好打车,乔以棠跌跌撞撞走回家,被雨淋了个透彻。
她简单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乔以棠迷迷糊糊醒来,头疼得厉害。
看了一眼手机,已是半夜十一点多。
意识迷糊之间她本能拨通贺景川的电话:“景川,我好像发烧了……”
贺景川不耐烦地说:“发烧就吃药,忙着应酬呢,别打扰我!”
在他挂断电话的前一刻,那头传来沈可颜的声音。
“景川,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乔以棠混沌的头脑一下子清醒。
她怔怔地看着一点点熄灭的屏幕,胸口像是有只手揪着,让她快要窒息。
乔以棠一个人去了医院,很快挂上吊瓶。
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睡了一觉,她被手背传来的疼惊醒。
按铃叫来护士后,护士一个劲给她道歉。
“不好意思,没发现你鼓针了,刚接了个急诊,夜里值班的人手不够。”
“没关系。”乔以棠嗓音沙哑得吓人。
护士问:“你怎么一个人,大半夜的也没人陪护,哎,你怎么哭了?”
乔以棠一愣,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有水渍。
她舔舔干涩的嘴唇,指着手背说:“……太疼了。”
“实在抱歉。”护士又连忙道歉,帮乔以棠仔细掖好被子才离开。
护士走后,乔以棠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手背的疼到不了流泪的程度,但为什么哭呢?
或许是那些伪装的坚强在刚刚那一刻,通通都被击碎。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在最需要的时候,贺景川一次又一次扔下她,去找沈可颜。
乔以棠早就坚持不住了。
她今年二十四岁,前十六年与贺景川一起长大,后八年与贺景川相爱。
她爱贺景川爱到骨子里。
可那些热烈的喜欢,少年的心动,如今通通都成了笑话。
输液管里一滴滴往下落的药水,明明那么轻,但每一滴都像有千斤重,一下下落在乔以棠心口上。
将她的心砸得千疮百孔。
失望攒得够多了。
乔以棠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找到与贺景川的聊天页面。
“分手吧。”
发完这句话,她以为自己会难过,会痛哭,但意料之外的,她竟无比平静。
还有种难以言说的释然。
乔以棠安心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只在医院住了一天,她就办了出院。
还没走出住院部,乔以棠接到了方和秋的电话。
方和秋是她舅妈,八岁那年,乔以棠的父母意外丧生,后来她被舅舅一家收养。
这么多年她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舅妈,有事吗?”
“你表哥工作做得不顺心,昨天与领导大吵一架辞职了,我想让你表哥去贺氏集团。”
“不用多高的职位,给个经理当当就行,你和景川下个月结婚,也就你一句话……”
方知秋聒噪的嗓音还没结束,就被乔以棠打断。
“我和贺景川分手了,我们不会结婚。”
听筒安静几秒,随即方知秋的大嗓门喊道:“乔以棠,你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你是不是不想帮忙,胡说八道来糊弄我?”
乔以棠攥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不是,我和贺景川真的结束了。”
“我帮不了,挂了。”
不顾方知秋的大吼,乔以棠利落地挂断电话。
她回到空空荡荡的家,目光所至每一处都让她窒息。
这里是贺景川的房子,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每口呼吸都觉得空气里好像有烧刀子。
乔以棠合上行李箱,果断离开。
乔以棠的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就装了全部。
上大学后,她就从舅舅家搬出来住宿舍,后来自己租房住。
再后来贺景川回国,买了套小房子让她住。
那会儿乔以棠还不知道沈可颜的存在,以为马上就能与贺景川结婚,他们会婚前同居。
但贺景川说结婚前不会碰乔以棠。
那时候乔以棠感动于贺景川的纯爱和对自己的珍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身边早有了别人。
他不碰自己,是为了给沈可颜守身如玉。
……
既然决定分手,乔以棠便不会回头。
她收拾好行李,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打算先在酒店住几天,然后尽快租个房子。
刚到酒店,就接到了好友宋栀的电话。
“以棠,前天你和贺景川去选婚纱,怎么样了?”
“要是没选好的话,我再给你推荐一家,是我朋友的工作室,她刚聘请了位从国外回来的设计师,据说以前是给大牌做高级定制的……”
宋栀巴啦巴啦说了一大堆,才注意到电话这头的乔以棠一直没出声。
“怎么了?贺景川又惹你生气了?”
乔以棠:“我和贺景川分手了,不会结婚,也不用选婚纱。”
宋栀愣了几秒:“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婚礼,请帖也都发出去了,你开玩笑吧?”
乔以棠嗓音淡淡:“没开玩笑。”
那头宋栀无奈地说:“肯定又是沈可颜那个贱人作妖了是不是?”
乔以棠:“和她没太大关系,是我累了。”
宋栀:“都是贺景川那个渣男的错,你闹闹脾气也是应该的,这次你千万别低头,等他主动来认错。”
乔以棠忽然自嘲地笑出声。
前天深夜她给贺景川发了分手消息,又把贺景川删除,到现在贺景川都没有任何音信。
分手这样的话以前她不是没说过,但不管她怎么闹,贺景川都是冷处理。
因为每一次,坚持不了几天,乔以棠就会主动去找贺景川。
她八岁失去父母,从娇娇小公主一下子变成寄人篱下的孤女,幼年的创伤是贺景川帮她治愈的。
这么多年,她根本离不开贺景川。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惨了贺景川,她无法过没有贺景川的日子。
所以即便贺景川不再爱她,即便沈可颜几次故意激怒她,她都忍了。
没人相信她会真的分手。
就连她最好的朋友宋栀也以为她在闹脾气。
乔以棠此刻才明白,她在贺景川面前小心翼翼,没有尊严的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宋栀,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犯傻。”
宋栀那边又是沉默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你可算想明白了!整个京市哪个女人有你漂亮,干嘛要在贺景川这个渣男身上吊死?”
“我以前顾及你的面子,骂贺景川都收着脾气,还好你想开了,下次见面看我不把贺景川骂个狗血淋头!”
宋栀笑够了又察觉到乔以棠情绪失落。
她连忙安慰:“一个男人而已,不值得伤心,你在家吗,我去找你玩。”
“没在家。”乔以棠边打开行李箱边说:“那房子是贺景川的,我不想住,现在在酒店。”
能从贺景川的房子里搬出来,看来乔以棠下了决心,宋栀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别住酒店,你直接搬来我这里,我那套小别墅刚装修好,你直接搬进去呗。”
虽然宋栀是乔以棠最好的朋友,但乔以棠觉得贸然去别人家里住不是件礼貌的事。
“我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先去租房子。”
“好吧。”
宋栀知道乔以棠不是麻烦别人的性子,也没有继续劝。
她那边好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永安路新开一家酒吧,我听说里面的男模个顶个的好。”
“既然踹了贺景川,那就及时行乐,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大好世界!”
乔以棠立刻拒绝。
但耐不住宋栀软磨硬泡,问出来她在哪家酒店后直接赶过来抓人。
连拖带拽把乔以棠拉去了酒吧。
……
夜色渐深,蓝梦会所高级雅间。
雅间内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烟雾顺着他们的指尖弥漫。
有人不满:“今天咱们聚起来是欢迎承砚回国,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吵得很。”
几人对蓝梦会所不是很满意,觉得这里不够高级。
这种酒肉庸俗的场所,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选地方的顾时舟道:“这家是新开的,听说年轻人都爱来玩。”
“你这话说的,好像咱们都是老年人,承砚才三十,咱们这一屋子最大的也就三十三。”
顾时舟笑了:“可不是老男人了吗?咱们得赶点年轻人的乐子才能越活越年轻。”
“再说承砚在国外待得久,人家国外开放,我看外面舞池里跳得热闹,不如咱们也去玩玩。”
其他几人连连摆手:“不去,去了第二天准得上新闻。”
一屋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敢去外面的大众舞池。
几人说笑几句,视线都落到被他们围在最中间的男人身上。
男人是全场唯一一个没穿西装的。
他穿了一件黑夹克,不似其他几人那般正式,着装显得很随意。
可那张脸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英俊冷然。
即便雅间里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貌,和中间这位比起来,也逊色许多。
男人右手夹着一支烟,星星的火光在昏暗的包间里一闪一闪。
他任凭香烟燃烧,没往嘴上凑。
等香烟快要燃尽,才漫不经心将烟按在烟灰缸里。
随即他又慢慢靠回沙发,神情浅淡,一双墨黑的眸子里带着些懒散。
纵然如此洒然,也掩不住他身上透出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顾时舟笑呵呵地问男人:“承砚,你这么着急回国,是你家老爷子快死了,还是谢家那公司快破产了?”
被围在中间一直没开口的谢承砚轻笑一声,没将好友的损言损语放在心上。
“都不是。”
他嗓音低沉磁性,眼底藏着一点不容易被察觉的深幽。
“那是因为什么?”有人追问。
谢承砚眼皮微微往下一垂,遮住眼底情绪:“想回国发展。”
见他无欲多言,那人也没再追问。
只是附和道:“回国发展好,往后承砚还得多照顾咱们几个。”
正说着,外面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送酒水。
房门一开,震天响的音乐声便倾泻进来。
性感热辣的舞曲中夹杂着许多人声,房里几人皆是皱起了眉头。
“时舟找的这地方太吵了,我都多少年没来过这种地方。”
“你年轻时候玩得可花,这点声音还嫌吵?”
“不过这房间隔音还不错,刚才挺安静。”
在乱七八糟的响声中,谢承砚听见外面有道女声扯着嗓子喊:“以棠,出来玩就开心点,一会儿我点十八个男模任你挑!”
外面音乐声实在太大,这道嗓音并不明显。
但包间里谢承砚的神色却微不可察地变了。
他抬起半垂着的眼皮,像是不经意似地越过服务生的身影去看门外。
房门很快被关上,将外面的喧嚷阻隔。
他什么都没看见。
房里房外像两个世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服务生离开,谢承砚的视线还落在门口。
旁边的顾时舟推了推他:“想什么呢?喝酒啊,我点的可是最贵的酒。”
谢承砚轻轻扫了一眼酒杯,随即忽地起身站了起来。
顾时舟吓了一跳:“去哪儿?”
“去洗手间。”
说完谢承砚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
顾时舟在后面喊:“房间里有洗手间,右边那个小门就是。”
回应他的是谢承砚坚毅离开的背影。
他眨眼消失在门口,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去外面?”
“现在京市的权贵都知道谢家太子爷回了国,万一被人看见,肯定上赶着来攀扯关系。”
“今天选的这地儿人多眼杂,一定会被认出来。”
“不过承砚没在外露过面,应该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算了,先喝酒,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
谢承砚在外面找了一圈,没发现要找的人。
他甚至怀疑刚才听见的那声名字是幻觉。
再或者只是重名而已。
他围着外面的卡座走了一圈,愈发烦躁。
震天响的乐声让他耳朵隐隐作痛,旁边还有不少人故意往他身上撞。
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扯着他的袖子往舞池里拽。
“帅哥,一起跳舞啊!”
谢承砚甩开她的手,只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吓得女人缩了回去。
这会儿他隐隐有些出汗,便将皮夹克脱下来拿在手里,露出里面的黑衬衫,烦躁地扯开上面两颗扣子。
无功而返让他莫名急躁。
既然出来时说去洗手间,他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到洗手间门口,一个女孩正从里面走出。
差点撞到他怀里。
谢承砚抬手扶了一下女孩的腰,又立刻松手往旁边一靠让出位置。
随即他看清女孩的脸,眼睛微微亮起。
“乔小姐。”嗓音低沉克制。
乔以棠抬眼看向男人,愣了两秒才开口:“Yannis?”
清脆的嗓音舒缓了些许急躁,谢承砚微微点头。
面前的乔以棠皮肤很白,但腮边有些发红,似乎是喝了些酒。
或许刚才她还洗过脸,在她右眼下覆着一颗水珠,正巧盖在她眼底泪痣上。
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晶莹剔透的明艳。
今天乔以棠穿了一件白色束腰连衣裙,干净婉约。
裙摆遮住小腿,露出一截又细又长的脚踝。
谢承砚的视线在她小腿上停留,觉得白得晃眼。
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乔以棠脚腕上移开。
“乔小姐,真巧。”
“是啊好巧。”乔以棠弯着嘴角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回国了?还回英国吗?”
“短期应该不回去。”
“这样啊。”
谢承砚又要开口说什么,旁边忽然跑来一个女孩:“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去洗手间迷路了!”
宋栀跑来站在乔以棠身边,上下打量谢承砚几眼,抿着嘴说:“这位是?”
乔以棠:“一个朋友。”
她又对向谢承砚:“那我们先走了。”
态度礼貌疏离,微微一笑后便与宋栀离开。
谢承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拎着衣服的手有些空落落的。
回到卡座后,宋栀凑在乔以棠耳边问:“刚才那人谁啊?”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我不知道的朋友?这么帅的朋友你不给我介绍?”
“不太熟。”乔以棠耸耸肩:“我去英国看贺景川的时候,遇见的中国人。”
贺景川在英国留学的六年里,乔以棠去看过他几次。
Yannis是她在酒店里碰上的。
那时他面色潮红,衣衫不整,一下子撞在乔以棠怀里,像是被下了药。
乔以棠便将他送去医院。
“等他醒后我就走了,后来我去英国时,贺景川还是安排我住那家酒店,又见过他几次。”
“听说他也是京市人,在异国他乡便觉得有些亲切。”
“这样啊。”宋栀回头往洗手间的方向张望:“再怎么说你们也见过好几次,还不熟?”
“真的不熟。”乔以棠苦笑。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英文名字叫Yannis,要不是今天遇见,我以为他还在英国呢。”
宋栀啧啧摇头:“在京市我还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他是做什么的?”
乔以棠:“不清楚。但我看他的穿衣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宋栀回忆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她一拍大腿:“可不是吗?黑衬衣,黑裤子,黑皮鞋,和刚才那几个男模穿得一模一样!”
“啊?”乔以棠一愣。
宋栀:“你去英国看贺景川才住酒店,但他在英国常住,却也经常住酒店,说明什么?”
乔以棠不解:“说明什么?”
宋栀边说边笑:“他还被人下过药,估计就是从事那种服务的,可能现在国外行情不好,所以才回国发展。”
“这种样貌就算去当明星也是顶流,我就说蓝梦的男模一顶一的好!”
“不会吧。”乔以棠有些犹疑:“他性子沉稳,又不苟言笑,男模不应该能说会道吗?”
想起刚才宋栀招呼来的十几个男模,乔以棠便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他们一来就齐声喊“姐姐好”,谄媚油腻,乔以棠好不容易才把人都赶走。
Yannis的气质与那些人不一样。
虽然穿的衣服差不多,但乔以棠却觉得Yannis的衣服比那些男模贵了几万块。
他比刚才所有男模都高,目测得有一米九,或许因为身高将衣服衬托得更有气质。
但宋栀有句话没说错,那就是Yannis的脸就算去娱乐圈也能当顶流。
不光脸,他的身材也极其优越。
宽肩细腰,身形修长,赏心悦目。
但乔以棠莫名觉得他身上有种压迫感,完全没有一般男模那么平易近人。
她喃喃道:“要真是男模,估计业务好不到哪里去,这年头富婆们都喜欢听话活泼的小奶狗,他这样的坐在富婆身边会让人觉得温度低了几度吧……”
一旁的宋栀凑近问:“嘟囔什么呢?音乐太吵,我一句都没听清。”
乔以棠回过神来:“没什么,我累了,咱们撤吧。”
宋栀显然还没玩够,她以为乔以棠提不起兴趣是还在为贺景川伤心。
看着好友被贺景川那个渣男伤成这样,宋栀心里就来气。
一来气就忍不住骂人。
“说到你去英国住酒店我就来气,贺景川在英国有房子不让你住,每次都让你一个人住酒店,他和沈可颜还真是不要脸!”
沈可颜是贺景川留学时候认识的同学,后来乔以棠才知道他们在英国时就已经在一起。
贺景川不让乔以棠去他的房子,是因为他金屋藏娇。
但这些事当时的乔以棠并不知道,还以为贺景川想让她住得舒服,才选了五星级酒店。
现在宋栀再提起来,每一句话都像在指责乔以棠当初的愚蠢。
她心口又开始泛酸。
或许那时候她去英国探望,对贺景川来说已经是负担了吧。
“宋栀,我真的累了,咱们回去吧。”
宋栀还想继续骂,见乔以棠面色阴沉,便不好再继续说。
“好吧。以棠,我知道你刚分手心里难受,但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长痛不如短痛。”
“我听说谢家太子爷从国外回来了,谢家过几天要给他办欢迎宴会,据说权贵们都会去。”
宋栀拉住乔以棠的手:“宴会上必然有许多帅哥美女,我想办法搞两张邀请函,到时候你好好挑挑,咱选个更帅更有钱,比贺景川好一万倍的!”
宋栀真心想让乔以棠尽快走出来。
乔以棠的样貌在整个京市绝对是数一数二。
没了贺景川,追求她的人能排两条街,贺景川算个什么东西?
本来宋栀没想去巴结谢家,但为了能陪乔以棠散心,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到邀请函。
乔以棠对谢家太子爷没什么兴趣,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和宋栀在酒吧里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雅间里,谢承砚出去大半个小时才回来。
顾时舟一脸莫名其妙:“我还以为你偷偷走了,是不是怕我们灌你酒?”
“不是。”谢承砚大步走到先前的位置坐下:“觉得里面闷,出去透透气。”
顾时舟不太信,若有所思地看了谢承砚几眼,顾及着房中还有其他人在,没继续追问。
“来,喝酒。”
谢承砚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他的话不多,大多时候在听其他人说话。
闲聊半天后,谢承砚忽然提起:“听说贺景川要结婚了。”
房中安静一瞬,有人道:“是啊,下个月八号,我收到请帖了。”
贺家在京市也算有名有姓,这几年贺氏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雅间里这些人都认识贺景川。
但这些人的生意做得更大,提起贺景川来便有些随意。
“贺景川的未婚妻是乔家的乔以棠,虽说现在乔家没落,但要是乔以棠父母还没出事的时候,贺景川还算高攀呢。”
“是啊,现在贺家发了家,就看不上乔以棠了。”
“还没结婚,他就在外面养小三,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也就是乔以棠背后没有撑腰的,不然谁能受这窝囊气。”
“要我说啊,乔以棠就是个恋爱脑,谁不知道她从上学那会儿就天天跟在贺景川屁股后面……”
几人语气里对贺景川不免有些鄙夷。
他们比贺景川年龄长几岁,也不是同一个圈子,有些看不上贺家的生意,更看不上贺景川这个人。
他们说的都是圈子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说来说去不过是些八卦,没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
顾时舟凑近问:“承砚,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贺景川?”
“在英国的时候见过几面。”
“对贺氏感兴趣?”
谢承砚顺着他的话点头:“听说贺氏最近刚上了几个新项目,关于贺氏、贺景川的事,我都有点兴趣。”
顾时舟了然:“好,贺氏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和你说。”
顾时舟以为谢承砚想收购贺氏的某些产业,没往深处想。
……
乔以棠回到酒店没多久,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是方知秋的来电。
她猜方知秋一定又想说给她表哥江青安找工作的事,她没接。
但手机那头的方知秋孜孜不倦,一个不接就打两个,两个不接打三个。
乔以棠实在无奈,只好接听。
刚接听就被方知秋的大嗓门震得耳朵疼。
“怎么不接电话,是要急死我吗?还以为你出事了!”
乔以棠耐着性子道:“刚才在洗澡没听见,什么事?”
出乎她意料,方知秋竟然没提让江青安去贺氏上班的事。
“你已经很久没回家,明天回家吃个饭。”
乔以棠:“最近工作忙,等有空的时候再说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她的冷漠让对面的方知秋有些气,扯着嗓门喊:“别挂,我有事要说。”
“昨天保姆收拾家里杂物间时,找出来一张你父母多年前的合照,你什么时候有空……”
她话还没说完,乔以棠便急道:“我明天回家!”
第二天一早,乔以棠就去了江家。
江家的房子坐落在别墅区,没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乔以棠打车过来的。
进门后她发现一楼大沙发上直挺挺坐着四个人。
他舅舅江长铮,舅妈方知秋,还有她表哥和表妹。
一家人齐齐整整,个个面色高冷,好像在等着审判她。
乔以棠对这一家子的态度见怪不怪,连招呼都没打,开门见山道:“照片呢?”
方知秋从沙发上站起来,盛气凌人地说:“你现在怎么与我们这么生分?”
“连家都不回,自从你考上大学从家里搬出去,就没怎么回来过。”
表妹江宜欢故意哼了一声:“她现在看不上咱们。”
“马上就要嫁给贺景川去做富太太,不把我们当亲人了呗。”
乔以棠冷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是你们先不把我当亲人,自从高考那天,我们就不是亲人了。”
一提高考,江宜欢神色立刻变了。
她一肚子想教训乔以棠的话都咽了下去。
其他几人也有些心虚,房中一时无言。
乔以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面前这几个人名义上是她的亲人,却个个心怀鬼胎。
父母去世后,舅舅一家虽然收养了她,但顶多只是没让她饿死。
仅此而已。
小时候方知秋给江青安和江宜欢买几千上万块的衣服,却只给她买几十块钱的。
鞋子不合脚方知秋全当看不见,等乔以棠的鞋子穿破才买新的。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乔以棠一忍再忍。
如果没有高考那天发生的事,她或许可以忍一辈子。
自从高考结束,乔以棠便与这一家人淡漠了许多,平日能回来吃顿饭已经很给面子。
江长铮站出来打圆场:“以棠,那件事就是误会,咱们当时都解释清楚了,这么久的事不提了。”
“是啊,陈年旧事不提了。”方知秋也附和:“都是一家人,哪能这么生分?”
乔以棠不吃他们这一套,冷着脸说:“把照片给我。”
见她如此冷漠,方知秋刚才那点心虚全都散去,一下子又被勾出火气。
“一来就要照片,我看你是真不认我们了!当初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就要进孤儿院了知不知道?”
“这么多年,你对我们没有感激就算了,但你不能忘了我们的养育之恩!”
乔以棠觉得可笑至极,她紧紧攥起了拳头。
“我记得你们的养育之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的事我都会帮,但如果你们想让我帮江青安进贺氏,这忙真的帮不了。”
“想进贺氏就去官网看他们的招聘消息,以表哥的能力,想必努努力也可以进去。”
方知秋指着乔以棠的鼻子:“你就是不想帮忙!这么简单的事,只要你一句话,根本用不着青安去面试!”
江宜欢在一旁冷嘲热讽:“看来贺景川根本不听她的话。”
“谁不知道贺景川早就不喜欢她,人家沈可颜才是贺景川心尖尖上的宝贝,说不定下个月的婚礼都得取消呢!”
江宜欢边说边捂着嘴笑,恨不得乔以棠与贺景川尽快闹掰。
乔以棠看着她,轻笑:“表妹说的是,下个月的婚礼确实取消了,但不是贺景川踹了我,而是我踹了他。”
“你说什么胡话?”江宜欢冷嗤:“谁不知道你爱惨了贺景川,你怎么可能取消婚礼?”
乔以棠耸耸肩,没再说话。
她越是不言语,大家便越觉得她在说假话。
满屋子人只有方知秋信了半分。
那天乔以棠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和贺景川分手,方知秋完全不信。
但今天她又提起来,方知秋觉得可能不是假的。
“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惹景川不高兴了?马上就要办婚礼,这会儿你闹什么脾气?”
江宜欢半信半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不会吧,贺景川真不要你了?”
乔以棠觉得和这对母女说话太累,不想多说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把我爸妈的照片给我。”
方知秋哪能放过她,拧着眉指责:“我看你真是糊涂了,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大小姐呢,乔家早已没落,能攀上贺家是你的福气。”
“要不是你与贺景川小时候定了娃娃亲,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轮得到你?这时候就别闹了,去给景川道个歉。”
江宜欢也道:“是啊,贺家如今蒸蒸日上,你去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贺景川虽然喜欢沈可颜,但又不会娶她,你就知足吧。”
她没意识到语气里的酸。
乔以棠却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她巴不得贺景川把自己甩了。
乔以棠与江宜欢一样大,高中的时候在同一个班。
但江宜欢成绩不如乔以棠,追求她的人也不如乔以棠多,江宜欢便嫉妒得要死。
贺景川比她们大两岁,是她们的学长。
那时候贺景川满心满眼都是乔以棠,江宜欢更是嫉妒得发狂。
因为她也喜欢贺景川。
她总是明里暗里嘲讽乔以棠命好,如果不是小时候有娃娃亲,贺景川这样的男人根本轮不到乔以棠。
她觉得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乔以棠配不上贺景川,恨不得与贺景川定娃娃亲的人是自己。
江宜欢经常欺负乔以棠,还带头在学校里搞霸凌,让乔以棠受了不少罪。
或许江宜欢对她的敌视,很早就开始了。
乔以棠将这些回忆压下,冷冷道:“你们说完了吗?”
“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今天回来只是想拿照片。”
方知秋不依不饶:“照片的事先不说,咱们先说你与贺景川……”
乔以棠打断她:“所以根本就没有照片对不对?”
“你们把我骗回来只是想让我帮江青安找工作,顺便数落我。”
一家子人都没了声。
乔以棠知道她说对了,她自嘲地笑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信这些人的话。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江宜欢就从后面急急追了过来,扯住了乔以棠的袖子。
“你等等!还有正事没说呢!”
乔以棠停住脚步,慢慢扭回头。
她不觉得江宜欢有什么正事,但还是想听听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江宜欢的态度软和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想给乔以棠好脸色。
她仰着脖子道:“我想去谢家的宴会,你给我弄张邀请函。”
“谢家?”乔以棠沉思片刻,想起昨天宋栀也与她说过谢家要举办宴会。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方知秋赶紧道:“这还是谢承砚第一次公开露面,他今年三十岁,也到了年纪,如果宴会上有人入得了他的眼……”
方知秋边说边满意地看着江宜欢,好像江宜欢只要去宴会,就能被谢承砚选上做豪门太太。
乔以棠心道他们真是白日做梦。
即便从没见过谢承砚,乔以棠也知道谢承砚这样的人不可能看得上江宜欢。
她冷淡地说:“我拿不到邀请函,这事儿办不了。”
江宜欢瞬间火冒三丈:“贺家肯定能拿到邀请函,只要你和贺景川说一句,我就能进去。”
“这么小的忙你都不帮,我看你真的忘了我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乔以棠再次重复:“我已经和贺景川分手了。”
江宜欢不信乔以棠会与贺景川分手,以为两人只是闹了矛盾,这时候乔以棠在贺景川面前说不上话。
“你不是还有个好闺蜜吗?宋家在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让宋栀帮我弄邀请函!”
乔以棠嗓音冰冷:“办不到。”
对宋栀来说,多弄张邀请函不是难事,可乔以棠就是不想帮忙。
江家一家子都急了。
以他们的身份,绝对拿不到谢家的邀请函。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乔以棠。
乔以棠不帮忙,那江宜欢想参加谢家的宴会,便是难上加难。
方知秋知道这会儿不能激怒乔以棠,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以棠,你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她在谢承砚面前好好表现,若将来成了谢家的少夫人,你也跟着沾光啊。”
乔以棠没忍住嗤笑一声:“你们以为谢家的太子爷什么人都能看得上?”
“你!”江宜欢气得跺脚:“你没多少本事,你那个闺蜜也没本事,连张邀请函都弄不到!”
这样的激将法对乔以棠没用。
她故意顺着江宜欢的话说:“是啊,我没本事,宋栀也没本事,我们弄不到邀请函,你另请高明吧。”
她正要走,这时江长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张邀请函而已,哪用得着求这么多人?我记得你父亲在世时,与谢家老爷子交好,别说一张邀请函,什么事办不到?”
提到父亲,乔以棠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刚才你们亲口说乔家没落,别人都看不起我,这会儿又想起我父亲的面子了?”
“这……”江长铮被堵了一下。
乔以棠又轻轻摇了摇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这件事实在帮不了。”
见她又想走,江宜欢着急喊道:“你帮什么了?这么多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用得着你,一点小事都不肯帮,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乔以棠原本无意继续纠缠,但江宜欢和方知秋一次次提到养育之恩,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大步往里面走,一屁股坐到沙发最中间。
“既然你们三句话不离对我的养育之恩,那今天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去年江家那公司差点破产,要不是我去求贺景川帮忙,现在你们住的这房子都得被拍卖。”
乔以棠边说边抬头看向房顶高高在上几百万一套的水晶吊灯。
如果没有她,江家这一家子人如何能住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还有,上个月江青安的女朋友靠我关系进了我的工作室上班,第一周就打碎老板办公室里一个十几万的花瓶,还对同事们出言不逊,连累我一个劲儿给大家道歉,这事儿你们忘了吗?”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这些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这会儿乔以棠坐在沙发上,其他几人都站在她面前。
她像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而站在她面前的都是来听训的员工。
江家几人觉得丢面子。
虽然知道乔以棠说得没错,但他们就是看不惯乔以棠高高在上的姿态。
一直没说话的江青安嘟囔道:“你欠我们家的,这些还不都是你应该做的……”
乔以棠凌厉的视线一下子扫过去,吓得江青安缩了缩脖子。
他又便故意往前一步仰起头,狠狠瞪着乔以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乔以棠慢慢闭了闭眼,再睁开气得嗓音有些哽咽。
“我父母去世前乔家的产业在整个京市都名列前茅,比贺家还要有权势。”
“我是父母唯一的继承人,可那年我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你们收养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将公司也收下。”
当年乔以棠父母意外去世后,江长铮很快便接手了乔家的公司。
可他并没有多少本事,在他的经营下,乔氏日渐没落,没几年就快到破产边缘。
最后无奈只能将公司卖给外国人。
江长铮拿了一笔钱,又开了一家小公司,现在经营的便是这家小公司。
这么一出后乔以棠父母留下的遗产都给鼓捣没了。
乔以棠尽量压住胸口起伏:“那时候我年纪小,你们骗我说公司要破产,只卖了几十万,还说那几十万还不够这些年养我花的钱。”
“但你们真以为我傻?乔家那么大的公司,许多人都盯着,怎么可能只卖几十万?”
“这些年你们的家底,你们的奢靡开销,都是靠什么,你们真的不清楚?”
乔以棠顿了顿,气极反笑。
“说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倒不如说是我养着你们。”
“正是因为我还念着你们口中所谓的那点养育之恩,到现在才没与你们撕破脸,如果你们不想要脸,我也有办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乔以棠一句句掷地有声,她闭嘴后整个别墅内都安静得可怕。
刚才咄咄逼人的江家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以棠的视线在四人脸上依次划过,在他们略显错愕和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迈向大门。
没有任何停留地离开了江家。
从江家离开后,乔以棠去了房产中介。
她不想因为江家人影响心情,决定与贺景川分手的同时,也打算慢慢与江家人断绝来往。
一切都要向前看。
当务之急是先租套房子,不能一直住酒店。
她只请了一周假,工作室里还有设计稿等着交,必须得尽快安排好住处。
她正跟着中介看房,宋栀的电话打了过来。
“上次在蓝梦没玩尽兴,今晚我去找你,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儿。”
乔以棠叹了口气:“这次真不去了,我忙着租房子呢。”
一听这话,宋栀又来气:“贺景川这个狗东西,明明那么有钱还抠门成这样,连套房子都不给你买。”
“你就该去找他要笔分手费,这么多年,他送你的礼物都屈指可数,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乔以棠呼吸一窒,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是啊,她图什么?
她送贺景川的礼物,总是精挑细选,即便花几个月工资也不心疼。
可这几年贺景川对她早就没了心思,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的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手链。
宋栀去网上搜,才知道那条手链还不到一千块。
乔以棠安慰自己,贺景川前几年在外留学不常回来,一回国就进了自家公司,因为忙才没有时间挑礼物。
可后来他却能在百忙之中去国外给沈可颜拍下全球只有一条、价值几百万的红宝石项链。
乔以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便是因为沈可颜戴着那条红宝石项链故意来她面前示威。
当时她没忍住打了沈可颜一巴掌。
沈可颜立刻委屈地靠在贺景川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小心惹了乔以棠不高兴。
贺景川不舍得让沈可颜受委屈,什么都没问就在众人面前逼乔以棠给沈可颜道歉,还想让沈可颜把那巴掌还回来。
要不是当时宋栀在,二话没说拉着她走人,乔以棠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现在回想起来,乔以棠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在知道贺景川留学时就与沈可颜同居时,她就应该分手。
“算了,不说这个,反正已经分手了,我还得看房子呢,不说了。”
挂掉宋栀的电话,乔以棠心情有些低落。
后面中介带她看的几套房她都没相中。
其实以她现在的存款,全款买下一套房也不吃力,但她没时间装修看房,现在房价也不稳定,不如先租一套住着。
乔以棠从中介出来后,见这里离她住的酒店不远,便直接步行走回去。
街角一辆黑色宾利从后远远驶来。
一身西装的男人坐在后座,面色冷峻,正在看手机上的新闻。
看了许久,谢承砚觉得额角发疼,他捏捏眉心抬起头,视线不经意扫向窗外,正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从街边走过。
这会儿已是傍晚,昏黄的夕阳给那道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
乔以棠穿着一件白色半身裙,上身是一件杏黄色的开衫毛衣,墨黑长发披在后肩,温温柔柔的。
街上起了风,她的裙摆被微微吹起,细瘦的脚腕上覆着一层白袜,脚上是一双白色平底鞋。
袜子以上露出的小腿很白。
即便天色昏沉,隔着车窗,谢承砚还是看得清楚。
他不禁想起昨晚在蓝梦会所遇见乔以棠时,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在她露出的小腿上停留。
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乔以棠就被朋友叫走,让谢承砚心中一直留着隐隐的遗憾。
刚看见街边的女孩,谢承砚立刻扬声对司机说:“开慢一点。”
司机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谢承砚的命令。
还好这条街没有多少车,宾利车慢下来后没招致后车的谩骂。
司机并不知道谢承砚在看什么,但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却看见了乔以棠。
夜晚的微风渐渐变大,助理看见乔以棠双手环在胸前,将毛衣拉紧,似乎是觉得冷,慢慢加快了脚步。
梁助理谨慎地开口:“谢总,外面起了风,那女孩穿得单薄,不如咱们捎她一程?”
谢承砚一时并未开口。
就在梁助理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后座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用。”
梁助理搞不懂自家老板的心思,他看向刚刚经过的房产中心,再次小心开口:“我看她好像从那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要买房子……”
谢承砚也早就注意到了乔以棠出来的地方。
“停车。”
谢承砚沉沉地喊了一声,司机一踩刹车,宾利车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梁助理心道街上的女孩一定与谢承砚认识,他家老板要下去打招呼。
或是心疼女孩一个人走在晚风里,还会下车去给女孩披一件外套。
不知哪家的姑娘入得了这位爷的眼……
谁知下一刻谢承砚看向了他:“梁助理,你下去。”
“啊?”还沉浸在幻想里的梁助理有些发懵,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敛去面上表情,正襟危坐打开车门。
老板让他下车,他立刻下去就是对的。
谢承砚:“你去那家房产中心打听清楚,她想租房子还是买房子。”
“是。”
梁助理被甩在瑟瑟的晚风里,浑身发寒。
但他没有任何埋怨,兢兢业业执行命令,小跑着朝房产中心而去。
宾利车继续行驶,依旧慢悠悠跟在乔以棠身后。
直到乔以棠转过街角,不再顺路。
谢承砚慢慢收回视线,看见手机上有催促的消息传来,他今晚还有酒局。
于是对司机说:“走吧。”
没一会儿梁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谢总,打听清楚了。”
“刚才那位小姐想租房子,但看了半天都不满意,说明天还会继续来,看样子挺急的。”
“租房子?”谢承砚眉心微微拧起:“她一个人住吗?”
“是的,刚才她看的房子都是独居样式。”
谢承砚眉心拧得更紧。
乔以棠与贺景川下个月就要结婚,她马上就是贺家的少夫人,怎么会一个人出来租房子?
一个让他有些隐隐兴奋的念头在脑中浮现。
谢承砚抿住嘴角:“你找一套合适的房子,明天推荐给她。”
夜色渐深,沈可颜窝在贺景川怀中玩手机,伸手捏了一颗葡萄递到贺景川嘴边。
“景川,吃葡萄。”
贺景川敷衍道:“不吃,你自己吃吧。”
沈可颜不动声色将手收回,将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她慢慢从贺景川怀中起身,余光悄悄去看贺景川拿在手里的手机。
手机页面停留在与乔以棠的聊天页面,贺景川已经看了很久。
他眉头拧得发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可颜当然知道手机页面上显示的内容。
几天前的深夜,她正伏在贺景川身上,浑身大汗淋漓之时,余光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亮。
贺景川想抽身去看手机,沈可颜却抱着他的肩膀,柔声撒娇不让他分心。
因为她看见了贺景川手机上是乔以棠发来的消息。
在情浓之时,她不想让乔以棠来打扰。
事后沈可颜偷看贺景川的手机,才知道刚才乔以棠发来的是分手消息。
她内心并没有多少窃喜,猜到乔以棠肯定又以分手来要挟贺景川回去看她。
所以这几天沈可颜故意和贺景川黏在一起。
她是贺景川的秘书,白天工作在一起,晚上也拼命缠着,让贺景川无法分神去找乔以棠。
几天过去,贺景川再没收到乔以棠的消息。
贺景川先坐不住了。
他盯着和乔以棠的聊天页面,想不明白乔以棠为什么只是发了一句“分手吧”后,就杳无音信。
以往乔以棠闹脾气,必然后面会跟着一长串的控诉,以及哀求。
她提分手最长的时候只坚持了两天,而现在已经四天过去。
莫非这一次气性更大?
贺景川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乔以棠发个消息。
沈可颜柔软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腰:“景川,乔以棠是不是还因为我生气?我可以给她道歉,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不要因为我闹不愉快。”
“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还手,她提什么要求我也都答应,只要不让我离开你……”
沈可颜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这不由让贺景川想起之前乔以棠在朋友的宴会上当众打了沈可颜一巴掌的事。
那件事他一直觉得沈可颜受了委屈。
他一把将手机按熄屏,扔在一边。
“别理她,闹脾气呢,冷几天就好了。”
沈可颜压住嘴角的弧度,娇弱地缩在贺景川怀里,亲亲他的下巴,手掌不安分地挪动起来。
贺景川被她挑起欲望,很快将乔以棠放在一边……
浴室里,贺景川正在洗澡,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立刻将淋浴关上,嘴角不由轻蔑一笑:就知道乔以棠肯定忍不住,一定是她打来的求和电话。
贺景川大步往洗手台走去,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着急,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等他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他妈打来的电话。
贺景川有些失望,脚尖泄愤似地在洗手台上踢了一脚。
“妈,有事吗?”
“选好婚纱了吗?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上心一些。”
贺景川闷声道:“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纪美如听出贺景川的不耐烦,低声呵斥:“最近你安分一点,以棠嫁给你受了委屈,你趁早与外面那个女人断了!”
贺景川没应声,纪美如又问:“你不会又因为外面那个女人和以棠闹别扭了吧?”
想到乔以棠发来的“分手吧”三个字,贺景川心口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没有。”
纪美如:“明天你和以棠一起来老宅吃饭!”
说完这句话,没等贺景川回应,纪美如已经挂了电话。
贺景川更是郁闷,气得又狠狠踢了一脚洗手台。
他忘了自己没穿鞋,这脚用了大力,差点把他大拇指踢掉。
“我草!!!”
第二天,贺景川一个人回了贺家老宅。
纪美如一脸不悦:“以棠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贺景川没说乔以棠提分手的事,只说:“她工作忙,加班呢。”
纪美如半信半疑,在饭桌上又嘱咐贺景川收心,劝他和沈可颜断了关系。
贺景川心不在焉,这次难得没反驳。
旁边的贺竹清嘟囔道:“沈可颜比乔以棠好多了,她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父母还是美国的建筑大师,在H大学里当教授。”
“乔以棠父母早就死了,乔家那公司也早破产了,她现在配不上哥哥,要是我,早就取消婚约了!”
“啪”地一声,纪美如摔了筷子。
贺竹清立刻闭嘴,低头往嘴里塞饭,不敢再言语。
饭桌上沉默片刻,贺父贺怀远轻轻把手中筷子放下,目光深沉地看向贺景川。
“我不管你和乔以棠闹什么别扭,在外面养什么小三小四,但请帖都发出去了,要是有什么差错,咱们贺家的脸没处搁。”
“你们俩的婚事从小就定下,那会儿咱们不如乔家,现在乔家没落,若咱们悔婚,别人会说我们背信弃义!”
贺景川烦躁不已:“我知道了。”
他没想悔婚,他早就认定了乔以棠是他的妻子,但也仅仅只是妻子而已。
相比贺怀远为了贺家的名声着想,纪美如则是心疼乔以棠。
“我和以棠的妈妈是挚友,如今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心疼,她舅舅对她也不好,你不能再欺负她,外面那个沈可颜,你趁早和她断了。”
贺景川敷衍地点头,并未将纪美如的话放在心上。
但在父母的敲打下,贺景川从老宅离开后还是决定给乔以棠发个消息。
“下班了吗?我去找你。”
消息前面一道红色的感叹号。
贺景川盯着手机看了足足两分钟,又发了一个问号,才真正相信乔以棠把他删了。
从来都是他不搭理乔以棠,乔以棠每次上赶着追过来。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乔以棠敢把他的微信删除。
贺景川立刻给乔以棠打电话,拨了两遍都无人接听。
他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动车子朝乔以棠住的地方开去。
按门铃没人开,他又去车里找出钥匙,开门后里面黑漆漆一片。
贺景川在房子里转了两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衣柜里也空空荡荡。
“草!”
贺景川骂了一声,大步走去客厅,在茶几上发现一张银行卡。
上面贴着张黄色的便利贴。
【这两年的房租,密码886886。】
贺景川捏着那张银行卡,指尖浮出一片白。
他知道乔以棠在和自己赌气,故意躲着。
于是贺景川给她的好朋友宋栀打电话。
“乔以棠呢,她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宋栀冷哼一声:“找乔以棠干嘛问我,我不知道。”
“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她的好朋友就你一个,最近她与我闹了点矛盾,一定会去找你。”
贺景川与宋栀不怎么对付,每次见面宋栀必会骂他是渣男。
以前他都认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宋栀阴阳怪气的语气,他心里就生出一股无名火。
他觉得乔以棠把他删除,还不接电话,是宋栀挑唆的。
“宋栀,我和乔以棠马上就要结婚,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宋栀嗓音更冷:“贺景川,以棠和你分手了,你们不会结婚,你后悔去吧。”
贺景川心道果然是她挑唆的。
“你把电话给乔以棠,我和她说!”
“她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下贺景川有些慌神,乔以棠从家里搬走,不去找宋栀还能去哪?
而手机里宋栀的冷嘲热讽还在继续:“贺景川,我看你就是贱,以棠在的时候你不知道她的好,现在她踹了你,你倒是想起来找人了。”
“还是去找你那个白月光吧,渣男配绿茶,天经地义。”
贺景川恨不得钻进手机把宋栀打一顿。
“她和我赌气呢,她闹过多少次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俩和好,你就是个外人,你可以多骂骂我,看我以后在乔以棠面前怎么说你。”
宋栀气极反笑:“贺景川,你就像个小丑,老娘面膜都要笑掉了。”
贺景川:“等着瞧吧,不出两天乔以棠就会乖乖回来找我。”
电话那头的宋栀握着手机,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之前乔以棠每次都会主动去找贺景川求和。
其实这次宋栀也不确定乔以棠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但她不能输了气场,一边在心里默念让乔以棠争气,一边对贺景川说:“这次是真的。”
贺景川依旧洋洋得意:“要不要和我打赌,看乔以棠几天能回来找我求和?”
宋栀气得差点扔了手机:“赌你妈,滚!”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贺景川狠狠踢了一脚沙发。
他根本不信宋栀的话。
他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乔以棠根本离不开自己。
以往他招招手乔以棠就乖乖过来,这次几天她没主动出现让贺景川觉得十分郁闷。
他给好友打去电话:“出来喝酒。”
灯红酒绿,满是烟雾的酒吧里,蒋赫名拍拍贺景川的肩膀:“心情差?”
贺景川不说话。
旁边有人问:“贺少下个月就要结婚,这会儿不应该正在筹备婚礼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玩?”
贺景川的脸色更难看了。
蒋赫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乔以棠又和你闹脾气了?你说你也真是的,结婚前不能消停点?”
旁边有人打趣:“谁不知道乔以棠爱惨了你,顶多也就闹闹脾气,冷她几天就会找你求和,怎么还因为这点事不开心?”
“是啊,我记得上次你们吵了一架,还不到一天她就主动求和了。”
“贺少真是幸福,家里有个那么漂亮的,外面还光明正大养着别的,小日子过得真有滋味。”
听着几人打趣,贺景川愈发觉得堵心。
他一言未发,拿起桌上酒瓶,直接对嘴灌了几口。
辛辣的酒水灌进喉咙,才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桌上其他人的话题依旧围绕着乔以棠。
“这次你们猜她什么时候主动来找景川?”
“我猜一天,我赌一千块。”
“没意思,要赌就赌个大的,至少也得一万起押。”
“我赌两天。”
蒋赫名:“看景川这么颓废,估计这次乔以棠闹得挺大,我赌三天吧。”
这些笑声听在贺景川耳中只觉得刺耳。
他重重拍了拍桌子:“赌个屁,已经五天了!”
酒精上头,他意识有些模糊:“还把我微信删了,说要和我分手,不结婚了……”
包间里安静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笑声。
整个包间里,没有一个人相信乔以棠这么有骨气,他们的婚礼会办不成。
……
轻鸢会所是京市最高级的会所之一。
这里采用会员预充制,想进来必须先办理高级会员,再往卡里充值两百万。
能来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即贵。
有钱人爱来是因为这里环境清幽私密,不似其他会所那般吵闹,别有一番风情。
刚进来便是一段小桥流水,悠悠的水声仿佛让人一下子从城市喧嚣进入空谷深山,世界都安静了几分。
轻鸢会所的雅间分等级,最高级的是坐落在整个会所最中间的三间。
即便是办了vip充钱进来的有钱人,也没人能轻易进到这三个雅间。
至于怎么才能进去,又需要什么样的条件,这是件神秘的事。
所以这三间雅间基本是空着的。
而今天最中间的那间房,却坐了人。
顾时舟将手里的牌一股脑扔到桌上:“承砚,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好牌全被你摸去了?”
谢承砚端起桌上茶碗抿了一口:“自己手气差别怪别人。”
桌上另外两人也笑着附和:“再玩下去可别输不起。”
顾时舟不服气:“再来!”
正打着牌,手机响了一声,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
“承砚,你上次让我盯着贺氏,现在贺氏有什么动静,下面的人一点小事也和我说,烦死了。”
顾时舟以为谢承砚对贺氏集团感兴趣,而手机里来的消息是贺景川的私事,他猜谢承砚不想听,便又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来,继续打牌。”
他刚扔出去两张牌,旁边的谢承砚问到:“是什么事?”
顾时舟不甚在意:“小事,就是刚才贺景川出去喝酒,和别人说,他未婚妻要悔婚,不结了。”
谢承砚半垂着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捏着牌的指尖一抖。
更无人看见他嘴角隐隐翘起的弧度。
这一局顾时舟赢了。
他的上家是谢承砚,他故意给他送了好几张牌。
下一局依旧如此。
顾时舟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怎么回事?你脑子进水了?”
谢承砚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嗓音清洌:“心情好。”
又打几把,他道:“不打了,累了。”
“再玩玩呗,我好不容易赢了几把。”顾时舟嚷嚷。
“走了。”
谢承砚拿起旁边的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车已经在会所门口等着,他坐进去问梁助理:“让你找的房子怎么样了?”
梁助理:“找好了,在松景湾,是谢氏开发的小区,两室一厅,适合独居,一梯两户,对面空着,安静又安全。”
“租金一个月三万,我让中介给乔小姐报价三千,乔小姐挺满意,明天就签合同。”
“嗯。”谢承砚点点头,懒散地倚在靠背上:“把对面也收拾收拾。”
……
乔以棠看了两天房,终于租到满意的。
她没想到松景湾租金这么便宜,中介和她说房东一口气在松景湾买了好几套,急着出租。
乔以棠的行李不多,下午宋栀和她忙活了一会儿就收拾得差不多。
宋栀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乔以棠绝对不能主动去找贺景川,得到再三保证才离开。
她走后乔以棠又收拾了一会儿,彻底将房子打扫了一遍。
她请了一周假,明天还有一天,但今天下午老板的电话打过来,催着她明天就上班。
乔以棠在简创做设计师,这是一家小众的珠宝工作室。
最近有位女星走红毯戴了简创的项链,因为珠宝品牌没什么名气,这位女星被她对家的粉丝追着骂廉价。
女星的粉丝也不甘落后,说对家明星的珠宝虽然是大牌,但戴在她脖子上拉低了品牌档次。
两方粉丝骂来骂去上了热搜,虽然两位明星都没讨到好,但简创这家小众品牌的热度却被炒了起来。
骂归骂,许多人都觉得简创的首饰好看,性价比也高。
所以最近简创的销量一下子火爆,爬到了国内珠宝品牌热销前三名。
工作室加紧生产的同时,也着急推出新款,所以最近工作室里几位设计师都在加班加点赶稿。
而那位女星在红毯上佩戴的项链就是出自乔以棠之手,所以老板一直催乔以棠尽快上班,交出新的设计稿。
乔以棠收拾好后赶紧睡觉。
或许是换了新环境,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磨了半个小时,乔以棠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拍了拍被子。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下楼吃点宵夜,吃饱喝足后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乔以棠顺便把今天收拾出来的垃圾带下楼。
刚打开门,就听外面的电梯叮咚响了一声。
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精致西装,将他的身形衬得格外修长,衣领扣子一丝不苟,一眼看过去十足的禁欲风。
乔以棠微微张大嘴:“Yannis?”
谢承砚面色也有些惊讶:“乔小姐?”
他看向乔以棠手中拎着的垃圾袋,以及她一身休闲睡衣,和脚上白绒绒的拖鞋。
“你也住在这里?”
乔以棠:“我今天刚搬来,没想到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
谢承砚面不改色:“是,我搬来快一个月了。”
“好巧啊。”乔以棠笑笑。
刚才听见电梯响的时候,她还担心对面的邻居会不会不好相处,没想到是个熟人,这让她觉得安心许多。
她悄悄打量Yannis几眼,觉得之前在蓝梦会所,宋栀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这么晚才回来,身上又带着淡淡的酒味。
Yannis应该就是蓝梦会所里的男模。
先前乔以棠觉得Yannis这样的气质和性格与那些男模天差地别,看着更像是有钱人。
她还猜他是哪家公司的老板。
但哪有老板会租一个月三千块的房子?
两人一时无言,乔以棠忽然有点同情Yannis。
夜深下班回来,说明他没被富婆包夜。
而他性子沉稳内敛,有时候看着还会冷脸,年纪估计比自己还大几岁,大概很难讨富婆欢心吧。
乔以棠暗暗叹了口气,对着Yannis点头后便迈进了电梯。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乔以棠闻见对方身上传来的更浓烈一些的酒味。
虽然乔以棠并不怎么懂酒,却也闻得出Yannis身上沾的酒水应该很高级。
那味道很好闻,还夹杂了一点点淡淡的檀木香。
错身之时,她又看了Yannis一眼。
两人距离很近,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离乔以棠的眼睛不过三十公分。
那张脸在她眼睛里放大,让乔以棠更是觉得Yannis帅得过分。
电梯门关上,乔以棠暗暗想:这么帅的脸这么优越的身材,在蓝梦这种地方真是屈才。
说不定Yannis换个更高级的地方去当男模,业绩会更好一点。
乔以棠下楼后先扔了垃圾,又去小区附近的夜市转了一趟。
她买了一堆烧烤准备带回去吃,要离开夜市时又忽然想到了Yannis。
她刚刚搬来,得与邻居搞好关系。
正巧可以给Yannis带点吃的,算是给新邻居打声招呼。
想到Yannis的职业,乔以棠心道他肯定得保持身材,便没有买油腻的烧烤,而是打包了一份小馄饨。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电梯,站到了Yannis门前。
她下楼不过才十几分钟,这个时候Yannis肯定没睡觉。
乔以棠有些忐忑地敲门,等了片刻里面才传来脚步声。
门从里面打开,谢承砚擦着头发出来。
他刚刚洗了澡,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被放下来,遮住一半眉眼。
一下子看着年轻了几岁。
他头发还在滴水,有水珠顺着发丝流到颈边,再顺着脖子流到胸膛,一路往下。
谢承砚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或许是从浴室里出来得匆忙,他身上的水没有擦干,顺着腰线往浴巾里面流。
饶是乔以棠极力克制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但Yannis那露出来的胸肌和腹肌也格外吸人眼球。
刚刚他一身西装时看着身形修长笔直,没想到脱掉衣服里面这么有料。
不愧是男模,身材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