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清风如岱推荐_主角乔蓦然阿岱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乔蓦然阿岱是小说《清风如岱》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风里寻花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清风如岱》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清风如岱推荐_主角乔蓦然阿岱小说新热门小说

乔蓦然今年三十六岁,是国内某知名211大学的教授,从事国际经济贸易方面的研究。在名校任教的同时,自己也投资了几家公司,早早实现了年入百万的目标。

曾经的她也是父母的骄傲,是所有亲戚羡慕的对象。可随着年龄的增大,大部分同龄人都已结婚生子,只有她还单身一人。

她也因此成功地由正面的标杆变成了反面的典型,就连父母看她的眼神也从当初的欣慰变成了如今的忧愁和担心。

年关将至,她借口公司改组不能离开,拒绝了父母让她回老家过年的要求,一个人飞去了西藏。不幸的是,飞机在途中遇到了未知的风暴,全机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在飞机下落的那几分钟里,所有人都在悲痛,却只有她的心底升起了一丝莫名的轻松。

“终于不用再害怕过年了!终于不用再接父母的催婚电话了!终于不用再应付各种亲戚以各种名义介绍的相亲了!终于不用再面对周围人或是嘲讽或是怜悯的目光了……”

“就这样结束,是不是也不错?”

……

……

顺治十五年,正月初十。

大雪已经下了一整天,整个紫禁城都沉浸在一片银装素裹中。

滴水成冰的天气,所有人都躲在屋子里,偶尔有在外奔波的宫人,也都步履匆匆。

可此刻在慈宁宫正殿的门口却有一位女子不顾风雪,坚挺地跪着,任凭谁来劝说都不起身。

这女子身着明黄色狐裘披风,头戴九尾凤簪,耳饰镶嵌的也是一等的东珠。不说她其余的穿戴有多华贵,只凭这三样便可以断定她的身份——昭圣太后的侄孙女,顺治皇帝的第二位皇后,博尔济吉特氏阿岱。

半月前,昭圣太后染病,阿岱作为儿媳理应去慈宁宫侍疾,却被顺治皇帝派人拦住了。帝言:太后需要静养,不喜人打扰,等太后康愈再去请安。

她傻傻地信了,傻傻地等太后身体恢复再去请安,可随后贤妃董鄂氏便出现在了慈宁宫,亲自侍奉太后汤药,她这个正牌儿媳却被禁足坤宁宫中。

十日后,太后病愈,顺治帝便下旨:贤妃董鄂氏因侍疾太后有功,曾十日不休不眠,孝心可嘉,今晋为皇贵妃。

听此消息,阿岱大为震惊,不顾一切闯进了慈宁宫,想问问太后为何如此,圣旨上的“仰承皇太后慈谕”可真是太后所允许的?

本以为昭圣太后能护着自家的侄孙女,再不济也会给几句安慰。可谁想太后压根就不见她,即便她顶着寒风一直跪到了天色擦黑,都没得到太后的召见。眼看着身体支撑不住,昏倒在了殿门口,才被宫人送回坤宁宫。

当晚,阿岱便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

可即便是这样,太后和顺治也没有任何表示,更没派人来探望过。第二天一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吴良辅便手执皇帝圣旨,以皇后未尽孝道为由,收回了阿岱的凤印和作为皇后权利象征的中宫笺表。

这一行为立刻引起了朝野内外无数的猜测:

皇上又要废后了?

要立新晋位的皇贵妃董鄂氏吗?

……

也无怪有人这么想,顺治皇帝废后可不是第一次了,眼下连太后都没出声反驳,这便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于是,今天的早朝就演变成了“关于皇后废立问题”的君臣大战。简单说,就是满朝文武都反对废后!

这时,慈宁宫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皇后宽仁孝顺,无愧中宫之名!

连太后都表态了,说皇后是个孝顺的儿媳。顺治无奈,只好憋屈地将废后的提议压下,让心爱的女人继续屈居在博尔济吉特氏之下……

这一切,处于昏睡中的阿岱全然不知,直到午夜,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水……快拿水来……快……”

乔蓦然只感觉自己被大火包围,炽热的高温快要将她融化,她本能地想去寻找水源灭火,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她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之际,一丝清凉之意袭来,让她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快!打湿帕子,给格格降温,手心脚心腋下,一处也别落下!”阿岱的近身宫女乌兰对着床边站着的一排宫女吩咐着。

乌兰是阿岱的陪嫁,是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伙伴,两人名为主仆,却更似姐妹。

对于自己这个主子,她是既心疼又无奈,自从四年前来到京城入了这后宫,皇上对自家格格是明眼见的不喜,尤其董鄂氏入宫后,这两年更是连初一十五都不来坤宁宫了。

“唉……贝勒爷要是知道格格如今的样子,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后悔送格格来了这个看似高贵却更像是牢笼的地方!”乌兰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整个坤宁宫的人忙了一个晚上,总算把皇后的烧给退下去了。

……

乔蓦然只觉得这一觉睡的甚是漫长,梦里水深火热,煎熬无比,当她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却被眼前所见再次混乱了思维!

“这是……什么地方?”

古香古色的床幔和房间,身下柔软舒适的床榻,身上盖的锦被更是真正的丝绸,还有这个趴在自己床边的小姑娘,头上梳着小两把头,一身清宫服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皱眉思索,自己的记忆停留在飞机坠毁之前的一幕,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脏都出现了骤停,都没等到落地坠毁的那一刻,她就失去知觉了。

“我这是得救了?可那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这里是医院?”

乔蓦然的脑子有些乱,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动作把趴在床边的乌兰给惊醒了。

“格格!你醒了?”

“格格?”乌兰的这一声轻呼让她升起了一丝不安。

似乎是想到来了什么,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纤细,很漂亮,却也很陌生!

这不是她的手!

“拿镜子来!”乔蓦然猛地张口,“快拿镜子来!”

……

“好!好!”

乌兰愣怔了一下,马上回过了神,起身拿起了一面铜镜递给了她。

乔蓦然的心却在这一刻跳到了嗓子眼,一种比死忙更大的恐惧来袭,让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接过了镜子却反而不敢看了。

“格格尚在病中,气色是差了些,养几天就好了啊!”乌兰显然是误会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心疼自家格格了,“格格是草原明珠,便是放在这偌大的中原也是倾城之姿,这满后宫的女子,哪个能及格格万千风华之一?”

乌兰笑着安慰她,说的却是事实。

阿岱虽生长在草原,但天生美人胚子,身为科尔沁王公之女,母亲又是大清太祖皇帝的孙女。虽不如她姑姑,前皇后孟古青那般耀眼,但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

“若是当初,孟古青格格没有被废多好!咱们也不用……”

乔蓦然却全然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她拿着铜镜的手颤抖得厉害,一颗心已经快沉到了底。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一咬牙看向了铜镜中那张略显模糊的脸孔。

尚带着些婴儿肥的瓜子脸,一双桃花眸还带着些许泪痕,迷迷蒙蒙,鼻梁高挺,嘴唇微翘。

按说这么一副面容便是在汉家女子中也是翘楚的存在,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疼惜爱护。可偏偏她出身草原,眉宇间没有温柔婉约,更多的是马背民族的自由和飒爽,而这在颇好汉女的顺治帝的后宫中尤为不合时宜。

“唉!果然……”

乔蓦然颓然地将铜镜扔在了一旁,认命地躺了回去,再度闭上了眼睛,脑子一片混乱,疲倦的感觉再度袭来。

无力思考其他,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醒了我就在医院呢!”她聊以自慰地睡了过去。

……

慈宁宫。

顺治皇帝福临正坐在他的母亲昭圣太后的床榻前,亲自侍候着汤药,完全不假手宫侍。

“这药太苦了,额娘吃个蜜饯吧!”

顺治将药碗随手给了身边的吴良辅,又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蜜饯,小心地用银签插了一个亲自喂到太后的嘴里。

“嗯!我儿辛苦了,今儿个感觉精神多了,你忙去吧,我这有你苏姑姑呢!”昭圣太后笑着说道。

“格格就是嘴硬!这都几天了,就皇上来了您才露出个笑模样,您舍得就这么赶皇上走?”

说话的是昭圣太后的陪嫁侍女苏墨尔,这会儿刚从殿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红枣羹。

“你个死丫头!”昭圣太后笑骂了一句,“就你敢拆我的台!”

“呵呵!还是苏姑姑疼我!”顺治伸手接过银耳红藻羹,“从小吃到大,就没腻过!”

“嗯!那你就去求你苏姑姑吧,我是使唤不动她呀!”昭圣太后靠在了床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是疲乏。

顺治看了一眼苏墨尔,见她微微摇了摇头,不禁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一试。

他将碗中还剩下的羹两大口喝净,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在这里侍候的宫人都退出去。只是太后闭目不语,顺治却一脸的坚决,宫人们不知该如何是好,都不约而同望向苏墨尔。

“唉……”

苏墨尔无奈,只得朝他们摆摆手,宫人们如获重释,赶忙接连退出房间。

“额娘!皇后无德不孝,您何必……”顺治话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这个董鄂氏还真是个狐媚子!和当年的关雎宫大妃都有得一比呢!”

“额娘!”顺治皱眉,“婉云可是不眠不休地足足侍奉了您十天!这十天,她事事亲力亲为……更何况,要不是她及时献上保命的秘药,额娘您也不会这么快痊愈!”

“所以,你晋她做皇贵妃时,哀家没反对!”太后面色冰冷,眉宇间已经再无一丝慈和之色。

“好!那儿臣让婉云代管凤印,主理六宫事宜,皇额娘您看如何?”顺治退了一步,却依旧不甘示弱。

“呵!”太后闻言竟然气得笑出了声,“你不喜皇后,无端夺了她作为中宫应有的权利和体面也罢了,还想着去拿给那个汉女狐媚子,你当哀家是死的吗?”

“不是,儿收回凤印也是因为皇后行事不妥……”顺治见太后怒起,赶紧解释着,却被太后再度打断。

“福临!你作为大清国的皇帝,天下之主,你不觉得自己儿女情长了吗?”太后冷冷地看着他。

此话一出,顺治一惊,立刻收回了想说的话,却不甘地咬着嘴唇。一旁的苏墨尔却知道,太后能说出这种话来是真的气恼到了极点。

“皇上,格格还病着呢,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苏墨尔上前打着圆场,说话间直朝顺治递眼色。

“哎……”顺治叹了口气,虽然还是不甘心,但见苏墨尔都示意他赶紧打住,也只好放弃了来时的想法。

“额娘既病着,便好生将养,儿不打扰了!”说着躬身一礼,向后退去。

见太后没说话,也没睁眼,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无奈离去。

苏墨尔眉头紧皱,看着太后不禁出声:

“格格……”

“你去看看他吧!这孩子自小和你亲,你说的他兴许能听进去!”太后揉了揉额头,显得更加憔悴。

苏墨尔点点头,招了两个宫女守在太后床前,自己快步出了房间,向顺治追去。

……

“姑姑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安慰我的?”顺治一脸无奈地笑道。

“有劝也有安慰!”苏墨尔叹了口气,“想当年一墙之隔,皇上可知格格望眼欲穿,度日如年呐!”

“我又何尝不是?”顺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远方,“那时候日子多难啊!我每天最盼的便是太阳落山之时,因为很快就能见到姑姑了!”

说到此,苏墨尔眼眶一红,她连忙用绢帕擦掉,顺治也陷入了回忆中。

“我以为做了皇帝就能天天见到额娘了,可惜……呵!”他笑得一脸苦涩,“那时候我常常想,咱们当初拼尽一切得来的皇位到底值不值?”

“现在呢?”苏墨尔问,“现在,你觉得,值不值?”

……

见苏墨尔满眼认真地看着自己,顺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突然理解了额娘的担心。

“当然值!”顺治回答地斩钉截铁,“亲政之前,我是真没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可现在……”

“呵……”他笑着摇摇头,“现在也依旧没觉得称孤道寡有多迷醉。但,自从我背负这天下开始,便不能轻言而退了。”

“姑姑可知,为君者,最大的乐事是什么?”顺治转头,看向苏墨尔。

“……”

苏墨尔皱眉,这天下人人都想当皇帝,可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却是所言不一。当然,想当皇帝这话没谁会轻易出口,也是顺治真的把苏墨尔当成亲人,才会这般无所顾忌。

见她久久不语,顺治也没在意,似乎他本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

“比起黄袍加身,高坐庙堂,朕更喜欢看到天下太平,民生昌茂。这份责任远比皇帝这个身份带来的尊贵更重要!”

“那你就应该明白格格的苦心,何必执意如此?”苏墨尔也看向了远方,似乎在那里有她日夜思念的家乡。

“君王就不能喜欢个女人吗?”顺治有些气恼,转头看着这个自己最亲近的人,委屈之色无以言表。

苏墨尔闻言一愣,不禁有些想笑,到底还是年轻啊!前一刻还志在天下,泽被苍生,这一刻便露出了年少轻狂的本性。

“我想立婉云为后怎么就会危及江山了呢?科尔沁出了额娘和孝端文皇后两个还不够?还要控制朕的后宫子嗣?废了一个博尔济吉特,又塞了一个博尔济吉特给我!他们想干什么?还想要下一代帝王依旧出自科尔沁吗?”

“到底是谁想千秋万代?爱新觉罗?还是博尔济吉特?”

顺治此刻满面寒霜,眼底尽是阴霾,看得苏墨尔心里一阵发凉。他再也不是那个要她抱,亲昵地喊着她“姑姑”的孩童了。

“所以,皇上要废后不只是单纯地不喜皇后?”

“朕确实不喜欢她,不过,好歹她也是额娘的娘家人,就算降位,朕也不会亏待她!”

刚刚的戾气一闪而逝,此刻的顺治不是那个斯文俊秀的少年,而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唉!”

苏墨尔无声叹了口气,皇上对太后有心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是个奴才,这种事她无法多言。看着顺治那张青涩的脸,依稀残留着儿时的影子,她终是不忍。

“皇上长大了,已经有了天下之主的风范,颇有太祖皇帝之风!”

说完,却又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

“皇上熟读史书,可知隋帝杨广为何会身死国灭?真的是如史书所言荒淫无道,弑父谋朝吗?”

……

“隋帝杨广……”

顺治低声念着这几个字,“隋帝杨广”不是“隋炀帝杨广”,一字之差,他当然知道苏墨尔这句提醒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幼年登基为帝,身边满汉八个师傅皆是大儒,读史更是每个帝王必须做的功课。

他知道苏墨尔想劝他缓而图之,戒骄戒躁,想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唉,为君者才是最身不由己的!”

……

坤宁宫。

乔蓦然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走马观花般地看尽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生而尊贵,父母的掌上明珠,草原上的精灵。她喜欢跟着哥哥们去猎鹰,喜欢骑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狂奔,喜欢躲在羊群里看乌兰她们找不到自己而急得跳脚……

这一切的美好停止在了她十三岁那年,因为她姑姑的大清皇后之位被废,几番抉择终于还是她的姑奶奶昭圣太后获胜,新皇后依旧要在科尔沁选,于是,她和妹妹被挑中。在草原最美的季节离开了家乡,去往了那个未知的北京城。

她忘不了父亲无奈不舍的目光,更忘不了母亲哭得红肿的眼睛,他们似乎预料到了她在京城的日子怕是不会如意。

果然,她和妹妹被扔在宫里几个月,连个明确的位分都没有,拖了小半年才举行了册封礼,将她立为皇后,她妹妹册为淑妃。自此,她成了顺治皇帝的第二位皇后,因为姑姑孟古青是被废,所以阿岱既不是元后,也不算继后。

不过这都无所谓,真正难熬的是接下来的日子。皇帝的不待见,连太后也对她淡淡,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守住坤宁宫的牌位。

她也从一个活泼爽朗的草原精灵变成了紫禁城里的一个弃妇,众人只当她怯懦软弱,难当大任,可又有谁想过她的艰难处境?

一场侍疾风波,顺治皇帝彻底露出了他的獠牙,誓要让她步孟古青姑姑的后尘。

可她有什么错?她嫁进皇宫四年,皇上连碰她都不碰一下,即便被迫来了坤宁宫也是叫宫女侍寝。

这里太冷了,她不待了,她要回草原了!那里是她的家乡,那里什么都有……

乔蓦然看着这个叫阿岱的少女头也不回,决绝地奔向远方,内心也涌起了一阵冲动。

她也想离开!

她也想回家了!

哪怕被父母逼着相亲,哪怕最后迫于无奈随意找了个人结婚,但那都比独自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好!

想到此,她也跟着跑去……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疼啊!”

她喃喃着,刚想伸手揉揉磕到的额角,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格格!”

乌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乔蓦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看四周的幔帐,和房间内的布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被扔在这里了!”她不甘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切确实不是梦事实。

顺治皇帝的第二位皇后……

“应该是孝惠章皇后吧?”她历史虽然一般,但现代被拍烂了的清宫剧她也看了不少,自己眼下应该就是那个顺治皇帝想再次废却怎么也没废了的皇后。

“如今是顺治十五年,不出意外,我再忍三年就有好日子了。后续史书上记载的这个世祖皇后被继位的康熙帝很是尊重,活了七十多才死!”

这么一想,倒也不错,虽然回不去了,不过以后的日子却相当让人期待!

……

一想到自己二十来岁就能当皇太后走到人生巅峰,阿岱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虽然儿子不是自己生的,但那又能怎么样?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行呗!她又不想垂帘听政,一个“母后皇太后”的身份足够她后半生尊贵无忧了!

呼!

她长出了一口气,又躺回了床上,这次她没再睡,而是对着守在一旁的乌兰有气无力地道:

“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有!有!”

乌兰大喜,赶忙吩咐下去:

“快去厨房,把一直热着的蛋奶羹和酥油茶端来!还有我一个时辰前熬的红豆粳米粥能喝了不?还有……哎呀算了,我自己去!”说着,她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两个宫女进来。

“翠烟,翠玉进来伺候!”

安排好了这里,她快步出了房间,直奔坤宁宫的小厨房而去。

“哎!”

乔蓦然想拉住她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盛点粥来就够了,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乔蓦然既然已经死在了空难中,我就好好地做博尔济吉特阿岱吧!”

再次拿起了铜镜,仔细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像。

啧啧!这么个大美人,皇帝居然不爱!

“不爱拉倒,我还不稀罕你呢!短命鬼!”她嫣然一笑,对着镜中的自己暗暗说道:

“阿岱,不靠男人也一样能活得精彩,哪怕是在这封建的大清朝!”

……

承乾宫。

刚刚晋位皇贵妃的董鄂氏却没有一丝喜悦,她端着小厨房刚刚熬好的金丝燕窝粥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娘娘,太医说了您这刚生产完才两个月的身子还虚着呢,您又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太后十天,得好好补补,更得好好歇着,千万别多思!”贴身宫女云霜忍不住劝道。

“听说皇后病得不轻?”董鄂氏并没有理会贴身宫女的规劝。

“是,说是已经烧了两天了,还没听到好转的信儿呢。”云霜小心回话。

“你去,备些燕窝,人参,阿胶,再将额娘叫人送进来的雪蛤膏拿出一些来,我晚些去趟坤宁宫。”董鄂氏吩咐道。

“记得东西要仔细检查过,不能掺进杂品!”

“是!”云霜领命,转身出去准备了。

“看来,博尔济吉特氏的后位一时半会是动不得了!既然如此,还是得从长计议!”

董鄂氏心有不甘,当年她棋差一招,最后关头输给了孟古青,昭圣太后更是为了安抚懿靖大贵妃母子将她指给了襄亲王博穆博果尔,让她彻底与皇宫无缘。

“哼,可惜天不随她意,我还是住进了这承乾宫!以后,我还会住到坤宁宫去的!我的四阿哥才是当之无愧的皇嫡子!”

……

坤宁宫。

阿岱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吃着冰凉的雪梨莲子羹,看着窗外再度飘洒的大雪,不禁感到一阵满足。

“格格,这是小厨房按照您说的办法做的锅巴,只是宫里没有辣椒粉,马公公用蒜代替的,您尝尝,可还能入口?”乌兰捧着一个竹条编制的小箩筐进了屋,一股蒜香顿时飘了过来。

“嗯!拿来拿来!”

阿岱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雪梨莲子羹,伸手拿起一块还热乎着的锅巴塞进嘴里!

“不错!咸鲜香脆,蒜香浓郁,赏马公公!”

说起这马良马公公,今年都快五十岁了,自前朝就在宫中服侍崇祯皇帝的袁贵妃。后来清军入城,皇宫大乱,他也并没有离开,而是被孝端文皇后留下了。

阿岱刚入京时水土不服,饮食不畅,昭圣太后便将他调过去专门伺候她。正位中宫后,马公公也随之来到坤宁宫,并没有再回到慈宁宫昭圣太后身边。

“唉!要说这位昭圣太后……嗯也就是孝庄太后也真是心累,她选的两个娘家人都不给力!侄女被废了,两个侄孙女也没一个成器的!”

她有些感慨,对于这场“侍疾风波”,她也明白是顺治皇帝搞的鬼,为的就是推他心爱的女人上位。对于这对母子之间的矛盾,她这个旁观者兼后来人多少能猜到些缘由。

小皇帝总以为母亲偏向娘家人不够爱他,事实上呢,在皇太极时期,娘家的兴衰确实是她更关心的。可到了儿子继位,自己做了皇太后,她更注重的自然就是大清了,或者说,直到了这会儿她才真正把自己当做爱新觉罗家的人。

“这孝庄太后要是真把娘家人看得那么重,孟古青皇后又怎么会被废?”阿岱摇摇头。

原主进京之前就知道顺治皇帝不欢自己,就算是姑奶奶昭圣太后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她做儿媳妇,所以她不带任何期望,只想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可惜……

正在她思绪纷飞之际,一个小宫女掀开帘子进来,在乌兰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乌兰听后眉毛一挑就要发作,但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

“格格!格格?”

“嗯?”阿岱猛的回神,“怎么了?”

“承乾宫鄂妃来了,说是来给您侍疾!”乌兰咬牙切齿地回话。

“鄂妃?董鄂氏!给我侍疾?”阿岱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了过来,自己是皇后,皇后染病,嫔妃是应该来侍疾,可……

谁特么的敢用她侍疾啊?

“去告诉她,本宫这里有的是人伺候,不劳她费心!”对于这位“盛世宠妃”,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是,奴才这就去回了她!”乌兰气鼓鼓的,正要去赶人,却被两声呼唤拦在了原地。

“等等!”

“慢着!”

乌兰顿时愣住,回头看着阻止自己的两个人:萨嬷嬷和阿岱。

“格格这样做不妥!”萨嬷嬷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堆换洗的衣服和被单。

“我也觉得这样做不妥!”阿岱揉了揉额角。

不管是历史上的董鄂氏,还是原主记忆中的贤妃,其做派就是一个高段位的绿茶!

看她之前“侍疾”太后的那一番,此刻来给自己“侍疾”绝对是个准备好的“坑”!

“嬷嬷,你去把她迎进来,好生招待,我换身衣裳再去见她!”

“好!”萨嬷嬷满眼欣慰地看着阿岱,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比她姑姑懂事!

“格格?”乌兰有些疑惑,想开口问些什么。

“跟我去更衣!”阿岱懒得解释,她这个陪嫁自小在草原长大,心思单纯地紧,有待调教。

……

“奴才给皇后主子请安,万福万安!”

董鄂氏婷婷袅袅地跪了下去,哪怕不看容貌,这一身的风姿也绝对是个让男人移不开眼的存在。

而此时的阿岱都快愣住了,这种明显的扬州“瘦马”做派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满洲贵女的身上?

不过这也难怪,能让顺治皇帝和襄亲王兄弟俩不惜撕破脸也要争到底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寻常秀色?

“咳!”萨嬷嬷轻咳了一声,见阿岱没反应不禁伸手拉了她的袖口一下。

“呃……鄂妹妹不必多礼!快起身看座!”说着亲自起身下去扶起了董鄂氏。

“把我刚得的雨前龙井给鄂妹妹泡上!这还是打皇额娘那顺来的呢!”阿岱笑着吩咐道。

董鄂氏见皇后亲自来扶,不禁有些意外,赶忙起身,内心却有些差异:

这皇后的反应和自己计划的有些出入!

“听闻皇后主子身体不适,奴才深感不安,今来侍疾,望皇后主子不弃!”董鄂氏说着,又站起身来深深下福。

“妹妹客气了!”阿岱皮笑肉不笑,见她又跪了下去也只转头吩咐,“嬷嬷快去扶妹妹起身!”

“我身子已经无碍了,只是这几日懒得动而已!倒是妹妹这些日子给皇额娘侍疾着实辛苦了,该好好歇歇才是!”

“能伺候太后是奴才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何谈辛苦?”董鄂氏笑得温婉贤惠。

阿岱闻言,眉毛不禁一挑,好个董鄂氏!这是在讽刺自己?

“本宫的身子已经无碍,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四阿哥还小,离不得亲娘的照顾!”

“年前那会,本宫去皇额娘那请安,刚巧碰到了三阿哥,好些日子没见,那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佟格格为了见一眼儿子,天还没亮就到了慈宁宫等着!”

“哎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个董鄂氏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表演茶艺,已经让阿岱有些不耐了,直接拿孩子说事!

清廷有规矩,皇子是不能在生母身边抚养的,尤其在早期康熙朝以前,皇子阿哥都是养在阿哥所,顺治皇帝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如今的几个阿哥里,二阿哥福全,三阿哥玄烨,就连刚满月的五阿哥都已经在昨天被抱走了,只剩董鄂氏所出的四阿哥还养在承乾宫,这已经触犯了祖宗定下的规矩了。

阿岱这么说纯就是想刺激刺激她,叫她照顾孩子是正经,别老一天天的琢磨些够不着的东西,打扰她的清静日子。可董鄂氏却不这么想,阿岱的这句话是真的提醒到她了。

是啊,儿子才是正经!她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把儿子留在身边。

之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就提过此事,被皇上给圆了过去,可到底是不合规矩的!

“呵呵……是啊,三阿哥是招人稀罕的紧……”董鄂氏有些心不在焉了,她此刻担心的是皇后借此报复。

“好了,想是妹妹也惦念四阿哥了,我这就不留妹妹了!”阿岱笑着赶人,“嬷嬷,把内务府刚送来的那副翡翠头面拿来给妹妹吧,她戴着正合适!”

“皇后主子的首饰,奴才怎么敢要?”董鄂氏急忙推辞。

阿岱心里哂笑,你连我的后位都敢觊觎,几件首饰或许你还真没看得上!

“妹妹多虑了!这套翡翠头面打造的甚是典雅恬淡,正合妹妹的风姿,妹妹就别再推辞了!”

明明自己还比她小三岁,可这一声声“妹妹”的叫着,把阿岱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其实董鄂氏也可以顺势叫她“姐姐”,可她一句一个“皇后主子”,倒是把姿态拿到了最低。

“果然是个高段位的绿茶!”阿岱在心中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

董鄂氏走了,阿岱也开始仔细打算接下来的日子。

本来,借着这场病,她准备一直躲到开春。太后是年前病的,直到初十才宣告病愈,是以今年宫里的大小宴会全都停了,随着太后病愈,本来打算好好办办十五的。

她作为皇后,尽管不受宠,但中宫的地位摆在那,名义上主理六宫。虽然具体的宫务都是有规制的,执行也有内务府,皇后所管的事并不多,但每年正月里的各种祭祀和宴会也让她疲惫不已。

如今,她被收了凤印,正好借此机会躲个清闲,可董鄂氏这个“茶精”非得来这刷存在感,逼得她不得不“病愈”。就算顺治不在乎,可孝庄那个老太太那,她是不能再装死了!

“唉!明天去慈宁宫走一趟吧!”

不管怎么样,目前来看,那位“老佛爷”还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虽然历史上自己是顺利地熬到了康熙帝即位,白捡了个皇太后。

但……

“但谁知道未来到底会不会按剧本演啊!”

还有三年!历史上顺治帝还有三年寿命,顺治十八年就是他的终点!也是自己幸福生活的起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

第二天,阿岱起了大早,准备去慈宁宫报到,还没出门就见顺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吴良辅笑容可亲地来到了坤宁宫。

“奴才给皇后主子请安!”吴良辅一进门便是一个大礼。

“恭喜皇后主子!皇上旨意,将凤印送还,恢复您的中宫笺表!”说完,大太监一招手,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将凤印送上。

阿岱挑了挑眉,随后还是示意萨嬷嬷接过。

“辛苦吴总管,这数九寒天的,一大早就往我这跑,真是不容易!”

“呵呵!皇后主子言重了!奴才自打皇上进学起就在身边伺候,如今已经十六年了,从不觉得辛苦!就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对奴才放心得很!”吴良辅面色恭敬,回复的话语却丝毫不落下风。

“呵呵!”阿岱也笑了笑,“成!那我就谢谢吴总管了!嬷嬷,看赏!”

萨嬷嬷示意小公女上前,递给吴良辅一个鼓鼓的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小袋金瓜子。

吴良辅接过赏,随后退出了坤宁宫。

阿岱不奇怪顺治帝会归还凤印,这是必然的,他废不了自己又有太后在,也只能承认她的地位。她奇怪的是顺治这么快就妥协了!

……

阿岱心情颇好地摆弄着自己的皇后金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块金疙瘩。

“不管是什么原因,还回来总是好的!哪怕放我这只是个摆设,那也是我地位稳固的象征!”

“恭喜主子,正位中宫!”坤宁宫管事太监林进海率先跪地向阿岱恭贺。

“恭喜皇后主子!”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随后齐齐跪地,脸上都带着笑容。

“嗯!赏!坤宁宫所有人都有,赏一个月俸禄!”

阿岱也高兴,大手一挥,满宫得赏。虽然没当过皇后,但上位者想叫下边的人效忠,这赏赐便不能少了,没钱谁愿意白干活?

没再纠结此事,她吃了早饭,穿着妥当后便出了门。身上里外三层夹袄,外面还披着特制的狐裘披风,坐在暖轿中丁点都没觉得冷。

前世的她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今世的她又是个蒙古草原上长大的女子,北京城眼下的这点严寒根本就不是事儿。

坤宁宫到慈宁宫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暖轿中的她时不时掀开轿帘向外观望。

虽然她前世不止一次去过北京故宫,今生看过阿岱的经历也对这座皇城熟悉得很,但她还是忍不住想亲眼看看三百多年前的紫禁城是什么样。

“这个时候还没有宁寿宫,孝庄太后就是清朝最后一个住在慈宁宫的皇太后。这个时候的坤宁宫还是皇后的寝宫,可自雍正皇帝之后,坤宁宫便成了祭祀和帝王大婚的地方……”

阿岱边看边和已知的历史慢慢印证,这种时光的错落感让她似乎有了一种上帝视角的错觉。

“嘶!”指尖一股尖锐的痛感来袭,将她瞬间拉回了现实。原来是自己的手一直掀着轿帘,被冷风吹得狠了。

“怎么了格格?”跟在暖轿旁的乌兰发现了情况,赶忙低头问道。

“一时没注意,冷风吹得手疼。没事!”她将冻得通红的手吹了吹,重新抱住了暖手炉。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慈宁宫。阿岱下轿,身旁乌兰赶紧给她把披风和兜帽带好,这才扶着她缓缓上了主殿的台阶。

大雪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石阶上为了防滑还稍微撒了些灰土,阿岱穿着有五公分高的花盆底鞋稳稳地走在上面。

刚开始时她还担心穿不好这鞋跟在中间的“高跟鞋”,但也许是这具身体本能使然,她稍微走了两圈就适应了,感觉比她以前穿的高跟鞋要舒服多了。

“这百分百锦缎的绣面,还有上面那些细碎的宝石和珍珠,还有这鞋上的刺绣,无一不是珍品!”阿岱感慨着。

她以前在博物馆中看过一些慈禧太后的衣饰和生活用品,那里就有这种花盆底鞋。自己这双虽然不比慈禧老佛爷那双华贵,却也相当细致。

以前看清宫剧中,无论是妃子还是宫女都是踩着花盆底行动如风,可她眼下所见却并不是这样子的。

只有确认了名分的嫔妃或者入宫朝拜的命妇才会穿花盆底,以示郑重。而且也不是时时都要穿的,就像现代女士的高跟鞋和男士的西装,下了班还西装革履,浓妆艳抹的有几个?

寻常的宫女在穿着打扮上都有严格的规定,电视剧中宫女涂脂抹粉去勾引皇上的事是不存在的。先说皇上不是一个宫女想见就能见的,你当各宫主子身边的管事嬷嬷和掌事太监都是瞎的吗?就算有个别宫女见缝插针,成功勾引到了皇上,但能不能记档,皇上回头想不想得起来,承不承认都不好说。

当然,若是太后皇后或者主位娘娘提携推荐的,或者本身就是御前伺候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思绪纷飞间,她已经走到了太后的寝宫门口,苏墨尔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苏姑姑安好!快一个月没见姑姑,都瘦了这么多,可见太后染病,您有多辛苦!”

在原主的记忆中,苏墨尔一直很是照顾她,从她刚入京不尴不尬地在后宫里当个“福晋”的那段时间,没人知道她前途如何,就连太后也只关心新皇后是否出自科尔沁,哪管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有什么感受。只有苏墨尔隔三差五的关照,才让她和妹妹在冷僻的宫苑里活得像个体面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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