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宝贝送上门,顶级大佬被钓了推荐_主角沈未归宋招与小说新热门小说

齐齐小baby

沈未归宋招与是小说《宝贝送上门,顶级大佬被钓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阿恙写的一款双男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宝贝送上门,顶级大佬被钓了》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宝贝送上门,顶级大佬被钓了推荐_主角沈未归宋招与小说新热门小说

“承锦集团掌权人沈未归在海外遭遇袭击,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早上八点,睡眼惺忪的海市被这则新闻彻底炸醒。

近来,沈未归在海外大刀阔斧拓展的商业版图,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

承锦集团强势撬动外资,危险与机遇并存,年仅28岁的年轻掌权人单枪匹马,眼下身受重伤怕是要折戟沉沙。

做为海市名利场顶尖存在的承锦,掌权人若出事整个海市的经济也要跟着重新洗牌。

观澜山别墅。

一辆黑色的跑车嗡鸣着驶出车库,宽敞的大道上车身犹如一道幻影。

驾驶座上,衬衫半扣的男人锁骨轻晃,西装裤下的大长腿操纵着车速更显笔直有力。握着方向盘的手腕空空,着急得连一只腕表也没来得及戴。

宋招与掏出手机打给助理,“给我订一张最快飞往纽约的机票。”

“宋总,今早十点您约了与科鸣集团的会面……”

助理一怔,忙开口提醒宋招与的今日行程,计划里并没有飞往纽约的事项。

“往后安排。”

不待助理说完,宋招与清冷打断。

到达机场一个小时的车程生生被压缩到三十分钟,宋招与把车扔在地下停车场,准备从t3通道直达航站楼。

新闻在国内被爆,定然是他在国外受了重伤无暇顾及,否则国内的媒体谁敢触他霉头?

宋招与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郁气,下落不明……他伤得该有多重啊。

倏地,一行低调迅速的身影与他擦肩。

宋招与一顿,垂眸看去,就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低眸把玩着一枚通体莹绿的玉佩。

五官精致,眉目依旧,惊艳得毫不费力。

宋招与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见他除了脸色有些疲累之外并无报道上所说的身受重伤。

悬到嗓子眼的心脏,坠回胸腔。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烈,引起随行保镖的注意,宽厚的肩背不动声色的挡去宋招与的窥探。

被推着前行的沈未归并未注意这一异样,左右护着上了车,绝尘而去。

心急火燎的宋招与,沁出一身冷汗。

被穿堂风一吹,陡然有些冷,他定定的盯着已经看不见车影的地下拐角,僵硬的挪动着仿若被钉在原地的脚掌。

他……没事。

恰在此时,助理打来电话,“宋总,最快起飞的航班在半小时后,您看……”

宋招与抬步朝自己的车走去,嗓音沙涩,“取消吧,与科鸣的会面正常进行。”

挂断电话,没走几步的宋招与感觉到脚下踩中某样坚硬。

他挪开脚掌。

瞳孔微缩。

……一分钟前还在沈未归手里把玩的帝王绿玉佩。

玉佩是很简单圆形,没有花里胡哨的款式。

正中心的位置有利器撞击造成的碎裂痕迹,奇迹的是玉佩并未四散分离。

一秒,两秒。

宋招与弯腰捡了起来,上面残留的气息仿若还未散去,透着淡淡的温热。

他一只手握住自己另一只手腕,才能控制住发颤的手心。

……玉佩正中心的碎痕,是子弹击中留下的痕迹。

仔细打量,碎痕的缝隙还有淡淡的血迹。

宋招与刚坠落的心脏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还是受伤了?

宋招与同科鸣集团会过面,坐在办公室每隔两分钟就要刷新一次承锦的官网。

遇袭的消息仍然挂在新闻头条的位置,搅弄着整个海市的风云,弄得人心惶惶。

若不是宋招与在机场切切实实的见到了沈未归。

恐怕也会被这则报道弄的七上八下。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海市变成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慕色会所。

大厅的喧嚣狂野,被尽数隔离在包厢之外。

封越靠坐在沙发里,慢吞吞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视线盯着一旁不断刷新手机页面的宋招与。

“我说你也别太魔怔了,那位只要有什么新闻,不用你刷新,整个海市人人都是行走的消息传递机。”

阶级之间也是分阶级的。

他与宋招与虽然在海市也排得上号,无限接近金字塔顶端,但在那位面前还是不够看。

换句话说,哪怕是跪舔,他们也没机会凑人跟前。

除非某天撞见鬼,沈未归主动来到他们的世界。

否则他们永远也无法向上兼容。

这也是封越今日约宋招与喝酒的原因,只要那位有什么危及生命的事,哪怕是空穴来风,宋招与必定是最挂心的那一个。

宋招与瞥了他一眼,手里的酒杯与他碰了碰,“我只想确认他平安。”

玉佩上的鲜血,是攥紧他心脏的丝线。

让他呼吸难安。

“那位的手段你是第一天见识么,蹚过的枪林弹雨不说上千也有八百,哪一次不是平安无事?”

权力的角逐是要见血的,他们这种家族的肮脏手段都层出不穷,更何况是顶级豪门。

“眼下他远在海外,你除了等消息也没别的办法。”

封越轻叹,哪怕是有心想要打听,都没有门路。

不明白宋招与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那轮永不会降落的明月。

宋招与摁灭手机,低垂着眼睫把杯子里的酒水喝个精光。

他往后靠缩进沙发椅背,喃喃低语,“可是他已经回国了。”

自己还是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你说什么?”

宋招与的声音太过低沉,封越一时没听清。

晚上十点。

醉意浮沉的宋招与回了观澜山。

一进卧室,他没有开灯,微垂着眼睫解着衬衫纽扣,身上浓郁的酒味扰得脑袋阵阵发疼。

垂眸的宋招与全然没注意到平坦的床上,突兀的鼓起一个包。

床上的男人借着朦胧月光,在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视线就落到了宋招与身上。

力量适中的腹肌,宽肩窄腰,修长有力的双腿……眸光不动声色的深了几许。

视线往上,那张脸被耷拉的发丝遮掩,看不真切。

不大一会儿,浴室传来簌簌的水声。

温热的水冲刷着宋招与身上的酒气,让他昏沉的脑袋清醒几分。

快速冲完澡,只裹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看着依旧毫无消息的承锦官网,揉着发疼的额角上了床。

手机的屏幕依旧亮着,眉眼深邃的男人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眸色越发的深了。

他的目光落在身侧闭眼的宋招与身上。

是一张很有辨识度的清冷长相,如那山间傲雪凌霜的松柏,精致漂亮,但他确定自己没见过。

黑暗中。

宋招与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打量自己,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暗示,甚至听见了另一道呼吸声。

紧闭的眸倏地睁开。

侧眸看去,瞳孔骤缩。

“……沈未归?”

宋招与紧锁着床上的人影,以为是自己醉酒臆想出了朝思暮想的对象。

他下意识的伸手朝那张脸摸去,三寸、两寸、一寸。

宋招与的手顿在咫尺之间。

他盯着那双沉沉注视着他的眼睛,失落跃上眉间,“沈未归才不会这么看着我。”

沈未归挑眉。

长途飞行的疲累,他早早就睡下了。

骤然出现在陌生环境的那一秒,沈未归敏锐的清醒过来,房间里静悄悄黑漆漆的,只有银白的月光能让他观察一二。

四周并没有危险的气息,也听不见一点动静。

他腿脚不便,除了这张床上,哪也去不了。

直到,院外响起引擎的声音。

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幕后之人出现了。

他倒是很有兴致,此人是用了何种手段把他悄无声息弄到了这里?

宋招与贪恋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清隽脸庞,一双手想碰不敢碰的克制。

“我要是碰了你,你会不会就像泡沫一样碎了?”

宋招与不敢碰,却也不愿意就这般放弃。

克制与贪恋反复横跳,即便是在梦里,沈未归都是他小心翼翼对待的珍宝。

偏执的渴望支配着的宋招与,他试探地牵起沈未归的手,虔诚又卑劣的在他指尖落下一吻。

宋招与做不了柳下惠,却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冒犯心中的神明。

哪怕是臆想。

他像是被神明偏宠的信徒,捧着一整块蛋糕也只敢舔那边角料一口。

谁料,刚退开的下巴被倏然握住。

冰凉的指骨挑起他的脸,沈未归清隽逼人的脸上是上位者临危不乱的平静,嗓音略显凉薄,“你是谁?”

“又是如何把我掳了来?”

他撒下渔网,行踪极其保密,不该有人知道他回来了才是。

醉意四散的男人只感觉下巴火辣灼热,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他的脸上,他缱绻地看着无可挑剔的神明,亲昵地蹭了蹭的他的指腹。

“宋、招与,我叫……宋招与。”

他无意识的朝沈未归靠近了些。

真实到令人发指的触感,宋招与笑着摇头,“今晚定是喝了假酒,做的梦都这般真实。”

陌生的触感接二连三的撩拨着沈未归,无法掌控的事态逐渐变成心里团团火气。

月光下的脸有些森冷。

“目的既已达到,开出你的条件。”

能无声无息从公馆带走他的人,此人是第一个。

即使腿脚不便,沈未归上位者的气势也没折下分毫。

宋招与蹙眉看着脸色阴沉的沈未归,伸手覆上他的眉眼轻抚着,“是你不讲道理的闯进我的梦里,我没有目的。”

若说有目的也只有一个。

宋招与轻哄着浑身泛冷的沈未归,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陪我等等好不好?”

轻软的吻落在沈未归唇角,浅尝辄止。

沈未归眼睛微眯,心里窝着火的他正欲拍飞轻薄他的男人,细密的吻又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男人的眉眼间染上一抹怅然若失,“天亮了,有你的梦也会散了。”

是以,他怂恿自己不再克制压抑。

胡言乱语,词不达意,忍无可忍的沈未归伸手掐上他的脖颈。

“借着酒精装疯卖傻可不是明智之举,既然敢绑我就拿出谈判的诚意。”

心随意动,正准备压制宋招与的沈未归猛然发现,常年无法给予他回应的双腿,有了酥麻之感。

他的腿……?

即使被掐住脖颈,宋招与脸上的软意并未散去,反倒激起他心底阵阵颤栗,越发把自己送到沈未归的手上。

缱绻的吻也越发放肆的,尽数落在神明脸颊之上。

随着宋招与亲吻越多,麻木的腿部神经也就越刺痛明晰。

沈未归不动了。

他仔细端详着捧着他脸轻薄的男人。

毫无疑问,他有一张备受偏爱的皮相,哪怕是扔进男人堆里依旧好看的出挑。

除了好看,与普通人无异。

饶是见多识广,沈未归清隽的脸上还是有些皲裂。

他的亲吻……能治腿?

天光大亮。

已经爬上山头的金色光芒,尽数铺洒在大床之上。

宋招与怔怔地看着昨晚忘记拉上的窗帘,摊开手心放在自己眼前,如有实质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

他偏头看向身侧,床单上被压出的褶皱就好似真的有人躺了一整晚。

在梦里,他亲了沈未归。

宋招与敛下眼睫,苦笑着起身。

自己对他的痴心妄想已经病态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光着膀子,去了浴室。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宋招与惊骇的看着脖颈上泛着青紫的掐痕,昨夜零星的片段恰如其分的闯进他的脑海。

“不是梦……?”

哪怕在52层高楼的办公室想了一上午,宋招与还是无法相信那不是梦,而是沈未归‘从天而降’送给他的亲吻。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惨遭劫持’的受害者沈未归。

清醒之时,他已经回到公馆的卧室。

屋子里并没有别人踏足的痕迹,除了那陌生的触感,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一切诡异的就好像一场无比真实的春梦。

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吻,沈未归被子下的手轻掐了把自己无知觉多年的腿。

细微的疼痛,穿透皮肉传达到他的大脑。

他的腿……真的不一样了。

沈未归胸腔里好似被塞进无数的棉花,想要呼吸又被灌了水的沉重难捱,莫名其妙出现在那人的床上本就离奇,有着治疗功效的亲吻更是玄之又玄。

在书房处理公文的沈未归,一整天下来都会无意识的轻掐自己的腿。

酥酥麻麻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着。

“家主,是腿脚有哪里不舒服吗?”

赵管家敏锐的察觉到沈未归的动作,恭敬低垂的眼睛里是天妒英才的惋惜,沈未归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手段高明狠绝从不拖泥带水,掌控着整个海市的经济命脉。

只是可惜这双腿。

“无碍。”

“昨晚我睡下之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沈未归还是谨慎的问了句,对于腿脚发生的离奇变化只字未提。

赵管家看了眼眉目平和的沈未归,笃定摇头,“没有。”

沈未归了然。

沈公馆的安保系统,还没有人能不动声色的闯进来。

“知道了,下去吧。”

想到那人一直刷新承锦的官网,沈未归在电脑上敲击几下,点了进去。

除了承锦的战略方向与集团发展,并未有别的内容。

那个人在窥视什么呢?

倏地。

一则他在国外遇袭的新闻窗口映入眼帘,沈未归眼眸微动。

点了进去。

遇袭是真的,重伤下落不明也险些是真的。

要不是那枚玉佩……

这一点醒,沈未归才发现那块儿将碎未碎的玉佩不见了踪影。

宋招与在文件尾端签下最后一笔,合上文件递给助理。

在助理离开之际补了一句,“这段时间八点以后的行程安排,都给我推掉。”

“啊?”

助理一时有些诧异,在接收到宋招与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时,反应过来,“是。”

余光又不经意的瞥了眼宋招与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分明是可怖的痕迹,自家老总没少摸着脖子出神。

少见的迷惘。

余晖降落,52层的落地窗被晕上一层橘黄暖光。

封越的电话准时准点的响起,“一起去庭轩的赛车俱乐部玩玩?”

那位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可不能让宋招与闲下来。

眼下局势难明,封越是真担心犯病的宋招与追去国外。

这时候送上门,很可能会被沈未归无差别处理。

玻璃窗里倒映着宋招与长身玉立的身影,他轻抚上自己的脖颈,经过一天的发酵青紫越发的暗沉了。

指尖蜷缩轻捻,他听见自己说,“不了,今日……要早些回家。”

封辞:“你确定是回家?”

不是远渡大洋彼岸去寻那位的下落?

宋招与:“……”

“你们玩得开心,替我向庭轩带声好。”

直到坐上驾驶座,宋招与狂跳的心脏还是没有半点缓解的意思。

离观澜山越近,越发震耳欲聋。

手心甚至沁出一层薄汗,规整的领带被扯的凌乱,纽扣半解,明晰的锁骨若隐若现。

车门啪嗒关上。

宋招与站在院子里看向自己卧室的玻璃窗。

他还会来吗?

宋招与从车窗里看见自己不整的衣冠,又手忙脚乱的把扯开的领带重新系好。

一步一期待。

又一步一忐忑的走上楼梯。

推开无数次的卧室门此刻就好似巨大的礼盒,只要拆开或许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惊喜。

门把扭转,丝带被拆开。

屏着呼吸的宋招与快刀斩乱麻的推开门。

果然。

床上怎么会有沈未归呢。

隐秘卑劣的期待落空,宋招与好似被吸干的水的棉花,皱巴巴的。

他轻抚着被单上残留的褶皱,脱力的单膝跪地,埋首其间。

冷冽的檀香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尖钻,似是而非的臆想与蛛丝马迹快把他逼疯。

宋招与洗好澡,已经晚上八点半。

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掀开那一块不属于他的褶皱躺了进去。

他想趁气息彻底消失之前,尽可能的拥有。

大概是气息太过令他安心,宋招与渐渐睡了过去。

是以,没能发现令他心驰神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身侧。

沈未归几乎在触碰到宋招与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左手,看向腕表上的时间。

十点整。

这一次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无人掳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令他昏沉,再睁眼就出现在此人身边。

房间里还开着盏夜灯。

无阻的视线里,宋招与的容貌更盛了。

沈未归不加掩饰的视线,张扬的落在宋招与的脸上。

倏尔,他伸手碰了碰松弛合拢的唇。

搓,揉,拢,捻。

唇瓣被挤压出各种形状。

一声轻哼,听话的嘴唇像是不堪其扰,不满的抿了抿。

“呵。”

沈未归轻嗤出声,不准备继续过分的逗弄熟睡的人儿,正欲抽回之际不经意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眸子里的不可置信明晃晃的砸向他的心间,似有若无的水汽笼罩着微红的眼眶。

也不知道由着他把玩了多久。

薄唇微张,根本不敢在他指尖放肆。

却又讨好的不想放过。

好乖。

这是沈未归第一次如此形容一个男人。

“喜欢这样?”

沈未归也由着他讨好,侧着身子看向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男人。

与见面寥寥的男人这般暧昧,是沈未归从未想过的。

每次见面都是在床上这一点,滑稽又不容拒绝。

宋招与试探性的捧着沈未归的手腕,指腹碰上他腕间冰凉的腕表。

眼睫微颤。

清晰的脉搏跳动,一下又一下的抵达他的指尖。

“……真的是你。”

沈未归眉尾上扬,“认识我?”

除了圈子里的人,和一些特定的场合,基本很少有能见到他的。

各家媒体的镜头更是不敢对他拍下半张照片,沈未归倒是来了点兴趣,这人是从何处知道了他。

宋招与点头,“认识的。”

沈未归的腿受伤多久,他就认识他多久。

见他没有细说的打算,沈未归恶趣味的把他弄湿的水渍尽数抹于他的唇瓣之上。

“说吧,接近我想得到什么。”

昨夜醉眼朦胧,一句有用的话也没问出来。

他抬手间就能决定大多数的兴衰荣辱,千方百计的出卖色相接近他,这样的风险值得冒险一试。

宋招与瞳孔微缩的看着睥睨他的沈未归,通身的血液被风雪凝冻,刺骨的寒。

“我没有。”

沈未归于他而言是高坐云端的神明,而他只是微不足道的路人甲,就连当他的信徒都只能偷偷的隐匿在暗。

宋招与松开抓住他手腕的手,遮掩住眼底的狼狈。

“沈先生,抱歉。”

“我这就离开。”

分明是他的房间,宋招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沟壑分明的腹肌再次露了出来。

宽肩窄腰……

“让你走了吗?”

听到沈未归的声音,在外能独立一方同样身处高位的宋招与竟有些不知所措。

洗澡之后什么也未穿的精简,在此刻看来倒像是费尽心机的小手段。

宋招与猛地把自己摔进被子里,从头到尾给自己盖了个彻底。

泛红的耳尖暴露在外,一双黑沉沉的眸强自镇定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沈未归。

“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苍白又无助。

在沈未归面前,他好像丢了一切的冷静与理智,整个人溃不成军。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但我不会冒犯你的,沈先生请放心。”

神明掉入他怀中的私有,砸的他晕头转向的泛粉红泡泡。

控制不住躁意亲了他,已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放心?”

沈未归摩挲着宋招与脖颈上他留下的掐痕,托着他的后颈向他靠近。

无头无脑的命令:“亲我。”

“嗯?”

宋招与抿唇看着停在他上方的俊脸,兴师问罪怎么就变了画风?

“昨晚的事,你还没忘吧?”

经这么一提醒,宋招与的耳尖越发的红了。

“如此,你还敢说自己清白么?”

白日里怎么也不敢深想的片段,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宋招与盯着沈未归峰形好看的薄唇。

……他好似强吻了他。

如鹿躲闪的眼睛,昭示着他的心虚。

“对不起。”

沈未归稳操胜券,“你叫什么名字?”

“宋招与。”

这是他第三次在沈未归面前介绍自己的名字。

沈未归指腹揉搓着宋招与的唇,轻喃着他的名字,“宋招与。”

“招惹了我,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胆敢轻薄他的人,坟头草都可以盖房子了。

“我可以补偿的。”

宋招与在沈未归的面前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甚至是判若两人。

机敏被卸下,不敢揣测沈未归话里的意思,只能木讷好欺负的理赔。

“认账就好,也不算欺负你。”

沈未归捏住他的下巴,将落未落的悬在薄唇上方,就是不亲下去。

“亲我这回事,可能要你主动了,我腿脚不方便。”

还有这样的好事?

宋招与听凭摆布的在他唇上啄了啄,一边试探的盯着沈未归的反应,不可遏制的想接吻与腿脚不便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沈未归没有回应他的吻,却也没有挪开。

这无疑是对宋招与无声的鼓励。

薄唇又啄了啄。

宋招与的唇珠有些明显,这让沈未归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唇上的异样。

几乎描摹了他整个唇型,却始终未有下一步。

“抖什么?”

沈未归手心里纤细的脖颈颤栗难安,与家里他养的那只小猫受惊之时一模一样。

宋招与绷直着锁骨,兴奋使得他整个人都被蒙上一层粉红色。

“亲你就能弥补了吗?”

真的不会越欠越多?

沈未归盯着他唇上的水色,“这也算亲?”

跟咬了一口有什么区别。

“没谈过恋爱?”

生涩到让人心里发痒。

宋招与看了眼沈未归窥不见情绪的眼睛,摇摇头,“没谈过。”

见过最耀眼的月亮,又怎会看得见细碎的星星。

“没和人亲过?”

“没有。”

他只对沈未归有冲动。

沈未归心想,还挺干净。

海市可是酒池肉林的销金窟,连接吻也没有过的成年男子少之又少。

“难怪不会亲。”

沈未归眉眼含笑,俯身亲上略显局促的宋招与。

“好好学。”

沈未归的吻与他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大刀阔斧干脆利落,偏又张扬不羁引人沉沦深陷。

不一会儿。

宋招与呼吸粗重。

“呼吸都不会了么?”

沈未归有理由怀疑,他若继续亲下去,宋招与能活活把自己给憋死。

“就这么不舍?”

他的声音已经明显带上了笑意。

宋招与被禁锢在他臂弯的方寸之地,这般被戳穿心中所想让他不顾分寸的埋进沈未归的脖颈之间。

不曾想,沈未归半支撑的身子被他扑倒下去。

两个人变了方位。

宋招与趴在沈未归胸膛上方,俯身看着抬眸看他的男人。

“对不起。”

宋招与忙退开去,不想劲瘦的腰被半路截胡,他再次跌了下去。

真丝睡衣撩过坚硬的腹肌,麻痒异常。

“想靠就好好靠着,躲什么?”

要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还看不出宋招与在讨好他,那沈未归这么多年的名利场算是白混了。

这张脸还算让他满意。

有力发烫的臂弯圈在他的腰间,平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在他耳畔。

宋招与半撑着手臂,不敢全然压在沈未归的身上。

“我重,你压着我好不好?”

说完,宋招与又觉得这话太过放肆,好似邀请,耳尖红到滴血。

沈未归轻懒的看着宋招与,“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易碎的娃娃吗?”

“我腿脚是废了,但这胸膛却不是玻璃粘起来的,承受一个你绰绰有余。”

哪怕是腿脚不便,他沈未归从不知自卑二字为何物。

宋招与的脸色有些发白,“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未归的腿,是他心里的陈伤。

犹如惊弓之鸟的宋招与让沈未归褪去了别的心思,拍了拍他空无一物的背。

沈未归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时候不早了,睡吧。”

闹这么会儿,已经凌晨十二点。

宋招与坐在会议室,听着各部门的汇报,面上平稳沉静,心思却飞到沈未归身上。

他生气了吧。

那晚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沈未归再未亲过他。

即使他主动亲吻,也未得到过回应。

最多只是圈住他的腰,任他予取予求。

宋招与眉眼间满是懊恼,怨怪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嘴笨不会说话,惹他生气。

而引起宋招与心乱的沈未归。

正悠哉惬意的抱着猫坐在摇椅里摇晃,手里拿着一份关于宋招与的调查资料。

知道一个名字,在沈未归这里就相当于知道了祖宗十八代。

废掉的腿脚,因为他的缘故有了知觉。

这一个多星期的接触以来,他的腿已经能自主的动上些许。

他给腿部做了个全套检查,数年来毫无波动的数据居然有了恢复的迹象。

“宋招与,25岁,嘉善掌权人。另娶的爸,作妖的后妈,捣乱的弟。”

沈未归笑了笑,“这背景还挺普通。”

想到那木讷好欺的宋招与,资料上的只言片语塑造了一个完全相反的他。

能从老头子手中争权胜利之人,必定不是好欺之辈。

也就是说宋招与在他面前……是刻意伪装?

“未归,看什么呢?”

贺明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他一身白色西装搭配着他那张精致张扬的脸,活脱脱像是刚从风月场里回来的多情公子。

沈未归合上手中没看完的资料,侧眸看向贺明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贺明喻一屁股坐在放置一旁的轮椅上,“能有什么风,除了你这位难请的东风,谁还能让爷亲自走一趟?”

沈未归但笑未语。

想到那则风云动荡的新闻,贺明喻又问:

“你秘密返回海市久不露面,是在躲清静呢?还是又憋了什么坏水准备收拾人呢?”

沈未归把资料放置一旁,轻浅勾唇,“不过处理几个不安分的东西罢了,能有什么坏水。”

他在海外遇袭的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大的手笔,可不单单是肯迪家族能组织的势力。

贺明喻自然也知道沈未归在海外遇袭之事,想到妄想登顶的糊涂东西。

“那些老骨头的脑子要是不用,干脆捐了为社会做贡献。”

“敢在海外给你使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全装的浆糊。”

沈家是几代人积累的财富,权利与地位在海市坚不可摧。沈未归是长房嫡子,又是老爷子亲手培养的接班人,能力与手腕皆是万里挑一。

是无可挑剔的天之骄子。

若不是六年前的那场意外,伤了他的双腿。

那些老骨头又岂敢造次。

“我都不生气,你倒气上了。”

沈未归抿了口泡好的黄山毛峰,眉眼间不见喜怒。自从他伤了腿,家族里的一些旁支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频繁试探他的底线。

这点微薄血脉亲缘,如今也消耗到头了。

贺明喻拿起茶喝了一口,知道沈未归主意大,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事关他的家事,不好太过插手。

他打量着沈未归,“如何,没受伤吧?”

“无碍,轻微钝伤而已。”

沈未归不欲多谈。

“难怪这一个星期,都叫不动你。”

知道沈未归不是会脆弱外露之人,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就证明没什么大事。

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贺明喻站起身,“你好好养着,我不耽误你事。”

又过了两日。

沈未归遇袭的风波还未过去,海市老牌家族陈家、李家在一夕之间轰然坍塌,其名下产业尽数进了承锦的肚子。

消息一经报道,瞬间席卷整个海市!

而承锦大楼之下,陈李两家的两把老骨头不顾尊严风骨,跪在承锦楼下求见沈未归。

引起巨大哗然。

长枪短炮聚集一地,却无人敢具体拍下哪怕半张照片。

沈未归早就秘密返回海市的消息,也就此披露。

“这沈未归的手段果真令人胆寒,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出手必是死劫。”

真速赛车俱乐部。

封越懒散的深陷在沙发里,想到沈未归的手腕,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数日前还风光无限的陈、李两家,不过瞬息就成了这场悄无声息商战里的炮灰。

“不止陈、李两家,就连沈家的一支旁系也崩塌了。”

坐在封越身边的庭轩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盘旋,给他清丽的柔和五官平添一分朦胧之感,他不甚在意的抖落燃尽的烟灰。

沈未归此次可是快刀斩乱麻,丝毫没给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不过这与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尽管沈未归秘而未宣,从这场大刀阔斧的清剿来看,海外那场袭击多半是真的,且触碰到了沈未归的底线。

那帮人不知死活的以为沈未归伤了腿,就没了头狼的凶险,试图从他手里分走一杯羹顺带把他踩死在海外,简直蠢的令人发笑。

沈未归的铁血手腕,靠的可是脑子,而不是腿。

那个人,是海市不可被冒犯的神。

封越不动声色瞥了眼始终默不作声的宋招与一眼,意有所指,“谁说不是呢,那人可是有通天之能,在海市就没他不能撼动的事,也没他收拾不了的人。”

能同时吞并两大世家,可见沈未归的嚣张与魄力。

能这么闷声干大事的,也只有他沈未归。

宋招与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反复的点火、熄灭,即使心中激荡却没参与讨论。

沈未归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是忙着处理动乱,还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他还没能哄他消气,也没能……

和他做。

短短两天,宋招与再次深刻的认识到,封越说的那句话残忍又透彻。

除非沈未归向下兼容,否则他真的够不到沈未归。

哪怕长达一个星期的躺在一张床上,他连沈未归的私人电话也没能得到一个。

而对沈未归来说,他恐怕比露水情缘还要无足轻重。

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未必能记住。

“行了,别愣着了,去玩一把。”

封越见不得宋招与这副不开窍的模样,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庭轩这儿开业这么久,你还没来玩过呢。”

宋招与家世虽比不上沈未归,单论样貌可丝毫不输,在海市想要挑个知冷知热的也不是很难的事。

缘分这东西不是念念不忘,就能得到的。

他不希望宋招与蹉跎半生,全耗在不知道他名姓的人身上。

宋招与顺着封越的力道站起身,“好,玩一把。”

俱乐部没有真正的赛场惊险刺激,权当玩个解压。

宋招与一身黑色的赛车服,两条腿笔直修长,再往上是仿若一只手就能掐住的细腰,如那扶风弱柳。

上挑的眉眼偏又清冷不易接近。

九曲回肠的赛道,他把玩的毫无压力,漂亮的甩尾漂移一骑绝尘,就连微风都格外偏爱他。

飞扬的发丝,帧帧都是绝佳弧度。

“还挺耐看。”

望远镜里,赛道上的宋招与被男人尽收眼底。

俱乐部以南的山头,是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茶庄。

贺明喻邀请打了胜仗的沈未归过来小坐,从露台的位置看出去,视野极佳。

正下方是一家新开不久的赛车俱乐部,贺明喻听见沈未归的话与有荣焉,“是吧,这家老板长得可带劲。”

上次他与朋友过来小坐,正巧碰上俱乐部开张,无意间看见那道修长笔挺的身影,贺明喻就给惦记上了。

“老板?”

俱乐部是宋招与开的?

“是啊,前些日子刚开业,我寻思过两日去逛逛。”

贺明喻是个玩得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是以养成个多情的性子。

“他不适合你。”

沈未归扫了他一眼,继续摆弄起望远镜,镜头里的宋招与已经跑完一圈,车门打开一双长腿率先着地,骨节分明的手撩了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精致的五官野性难驯。

一个劲的冲击着沈未归。

贺明喻有个词形容得很贴切。

带劲。

沈未归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些无法控制的夜晚,这般野性的长相,是怎么露出那么乖的神色的?

贺明喻睨了眼从始至终就没放下望远镜的沈未归。

悟出点味来,“怎么,他是你的菜?”

沈未归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什么人,无人能揣摩他的喜好,漂亮的男男女女被送到他身边的更是不计其数,从未见他分给谁一个眼神。

远处的宋招与已经进了大厅,与其同行的有两人,比起清冷野驯的宋招与,那个红色赛车服的柔系男子更符合贺明喻一贯的审美。

沈未归没正面回答,他放下望远镜,“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谈不上换菜系,长在审美点上,不尝尝味说不过去。”

生活已经这般空虚,倘若连喜欢的东西都不能拥有那该多无趣啊。

贺明喻没什么忌口的,全凭喜好。

沈未归没有与人共享玩具的习惯,他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直白又强势。

“他,你暂时还不能碰。”

那人身上有些邪性,只是亲亲他就能让他的腿有恢复迹象,若是更深一步,那他的腿……

在整件事情有清晰的眉目前,宋招与只能与自己接触。

这么明显又直白的占有欲,让贺明喻脸上兴味更浓。

“咱俩的交情,你直说便是,难得有你感兴趣的,我还能和你抢?”

男人嘛,他身边不缺。

可惜是有。

但沈未归开口,他当然愿意相让。

沈未归知道贺明喻误会了,倒也没多做解释,只说,“谢了。”

“要不要我去帮你约出来?”

这庭轩虽然也是海市有名有姓的人物,到了他们跟前也只有伺候的份。

沈未归亲自出面总归是有些不方便,他贺明喻放荡惯了,即使是向下兼容,别人也只当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沈未归睨了他一眼,“床你要不要也替我上?”

贺明喻:“……”

“那我高兴还不行?”

沈未归终于有碰荤腥的兆头,他巴不得来上一场烟花雨大肆庆祝呢。

自从伤了腿,沈未归的禁/欲风算是坐实了。

“不用。”

无需约,只要他想,宋招与就会目光湿润的对他投怀送抱。

为了检测宋招与的作用,他刻意两晚没出现在宋招与家中。

得到的结果是,腿脚的恢复并非是巧合。

“你如今不费吹灰之力瓦解陈、李两家,赶明儿在富春楼不是有个庆祝酒会?我用名下子公司的名义邀请他去,那帮人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出现在他们身边虽然能平步青云,但稍有不慎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没放在心尖尖上,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沈未归略一沉吟,同意了。

他与宋招与私下的事,眼下不好言明。

嘉善虽然做得不错,但缺少一个向上升华的机会。

此次酒会的牵线搭桥,权当是对他的绵薄补偿吧。

“阿与,怎么不多玩两把?我还想着与你来场比赛呢。”

封越搭着宋招与的肩,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庭轩给你准备的衣服简直就是量身打造,这宽肩这细腰。”

封越没个正形的轻啧两声,“不在跑道上给庭轩多当会儿模特吸引吸引客流,对得起兄弟的热情相邀吗?”

宋招与拍开他的手。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嘉善的掌权人给他当模特,他铭庭准备付我多少出场费?”

庭轩柔软明媚的脸上笑意盈盈,很是配合的开口,“白嫖这一圈已经是赚到了,铭庭可付不起多余的费用。”

这几日正值开业新潮,圈内的朋友捧场,带来的顾客不少。

封越与宋招与现身他的俱乐部,在他们这个阶层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

想要攀上他们这两根线的,他这个俱乐部就是首要下功夫的地方。

“还得是庭轩头脑灵活,铭庭声名鹊起就算了,还能兼顾自己的喜好给自己开家赛车俱乐部笼络资源。”

“活该你发财。”

封越是真佩服庭轩。

别看他长相偏柔,但手腕很硬。

庭轩在家行二,上头有个大他十岁的大哥,早在家族企业稳居一把手的位置。庭轩若挤进去,也只能屈居人下。

有做富二代摆烂的资本,他偏偏选了条自证的路。

白手起家成立铭庭,不说顶尖,但也风生水起。

“承你吉言。”

庭轩笑着应下。

“今儿难得聚齐,我请客去喝一杯如何?”

封越是个喜欢热闹的,当然没意见。

宋招与抬腕看了眼时间,距离晚上九点还有四个小时。

倏尔,他一顿。

还在期待什么呢,沈未归想必不会再来了。

他点点头,“也好。”

换衣服的时候,封越刻意慢了一步等着宋招与。

见他出来,与他并肩往外走。

“一整天都见你心不在焉,不会是还在想着那位的事吧?”

沈未归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正好佐证了海外的袭击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怎么宋招与依旧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瞧瞧自己眼底的青灰,这段时间都没睡好觉吧?”

封越轻叹一口气,“阿与,喜欢一个人不能太满。”

比起这句话,封越更想说的是——别喜欢他了。

痴念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人,比撞倒南墙还要天方夜谭。

话到嘴边。

封越发现最没立场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

“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宋招与知道他与沈未归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天堑。

也从未想过要在沈未归身边谋得一席之地,他的暗恋从不想宣之于口。

要不是有一次高烧不退,说了昏话。

就连封越也不会知道,他的心里藏了人。

可偏偏上天垂怜,他的神明从天而降由着他胡作非为。

让他起了贪念。

一旦得到过,真的还能放手吗?

宋招与这两日不断的诘问自己。

没人知道,也无人能控制,他的心里在滋生恶念。

“你知道就好,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就不可能吃亏。惹到他头上的人,下场只会更惨。”

封越还是犹自不放心。

他最不想爱而不得的人就是宋招与。

“最重要的一点,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呢?”

封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阿与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沈未归不是呢?”

那样的人物,可没人能逼着他是。

宋招与耳后悄然热了不少,这个话题他倒是能笃定的回答封越。

每一晚沈未归起的反应。

都是他此刻的底气。

宋招与说:“他是。”

晚上九点。

从慕色会所出来之时,宋招与已经是微醺状态。

上扬的眉尾微微发红,耷拉下垂的发丝少了几分清冷,遮掩在眉峰之上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狗。

“我送你回去。”

封越揽着宋招与的腰,把他往自己车上送。

宋招与没动,推开封越的手,扶住一旁比他还醉些的庭轩。

“你送庭轩回去就好,我已经叫了司机。”

庭轩是做东,自然是多喝几杯。

封越无奈,“那你到家给我回个消息。”

他今儿压着酒兴,倒也没喝多少。

“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婆妈妈了,知道了,快走吧。”

宋招与摆摆手,钻进自己的车后座,最后朝封越说道,“照顾好庭轩。”

夜晚的观澜山,星星遍布,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别墅的院子。

引擎声在院外熄了火,宋招与脚步平稳的踏上每一块被月光浸染的青石板路。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没有贪恋这月光,开门进了屋。

伸手解下灰蓝色的领带随手挂在脖子上,脱下西装外套挂在壁弯,朝卧室走去。

浑身的酒味很浓,宋招与想尽快冲个澡。

自顾自解着衬衣纽扣的宋招与丝毫没注意卧室内不同寻常的光亮,漂亮的人鱼线条延伸往下,被皮带拦截,更引窥伺。

皮带咔嚓解扣。

宋招与慵懒抬眸,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反光的墙面上若隐若现,相互交叠纠缠。

手中顿住。

他僵着身子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怔怔的盯着依靠在床头风华绝代的男子。

男人淡淡启唇,“我等你很久了。”

视线轻飘飘的扫过他半开的皮带,泛着薄红的人鱼线,再往上是他朦胧微醺的眼尾。

“喝酒了?”

宋招与感觉浑身死寂的血液瞬间翻滚沸腾,又重新活了过来,看着一身浅色西装的沈未归眼里是乍然涌现的惊喜。

“你、沈先生?”

原本以为失去的宝物,再次降临。

巨大的冲击力,使他颤栗不已。

“难为你还记得我。”

沈未归不动声色地合上手中的书,放回床头,看着ysb褪的宋招与,“是要去洗澡吗?”

他理直气壮的伸手,“能否也帮帮我。”

“来得太过突然,还来不及洗澡。”

宋招与看了眼他被包裹在西装裤下的笔直双腿,“沈先生……是让我给您洗、澡?”

指尖握紧又松开,摩挲之下竟起了薄汗。

洗澡……不就意味着不穿衣服。

他与沈未归接触这么久,他从来都是一身真丝睡衣,穿着妥帖。

反倒是他,暴露了全。

您啊?

沈未归眸子微眯,“你若是为难,麻烦给我的……”

“不为难,我愿意的。”

不待沈未归说完,宋招与仓促接话,好似生怕慢了一步这样的美差事就飞了。

宋招与说完,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薄红,觉得有些狂悖。

沈未归好心情的看着他局促的反应,“时候不早了,宋先生怕是要快些。”

“我腿脚不便,还劳烦你抱我去浴室。”

他就像个冷静的狂徒,一步一个脚印的给喜悦上头的宋招与下套。

极尽撩拨,无法拒绝。

宋招与闻言,耳尖越发的滚烫,手忙脚乱的把刚脱下的衬衣往身上套,歪歪扭扭的扣了几颗纽扣。

避开沈未归深邃的视线,伸手就要穿过他的腿弯。

“不脱衣服吗?”

沈未归幽幽开口。

宋招与轰然看向沈未归的眼睛,眼眶倏然变得赤红,薄唇抿了几次就是无法完整的组织语言。

脱衣服?

他脱沈未归的衣服?

求而不得的酸涩这一刻都变成美梦成真的狂欢,宋招与手背上青筋暴起,ch一片。

尽管欲/念在疯狂怂恿他,可面对沈未归清明的眼神,他的手再无法往前伸出哪怕一寸。

不能吓到他啊。

沈未归坦然自若的与宋招与对视,干脆利落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在宋招与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矜贵优雅的解下与西装搭配的领带放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指尖解开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从上往下。

撩人不自知的锁骨,随着松散的衬衣慢慢露了出来。

“我的腿全然没有知觉,怕是要麻烦宋先生。”

宋招与心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他竟然在沈未归的眼神中,看见了循循善诱的……鼓励。

宋招与顺着沈未归眼神的指引,盯着他黑色的皮带扣,努力克制着自己眼里的冒犯不要惊扰到它的主人。

宋招与的指尖轻颤着伸了过去。

直到完成任务。

宋招与耳后的薄红已经蔓延到后颈深处,他干涩的嗓音缺水得厉害,看向沈未归的眼睛有些飘忽。

“我现在就抱您过去,冒犯了。”

沈未归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伸出手,“多谢。”

陡然被抱起的重量,让宋招与手臂僵了僵。

沈未归比他想象中的轻。

一双腿毫无力量而言,常年的残疾,使之绵软无力的耷拉在壁弯。

宋招与发烫的血液,兜头被泼了盆凉水。

他垂下眼睫,遮去里面翻涌的陈伤。

沈未归抱着宋招与的脖颈,咫尺的距离,直观又准确的把他的情绪变化窥探清楚。

这是在可怜他?

连他掌心的温度,都有些冰凉。

适宜的水温没过心口,沈未归轻懒的靠在浴缸里,一片闲适。

宋招与站起身,微偏着头尽量不往他身上看。

“沈先生洗好后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看着跟刚上岗的男模一般扭捏的宋招与,沈未归轻淡开口,“宋先生身上的酒味很重,不打算一起洗吗?”

一、起、洗?

宋招与几乎听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

刚熄灭的沸腾,再次席卷着而来,快要把他燃烧殆尽。

“不用了沈先生,我去次卧洗就好了,绝不会打扰您。”

宋招与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沈未归不给他逃遁的机会,直白的挑明,“宋先生,或许我的意思是需要你帮我。”

“我的腿每晚都有专门的医务人员进行按摩,促进血液流通,我自己是无法独立完成这项工作的。”

沈未归说得坦然磊落,谈及自己的腿疾并未有半分自怨自艾。

当然,说起谎来也煞有其事。

侧着身避嫌的宋招与回过头来,暗恼自己不够细心妥帖。

他单膝跪在地上,看向沈未归,“抱歉,我没学过专门的穴位,手法上恐怕会有出入。”

“我替您请一个专业的医生过来如何?”

沈未归睨向宋招与的眼神又深又黑,察觉不到一丝温度,“宋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以这副样子出现在来历不明的人面前?”

若不是想要摸清此人身上的玄机,他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沈未归的面容依旧平和,宋招与却无端感觉到刺骨的凉意钻进他的骨髓。

仿若只要他敢点头,这张脸他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得见。

惊觉不妥的宋招与,诚恳道歉,“对不起沈先生,是我考虑不周。”

他的本意,分明就是想要把他捧在手心。

不求面面俱到,但求舒适妥帖。

沈未归不再看宋招与,疲惫的摆摆手,“是沈某为难宋先生在先,宋先生无需道歉。”

“宋先生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沈未归撑起身子,在自己笔直的腿上胡乱按压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过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红。

他皮肤白皙,这样一来,更显惨不忍睹。

“沈先生!”

宋招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沈未归乱动的手腕,“让我来吧,这样你会受伤的。”

沈未归撇开他的手,继续动作起来,“不劳烦宋先生,我的腿本就毫无知觉,谈不上受伤与否。”

两只手在浴缸里上演你逃我追的戏码。

出于对沈未归的心疼,此刻的宋招与勇气满格。

他再次抓住那只有力的手腕,眼眶已经有些懊恼的泛红,犹如泫然欲泣的小兔子。

“沈先生,求您,让我来吧。”

寂静的浴室里,只剩轻微波动的水声。

宋招与跪坐在浴缸外的薄毯上,神色认真的替沈未归一点一点的疏通着经络,手劲除了一开始的不得章法。

不过呼吸间,已经渐渐掌握了节奏。

不轻不缓,倒是适中。

沈未归懒散的靠坐着,一双眼睛始终落在宋招与的身上。

白日里的修身有劲的赛车服,勾出他笔挺的好曲线,狂野又不羁。

换上沉稳内敛的西装,却又透着一股子清冷味儿。

眼下松散套在身上的白衬衫,少了平整精致,倒似被搅乱的春池,引人驻足。

宋招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这是高傲如沈未归,给出的评价。

“宋先生似乎对沈某格外的好。”

他的刁难试探,宋招与全盘皆下,耐心虔诚,仿若没有半点脾气。

认真的按摩,努力做到坐怀不乱的宋招与手下一顿。

隐秘深藏的心思,濒临被戳破的风险。

他稳了稳心思,“沈先生值得被妥帖对待。”

沈未归瞥了眼他又继续动起来的指节,若是一个星期以前他的腿确实无论怎么按掐,都是没有知觉的。

托宋招与的福。

如今他有了知觉,这样被他仔细对待着,沈未归总觉得腿部神经开始酥麻起来。

就连那处,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人心神。

他努力转移着注意力,接上宋招与的话,“是吗?”

轻笑响起,“宋先生倒是个浪漫之人,甜言蜜语的哄骗于我。”

宋招与还未说话,他又继续道,“整个海市,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

“哪怕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他们依旧忌惮着我,想要拽我入地狱。”

沈未归情绪平稳无恙,口中谈及之人好似随口捏来的路人甲。

如此无悲无喜,要么是有足够的自信与手腕能镇压一切魑魅魍魉。

要么,死生看淡,冷心冷肺,视众生为蝼蚁。

无论从哪一方面揣测,他沈未归都稳操胜券,毫无败相。

“这两日的实事新闻,你看见了吧。”

宋招与沉默点头。

轰动海市的吞并案,恐怕如今无人不知。

沈未归的眉眼多了几分变化,他看着宋招与低垂的眼睫,“他们想要我的命,那我就收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命。”

战场之上,谁还不是盘中餐呢。

稍有行差踏错,只能等着被吞拆入腹。

宋招与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沈未归下手这般狠,只能证明陈、李两家参与了那场袭击。

沈未归的手段虽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但到底还是给老牌世家留着脸面,家族与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不触碰底线基本上都不会被连根拔起。

要不是沈未归未受伤,且自行解决了陈、李两家,他也定不会放过。

出神的宋招与手心蓦地按压到了一处。

两人皆是一愣。

刻意压制的沈未归彻底功亏一篑。

宋招与发怔的盯着威风凛凛的沈未归,嗓子似塞了棉花,哑然艰难,“对不起,我……”

“帮我。”

沈未归不知何时变了气势,整个人犹如盯着猎物的头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

他拽着宋招与的手腕,往自己方向一拉。

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惊慌无措的宋招与一时不察,扑通一声,跌进浴缸。

水花四溅。

松散的衬衣瞬间如浸水的棉花。

一声闷响。

不动如山的沈未归终是变了脸色。

“宋先生这是想要彻底废了我?”

慌忙撑起身的宋招与脸色白了白,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无比苍白,对上沈未归意味深长的眼睛更是百口莫辩。

他无法反向控诉沈未归的作弄。

宋招与跪坐在他面前,无措发红的眼睛活像等着被安抚的小兔子。

这样不加遮掩的沈未归,对他的冲击力太大。

宋招与惴惴的看向不忍冒犯的神明,“我可以吗?”

他与沈未归最亲密的……也不过是接吻。

沈未归睨着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反问,“你可以吗。”

与在朋友面前的清冷有礼比起来,此刻的宋招与又乖又软,像个乖顺讨要棒棒糖的乖宝宝。

仿若只要沈未归一声令下,他能为他做任何事。

宋招与脖颈上青筋直冒,他定定的盯着沈未归的眼睛,仔细辨别过此刻对他的纵容。

俯下身,用行动证明。

“我可以。”

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好看的皮相上尽是克制,“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这不是他的本意。

宋招与眼里带着薄雾,“我可以。”

“我想。”

“请沈先生允许。”

宋招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他爱沈未归,自然爱他的全部。

哪怕是点点滴滴。

一向乖觉顺从的宋招与,头一次不听沈未归的话。

固执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从沈未归喉间溢出。

他脑袋后仰,脖颈与漂亮的锁骨形成好看的弧度。

手心不受控制的落在宋招与的头上,揉搓着他滑顺的发丝。

倒像是无声的鼓励。

宋招与很享受沈未归揉搓自己的头发,刻意的把自己的头往他手心送。

只是那只手如他的主人一般难测。

给一点宠爱,又不全给,打压着宋招与的恃宠而骄。

正失落,那只手落在他侧脸之上,轻抚着他的脸颊。

另一只手也攀了上来,摩挲着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一意孤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未归轻捏着宋招与的唇角,“够了,松开。”

宋招与抬头看了眼脖颈青筋直冒的沈未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绯色,蔓延到眼尾,格外的勾人心魄。

他呼吸一滞。

眼里全是沈未归的身影。

也圆满的得到了沈未归的点点滴滴。

沈未归绷直的脖颈松弛下来,漂亮的眼尾微垂,指腹轻抚着宋招与湿润的唇,伸手接在他下方。

“听话,不用做到这一步。”

宋招与喉咙滚了滚,纤长的眼睫低垂,遮掩住眼中的赫然,“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

直白又坦率。

饶是沈未归,也深吸一口气。

那张刻骨的面容在宋招与的视线里慢慢变得蛊惑。

“这么乖?”

本就对宋招与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此刻像只开屏的孔雀,他借着宋招与的力,坐起身朝他靠近。

握着他的手准确无误的反扣住他的。

滚灼的呼吸要命的盘旋在他耳边,“礼尚往来,我也可以回报宋先生。”

万千烟火,齐齐在宋招与脑海炸开!

沈未归手上传来的温度足以将他燃烧。

他控制不住的轻颤,反握着沈未归的手试图将他抽离,“无需如此,沈先生不必介怀。”

“本就是我挑起的,理应我负责。”

他很妥帖的揽过过错,贴心的不让沈未归为难。

如此奉献自己的宋招与,简直是送上门让沈未归手拿把掐。

沈未归佯装遗憾,“宋先生与我都是生意人,什么都不图这生意可谈不下去。”

“宋先生理当知道,我的胃口不会这么小,也没那么容易满足。”

听明白沈未归话中之意。

宋招与竟有些无措,他以为方才的点点滴滴就已经是沈未归对他纵容的极限。

原来只是一把放在他手心的钥匙。

“沈先生……”

宋招与呼吸加重,像是高悬的鱼渴望被投入深海,看向沈未归的眼睛不敢太过直白,担心自己对他的窥伺尽数败露。

沈未归拿着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剧本,盯着宋招与被他轻咬变得殷红的唇,循循善诱的给对方递台阶。

“我受了你的服务,想回报宋先生。”

“我从不滥交,保证干净。”

“这一点,宋先生请放心。”

这等事,仔细剖开来,要是两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是文件,倒真像公事公办的商人。

宋招与在沈未归面前从来都是下风,这样步步紧逼的沈未归他根本招架不住。

强压多年的渴望,逐渐觉醒,撕扯着他最后的理智。

“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要是沈未归,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不敢肖想的人,主动向他伸手。

这诱惑太大了。

“那,给吗?”

沈未归乘胜追击。

宋招与点点头,“给的。”

沈未归志在必得的一笑,清绵的一吻落在他的耳边。

“好乖。”

打湿的衬衣是唯一的障碍,像是拆礼物,沈未归格外耐心的揽下解扣子的活。

无数次试探的靠近,他当然知道宋招与身材很好,是个经常锻炼的勤快人。

心跳声在这一方空间内格外的明晰。

沈未归碰了碰,“这么紧张,它好像要跳出来了。”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紧绷的宋招与摇摇头,他的心脏装满了沈未归,早就画地为牢的拒绝别的任何人进入。

经年累月的装着同一个人,它自然能感应到如今离他咫尺的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换做别人,他绝对不会有这般反应。

上衣阻碍褪去,沈未归看着他笔挺合身的西装裤。

反应过来的宋招与手忙脚乱的就去扯自己的暗扣。

“不急,我们先换个地儿。”

夜越发的深了。

观澜山上的桃花香,透过没关严的窗缝飘进来,萦绕鼻尖。

暖黄的光晕层层晕开,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掌控一切的沈未归慵懒的靠在床头,目光寸步不退直勾勾的看着跪坐在他面前的宋招与。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视线的影响,宋招与白皙的皮肤逐渐变得红温。

“过来。”

僵立不动的宋招与又把他当成了易碎的玻璃,他这双残腿在他眼里碰不得压不得。

宋招与避开他的腿靠近,却被沈未归一把扯过手腕,再一次跌倒在他胸膛之上。

宋招与身形高大,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压到沈未归没有无法动弹的腿。

僵硬的身体正准备挪开。

啪嗒一巴掌。

宋招与猛地看向沈未归,意外,不知所措,充斥着他漂亮的小脸。

从来都高坐云端的沈未归,竟然有这样一面,是他从未想过的。

松软下垂的发丝半遮半掩的挡住沈未归的眉眼,深不见底。

相同的话再次被提及,“我是瓷器做的么?”

还没从疼痛酸麻中回过神来的宋招与敏锐的察觉到,沈未归动怒了。

宋招与不动了。

被打的地方迅速变得火烧火燎,始作俑者的沈未归犹自不察的停在原地折磨他。

他努力放松紧绷的呼吸,把沈未归短暂的放下神坛,听之任之的保持着跌倒的姿势。

“还敢拿我当瓷娃娃吗?”

看着默不作声乖乖顺着他,就是不承认错误的宋招与,沈未归只得主动出击。

明白沈未归意思的宋招与讨好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不会了,原谅我。”认错又快又诚恳。

他这样处处顾忌,只会让沈未归介怀自己的腿。

是他疏忽了。

沈未归睨着讨好他的男人,心火被撩拨得旺盛,若不是这双受制的腿。

又何需这般被动。

初见那晚,宋招与就吻了他,以为是个孟浪的,谁料是个生手。

“宋招与,你想得到我,就要自己主动,知道了吗?”

主动就可以拥有。

像是一剂强心针,强势闯进宋招与的四肢百骸。

他迈过一条腿,定定的盯着沈未归,试图在他脸上窥见一丝一毫的为难与不愿。

直到跨 /坐。

宋招与收到明晃晃的鼓励,“很好。”

沈未归暗哑的嗓音在同一刻响起。

“宋招与,吻我。”

夜色泛白。

一切都归于平静。

宋招与拥着沈未归交颈而卧,呼吸平稳。

而被抱着的男人正垂眸睨着他的睡颜,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脊背,眼里漆黑一片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他所料,他与宋招与的亲密接触,他的腿……能动了。

堪称医学奇迹。

天光大亮。

宋招与睁开眼,他牢牢圈住的沈未归已经不见了踪影。

手臂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无法留下的怅然挤满他整个胸腔。

宋招与轻扯嘴角,有些懊恼自己心中的酸涩,“倒是矫情上了。”

他起身朝浴室走去,镜子里一闪而过的斑驳让他脚步顿住。

镜子里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多了些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吻痕。

极尽的掠夺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宋招与把一头狼当成瓷娃娃对待,睚眦必报的沈未归身体力行的报复回来。

凶悍的证明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毫不逊色。

哪怕是废了一双腿。

这一刻,宋招与才实打实的认识到,他真的把自己送给了沈未归。

承锦园区。

食髓知味的沈未归西装笔挺,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春意,身上凛冽的气势软和不少。

贺明喻环抱着双臂坐在单人沙发里,翻来覆去频频打量着沈未归。

沈未归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助理,一抬眼就碰上贺明喻的眼神。

他启唇,“没吃药?”

贺明喻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你昨晚背着我出去惹桃花了?”

离开茶庄后,沈未归可是他送回去的。

这副满面红光是怎么回事?

“你很闲?”

沈未归没有正面回答,横了眼贺明喻。

“没否认。”

鬼精的贺明喻是懂反向推理的。

“金屋藏娇了?”

金屋藏娇?

沈未归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宋招与。

他昨晚确认宋招与没有发烧的迹象才眯了会,再醒来已经回到公馆。

“真有人了?”

短暂的沉默,贺明喻觉得就是一种无声的承认。

“如果我说……是我被别人给藏娇了呢?”

沈未归试图透露答案。

说到底,是他跑去别人家里,除了那张床哪也去不了。

遇到一个对他没什么企图心的宋招与。

若是心思活络的,他的艳照恐怕早就撒遍了整个海市。

哪轮得到他藏娇。

贺明喻:“我看起来像白痴吗?”

整个海市,谁敢藏他沈未归?

沈未归懒懒的收回眼神,“别贫了,有事说事。”

一大早就跑到他这里,他可不认为明贞快倒闭了。

贺明喻疲惫的靠在沙发里,“你还说呢,陈、李两家从你这里求不到结果,就追到我那去了。”

海市谁不知道贺明喻在沈未归跟前能说上话,关系存亡之事,也只能病急乱投医。

“我家那老头年纪大了,看到昔日的老伙伴走错路唏嘘的同时,又觉得跪在整个海市的目光下有些过重,难免有几分心软。”

“我不想听,这才躲到你这,你得收留我。”

总而言之,贺明喻是赖上沈未归了。

这何尝又不是贺明喻的一种态度。

自家老人拎不清,他可不能糊涂,那些人威胁到的可是沈未归的命。

否则这兄弟间生了嫌隙,那两把老骨头可赔不了。

“我说怎么跪了两日就没影了,原来是去搬救兵。”

沈未归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根本就没把这样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陈、李两家被一锤子捶死,绝不可能有翻身的余地。

贺家老爷子那点情分,贺明喻出现在他这办公室,也就表明已经了态度。

贺家老爷子折腾不到他跟前。

哪怕是越过贺明喻,乾坤已定,万没有翻身的道理。

他沈未归,从不把倚老卖老放在心上。

“你放心,贺家做不成他们的救世主。”

贺明喻急忙表态。

沈未归瞥了他一眼,“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两个老东西我还能迁怒你不成。”

他喝了口新泡好的茶,转而问另一件事,“请柬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不过短短一周,他倒是有几分心思在那小东西身上。

贺明喻知道他说的是谁,“放心,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好歹是沈未归松口,愿意往身边放的人,他怎能不上心。

只不过,他看向一身春光摇曳的男人,“你真的没金屋藏娇吧?”

沈未归:“……”

宋招与晚些的时候,开始起了高热。

身上忽冷忽热的,额头却滚烫得厉害,嘴唇干裂发白。

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笔。

助理见他脸色坨红,吓得够呛,“宋总,您这是感冒了吗?”

“我送您去医院。”

作势就要去扶他。

宋招与抬手制止,他伸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不用了,不是感冒。”

“给我几颗退热的药就好,谢谢。”

他很清楚是因为什么发热,吃了药会好的。

昨晚太累了,他只是草草处理就昏睡过去。

整个白天都没事,他还以为不会发烧,没想到还是没能侥幸逃脱。

助理见拗不过,只能去替他拿药。

宋招与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也是这个时候庭轩的消息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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