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宁陆镇北是小说《大梁:刚睁眼的我,被亲爹安排了七位夫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王不过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大梁:刚睁眼的我,被亲爹安排了七位夫人》的章节内容
“救命啊,绑架啦!”
金陵城大将军府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墙外一个小商贩正担着扁担路过,轻声嘀咕了一句:“大将军府今日杀猪了。”
要说这猪是谁,自然是这上柱国大将军府的大少爷,陆少宁。
陆少宁本是一名二十一世纪的全能学霸大学生,可能是因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吧,只是睡了一觉,便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大梁朝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将军府围墙里边,几个下人把一个身穿青色绸缎长衫的少年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人大黑脸说道:“得罪了少爷,大将军吩咐过了,今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门了!”
“滚滚滚,你们都是谁啊,我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三好学生,怎么就成了你家少爷,诈骗,我懂了,我可警告你们,少给我来这套,我已经下载了反诈app了,赶紧给我松开,再不松开我报警了!”
陆少宁四肢都被擒住了,不过仍旧伸胳膊蹬腿的想要反抗,嘴上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快把少爷的嘴堵上,少爷又犯病了!”
“堵你...唔唔!唔唔唔唔!”(XX!XXXX!)
不多时,陆少宁就被系上了杀猪扣带回了房间,一个下人打扮的黑脸大汉走了过来,趴在陆少宁的身边说道:“少爷,咱们刚来到金陵城,这些日子您就老老实实的吧,别整日想着出去玩了,尤其是今日,大将军特地嘱咐千万不能放你出门。”
陆少宁侧躺在床上,四肢被绑在一起,嘴上还塞着一块破布,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唔唔唔唔!”(给我松开!)
“少爷,松开可以,但您保证不能咬人。”
“唔唔唔!”(我保证!)
“好,您可不能骗我啊少爷。”黑脸大汉说着伸出手来,慢慢捏住破布,猛地一用力抽了出来。
“啊,我...”陆少宁牙都差点被薅下来,气得就要骂人。
不过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真的穿越了,便收起脏话问道:“我先问你,你是谁,我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朝代?”
“少爷,我是您的书童石头啊,这里是大梁上柱国大将军陆镇北的府中,您是大将军的独子陆少宁,现下是元启十六年。”
夭寿啊,看来是真穿越了。
穿就穿吧,本来前世就是孤儿院长大的,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不是有那么句名言嘛,既来之,则安之。
陆少宁看了一下眼前这黑脸大汉,胡子长得老长,还浑身都是腱子肉。
这他吗是书童?!
......
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陆少宁终于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这是一个从战国时期就从现在这条历史线走偏了的平行世界,年代与整体社会发展状况大概与我们的五代时期差不多。
陆少宁所处的地方是大梁国,大梁四周强敌环伺,北有北周时刻准备进犯中原,西南有南昭偷偷觊觎湖广一带,西北有西凉连年进犯河套地区。
大梁的上柱国大将军陆镇北,也就是陆少宁这一世的便宜老爹,手握五十万重兵,驻兵于黄河北岸,时刻准备向北周发起进攻。
不过同样的,也随时能杀回金陵城改朝换代,实打实的威震朝野。
而自己的前身,则是一个刚满十六,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打小跟着陆镇北生活在黄河岸边的汴梁城中。
整日只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不论是勋贵还是百姓都深受其害,是以有这么一句话从汴梁城流传到整个大梁:
世间有三害,混江青蛟龙,拦山白额虎,汴梁陆少宁。
陆少宁也毫无争议的获得了大梁第一纨绔的名号。
往日在那汴梁城中还好,也没怎么有人拦着陆少宁出去惹是生非,可就在三日前,陆镇北突然带着陆少宁回了京,这可把大将军府中这帮下人给累坏了。
每天第一要务就是将陆少宁拦在家中,在这金陵城中再让少爷出去惹了事,怕是整个将军府上下几十号人都要跟着受罚!
陆少宁问道:“石头,今日为何一定要把我拦在家中?”
石头回道:“小的也不知道,是大将军安排的。”
“你是我的书童,你听那老家伙的安排干什么!”陆少宁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手脚还被绑着,真想一巴掌打死这石头。
石头眨眨眼,如实答道:“因为我能打得过您,但我打不过将军。”
你他吗...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陆少宁听的只想打人。
“那我爹还安排什么了?”
石头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公鸭嗓子喊道:
“圣旨到!陆少宁出来接旨~”
主仆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三秒钟,突然陆少宁像只出了土的蚯蚓一样疯狂蛄蛹起来。
“快快快,快给我解开!”
大将军府正堂之上。
打宫里来的内官正站在大堂上手位置,手中拿着一卷黄色绢帛。
陆少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由于刚才那杀猪扣绑得太紧,脚下一软,直接一个滑跪扑到了内官面前。
内官看到陆少宁这狼狈样,轻蔑地笑了一笑。
终于见到这闻名整个大梁的祸害了,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旁的陆镇北看到自己这个败家儿子出了丑,冲着内官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已经在盘算着今晚是用藤条打还是皮鞭打了。
内官见陆少宁已经准备好了,便将圣旨展开宣读道:
“敕曰:上柱国大将军陆镇北扼守北疆,战功卓著,其子陆少宁聪慧贤达,神勇英武,声名远扬,甚得朕心,而今已至束发之年,朕欲赐婚于陆卿。”
读到聪慧贤达,神勇英武那里,这内官轻轻啐了一口。
而陆少宁听到这差点喊出一句脏话来,心说这是什么情况,才刚穿越过来,开局就娶夫人?
这内官看到陆少宁惊讶的模样,又是轻蔑地一笑,继续宣读:
“长公主齐紫樱年已及笄,秀外慧中,蕙心兰质,实乃当世佳人,今赐二人良缘佳姻,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竟然是长公主!
这皇帝老子也太客气了吧,上来就送女儿!
“臣陆少宁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少宁也不客气,当然也不敢客气,皇帝赐婚你敢说不吗?
接过圣旨后,陆少宁准备离开,突然被这内官一把拉住了。
“接着跪!”
陆少宁满脑袋问号,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
这时候内官手中不知何时又拿出来一卷圣旨来。
你是小叮当吗?
“敕曰:陆少宁聪慧贤达,神勇英武,声名远扬,甚得朕心,而今已至束发之年,朕欲赐婚于陆卿。”
好家伙,搁这跟我倒带重播呢?
“英国公秦靖年之女秦红湘年已及笄,秀外慧中,蕙心兰质,实乃当世佳人,今赐二人良缘佳姻,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什么玩意儿?英国公之女?
陆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内官喊他上前接旨才反应过来,这竟然给自己一下子赐了两位夫人!
扭过头看看这便宜老爹陆镇北,他倒是一脸淡定,不过话说回来,这陆镇北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见了圣旨怎么不跪呢?
陆少宁不知道的是,上柱国大将军陆镇北永沐皇恩,面圣接旨皆可不跪。
“我...”陆少宁接过圣旨后指了指地。
那内官头也不抬。
“接着跪!”
“敕曰:......当朝太师黄喆之女黄飞燕......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敕曰:......尚书令韩令章之女韩绿漪......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敕曰:......户部尚书赵璟之女赵青柠......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敕曰:......都查院御史大夫魏晟之女魏语橙......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敕曰:......皇城卫指挥使楚南风之女楚岚......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七个,整整七张圣旨,每一张圣旨都是一位夫人。
陆少宁捧着满怀的圣旨,现在脑子中就一个想法:
虽然是来到了平行世界,但是开局皇帝就赐婚七位夫人...
关键这七位不是皇帝的女儿,就是朝中大臣的女儿。
这核理吗?
(各位看官老爷一定要看到后面,开局慢热,后面剧情起飞,七位夫人不是毒,后面会解释)
“爹,这合理吗?”
内官走后,陆镇北把人都屏退,屋中只剩陆少宁父子二人了。
按说娶妻这事,一般都是一个一个娶,哪怕你要多娶,也就是两个平妻的事,剩下的就只能是纳妾了。
可眼下看来,这是要娶长公主齐紫樱做正妻,剩下六位全都是平妻!
不是我没见识啊,是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七个啊,这一人一天,一个礼拜都不给歇个周末的。
生产队的驴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陆镇北捋了捋胡须,开口说道:“按礼俗来讲,这的确不合理。”
陆少宁讪笑着说道:“我就说吧,这根本就不合理!”
“不过。”陆镇北一笑,“这是我安排的,那就很合理了。”
“你安排的?!”
陆少宁本以为是皇上的主意,没想到竟是自家这个糟老头子安排的!
“爹,为什么啊?”
“呵呵。”陆镇北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
“这是我与陛下一同布的局,详细情况不便与你多讲,我只告诉你需要注意的事情。”
陆少宁心说我去,你和陛下一起布的局?
是个什么布局?
鼓励生七胎?
七个孩子就是好,不用国家来养老?
“首先,这七个女娃娃,虽然都是与你成亲,但能不能拿下,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啊!
这能叫娶妻?
这就是寻了几位奶奶在家养着吧!
“你知道老子这辈子就只有你娘一个女人,没你这种经历...”
陆少宁懂了。
“所以这七个一块娶,她们肯定都不乐意,得让我自己想办法搞定才行。”
陆少宁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倒也好,要都能碰,我这小身板还真招架不住。
行了,这以后任务艰巨了。
同时攻略七个妹子,这可是堪比五个一的大工程啊!
陆镇北手中的茶杯一晃,眼神颇为惊讶,“我儿似乎长大了,竟然能猜到为父的想法了。”
陆少宁被这一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装作不耐烦地样子催促道:“哎呀,行了行了,臭老头儿你快点说下边的吧!”
陆镇北咳嗽一声,手指轻轻一弹,茶杯盖直冲陆少宁肩头飞去。
“哎呦!”陆少宁吃痛,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差点翻到椅子地下。
“混账东西,我不在的时候你给老子惹了多少祸,老子没收拾你就算不错了,还敢在这跟老子没大没小的。”
夸我的时候“为父”,打我的时候“老子”,可真有你的啊陆镇北!
“英明神武的上柱国大将军,我尊敬的父亲大人,请您慢慢讲,但是她们能接受吗?”
“哼,这事你不用考虑,她们的父亲既然同意,自然是已经接受了,只是可惜了这几个女娃娃。”
这帮玩正治的,是真的能狠下心啊。
闺女说嫁人就嫁人。
“那我要不同意呢?”
“去跟陛下说,看他让不让你不同意。”
“呃...”
“好了,咱就按这些女娃娃的年纪从大到小说吧,首先是这英国公秦靖年的女儿秦红湘,比你大一岁,是七个女娃娃里最大的,这老国公是勋爵贵族的领头人,作风偏向于传统派,一直拥护太子继位,但你要记住,咱们跟太子不是一头的。”
陆少宁一惊,跟太子不是一头,难不成是想要造反?
陆镇北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想歪了,“别动那些没用的心思,当今圣上还在位呢,咱们说到底是陛下的人,自古以来,这皇帝和太子就是紧密而又对立的关系。”
“当然老国公这个人也是忠于陛下的,与他联姻也算是稳住勋爵贵族们,他同意联姻的目的就是看看能否拉拢咱家,若我不在的时候,他来劝你拥护太子,你就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这你应该会吧?”
陆镇北看了一眼陆少宁。
陆少宁一脸得意地说道:“必须的,耍无赖那是儿子的强项。”
“你看我像是在夸奖你吗?”陆镇北脸上的肌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接着说,同样大你一岁魏语橙,比秦家女儿生得晚些,她的父亲魏晟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夫,这人是个愣头青一根筋,人倒是不坏,和他联姻就是为了让他少成天没事找咱的事,他应该是想派他闺女盯着咱家哪里犯错,这个岳丈如何相处,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这就是个魏徵一样的人物,直臣一个,可能会毒舌一些,但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这老丈人能处。
“再说这黄飞燕,与你同岁,其父是太师黄喆,乃是前朝旧臣,陛下为了节制他的权利,直接撤三公九卿,重设三省六部,所以他现在这个太师头衔,说到底就是个吉祥物。”
陆少宁点点头,前朝旧臣不受重用很正常,更何况还是前朝宰相这个级别的。
“和黄太师联姻,是咱们要监视他,听说这黄太师似乎一直与北面暗通曲款,他能同意联姻,想必是为了从我这获得消息的。”
陆少宁一惊,想不到这位老丈人竟然还是个骑墙派,日后可要多加注意,别稍一不留神把自己也坠进去。
“接下来到谁了?”陆镇北想了想,“哦,到绿漪这乖丫头了,唉,如果不是要布这局,老子本来是想让这绿漪丫头嫁过来做儿媳妇的!”
说到这陆镇北还笑着点点头,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就是这个大黑脸韩令章惹人厌,一介白衣出身,不攀权,不媚上,一路做到了这尚书令,本事是有的,就是这人柴米不食,油盐不进,十足一个老顽固!”
陆少宁一听,我靠,无钱无权无势,愣是做到这正二品的大员,这不就是小说的男主角嘛!
“哼,不过这个韩令章,人才难得啊,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臣,陛下很是看重他,所以你要尽可能的多亲近他,他能同意联姻,应该是想借我的威名整顿官吏。”
陆少宁点点头,像韩令章这种纯臣才是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啊。
“再说这青柠丫头,本来想若是韩令章这个老顽固不同意,就让她给你做媳妇儿,这丫头老子也很喜欢,现下我军中还有许多攻城拔寨的器械是她帮老子改的呢!”
哦豁,这还是个女鲁班!
“青柠丫头的爹赵璟,这个是自己人,老子在前线的军需都靠着他,别看他只是一部之首,实则陛下与我最为依赖的人便是他,与他联姻,也算是将他锁死在咱们这条船上,他也是借机表忠心,日后有事你可多与他商量。”
陆少宁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绿漪青柠生辰都比你稍早一些,倒是这楚岚丫头,呵,你二人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遭遇倒也相似,都是幼年失恃,她的父亲皇城卫指挥使楚南风,掌管整个大梁的情报机构,是与我最亲近的人,日后不论遇到任何困难,只要他能帮上忙的,都可以去找他,楚岚这丫头其实是我找过来帮你看住家中大小事的。”
看来这个老丈人是最靠谱的了,皇城卫应该就是锦衣卫那种组织,那这老丈人岂不是特务头子。
“最后,就是这个长公主齐紫樱了。”陆镇北说到这皱起了眉头,“陛下先有四子,后又有了她,作为头一个女儿,陛下对她宠爱有加,几乎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她是布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可以说完全是牺牲了她来完成这局棋。”
陆少宁听到这,突然为这个女孩子感到惋惜,小小年纪就是为了江山社稷牺牲自己。
“所以,布局的最后是要长公主死掉吗?”
“不是,不过比这还严重。”陆镇北摇摇头,看着陆少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因为她要下嫁给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去!老陆,我是你亲儿子吗?
你这话的意思是嫁给我还不如死掉吗!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日后好生对待公主,若有什么差池,我打断你的狗腿!”
陆少宁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这七个夫人娶回家也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就等于是接了七个祖宗回家吗?
“哦对了,差点给忘了,爹还给你安排了两个贴身侍女。”
“我滴妈呀,还有!”陆少宁忍不住惊呼。
本以为七星高照就够头大的了,这倒好,直接给我来个九星连珠!
您真是我亲爹!
啪啪!
(这是陆镇北拍手,不是开车)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身穿一黑一白劲装的两名女子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正跪着对陆镇北行礼。
虽说二人还低着头,可这一打眼便知是两个美女啊。
两人都是不满二十岁的年纪,但都比陆少宁大上几岁。
但是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嘛。
这个白色衣服的女子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还有些婴儿肥,可爱型!
黑衣女子是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媚眼如丝,朱唇皓齿,成熟型!
陆少宁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门窗全部关的紧紧的,这俩人从哪冒出来的。
“起来起来。”陆镇北扬扬手,“宁儿,这就是爹给你准备的两名侍女,这白色衣服的叫白灵,擅长医术,日后你若再让人揍了,可以找她帮你正骨涂药。”
“谢谢爹,您可真疼我。”陆少宁作假笑表情。
“白灵见过公子。”
白灵一抬头,直把陆少宁看得惊呼一声“哇哦”,接着就要上去扶她起来。
“咳咳。”陆镇北咳嗽一声,“方才忘记说了,这白灵既然擅长医术,自然也是精通下毒用毒之术。”
陆少宁一听,吓得手像触了电似的,赶紧缩了回来。
“这黑衣服的叫羽墨,精通暗器与刺杀之术,擅长一些江湖上的旁门左道,日后若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她。”
“羽墨见过公子,什么都可以问我哦~”
这羽墨一开口,直把陆少宁苏得身子都软了。
前世一定在电视上见过她!
“这二人都有着三品的实力,又能用毒使暗器,遇到一般的二品高手也能挡得住了,不过遇到二品上或者更强的人,怕是也不行了,所以...”
“爹,您先别所以了。”陆少宁打断了他,“先和我说说这什么二品三品无印良品是个什么东西吧。”
“哦对,忘记你小子不会武功了。”陆镇北拍了拍额头,“习武之人都是有品级的,武功越高品级越高,初学之人是九品入门,然后是九品下,九品中,九品上,九品巅峰,再往上就可以突破九品,达到八品的实力了,后面也是依次类推。”
“那她俩不是挺厉害?”陆少宁指了指白灵羽墨二人。
陆镇北点点头,说道:“嗯,在普通的习武之人中,能有三品就算是很厉害了,不过只有二品往上才能算上高手,到了一品就算是顶尖高手了。”
“那要超过了一品呢?”
“超过了一品那就是大宗师,属于绝世高手了。”
“爹,您是咱大梁的大将军,那您一定得是大宗师了?”
“我?呵呵,我才不过一品的本事。”陆镇北笑了笑,“行军打仗厉害和武功厉害可不是一回事,对于行伍之人来说,武功够用的便可。”
“对了爹,刚才你说所以,所以什么?”
“所以?......你他娘的,所以爹以后说话,你个小兔崽子不要随意打断我!”陆镇北拍了一下陆少宁的头,回忆了一下,“所以日后还是尽量将石头带在身边,那个小子现在是二品巅峰,我感觉马上就要突破到一品了。”
陆少宁真没看出来,这黑脸石头竟然这么厉害,“爹,这石头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陆镇北脸一黑,说道:“还不是你成天惹祸,这石头一年到头跟着你打架挨揍生生给练出来了!”
“......”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少宁转移了话题:“对了爹,之前为何不让白灵羽墨给我当侍女,今日还又说起了这习武的事情。”
“啊,这个呀。”陆镇北有些闪避陆少宁的目光,“那是因为你自打回了这金陵城,尤其是在接了这七道赐婚圣旨后,危险和麻烦都会接踵而至,甚至有可能会危及到你的性命。”
“不是吧爹,您可真是我亲爹啊!”
我这结的婚都是假的形婚,可要我命的那可是真能要我命啊!
纯纯的坑儿啊!
第二日。
一大早陆少宁就带着石头出门了,好不容易穿越了,岂有因噎废食之理?
我陆少宁可是堂堂上柱国大将军的独子,哪能因为怕就在家里当王八呢?
更何况,圣上又御赐了一大片府邸用地,家中上下全都忙着修建、打扫、布置,家中根本就没有个能站住脚的地方,不出门在家吃扬尘吗。
“石头,跟紧点,我爹说了,我现在很危险,记住了吗?”
“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你说一遍。”
“你很危险。”
“......”
陆少宁自然不可能只带石头一人出门,不过因为快要成亲了,自然是不方便让两个这么漂亮的侍女跟在身边,索性让她们暗中保护自己。
这俩人本就是高手,不让人察觉地跟在自己周围还是能做到的。
来到市集后,陆少宁左逛逛右瞧瞧,很好奇这个时代的市集上都卖些什么。
“少爷,那边好像挺热闹的!”石头指了指不远处围了一圈人的地方说道。
“走,去瞧瞧!”
一般来说能围着人的地方,那定是有热闹可以看,看热闹那可是优良文化传统,传统不能丢!
两人来到人群后边,石头想要帮陆少宁挤出一条路来,但是大将军嘱咐过,对待普通百姓不得用蛮力,不得已只能慢慢往里挤。
“你这大黑脸,能不能别挤了,看热闹来得晚就在后边等着!”
“就是就是,瞧你这一身腱子肉,一个人顶我们两个了,你一个进去了,我们两个都看不了了。”
陆少宁摇摇头,上去一把将石头拉了回来,大喊一声:“谁的钱掉了!”
本来看得正热闹的人群被这一嗓子瞬间炸开了锅,回过头看到陆少宁身边一地的铜钱,连滚带爬地往远离陆少宁的地方逃去,给他面前让出来一条路。
陆少宁得意地笑了,看到没,这便是有钱能使人让路。
走到前头后,陆少宁发现这群人竟然是围着一方石磨在打转,有三个壮汉就站在石磨旁边。
只不过这石磨的磨盘异常的大,直径起码有一米,单个磨盘高起码三十公分,又矮又粗,一个磨盘少说得有一千斤重了。
“你们这帮骗子,还我的钱!”
一个老农冲上去,揪着石磨旁的一名壮汉喊道。
“滚一边去吧!”那壮汉一把推开老农,“你个老家伙,咱们先前可说好了,两文银子,你能一个人拿走,这磨便归你,现在是你连拿都拿不动,那这磨就不是你的!”
哦豁,原来是玩文字游戏的骗子啊。
这么大一个石磨,在这个时代连运输加安装少说也要一两银子,卖两文银子,摆明了就是要坑人钱的。
“这位兄弟衣着不凡,出手阔绰,不过瞧着却面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啊?”
陆少宁本来还想着怎么收拾这伙骗子呢,突然听到身旁一个声音传来,回过头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富贵的年轻男子。
“你谁啊?和他们一伙的?”陆少宁是穿越过来的,又是刚到这金陵城不久,自然不可能认识这人。
“呃...”这年轻男子有些尴尬,以为是陆少宁故意的,冷笑了一声说道:“非也,吾乃工部尚书张廷敬之子张旷是也。”
张旷此话一出,立马引来旁边众人的侧目。
工部尚书可是当朝的三品大员,在大梁的官僚体系里算是相当大的官了。
“哦,工部尚书,官很大吗?”
官很大吗?
旁边一个小姑娘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平日里张旷向人自报家门后,都会迎来一堆恭维的马屁,可这个公子有意思,竟然还问工部尚书官很大吗。
这小姑娘便是户部尚书赵璟的女儿赵青柠,呃...也是陆少宁未来七位夫人中的一位。
大梁朝时代可不像历史课本中的那些封建王朝那样,对女子有着各种束缚。
在这时代,女子抛头露面很正常。
尤其是这赵青柠,今日本来是出门到集市免费帮乡亲们修理小推车的,见到这几个壮汉在这集市上招摇撞骗便凑过来了。
张旷此刻被陆少宁一句话噎住了,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过头对着赵青柠说道:“青柠妹妹,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走吧!”
张旷说着就想走,心中盘算着等回去了差手下好好查查这人的底细,要是从乡下来的土绅,就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赵青柠对着张旷摆摆手,说道:“张家哥哥,我可不走,今日这事我非要替这个老伯讨回个公道!”
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帮人讨回公道是其次,想要利用自己掌握的器械之法抬起这石磨,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陆少宁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将头发扎成小髻,身上穿着青色的束腰长裙的小姑娘,一副手工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只咬了一口的鸭梨。
刚刚那工部尚书之子喊她青柠?莫非她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赵青柠?
这就是当代女鲁班啊,真是既好看又可爱。
“我就说吧,这石磨根本就没有人能抬动!”
“这帮家伙就是骗子,拿了钱还得抬动才能拿走。”
“呵,那老头自己贪心怪得了谁,谁要能抬动这石磨,我直接倒立吃翔!”
哎呀我去,这个时代也流行倒立吃翔的梗吗?
陆少宁走上去,看了看这石磨,又围了转了两圈。
“哼,不自量力!”一旁的张旷突然冷笑一声。
赵青柠嘴上叼着鸭梨,也走上去琢磨怎么抬这石磨了。
陆少宁回过头,盯着张旷的眼睛问道:“笑别人不自量力,那你能抬动这石磨吗?”
张旷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我自然是抬不动,但是你又比我壮到哪里去呢?”
“呵呵。”陆少宁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抬动呢?”
此话一出,赵青柠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陆少宁,难不成他也懂器械?
张旷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陆少宁,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你这乡野小子,怕是脑子烧坏了吧,你要是能抬动这石磨,我就喊你爷爷!”
陆少宁也笑了起来,说道:“好,那如果我说在这里的人,只要有手的,都能一只手将这磨盘抬起来呢?”
张旷心说这个家伙还有他那个随从看上去就不太精神的亚子,这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
“真如你所说,那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爷爷奶奶!”
陆少宁呵呵一笑,“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张旷眼神一凛,说道:“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那简单,刚才不是有人说谁能抬动这磨盘,他便倒立吃翔吗,今日他与我之间总有一个要吃这翔的!”
围观的百姓被陆少宁给逗乐了。
“好好好,我这有新鲜的,马上给拉。”
“憋一憋,憋一憋,等会让他们吃热乎的!”
“我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过分的要求!”
顶着众人的嘲笑声,陆少宁走向这石磨,边走边说道:“其实,只要合理利用器械,比这大十倍的磨盘我都抬得起来。”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只当他是在说胡话,市集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张旷也是嗤笑了一声,说道:“器械?少爷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泄气!”
倒是赵青柠听到后转过头来,瞪着大眼看向陆少宁问道:“敢问公子也懂器械之法?”
“嗯,略懂一二。”陆少宁点点头,来到赵青柠旁边,“你想到办法了吗?”
赵青柠摇摇头,说道:“若只是考虑运走的话倒好说,将石磨侧立起来滚动即可,不过难点在于如何能一个人将这磨盘立起来,我想着用长力臂和绳子将其吊起,可眼下实在找不到那么长的力臂。”
陆少宁点点头,她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利用了杠杆原理嘛。
张旷在一旁又煽风点火道:“听到了没,连我青柠妹妹都没有办法,她可是金陵城中最精通器械的,就连征北军中好多的攻城器械都是她做的,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说什么大话?”
“就是,就是,赵姑娘的手艺我们都知道,要说她是金陵城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赵姑娘都说没有办法,那就是真没有办法。”
陆少宁看着他们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了他们,又回过头继续和赵青柠说道:“那咱们可以用现成的器械,不知你家中可有滑轮和结实的绳子?”
“有。”
“去取。”
“要多少?”
“越多越好。”
赵青柠快速咬了两口手中的鸭梨,吃得只剩核了,随手丢给了市集上的野狗,转身往赵府跑去。
一个时辰后,一个简易而又结实的承重木架搭建完成,而由十个滑轮组成的简易滑轮组也来到了石磨的斜上方,同时石磨旁的地上也多了一堆木头。
陆少宁用绳子将上面一块磨盘绑紧后,挂在了滑轮组的挂钩上,然后拿起了绳子的另一头。
“各位乡亲们,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张旷一脸不屑地说道:“少装神弄鬼了,以为弄几个破轮子就可能抬动这石磨?痴心妄想!还是想想一会拿什么就着翔吃下肚吧!”
呵呵,陆少宁看着张旷轻蔑地一笑。
无知的人,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知识的力量!
吱嘎吱嘎~
陆少宁慢慢地拉动绳子往后退,上边那一面磨盘慢慢地挪动起来。
“动了!”
周围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连石头两只手也只能抬起一点的千斤磨盘,此刻竟然就被陆少宁这么一只手就拖动了!
嘭!
哗啦啦啦~
随着绳子越收越多,磨盘被拖离了磨台,直接脱离绳子的束缚,跌落入到那一堆木头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陆少宁将磨盘捆成了粽子,从侧面挂上钩子吊了起来。
“吊起来了,真吊起来了!”
“这人莫不是天生神力?”
“不对,方才他说咱们也都能抬动!定是这些绳子和轮子起了作用。”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陆少宁,他把吊起来的磨盘又落下,说道:“你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上来试一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赵青柠一把将陆少宁手中的绳子抢了过来啊,“我来试试!”
看着自己一步步后退后,磨盘慢慢升起,赵青柠按捺不住激动的神情,轻声惊叹道:“哇,好轻,真的可以啊!”
这下乡亲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连姑娘都能将磨盘拉起来啊,那还有谁是拉不动的?
“这位公子莫不是鲁班在世?”
“鲁班在世也没这公子厉害,公子这法子可是能让咱寻常人也能拥有扼天神力!”
“公子定是天上星宿下凡,特来惩治这伙江湖骗子的!”
张旷在一旁看的人都傻了,嘴巴都差点掉到地上,这个乡野小子从哪学的这些奇技银巧,今日竟然栽到他手里了!
陆少宁上前托住他的下巴,一脸戏谑地看着他道:“乖孙儿,见了爷爷也不喊一声?”
“你...你个乡野小子敢让我喊你爷爷,你他吗找死!”
张旷说完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家仆,几个人噌噌噌地上来将陆少宁和石头围在中间。
——
“糟了,羽墨,少爷有危险了!”
“石头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这种阿猫阿狗再来几十上百个也是白搭。”
“可是...”
“可是什么,白灵姐姐,你这么着急少爷,是不是喜欢上少爷了呀?”
“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
——
倒是一旁的赵青柠先急了,赶紧上去拦在张旷的面前,喊道:“张家...张旷,你要干什么!”
张旷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把赵青柠推到一边,骂骂咧咧说道:“我要干什么?当然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
话还没说完,张旷就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家仆倒在了自己面前,石头大气都没喘一口,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我擦?
张旷扭头就想跑,结果还没起步就被石头给擒住了,像只小鸡崽子一样浑身颤抖着被提到陆少宁面前。
陆少宁伸出手来就要打张旷的巴掌,赵青柠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公子莫要动手,打了人事小,可得罪了工部尚书张大人...”
陆少宁想了想,也对,放下了手,这刚到金陵城,还是先别给老爹惹事了。
“今日饶你狗命,喊句爷爷就放了你。”
“你知道我是谁?我爹可是当朝工...”
张旷刚要说出自己爹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这样只会更丢自己父亲的脸面,在心中犹豫了好久,终于做了决定,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咬着牙闭着眼硬憋出两个字来:
“爷...爷爷!”
“哎,好孙儿!”
陆少宁开怀大笑。
周围的老百姓看到张旷这副怂笔模样,忍不住啐起了口水。
“呸,这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真是怂包一个!”
“就是就是,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转眼就喊人家爷爷!”
“唉,可惜看不到这位公子吃翔了。”
“他奶奶的,说这我想起来了,刚才说要倒立吃翔的那个家伙好像跑了!”
石头松开手后,这张旷哪还能留在这看百姓们的嘲笑自己,赶紧捂着脸推开人群跑了。
陆少宁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狗模样,笑着揶揄道:“捂脸有什么用啊,工部尚书张廷敬之子!哈哈哈哈!”
听到身后传来陆少宁的嘲笑声,张旷又加快了脚步,脚上的一只鞋子都给跑飞了,可也顾不得捡鞋了,一蹦一跳地逃远了。
都是这个王八蛋,今日这人可是丢大了!
改日必定要找人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小子,否则难解我心头只恨!
赵青柠看到张旷落荒而逃的样子,并没有对这个张家哥哥产生任何同情之心。
本来对他印象还不错,可方才他那番话明显是瞧不起器械之法。
哼,得亏他还是工部尚书的儿子!
最后,在滑轮组的帮助下,陆少宁将两面磨盘都立了起来,随后就将磨盘交给那老农。
接下来,那老农只要像汽修厂滚轮胎那样,慢慢地将两面磨盘滚回家就行了。
而那三名骗人的壮汉自然是不敢阻拦,有没有搞错,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石头以一敌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人就全都趴地上了!
这钱没了还能挣,人没了那就真没了。
——
“羽墨,咱家少爷好厉害啊,难不成他是墨家钜子?”
“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咱家这少爷懂的比我还多呢。”
“哦,是吗?有些方面可不一定哦。”
“我...哎呀你坏死了。”
——
回到这边,陆少宁让石头将滑轮、架子等工具拆卸好,逐一搬上马车。
赵青柠说道:“这位公子,真的想不到,你竟深谙这器械之法,小女子佩服。”
陆少宁轻轻一笑,说道:“害,深谙什么,不过是初中物理知识罢了。”
赵青柠哪会知道陆少宁说的什么,瞪着大眼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说的出种无礼是什么?”
陆少宁一拍额头,笑着打了个哈哈:“算了算了,等咱俩成亲后,我慢慢教你。”
赵青柠刚才还是一脸崇拜,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变了脸,圆嘟嘟的小脸蛋上又羞又气。
“公子怎的如此轻浮,你我今日不过初次见面,怎可轻言成亲之事?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
看着赵青柠一边害羞一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陆少宁哈哈大笑起来,她肯定是想说,更何况还被皇上赐了婚,已与他人有了婚约。
看到她又羞又急的样子,陆少宁决定不逗她了,凑上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青柠妹妹,方才我是真的很好奇啊。”
“啊?公子好奇什么?”
“你说这工部尚书官真的很大吗,比上柱国大将军还大吗?”
陆少宁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招呼着石头离开了。
赵青柠呆立在原地,如同听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一般,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枚鸡蛋了。
“你...你是陆少宁!”
原来这就是那个名声臭遍整个大梁国的翻天大祸害,大梁第一纨绔——汴梁陆少宁!
可是,他好像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啊。
传言说他长得凶神恶煞,如同恶鬼在世,而且骄横跋扈,无恶不作。
可他分明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啊,而且刚刚还帮了那老农,教训了这市井骗子,也算是惩恶扬善了。
还有,他若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话,又怎会懂得这器械之法的呢?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等嫁过去不就知道了。
赵青柠笑了笑,转身跳上车,从腰间掏出一只苹果来,轻轻咬了一口,随后扬起鞭子赶着马离开了。
——
“羽墨妹妹,这个赵青柠好像对咱们少爷动心了。”
“呵呵,连我们的千冢毒医白灵姐姐都动心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何能不动心?”
“你讨厌!”
——
陆少宁回到家中,刚准备歇一下,突然从屋外来了一个下人,说是陆镇北吩咐过来送东西的。
“大将军说,明日在太傅司马元敬府上有诗会,说是韩尚书与魏大人家的千金都会去,让少爷得空便去参加,这是请帖。”
好家伙,这是想让我去提前认一认自己的夫人啊!
诗会?
我爹安排的?
他怎么知道我擅长作(抄)诗!
陆少宁拿过请帖,心中盘算起来。
这两天对大梁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了一下。
太傅司马元敬,和太师黄喆一样,都是前朝旧臣。
不同的是,这司马元敬是主动请退的,不过圣上仍旧御赐太傅一职,而黄喆则是被逼无奈做了这太师闲职的。
司马元敬是前朝大学士,当世的文坛大家,在士林中极有威望,尤其是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更是冠绝天下。
明日乃是二月二,龙抬头。
这是一年春耕的伊始,为了祈盼能有个丰年,每年的二月初二,司马元敬都要在太傅府中举办一场诗会,以诗会友,共同为春耕送去祝福。
来参加的一般都是些年轻的官宦子弟或是各地的青年才俊,司马元敬实则是给他们一个展示的机会,颇有提携之意。
陆少宁只想说呵呵,你们这帮官僚士族的,怕是连杂草都秧苗都分不清,还搁这整诗会送祝福。
再者说了,你们作诗对春耕能有什么帮助?
让一帮闲人每天去田里念你们写的破诗,然后那秧苗就一气之下长得老高?
时间来到了第二日,太傅府门口。
陆少宁抬头看了一眼这大门,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这太傅府的门也太矮了,还没大将军府的一半高。”
“哼,陆镇北一介武夫如何比得了司马公,太傅为官时清正廉洁,两袖清风,致仕后不干朝政,不结私党,醉心于诗情画意间,也不忘提携后辈,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
陆少宁回过头,只见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家伙正负手而立。
这哪来的司马元敬小迷弟啊,你夸你们家司马太傅别带我家大将军啊,这捧一踩一是什么心态?
“你谁啊?”陆少宁没好气地问道。
“在下余杭解元,池大奋!”读书人说完便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咦~
陆少宁做出一个精彩的表情,这名字也太味儿了吧!
还有你这傲娇的小神情,咋地吃翔你很光荣啊你。
“池大奋,哦,不认识。”陆少宁懒得理这种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转身离开。
竟然说我爹是一介武夫,不是这一介武夫保家卫国,能有你们这帮酸秀才在这吃饱了撑的开诗会啊?
这大梁重文轻武的现象与那前世的大怂何其相似!
池大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池大奋!
天才少年!
浙东解元!
今日诗会的特邀嘉宾!
你竟然不认识?
哼,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不知道打哪来的乡野村夫,但凡是个读书人,哪怕不认识我,听到我解元的身份也会说两句好听的话。
算了,竖子不足与论。
今日可要在这诗会上好好表现,再过几日便是春闱了,司马太傅在朝中德高望重,可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才行。
池大奋整了整自己书生长衫,拿出请帖带着笑容恭恭敬敬地交到太傅府门人手上,进门后突然挺直了身子,双手背于身后迈起了四方步。
门外的陆少宁和石头二人就没这么悠哉了。
“石头,我出门的时候不是把请帖给你了吗?”
“少爷,您可少冤枉我,您出门的时候递给我的是一叠如厕用的手纸。”
“哦豁,完蛋!我如厕的时候把这请帖擦了屁股了!”
陆少宁心说算了算了,早见晚见都是见,成亲那天肯定就见到了。
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直接破口大骂:“我说你不长眼睛...啊?”
陆少宁刚要骂回去,定眼一瞧,巧了吗这不是。
咱的乖孙儿,张旷!
“好孙儿,真是巧啊,能在这碰到你。”
“你...”张旷刚要发作,突然看到了一旁的石头,只得悻悻地把手收回来。
“你也是来参加今日诗会的?”
“不不不,只是刚巧路过,可能是感受到了你对爷爷我的思念吧。”
张旷冷笑一声,心说想想也不可能,你这乡野小子估计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可能请你。
“我可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让你永远消失在这金陵城!”
陆少宁冷笑一声,让我消失,就是当今圣上都不敢对我说这种话,疯狗还知道咬人呢,你这傻狗就只知道无能狂吠。
“那告辞了。”陆少宁转身就走,跟狗计较有什么意思。
“等等!”看到陆少宁要走,张旷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这乡野小子说话做事根本不动脑子,如果他今日进了这诗会,肯定会胡言乱语得罪人,到时候即便我不收拾他,也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他!
“还有事?”陆少宁回过头问道。
张旷指了指太傅府,“你想进这诗会吗?”
陆少宁心说这小子肯定打什么坏主意呢,不过就他这智商,基本上也就告别自行车了。
“想,可我没有请帖啊。”
“我有。”张旷掏出请帖来晃了晃,“我带你进去。”
陆少宁呵呵一笑,“那有劳我的好大孙,当今工部尚书之子了。”
张旷嘴里挤出来一个植物的名字来,接着喊上自己的书童,带着陆少宁往大门去了。
“原来是张公子,快请进请进。”门人看到请帖上的工部尚书之子,赶紧陪着笑脸把张旷迎进去,突然看到陆少宁和石头也要跟着进去,直接伸手拦住了“等等,这位是?”
“哦,这位...”
“我姓宁。”正好没了请帖,索性也别用大将军之子的身份了,一帮酸臭文人在这,能给一个武将儿子,一个和士族阶级有不可调和矛盾的武将儿子什么好脸色。
“啊对,宁公子是与我一同参加诗会的,至于这个...”
张旷看了一眼石头,那这个大黑脸是个啥啊?
陆少宁看了一眼石头,指着他说道:“哦,这是我的书童。”
“咳咳咳!”张旷听到后差点让口水把自己呛死。
书童?
你家书童身长九尺,一张大黑脸,浑身腱子肉,一个能打五个?
啊,他真能。
那门人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直接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吗是书童?!”
陆少宁一看直接就乐了,指着门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我刚知道的时候这反应就和你刚刚一模一样!”
一行人进了太傅府后,张旷故意带着陆少宁往女眷所在的偏院走去,进了院子深处,一个转身不见了。
陆少宁是头一次来这太傅府,加上这大梁的建筑都是一院套一院的,直接转迷糊了。
正想让石头跳上墙头探探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这位公子,可是迷了路?”
陆少宁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橘色长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唇红齿白,杏眼如丝,最关键的是,她还给人一种后世常说的知性美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竟然不自觉地让陆少宁文绉绉起来了。
“抱歉,在下是第一次到这太傅府来,只顾观这园中的美景,恍惚间便迷了路,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女孩一看就是好说话的人,那咱自然也要与她好好说话。
“无碍。”橘衣女子笑了笑,“只是公子这迷得有些过头了,这里是偏院的后花园,按说男子一般都不会轻易来到此处的。”
完了,被当成来看美女的臭流氓了!
“还请姑娘指条路,在下这就离去。”
“呵呵,公子顺着这条石板路一直向前便能回到前院了,进前院后再寻一下人问路便可。”
“多谢姑娘。”陆少宁拱手道谢,转身带着石头离去。
“公子!”橘衣女子突然喊住了陆少宁,“可否请公子帮小女子一个忙?
后院一株最高的梅花树上,石头纵身一跃,把一只挂在树杈上的黑色的小奶狗抓在怀中,然后平稳落地。
“少爷。”石头把小奶狗交给陆少宁。
陆少宁给了石头一个赞许的眼神,我看这石头一点也不傻,还挺会来事,知道要让我把狗还给这女孩。
“喏,你可要抱好了,可别再让它乱跑了。”陆少宁双手把狗交到橘衣女子的怀里。
“多谢公子。”橘衣女子欠身施礼,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
这次来参加诗会的女子那么多,却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自己亲近。
原因无他,谁让自己那个御史大夫父亲整日进谏,今日批评张家姐姐的父亲中饱私囊,明日指责李家妹妹的父亲滥用职权。
好在太傅夫人看出自己无聊,便送了自己一只小奶狗陪自己玩耍,可谁知一不留神的功夫,就被人扔到了那梅花树上,真是好生讨厌!
“不必不必,举手之劳。”陆少宁摆摆手,接着又问道:“这小家伙可有名字?”
(石头有话要说:这狗明明是我抱下来的,你的劳就是举手支使我的那一下吧!)
“回公子的话,这小奶狗是今日才得的,尚未取名字。”魏语橙回道。
陆少宁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只黑色的小奶狗,这毛色倒是真不错,油黑瓦亮的,若不是四足都是雪白色,怕是平日里在暗处便直接寻不见了。
“我有一名字,姑娘可考虑一下。”
魏语橙笑吟吟地看向陆少宁说道:“公子请讲。”
陆少宁上去抓住一只小爪子捏了捏,狗狗也伸出舌头来舔着他的手背,“你瞧这四只小爪子,像不像是在雪地中玩耍后踩满雪的样子,不如就叫踏雪吧。”
“踏雪...”魏语橙眉间一蹙,像是在想着什么。
陆少宁瞬间就被这模样给击中了。
知性的女人有魅力,而思考中的知性女人简直就是魅力四射。
魏语橙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小奶狗在的梅花树上,已是开满了梅花。
“踏雪寻梅...”
魏语橙说着回过头看向陆少宁,眼神中充满了欣喜,再次欠身施礼道:“踏雪这名字甚好,多谢公子!”
“不必多礼,也算是答谢你替我指路的恩情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要说些什么。
魏语橙突然想到了,开口问道:“啊,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陆少宁也反应过来了,这种邂逅可不得互报家门么,不过...
这上柱国大将军府陆少宁的名字,还是算了吧。
“在下姓宁,敢问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宁公子。”魏语橙又欠身施礼,这礼数属实有些太周了,“家父是都察院魏晟。”
“啊...”陆少宁愣住了,这迷个路都能碰到自己的未来夫人,也太巧了吧!
魏语橙看到陆少宁这反应,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那个满朝上下都不待见的都察院御史大夫,所以他的态度就一下子变了。
“公子,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快移步正堂吧。”
“啊对对对,在下告辞。”陆少宁说完就带着石头转身离去。
魏语橙看着陆少宁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哼~还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呢。”
陆少宁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魏语橙误会了,不过这诗会的热闹还是去凑一凑吧,要不来了这一趟太傅府,什么事没干,就看了个妹子,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情场浪荡子了。
——
“白灵姐姐,你发现没有,这魏语橙好像有些不开心了哦。”
“唉,咱们少爷啊,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那魏语橙明显就是误会了嘛。”
二人正趴在屋顶闲聊着,突然眼神一变,连忙起身回首,一个手拿银针,一个手持匕首。
一个中年男子拿着已经出鞘的剑,眼神凛冽地看着她俩。
“二位,为何要来我太傅府?”
“受老爷吩咐,保护我家少爷的。”白灵看到来人并没有打算直接动手,便将银针收回。
“敢问二位,主家是何人?”
白灵拿出一块令牌来,给持剑男子看了一眼。
持剑男子看到后,也没有过分惊讶,嘴唇微微张了张,收剑回鞘,拱手说道:“还请二位不要惊动他人,在下告辞。”
“呵呵,这位哥哥且放宽心,我们姐妹有数的。”羽墨嘻嘻一笑说道。
持剑男子眉头皱了皱,似乎是认出了羽墨的身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哼,臭男人,一点都不可爱,还是我家少爷好。”
——
陆少宁和石头顺着石板路一直走,就要离开偏院的时候,正巧有两个女子从房中出来,看到了他俩的背影。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皱着眉头回想着什么,嘴中嘟囔了一句:“这两人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二人来到太傅府的正堂前,竟是一个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的舒朗庭院,长廊亭榭,高山流水,给人一种绚丽却不失庄重,沉稳却不乏活力的感觉。
这景色比之皇宫中的御花园怕是也不遑多让。
陆少宁见到这景象,也是不禁感叹,虽说这院子没有将军府大,但是这院中的陈设景致,怕是大将军府拍马都不及十之一二的。
这帮文人真会玩!
陆少宁一边闲逛一边吃着诗会宴客用的糕点,石头不好意思拿,他就直接拿两个,一个塞嘴里,一个塞石头手里。
正吃得开心呢,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太傅司马元敬出现在了正堂门口。
老太傅的身旁还站着两位大人物,当世大儒欧阳成,大兴国寺主持弘诲法师。
“今日各位莅临寒舍,实是老夫的荣幸,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只有把握住春耕时节的播种,才能把迎来这秋日的丰收......”
陆少宁突然眼皮就往下耷拉了,这太傅讲话怎么和前世开校领导大会有点像。
“再过五日便是春闱的日子,今年不同往昔,我大梁建元已有十六年,自启元二年首开科举,至今年已是第五科,较之往年,今年的应试人数多了三成......”
陆少宁呵呵一笑,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些人是祖国的未来了。
“在座的诸位举子,便是这春耕播种下的秧苗,我大梁的未来终于会交付到你们的手上,望诸君勤勉向学,不负重托,五日后的春闱,便是你们向世人展示自己所学的时候了......”
陆少宁终于没能抗住,直接带着石头到墙角一棵梅花树下打起了瞌睡。
过了好久,陆少宁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胳膊。
睁开眼一看,吓得陆少宁直接蹦了起来。
眼前全都是人!
这是什么情况!
陆少宁起身后,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好像刚才睡觉的时候冻着了,看到身旁的这一圈人后顿时有些蒙。
心说你们这是干嘛,古代的文化人也玩校园霸凌这一套吗?
一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开口说道:“宁公子,大家都已经将诗作挂到文渊墙上了,只剩下你了。”
陆少宁扫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在人群中偷笑的张旷,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吗的,本想就是来凑个热闹,谁说要写诗了。
“宁公子,你好大的架子啊,要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说话的是之前在门口偶遇的池大奋,方才他的诗可是得到了包括司马元敬在内一众人的好评,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必今日的魁首一定是自己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催什么催。”人群中的张旷走了出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宁公子才高八斗,在今日诗会前便放下豪言,这诗会的魁首必定是他!”
“张公子,原来您认识他?”一个读书人认识张旷,听到他这么说突然觉得陆少宁很不简单,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什么的。
“当然认识了,宁兄的才华在他们县中可是数一数二的!”
县中?这人立马就明白了张旷言语中的意思。
这陆少宁就是一个乡下来的狂妄之人,真当这大梁国无人了,能让你一个乡野小子拿了这春耕诗会的魁首!
“确实确实。”陆少宁一把揽住张旷,“我二人可谓是一见如故,这张兄非要认我当爷爷,我是拦也拦不住啊?是不是啊乖孙子?”
张旷本来还笑呵呵的,听到这里一把推开陆少宁,“大庭广众之下,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陆少宁呵呵一笑,“看看,这孩子还害羞了。”
看到张旷有些挂不住了,池大奋赶紧上前一步,“在下浙东解元池大奋,敢问宁公子,今年可是也来参加春闱的?”
陆少宁心说你个吃翔的家伙还真是个戏精,我早就知道你是那什么狗屁解元了,你还跟我搁这叭叭的,就差把解元这俩字写脑门子上了。
“不是,在下并无任何功名。”陆少宁如实答道。
此言一出,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些人里有年轻的学子,也有达官显贵家的子弟,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识:没有编制不配做人。
啊呸,是不考功名不配做人。
“连个功名都没有,就来参加诗会?”
“怪不得敢放狂言说自己必得魁首,原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夫野子!”
“司马先生,这里不知从哪混进来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请您将他赶走!”
由于人群突然变得喧闹起来,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来了。
包括在场的女子们。
今天太傅府中也来了许多喜爱诗词的年轻女眷,这些人在太傅夫人的引领下,都坐在西厢房门外,每人手中一把团扇,正隔着老远欣赏着府中这些才子们的佳作。
魏语橙看到风暴的中心正是那陆少宁,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担忧。
“竟然是那个宁公子,真是个惹事精!”
离她不远处,则是衣服一绿一青的两个姑娘,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正是赵青柠。
“果然是他!”赵青柠一激动脱口而出,这一叫差点把口中的山楂吐出来。
旁边绿衣姑娘看了一眼陆少宁,又回过头问赵青柠道:“他?青柠妹妹,他是谁啊?”
赵青柠左右看了看,把山楂籽吐出来递给身旁的丫头,接着趴到绿衣姑娘耳边,用手捂着嘴巴小声说道:“绿漪姐姐,他就是陆少宁!”
“啊...”韩绿漪惊讶地捂住了嘴,又小声问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说来话长。”赵青柠说道,“但是他似乎不太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方才我听他们都喊他宁公子。”
韩绿漪遇事很有分寸,便对赵青柠嘱咐道:“既然他不想暴露身份,咱们就当做不知情。”
这边二人正说着悄悄话,那边司马元敬已经循着众人的声音走了过去。
司马元敬岁数能有七十多了,满头的银发,但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上了年纪的样子,走过来笑呵呵地看着陆少宁,竟然给了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还真是校长的感觉!
“这位小友,不知因何与人起了争执啊。”
还未等陆少宁开口,旁边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上了。
“这个小子连个举人都不是,却来参加这诗会,结果到现在半个字都没写出来,分明是偷溜进来瞧热闹的!”
“他说他姓宁,我从未听过咱们大梁有哪位姓宁的才子,怕不是个骗子吧?”
“他还扬言要拿这诗会魁首,我看就是个捣乱的,司马先生,请您将他赶出去吧!”
陆少宁心说我就在这睡了个觉,哪说过什么拿魁首的话,你们这群网友,啊不,你们这群文友也太容易被煽动了吧。
张旷再次混进人群,看到陆少宁被围攻,心中暗爽,活该,让你小子惹我!
池大奋倒是一直站在最前线,发动嘴炮攻击不停地向陆少宁输出着。
这解元对白身,简直就是最好的杀敌武器。
司马元敬是过来人了,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的话影响,便向陆少宁问道:“这位宁小友,他们说的可否属实?”
陆少宁呵呵一笑,脾气早就上来了。
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攻讦。
不装了,我是诗圣我摊牌了!
“没错,今日这魁首我拿定了。”
陆少宁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还在这口出狂言,打死他!”
“就是,打死他!”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陆少宁的话一出来,人群变得异常暴躁,情况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人群中的张旷喜不自胜,这陆少宁还真是不负众望,果真将在座的才子们都给惹恼了,看他今日还能不能囫囵着走出这太傅府!
“诸位,请听老夫一言!”司马元敬压了压手,接着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十六岁少年,继续说道:“有言道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位宁小友既然敢口出狂言,想必定是有几分本事的,不如让他先作完诗再谈以后,如何?”
司马元敬此话一出,这些人哪还再敢闹腾,俯首行礼道:“悉听司马先生安排。”
“宁小友,请吧。”司马元敬哈哈一笑,把身后的路让了出来。
“请。”陆少宁也俯首行礼。
来到文渊墙前,陆少元看了一下挂在上边的诗作。
“山映池上影,梅挂雪中枝,呵呵,垃圾!”
池大奋一听陆少宁说自己的诗是垃圾,当即炸了,“你这乡野村夫,竟敢说我的诗是垃圾。”
陆少宁冷笑一声,示意他不要激动。
“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啊。”
说到这陆少宁扫了一眼这群大梁的青年才俊们。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陆少宁这是第三次作死群嘲了。
终于,这些愤怒的才子们再也忍不了了,挥着拳头就上来了。
司马元敬赶紧被下人带到一边躲了起来,魏晟则是在小本本上唰唰唰地记录着。
陆少宁依旧面不改色,因为早有石头挡在了他的面前,一群人张牙舞爪地冲上来,硬是被石头一个人轻松挡住。
开玩笑,这帮家伙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碰到石头这样的二品高手,估计垫脚都感觉不到痒。
“风吹二月雪,满园尽春梅,毫无逻辑,垃圾!”
“春寒料峭花开早,一支寒梅立墙头,不知所言,垃圾!”
“百花齐争艳,傲梅独自芳,乱七八糟,垃圾!”
“垃圾,垃圾,都是垃圾!”
“狗在纸上撒泡尿都好过这些垃圾!”
这帮才子哪还有刚才的矜持,一边奋力的往前挤着,一边口中的污言秽语满天飞。
“打死这个XXXX!”
“......”
此处省略脏话数万句。
司马元敬在一旁看得脸都绿了,这家伙,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说起这春耕诗会,本就是为了提携后辈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的才华一个施展的平台。
可让陆少宁这么一搅和,怕是不光这些人的名声,连春耕诗会的名声都要臭了。
“宁小友,你若再这样,我可真要请你出去了。”
“司马先生见谅,晚辈这就作诗。”陆少宁说完,又转身过对着愤怒的人群摆摆手,“行了,都歇歇吧,一个个的,真是有辱斯文,待会我作完诗,如果比不上你们的,我随你们处置!”
其实陆少宁看他们写的诗,只是为了知道今天的主题是什么,刚刚他睡过去了,总不能再问司马元敬吧,那样显得太不尊重这个校长了。
魏语橙看到这这一幕,对陆少宁的狂妄有些许的反感,但又想到是他给踏雪起的名字,应该是有本事的,那这个人到底是真有才华还是哗众取宠呢?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对陆少宁的不解与好奇,又忍不住对他有所期待。
而一旁的韩绿漪和赵青柠姐妹二人,看到这混乱的一幕早就捂着嘴笑作一团,两人咬着耳朵悄悄谈论着陆少宁。
“青柠妹妹,你说那天这个陆少宁就是这样把张旷给气疯的?”
“还不止呢,这不过是说他们垃圾,张旷是直接被逼着喊了他一句爷爷,他还笑嘻嘻地应了句乖孙儿呢!”
“啊,这要让张尚书知道了,还不得气得吐血两斤啊,哈哈哈哈哈...”
陆少宁把纸铺好,拿起笔,看了一眼暴躁的人群,挑衅地一笑,索性直接将纸贴到了文渊墙上,抬起手开始写。
开玩笑,我可是全能学霸,抄首,啊不,写首诗有什么难的!
这个时代的诗词歌赋水平极其有限,比之前世的唐宋,简直就是小儿学步的水平。
司马元敬一看到他的握笔姿势,便是一惊。
握笔有力,下笔如神,这宁公子绝对是有点东西的。
其他的大人物们也都不自觉地往前靠了靠,想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诗句来。
陆少宁先在纸上写下一个“梅”字,接着写出第一句来:
“墙角数枝梅...”
这五个字写得苍劲有力,不过就是这内容...
“这是什么狗屁诗句,我家三岁小妹都能写出!”
“滚下来,别在上边丢人现眼了!”
司马元敬虽然觉得陆少宁的字写得不错,但是这第一句诗,属实有点太拉胯了。
陆少宁不慌不忙,又写上第二句。
“凌寒独自开。”
“切,也就是刚开始学作诗的水平,这我也能写。”
“这小子今日死定了,这种水平还敢猖狂!”
此时看热闹的大人物们也有些不耐烦了,本以为是个恃才傲物的,没想到却只是性格乖张的狂小子罢了。
弘诲大师还忍不住“阿弥陀佛”了一下。
陆少宁沾了一下墨,又写上一句:
“遥知不是雪...”
“各位同袍,还等什么,打他!”
“咱们都被当猴子耍了,这小子压根就是半吊子水平!”
司马元敬此刻的心情就是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陆少宁赶出去,也不会闹成现在这般境地。
陆少宁看到司马元敬失落的表情,笑着说了句:“司马先生,您看这最后一句。”
唰唰唰唰唰,五个大字跃然纸上。
“为有暗香来。”
“为有暗香来...”司马元敬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为有暗香来!妙啊,妙啊!宁小友,此刻这梅花便是你,而你,便是这梅花啊!”
“妙哉,妙哉!”弘诲法师也开口了,“这四句诗看似用词简单,实则大道至简!宁施主,老衲佩服,佩服啊!”
“宁公子。”欧阳成直接走了过来,拍了拍陆少宁的肩膀,“老朽敬佩你的才华,不过也须知这梅花虽能凌寒独开,亦过刚易折,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陆少宁呵呵一笑,心说你少给我来你们现在的儒家那套,想存天理灭人欲是吧?
你们想让世人都接受你们儒家的这一套,这不就是欲吗?
你们自己都灭不了欲,又何谈让我们灭欲呢?
当然这话陆少宁肯定不敢说出口,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可是要被404的。
既然这司马元敬都开口了,这群乌合之众哪还敢有什么异议,全都低眉耷拉眼地杵在下边。
不过有些人还是不怎么服气,偷偷地小声讨论道:“说不定是从哪抄来的诗,故意出这风头的!”
当然也有直接被陆少宁这才学和狂放折服的学子,此刻正为他鸣不平:“先前是你们出言相激,宁公子才作诗的,此刻宁公子这佳作一出,你们倒又诋毁他是抄袭,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这首《梅》,初读却是觉得不甚精彩,可是仔细琢磨后,便能发现这诗的精妙之处。
诗名一个简单的“梅”字引领全诗,整首诗行文简洁,内容却并不简单。
陆少宁以梅喻己,表达出自己身处恶劣环境之下,却仍旧不肯认输,依然坚持自我的信念,正符合今日此情此景。
真是精妙绝伦!
魏语橙已然被陆少宁的这首诗给征服了,心中对这陆少宁充满了欣赏之情。
不过心中却有了疑惑,大梁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才子?宁姓,似乎从未听过有这么个人啊,这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他好好聊聊诗词歌赋。
“绿漪姐姐,陆少宁这首诗作的好吗?”赵青柠问向韩绿漪。
“冠绝全场。”韩绿漪简简单单四个字,眼神中则是流露出一丝欣喜与期待。
“那这个陆少宁和传闻中也太不一样了。”赵青柠也是一脸崇拜,接着说道:“绿漪姐姐你知道吗,他在器械方面的造诣也是极为高超的。”
“呵呵,这个大梁第一纨绔陆少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
“白灵姐姐,少爷这首诗作得好吗?”
“当然好啦,你没见那魏家千金此刻的脸上已经春意盎然了吗?”
“哎呀,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呢?”
“你讨打~”
——
陆少宁并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此刻正是在心中偷偷地双手合十谢罪,半山先生,逼不得已抄了您的诗,见谅见谅啊。
不过,这文抄公虽然不光彩,但它爽啊。
抄诗一时爽,一直抄诗一直爽!
“若无人还有诗作,那老夫便宣布了,今日的魁首,便是宁小友的这首《梅》了。”
司马元敬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文人们。
“谁赞成,谁反对?”
“谁赞成,谁反对?”
司马元敬这话说完,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尽管有很多人还很不服气,尤其是那个池大奋,但是陆少宁这首诗作的确实是无人能及,和这首诗一比,他们这些人写的,那确实是垃圾。
这人世间最憋屈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别人骂你垃圾,你发现他竟然说的是事实!
甚至你根本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冷冷的巴掌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块...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宁小友?”司马元敬这时突然发现陆少宁不见了,心中大为不解。
正疑惑间,旁边有下人递给他一张小纸条:
“晚辈家中有事,先行告退,太傅大人见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司马元敬欣慰地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这宁公子虽然生性狂妄,个性张扬,却不骄傲,识时务,知进退,我大梁如果多谢像宁公子一样的人,何愁社稷不兴,国家不旺,还至于整日吃这北周的气嘛!”
若是陆少宁还在这,肯定会骄傲地说一句:“瞧瞧,咱到了大梁依旧是优秀三好学生!”
太傅府后花园无人处的一棵树下。
“石头,你快去找纸来。”
“少爷,我还没拉完。”
“拉完了赶紧去!”
“少爷,那你先把纸给我用一下。”
“今日出门不是拿了不少吗?”
“方才都用完了。”
“......就这一张了你省着点用。”
“少爷...”
“怎么了?”
“擦破了...”
“......石头,你跟我养成这用纸擦屁股的奢侈习惯之前,都用什么擦屁股?”
“用石头。”
“......赶紧擦,擦完了去找纸!”
“是,少爷。”
“石头,以后咱俩出门得加一条铁律,绝对不能大冷天在树底下睡觉,如果实在困得不行,起码要先盖住肚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你说一遍。”
“不能在大冷天的树底下拉肚子。”
“......”
第二日。
一大早,陆少宁就带着石头出门了。
前几日他出于好奇,带着石头悄悄打听了一下关于这大将军府的事情,打听到的结果直接把陆少宁吓了一跳。
现在自己这处境不能说是十分凶险,只能说是凶险万分!
原来十二年前陆镇北收复中原地区的时候,国库里根本没几个钱,钱都在门阀士族的手中。
陆镇北直接提着刀挨家挨户把这些王八捞出来放血,这才有了北伐的军需。
后来这些士族就记恨上了陆镇北,时时刻刻都想要了他的命。
坑儿呢这是!
我成完亲后,你开开心心回你的汴梁去了,我留在这京城里当驸马。
看上去风光,实际上不就是你留下来的质子吗!
为啥需要自己做质子,陆少宁大概也从老爹手下的一个小总兵那里搞明白了。
那西凉最近十分不安分,仗着三万铁骑肆意掳掠河套地区。
看来我爹这是准备揍西凉了。
但是揍西凉得花钱啊。
这钱又得从士族身上剜肉啊。
士族肯定不乐意啊。
不乐意肯定说你要钱是想造反啊。
那陆镇北为了证明自己不想造反怎么办啊。
让陆少宁成了驸马后留在这金陵城中,当质子呗!
好嘛,这门阀士族又被陆镇北割了一块肉去,那仇也报不到前线的陆镇北身上。
那最后可不就全都撒我身上了,这陆镇北!
我真的是他亲生的吗?
我若是被他害死了,一定要让人在墓碑上刻五个大字:
我爹安排的!
扯远了扯远了。
既然那老爹把自己留在这当质子,肯定也留了许多后手。
不过老话说得好啊,求人不如求自己。
要想保护好自己,还得自身硬啊。
“少爷,咱们到了。”
陆少宁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刚刚高过自己额头的破木门上边,挂着一张布满了灰的匾。
这就是我爹介绍的金陵城第一名匠的铁匠铺子?
陆少宁往前走了两步,好不容易凑近了才看清楚那匾上的五个字,随口念了出来:
“老头铁匠铺。”
“是老窦铁匠铺!”
门内突然传出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陆少宁噗嗤一笑,不是我不认字啊,实在是你这牌匾太老了,只能看清一个头了。
刚走进门去,陆少宁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眼下才是二月初,可这屋内的温度堪比酷暑。
一个光着膀子的肌肉汉子正卖力地挤压着一只橐给炉内加温。
“我不接活儿,你走吧。”肌肉汉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陆少宁怎么可能走,拿出一袋银子来,颠了颠递了过去。
“老窦,我看得出你挺忙的,抽出些时日可好?”
“多少钱也不接。”肌肉汉子说着还抬头白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再说,有他吗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还有,我叫窦九,老窦是我爹,已经过世两年了。”
“呃...”陆少宁撇撇嘴。
原来这是名匠的儿子啊,这个老头子,连人家死了都不知道。
“那上柱国大将军陆镇北的钱也不接?”
肌肉汉子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又仔细看了一眼陆少宁,“这位公子请见谅,不是我不接这陆将军的差事,实在是我手上的活已经接到三个月之后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嘿,这名匠之子也不赖,有这么多活肯定手艺也不差,而且钱和权拿捏不了他,说明这家伙是有真本事的。
也怪不得这门面这么破了,忙成这样了,哪还有工夫收拾啊。
陆少宁只好问道:“那你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接?”
窦九用胳膊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用眼神看了一眼陆少宁身旁的石头,又看了一眼炉子。
“我看这个兄弟倒是有股子力气,让他帮我鼓这橐,应该可以省出一些时日来。”
陆少宁问道:“那大概能到什么时候有空?”
“大概一个半月后吧。”
一个半月后?那可不行。
婚期定在了三月二十,注生娘娘的生辰,今日已是二月初三,若要将近一个半月后才开始搞,那指定是来不及了。
毕竟大婚之后,自己的处境就开始变的危险了。
看着这鼓风的橐,陆少宁陷入了沉思。
“我说窦九兄弟,你现在的问题是不是这风吹的不够大,炉内的温度不够高啊?”
窦九一脸茫然,“炉内的温度?”
陆少宁拍拍脑袋,“啊,就是说这炉子不够热。”
“没错,本来这橐的风就不大,再加上我这一边打着铁一边鼓橐,没鼓几下炉内就凉下来,是以这铁才打的特别慢。”
“如果说我能帮你提升效率呢?”
“效率?”
“就是让这风鼓的更大,铁打的更快!”
窦九看了一眼陆少宁,这小子已经打扰我这么多工夫了,这会竟然还在这装能人。
“去去去,我没工夫跟你这毛头小子扯闲天,你要是不让这兄弟帮我,你们俩就趁早走人!”
“我要是能呢?”陆少宁这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上去抓住了窦九的胳膊。
“我呸!”窦九也上来脾气了,一把甩掉了陆少宁的手,“你要是能,我就拜你当师父,日后你说啥我听啥,你的活我一文钱不要!没事了就赶紧滚,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好,一言为定,你给我等着!”陆少宁微微一笑,局势尽在掌握,转身就带着石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