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成农家子后,他靠科考致富推荐_主角陈景铭陈瑶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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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铭陈瑶是小说《穿成农家子后,他靠科考致富》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池上楼台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成农家子后,他靠科考致富》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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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有些设定跟历史文不一样】

【本文有女主】

【不喜欢的人可以弃文,不要恶意评论,写作不易,请尊重作者码字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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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朝,陈家村,陈贵山家里的小儿子被他奶推下河,受了惊吓得了伤寒。

陈贵山他娘不肯出钱医治,无奈之下陈贵山长子请了族长主持公道,逼着陈家医治。

疼,浑身酸疼,无力,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凑了过来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楚,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陈景铭是被渴醒的。

睁开双眼陌生的房间,土黄色的墙壁,从窗口透出一道昏黄的阳光。

陈景铭眨眨眼睛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

我不是死了吗?从万米高空摔下来应该死了吧!

难道现在空难还能活下来?可是,要是幸存被救了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嘴里渴的厉害,动了动手臂打量四周,入眼一套老旧箱柜。也没看到有人,想了想举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嗯?哪来的小爪子?

陈景铭就看到一只小手动了动,举到自己眼前。小爪子小细胳膊,胳膊上没有多少肉黄黄瘦瘦的。

怎么回事?

吱嘎,这时门响了,陈景铭扭头看过去,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端着碗走了过来。

小丫头一身土布衣服带着补丁,瘦瘦的小脸头上有两个小揪揪,眼睛挺大乌溜溜的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小石头你醒了,要喝水吗?娘让我给你送水”。

陈景铭接过来喝了半碗水,缓解下嗓子里干渴,抬头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

“李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小石头,他这是怎么啦”?

王氏看到李郎中过,抹了一把眼泪无助的说道。

陈景铭坐在床头面无表情,被李郎中拉着反复检查。

陈贵山和女儿也急忙赶了回来,听说儿子醒了不记事了,吓得跑了回来。

李郎中检查过后对陈贵山夫妻道,“烧的厉害可能把以前的记忆忘记了,他年纪还小慢慢养着身体无碍,还好只有五岁也没多大影响”。

“多吃些好的切记别着凉了,没有好利索前别吃凉食,他现在肠胃虚弱,小心反复”。

送走李郎中王氏忙给陈景铭煮米粥吃。

陈贵山摸摸陈景铭的额头眼圈发红,“小石头我是爹爹,你娘给你煮粥去了,不记得以前不要紧,等你好了重新认人”。

陈景铭看陈贵山眼里充满疼爱不由心中一暖,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陈贵山欢喜道,“知道饿了就好,饭好了多吃些,地里收麦子爹还要去割麦子,让瑶瑶陪你说说话”。

陈贵山把陈瑶喊了过来,自己去地里接着收麦子去了。

陈瑶笑嘻嘻的来到陈景铭跟前,“小石头你真的不记得以前事了”?

陈景铭点点头,他是一点印象没有,前身走的干干净净一点记忆没留下,他也不敢乱说话怕人看出来。

陈瑶想了想道,“咱家有爹娘大哥,大哥叫陈继铭小名小篱今年十二岁,现在在县里酒楼当伙计,一个姐姐陈晓芸九岁和爹一起收麦子,娘也在地里收麦子是我叫了回来,我叫瑶瑶是你的小媳妇”。

陈景铭一愣,啥意思?小媳妇?

陈景铭直愣愣的看着陈瑶,“小媳妇”?

这时王氏端着碗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瑶瑶是你童养媳你现在叫姐姐,你还小不懂长大了就知道了”。

陈景铭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陈瑶,又看了一眼他娘“童养媳”?

陈景铭方了,前一世活了二十五岁连个女朋友都没谈上,这辈子才几岁?连媳妇都有了?

*

老陈家陈老大闺女春杏手中提着一捆猪草进门,瞥了一眼做家务的春桃没好气的放下猪草。

走进灶房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

老黄氏进来看到,“怎么就打这点猪草?都不够猪吃一天的”。

春杏放下水瓢,“下回多打些回来,对了奶我听说小石头醒了,找了李大夫看了说是不记事了”。

老黄氏开柜子拿粮食做饭的手顿了顿,“你听谁说的,那个短命鬼没死”?

春杏点头,老黄氏咬牙切齿,怎么不烧死这小兔崽子。

*

陈景铭病好了半个月了,也搞清楚了陈家现状。

他爹陈贵山是陈大树二儿子,他还有一个大伯一个叔叔两个姑姑,一个月前他爷才把他爹分出来。

分家原因太狗血,他爹是老二,大伯陈贵河娶妻黄氏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该娶媳妇的年纪,老二老三也大了,还有三叔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大家子住一起房子不够住了。

老大家里要娶媳妇没房子,就撺掇她奶把他们二房赶到草房子去住,陈贵山不同意,草房子是爷奶那辈人盖的,历经几十年房顶早就漏雨不能住人了。

但是他奶不待见他爹,哭闹不止要他腾房子,还拿孝道压着不搬就是不孝。

还是陈景铭小嘴叭叭的说道,“要搬也可以把我家分出来单过”。

这一下惹恼了老黄氏,追着陈景铭打,追到村尾小河边,陈贵河小儿子从旁边冲过去,把他撞到到河里去了,救上来后年纪太小得了伤寒,烧的人事不知。

陈景铭他哥请了族长过来主持公道,要求他奶掏钱请大夫医治。

请医吃药本就费钱,她大伯娘翻白眼不就一个孩子吗,死就死了浪费那钱干嘛。

这句话若恼了族长,“是你家小儿子给撞到河里去的,你这么说是不是早就想害死小石头,陈大树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小黄氏闭了嘴,这才请了大夫看病吃药。

请大夫吃药就得花钱,他这又是伤寒药贵,没吃几次药就花了好几两银子,这一次老三家也不乐意了,家里吵闹不断。

陈贵山咬牙坚持,除非分家要不然亲奶害死亲孙子的坏名声传出去,老陈家也别想有好名声。

小黄氏闹着把老二一房分出去,不能家里银子都被二房那个短命鬼给嚯嚯了,他家儿子可是要娶媳妇了。

陈大树被老黄氏说动,请了族长把老二一家分出去,分了五亩地一些粮食,银子没分多少,理由是给小石头买药花多了。

陈景铭坐在小凳子上在树荫下看他爹娘晒麦子,还好自己爹娘不是极品。

草房子后面不到一百米就是山,不高,山后是连绵不断的大山,这里是山脉外围,青山绿水环境不错,就是去县城有些不方便。

前世陈景铭生活在平原农村,赶上农村离婚热潮,他爸爸出轨离婚,妈妈也气愤二嫁,他跟着姥姥姥爷生活,好在自己争气考上大学。

舅舅也有两个孩子,舅妈虽然没说多少难听话,陈景铭知道舅妈心里不待见他,打小自己就学着挣钱,尽量不让姥姥姥爷操心。

大学四年除了学习还跟人合伙做生意,毕业后就有能力买了一套房子,又和同学一起创业,眼看就要小有事业结果飞机失事了,唉…

人影晃动,陈景铭回神,陈瑶和姐姐陈晓芸来到他跟前,“小石头发什么呆呀,看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拿着”。

陈景铭看向她姐手里,一个水煮鸡蛋,眼里染上笑意,“谢谢姐姐”。

陈晓芸笑呵呵道,“小石头我是你姐姐不用说谢谢的”。

陈瑶看着陈景铭手里的鸡蛋咽了咽口水,把头撇到一旁,小石头需要吃好的补补,不然容易生病。

陈景铭看向陈瑶,这些日子也知道了陈瑶来历,她是爹娘去看爹的舅舅,回家路上捡来的,当时陈瑶一身破烂衣服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爹捡了回来要不然就让野兽叼走了。

他奶和大伯娘当时就炸毛了,闹着让丢出去,家里这么多孩子还养不过来,哪有粮食养别人孩子。

等陈瑶醒来一问,才知道是跟家人走散的,自己流浪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村里婶子出主意,见老黄氏闹得厉害就撺掇道,“不如给你家小石头做个童养媳,省钱不说还能干活,长大后彩礼钱都省了”。

老黄氏一听中意了,也不问陈贵山夫妻,通知一声就把童养媳给定下了。

陈瑶只比陈景铭大一岁,陈贵山夫妻看孩子长的不错,也同意了,就这样四岁小石头有了一个童养媳。

吃过鸡蛋又喝了半碗水,陈景铭有些犯困,还是太虚弱了,精神撑不住。

陈晓芸把他背了回屋里,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带着陈瑶去洗野菜,准备中午吃。

陈景铭睡了一觉感觉有了精神,下床走了出去,他姐和他陈瑶做好午饭了。

“爹娘吃饭了”。

高粱面加了少许白面的饼子,水煮野菜放些盐就是今天的菜了。

陈景铭也没办法,也不知道重生到了那个朝代,连油都看不到,想吃油只有猪板油,灯油都是不知道的菜籽做的。

粮食只有小麦,谷子,栗米,高粱,荞麦,大豆和一些豆类杂粮。

蔬菜听说有青菜,秋大白菜,萝卜,豆角,芥菜其它都是野菜了。

收了麦子,下季粮食就种高粱,小米,荞麦这些秋季粮食。

这里没有水田没人种植水稻,他喜欢吃的大米在杂粮铺子里卖的很贵,他家吃不起。

饭桌上爹娘谈论着种秋粮,陈晓芸提议养几个小鸡仔,小鸭子,可以的话养头猪最好,她和瑶瑶可以喂。

王氏有些犹豫,养鸡鸭还好可以挖蚯蚓,找野菜,可是猪不同,冬天给它吃啥?

陈景铭开口道,“多准备些野菜晒干冬天配着麦麸喂,还有,家家户户会种南瓜多种些,咱们可以吃也可以喂猪”。

啥?南瓜?

陈贵山道,“小石头南瓜一到冬天就冻坏了就容易烂,留不住,先养些鸡鸭,猪以后再说”。

陈景铭在没说啥,他太小了五岁还是虚岁,说了也没用。

抬头看一眼陈瑶,嗯,虽然他小,可是他媳妇比他大一岁,能干活了。

午饭后都出门干活去了,爹娘去地里翻地,种高粱不用翻地,种小米和荞麦就要把地翻一遍,还好小米和荞麦一样一亩地不会太费时间。

徬晚收起麦子,日落天边起了一层黑流云,陈景铭知道天要下雨了。

他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时学了不少,会种地,做饭打过无数零工,看天气是听姥爷说多了自己留意就学会了。

“爹娘,麦子晒得差不多了,不用晒了吧”?

“小石头你又知道了”。

陈晓芸笑着摸摸弟弟脑袋,以前小石头就聪明,一场大病醒来忘记一切,她真怕弟弟傻了。

陈景铭不管家里人信不信,明天拦着不让晒麦子就是,免得被雨淋了。

第二天一早爹娘就去翻地整地,姐姐和陈瑶去了后山挖野菜,现在能吃的菜就只有野菜了。

陈景铭把院子收拾了,看看那些怕雨淋的,又检查一遍院子排水情况,他家靠山脚,没几户邻居,门前往下都是斜坡,出水很方便。

右边有一片荒地,左边是菜地,前边不远处还有一片小水塘,不大也不深,是远处山上流下的小溪形成的,水流不大有一个出口流向村尾小河。

陈景铭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他想看看水塘有没有鱼。

水很清澈,里面有小鲫鱼游来游去,走到水池下游,看到流向小河的那处小溪流,有一尺多宽半尺深左右,这鱼应该是小河里逆游过来来的。

有鱼就好,可以让他爹编几个鱼篓放进去,应该能抓到鱼。

中午正吃着饭呢,院门口有人来了,是陈贵山大哥陈贵河。

“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陈贵河笑道,“看二弟家忙完没有”。

王氏皱眉道,“大哥是来帮我们干活的”?

陈贵笑了笑,“二弟干活是把好手,爹让我来叫二弟帮着种秋粮呢”。

“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咱们可是分家了,再说我们地还没种呢”。

“在分家也是一家人,该帮还的帮,这种秋粮要翻地,二弟以前可都是你拉的犁头”。

陈贵山喝口野菜粥,“没空”。

陈贵河脸色难看,“老二你怎么这么说呢,你不怕人家说你不孝顺”?

陈贵山撇嘴,“我儿子病的快死了都没人愿意给钱治病,为了摆脱我们一家不惜把我分出来,怎么现在想起是一家人了,行,你跟娘说让她把小石头治病欠的账还了,也不多二十两银子”。

陈贵河见陈贵山不松口,起身走了。

下午老黄氏在家骂两个媳妇,“都是吃白饭的贱皮子,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命,下午都给我翻地去”。

老黄氏心里不痛快,以前有老二媳妇多听话,哪像这两个好吃懒做。

小黄氏跟刘氏撇撇嘴,老不死的。

陈贵河不耐烦老黄氏,“嫌干活慢,你去找老二帮忙啊,他现在没活干”。

刘氏和小黄氏眼睛一亮,老二一房可是收了不少粮食,那个讨厌的小贱种又出去做工了,要是能把人找来白干活……

老黄氏阴着脸,“别想好事了,现在不能去”。

“为啥”?

小黄氏和刘氏不明白,老黄氏嘲讽道,“夏粮交了田税能剩多少,你们愿意贴粮食养他们一家子”。

*

五月天干热的厉害,中午陈贵山两口子回来了,热的衣裳都湿透了。

“今天一点风都没有,热死我了”。

陈贵山大步跑到院门前小池塘边洗漱,池水不凉也不热挺舒服。

收拾好,陈晓芸和陈瑶也把饭菜端上来了,现在白天长又是农忙时候中午简单吃一些,休息后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小石头在家吗”?

陈景铭出门见是一个五六岁男孩,她姐陈晓芸笑着过来介绍说,“小石头这是虎子,是贵川叔家的三小子,是你以前好朋友”。

虎子虎头虎脑一张圆脸花里胡哨的,看的陈景铭嘴角微抽,还好没有流鼻涕。

虎子好奇的看着陈景铭,“小石头你真把我忘记啦?以前的事都不记得吗”?

陈景铭点头,“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以后可要记得给我介绍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谁”。

虎子听到这里拍拍小胸脯,“没问题,咱们都是好兄弟,我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陈景铭笑嘻嘻带着虎子去树荫下玩斗草,虎子要带他出去,陈景铭摇头,告诉他天气太热他娘不让他出去。

两人玩了不一会,就看到天边涌来一片黑云,乌压压的,一阵狂风刮过树枝摇晃,尘土满天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呀,要下雨了”!

虎子眯着眼睛,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

“是要下大雨了,虎子你家晒粮食没有,要是晒了赶紧回去收粮食”。

虎子抹把脸,“晒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家里也不知道都有谁在家,小石头改天在找你玩”。

虎子顶着风往家跑,地里干活的人也都往家跑,晒场上都有晒粮食,这要是淋了雨可是会发霉的。

陈景铭家没晒粮食,陈贵山两口子帮走的近的本家兄弟收粮食去了,压根没回家。

轰隆隆,轰隆隆,雷电在乌云里游走,黑云翻滚狂风肆虐,不过一刻钟时间天地一片黑暗,好像黑夜提前来临。

“小石头快进屋去”。

陈瑶拉住还在房门口的陈景铭,怕他下雨往外跑。

陈景铭回头一笑,“瑶瑶姐”。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咔嚓一声巨响,陈景铭回头看到后山有棵树被雷劈了。

噼里啪啦声响起,铜钱大的雨滴砸了下来,大雨来了。

陈贵山两口子淋着雨回来的,浑身湿透了,赶紧换了衣裳,又喝了一些热水驱寒。

“诶呀还真下雨了,你们没看到晒场那边收粮食都乱成一团,不少粮食淋了雨,还好现在粮食都晒得差不多了,这雨早下几天粮食都得发霉”。

陈贵山心里庆幸,还好自己粮食少晒得快,要不然有的愁。

大雨下到晚上小了很多,断断续续的又下了一晚上,第二天雨才停住。

雨停了太阳出来继续烧烤大地,陈贵山到田里看过,地湿透了下不了脚,得停一天看看怎么下种子。

陈景铭无所事事,看陈瑶和她姐两人学做针线,陈瑶在补衣服,是他一件上衣,小衣服是灰麻色的麻布。

陈景铭忽然想起来,他没看到棉布,是没有还是用不起就不知道了。

陈景铭心里一动问她姐,“姐,咱家被子用什么填的,冬天暖和吗”?

陈晓芸头也没抬道,“用的芦苇花,还有今年我还收了好多柳絮,冬天把棉被填厚些不会把你冻到的”。

芦苇花?柳絮?那些能过冬吗?

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好怕自己受不住。

“姐,有钱人家都用什么填被子”?

陈晓芸奇怪的看他一眼,“哦,忘了你不记事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村里婶子们说了,好像兽皮吧,普通人家用不起,咱们没钱的人家都用芦苇花和柳絮,碎布填厚实也能过冬”。

陈景铭抑郁了,冬天还会下雪,他家连御寒东西都没有。

衣服是麻布,现在除了丝绸和娟就是麻布丝绸和娟都是蚕丝织成,没蚕丝划掉。

没有棉花,是没有还是没人知道棉花能保暖?

他记得历史上棉花早就传入华夏,一直是当做观赏植物在花园里种几颗,一直到宋以后才被人发现用以抗寒和纺织布匹。

唉,也不知道他在一个什么样的朝代,要是能去县城就好了。

第二天是多云天,虎子和狗子还有陈大牛一起过来找他去山上玩,陈晓芸不放心让陈瑶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几个不许跑远了,就在后山玩,山里有野兽你们太小了”。

“我们知道了,晓芸姐我们不去深山里”。

虎子几个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瑶背着一个小背篓,陈景铭也想背陈瑶不让,“你还不能背东西,等你养好了身子才可以”。

陈景铭看看自己没多少肉的小身板,妥协了,跟在虎子几个身后往山上走。

“小石头你听说没有,今天河里水可大了,有那么大的鱼,林子哥抓了一条那么大的鱼,他家今天有鱼吃了”。

虎子双手比划连说带划。

“林子哥是谁”?

虎子一愣,“啊,林子哥是大爷爷家,贵江大伯的小儿子,今年十五岁了,听说他娘在给他寻摸媳妇”。

“…大爷爷家,我不记得了”。

虎子和大牛张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拉到村子里去玩几天,认识认识人,要不然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了”。

一说一个不记得,糟心。

虎子和大牛几个觉得小石头挺可怜,这次生病险些死了。村里总有生病夭折的小孩子,以前也有和他们一起玩的小伙伴夭折,他们前些时候还跑到土地庙拜神,求小石头平安呢!

几人一路笑闹来到山脚下,这里的野菜被挖的不剩几颗,几个人都是玩闹走路,挖挖野菜,沿着山路往上走。

“小石头这是蒲公英,你看它的白毛毛吹一口就飞走啦”!

虎子举着采到的一株蒲公英递给陈景铭,得意的介绍说。

以前小石头聪明知道的多,现在轮到他教小石头了。

陈景铭嘴角一抽,看一眼虎子还是给面子的吹了一口气,白色毛毛忽的一下飘散飞了出去。

“嗯,挺好玩的”。

陈景铭不走心的夸奖道。

呵呵…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半山腰,期间陈瑶指着几种野菜让陈景铭认。

半山腰有一处小缓坡,长着一些圆长形叶子的草,还开着小紫花。

虎子几人大喜,每人都摘了一把,把花柄摘掉就放到嘴里嘬,甜甜的味道让小孩子最喜欢了。

陈瑶给陈景铭几朵教他吸花,陈景铭看着熟悉的植物,这不是地黄吗?还有这个花,他小时候也常吸着玩,长大后刷视频才知道那是地黄,是药材。

这一片还挺多的,陈景铭四下走走看看,远处也有好多,看来这里人不认识这是药材。

也是前世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是药材,不过现在嘛,他家穷啊!

五月份的山林枝繁叶茂,偶尔有偏一点的地方可以摘到野果子。

他们这次就是为了摘野果子,狗子说上次爬山遇到一颗桑树,上面有青桑葚,过了好几天了约他们一起去看看能吃不能。

“这里有一小片红果子”。

大牛激动的指着一片矮植大叫。陈景铭看过去,这不是覆盆子吗?这东西挺甜的。

几个小伙伴走过去每人摘了一大把,吃到嘴里真甜啊!

“这几天收麦子上山人少,前天又下那么大雨,这次肯定好东西多”。

虎子边吃边说,陈景铭点头赞同。

小路边有一棵枯树,陈景铭看到了木耳,示意陈瑶那个能不能吃。

陈瑶高兴极了,这可是好东西,晒干了可以过冬吃。

几人摘了木耳继续走。

不知不觉走的远了些,陈景铭看到一棵一人多高的桑树,他抬手指了指,示意狗子,

“你看它像不像你说的那棵树”?

大牛顺着陈景铭的手看过去,“狗子是桑树,还真有桑葚”。

狗子摸摸头,“是桑树可是不是我见到的那棵”。

虎子一马当先开路走了过去,“是不是不要紧,有的吃就行”。

行吧,虽然找错了,结果是一样的。

陈瑶抓着陈景铭防止他摔跤,跟着一起走了过去,这棵树不是很大,果子很多,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桑葚。

摘一颗放嘴里,酸甜可口,几人一边吃一边摘,虎子和大牛还上到树上压低树枝好摘那些高处的。

“唉呀,好大的白虫子”。

陈瑶忽然受了惊吓,大喊一声引来小伙伴注意。

“在哪里?我看看,我看看”。

“在叶子背面,好大一条虫子”。

呼啦围过来几个小脑袋,陈景铭没有大家有力气,被挤出圈外。

陈景铭急得在外头喊,“让我看看,别弄死了”。

他觉得陈瑶看到蚕宝宝了,毕竟这是棵桑树,要是让虎子这小子一把按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只。

几人桑葚都不摘了,小孩子正是对虫子呀小鸟蚂蚁这些感兴趣的年纪,头挨着头看胖虫子。

陈景铭好不容易扒开狗子,对上这个灰白胖虫子,还真是蚕宝宝。

陈景铭小心连叶子一起摘下来对虎子和大牛道,“快看看还有没有这种虫子,桑树上长得可能不一般,带回去给大人看看”。

这里能长桑树,要是有蚕,他们村子里说不定还能养蚕,不说丝绸,能做蚕丝棉衣也好啊!

虎子和大牛互相看看,虫子还有不一般的?

陈瑶疑惑问陈景铭,“小石头这虫子那里不一般了”?

陈景铭张张嘴解释不了,谁让他说失忆了,况且蚕这东西他们这里没人养过,直接说是蚕,可以吐丝成茧,织成绸缎?

可他才五岁,还失忆过这话没发圆。

“我,我看它好看想问问大人能不能养”。

几人互相看看,你想多了,想玩虫子只要没毒大人才不管你。

不过几人还是仔细找了一遍,小石头要养那就给他多找几个,养死一个还有一个,总不会都养死了。

找了一遍一共找了三条胖虫子,陈景铭摘了好多嫩一些的桑叶,放倒背篓里带回去。

蚕有点少。

“虎子,大牛狗子这山里桑树多吗”?

狗子摸摸头,“这里不多,深山里头没去过,大人都不让我们过去,里头有野猪,听说还有老虎,狼,熊啥的吃人”。

虎子也说道,“后山离村近,每隔一段时间村里就会组织人巡山,所以挨着后山的那座山也可以去,就是我们太小了,大人不让去怕遇到野猪”。

陈景铭没得到答案,不过可以回家问他爹。

虎子为了显摆自己知道的多接着说道,“我听我大伯说后山再往里走一座山那里有野羊,还有鹿要是咱们再长大点就能进去了”。

“我知道羊,村里就有人养羊,还长卷卷的毛”。

狗子放下摘得桑葚,往嘴里塞一个酸甜生津。

陈景铭觉得狗子说的是绵羊,绵羊产毛!!

“那你带我去看看,我没见过”。

虎子和大牛哈哈笑,“小石头你以前都见过的,你还说想养一只呢”。

摘完桑葚几人分了分,看天不早了,他们也饿了找路往回走。

陈景铭一边走一边四下乱看没注意脚下,一下被绊倒了。

“哎呦”

陈景铭一下栽倒在草丛里。

“咯咯咯”扑棱棱。

不远处一只野鸡飞了出去,留下懵逼的陈景铭。

“小石头,你还好吧,摔哪了”?

虎子和大牛急忙把他拽起来,仔细打量他有没摔伤。

陈景铭盯着不远处,那里有一窝野鸡蛋,野鸡被他吓飞了。

“我没事,有野鸡蛋”。

他走到野鸡飞起的地方,那里六七颗野鸡蛋出现在眼前。

“太好了,有鸡蛋吃了”。

虎子手脚利索的捡了,一会找个地方烤鸡蛋吃。

几个人乐的嘴都合不拢,这次收获满满,摘了好多桑葚,还捡到野鸡蛋。

走到树木稀少的地方,生火烤蛋吃。

“野鸡蛋真香啊,家里鸡蛋都不给我吃,全都给我堂哥了,那么大了还吃独食”。

狗子气愤的吐槽他大伯家堂哥,他奶把他堂哥宠上天了,有好吃的都给他吃了,还一点活都不干。

狗子奶奶宠大孙子,狗子他爹排行也是老二,狗子比他堂哥小三岁,可是奶奶疼大孙子又不待见他娘,他每天不挨骂都是好的。

虎子和大牛唏嘘,“就你小名叫狗子就不能待见你,你看你堂哥叫啥,人家叫旺财”。

“噗,咳咳……”

正在喝水的陈景铭被水呛到了。慌的陈瑶赶紧给他拍背,陈景铭缓过来让陈瑶别着急,他没事了。

叫旺财和叫狗子有区别吗。?

吃过烤蛋几个人把火灭了,就近找小路下山,看到受惊吓跑走的兔子惋惜不已,他们追不上。

回到家,陈晓芸在做饭。

“你们回来了,小石头累不累,饿了没有”?

陈景铭摇头学着小孩子语气道,“不累,我们找到野鸡蛋烤了吃,不饿”。

陈晓芸笑道,“呀,吃野鸡蛋了,小石头运气真好”。

陈景铭也无奈,年龄是硬伤,对姐姐这哄小孩子语气也是没办法。

“姐姐我们今天采到桑葚了,每人分了好多,还有红果子,对了小石头还抓了胖虫子回来,他要养着玩”。

陈瑶说完看了一眼背篓里,一路上她背着都隔应,总觉得毛毛的。

“虫子,小石头要养”?

陈晓芸狐疑的看了一眼背篓。

陈景铭忙把桑树叶和蚕宝宝拿出来,免得被她姐收缴了。找个空筛子放了进去,放到自己小房间去可别让鸟捉了去。

陈晓芸把午饭做好,拿了瓦罐装汤水,又装了咸菜和饼子放在篮子里用笼布盖好。

“快吃饭,中午我去给爹娘送饭”。

陈晓芸崔两人吃饭,现在赶着种秋粮,中午都送饭去田里。

下午陈景铭跟着陈瑶去捡柴,一群小屁孩跑了过来,远远就喊,

“小石头娶媳妇,娶了媳妇怕媳妇,长大以后打媳妇”。

陈景铭懵逼脸,这些小孩子哪来的?

陈瑶气的大骂,“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谁让你们瞎喊的,看我撕了你们的嘴”。

小孩子也不怕陈瑶,扮鬼脸吐舌头一遍一遍喊。

陈景铭看陈瑶气的脸通红,小胸口气的一鼓一鼓了的,急忙掐腰对着那群人大喊,

“我呸,你们才是怕媳妇,娶个猪八戒母老虎天天都挨揍”。

我艹,难道年纪变小了性格也幼稚了?

…………!

可是陈瑶真的很生气,为了不让小媳妇气到,骂那些小屁孩而已有啥不好意思的。

眼看越骂越激烈,陈景铭对陈瑶道,“瑶瑶你看到那个小个子没有,把他抓住了问他是谁指使的,没事跑来编排人,肯定有人唆使”。

陈瑶正气愤,听陈景铭一说一阵风的一下就跑了过去,一把按住那个小孩。

其他小孩一看一窝蜂的跑了。

陈景铭一看,…就这?早知道何必跟他们对骂。

陈景铭走到小个子跟前,踢他一脚问道,“谁让你们来的,告诉我要不然我告诉你家大人打你屁股”。

陈小田抹眼泪,“那么多人你们干嘛就抓我一个,呜呜我要告诉我娘你打我”。

陈景铭翻个白眼,胆子这么小还跟着起哄。

“你叫啥谁让你来的,说出来我给你吃红果子”。

小矮子抹了一把鼻涕,眼神一下就亮起来了,“是你三叔儿子陈二宝说的,他要玩捉迷藏,谁想玩就来你这里骂你怕媳妇才跟我们玩”。

陈景铭抬头看陈瑶,他三叔他都不认识,他儿子是哪个?

陈瑶气的大骂,“又是那个不要脸的,走我带你报仇去”。

陈瑶气汹汹朝村里走,陈景铭小短腿急忙跟上。

“瑶瑶能打的过他们吗?要不等大姐回来”。

陈瑶说道,“不用,我一只手就能揍扁他”。

呃,他这未来媳妇有点凶啊!

顺着那些小孩跑走路线,很容易就找到那群小孩,还有一个在小孩堆里笑得得意的陈二宝。

陈瑶二话不说冲进人群按住陈二宝就揍,陈二宝没想到陈瑶上来就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迎头挨了两巴掌。

“啊,陈瑶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奶,不让你吃饭你个死丫头,赔钱货”。

陈瑶骑着陈二宝打,一边打一边骂,“我爹娘给我饭吃,你管的着吗。让你找人笑话小石头,看我不打死你,我才不是赔钱货,小石头长大就会娶我,气死你”。

陈二宝比陈瑶大一岁,按说要比陈瑶厉害,可是陈瑶力气大,打的陈二宝没有还手之力。

陈二宝恶狠狠骂,“赔钱货你敢打我,我要让奶把你卖了”。

陈二宝发狠话没吓到陈瑶,反而又揍了陈二宝几拳。

陈瑶停了手呸了一口唾沫,“以后再使坏心眼,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陈景铭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瑶,瑶瑶这么猛吗?

一群小孩子跑得远远的,怕被陈瑶揍,陈二宝哭哭啼啼回家告状去了。

陈小田小步挪到陈景铭身边,“小石头你答应给我的红果子还给不给了”?

陈景铭回神,从怀里掏出两颗覆盆子递给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

陈小田一把抓过红果子,“嘻嘻,我叫陈小田呀,小石头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啦?我听他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故意咒你呢”。

陈景铭黑线,“不记得了,全都烧忘了,以后谁要找我玩就报名字”。

陈小田把红果子一把全都送进嘴里,真甜啊。

“好说好说,只要有好吃的,你要是想知道谁直接问我,我从村头跟你数到村尾,就是外村的……我去打听了也说给你听”。

这时跑过来两个小孩,一个是狗子,一个是个女孩陈景铭不认识。

“小石头有人欺负你啦,我来帮你打架来了”。

陈景铭看一眼瘦瘦的狗子道,“不用了已经打完了”。

狗子左右看看,打完了,我还没出手咋就打完了?

那我新学的王八拳岂不是用不上了?

狗子不甘心,“不是说陈二宝编排你,你把他打了?你能打过他了”?

陈小田脆生生道,“是瑶瑶姐啦”!

陈小田目光兴奋道“瑶瑶姐好厉害,打的陈二宝哭着回家告状去了”。

狗子揣着手一脸嫌弃道,“就知道告状,都七岁了还是一个爱哭鬼”。

陈小田点点头赞同道,“就是爱哭鬼,上次说谁给他玩就给谁糖吃,后来也没给”。

几人说完往村外走,没走多远听到一个刺耳大嗓门。

“谁打我家陈二宝啦,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短命鬼敢打我孙子”。

陈瑶一听和狗子对视一眼,“快跑”。

陈瑶一把拉住陈景铭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狗子带着小女孩追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陈小田没跑,就看到老黄氏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小脑袋一低,躲在小孩群里看热闹,反正不是我们打的。

老黄氏拉着陈二宝,找到大街上没看到陈瑶和小石头,气拍着腿骂。

惹来一群小孩子笑声。

陈景铭跟着狗子玩了一下午,在村里逛了一圈,认识了很多小孩子,比他大的没几个,都被大人拽着下地干活去了。

陈景铭去看了村里羊,那家养的有五只山羊,三只绵羊在村里这可是养羊大户了。

看了一会陈景铭问狗子,“他家那个卷毛羊不剪毛吗,羊都成圆的啦”。

狗子挠头,“没见他家羊毛短过,剪了毛那羊会不会死”?

陈景铭:……………

陈景铭抹下巴,让他爹问问羊毛卖不卖。

羊毛可以纺线,洗干净还能做被子。

晚上见到他爹,陈景铭问能不能卖羊毛,陈贵山莫名其妙买羊毛干嘛,羊膻味多难闻。

陈景铭“我听说羊毛很暖和,用它做被子一定不冷”。

陈贵山和王氏眼神一亮,是呀,羊毛肯定比柳絮暖和,可是他家没钱。

“小石头咱家没钱,等有钱了再买行不”?

陈景铭:……

他家真没钱,只能放弃。

十多天后种完秋粮,官府派人来收田税,交完田税剩下的小麦留下粮种,家里人口多不够吃的就会卖些新粮,再买些便宜的粗粮陈粮来吃。

天公作美又下了一次雨,地里的庄稼有出芽的,看着今年出苗挺好。

“爹,我养的胖虫子结茧子了”。

陈景铭端着筛子给他爹看,三个茧子白莹莹的拇指大小。

“还真结茧子了,莫非这个真的是蚕”?

陈贵山低头看陈景铭竹筛里的白色茧子,他们这里没人会养蚕,更没见过蚕茧。

陈贵山看了一会若有所思,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么大的虫茧。

陈景铭仰头看他爹,你这是啥反应啊?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茧子,好像有好多”。

“爹在哪里看到过?是桑树吗”?

陈贵山仔细想了想道,“去年在一棵橡子树上看到过,当时觉得这树好惨生这么多虫子”。

“可是又不太一样,那些没这个白”。

陈贵山不确定的嘟哝一句。

陈景铭眼睛都亮了,橡子树上生的虫茧,那不就是柞蚕茧吗?虽然那东西没有蚕茧白那也是蚕丝!

“爹你还能找到吗?要是你进山看到了,你就把它摘回来好不好”?

“嗯?你要那些做什么”?

陈景铭眼里兴奋褪去,是啊,柞蚕丝没人知道,要是他说出来,他爹问他怎么知道的,那该怎么说?

再一次为自己年龄吐槽。

可是他想穿蚕丝棉袄,盖蚕丝被啊,守着宝山而不能取,就像抱着馒头要饭。

陈景铭道,“爹,要是那些也是蚕宝宝涅,我就有好多蚕茧了”。

陈贵山敷衍他,“好了知道了看到了给你带回来”。

陈景铭不死心,“爹山里橡子树多吗”?

“多,比桑树多多了,还有松树,刺球树等你大一点能满山跑了,都能看到”。

“爹不要骗小石头,你记得摘回来”。

“摘什么回来”?

王氏从门外走来,刚洗衣服回来,两只手滴着水。

陈贵山呵呵一笑,“没啥,小石头要虫子玩”。

王氏停下脚步,“又要养虫子,不是养了几个了,还每天要桑叶吃”。

陈景铭心思转动认真道,“这是蚕,现在蚕结茧了,你看看白白的多漂亮”。

王氏把手在衣服上摸了两把,“我看看,还真是,呀,那是不是咱们也能养蚕了,听说蚕茧挺卖钱的”。

陈景铭眼睛一亮,还是他娘上道,“对呀对呀,以后可以学习养蚕,就有绸缎用了呀”。

王氏眼中惊喜变成好笑,“小石头咱们可穿不起绫罗绸缎,养蚕卖钱可以多买些皮子”。

陈景铭不想打击他娘,他现在想的是蚕丝棉衣棉被。

“庄稼种上了,过几天出齐苗除了除草就没那么忙了,到时候我去县城看看有没有零活做”。

陈景铭听他爹这么说,眼一亮,他要试试卖药材。

仔细回想上辈子认识的几种药材,好像没几种,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第二天一早陈景铭就跟他姐和陈瑶一起上山了。

农忙结束上山的人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往山里边也有不少。

一路上陈晓芸和陈瑶剜野菜捡柴禾,陈景铭就在四周认植物,药材不好认,有的不在季节他也不认识。

“这不是小石头吗,听说你好了,那些银子到底子没白花”。

陈景铭抬头看一眼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圆脸浓销眉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塌鼻梁大鼻孔,确认过了不认识。

“你是谁”?

“呦呦喂,真烧傻了,连三婶都不叫了”。

“不认识,我醒来这些天来我家的没有你”。

刘氏;…………?

“这孩子,三婶忙着夏收呢,以后有时间了去看你”。

刘氏心里嘀咕,短命鬼还真命大,这都没死。

“我们去那一边吧,不要和他们一起”。

刘氏身边一个和陈晓芸一般大的小丫头,怨恨看了她们一眼。

以前没分家时候,挖野菜喂鸡这些杂活都是陈芸陈瑶两人做的,自从把二叔一家分出来,她就出来挖野菜,在家还得干活。

陈春桃拉着刘氏走另一边去了。

陈景铭好奇的问陈晓芸,“姐她真是三婶”?

陈晓芸点头,“嗯,那女孩是春桃,和我同岁,三叔成亲比爹早,大儿子比大哥大一岁,二宝七岁小丫四岁”。

陈晓芸有些解气,以前在陈家老宅她和瑶瑶都得早起挖野菜捡柴禾,还得喂鸡做家务,春桃和春杏都不干活,在屋里做绣活。

路上遇到和陈晓芸差不多的小姑娘,“晓芸你带你弟弟挖野菜”。

陈晓芸笑着打招呼,“小筝,秋桂你俩一起吗”?

秋桂凑到陈晓芸跟前,小声道,“你们分家后,春桃可没以前日子好过,春杏眼看就要说人家了,连饭都不做”。

陈晓芸抿嘴一笑,“那可不,我大伯娘就那一个闺女,哪能不精细着养”。

她可是知道,她大伯娘和他奶还想拿春杏攀高枝呢!

几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后山安全,挤一块挖不了多少野菜。

陈景铭拿着棍子一边打草,一边探路他姐和陈瑶找到几丛嫩野菜,正挖的起劲。

一棍子斜挥出去,蛇没看到惊起一只野鸡,咯咯咯,扑棱棱的吓了陈景铭一跳。

陈景铭眼睛一亮,拿着棍子追着野鸡就打,这只野鸡好像翅膀有伤,飞得不高硬是让陈景铭给戳了几棍子。

陈瑶和陈晓芸听到鸡叫,急忙起身跑了过来,陈瑶一看小石头在追野鸡,小腿飞快跑了过去,连扑带抓没几下竟然把野鸡抓住了。

“姐快来帮忙,我按不住它”。

陈瑶半压半抱抓着野鸡,野鸡还在拼命挣扎,鸡爪子挠个不停,一只翅膀还在呼扇。

陈晓芸到底大几岁,一把抓住两个鸡翅膀把鸡控制住,陈瑶才敢从地上起来。

陈景铭找了几根结实的草颈,递给陈晓芸,“姐把野鸡绑好藏背篓里头”。

陈晓芸也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笑着点头,把野鸡捆好放到她背的背篓里。

陈景铭又在草丛里找了一会,果然从惊起野鸡的地方看到一窝野鸡蛋。

“瑶瑶姐快过来,把背篓拿过来”。

陈瑶提着背篓走过来,“小石头有什么好东西”?

陈景铭指着一处茂密草丛,“好多野鸡蛋”。

陈瑶扒开草丛乐开了花,“这么多野鸡蛋,有十多个了吧”。

主要是陈瑶没上过学十以上不会数,把背篓野菜往边上弄弄,捡起野鸡蛋放里边,在铺一层野菜,免得隔烂了。

“装好了没有,我们换个地方别让人看到了”。

村里其他人还好,就怕老陈家那边人知道了上手抢。

三人又往里走了走,一路上看到有板栗树,也就是陈贵山说的刺球树,还有野果树。

橡子树陈景铭不太认识,他就认识橡子,这个得秋天在找了。

倒是让陈景铭发现了黄精,原先是没注意的,谁知道长得有他半个高的植物是黄精啊。

看着眼前不比他矮多少的绿植,陈景铭仔细回想眼前植物,叶复生长而尖,花白程铃铛型向下而开。

“真是黄精”?

陈景铭眼神激动,顺着草颈找到根部,拿着棍子就挖起土来,他要挖出来让他爹带他去县城他要去卖钱。

“小石头你在干嘛呢”?

陈景铭一边吭哧吭哧挖土,一边说,“我要挖这个出来,带恨挖出来种到院子旁边”。

他不能说这是药材,没法解释。

等陈瑶和陈晓芸挖完野菜,看他还在那里挖个不停,好笑道,“小石头回家了”。

“知道了,姐你帮我把它挖出来,我要多多的”。

陈景铭没办法,人小力气也小,挖了半天才挖一半。

陈晓芸两人过来帮他挖了两株他还说不够,以为他喜欢这些小花,结果他还要草根。

陈景铭看着黄白色草根,螺旋纹头如鸡嘴,没错就是黄精。

陈晓芸拿起放进背篓,催着两人回家去。

到家后陈景铭把黄精拿去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晒,这时他娘王氏回来了,还带回来几只小鸡崽。

陈瑶高兴坏了,忙着给小鸡仔搭窝。

陈景铭看她喜欢叮嘱道,“晚上还得拿回屋里,咱家住的离山近有黄鼠狼会吃鸡”。

陈瑶,“我知道,交给我吧”。

陈景铭没说错,山脚下不仅有黄鼠狼,还有狐狸和罐子。

陈景铭知道这个时代养鸡有好几种鸡窝,一种石头和土坯垒的封闭式鸡窝,连鸡窝顶部都是封严实的,就留一个不大的进出口,晚上鸡进窝以后用石头挡住防黄鼠狼。

还有就是砍些木棍围建一个鸡圈,里头有鸡生蛋的地方,就是需要给精心喂养。

最普通的散养长大了住在树上,高高的卧在枝头,就是一刮大风就吹了下来,也不防雨就是为了防野兽。

缺点就是鸡爱丢蛋,因是散养鸡自己找吃的时候多,会把蛋下到别的地方。

陈芸拿出他们今天收获,把一只活野鸡递给了王氏,“这是我们抓住的,还有好多野鸡蛋呢”。

王氏高兴的接过野鸡,“你们不得了还能抓野鸡,又没有磕到”?

“没有,是小石头发现的,也是运气好这只鸡翅膀有伤飞不高让我们捡了便宜”。

陈瑶找了一个小篮子把野鸡蛋捡了出来,“娘这些野鸡蛋我们留下吃行不行”?

王氏看了一眼野鸡蛋,叹气道,“行,明天让你爹把野鸡卖了,再去看看你们大哥”。

抓了野鸡也舍不得吃,拿到县里能换二三十文钱呢。

陈景铭眨眨眼睛,“爹明天要去县城”?

“你爹去看看你哥,看看有没啥活计能做的”。

陈芸到底大些,知道家里为了给弟弟治病欠了钱。

陈景铭小口吃着早饭,思来想去,把眼睛瞄准陈瑶,想着待会忽悠陈瑶去挖一些地黄。

果然,吃过饭后陈瑶领了带陈景铭的任务,陈景铭就让她把小背篓背上,两人去了山脚下,找了一片地黄挺多的地儿。

“小石头你挖这些干啥”?

陈瑶拿根尖棍子费劲刨土,半蹲在那小裤子都弄脏了。

陈景铭慢悠悠道,“爹明天要去县城,我们挖一些东西去卖”。

“啥”陈瑶满头问号,“小石头想卖东西也要挖野菜去卖吧,这些草根谁要”?

陈景铭摇摇头道,“野菜不值钱,明天让爹带我去,我们问问药铺这个是不是药材”。

又神神秘秘道,“你看到过我喝的药了吧,那里头不就有草根野草”。

“啊,那你咋知道这是药材?要是人家不要咋办”。

陈瑶土都不挖了,看着小背篓里的草根发愁。

陈景铭又挖出一根,拿着放到背篓里,看陈瑶纠结的样子好笑道,

“瑶瑶你就听我的,明天去卖卖看,要是这些草根能卖钱,咱家就能有钱还债了”。

到时候也能把哥哥接回来了。

“瑶瑶反正也是闲着,我们就当玩好了,你也别愣着了多挖点,捡大个挖”。

陈瑶欲言又止最后也没阻止陈景铭,两人挖了一小背篓就停了,要是药铺收地黄,以后就是他爹娘来挖了。

嗯,还有黄精,幸好挖了几株,明天一起带上。

现在发愁的是,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一起去县城。

撒泼打滚肯定不行。

晚上陈景铭要求明天一起去县城,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他要去看哥哥。

陈贵山不想带着他,王氏想了想同意了,“带着吧,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明天背着新粮卖了换着粗粮吃,我再去秀房看看有没有手帕之类活计,也能挣几文钱”。

陈贵山无奈点头同意,催着陈景铭快去睡觉。

陈景铭回了房间,这是他哥房间,陈景铭身体好了以后,不愿意和陈贵山夫妻同住,就搬到他哥房间。

茅草房一共三间房,院子里一间柴房加灶房,三间房两边卧室一间中堂,他爹把一间卧室隔开一边一住闺女一边住儿子,本来小儿子要跟他们夫妻同住,哪知道这小子就想自己睡,也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陈景铭带着自己小背篓里边也没多少药材,他主要是去探路。

他爹背着一大背篓粮食,他娘也背着一个背篓,里头有一只野鸡,上边放着一些野菜遮挡,还有准备的饼子路上饿了吃。

来到村口,村里牛车上已经有人了,三个出了两个铜钱,陈景铭太小免票了。

赶车的陈五叔看陈贵山背着一筐粮食,“贵山要卖粮食,你家好几个孩子不留点细粮”?

陈贵山苦笑道,“五叔我也没办法,细粮不够吃呀,等秋粮下来还早呢,可不的细打算”。

陈贵山的情况村里都道,陈大树做的不地道,为了孙子娶媳妇把儿子赶出去,还把小孙子差的害死,村里风言风语的传了好一阵。

陈五叔看一眼王氏怀里的陈景铭,“你个小不点不在家玩,也要去县城见世面”?

陈景铭看他娘一眼,王氏笑着说,这是陈五叔,你叫五爷爷就行”。

陈景铭点头,“五爷爷好,我去看哥哥,告诉哥哥我好了”。

陈五叔笑呵呵道,“去看哥哥呀,好哇,你哥哥为了给你凑治病钱,去了县里给人当伙计,有一个多月了吧”。

陈景铭沉默不语,他哥可不是给人当伙计这么简单,他哥借了人家钱摁了手印打工还债,直到钱还清了为止。

陈景铭听陈瑶说的时候都佩服他哥,才十一岁的年纪,自己跑到县城找的人,借钱回来他爹娘才知道,回家包了两件破衣服就去还债了。

陈景铭觉他哥心眼多,他生病险些烧死,是他哥请了族长主持公道逼着陈大树掏钱治病。

分家后,钱花没了又是他哥找人借钱,要是他哥生在富贵人家肯定有出息。

起码比他爹心眼多,他哥坚持要是让他们搬家就得分家,要不然他家几口人在外独住能让他奶给饿死。

陈瑶说的时候是这么重复的,“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们还吃不饱,离开这里奶又不会给我们粮食,到时候地没有,钱没有,这个院子有我们干的活没我们吃的饭,说白了就是被赶出去了”。

陈景铭回过神的时候牛车已经坐满人,木头车轱辘转动,咯噔咯噔的向大路走去。

日头偏高,天气热了起来,陈景铭被他娘晃醒,陈景铭睡了一路,得亏是小孩子,他娘把他抱在怀里睡得倍儿香。

牛车到了城门口就停下了,所有人下车后,陈五叔就把车赶到树荫下等着,中午前回村子。

陈景铭背好自己小背篓,抓着他娘手指头跟着走。

“小孩子家家的,还非的背个小背篓,看你累不累”。

“不累”

为了赚钱大业怎么能好累!

先找到粮店卖粮食,然后买些粗粮和陈粮,陈粮容易生虫,不好储存,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卖的陈粮。

新粮(小麦)6文一斤,陈粮只要四文,口感肯定没有新粮好,高粱米两文钱,栗米两文。

他爹卖了五十斤新粮,一共才卖300文钱。

买了十斤栗米,二十斤高粱米,陈粮三十斤。

剩下120文。

卖粮钱还得买盐,和其它用品,钱得精打细算着花。

卖了粮食就去找地方卖野鸡了,活的野鸡要比死的好卖,毕竟天气太热死的容易坏。

陈景铭跟着他娘来到秀坊,王氏去看手帕样子,陈景铭四处张望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一家药铺。

陈景铭给他娘说了一声,就独自去了药铺。

王氏目送他进去后继续挑花样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儿子给他们找了一个挣钱门路。

百草堂医馆内伙计正在抓药,就听到一个奶娃子的声音。

“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伙计向外看了一眼,一个小不点,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站在门口。

伙计笑了,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药材吗?

等抓药的人走了,伙计走了过来,“你是谁家孩子,这里是药铺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卖药材的,你们收药材吗”?

伙计蹲下来好笑的看着陈景铭,“你知道什么是药材吗?还卖药材你家大人呢,快回家去别让拐子拐了去”。

陈景铭看伙计没有不耐烦,就把小背篓卸了下来。

“大哥哥你看看我真的是来卖药材的,你给看看值不值钱,我家那边还有的”。

伙计看他不听劝,推着小背篓让他看,逗孩子似的看了一眼。

嗯?这是黄精?

虽然没几根,它就是黄精。

拿起黄精仔细看看,没有炮制过,再看看其它的,拿起一株掰下一节,色泽黄微苦味道有些熟悉。

莫非是………

伙计起身找古大夫,“古大夫你看这是不是地黄”?

古大夫刚好休息,接过东西闻着味道,心里有了计较,“哪里来的鲜地黄”?

伙计指了指立在店里的小孩,“是这孩子带来的”。

古大夫惊讶不已,这是上好的上地黄,有十多年了,就是这来卖药材的人是不是太小了点?

陈景铭看一位中年大夫走了过来,也不慌张静静等待。

中年大夫长相清瘦,身高约有175,清瘦脸庞留有胡须。

古大夫看了一会小孩觉得眼熟,这不是那个得伤寒的小孩吗?这是好了来卖药材?

陈景铭可不知道他的伤寒是谁治好的,他醒来请的是他们村子里的赤脚郎中。

“你是陈家小儿吧,你父母呢,怎么会让你独自到此”?

陈景铭一愣,咋还是熟人?

“我是姓陈,娘在对面秀坊,我挖了一些草根想………想知道是不是药材”。

陈景铭倒是想来通忽悠,可是人家认识他就不能那么说,只好按照小孩样子来。

伙计一听乐了,“你不是说你来卖药材嘛”?

陈景铭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喝药喝多了,看了好多药渣,挖野菜看到这些黄黄的根就想来问问是不是药材,能不能卖钱”。

陈景铭也无奈啊,他又没有读书的幌子,啥都不能瞎掰,离谱了他家人这关就过不去。

古大夫莞尔这是个聪敏的孩子,随逗他道,“你倒是聪明,这就是药材只是你就这么点可不够卖钱的”。

陈景铭眼睛一亮欢喜道,“要是能卖钱我可以让我爹娘去挖,只要医馆收药材就好”。

古大夫拂须大笑,“行,把你娘叫来,你这小背篓里也有一些,百药堂收了”。

陈景铭高兴极了,“我这就去叫我娘过来”。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一阵风的跑到秀坊,“娘,你选好了没有,我有事要说”。

王氏正在挑绣样,听儿子喊她急忙走了出来。

“小石头发生什么事了”?

陈景铭拉住他娘手就往药铺拉,“娘你先过来听我说啦,我的东西药铺要了”。

王氏急忙跟秀坊掌柜说了一声,一头雾水的进了百草堂。

“娘就是这里啦,人家说我太小了找大人才行”。

王氏一眼看到古大夫,急忙行了一礼,“古大夫是您呀,孩子小给您添麻烦了”。

古大夫微笑道,“无妨,看孩子恢复的挺好,倒是恭喜你们夫妻了”。

陈景铭狐疑的看看他娘,“娘你认识大夫”?

王氏笑道,“你得伤寒就是找的古大夫,要不是古大夫医术高超,你能不能熬过来都难说”。

“原来是我的贵人呀,谢谢古大夫救我”。

“你不必谢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为己任,你该谢你父母没有放弃你”。

陈景铭想起这一个多月父母疼爱,还有为了给自己治病离家的哥哥,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有父母哥姐疼爱的感觉吗?真好呀!

陈景铭点着小脑袋瓜,“我长大了挣好多钱给爹娘花,好好孝顺爹娘”。

“哈哈…………”

古大夫被陈景铭逗笑了,指着他背来的地黄道,“不错是个报恩的”。

随后对王氏道,“找你是因为这些地黄药材……嗯?这是黄精”?

王氏这才看到陈景铭小背篓里边的东西,这是草根?

古大夫拿起这两种药材,对王氏道,“这个是地黄年份高于六年我们药铺都收,给你按十七文一斤,这个是黄精十五文一斤,你回去后可以多采一些来卖,只要年份足够就行”。

王氏听到这些药材十五文、十七文一斤,吃惊不已,惊讶过后就是狂喜。

“真的吗古大夫,这些东西药铺都收”?

看到古大夫点头,陈景铭不由有些小骄傲。

小背篓里边有不到三斤地黄,加上几根黄精,一下子就卖了五十文钱。

接过这五十文钱,王氏心里激动不已,要是他们多挖些药材去卖,是不是就能把债还清了。

陈景铭母子跟古大夫告别后满脸激动的去找陈贵山,连拿袖帕的活计也忘记了。

陈贵山找了一家酒楼去卖野鸡,因为是活的,掌柜的给价利索,一只野鸡卖了25文。

陈贵山卖完野鸡就去找妻儿。

陈景铭还是不放心他娘,真怕他娘逢人就说山里有药材还能卖钱,闷声发财不好吗,他们家里穷的一屁股债。

陈景铭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娘你和爹谁都不能告诉,别忘了哥哥还在债主家呢”。

提到大儿子王氏激动的心冷了下来,小石头说的对,卖药材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为了大儿子她们也得瞒住了。

陈景铭看他娘不再激动,也就不说了,其它的回家商量,抬头看到他爹找来了,急忙跑了过去。

“爹呀,你把野鸡卖掉了”?

“嗯,怎么了?月娘家里还需要什么我们去买点,买完去看看老大”。

王氏点头抱起陈景铭跟着陈贵山一起到杂货店,家里盐不多了需要买一斤,花了二十文钱。

“客官你们好运气啊,这盐价前天刚好又降了五文钱,要是多买几斤都能省出一斤盐了”。

陈景铭不解,粮食才六文钱一斤,盐要二十文一斤,古代盐管的这么紧?

陈贵山点头,“还是和以前不能比,但愿以后能回落到原价吧,六十文一斤的盐咱们是真吃不起呀”!

“谁说不是,听说咱大齐和突厥和谈了,以后会好的”。

伙计笑呵呵的把盐包好递给陈贵山。

陈景铭第一次知道大齐朝,还有突厥,难道这里是唐朝,可是对不上啊,突厥侵边是在秦汉唐,宋以后就是辽蒙金………

这跟自己所知的历史有些对不上,陈景铭假装好奇的问伙计,“大哥哥大齐朝是我们国家吗?是不是有皇帝老爷”?

伙计现在也不忙,看着小孩子好奇的眼神,当即显摆起来。

“问的好,咱们生活的国家叫大齐,皇家姓魏,开国五十九年了,去年秋大齐和突厥打了一场,盐价涨到六十文一斤,粮食也涨到十五一斤,今年都有回落”。

“大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伙计摸了一把陈景铭的小脑袋,“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听人家说的,真正知道多的是那些读书人,天下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陈景铭激动不已,杂粮店伙计真是个会说话,他都憋了一个多月了,身在那里,什么时代,物价这些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就是看那些村里人耕作。

“哇,原来大哥哥知道这么多呀,皇帝老爷坐了五十九年皇位啊,读书人是干什么的”?

伙计一噎好笑道,“那个皇帝老爷能做那么久皇帝,这是大齐朝第三代皇帝了,现在是嘉和三年,读书人都是要考科举的,只要考上了就能当官了”。

“读书是什么”?陈景铭又抛出一句。

伙计看了陈贵山夫妻一眼,“读书就是识字,识好多好多字,认字可以去考科举,也能做账房先生,读书人让人尊崇”。

陈景铭小脸蛋红扑扑的,“原来读书这么好啊”。

陈贵山夫妻看儿子和伙计说的热闹,本来还挺高兴,当听到读书好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老陈家老大家里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上私塾,老三家老大也送了进去。当初他们想让他家大儿子也去,被老黄氏骂了一顿,说他们泥腿子命还想读书,知道啥叫读书吗?

小黄氏更是明着嘲讽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德行还想读书,想屁吃呢。

可是明明他家大儿子比他们还要聪明懂事,就因为老黄氏不喜欢他们,就不让他家孩子读书。

陈景铭他哥陈继铭一身反骨,以每天给私塾先生打一捆柴,祈求夫子让他在窗外学,夫子看他心性不错允每天听一个时辰课。

认识多少字不知道,陈家两年前要开祠堂,他们这些陈家男丁都要上族谱,他找了夫子,回来就告诉他爹他们有大名了。

小石头也有了大名陈景铭,他自己改名叫陈继铭,陈晓芸以前叫二丫,陈继铭给起了一个陈晓芸。

大房闺女他奶给起的叫春杏,三叔女儿叫春桃,到她就是二丫明晃晃的不待见。

扯远了,往回拉拉。

陈景铭好奇宝宝问了很多问题,知道了现在糖贵,油没有炒菜吃的只有灯油。

调料就别说了,胡椒大料贵出天价,酱油没见过,有大酱,醋挺便宜,难道是酿酒失败率太高了?

陈景铭觉得他来的这个时空和历史上的唐宋时期挺像,一样的要啥没啥。

他娘要了一些白菜子,萝卜青菜这些常见菜种,陈景铭建议他娘多买几种瓜种特别是南瓜,这个可以充当杂粮吃。

结果王氏告诉他回去看谁家有多余的瓜苗,移栽几颗就行。

离开杂货铺子,陈景铭跟着爹娘去看哥哥。

他哥虽然不在家,家里处处都有他哥的传说,这让陈景铭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亲哥多了几分好奇。

来到一处大酒楼,陈景铭心想他哥是酒楼小二?

陈贵山进去问了掌柜的,过了一会失落的出来了。

“他爹怎么了,老大呢”?

王氏看就陈贵山一人出来,情绪低落忽然就害怕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陈贵山回神拉着媳妇走到人少地方,“月娘掌柜的说咱家继铭得了少东家眼缘,跟着少东家去了广陵府,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得了少东家眼缘,那个少东家人怎么样,脾气好不好啊,这也没捎个口信回来”。

王氏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都怨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孩子才十二岁…………”。

陈贵山也担心,出门在外有个好歹咋办啊。

陈景铭听到广陵府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难道他穿的是架空历史?

没看到儿子,夫妻失落不已,抱起小儿子怏怏而归。

家里陈瑶和陈芸两人在后院除草,小鸡仔跟着她俩找虫子吃,一个个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等陈景铭回来,才知道没见到哥哥。

陈景铭看他爹心情低沉,就把自己挖药材这事说了。

“你说啥,一斤十七文,你没骗我”?

“当时娘也在,不信你问娘啊”。

陈贵山还真不信小儿子,虽然他知道大儿子心眼多主意正,可小儿子太小了。

“月娘,小石头说的是真的吗,那些草根人家给十七文一斤”?

“是真的”王氏掏出怀里揣的五十文钱,“人家古大夫说了,那个皇帝十七文,黄…黄精十五文,挖多少人家收多少,就是不要小的,说是年份不够不能用”。

“娘那是地黄和黄精”。

“对对是地黄”王氏一拍手开心接着说道,“咱家小石头真是了不起,随便挖的草根谁想恁值钱呢,那个小背篓里头能有三斤就不错了,这不卖了五十文钱”。

陈贵山这一次信了,抱起陈景铭就举高高,“儿子你可真是咱家小福星,不愧是我的儿子,像我”。

陈景铭:………

下午陈景铭带着陈贵山夫妻去认识黄精和地黄,一再叮嘱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小于六年的不要挖。

本来陈贵山农忙结束要去打零工的,这下子不用去了,早出晚归的挖药材,因为是鲜地黄也不需要清洗把土弄干净就行。

现在这些到处都是,躲着人挖了差不多一百斤就偷偷去百草堂试着卖了,拿到钱的那一刻陈贵山激动的差点哭了。

一连挖了十几天,卖的铜钱攒了一瓦罐。

“好多钱啊”!

王氏和陈贵山两人抱着钱罐子数铜钱,数一吊就穿起来,想着很快就能把借亲戚的钱还了。

哪知道陈景铭不同意,“钱先不能还,咱家就卖过一次粮食,农忙结束爹没去打零工,容易惹人怀疑,还是等等吧”。

陈贵山两人张张嘴,还真是,解释不清楚,要是被人知道了这没主的东西谁都能卖。

可是这么多钱放家里也不放心呐。

陈景铭让他爹把唯一的柜子挪开,让他爹刨个洞,把钱罐放进去,弄好后在把柜子挪回来,钱就藏好了。

陈贵山嘿嘿直乐,我儿子聪明随我。

陈景铭人小不管挖药材的事,但是伙食要改改,让他爹每隔几天就买一次肉吃。

陈贵山不但买肉,还买了回来几次粮食,这一次不用担心断粮饿到了。

“贵山哥,你这是在干嘛呢”?

陈贵山刚找了一个隐秘地方挖黄精,就被人看到了,还是熟人。

“贵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挖陷阱”?

陈贵林年纪比陈贵山小两岁,堂兄弟来山上寻摸吃的,碰到陈贵山在那里挖杂草?

陈贵山心虚的笑笑,“没什么,小石头要养虫子,让我给他找些有韧性的草做架子”。

陈贵林听了也没当回事,孩子小当爹的愿意宠着,轮不到外人说道。

两人闲话几句,陈贵林就离开了,陈贵山看他走远情绪复杂,低头继续挖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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