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笙闵宥安是小说《冷王索爱成欢》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树篱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冷王索爱成欢》的章节内容
御书房内,两条金色的巨龙盘旋在大红色的柱子上,金色的穹顶,浓墨重彩、尊贵肃穆,一切都是那么威严。
身穿明黄色长衫的男人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奏折,“修庸,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夏修庸有些为难,说吧怕万一稍有差池女儿会为此承担责任,不说又是欺君之罪,权衡了下利弊。
他开口说道,“微臣这几日为前方战事日日担忧,小女见状,不忍微臣忧心,特为微臣想了此计。不过她毕竟年少无知,所以我特地拿来给圣上过目。还请圣上定夺!”
“你女儿?”像是想起什么,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眸底的占有欲已悄悄爬上眼梢,稍纵即逝,“是师从鬼谷先生的那个孩子?她回来了?”
“正是!”
“人才啊,真是个人才,”皇帝脸上的沉重退去,赞扬了一番,蓦地又有些惋惜,“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必定是国之栋梁!”
“圣上谬赞了!”
想到女儿今天刚从云梦山回来,他想念的紧,急切地告辞离宫。
夏桐笙回到自己儿时的院落,里面的梧桐树已经开花,花团锦簇,落英缤纷。
院子里满是梧桐的清香,她快步走入树林中,脚下踏着掉落的花瓣,“十年而已,这些梧桐都长这么大了!”
转头看见远处而来一个小女孩,想必是她爹知道自己要常住夏府,所以专门安排来伺候她的人。
她略微整理了下衣衫,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带着些许调戏的口吻问,“你叫什么名字?”
婴伶有些害怕,眼前这位主子可是北闵的传奇人物,据说她出生之时,万里无云,偏生夏府天空之上出现一只浴火凤凰。
婴伶抬头,入目是夏桐笙精致的容颜,跟婴伶所想象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并不一样,那是一种素净的美,不艳俗,不妖冶。
意识到自己失职,她马上低头,“奴婢婴伶。”
她美目微抬,“婴伶?遗婴尽雏乳、伶俜萦苦辛。你这名字太苦了!”
婴伶摸不清楚她的脾气,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她看着比她还小的婴伶,有些心疼,摸摸她的头,“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对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小丫鬟了!”
夏桐笙的笑容让她微微放松些,注意到她坐在地上,开口说,“小姐,奴婢去帮你搬个凳子吧!”
夏桐笙笑着摆摆手,举止夸张,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千金,“不用!我不介意的。”
夏桐笙往边上挪挪,扯了婴伶的胳膊,拉她一起坐下,贼兮兮一笑,“来,我八卦 一下,我娘死了那么多年,这些年我爹他有没有哪个相好啊!”
夏桐笙果然优雅不过三句话,三句话过后,马上原形毕露.....
婴伶有些害羞,“小姐,老爷是个痴情人,这么多年一直念着夫人,哪有什么......”相好二字,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爹也是可怜啊!”夏桐笙不由得感叹。
婴伶看着平易近人的小姐,不由得斗胆问了一句,“小姐,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一次都没回夏府?”
夏桐笙捡起地上落得一朵梧桐花,看着出神,“为什么不回来!”
十年,不是她不想回来,而是鬼谷先生--她的师父,不让她回来,她也问过,可是师父 只是兀自叹息,却从来没有回答过她。
好在每过一段时间,师父都会写信让父亲夏修庸来云梦山看她。
前几天,鬼谷子收到夏修庸的来信,信里说,夏桐笙已经17岁,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级,希望鬼谷先生让她出山。
鬼谷先生将自己关在房间三日,最终同意放她回府。
夏修庸从宫里回来,面色红润地回到夏府,不过父女二人刚吃过午饭,林老将军突然登门拜访。
婴伶得知此事,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夏桐笙,“小姐,林家来提亲了!”
“什么?”夏桐笙一脸诧异。
虽然她和林九阳早已到了适婚年级,但是林老将军也不至于自己刚回来就差人来提亲啊!
“完蛋了,以后这好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夏桐笙有些怏怏不乐。
“小姐,您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夏桐笙摇摇头,努努嘴,“小丫头,你不懂,这婚姻可是爱情的坟墓,姐姐我都要进坟墓了,哪还有什么好日子!”
婴伶听到坟墓,有些惊吓,“小姐,你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进坟墓!”
“不过也是,我和林九阳之间没有爱情,哪来的婚姻坟墓一说!”
“奴婢是越来越糊涂了!”婴伶疑惑地说。
“糊涂就糊涂吧,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我不喜欢!”夏桐笙纠正她。
婴伶点点头。
要说这林老和夏修庸算是战友,两人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关系自是亲近,两家儿女早已指腹为婚。
夏修庸笑出门迎接,“林兄怎么这个时候来?”
没想到林老将军一脸的无奈,“老弟啊!”
夏修庸看着林老将军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林兄有话不妨直说!”
林老将军面色凝重,看着夏修庸,缓缓说,“其实我今天来是退婚的!”
夏修庸呆愣了几秒,倔脾气上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女儿又没做什么错事, 你们林家还嫌弃我女儿不说?”
“我们林家怎么可能嫌弃桐儿,”接着他摇了摇头,叹口气,“是那位看中了你家女儿,来跟我抢人,你说,我哪敢不从啊!”
“那位?”夏修庸想到一个人。
林老将军手指往上指指,扬眉说道,“就是他!”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夏修庸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猛地一拍脑门,“都怪我!”
林老将军不解夏修庸的反常,十分歉疚地说,“老弟,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先走了!”
说完林老将军落荒而逃。
夏修庸无力地靠在凳子上,双眼无神。
想来他当时就已经打定主意......
想到这里夏修庸开始为自己早上的决定后悔,女儿的婚事最终竟是他搞砸的!
不是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叫“坏事”的这孩子果然爱疯爱玩。
这不夏桐笙被林家退婚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传言夏家千金因为长相丑陋,为人粗鄙,所以被林家给退婚了。
一夜之间,夏桐笙就被传成了个弃妇。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还有心情在这斗蛐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坊间传成什么样子了?”
夏桐笙看着斗得正欢的蛐蛐,“没事,反正我还不想嫁人。”
这几天,婴伶早已经摸清夏桐笙的脾气,忍不住开玩笑地说,“小姐今年17,别人家的小姐17岁已经是孩子的娘了,你都老了!”
夏桐笙眼角抽了抽,要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才17岁就被称作老女人......
没错,夏桐笙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当然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钓鱼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被鱼一扯,就莫名其妙地被鱼带进河里给淹死的......
真尼玛丢人,好在自己上一世是个孤儿,一身轻松了无牵挂。
看着夏桐笙发愣,婴伶继续说,“小姐,你该不是在山里呆太久了,现在已经清心寡欲了吧!”
“我说婴伶啊,姐姐我那是去山里,又不是去寺庙,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像是看破红尘一般?”
“小姐......”
“好了好了,去给本小姐弄只鸡过来。”
“小姐,你要鸡干嘛?”
夏桐笙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乎,等夏修庸来到夏桐笙的院子里,就看到这样一幕,院子里鸡毛遍地都是,自家女儿头顶也没能幸免,他气得胡子一吹,“你在干什么?”
夏桐笙抬头,放下手里的鸡,“爹,我打算做叫花鸡,你要不要尝尝!”
夏修庸一脸嫌弃地戳了下她头上的鸡毛,心里默哀了几秒,谁让是自己亲生的呢。
自己生的女儿,哭着也要养下去,“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怪不得林家要退婚。”
夏桐笙抓着鸡翅膀,走到夏修庸面前,“林九阳那小子,最好别让我遇见,不然.......”
“不然怎样,我看啊就是我把你宠坏了,你说当初就怕你变成假小子,你娘给你起名叫桐笙,多有诗意的名字。我看你倒好,我让你诗意,你倒是让我失意了!”
“爹,你别生气,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无忧无虑,自在快乐,你不是就像我这样吗?”
“你有理!”想起正事,夏修庸说,“对了,北闵打了胜仗,明天晚上圣上举办庆功宴,你明天跟我一块去!”
夏桐笙一脸丧尸的表情,“啊,我不去。”
虽然夏修庸也不想让她去,毕竟那个人已经对自家女儿动了念头。
可是没办法不去啊!
他看着夏桐笙满头的鸡毛加上憋屈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揉揉女儿的脸蛋,“不行,圣上知道计策是你想出来的,点名要你参加,你不去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夏桐笙一个激灵,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那好吧!”
得到女儿肯定的答复,他转身笑着离开,可是刚转身又回过头来,假装严肃地说,“赶紧把鸡给我弄到厨房去,你看看什么样子!”
第二天晚上,夏桐笙换上一件白色的流苏长裙,十分素净,裙底是流云的卷边,用银白色的腰带束在腰间,显得纤细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外面罩了件水色的长衫,袖口和领口都用银白色的丝线锁边,婴伶帮她梳了个流云髻,带着一只白玉发簪,耳鬓留出两撮头发,正好搭配身上的衣裙。
果然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样一打扮,夏桐笙还真的有几分仙气。
可是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
夏修庸和夏桐笙坐在马车里,驶入宫中,一路上,夏将军一路都在叮嘱自家女儿不要说错话,做错事,以免招来祸端。
夏桐笙一脸苦瓜表情,心想,“尼玛,你要姐姐来,还不要姐姐乱说话。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夏将军带着夏桐笙入席,她搭眼扫了一下周围,各家小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各个美不胜收,再反观自己,一身白衣,简直朴素成渣渣。
林老将军带着林九阳正好坐在夏桐笙的右手边,虽然十年未见,他从那个稚气的孩童蜕变成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白皙的肤色也因为常年征战而变成小麦色,可是夏桐笙一眼就认出了他。
“林九阳。”她大叫一声。
可惜整个会场根本没人理她,让她一度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其实哪是她认错了人,是林九阳假装没听到,其实当夏桐笙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她。
谁让她穿了一身白,就像参加葬礼一样,在一群花花绿绿中太过显眼,只是一直装作没看到而已,毕竟退婚还是有点尴尬的。
夏桐笙走到他身旁,凑到他耳朵上喊了一声,“九阳豆浆机!”
夏桐笙默默地跟九阳道个歉,姐姐我真不是故意要用你们家牌子的,当初要不是知道九阳的发家史,夏桐笙一度以为九阳是他们林家开的。
一听她喊自己的外号,林九阳弹起身,“夏桐笙,男女授受不亲!”
“哟,耳朵不背了!听见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你8岁的时候因为尿裤子趴在我怀里哭你不记得了,现在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林九阳面色一红,“那是小时候。”
夏桐笙双手恰腰,“好,那说说现在,你为什么要退婚?”
“我承认退婚是我不对,是我毁了你的名声,可是这件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
夏桐笙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副公鸭嗓在宫外喊,“皇上驾到!”
夏桐笙马上随着父亲一起跪地接驾,随着皇上的靠近,周遭的气场也越来越足,悠地,一双金黄色镶边红宝石的鞋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知道,这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
约莫过了半分钟,一声低沉又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声音大的有些离谱,夏桐笙咧着嘴,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喊得有多使劲啊。
夏桐笙起身,抬头看向站在高处的皇帝,约莫50岁,并不像她印象中的带着一顶镶满玉石的朝冠,反而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黄色常服。
虽然不隆重,但是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依旧不能遮掩,她看着他,竟凭空生出一丝怜悯,所谓高处不胜寒。
落座之后,天下之主再一次开口,“今天宴会,主要是庆祝打了胜仗,各位爱卿不用拘谨。”
“臣等遵旨!”又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皇上看着台下众人,目光微微转向闵宥安的方向,“安儿,这次胜仗,你功劳最大,父皇赐你黄金万两!”
闵宥安从席间出来,引起在座女人的一阵骚动,看得出来他很受欢迎。
他跪在堂前,冰山一样的脸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森冷地说句,“谢父皇!”
“免了免了!”他语气轻快,看的出来,皇上今天很开心。
闵宥安站起身,转身看了一眼众人,夏桐笙也趁机看清了他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副容貌,活了两世,第一次遇到这样完美的一张脸。
他眉宇间有着难掩的尊贵与狂傲,黑色如琉璃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刚毅的线条,无处不在彰显男人的肃穆。
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的肃杀之气,这是只有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才可以淬炼而成的王者气度。
夏桐笙回过神来,只听见皇上低沉的嗓音说,“修庸啊,这次胜仗多亏你献妙计,不然这仗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朕赐夏府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谢主隆恩!”夏修庸马上跪地拜谢。
听到皇帝这么说,夏桐笙一点也不意外,虽然计策是她想出来的,但是男权的国家怎么会把功劳放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反正功劳都是夏家的,钱也是夏家的,这就足够了!
皇帝扫了一眼众臣,“夏家千金可在?”
“臣女在!”夏桐笙跪在原地。
“你上前来!”皇帝点名让她出来。这运气,要是拿来买彩票,嘻嘻....
夏修庸掐了她一把,告诫她不要乱说话。
夏桐笙从原地起来,走到台前跪下,低着头!乖巧地跟小绵羊一样!
“你今年多大?”
“回圣上,臣女今年17。”
“17,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嫁人?”
夏桐笙默默地压下心中的不服气,她是有多老,刚被婴伶说完老,现在又要被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说老。
要说老,她可比不过他!
虽然不开心,可是他毕竟是皇上,依旧乖乖回答,“回圣上,臣女在等待臣女的良人。”
皇上笑了,“你这丫头聪明机灵,深得朕心!”
此话一出,台下一边寂静,皇帝这是在公然表白吗?
夏修庸最紧张,他知道林府退婚也是皇上的授意,难道说皇上真的看上自家女儿了?
只有夏桐笙知道,深得他心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计谋。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幽幽开口,“太子和安王,你觉得哪个是你的良人?”
老皇帝这是给她挖了个大坑啊!早知道就装哑巴了!
夏桐笙开始冒冷汗了,这明显不就是得罪人吗?这皇帝老儿,还真是会出难题。当然冒冷汗的不止她,还有他爹,他爹在在台下一个劲地抓着大腿,生怕她说错话。
夏桐笙咬了下嘴唇,“圣上,您这是要臣女成为天下女人的敌人啊,太子和安王,那可是全天下女人的意中人,而臣女自知身份低微,怕是享不起这份殊荣,更何况,百善孝为先,臣女刚回到父亲身边,想多侍奉父亲几年。”
夏桐笙心想,自己一方面把他的两个儿子都夸了,另一方面说出自己要陪父亲,尽孝道。这么回答应该不会得罪人吧。
敬贵妃笑着说,“皇上,你这么问,让这孩子怎么回答?”
皇帝多精明,自然看出了夏桐笙的不乐意,就顺着敬贵妃给的台阶下了,“爱妃说得是!”
皇后可不想这个时候被敬贵妃的深明大义给比下去,立马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夏姑娘,你先回去坐吧。”
“是!”夏桐笙磕了个头回到座位。
夏修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女儿,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这种场合又不便多说。
夏桐笙只是笑着示意她爹放松。
席间,她总觉得有一双历眼紧盯着自己,抬眼间看到五皇子正看着自己。
你以为是含情脉脉?大错特错!
他眼间的阴鸷之气活生生要把夏桐笙给凌迟了啊!
不过鉴于常年在社会主义熏陶下,再加上重生之后常年在深山居住,所以对封建社会的感触还不是很深,自然也并没有感到胆怯。
不就是瞪自己嘛,又不会少块肉!
你以为夏桐笙会像别人的姑娘一样低头装看不见,再次大错特错!
她夏桐笙能是这么乖的主?端起一杯酒,朝着五皇子的方向敬了一杯,然后紧盯着他的眼睛,一饮而尽!
最后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赤裸裸的挑衅!
他眸子晦暗如枯井,眼神中蓦地闪现一丝杀意,不过转瞬即逝!
他对自己被拒绝的事情耿耿于怀,虽说自己不喜欢她,可是拒绝的话还轮不到她说!
原本他打算用自己凌厉无比的眼神对她进行无声的警告,显然他无声的警告用错了对象。
他漆黑的瞳孔蓦然有了些许神采,周身的肃杀之气更加猖獗,“夏桐笙,本王记住你了!”
显然,能被安王记住,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据以往经验来看,被他记住的人非死即伤.......
歌舞表演开始,吵吵闹闹地,让夏桐笙有些不耐烦,在山里生活久了,习惯安静,反而受不了这样热闹的场面。
宴会结束,皇帝让夏修庸单独留下,夏桐笙跟着林九阳出门等夏将军,没想到迎面碰上闵宥安,林九阳马上拱手作揖,“参见安王爷!”
看到桐笙愣在那里,他马上扯了下她的袖子,她反应过来,学着林九阳的样子拱手作揖,“参见安王爷。”
闵宥安眼睛微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她不由得鄙视自己,毕竟刚才宴会上自己还敢回瞪他,可是怎么面对面就怂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王爷恕罪,夏小姐刚回到将军府,有些礼仪还没学会。”
“嗯!”虽然全程他只说了一个字,可是这种压迫感比面对皇上的时候来得更加强烈。
北闵的礼仪,军中立过功的将领见到王爷或皇子可以不用下跪,只用作揖就行,所以林 九阳不用跪闵宥安而夏桐笙则是要行跪拜礼的!
行错礼这件事是可大可小,所以趁着闵宥安没有追究,林九阳打算赶紧把夏桐笙带走。
“王爷,末将先带她离开!”
闵宥安点点头,夏桐笙马上抬脚就走,林九阳在后面喊,“错了!”
夏桐笙哪里理他,满脑子就想赶紧逃走,林九阳朝安王鞠了一躬,小跑两步拉夏桐笙的胳膊,“方向错了,该走这边。”
夏桐笙一只手捂上眼睛,皱着眉头,“你怎么不早说!”
林九阳好笑地说,“你自己路痴你怪谁!”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全都一字不落的落入闵宥安的耳中。
他紧盯着夏桐笙身影,直到她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微不可察地有一丝清香,是什么味道,他一时也有点不清楚。
闵宥安的贴身侍卫沧决在身后看着王爷的神色,他最了解王爷的为人,他家王爷会好心地放过夏桐笙?怎么可能!
猫捉老鼠的乐趣不在于吃,而在于玩!而且是玩、死、为、止、.......
林九阳将夏桐笙带到宫门外,就被林老将军叫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宫门口。
等到夏修庸从宫里出来,夏桐笙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爹,我没给你丢人吧!”
这回轮到夏修庸苦瓜脸了,“你倒是没给我丢人,可是你爹我把你给丢了!”
“爹,别开玩笑了,我不是在这吗?”
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回去说。”
还没等马车驶入夏府,夏桐笙跳脚了,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力度过大撞到车顶,痛得直咧嘴。
不过她也顾不了太多,直接质问夏修庸,“老夏,你怎么能背着我把我给卖了?”
夏修庸知道,除非她生气,否则她轻易不喊自己老夏。
“那我也没办法,皇上直接明白地告诉我,你必须嫁入皇家,不过九皇子太小,让我在太子跟安王里选一个,那你说,我怎么办,公然抗旨?”
看夏桐笙没有理他,他继续说,“我原来以为是皇上看上你了,忧心了好多天,没想到他 只是想让你嫁给他儿子,至少你不用嫁给个50多岁的老头子!”
好吧,她那个爹她再明白不过了,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弯弯肠子还真没有多少,让他跟皇帝斗,那就是一部动画片——猫和老鼠。
他爹是那只笨猫,被皇上这只老鼠耍的团团转。让他帮自己推了亲事,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夏桐笙一手揉着脑袋,一边问,“那你把我许给谁了?”
夏修庸马上邀功般地说,“我把你许给安王,是正妻,王妃啊!”语气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多英明的决定!
夏桐笙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耿直无害如白莲花一般地老爹,欲哭无泪,他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皇帝老儿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夏桐笙调整下情绪,“我说,爹,你是不是觉得很自豪,自豪帮你女儿我争了个正妻的地位?”
“那当然,如果嫁给太子,你最多就是个侧妃,太子早就有太子妃了!”他爹依旧没有意 识到问题的所在,简直没救了。
“爹啊,得,我服了!”接着瘫在马车上,死活不再理夏修庸。
回到夏府,夏桐笙二话没说跳下马车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婴伶,婴伶”
“小姐,我在这。”婴伶从厨房出来。
夏桐笙气鼓鼓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高声说,“快,把门给我关上,谁来叫门都不开!”
婴伶见状,马上利索地关上院门,“怎么了小姐?今天进宫不如意?是不是没吃饱?我给 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桃酥饼,要不要来点?”
夏桐笙一把抱住婴伶的腰,“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就只有婴伶了,赶紧给我拿上来!”
“等着,马上来!”
夏桐笙看着婴伶的背影,啰里吧嗦地讲,“我跟你讲,宫里的东西看着好看,可是不经吃啊,一口就没了,唉!”
婴伶递给她几个桃酥饼,“今天谁惹你生气了?”
“不提了,除了伤心,”夏桐笙猛塞了一口桃酥饼,眼神一亮,“对了,你知道安王吗?就是五皇子!”
“当然知道啊,整个北闵,估计除了你没人不知道他的英名,五皇子是我们的战神,据说长得英俊帅气,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因为战功赫赫,所以被破格封了王,又赐予府邸,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眼下想当安王妃的小姐,都已经排到京城之外了。”
夏桐笙听着,想到闵宥安的那张脸,这下连最爱的桃酥饼都吃不下了,“你家小姐,我要嫁给她了!”
见婴伶沉默不语,夏桐笙很奇怪,“安王今年多大?”
“双十添二!”
夏桐笙心想,自己才17岁,都被称为老女人,这个所谓的安王都22岁了,还不结婚,莫非是有隐疾?
“他为什么不结婚?”
婴伶支支吾吾地,“我听说,安王有断袖之癖!”
婴伶原以为自家小姐会生气,毕竟她的未来丈夫......
没想到她却很开心地说,“果然,好看的蓝孩子都找好看的蓝孩子交朋友去了!”
没错,夏桐笙上辈子是个腐女。
第二天一早,圣旨就下了,兹闻夏将军之女夏桐笙贤良淑德、品貌出众、温婉大方,与皇五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夏将军之女夏桐笙许配皇五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给礼部操办,于六月二十六日完婚!
“臣,谢主隆恩!”
“臣女谢主隆恩!”
夏桐笙表面上一副温良恭谨的样子,内心早已策马奔腾了,皇帝老子只是上次一面,是怎么看出来她贤良淑德、品貌出众的,这皇帝一定是眼瞎了.......
与皇家结亲在旁人来说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可是对夏家来说,却是万丈深渊......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距离六月二十六还剩下半个月不到。
宣旨的太监走后,夏桐笙一屁股瘫在太师椅上,“天啊!”
“女儿,你不是还生爹的气吧!”
夏桐笙摇摇头,“爹,我怎么还能生你的气呢,安王是战神对吧,说不定哪天他在战场上牺牲了,我变成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地,不还得仰仗您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这么一想,当初应该把你许给太子,虽说不是正妃,但是至少不用担心守活寡啊!”夏修庸有些后悔。
夏桐笙看着还没看清局势的老爹,说,“你想多了,你以为皇上真的会把我许配给太子?他巴不得我嫁给安王,正好我能帮他打仗!”
“哎呀,我上当了!”
她有些欣慰地说,“你终于知道自己被坑了,不枉我悉心教导啊!”
“安王也不错,英俊潇洒,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了!”夏修庸安慰她。
“爹,我觉得我智商绝对是遗传我娘。”
提起娘亲,夏修庸神色有些暗淡,“你娘确实很聪明!”
“爹,我不是故意的。”夏桐笙有些内疚。
“没事,都那么久了!早就已经释怀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夏桐笙知道,他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转移话题,“你打算给我多少嫁妆?”
他拍拍胸脯,“我夏修庸嫁女儿,自然不能少给!”
“爹,心意到了就好,嫁妆别太多,我以后还打算依靠娘家,你可不能把夏家给掏空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夏桐笙心里想的是,凭什么自己嫁给他还要给他钱。
“放心!爹有分寸!”
当然,夏桐笙没有告诉她爹闵宥安是个断袖的事情,因为她爹根本不相信!
转眼就到了六月,这半个月,夏桐笙为了学习礼仪,可是没少吃苦头,不过看着近期的成果,也算是还值!
夏桐笙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喜服是按照皇家规格由礼部特别订制的。
里面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由金线缠绕而成,喜服上秀的鸳鸯栩栩如生,盖头四周都有珍珠点缀,凤冠霞帔更是由工匠纯手工打造,上面镶有各色各样的宝石。
美则美矣,就是......
太重了!
如果今日所嫁之人是她所爱之人,她一定会毫无怨言地为他承受这份“压力”,可是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
鞭炮声突然响起,喜婆桂嬷嬷催促她赶紧盖上盖头,然后笑意盈盈地搀着她向外扯。
“还请夏小姐移步!”桂嬷嬷恭敬地说。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这一身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她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桂嬷嬷,正常结婚都要穿这么重吗?”
“结婚隆重点是自然,但是王爷很重视王妃,我听说这些盖头上的珍珠、衣服上的宝石都是王爷亲自吩咐的,他嘱咐说要越多越好。”
夏桐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这哪是重视,明明就是要累死她,这人果然阴险。
“小姐,赶紧走吧,别误了吉时!”婴伶说道。
夏桐笙踉跄着走出房门,要不是喜婆和婴伶在一旁搀扶着,她估计就要倒在地上了。
含泪跟父亲告别之后,夏桐笙被送进花轿,就听喜婆一声“起轿”,夏桐笙马上摘掉自己的红盖头,透气......
沦落至此,也是有些可怜!
反正在轿子里,别人也看不见她在干什么。
本以为可以这样顺顺利利地到达安王府,可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刚走了没多久,半路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一瞬间,围观的百姓全都落荒而逃,整个街区就只有迎亲队伍和黑衣人两拨人对峙!
一红一黑,对比十分鲜明。
夏桐笙不由得想象,“难道是有人来抢亲!”
这二货还乐滋滋地以为这场婚事可能就因为这样就此罢休了,可是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只听领头的黑衣人一声,“给我上!”
闵宥安骑在马上,冷笑了一声,那是来自王之蔑视!
沧诀快速上前,“王爷,你先去轿子里呆会,不要污了您的眼睛。”
他的侍卫不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以一敌百的能力还是有的!
特别是沧决,那简直是江湖上的传说,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高手是怎么心甘情愿做了闵宥安的侍从!
闵宥安从马上下来,转身走向花轿,好像面前的危险都与他无关一样。
夏桐笙切了一声,搞什么嘛,还污了眼睛,搞得自己有多洁癖一样。然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对啊,闵宥安要进轿子!
抓住重点之后,夏桐笙马上拿起盖头,只是她还没来得急戴上,就感觉到一阵寒风突袭,虽是六月艳阳天,可是她明显哆嗦了一下。
夏桐笙拿着盖头,看着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闵宥安,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尴尬地笑笑,“那啥,天有点热,我透透气、透透气!”
闵宥安睥睨了夏桐笙一眼,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不过这次不满中还有些惊艳,相较于宴会上的淡妆,她今天的妆容更加精致,大红色的嘴唇、眉间的梅花钿,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白皙,也更加的妖艳。
夏桐笙被他一直盯着,有些娇羞地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清明的眼睛。
因为不想面对他那宛如冰霜的脸,她拿起盖头,盖在头上,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没多久,打斗声渐渐平息,闵宥安掀开帘子出去,
沧诀向他拱手,“王爷,已经清理干净了。”
“嗯”他冷冷地开口,翻身上马。
只是没过多久,花轿再一次停止,夏桐笙心想,难道又有刺客?
她的这次婚礼真的太艰难了,真是一波三折!
她问,“婴伶,怎么不走了?”
“小姐,那个......”婴伶支支吾吾地说。
夏桐笙眉头一皱,微微掀开些帘子,向外望去,“娇梨苑”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中,这不是青楼吗?停在这里干嘛?
难道他是想借此羞辱自己一下,想想也是,大婚之日新郎丢下新娘跑去青楼里快活,任谁家姑娘也耐不住这份气啊,这对新娘来说简直就是啪啪啪打脸啊!
估计她这一生都要背负这个笑柄了。
不过她夏桐笙什么人啊,才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闵宥安这样闹,不仅让她丢脸,更加让皇家蒙羞。
只是夏桐笙并没有等多久,唢呐声响起,闵宥安从“娇梨苑”里出来。
夏桐笙忍不住吐槽,“这么快就完事了,难道骁勇善战的安王爷是个快男?”想到这里夏桐笙不由得嗤笑。
不过想想,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口中所谓的“快男”,可是自己的老公啊!
还没等她默哀,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显眼的红色,夏桐笙不由得冷了眼色,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就连一向冷静的婴伶也不冷静了,“小姐,你说姑爷怎么能这样!”
夏桐笙努力地把裙摆往上拉拉,不知是想要减轻身上的重量还是想要减缓自己的气愤,“婴伶,淡定,不能损害了我们的身份对吧。”
“小姐,你还真是......能忍!”
夏桐笙冷笑了声,一只手摸着指甲上的丹蔻,“你说我是用药毒死她呢,还是找人掐死她呢?”
婴伶无语地说,“小姐,说好的淡定呢?”
“我很淡定啊,淡定到只想杀人!”夏桐笙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
婴伶:“......”
一路吹吹打打,花轿迎进门,闵宥安踢了几下轿门,桂嬷嬷马上将夏桐笙从花轿中扶出来,由闵宥安牵着步入安王府。
周围都热热闹闹地在那讨论,
“能嫁入皇家,夏家女儿还真是有福气!”
“安王也和夏小姐还真是般配啊!”
“......”
福气个鬼,般配个鬼,明明都没看见我的脸,就般配,你们不怕揭开盖头,我是如花一枚。要拍皇家的马屁别拉着姐姐我一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等等!”闵宥安面无表情地开口,惹得在场宾客一阵窸窣,继而他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身离开。
坐在高堂上的皇上更是无视闵宥安的行为。
相对于皇上的无视,敬贵妃倒是有些心疼夏桐笙,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夏桐笙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没多久,他就带着另外一位同样身穿喜服的女人前来拜堂。
在场的宾客都有些错愕,不过毕竟是皇家婚礼,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
司仪见状看了眼皇上与敬贵妃,见他皇上向他点点头,他马上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一样的程序,一样的话语,在夏桐笙听来竟是如此讽刺!
对,就是这么讽刺,新郎竟在迎娶正妃的同时,纳了个妾,还真是左拥右抱啊!
其实,庆功宴当晚,夏修庸走后,皇帝专门让闵宥安进宫。
他告诉闵宥安,他要把夏桐笙许配给他,没想到这小子死活都不答应,最后竟提出条件说,“如果你答应我迎娶雪儿,我就答应这门婚事!”
皇帝本身的目的就只是想让夏桐笙嫁进皇家,至于嫁给谁,怎么嫁,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只是他儿子跟自己谈条件这件事情让他很是不爽,不过他为了达到目的最终还是答应了,所以才发生了这些事情。
闵宥安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沉着的夏桐笙,他以为自己这样羞辱她,她会不顾一切地找自己算账,或者大闹婚礼,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
其实此时夏桐笙心里在想她爹,她怕他爹知道真相之后会去跟皇帝理论,希望他爹能稍微聪明一点。不然夏家......
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送入洞房!司仪高声大喊,接着夏桐笙和顾雪分别被搀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此时,闵宥安同娶两人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入夏家,夏修庸气的徒手捏碎一只杯子,想去找皇帝理论,可是自己女儿都已经拜过堂了,理论也没什么用了。
唉,他现在就想去撞墙,白活了这么些年!连女儿都保不住!
夏桐笙坐在喜床上,“嬷嬷,今天您也辛苦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喜婆有些为难,“这......万一王爷......”
“放心,今天晚上王爷不会来了!婴伶,拿几锭银子给嬷嬷。”
人都不是傻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王爷不喜欢王妃,不然怎么会在大婚之日纳妾?
婴伶应声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交给嬷嬷,桂嬷嬷一看,觉得王妃出手甚是大方,心中不免欢喜,但是又不敢接手,“王妃,这可折煞老奴了!”
“嬷嬷今天也辛苦了,这是你应得的。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吧!”
桂嬷嬷笑着接下了银子,接着退出房间。
待喜婆走远,夏桐笙一把扯下红盖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婴伶见状,马上劝阻她,“小姐,红盖头要等姑爷帮你掀!”
“等他来,那你家小姐早就被闷死了!”边说变更加猖獗地扯下头饰,又把身上的喜服脱掉,接着伸了个懒腰,“哎呀,真轻松!”
“小姐,万一姑爷来了看见你这个样子......”
“你都说是万一,你小姐我哪都不好,就是有自知之明!”
婴伶替夏桐笙打包不平,“小姐,姑爷真是太过分了,明摆着就是欺负你嘛!”
“能怎么办,谁让人家官大,不过,来日方长......”夏桐笙阴笑着说。
婴伶知道,这个笑容代表了什么,她马上闭上眼睛为姑爷默哀了几秒。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宾客都走了,闵宥安坐在前厅,“都死了?”
沧诀点点头,“刚才活捉的刺客,全在牢里自杀了!”
“死士,看来不是太子的人。”闵宥安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看不出情绪。
沧诀看了一眼闵宥安,出声提醒,“王爷,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
“大喜?”闵宥安冷笑一声,眸地闪过一丝阴鸷。
沧诀马上噤声不语。
等到闵宥安起身,走远,他才微微放松的自己的神经。
闵宥安来到东苑,门口就看到夏桐笙的喜服早已经散落在地上,而她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正在洗脸。
这个女人是有多不想自己来,新婚之夜,不等自己来掀盖头,就把喜服脱了,不禁有些愠怒,眼底泛着丝丝寒光。
感受到一丝莫名地冷意,夏桐笙还以为是起风了。
闵宥安抬脚进门,夏桐笙听到声音,错以为是婴伶回来了,一边擦脸一边说,“婴伶,不是让你多拿点吃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转身就撞到闵宥安的胸口,她尖叫一声后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洗脸盆,腰间剧痛来袭。
转而恢复淡定,低着头,轻揉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你怎么会来?”
闵宥安捏住夏桐笙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不是本王的新房,是本王记错了?”
夏桐笙马上摆手,赔笑说,“没有没有,王爷怎么会错!”
他剑眉一横,“宽衣!”
“什么?”夏桐笙有些吃惊,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白天还当着她的面娶了另外一个女人,晚上竟然跑到她这里玩深情吗?
不过,不是说闵宥安是个断袖吗?怎么可能会跟自己圆房?
闵宥安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第二次,只是眼底警告的意味不明觉厉,夏桐笙有些结巴地说,“王爷,妾身今日身体不便,你还是去妹妹房里吧。”
意思是我姨妈造访,你不能逼我圆房。
闵宥安看着夏桐笙,眼神里满是不屑,虽然父皇同意他迎娶顾雪,可是母后提出条件,让他新婚之夜与夏桐笙圆房,否则的话,母后会杖毙顾雪,不然他才不会来东苑。
“本王不想说第二次!”
夏桐笙脑子快速地想了下,脑残地以为,他可能真的只是想睡觉,习惯别人伺候他脱衣服罢了。
所以他才让自己帮他宽衣。
对,就是这么单纯!
夏桐笙咬咬牙,一狠心,开玩笑,自己怎么说也是21世纪来的,裸男也不是没见过。
想到这里她双手闵宥安的腰带,闭着眼睛,摸索着把他的外衣脱了,正打算脱他里衣的时候,闵宥安抓住了他的手腕,鹰眸有些猩红地盯着她么似乎要把她吃掉。
夏桐笙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慢慢向后退,直到背后触到木质的床沿,无路可退,她向后仰,知道他的脸无限放大,她闭上眼睛。
只是他的触碰久久未来,睁开眼睛时,他早已躺在床上,这样子显然没有给她留位置。
“尼玛,逗我?”
夏桐笙一天憋了一肚子气,先是青楼,又是小妾,最后还......
不行,怎么着也要搬回一成,你不是男同吗?我偏要故意恶心你!
她起身压在闵宥安的胸膛上,娇笑着说,“王爷,妾身服侍您休息可好?”
闵宥安冷眼看了下她,双眼的猩红早已退去,一脸的清冷,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哼一声。
他翻身反压住夏桐笙,她的身体有一丝清爽的香味,诱惑迷幻,他慢慢地吻上她的脖子,夏桐笙吓到了,双手用力的推他。
只是她那点小力气,在他那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她明显感到男这下夏桐笙知道自己是玩火了。
怎么会,他不是个同性恋吗?怎么会对
难道他是个双性恋!
尼玛,天啊,古代人都这么前卫了!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不是应该想怎么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吗。
“小姐,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婴伶大叫着跑进屋,看到床上的两个人,惊呆了,整个人愣在原地,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夏桐笙趁着闵宥安分心,马上推开他,从床上起身,带着婴伶出去。
“小姐,怪不得你让我去拿吃的,是不是怕晚上饿的没力气动?”她一脸坏笑。
夏桐笙朝她翻了个白眼,“婴伶,这不比夏府,在夏府你犯了错,我可以保你,可是这是王府,以后你收敛点,不然我怕我保不了你。”
“小姐,我知道了!”
看着婴伶丧气的摸样,夏桐笙不忍心,“不过,偶尔撒撒泼还是可以的!”
婴伶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开口说,“其实王爷来是大好事啊!”
夏桐笙无语地望着天空,往嘴里塞了个包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好事,大好事!”好事到你家小姐我差点失身。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抽筋了,不然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婴伶陪着她坐在台阶上,“小姐,姑爷也算一表人才,又是战神,你还不如好好跟着他!”
“跟他?算了,你小姐我没兴趣跟一群女人,哦对了,还有一群男人抢一只种马。”
她不知道的是,她和婴伶的对话,全部入了闵宥安的耳中,没办法,他也不想听,只是他内功深厚,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敢说他是种马!
有些愤怒,不过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来日方长!
“小姐,姑爷既然来找你了,想必是谣言有误,估计王爷就是喜欢女人呢,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怎么会!就算是他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我,你没看到你口中的“姑爷”可是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婴伶原本刚刚升起的希冀,被夏桐笙一棒子给打灭了,脸上失望的表情十分显眼,低低地唤了句,“小姐!”
“顺其自然吧!”夏桐笙差不多吃饱了,“你先去睡吧,我也去睡了。今天太累了。”
她看着婴伶走远,从台阶上起身,进入房里,关上门。
黑暗里,悠悠地传来一句,“本王不是断袖!”
他的声音似寒冷的风,似乎能吹进皮肤,直达骨头,并带来阵阵刺痛。
夏桐笙这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全部被他听到,有些尴尬,“王爷我刚才就是和婴伶我们俩不是......”
闵宥安打断她,“不必解释!”
夏桐笙讪讪的站在黑暗中,等待着来自闵宥安的暴戾,可惜,意外的是,他就那样静静地,没有下文。
许久之后,夏桐笙确定闵宥安不打算惩罚自己的时候,她开始纠结晚上要睡哪。
她四下看了一眼,为了跟他保持距离,她朝着卧榻上走去,她把上面的小方桌报了下来,躺在上面,还好是六月,晚上依旧闷热,所以不盖被子也不用担心着凉。
夏桐笙躺在卧榻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入皇家的漩涡之中?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刚睡着,她就梦到自己回到夏府的第一天,她和她爹在书房的情形......
那一天她依旧是在山里的做派,猛地推开门,大步款款直入书房,笑着喊道,“爹!”
她爹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这孩子,都17了,怎么还是没个正行?”
她佯装生气,“你都说我是孩子了,怎么还要求我正行!爹,我要吃肉!在山里师父只让我吃白菜豆腐,你看我脸都成菜色了。”边说还边摸摸自己的脸。
“你还能吃青菜豆腐,前方战事吃紧,你爹急的都吃不下饭了!”
她依旧稚气地往书桌上一坐,想为她爹分忧,“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说,怎么着我也是鬼谷子的徒弟,说不定能帮忙呢!”
夏修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虽说女儿是师从鬼谷子,可是毕竟没有真的上过战场,所以他还是不太信任她。
不过眼下别无它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南冶国已经攻下琼城,现在兵临名城城下,他们不知道在哪捉了特别多毒蛇毒蝎,放进城里,不少百姓士兵都被毒蛇咬伤身亡,现在整个城中人心惶惶,眼看着名城也即将失守,皇上大发雷霆,说如果你爹我想不出办法,就要将我革职查办。”
她开始认真,表情有些严肃,她从书桌上下来,研究一会名城攻防图,接着在室内来回踱步,“古人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看来南冶国出现了善用计谋的高手啊!”
“我也知道是高手,这个还用你说!”夏修庸看她思索了半天,以为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想到半天就憋出来那么一句。
她努努嘴,“爹你急什么,我问你如果你打仗你会用毒蛇攻城吗?”
她爹仔细思考一会,“自然是不会!蛇这种东西太难控制!用它来攻城,投机性太大!”
“你以为南冶用蛇真的是为了攻城?自古以来,双方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军心不稳,而他的这一出“毒蛇计”几乎是毫不费力就动摇了军心,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正军心!”
夏桐笙看着她爹一脸小学生认真听讲的表情,继续说道,“首先可以先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将领前去坐镇,另外在城里城里一支“捕蛇小队”,抓捕城里的毒蛇毒蝎,对内正军心,对外依旧给敌方我军人心涣散的错觉,等到他们再次进攻,我们将收集来的毒蛇毒蝎“送还”给他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行吗?”夏修庸依旧有些不相信。
她挑挑眉,“行不行我们来演练一下呗!”
接下来两个人进行预演,最后夏桐笙获胜。
“他不是想要攻心吗?这次我们就攻攻他的心!”
“好!”夏修庸高兴地大笑,“看来这些年你没白学!”
“爹,我这么求上进,哪是不好好学习的人?”
“你好好学习?那我每次去看你,鬼谷先生怎么老向我告状?”
夏桐笙不好意思地笑笑,“爹,那些都是意外,意外!”
“你刚回来,先去休息,我先进宫一趟!”
一切都那么美好甜蜜......
接着画面开始突转,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梦里的她好像在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可是她却喊不出声音。
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猛然间看到父亲的头挂在城墙之上,她大叫一声,惊醒!
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即使醒来,她依旧久久不能平息,她抱着玉枕靠在卧榻上,玉枕的冰凉让她感到丝丝凉意。
想到这里,她想起离开山谷前,师父告诫她的一句话,“桐儿,千万不要嫁入皇家,否则夏家和你都会为之倾灭!”
师父的预言很少出错,这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更加忐忑。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
因为卧榻可用面积实在太小,一晚上夏桐笙从卧榻上掉下去好多次,一晚上那叫一个浑身酸痛。
闵宥安习惯早起,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趴在卧榻上的夏桐笙,他捏了一颗枣,弹向夏桐笙。
枣子击中了她的脑门,她大叫一声,捂着额头从卧榻上滚下来,“尼玛,哪个......”还好收的得快,不然“混蛋”二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他瞪着她,不耐烦地说,“过来!”
夏桐笙不耐烦的吐了口气,磨磨唧唧地来到他身边,一双眼睛无辜地盯着他。
闵宥安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手,放到眼前,接着从床边拿起剪刀,眼看着剪刀就要碰上自己的手指,夏桐笙大叫着用力收回自己的手。
“你干嘛?臣妾跟你科普一下,这剪刀是新婚之夜剪头发的,寓意结发之妻,可不是用来剪手指的!”
闵宥安没心情听她说这么多,指着大红色的床单,森冷地开口,“太干净!”
“干净还不好啊,别人都是有洁癖,你这人有脏癖啊!”说完夏桐笙就反应过来,他这样无非就是想要弄上处女之血。
“哦,你.......你你,你是要......”
“既然猜到了,就自己动手!”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夏桐笙冷哼一声,“凭什么是臣妾,既然你要骗人,你用你自己的血,反正你上了那么多次战场也不怕痛!”
闵宥安明显冷眼了,“不想骗人?好!”他嘴角微微勾起,继续说,“还有点时间,直接圆房!”说完就拉着夏桐笙的胳膊往床上拽。
“等等!臣妾有办法!”夏桐笙挣脱他,谄媚地说,“我们谁都不用放血,交给臣妾!”
闵宥安眼神一滞,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她昨天晚上所说的她身体不便,“你要是敢把污物弄在床上,本王掐死你!”
夏桐笙知道他说的污物是姨妈血,她到是想,可是那也得有啊,昨天什么身体不便那就是一借口。
“王爷,你想多了,这是臣妾的床!臣妾还不至于那么恶心!”说着从杯子里倒了杯水,用手沾了几滴滴在床上。
“床单是红色丝绸的,沾水之后会变暗,跟血迹差不多!”夏桐笙解释一通。
闵宥安冷脸检查一遍,只要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出差别,没想到这女人还挺聪明。
桂嬷嬷敲门,“王爷王妃,该起床了!”
夏桐笙打开房门,桂嬷嬷端着洗脸水进门,故意往床榻上看了几眼,直到看到床上的血迹,才微微称心。
而这一切都被夏桐笙看在眼里。
“王爷、王妃,你们先洗漱,老奴先帮你们铺床!”
夏桐笙一听铺床,反应有点激烈,一是怕水分蒸发,二是怕她看出异常,“不必了,你把 婴伶叫来,你去休息吧,我不习惯别人来伺候我!”
闵宥安现在是跟夏桐笙一个战线的,自然帮她说话,“嬷嬷你先下去。”
桂嬷嬷一听王爷都发话了,没敢做停留,下去了。
婴伶帮他们俩铺好床,换好床单,又把洗脸水端出去。
“更衣!”
夏桐笙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脱衣服要帮,穿衣服还要帮,你手是摆设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手上乖乖的去帮他更衣!
两个人刚换好衣服,正打算进宫请安,一位不速之客来了......
只见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未施粉黛,略微有些憔悴,看来是一晚上没睡啊!不过虽然看着没化妆,但是谁知道是真素颜还是假素颜呢。
就像现在那些女明星,一直标榜着自己素颜出镜,但是一般都是会打底的。
她娇弱地行礼,“王爷、姐姐!”
夏桐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竟然跑到自己的院子里,不由得冷笑一声,夏桐笙 可是记仇的主,她可记得清楚,大婚当天,令自己蒙羞,令夏家丢人的,眼前这位主可脱不了干系。
打不了大的还打不了小的?安王她是动不了,可是这个女人......
“姐姐?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妹妹!你还是叫我王妃吧,我听着亲切......”
哪里来的逻辑,王妃竟比姐姐的叫法亲切?
看到夏桐笙刁难顾雪,闵宥安有些不悦,他怒视着警告夏桐笙,眸底的狠戾不言而喻。
见夏桐笙噤了声,他问顾雪,依旧是淡淡的,“你怎么来了?”
不过跟他对夏桐笙说话时的语气相比,这样淡淡的语气已经算是温柔了!
夏桐笙看着闵宥安小心翼翼地样子,忍不住翻白眼,果然是应证了那句话,“世界上没有冷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
顾雪眼底泛红,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妾身是想着,你跟姐姐,不王妃要去宫里拜见父皇和母后,怕来不及吃早点,所以妾身早早做好,送过来了。”
夏桐笙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表演是一门艺术,眼前这个女人说什么担心他们来不及吃早点,言外之意其实是告诉闵宥安。
因为他没有去她房里,所以她一晚上没睡,专门给他做了早点,不就是想让闵宥安心疼她吗?
果然,这种外表白莲花的心机婊最难对付,要是奥斯卡有最佳白莲花奖,估计非她莫属。
“嗯,放这吧,你回去吧!”
“王爷!”她这声王爷那叫一个酥软婉转。
让一旁的夏桐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实在 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她的胃腺的泌酸细胞要开始不正常运作了,简单来说就是要吐了!
“你们俩慢慢聊,臣妾先去车上等!”说完打了个哆嗦向外跑去。
刚出门,她大叫,“婴伶走了,赶紧地!”就好像在逃一样。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看来自己这辈子,哦不,这两辈子都学不会这项技能了!真是失败啊!
闵宥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爷,你赶紧吃点吧。”接着就要伸手喂他。
闵宥安看着眼前的糕点,神色微微一暗,冷眉微戚,伸手挡住。
顾雪随即明白,不着痕迹地放下手,“那王爷先去找姐姐吧,别让姐姐等急了!”
“嗯!”接着他大步款款走了。
顾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本白皙的脸色因生气而变得通红,双眼怒视前,“夏桐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夏桐笙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婴伶喘着粗气忍不住说,“小姐,你刚才可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
“怎么可能会落荒而逃,我那是怕自己吐了!”
“我还以为你是怕了侧妃娘娘呢!”
“开玩笑,你家小姐怕过谁!我跟你说,别说是雪侧妃,就是安王,我怕我就不是夏桐笙!”
夏桐笙在那吹着牛逼,没注意到身后的闵宥安,更没注意到一直给她使眼色的婴伶。
婴伶见到王爷铁青的脸色,无奈地咬了下嘴唇,心里默默地祈祷,“小姐,你自求多福。”
然后一溜烟地跑到马车车辕边找马夫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去了,以免殃及池鱼。
“婴伶,你怎么跑了?”说着夏桐笙就要去追她。
可是刚抬脚,准备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刺过去的时候,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尼玛,谁干扰了老娘拿百米冠军?”转头遇到闵宥安充满怒火的眸子。
怂了.......
认错态度十分良好,“王爷,臣妾错了!”
闵宥安根本不理她的求饶,将她抵在门上,“不是不怕本王吗?”
看来他是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怪不得那么生气,可是自己说的谎哭着也要圆下去,绝对不能让他看不起,她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说,“臣妾自然不是怕王爷,”
刚说完感觉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她的骨头都要碎掉了!心想,“尼玛,不懂怜香惜玉啊!”
闵宥安明显是还在记仇,她自己的胳膊就像要废了一样地痛,她马上接着说,“臣妾是你的妻子,臣妾对您自然是敬佩,怎么能够怕你呢?”
闵宥安冷笑一声,右手的力度卸了几分,左手抚摸着她的脸,如果他的脸上再有些许笑意,这样的场面绝对是特别罗曼蒂克的一幕。
可是他脸上别说是笑意了,就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妻子?”
夏桐笙如捣蒜般的频频点头,心里却在想,“尼玛,你个变态,都快掐死老子了,还在这里玩调情?”
闵宥安松开她,率先一步上了马车,夏桐笙长舒了一口气,瘫在门上,直到婴伶喊她,她才不情愿地上了马车。
两个人同处如此狭小的马车之中,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眼看着快到宫门,闵宥安冷着脸发话了,“一会进宫,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本王教了吧!”他语气不紧不慢,却给了夏桐笙一种压迫感。
她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表面态度那叫一个好,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当然不用,臣妾是个有脑子的!”
内心的os是“你当姐是白痴吗?你个痴线......”
“不要自作聪明,记住如果你失去价值,本王弄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爷,从技术层面上讲,捏死臣妾总比蚂蚁要难一点,毕竟臣妾的体形比蚂蚁略微大一点......”夏桐笙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自己和蚂蚁的差距。
闵宥安的脸色开始变得阴翳,眼神里闪烁着杀意,“你可以试试,看到底你和蚂蚁谁更难!”
夏桐笙马上摆手笑着说,“蚂蚁难,蚂蚁难......”
不作就不会死!
得到满意的答复,闵宥安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此次对决 K.O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早已有轿子在宫门口迎接他们,还好是一人一顶轿子,夏桐笙这下可轻松多了,先是给皇上敬了茶。
临走时,皇上对闵宥安说,“皇后那里你们不用去了,直接去你母妃那里吧!”
闵宥安身形一震,他知道不给皇后敬茶是个什么意思,有些感激,“谢父皇!”
轿子停下,婴伶帮她掀开轿帘,“小姐,到了!”
夏桐笙点点头,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见“静安宫”的牌匾,想必这就是敬妃娘娘所住宫院。她随着闵宥安,进入静安宫。
敬贵妃早已等在院落里,闵宥安叫了声,“母妃。”
她见到夏桐笙,十分热情地走过来,“安儿,你们来了!”
闵宥安赶紧扯了夏桐笙一把,她马上反应过来,向着敬贵妃行礼,“参见敬妃娘娘!”
敬贵妃温婉柔和地说,“怎么还叫我敬妃娘娘,孩子,你该改口了!”说着塞给夏桐笙一个红包。
夏桐笙拿着红包,反应过来,她随即凹出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甜美笑容,“参见母妃!”
敬贵妃拉着夏桐笙进屋,边走边说,“乖了!来赶紧进屋,你们俩来这么早,想必还没吃吧,我都准备好了!”
不是说婆媳之间的关系一般只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吗,怎么她的这位“婆婆”有些过分的慈爱呢?
不过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她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确实有些饿了!”
敬贵妃率先入座,夏桐笙等到闵宥安落座了之后才坐下。
看着儿子儿媳,满脸的慈爱之情,她拿起筷子,帮夏桐笙捻了个枣,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桐儿,你尝尝!”
夏桐笙看着碟子里孤零零的一颗青枣,有那么多美食,这位端庄贤惠的敬贵妃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个?
不过她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个笑容,“谢母妃!”
夏桐笙刚想吃,看到他们俩都没动筷子,“你们不吃吗?”
“你先吃,我们一会吃!”敬贵妃笑着说。
夏桐笙以极度优雅地姿态咬了一口青枣。
敬贵妃关切地看着她,问,“生吗?”
夏桐笙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枣还分生熟吗?
“不生啊,还挺甜的!”
敬贵妃给她夹了一个水晶包,夏桐笙开心地笑笑,终于有肉吃了,她咬了一口,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皇宫里的大厨也不过如此嘛,蒸个包子都蒸不大熟。”
敬贵妃又问,“生吗?”
夏桐笙余光扫到闵宥安有些尴尬的神色,终于知道了,这不就是问生不生孩子嘛!
原来这是一出鸿门宴啊!吃了就要给他生孩子!
就像是大学校园女厕所的门上,写着“有偿捐卵”的广告一样,只是那个只用捐卵就好,这个可是要捐人啊!
本来看着敬贵妃期盼的眼神,生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可是想到闵宥安今日竟敢威胁自己,愣是把生字给咽回去了,而且还装傻充愣地说,“不生啊!怎么了吗?”
敬贵妃一愣,随即笑着解释,“没事没事!你再尝尝这个!”
夏桐笙一看,妈妈呀!那可是生土豆啊!怎么吃!
不过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
敬贵妃依旧是一脸和蔼,“生吗?”
这次夏桐笙可不敢再说不生了,连忙开口,“生生生!”
她真的怕自己再说不生,敬贵妃会给她端来一盘子生肉让她吃!
敬贵妃高兴地笑了,“好,看来本宫即将要抱孙子了!”
此时尊贵的敬贵妃和一般想要抱孙子的老人一样。
夏桐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竟然拿此事开玩笑。不由得有些愧疚!
折腾了半天,夏桐笙总算是可以回安王府了,而闵宥安要去处理事务政务。
回去的路上,夏桐笙瘫在马车上,什么王妃的仪态,女儿家的涵养都没有了。
回去之后,夏桐笙打算睡个回笼觉,可怜她刚躺在床上,被窝还没暖热,虽然夏天也不需要暖被窝,安王的女人们就都来了......
第一个打扰夏桐笙睡觉的是李馥琪,馥侧妃,那脾气大的,就差把东苑给整个掀了,夏桐笙本来想搓搓她的锐气,可是 力不从心,她已经困到没力气和她斗法了。
索性就任由她去了,等她撒泼撒够了,也就自知无趣消停了。
等她走后,夏桐笙问,“这孩子也太彪悍了!她这脾气,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婴伶说,“昨天晚上我打听了下,你别看她是侧妃,她来头可不小,据说她娘可是当今皇上唯一一个姐姐,她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皇亲,她爹是当今宰相。”
夏桐笙的重点不是在这,“这么说来这位侧妃她和闵宥安是亲表兄妹。古代人还真是......狂野!”
“小姐,你说这样的身份必然是正妻的人选,怎么会变成了侧妃呢?”
夏桐笙知道里面定是少不了朝堂上的关系,“她爹可是宰相啊!要是我是皇上,我也怕她们李家地位过高!”
正聊着顾雪过来请安,虽然比换了件衣服,但是还是白色的,因为名字里带个雪,就要一直穿白色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