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鹤砚清最新章节内容_姜玉瑶鹤砚清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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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瑶鹤砚清是小说《新婚夜我的夫君弃我上位》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空尘绘龙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新婚夜我的夫君弃我上位》的章节内容

姜玉瑶鹤砚清最新章节内容_姜玉瑶鹤砚清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疼……”

红光映耀的洞房花烛夜,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之时。

她却泪眼惊惧的看着眼前彻底疯狂的男人,凝白玉指急忙拽过锦被挡住胸前春光。

可一双纤细手腕又被死死捏住,她手指一松迫不得已松开了锦被,丝绸滑落,春光映现。

一双凝白如玉的腕骨被粗暴对待过后起了一圈红印,手腕隐隐作痛。

“瑶瑶,这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毫无感情的低沉语声传来,她听得出来,是一字一句咬着说出来的,巴不得将她给拆骨入腹。

“今日是我跟夫君的新婚夜,大哥哥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吗?”

姜玉瑶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子被泪光晕满,声色凄冽,羞愤难耐。

拼命挣扎之间,玉足朝前乱瞪,腿却被人一分为二欺身而上。

鹤砚清伸出那修长冷白的手指,在她嫣红娇俏的玉容上阴冷又缓慢的刮过,一下一下似刀锋刮过。

男人漆黑瞳孔里生发出似笑非笑的寒意:

“长兄为父,妹妹大婚却无人告知为兄。这桩婚事,兄不认。”

姜玉瑶彻底崩溃的朝他吼道:“我们算哪门子的兄妹,我亦不认!”

他姓鹤,她姓姜。

她是姜太师府的嫡长孙女,他是雍亲王府世子,这算什么兄妹?

“去退婚,大哥哥就不生你气。”

“你休想!”

她哭着猩红的眼眸里倒映着鹤砚清眸眶彻底猩红的样子,

身上最后一件红纱被他撕烂朝着帷幔之外抛去,她逃无可逃。

“不要!”姜玉瑶猛的睁开眼从床上醒来,连眼前人都没看清楚,就被人泼了满床水。

冰冷的凉水将全身给浇了个遍,两个嬷嬷蛮力拖着她就被拽下了床,将她按倒在地。

她抬眼一看,原是自己那名义上的嫡姐鹤昭芸,站在人影中间。

鹤昭芸眼角瞥了一眼火炉上正在烧水的铜壶,又将眼睛瞪了回来:

“姜玉瑶,你藏拙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是吧?”

姜玉瑶脸色一沉,她就知道是因为那件事,鹤昭芸如今已彻底跟她撕破脸了。

跪在地上的她,用肩头撞开两个嬷嬷,自己站了起来:

“我跟孟家六郎没关系,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遍了。

鹤昭芸,若不是你自己偷懒,将我推了出去,我岂会有机会见到孟家六郎?”

鹤昭芸怒意滔天,双手叉着腰,女子尖细急促的语声传来格外刺耳:

“整个上京城都传遍了,孟家六郎与他的姑母淑妃娘娘对你夸赞有加。

六郎还亲自送了你一份礼物,甚至单独找你说话。

姜玉瑶,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你哪里来的胆子又是哪里来的资格跟他说上一句话?”

孟家六郎孟让尘乃当今文昌帝宠妃孟淑妃的侄儿,在上京城中有第一才子之称。

容颜冠绝,尤精茶艺。

话完,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连忙走去火炉边,铜壶里的水此刻已经烧得翻滚。

嬷嬷提着走了过来:“来人呐,将三姑娘按住。”

姜玉瑶再次被按在地上,手肘骨被人撇着,身子丝毫不能动弹。

她瞳孔里映着嬷嬷提着沸水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要浇在她脸上的样子。

姜玉瑶心底发紧起来,瞳孔猛缩:

“鹤昭芸,我到底是雍亲王府庶出的小姐,你竟敢光天化日残害我?”

鹤昭芸浅浅笑了笑:“你自己是不是雍亲王府的庶出姑娘你自己清楚。”

她将铜壶接了过来,准备自己动手,唇角弯得更深:

“你毁容了,便能彻底断绝孟家六郎对你的心。

你知道的,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我不能踏错一步。”

姜玉瑶仰首眼睁睁看着那铜壶壶嘴朝下倾斜,沸水朝着自己的脸就淋了下来。

“父亲,父亲您终于回来了,快救救我!”

姜玉瑶泪光盈盈的眼,假装声色凄楚的朝着门外大呼一声。

身边两个嬷嬷连忙惊慌的松开了她,将身子跪了下来,不敢第一时间抬头直视王府真正的主子。

只有鹤昭芸脸色一凝将身子一转,父亲回来了?

就在她愣神,转身回头看去之际,姜玉瑶迅速起身,从自己的屋子跑了出去。

鹤昭芸这才看清楚,外边乌漆嘛黑的,根本没有什么人。

她顿时恼怒:“又被姜玉瑶给骗了,给我追!”

鹤昭芸旁的不清楚,但对姜玉瑶还算有几分了解。

表面上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实则,鬼主意比谁都多。

姜玉瑶拼命的朝外跑,撞翻了来往端着托盘的王府仆从,托盘上的物件儿全被掀翻。

她顾不得说上一句抱歉的话,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不回头的朝前跑。

雍王妃今日不在王府,鹤昭芸是个做事没天没地的,

一旦落在鹤昭芸手里,以她对孟让尘的偏执,定会让自己脱一层皮。

忽的,她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朝着前方的人就栽了过去。

她整个身子扑倒在来人的挺立的胸膛里,一股清冷华绝的木质檀香钻入鼻尖。

这味道,好陌生。

来人一身淡金色的狻猊兽纹云锦长袍,容色清隽绝尘。

月光洒落他深邃容颜间,满是矜贵冷傲之色,一股冷戾之色从眼神里冷漠漫出。

鹤砚清伸出手臂将姜玉瑶从自己身前冷淡扯开:

“这样的伎俩,本世子一路走过来,你是第三个了。”

姜玉瑶脚下没站稳,脚踝一崴,她低着头“嘶”的一声,皱眉起来。

她正想解释什么,一抬眼,眼神便惊恐了起来。

方才的梦中人,那说是自己大哥哥,要强迫她的人,竟与此人生得极为相似。

姜玉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向后退了三步,似受惊的猫儿:

“抱歉,月黑风高,没看见路。”

不等鹤砚清回话,也不讲什么王府规矩,

拔脚就朝着另一岔路口就一瘸一拐的跑开,小命要紧。

鹤砚清看着她那淡紫色的背影,狭长深邃的凤眸依旧清冷:

“十年不曾回来,王府里的丫鬟竟胆子这般大了。”

他乃雍亲王府世子,却已是多年未归。

这府上除了自己的母亲能认出来,其余人都很陌生了。

只是那么一瞬,他竟觉得方才那女子有那么几分眼熟。

鹤昭芸带着人冲了过来,撞见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长。

她是认得自己这位兄长的,随即行过一礼后立马问道:

“大哥哥,方才可有个死丫头从这条路匆忙而过?”

鹤砚清伸手指了指姜玉瑶逃离的方向:“应是往那边去了。”

鹤昭芸冷笑一声:“哼,给我追,今晚必须要彻底断了姜玉瑶这攀龙附凤的路!”

王府竹林小巷的深处,传来鹤昭芸尖利的笑声。

姜玉瑶被两个嬷嬷死死按住跪在地上,鹤昭芸正要将铜壶给提起来。

一颗飞石不知从哪儿投射来,打在她手背上生疼。

铜壶落地,重重砸在鹤昭芸脚上,里边的沸水洒了一些出来在她鞋面上,烫得她惊叫唤:

“谁啊,有胆子给本小姐滚出来!”

两个侍卫走来,伸手就将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给按在了地上。

鹤砚清淡金色的身影来,清雅檀香阵阵萦绕周围,

那深渊似的墨色星眸,早已落在那淡紫色长裙的少女身上,神情微顿。

鹤昭芸蹲在地上,皱着眉头道:

“大哥哥今日才回王府,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是在给王府除害。

姜玉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竟然敢出府勾搭孟家六郎,她是想害死我们王府所有人呐!”

就在方才,鹤砚清刚走三步,便听见“姜玉瑶”三字传入他耳。

十年了,怪不得有些面熟。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今日不该饮那么多桂花酒的,竟没将她认出来。

这位王府世子,突然腰身弯下,温柔牵起姜玉瑶的手,将她身子扶了起来:

“三妹妹,让你受惊了。”

姜玉瑶在这府上受过太多磋磨。

她受惊冰凉的手忽的就在他掌心中蜷了起来,

身子有些微微退缩,眼睛只是极快的掠过鹤砚清那张英俊的脸一下,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人气势凌冽,给人一种深渊不见底的寒寂之感,她有些不适。

不过此刻,她已经知道面前人是谁了。

雍王与王妃长子,是鹤昭芸的同父同母的亲兄长,她不由得更加畏惧起来。

这十年,她在雍亲王府所有的苦难,全是这对母女带来的,这人又会是什么好货?

鹤昭芸见自己兄长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底更生气了。

从地上站了起来,扯住他的衣袖:“我在跟你说话呢,大哥哥!

这姜玉瑶家中犯了什么事情她自己很清楚,当年王府之所以收养她,就是因为父亲对她的母……”

鹤砚清那天工精雕的阴冷轮廓上,一记狠戾眼神杀来,弗如寒箭谁射来。

鹤昭芸一下子闭了嘴。

十年不归,这才归来的兄长,早已跟从前温和亲近人的模样不同了,

像是换了一个人,就连鹤昭芸都有些畏惧他。

鹤砚清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语气淡淡:

“三妹妹是父亲跟庄子上的丫鬟所生,

因生辰八字不利王府,所以改为母性,七岁携回,是雍亲王府庶出的姑娘。”

锋利深邃的五官在中秋月色下,不见一丝温和唯见森冷,语声加重了几分:

“昭芸,以上,你得记好了。”

姜玉瑶的身份若是被查出来,雍王府上下都得掉脑袋。

姜玉瑶掌心在冒冷汗,昳丽浓艳的玉容有些发白,眼神比方才更为警惕了。

在雍亲王府十年,她吃过太多亏,会思考每一个人做事的动机。

鹤昭芸是世子的亲妹妹,他没理由护着自己而不相帮亲妹妹。

“三妹妹,我送你回房。”

鹤砚清弯下腰身,手臂勾过她的小腿,居然将人横抱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将她抱着回了院子。

鹤昭芸在二人背后大喊大叫道:“大哥哥你什么意思,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她的脚被铜壶给砸了一下,又被里面的水给烫了一下,还让姜玉瑶完好无损的走掉。

鹤昭芸咬牙切齿,气得胸口发痛。

鹤砚清传来一句不容反抗的语声:“明日我在祠堂等你。”

世子身边的护卫走来,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格外强势。

小苑。

一路上,姜玉瑶提醒了鹤砚清三次,让世子将她放下,鹤砚清却说:

“兄长照顾妹妹,天经地义,不用客气。”

直到抵达小苑,鹤砚清将怀中似小猫儿发颤的少女放下后,才容色肃冷的环顾了这院落周围。

矜贵清隽,云鹤松身的世子出现在这破落庭院里,格格不入。

“你就住这里?”他不解的问了一句。

姜玉瑶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倒不是讲礼数,她是很害怕。

毕竟世子与雍王妃跟鹤昭芸,是至亲血脉关系。

那对母子对她敌意如此深,这亲儿子又岂会对自己多加善待呢?

她点了一下头:“是的,世子爷。”

鹤砚清侧眸盯了过来:“你叫我什么?”

“世子爷啊。”姜玉瑶那双杏眸圆了圆,认真的回道。

鹤砚清扶了扶淡金色衣袖,身子朝她倾了倾,敦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语气不冷不淡:

“三妹妹,按规矩,你得叫我大哥哥,记住了吗?”

姜玉瑶迟疑了下,但还是低眉回:

“是,大…大哥哥。”在这雍王府,只要能活下去,叫什么不是叫啊?

这处窄小不规整的院子,按照记忆的排布来看,

院子的另一侧就是王府奴才们住的厢房,还是男护院的厢房。

院子里,似乎也没有仆人,因为直到现在都没一个人出来迎接主子。

鹤砚清借着月色,他又再细细打量几分。

砖瓦虽破,但花草却修理得极好。

院落四角干净整洁,算是朴素落魄里,依旧保持着精心打理过生活的体面。

他侧过身子看着身边的近身侍卫朔风吩咐道:

“去将海棠院收拾出来,今晚让三姑娘搬过去。”

侍卫转身就去办事,姜玉瑶眼神有些错愕,这泼天富贵她可不敢要:“大哥哥,不可!”

她哪里敢,她是疯了吗?

住去海棠院,那可是王府东端头最好的一处院子,紧挨着世子的浮光台。

听雍王妃姚佩凌说,以后世子大婚,便将浮光台跟海棠院给打通,做世子妃跟世子的新婚婚房。

鹤砚清神色很淡,极为寻常的道:

“你母亲在边境多次寻到我,让我此番归来,要好好照顾你。”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三妹妹莫要一直一副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你兄长,以后大哥哥会照顾你。”

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绝伦的容颜之下,飞挑的凤眼里却察觉不出来几分温度。

突如其来的善意,总是令她不安。但若这是自己母亲的意思,那她就不怕了。

怪不得,这人世间还会有人记得她,挂念她。

姜玉瑶一听见是自己的母亲,小手不自觉的抓住了鹤砚清那描金的衣袖:

“大哥哥,我母亲这些年在边境还好吗?

她为何从不回上京寻我,为何还不来将我带走?”

十七岁少女眼眸里,已经在多年的折磨里没有了那所谓的眼泪,

但还是在听见有人说起自己母亲时,有了一丝泪花。

“走?三妹妹,雍王府就是你的家,你要走哪里去?”

鹤砚清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她,似乎不是在问她一般,

而是在严肃的提醒她,她的根就扎这儿了,哪儿都别想去。

姜玉瑶却有些不愿,低声道:“我不是雍王府的姑娘,我早晚都得走的。”

鹤砚清薄唇微抿,伸手握住那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

“好了,夜深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三妹妹先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一会儿兄长会派人来接你去海棠院。”

今夜就搬,竟来得如此之快,那破落屋子似乎多一日都不让她住了。

姜玉瑶嘴唇张了张,姜家,是全上京都不愿提起的禁忌。

只是自己大哥哥的那句话,又令她想起方才做的那个梦,背后冷汗直直往外冒。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自己想多了,她能走的,她早晚都能离开王府的。

姜玉瑶将手缩了回来,离开他的手掌:“是,大哥哥。”

她不清楚面前这人是真心将她当做妹妹,还是看在雍亲王的面子上给自己几分薄面,

自己可不敢顺着杆子往上爬,真的将他当做兄长,将自己当做世子爷金尊玉贵的妹妹的。

少女低首,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抽抽泛酸的小鼻子。

清媚昳丽的容颜,落在月光下竟更为艳色了。

一双琉璃似的透亮眼珠子,流转之间,波光盈盈。

整整的一副玉骨柔媚,活脱脱一个娇软小美人。

鹤砚清凝神盯着她看,一双锐眼极有锋芒。

只觉十年不见,她五官已经彻底长开了,自己竟未在第一时间将她认出来。

方才鹤砚清抱她时,她便闻见浓浓酒气,姜玉瑶就试探的问了一句:

“大哥哥,你可是饮醉了?玉瑶会泡解酒的茶,可要入屋浅饮一盏?”

“好。”鹤砚清眼睛意味不明的瞧她一眼,脚步踩上台阶就进去了。

姜玉瑶咬了咬牙,她只是说说而已,她物资那么紧缺,最不愿待客了。

鹤砚清刚好就知道,她是说说而已。

入屋,才发现姜玉瑶的屋子更为简陋。

一张搭着素白蚊帐的小床,没有漆面的小衣柜,加一张坑坑洼洼的桌子。

四方桌,只有一根缺巴的木凳子。

鹤砚清略皱眉头,这跟王府下人住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十年前自己跟随父亲雍亲王去往边境,

当时父亲跟母亲对于姜玉瑶的去留是商谈好的,会照看她。

可十年过去,这姜太师府的嫡孙女,竟过着下人一般的生活。

姜玉瑶端着茶壶走了过来,茶盖未启,茶香却扑鼻而至。

鹤砚清黑眸微亮,赞许道:“茶艺不错。”

姜玉瑶站在一边,将茶盏放好,客客气气的道:

“大哥哥还没喝上一口呢,就知道我的茶艺了吗?”

鹤砚清端起那葛花茶抿了一口,热流涌入胸腔,舒爽之意袭来,神情松弛了些:

“喝了,不仅不错,还很精绝。

明年该让你去参加宫里的斗茶大会,大哥哥亲自为你报名。”

大元朝当今帝王文昌帝喜饮茶,前些年便在皇宫里开办斗茶大会,

奖品丰厚,幸运的话,还能入宫做奉茶的茶官。

姜玉瑶将头低了下去,抿了抿唇,神情有些难过。

鹤砚清伸手拉过她的手臂:“过来坐大哥哥旁边。”

这屋子只有一根凳子,他坐了,姜玉瑶就得站着。

姜玉瑶本不想坐的,奈何被他有力的手臂一拽,就坐在到了他身边。

一股木质沉定的檀木香气萦绕鼻息间,清雅好闻,可她呼吸是紧张的。

十年了,没被人突如其来的善待过。她不安,紧张。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儿吧?

“三妹妹是不想去参加斗茶大会?”他抿了一口茶后问道,瞧见她有些不开心了。

姜玉瑶微微叹气:“哎,不去了,不想去。”

她这不是才从斗茶大会上下来吗?

正好得了第一名,正好那孟家六郎对自己多夸赞了几句。

这一回府,鹤昭芸就要她毁容来着。

她不去细说自己擅茶艺一事,毕竟人家那才是亲兄妹,她说了反而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鹤砚清笑了笑:“三妹妹受了什么委屈,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大哥哥说,我给你做主。”

姜玉瑶侧眸看了看他,眨眨星辰般闪烁的眸子,心底搅动了几下又停了下去,低声回:

“多谢大哥哥,玉瑶知道了。”

依旧乖乖软软,装得畏畏缩缩,不多话一句。

她从前就爱轻易相信鹤昭芸的话,把她当姐姐。

有一次说玩儿躲猫猫的游戏,结果自己被蒙着眼推下了湖。

隆冬日,被下人从冰水里捞出来,睫毛上都挂了冰溜子。

自那次后,自己就再也不敢轻易听信别人的话了。

鹤砚清的话也一样,她信不了全部。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想办法存钱,然后从王府离开去找自己的母亲团圆。

朔风将红花药水取了过来,鹤砚清伸手接过,黑眸看向她:

“你方才脚崴了,脱掉鞋袜,大哥哥给你看看?”

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大哥哥怎如此热情?

她越想越心慌,是回来要将她给卖了?

怕有伤口,价钱卖得不好?

姜玉瑶连忙起身按住自己的裙摆:“不用了大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鹤砚清也站起了身,端方君子模样:

“十年前,你姜家蒙受滔天之灾,全族的人都没了,整个姜家就剩下你这唯一血脉了。

大哥哥的第一位恩师,是你的父亲,承蒙师恩多年而无法还报一二。

三妹妹,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你不要总是低首勾腰,畏惧我的样子,你也是王府的主子。”

姜玉瑶缓缓抬了眸,听闻这些温和的话语,心底戒备才少去一二。

提起姜家时,那隐藏在心底十年的痛,宛如潮水一般漫涌上来。

鹤砚清此刻蹲下身子,隔着衣物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疼吗?”

姜玉瑶点点头,故作语声委屈,娇柔的道:“疼。”

她在王府向来以这种面孔示人的,

能讨好就讨好,能避着就避着,能示弱就示弱,从不出头展露锋芒。

她的母亲从小就告诉她,人倒霉的时候,是龙你都盘着。

丰神如玉的金衣公子缓缓起身,勾唇道:

“疼,就要说,不要闷着。”

鹤砚清将少女横抱走去床边,正要将人落下,竟发现床都是湿的。

“大哥哥,你将我放下吧,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姜玉瑶对他讲话的语气又再软了yr,实则是不愿太过亲近。

鹤砚清一直横抱着她,并未将她放下,而是踩着清丽的月色走去了浮光台。

王府里的下人见状都惊讶不已,世子爷十年没回来过一次,一回来怎就对三姑娘这般好?

不是庶出的吗,那嫡出的二姑娘才是他亲妹妹啊。

众人不解,但世子如此抱着三姑娘在王府里走了两回,自然也给众人来了一句无声的警告。

姜玉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三姑娘了。

浮光台里的红烛都是随便点的,这是姜玉瑶这十年来见过的最明亮的夜晚。

鹤砚清将她放在软榻上,伸手td她的鞋袜,

露出一双凝白娇俏的玉足来,脚上的指甲盖修剪齐整,粉白偏红的脚指头莹润有光。

身为兄长,本意照顾妹妹的他,平静如深渊的神色在这一刻竟凝了凝。

那双深邃的凤眼微眯,缓缓抬首看了那清媚昳丽的面容一眼,目光收回:

“脚踝肿了,马上给你上药。”

姜玉瑶有些惊慌的用裙摆去挡住自己的脚:“大哥哥,这样不太好,还是我自己来吧。”

鹤砚清将她玉足放在自己膝盖上,

将红花药水的盖子不疾不徐的拧开,勾唇笑盈盈的看着她:

“听话。”

姜玉瑶的脚被按得死死的,她缩了一下,鹤砚清放在自己脚腕处的力道就越大。

挣扎了几下,就不挣扎了。

似乎这位世子爷他要做什么,从来不问旁人的意见。

温和里,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强势。

鹤砚清那略带薄茧的手指将红花药水轻轻点在她脚踝鼓包处,温柔的揉了揉。

手指摩挲着少女柔嫩的肌肤,一下一下的打着圈。

他在南越边境带兵七年,这还是第一回感受到女子的娇软。

那粉白的皮肤光滑无瑕,触摸起来竟是如此的软和,像被牛奶浸润过的乳糕般的滑嫩。

药上完后,嬷嬷送来干净的衣衫:“三姑娘,您赶紧换上吧,您的裙子全是湿的。”

姜玉瑶回神,将裙摆放下来按了按,连忙起身客客气气的双手接过嬷嬷手上的衣衫:

“谢过嬷嬷。”她拿着衣衫走出这间屋子去厢房里更衣。

鹤砚清坐在软榻上,飞挑的凤眸溢出阴冷的光:“玉芝,三姑娘在府上对下人也这般客气?”

玉芝姑姑连忙勾了勾身子:

“回世子爷的话,三姑娘常与下人打交道,听旁人说是个好脾气,好相与的主儿。”

实则是姜玉瑶过得跟下人差不多,只能跟下人待在一起。

世子身子朝后靠了靠,面容轮廓锋利几分,带着隐隐戾气:

“王府愈发没规矩了,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

玉芝姑姑扑腾一下的跪了下去:“世子爷恕罪,老奴可从未得罪过三姑娘啊!”

鹤砚清修长手指摩挲着那红花药水的瓷瓶,一下一下,似刀锋掠过瓷瓶边沿,沉声道:

“王府的规矩,都改改了。”

从姜玉瑶方才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她惊惶又卑微,

想来这十年,她定是在自己家里受了不少的委屈。

让她搬家,她所有的行李也只有一个包袱。

王府的庶出姑娘,再是如何不得宠,日子也不该过成这个样子。

再往前推,姜太师府的嫡孙女,全太师府唯一的小女儿,

从小被一家三代人捧在手心的小姑娘,也不该过这种日子的。

他看向朔风,下令道:

“去找王府里的老人打听打听,本世子离开的这十年,这王府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玉芝姑姑也是头一回跟世子打交道,

也不知为何,世子往那儿一坐,一个神态,一个微小动作都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如同一巨大冰块压在自己背上,冻得脊梁骨发寒。

世子归来的第一日,姜玉瑶一夜之间从王府奴才居住的小苑,一下搬到了将来世子妃居住的海棠院。

她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袱,发髻上只有一根雕小花的木簪挽头发。

若不是容颜昳丽浓艳,这身朴素衣衫就衬得人只剩下落魄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仰首站在极为金瓦青砖,华丽奢阔的雅院里,感叹道:

“这海棠院,真真是奢华。”

姜玉瑶拢了拢肩头上的包袱,心中依旧忐忑,脑子转疯了都猜不到这世子爷的心思:

“大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此事也没跟母亲报备一声,明日玉瑶不知如何交代。”

姜玉瑶眸底的隐忧,愈发的浓。除此之外,她还担心姚佩凌那个女人,心地不是个好的。

笑呵呵的嘴里,总是能说出各种歹毒的话来。

鹤砚清带着她往海棠院的主屋里走,手上提着一盏玉兔灯,照亮她前行的路:

“我说你住得,这王府上下,从此没人敢说一句。”

姜玉瑶一脚跨入主屋门槛,在看见那主屋里的一切奢华以后,

又将自己的脚给收了回来,她转得溜溜的机灵眼珠子,此刻略显慌张,跟做梦似的。

主屋烛火通明,照映一地华辉。

地板不再是冰凉的,而是有百花羊绒地毯铺地,踩上去软软活活的,极为舒服。

一盏百鸟牡丹翡翠屏风映入眼帘,那包边的用料都是上好的翡翠,

绣工也是一等一的好,百鸟活灵活现。

鹤砚清带着她越过屏风,扶了扶衣袖坐在红木金漆的雕花座椅上:

“准备得有些仓促,不喜欢的话,明日还可以给你换,换到你满意为止。”

姜玉瑶不由得想起七岁之前,自己也是过的这样的生活。

她连忙摆手:“不了不了,玉瑶已经很满意了,这里很好了。”

她顿了顿,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真能住这儿吗,怕不是最后一晚吧?

牢里头的规矩,死刑犯的最后一餐也很丰盛的……”

鹤砚清轻笑了一声,伸手戳了戳她眉心:“小丫头,你小脑袋里整日在想些什么?”

姜玉瑶小手指摸了摸自己眉心,忐忑不止,

“先歇息吧,明日大哥哥给你挑几个有眼力见的奴才来伺候你生活起居。”

离去前,这天降好哥哥撂下这么一句话来。

转身离去时,不经意的回眸看了姜玉瑶一眼。

飞挑的凤眼里,有一种晦涩难言明的复杂神色。

他只当她,是自己曾经认识,想要保护的一个妹妹罢了。

姜玉瑶目送他离开,细致察觉到他的关爱与体贴,总是令自己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这天降兄长,一回来竟待她跟真的妹妹一般的好。

不,不对,他甚至对自己亲妹妹都没见得有这么好。

姜玉瑶瞧见没人了,大大吁出一口气,

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这床也太软和了吧,舒服的翘着二郎腿。

素日里谨小慎微,蠢笨无脑的样子不复存在,

像一只临时占到便宜的小猫儿,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但是,她不能让人瞧出来,她反而要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忐忑,很感恩。

这十年,全凭演技,苟到现在。

躺在这华丽的大床上,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年前,姜太师府在大元朝门庭鼎盛,权势滔天,却因通敌叛国之罪被满门斩首。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日,

她跟自己的母亲沈念卿已经在去往刑场的路上了,

却在上囚车之前,被雍亲王府的人突然带离。

而后,母亲去往边境,而她被留在了雍亲王府,成为庶出的姑娘。

母亲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给自己改姓。

因为整个姜家都没了,就剩下自己这一条血脉了,所以就改了名。

她本名一个娆字,姜娆才是她原来的名字,玉瑶是小字,极少人知道。

但是十年来,她依旧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为何当年母亲不带着她一起走,而是将她留在了这雍亲王府,

过了十年寄人篱下,被人欺凌的日子。

她从自己包袱里将自己这几年存下的银子都给拿出来点了点,

又叹了口气,才二十两,买一辆可走远程的马车都不够。

若不是鹤昭芸扣了她在斗茶大会上赏赐得来的三百两赏金,

她早就是小富婆了,就有能力去找自己母亲团聚了。

她从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这件事得加快速度了。

去年雍王妃就想把自己嫁给上京城外才死了嫡妻的小官儿,

那小官儿都四十好几了,亡妻头七都还没过,就赶来攀亲。

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制造了一场大病,雍王妃肯定就将自己给嫁出去了。

雍王妃见不得她好,自己年纪一年一年的长了起来,肯定今年又得想幺蛾子给她看人家了。

姜玉瑶还清楚,雍王妃不敢弄死她,

因为当年王爷跟王妃达成过什么交易,保证让自己活着。

活着是活着了,但就是日子过得艰难。

朔风站在门外,神色有些不安:

“世子爷,王妃这会子在陪太后娘娘,说今晚就宿在宫中。

但还说了,三姑娘的事情等她回来做主,搬院子是大事。”

“父亲在边境下了令,上月已至雍亲王府。

自吾归来,整座王府便全权交到本世子手中。”

鹤砚清极薄的眼皮微抬了一下,漆色深黑的瞳孔毫无温度。

他是时候告诉众人,谁才是王府的新主子了。

次日午时过半,雍王妃姚佩凌陪完太后出宫回了王府,脚刚刚踩在王府门口脸色就沉了沉:

“海棠院何等尊贵奢华,岂是那种下贱之人的居所?

去将姜玉瑶带过来,本王妃得好好跟她立立规矩了。”

雍王妃云鬓金簪,一袭翠羽锦缎金线长裙,华丽的出现在了祠堂中。

昨日在宫宴上她才得知,自己这个儿子十年没回来,一回来竟在三皇子府邸待了十日。

不是昨日宫宴的话,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亲生儿子已经回来了。

雍王妃敛了自己盛气凌人的性子,准备续一下母子情,温柔笑道:

“世子呢,快让我儿过来陪陪他的母亲跟他的亲妹妹了,别总是往外跑。”

言下之意,姜玉瑶不是亲的,别管太多。

李嬷嬷回道:“世子一早便出府了,还未归呢。”

雍王妃的人闯入海棠院,将正在院子里点奴才的姜玉瑶给粗暴带走,

就连她的那个小包袱也被一并拿出了海棠院。

昨晚她睡过的床,床上的所有被子床褥都给扔了出来,很是嫌弃的样子。

院子里新点的奴才面面相觑,谈论道:

“我就说嘛,三姑娘怎有资格搬进海棠院?

她生母是个下贱的农女,能在王府有个庶出姑娘的名分就不错了。”

“是啊是啊,王妃自来不喜她,世子回来护着她也没用。”

姜玉瑶勾着脑袋一直跟玉芝姑姑眨眼睛,用力的眨,

手指在背后背着的时候,食指按住拇指搓了搓,搓了好几下。

玉芝姑姑抬起手指也搓了搓,似领悟般的点了点头。

姜玉瑶被李嬷嬷的人推倒在祠堂地上,瘦弱的小身板儿轻易的扑倒在了地上,瞧着有些羸弱。

常年吃不上口好的,她那力气跟小猫儿似的。

那干瘪小包袱从她头上砸来,也被摔在了地上。

她鼻尖酸胀起来,这烂祠堂,上一次进来,就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雍王妃姚佩凌跟她的亲女儿鹤昭芸坐在祠堂上方,鹤昭芸唇角勾着:

“大哥哥昨日是饮酒了,喝得大醉,所以没认清楚你,

竟将海棠院拨给你住。估计今日酒醒了,就会看清你了。”

姜玉瑶从地上撑起了上半身,眼神硬朗了几分:

“不就是搬回去吗,我搬就是!

王妃若是如此容不下我,请将我赶出去吧,我今日就走。”

李嬷嬷走来抢过她的包袱。

将那包袱里仅有的二十两,存了很多年的银子给掏了出来,

又将那深蓝色素纹的棉布包袱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姜玉瑶立即扯住李嬷嬷的裙摆,身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手疯狂薅她头发:

“你这个老奴才,竟敢抢我的银子,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不止是雍王妃,就连鹤昭芸都看得呆了。

姜玉瑶胆小怕事,脑子蠢笨,唯唯诺诺的在府上待了十年,

今日竟敢跳起来打王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真是开了眼了。

足见,她多没眼界,为了二十两银子,一会儿得好受一顿毒打。

身后家奴上来就将姜玉瑶给拉开,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二十两白银被李嬷嬷拿着交给了雍王妃。

十七岁的小姑娘,在王府辛辛苦苦攒了十年才攒下二十银子,就这么没了。

姜玉瑶恶狠狠的看着所有人,这些人,别让她逮着报复的机会!

雍王妃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指尖掂了掂那白银,皮笑肉不笑的道:

“哟,本王妃怎么敢将你赶走呢?

王爷去南越边境前可是下了旨意,要我好好养着你呢,不能出王府大门半步。

即便以后嫁人了,也不能出夫家门半步,这可是你出嫁就得给男方家里立的规矩。”

她很清楚雍亲王为何不让姜玉瑶离开上京半步,无非是软禁她罢了,不让她去找沈念卿。

沈念卿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雍亲王手上,自然会老老实实。

沈念卿,姜玉瑶的亲生母亲,大元朝建国至今唯一的女状元。

呵,也是个大叛徒,卖国贼。

十年了,姜玉瑶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

上京城长什么样子,她都已经记不清了,她是被囚住的小鸟,一直想飞走。

钱,是唯一可以承托她离开的重要工具,可自己还是没守住。

姜玉瑶被家奴按在地上,苦苦挣扎:

“你把银子还给我,王妃家大业大,不缺这二十两,你还给我!”

羞辱她没关系,夺她银钱,她会拼命。

雍王妃拖着翠色的绸缎长裙,在祠堂中间走了起来,顺手将二十两白银赏给了身边的奴才。

鹤昭芸在一边看着,发出轻蔑的的笑声,

这二十两恐怕是这些年姜玉瑶从自己手里当奴才赚来的。

“姜玉瑶,在海棠院睡了一晚上,不怕折寿吗?

世子归来,给你点薄面,就踩着往上攀了?”

雍王妃细长的眉眼厉色了几分,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姜玉瑶。

姜玉瑶心底痛了起来:“你最好是将我杀了,何必一边留着我,一边恶心你自己呢?”

雍王妃回眸,淡淡一笑:“我信佛,不杀生。上京城中,谁不知我雍王妃是个好人?”

姜玉瑶也不知鹤砚清昨日是真的醉了,还是清醒着的。

难道真是喝醉了将自己当成什么亲妹妹对自己好来着?

也不知玉芝姑姑那边如何了,有没有将鹤砚清给找来。

若是找来了,他酒醒了,不帮自己了怎么办?

举目无亲,她没有任何依靠,谁都信不了半点。

鹤昭芸突然站了起来,对自己的母亲诉苦道:

“母亲,那日姜玉瑶代替女儿去宫中参加斗茶大会,勾引孟家六郎,此事您还没罚她呢。

不如划烂她的脸,让她以后没机会勾引男人?”

雍王妃淡淡看向姜玉瑶:

“划烂了,怎么将她嫁出去?

她长得好看,像她母亲,就该嫁给丑人,老的,去做填房,痛苦一辈子也是好的。”

她的确是将姜玉瑶给嫁出去,但雍亲王那边似乎没太答应。

不过姑娘大了本就是要嫁人的,留久了,反而被人怀疑,若是查出个什么来就更不好了。

是以,她准备用这个理由先斩后奏。

鹤昭芸脸色凝了凝,她其实不愿姜玉瑶嫁人的,姜玉瑶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她心死的垂眸,孤身一人,如何都难以在王府翻起浪来。

原来昨日的美好,竟是昙花一现,全是假的。

姜玉瑶知道,雍王妃憎恨自己的母亲,继而憎恨自己,

但又不杀了自己,纯纯折磨,日复一日的泄愤。

雍王妃手里拿着佛珠,敛了厉色,慈眉善目起来:

“阿弥陀佛,还是家法伺候吧。

先打二十个板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知好歹的东西。”

姜玉瑶面无表情,也不落泪,任由家奴压着自己往长板凳上一压。

她很清楚,这二十个板子打完,她这辈子也就完了,定落个半身不遂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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