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易卫羽柔最新章节内容_林不易卫羽柔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黑岩故事会

林不易卫羽柔是小说《红尘医圣:我无敌了,你们随意》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江清源写的一款都市修真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红尘医圣:我无敌了,你们随意》的章节内容

林不易卫羽柔最新章节内容_林不易卫羽柔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龙国,江城,飞扬区。

夜痕酒吧里,传来刺耳的音乐声,五颜六色的射灯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大群打扮时尚的红男绿女,跟随着动感的旋律,在舞池里尽情摇摆腰肢,享受夜生活的狂欢。

林不易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在人群中搜寻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将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女孩。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何小玉,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女孩瞥了林不易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林不易穿着最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一身地摊货,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与这里的人群气质格格不入。

何小玉则衣着风格十分大胆,穿着吊带衫和超短裤,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尤其是一双雪白的美腿,引来不少男人贪婪的目光。

见到林不易,何小玉条件反射般往旁边躲闪几步,生怕别人以为自己跟这个穷酸有什么关系。

“跟我出去。”林不易追上去,一把抓住何小玉的手腕。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望过来,何小玉脸颊一红,这才往走廊的方向努努嘴。

两人来到走廊拐角,这里音乐声小了很多,能听清对方讲话。

角落里有一对情侣,抱在一起互啃,发出的滋滋声让人脸红心跳。

“你来这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何小玉点燃香烟,娴熟地吐出一口烟圈,满脸不耐烦。

“我们是分手了,但你之前借我的钱,必须得还我。”林不易正色道。

“笑死个人,花在女朋友身上的钱,还有要回去的?”何小玉发出刺耳的冷笑。

“其他的钱我不计较,但那五千块钱说好是借的,你想赖账不成?”林不易提高嗓门。

何小玉勃然变色,对着林不易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责骂。

“林不易,你特么算什么男人?区区五千块钱也好意思开口要。”

“我何小玉美若天仙、风华绝代,能跟你谈三个月恋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敢倒打一耙,真的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这种穷鬼,注定是打一辈子光棍的贱命。”

……

何小玉有七八分姿色,脸蛋和身材都还算过得去,稍微化妆打扮一下,的确能迷住不少不谙世事的纯情少男。

当初在江城中医大学,何小玉见林不易相貌俊朗,学习成绩好,一时兴起便主动发起攻势,让他帮自己补课,应付期末考试。

林不易没谈过恋爱,不懂渣女的套路,稀里糊涂就跟何小玉走到了一起。

正值最新款的手机上市,何小玉兜里没钱,就花言巧语向林不易借五千块。

这笔钱是林不易全部的积蓄,利用课余时间打工,省吃俭用攒了很久,一开始心疼舍不得,后来想着反正是自己的女朋友,咬咬牙才借出去。

不料没过多久,何小玉便玩腻了,嫌弃林不易空有一张英俊的脸,却穷得响叮当,干净利落地跟他说了拜拜,转身投入一个富二代的怀抱。

可怜林不易一片真心喂了狗,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当时还伤心难过了好几天。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何小玉绝口不提还钱的事。

林不易打电话发现自己早已被拉黑,只好厚着脸皮,来这里找人。

夜痕酒吧是江城有名的夜店,光一个卡座就消费上万。

何小玉现在傍上了富二代,三天两头泡在这里,过所谓的上流社会生活。

区区五千块钱,却非要无耻赖账。

“何小玉,我爸现在躺在医院里,正等着做手术,你今天必须把钱还给我。”林不易厉声道。

“关我屁事,没钱就等死。”何小玉扭头就走。

“不还钱,你今天别想走。”林不易抓住何小玉的手腕,狠狠一拧。

他不愿意动手打女人,但现在逼急了眼,也顾不上许多。

老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急等着他凑手术费。

何小玉手腕吃痛,大呼小叫起来,抬起高跟鞋朝林不易腿上踢过去。

林不易小腿挨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到半空中时,却被一只蒲扇大的手截住。

一个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保镖,怒视着林不易。

这人超过一米九的身高,铁塔一般,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林不易心一惊,出于恐惧的本能,向后倒退半步。

“你他妈吃了豹子胆,敢打老子的女人!”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名叫周文俊,正是何小玉傍上的富二代,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胸前挂着两斤重的大金链子,气质非常恶俗。

他上前一把推开林不易,大喇喇搂住何小玉水蛇般的腰肢。

“小玉,这就是你那个穷鬼前男友?”

“人家那时候没见过世面,才看上这个废物,我跟他在一起只有三个月,连手都没让他牵一下,人家的心全都在你身上。”

何小玉小鸟依人一般,胸口直往周文俊胳膊上蹭。

林不易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己才是没见过世面,居然当初看上这么个渣女。

也算上了一课,以后再谈恋爱,一定得擦亮双眼。

周文俊向保镖使个眼色,咬牙切齿:“大彪,把这穷鬼扔出去,狠狠教训一顿,让他再敢对老子的女朋友动手动脚。”

名叫大彪的保镖领命,狠狠一拳捣在林不易的小腹。

林不易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彪拎起林不易,推开酒吧大门,重重扔在地上,一通拳打脚踢。

林不易双手抱头,毫无还手之力,任由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全身,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

周文俊和何小玉发出肆意的狂笑。

“小玉,天色不早了,咱们回酒店房间。”

“好,文俊,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你。”

一转眼,林不易已遍体鳞伤,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大彪怕闹出人命,这才住手,吐了口唾沫,扭头离去。

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林不易的脸颊滑落,流淌到脖颈一块白色玉佩上。

突然间,红光大盛,璀璨夺目。

混混沌沌之间,林不易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古朴苍老的嗓音。

“吾乃玄医宗宗主林正阳,今日得林氏后人鲜血唤醒神魂,收你为玄医宗第四十九代传人,得我传承以后,切记要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杀伐果断、为所欲为……”

林不易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势过重,出现了幻听。

突然,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往上是柔嫩的脚踝,纤细的小腿。

他再要往上看时,脑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皮格外沉重。

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一个婉转悦耳的嗓音。

“喂,你有没有事?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朝阳斜斜地射入窗户,空气中弥漫着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

林不易猛然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坐起来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病房。

那道古朴苍老的嗓音,再度在脑海中回荡,显得神秘又渺远。

玄医宗?

林正阳?

四十九代传人?

海量的信息,在林不易脑中融汇碰撞,医术、道法、武学以及各种千奇百怪的知识,包罗万象,无所不精。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古玉,记得昨晚在夜痕酒吧门口,自己被揍得遍体鳞伤,此刻身体却没有任何伤痛,这强大的自愈能力令人惊叹。

丹田之内,有一股充盈的真气。

四肢百骸和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透着舒爽,是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恍惚了三五分钟,林不易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遇到天大的机缘造化,成为了一名传承者。

如今的他,已然脱胎换骨,不仅是华佗在世的妙手神医,还是玄阶七段的武者高手。

这样的实力,放眼整个江城,也决计找不出任何对手。

正如先祖林正阳的那句话,从今天起,他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你醒了?”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

她生得极美,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唇,肌肤如同雪白的豆腐一般吹弹可破,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香肩。

上身是极具设计感的白色条纹衬衫,第二粒扣子几乎快要被撑开。

下身一条黑色包臀裙,勾勒出曼妙的身体曲线,一双匀称的小腿如同湖底新鲜采摘的莲藕。

整个人的气质,高贵而优雅,宛如天宫瑶池中的仙女。

林不易惊叹于对方的美丽,昨晚昏迷之前,见到的就是这双腿。

他立即礼貌地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女子淡然一笑:“你昏迷了整整一夜,现在感觉怎么样?”

“都是皮外伤,我已经没事了。”林不易蹦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叫林不易,你怎么称呼?”

“我叫卫羽柔,你真的没事了吗?”女子目光疑惑。

她昨晚送林不易来医院,亲眼见到他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短短一夜过去,所有伤口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简直不可思议。

林不易又做了几个大幅度的动作,证明自己的确没事了。

卫羽柔啧啧称奇。

“卫小姐,你脐下三寸的关元穴,是不是正隐隐作痛?”林不易没来由地冒出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卫羽柔脸颊掠过一抹红霞。

她虽然不懂关元穴,但脐下三寸还是知道大致位置的,这么敏感的隐疾,女孩子当然会害羞。

说来也不算什么大病,但每月总会发作几天,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看了好几位医生,也吃了不少药,却都无法根治。

林不易能一眼看穿卫羽柔的隐疾,自然是因为传承了玄医宗的神秘医术。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通过观察病人的气色,便知个八九分。

人家好心送自己来医院,自然该知恩图报,为她消解这苦厄。

“卫小姐,你的病我能治,以后你就不用疼得难受了。”林不易自信地说。

“真的吗?你还是个大夫?”卫羽柔惊喜地问。

“你去外面找一家中医馆,买一套专门用于针灸的银针,然后到住院大楼715病房来找我。”林不易吩咐道。

卫羽柔点头答应,立刻转身去了。

也许是林不易沉稳的态度,取得了她的信任,虽然对方只是个年轻小伙,但她愿意试一试,毕竟小腹疼起来是真难受。

林不易一刻不停,向值班护士交代一声,去了715病房。

他认出自己身在江城第三医院,而老爹邓守义因为肝硬化,正在这里住院治疗。

昨晚去找何小玉要钱,便是为老爹筹集手术费,不料被暴揍一顿以后,却获得这番神奇机缘,也算因祸得福。

林不易刚到门口,就撞上主治医生刘明辉来查房。

“喂,小子,你筹到钱了没有?”刘明辉鼻孔朝天地问。

“没有,我借遍了亲朋好友,实在拿不出钱了。”林不易据实相告。

按照刘明辉的说法,手术费需要八万,而成功率只有20%。

邓守义自知命不久矣,不愿拿钱打水漂,闹着不做手术要出院回家等死,而林不易不愿放弃,到处找人筹钱,最后却吃了一堆闭门羹。

这世道,穷人就不配有亲朋好友。

“没钱?没钱看什么病?”刘明辉拔高嗓门。

“刘医生,医者仁心,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林不易不满地反驳。

“呵,你小子来搞笑的?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没钱就赶紧把你那死鬼老爹带回家,别死在我们医院晦气。”刘明辉越发趾高气扬。

当了十几年医生,他早已练出看人下菜的本事。

遇到达官贵人,他就像一条会摇尾巴的狗,殷勤周到,无微不至。

转头又会把在富人那受的气,朝穷人发泄。

林不易父子俩一副穷酸样,榨不出什么油水,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我看你这倒霉样,就知道你拿不出八万块,赶紧卷铺盖滚蛋。”

“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把床位给我腾出来,让有经济实力的病人来住。”

“实话告诉你,你爸得的是不治之症,没几天好活了。”

……

刘明辉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说话非常难听。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林不易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出身寒门,无权无势,可以随便欺负。

有些人,总是要通过打压别人,来寻找存在感。

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住口,谁说我爸的病治不好?”林不易怒道。

“老子说的,你就算把全国最顶尖的西医专家请来,也是无计可施。”刘明辉冷笑。

“西医治不了,中医未必治不了。”林不易意味深长地说。

“中医?你小子可真幽默,中医不过是招摇撞骗的东西,这年头还有人信?”刘明辉笑声越发猖狂,露出嘴里镶嵌的大金牙。

“我要是治好了怎么说?”林不易问。

“治好了老子管你叫爷爷。”刘明辉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林不易纯属是担心老爹的病情,陷入了魔怔。

中医一度被认为是迷信,差点被废除,发展到今天,早已没落得不成样子。

中医也能治病,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不易担心老爹的病情,没时间在这空费唇舌,暂时按捺怒意,推开房门。

这是一间最便宜的三人病房,最靠窗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双目紧闭,形容枯槁。

一眼便能看出,重病在身,命悬一线。

虽然只是养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人相依为命二十多年,早已与至亲无异。

“爸,你醒醒。”林不易轻轻叫了一声,对方却并不回应。

护士小张上前道:“你爸已经昏迷一整夜了,如果再不手术,情况会非常危险。”

林不易瞥了刘明辉一眼:“他这个庸医,根本治不好我爸的病,只想骗手术费罢了。”

“小王八蛋,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告你诽谤!”刘明辉恼羞成怒,一张口就是污言秽语。

“你拿不出钱来,就赶紧带这病鬼滚蛋,别脏了我们的病床。”

“现在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爸动手术,你们回家等死吧!”

“一进了这地方,说白了就是拿钱买命,穷鬼就不配活在世上。”

……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种恶劣德行的人,居然能当上主治医师,实在是一种讽刺。

护士小张也觉得刘明辉过于刻薄,但碍于上下级关系,并不敢开口。

林不易掰开邓守义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

他回头沉声道:“我爸的病我自己会治,你休想从我们身上再捞一分钱。”

“你身上有钱让我捞?”刘明辉讥讽道:“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给你的死鬼老爸治病。”

“针灸!”林不易从容不迫。

话音刚落,刘明辉发出放肆的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他知道林不易毕业于江城中医大学,显然是读书读傻了。

学中医,给人拔个火罐、刮刮痧还行,居然妄想治好肝硬化,真是天大的笑话。

病房中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听见二人的争执,也不禁小声议论。

“这小伙子是个孝顺孩子,但他老爹患的是绝症,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刘医生说话虽然过分,但说的也是事实,放弃治疗还能省点钱。”

“针灸治病,真能开玩笑,年轻人太天真了。”

……

这时,一道倩影闪身而入,正是卫羽柔。

她治病心切,一路小跑着来回,大口喘着粗气,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

“卫小姐,来得正好,辛苦你了。”林不易礼貌地迎上去。

卫羽柔喘着气说不出话,将一包银针递过去。

林不易点头接过,向小张要了点酒精消毒,便将邓守义的衣服解开,裸露出胸腹,准备开始施针。

一根细长的银针抽出来,寒芒点点。

第一针,下在体前正中线的檀中穴。

轻提慢插,行捻转补法,地部留针。

深厚的真气灵力,透过针尖渡入肌肤,随着血液循环进入五脏六腑。

接着第二针气海穴,第三针中极穴……

在场之人,没有人懂中医,否则定然会无比惊叹。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针灸的手法竟然炉火纯青,比七八十岁的老中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不易使用的针法,学名为太极还魂针,乃玄医宗不传之秘。

行六十四针,便是一个周天循环,能活死人、肉白骨。

刘明辉在一旁冷眼旁观,还不忘挖苦嘲讽。

“这老头上辈子做了孽,摊上你这么个儿子,身患重病还不得安生。”

“你是嫌他死得不够快,还往他身上扎窟窿眼,想送他一程。”

“你们这些学中医的真搞笑,屁本事没有,就会吹牛比。”

……

护士小张低声道:“刘医生,你嘴下留德,我看他挺认真的,中医博大精深也不全是骗人……”

刘明辉白眼一翻:“你懂个屁,少说话多做事。”

小张撇了撇嘴,去给另一位病人换吊瓶。

卫羽柔气喘匀以后,在一旁静静盯着林不易施针。

一双美眸,眼波流转。

她倒要看一看,林不易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夸夸其谈。

转眼间,六十四针下完,邓守义身体正上方,隐隐出现一个太极云图,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又稍纵即逝,消弭于无形。

刘明辉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

他迅速恢复嚣张气焰,哈哈大笑:“看到了,卵用没有,你那破针还是留着纳鞋底吧!”

突然,邓守义发出一声咳嗽,缓缓睁开双眼。

脸颊上的病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嘴唇有了血色,目光也渐渐恢复神采。

“小易,我这是不是回光返照?”邓守义伸手拉住林不易。

“不,爸,你的病已经痊愈了。”林不易淡淡一笑。

“你别骗我了。”邓守义苦笑。

“你不信下床走两步。”林不易一把将老爹扶起来。

邓守义这才惊觉,病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身体轻盈,神采奕奕。

他立即跳下床,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连蹦带跳,生龙活虎。

刚才还是奄奄一息的病人,现在却比年轻小伙还精神。

围观之人啧啧称奇。

“咦,小易,我真的好了。”邓守义惊喜地一把抱住林不易。

林不易也欢喜不已,同时感叹玄医宗的医术,果然无比神奇。

从今天起,自己就是独步天下的神医了。

“呵呵,你们父子俩可真能演,我是不是该给你们颁发两座影帝奖杯?”刘明辉出言嘲讽。

他根本不相信,针灸能治好绝症。

邓守义现在的表现,一定是回光返照,用不了多久就会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林不易盯着刘明辉,露出玩味的笑容:“记得你刚才说过,我要是能治好我爸的病,你就管我叫爷爷。”

刘明辉轻蔑道:“这老头最多再活半个小时,亏你小子还笑得出来。”

“打嘴炮没有用,要不咱们拍个片子,用事实说话。”林不易笑道。

去拍个片子,一方面是为了让刘明辉闭上臭嘴,一方面也是让老爹安心。

毕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过离奇,从刚毕业的中医院学生,摇身一变成为神医,一般人肯定不相信。

刘明辉愤愤道:“拍就拍,你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于是几人离开病房去拍片子,林不易想要搀扶老爹,邓守义却摆摆手,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步子迈得比年轻人还大。

一般来说,拍片子需要一个小时,但刘明辉利用手中的权力,仅仅十几分钟就拿到了结果。

当他看到邓守义的片子以后,惊讶得目瞪口呆,世界观被完全颠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刚刚拍出的片子,清晰明了地显示,邓守义的肝脏功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不到丝毫病灶。

其他身体器官也运行良好,别说花甲老人,就算很多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也赶不上。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种事。

刘明辉瞪大了牛眼,任他挠破头皮,也想不通林不易是怎么做到的。

区区几枚银针,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功效。

“庸医,你还有什么话说?”林不易轻嗤一声。

刘明辉眼珠子一转,恬不知耻道:“这都是我对症下药,治好了你老爹的病,还帮你们省了一笔手术费,回头送一面锦旗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要不是在医院这种场合,林不易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护士小张低声道:“刘医生,你就给人家挂了点盐水,开了点维生素,哪能治好肝硬化?”

刘明辉板着脸:“住口,我治病的手段,哪是你个小丫头能看懂的?”

小张吐了吐舌头,别过脸露出鄙视的表情。

医护人员们都知道,刘明辉能混到今天,根本不是靠医术,而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私下里,他还是个臭流氓,经常利用权势,调戏年轻漂亮的小护士。

不少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可又敢怒而不敢言。

林不易冷声道:“我爸的病,是我刚才用针灸治好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愿赌服输,你还叫不叫爷爷了?”

刘明辉扯着嗓子耍无赖:“滚滚滚,再在这胡搅蛮缠,我叫保安了。”

林不易怒上心头,一攥拳头就要挥上去。

邓守义却一把抓住林不易的胳膊,低声道:“小易,别惹事,既然我的病好了,咱们就赶紧出院吧!”

老人家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过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

有钱有势的人,穷人是得罪不起的。

他不知道林不易已脱胎换骨,不再是任人欺凌的穷小子,一心只想息事宁人。

林不易略一沉思,还是先安顿好老爹。

这个狗庸医,回头再来收拾他,非打得他满地找牙,跪着叫爷爷不可。

回到715病房,邓守义乐呵呵地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这病房满是消毒水味,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林不易终于抽出空来,对卫羽柔说:“卫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冷落了你大半天,我来帮你施针吧!”

卫羽柔亲眼见证了刚才的奇迹,对林不易的医术,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扫视了一下病房,略带娇羞:“就在这里?”

林不易点头:“你在我爸的病床躺一下,我帮你拉上帘子,十几分钟就好。”

卫羽柔轻咬红唇:“我……我也要脱衣服吗?”

林不易错愕片刻,随即释然一笑:“不用,你解开衬衫最下面的扣子,露出小腹就行。”

卫羽柔长吁了一口气,生怕让她像邓守义刚才一样,需要袒胸露腹。

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毕竟男女有别。

不过当卫羽柔遵照林不易的指示,平躺下来撩开衬衫下摆,脸颊依旧羞得通红。

她的小腹平坦光滑,没有一丝赘肉,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圆润的肚脐眼,透着一丝魅惑性感。

林不易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到如此美色,立刻呼吸紊乱,血脉喷涌。

好在暗运灵力,才强行将邪念压制下来。

他将银针消毒以后,按照脑海中传承的医术,施展出一套七星补血针。

女人因为生理构造,多多少少会有些气血亏虚的小毛病。

这套针法,是专为女人发明,一共只有七针,保证手到病除。

林不易屏息凝神,将针尖慢慢插入吹弹可破的肌肤,缓缓渡入灵力。

卫羽柔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反而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哼。

“别乱叫。”林不易沉声叮嘱。

“对……对不起。”卫羽柔的脸颊红到耳根,更显妍态无双。

这样标致的美人儿,整个江城都找不出来几个。

另一边,刘明辉坐在办公室喝茶,用手机看美女直播,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大堆人。

为首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威严,正是三医院的院长江为民。

刘明辉忙不迭起身相迎:“院长大人,有事叫我就行,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我这了?”

宛如一条哈巴狗,摇尾乞怜。

江为民目光凛然:“我听说你治好了一名肝硬化患者?”

刘明辉表情阴晴不定,小心翼翼地问:“您怎么知道的?”

“护士站都传遍了,刘医生你可真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江为民竖起大拇指。

“身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我这么多年刻苦钻研医术,对肝脏疾病的治疗,是有一些独到的心得。”刘明辉大言不惭,顺势就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那太好了,我们医院有一位身份特殊的病人,一样是肝硬化患者,你马上去把他治好。”江为民吩咐道。

“什么?”刘明辉顿时傻了眼。

本来只想吹个牛,这下摊上大事了。

一滴冷汗,从额角悄然滑落。

院长亲自关照的病人,身份定然非同小可,一旦搞砸了,他根本负不起责任。

刘明辉定了定神问:“院长,是哪位病人?”

江为民侧过身子,让过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仪表堂堂,衣着华贵。

刘明辉立刻认出来,这人是唐家现任家主唐云帆。

在整个江城,唐家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门,这样的大人物跺跺脚,全城都得抖三抖。

要捏死他这种小人物,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刘医生,家父的病就拜托你了,若你真能妙手回春,我们唐家必有重谢。”唐云帆略一拱手。

刘明辉牛皮已经吹出去,此时骑虎难下。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江为民和唐云帆前往16楼的VIP豪华病房。

站在电梯里,刘明辉不断向上天祈祷,希望病人的病情较轻,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当踏入病房的一瞬间,他便心如死灰。

因为这里汇聚了全院甚至全市肝脏方面的医疗专家,很多都是他的顶头上司或者大学教授。

这些大佬都束手无策,指望他一个马屁精?

“刘医生,大热天的你抖什么?”江为民问。

“没……没事,在电梯里站久了腿有点累。”刘明辉战战兢兢地回答,肠子都快悔青了。

得罪了唐家,只怕小命不保。

如果上天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再也不吹牛逼了。

这世上的人,都难逃生老病死。

有钱有势的人,更是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唐云帆的父亲名叫唐如海,是唐家的上一任家主,曾经也是名震四方的风云人物。

可惜两年前患上肝硬化,住在这豪华病房里,请了无数名医专家,依旧无力回天,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原本以刘明辉的级别,根本没资格来到这里。

只是刚才医院里都传开了,说刘明辉治好了一名肝硬化患者,如何如何妙手回春、华佗在世,传到了唐云帆耳中,于是病急乱投医,让江为民出面,把他请上来。

“刘医生,病人的身份不用我多介绍了,这不光是你的事,也关系到我们整个医院。”江为民郑重地叮嘱。

唐家在江城的地位举足轻重,跟政界和商界都有紧密的联系。

刘明辉要真能治好唐如海,是整个三医院的荣耀,明年的拨款至少能翻一倍,所有医护人员都跟着沾光。

与之相反,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全院都得跟着遭殃。

刘明辉心里打鼓,冷汗涔涔,探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唐如海。

气色果真跟邓守义一模一样,双目紧闭,形容枯槁。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站出来问:“明辉,你有把握吗?”

刘明辉一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连忙强装镇定:“唐老先生这病,西医治不了,需要用中医的针灸手段。”

“中医?你不是一向最看不起中医吗?”老医生狐疑道。

“这个……中医偶尔也有奇效。”刘明辉支支吾吾地应付。

刚才林不易用太极还魂针,治好了邓守义的病,他一直冷眼旁观,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心想要是依样画葫芦,治好唐老爷子,那就是泼天的富贵。

唐家这种豪门巨富,随便付点诊金,就够普通人潇洒一辈子。

这个险,值得冒。

说干就干,刘明辉向护士讨要了一套银针,然后解开唐如海的上衣,露出胸腹。

他学着林不易的手法,第一针下在檀中穴。

谁知一针下去,立即有一道血箭喷出来,溅了他一脸。

与此同时,唐如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你到底行不行?”唐云帆厉声质问。

“这这这……这是正常现象,放一放毒血。”刘明辉硬着头皮解释。

接着第二针,刺入气海穴。

唐如海惨叫一声,全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

连接在身体上的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示声。

“王八蛋,你对我爸做了什么?”唐云帆一把抓住刘明辉的衣领。

“不对呀,怎么会这样?”刘明辉喃喃自语。

明明林不易就是这么做的,为什么二者的效果天差地别?

他哪里知道,针灸之术博大精深,可不是光把针刺入穴位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手法,多少老中医学了一辈子,也只是粗通皮毛。

“敢用我爸的身体开玩笑,你好大的胆子!”唐云帆暴怒地喝道。

他回头吩咐:“唐坤,给他点教训。”

一名铁塔般的壮汉应声上前,张开蒲扇大的手掌,狠狠一耳光扇在刘明辉脸上。

刘明辉惨叫一声,飞出六七米远,一头撞在墙壁上。

左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来。

咳嗽几声,吐出来一大口鲜血,混着两颗后槽牙。

江为民吓坏了,指着刘明辉的鼻子大骂:“你不想活了?唐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跟着陪葬都不够。”

刘明辉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哪里还敢装逼,连忙匍匐着求饶,将真相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

“那名肝硬化患者,不是我治好的,而是一个病人家属治好的,是个叫林不易的年轻人……”

715病房里,林不易一边施针,一边同卫羽柔闲聊。

“卫小姐,你昨晚去夜痕酒吧干嘛?”

他看得出来,卫羽柔气质高贵,举止优雅,绝非喜欢泡夜店那种女人。

卫羽柔叹了口气:“我是去找周文俊要债的,这人太无耻了,总是推三阻四。”

原来,卫家是江城有名的古董世家,而周家是经营玉器生意的,两家之前有过一次合作。

周家拖欠了三千万尾款,迟迟不肯给钱。

卫羽柔跑了好几趟,都被周文俊用无赖手段打发回来。

一听周文俊的名字,林不易便火冒三丈。

昨晚被欺凌的景象,一一浮现在眼前。

周文俊和何小玉这对狗男女,必须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卫小姐,感谢你昨晚救了我,这笔钱我帮你要。”林不易笃定地说。

“那我先谢谢你了。”卫羽柔嫣然一笑。

她只当林不易开玩笑,便随口应付一句,逗他开心罢了。

周文俊那种无耻小人,怎么可能乖乖给钱?

“可以了,你起来试试。”林不易收了针。

卫羽柔扣上纽扣,下床走了两步,小腹的隐痛已荡然无存。

双腿轻盈,玉步生花。

她大喜过望,赞叹道:“林不易,谢谢你,你真是神医。”

林不易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我做人一向知恩图报。”

他不仅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如果不能快意恩仇,白瞎了传承者的身份。

这时,病房门被人急匆匆地推开,脸颊肿成猪头的刘明辉踉跄着进来,大声疾呼:“林兄弟,救命啊!”

林不易沉着脸:“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明辉声泪俱下,将唐如海的病情交代了一遍。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小命,现在全攥在林不易手上。

“林兄弟,之前多有得罪,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这人嘴臭,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要是唐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会杀了我的,求求你救救我。”

……

林不易眉峰一蹙:“跪下来,叫爷爷。”

刘明辉迟疑片刻,一咬牙扑通跪下:“爷爷,爷爷,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林不易看向收拾衣服的邓守义:“你之前骂我爸是穷病鬼。”

刘明辉立刻朝着邓守义磕头:“太爷爷,对不起,我掌嘴。”

说完左右开弓,自己抽了七八个大嘴巴子。

病房里的人都看呆了,一向目中无人的刘医生,居然这么低三下四,摇尾乞怜。

刘明辉心里清楚,只要能保住小命,什么面子都可以不要。

那可是唐家,杀他比杀鸡还容易。

林不易居高临下,望着瑟瑟发抖的刘明辉,生不起半分同情。

这种人渣,死有余辜。

刘明辉正跪地求饶之际,唐云帆与江为民又推门而入。

看到林不易,唐云帆惊讶不已。

没想到刘明辉口中的神医,竟然会这么年轻。

他恭敬地拱手,礼貌道:“林先生,家父病重,命在旦夕,还请你出手相救。”

如果只是刘明辉哀求,林不易定然不为所动,但毕竟人命关天,得到玄医宗传承,悬壶济世、造福苍生也算自己的职责。

何况他本就是中医大学毕业生,入学第一课就是先学医德。

“卫小姐,劳烦你先带我爸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去去就来。”林不易请求道。

“没问题,叔叔就交给我吧!”卫羽柔一口应承。

林不易抬手一指,对唐云帆道:“前面带路。”

一行人步入电梯,刘明辉唯唯诺诺跟在后面,全无之前的趾高气扬。

他今天是死是活,就全看林不易的了。

来到16楼的豪华病房,林不易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膀大腰圆的唐坤。

这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呼吸沉稳均匀,并非一般的保镖,而是一名黄阶五段的武者,能以一当百。

当然,跟林不易这个玄阶七段比,不如他一根毛。

那群医疗专家看到林不易,全都傻了眼。

任谁也没想到,被刘明辉吹得神乎其神的针灸高手,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小伙。

一时间,议论四起。

“唐先生,你要三思啊,唐老先生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刘明辉就是个妄人,他推荐的人更不可信,不能拿唐老先生的生命开玩笑。”

“我活了七十岁,这么年轻的神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唐先生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

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众人的意见倒是一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林不易碰唐如海。

林不易扫了一眼众人,淡淡一笑:“你们要能治病,也用不着请我来。”

此话一出,专家们全都闭了嘴。

一个个涨红了脸,眼神却颇为不忿。

林不易看向唐云帆:“你们要是信不过我,我这就离开。”

唐云帆慌忙劝阻:“林先生,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对你完全信任。”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死马当活马医,林不易是唐如海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们这些人,屁用没有,就会乱嚼舌头,都给我滚出去!”唐云帆怒气冲冲道。

一群专家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只得听命退出病房。

刘明辉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心悬到嗓子眼。

“林先生,还请你出手。”唐云帆恭恭敬敬道。

“拿针来!”林不易豪气干云地吩咐。

立即有护士递上消过毒的银针。

唐如海与邓守义的病大差不差,用太极还魂针一样可以治疗。

林不易运起灵力,按檀中穴、气海穴、中极穴的顺序,行云流水地落针。

门外的一众专家,对中医一窍不通,但都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小声嘀咕。

“咱们都一把岁数,居然被一个小辈骑在头上,传出去太丢人了。”

“让这小子得意几分钟,他要是治不好唐老先生的病,唐家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这些年轻人,招摇撞骗到唐家,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

林不易落针如雨,转眼间便完成六十四针,唐如海的身体正上方,出现一个太极云图的虚影,一闪而过。

刘明辉拍着胸口:“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小命保住了。”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唐如海像中邪一般,从床上弹起,吐出一大口黑血,喷在雪白的床单上。

“爸,你怎么了?”唐云帆吓得面如土色,接着厉声质问林不易:“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林不易镇定自若:“这是排出毒血。”

同样的说辞,唐云帆刚才已经从刘明辉口中听过一次。

此刻他认定,林不易同刘明辉一样,是招摇撞骗之徒,立即给唐坤一个眼神。

唐坤领命,张开右手五指,一把抓向林不易肩头。

林不易听见风声,反手一巴掌扇回去。

唐坤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七八米,重重摔在地板上。

挣扎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

唐云帆大惊失色,他非常清楚唐坤的实力,居然会被林不易轻描淡写一招,打得瞬间失去战斗力。

这个年轻人,恐怖如斯!

“云帆,不可胡来。”唐如海开口阻止。

“爸,你能说话了?”唐云帆惊喜万分,扑到病床前。

唐如海微微点头:“我现在舒服多了,肚子里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林不易解释道:“刚才唐老先生被人乱扎了两针,引起血脉紊乱,才会吐出毒血,现在已经无碍了。”

唐云帆仍旧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询问:“林先生,你是说我父亲已经痊愈了?”

林不易将银针往托盘里一扔:“不信你叫外面那群专家进来,给老爷子做个全面检查。”

唐云帆一招手:“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进来。”

专家们不敢怠慢,连忙鱼贯而入,各司其职,开始给唐如海检查身体。

十分钟后,众人看着最终的检查结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如海卧床两年,难倒无数名医的疑难杂症,居然真的被林不易一套针灸治愈了。

“太神奇了,这是我学医四十年见过最神的事。”

“神医,真的是天降神医,来造福世人的啊!”

“我现在改学中医,还来得及吗?”

……

听到专家们的结论,唐云帆喜出望外,朝林不易深鞠一躬:“林先生,不,林神医,感谢你的救命大恩,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多有得罪。”

林不易来到唐坤面前,推宫过血,很快为他治好伤势。

唐坤心悦诚服:“今天能见到真正的高手,我死而无憾了。”

林不易吩咐唐云帆:“照顾好你家老爷子,再休养个十天半月,就彻底没有大碍了。”

唐云帆激动地说:“林神医,救命大恩,一般的诊金拿不出手,我回头会为你送上一份合适的厚礼。”

林不易微微颔首。

治病收取诊金,无可厚非。

如果病人是穷苦百姓,可以分文不取,但像唐家这种富商巨贾,他送一座金山自己也受得起。

江为民挤进人群:“林神医,不知你在哪高就?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三医院?”

林不易一摆手:“我的事先不急,有个人的事,你最好先处理一下。”

说完目光投向门外,落在那个畏畏缩缩的人影上。

刘明辉连滚带爬,匍匐在林不易脚边:“林神医,我知错了,求你高抬贵手啊!”

无论刘明辉怎样哀声求饶,林不易都无动于衷。

他非常清楚,留这种败类在医疗队伍,只会害了更多人。

“江院长,这人对我父亲都敢乱扎针,何况普通病人,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唐云帆厉声道。

江为民惶恐地说:“林神医,唐先生,我早就接到举报,刘明辉医术平平,人品低下,经常向病人家属索要红包,还骚扰医院的女职工。”

唐云帆怒意更盛:“那你为什么不处理?”

“马上处理。”江为民抹了一把汗,冲刘明辉大吼:“你被开除了,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

刘明辉哭喊道:“院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三舅还请你吃过饭呢!”

实际上,刘明辉能在三医院混得风生水起,跟江为民的包庇纵容脱不了干系。

但事到如今,得罪了唐家,只好弃车保帅。

江为民生怕刘明辉抖出更多丑事,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让你滚你就滚,再多说一句话,我饶不了你。”

刘明辉惨叫连连,不敢再开口,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病房。

出了这种事,他能保住一条小命,就算烧了高香。

江为民恭敬道:“林神医,不知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医院?我为你单独开设一个中医诊室,一来就让你做主任医师。”

林不易冷冷地拒绝:“没兴趣,你还是擦亮眼睛,肃清你们的医疗队伍吧!”

江为民老脸一红,讪讪地不敢再开口。

唐云帆要了林不易的电话,表示等老爷子的身体稳定下来,就亲自携厚礼致谢。

林不易挥了挥手,潇洒走出病房,留下身后一片赞叹之声。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种感觉,还挺爽。

来到一楼大厅,卫羽柔已经帮邓守义办好出院手续。

“麻烦你了,卫小姐。”林不易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咱们已经算朋友了,你别叫我卫小姐那么生疏,叫我羽柔就好。”卫羽柔的笑容极具亲和力。

“那好吧,羽柔。”林不易也是洒脱之人。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卫羽柔态度诚恳,父子二人不好推脱,只得接受。

来到停车场,卫羽柔开出来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价值一百五十万左右。

林不易暗暗咂舌,这还真是个不差钱的豪门千金。

邓守义从没坐过这么好的车,生怕弄脏座椅,显得格外拘束。

卫羽柔心思细腻,一边开车一边闲聊,气氛才渐渐融洽下来。

来到一片老居民区,邓守义背着行李下车,林不易要送他上楼,却被他阻止。

“我身体没事了,你们年轻人办正事去。”

林不易只得说:“那行,爸,你先休息一下,我晚一点回来。”

卫羽柔向邓守义挥手:“叔叔再见。”

邓守义笑眯眯地说:“卫小姐,有空跟小易回家来吃饭。”

卫羽柔含笑点头,踩下一脚油门,玛莎拉蒂呼啸着绝尘而去。

“林不易,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周氏集团,我不算什么君子,报仇可等不了十年。”

林不易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卫羽柔没有多问,驾车直奔周氏集团。

办公室里,周文俊正抱着一个女秘书,双手在丝袜美腿上肆意游走。

桌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兴致,接起来听了几句,不耐烦地挂上电话。

“小周总,怎么了?”女秘书娇滴滴地问。

“又是卫家那娘们儿,区区三千万天天来催,跟他妈的催命一样。”周文俊放开女秘书,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多时,前台小姐带着卫羽柔,来到周文俊的办公室。

周文俊一脸假笑:“卫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卫羽柔俏脸生寒:“别来那一套,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周文俊一皱眉:“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公司资金还没回笼,等钱收回来我第一时间打给你。”

卫羽柔柳眉倒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别拿这些话来敷衍我。”

“要想我现在还钱,也不是没有办法。”周文俊拉长音调。

色眯眯的眼神,在卫羽柔窈窕的身段上游走。

“什么办法?”卫羽柔强忍住恶心。

“只要卫小姐陪我睡一觉,睡完了保证三千万一分不少,立马到账。”周文俊发出肆意的狂笑。

卫羽柔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尤物,跟她一比,何小玉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要是能跟这样的美人共赴巫山,定然快活无边。

“无耻!”卫羽柔气得俏脸通红。

“周文俊,有种你再说一次。”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周文俊定睛一看,竟然是林不易。

他笑得更加猖狂:“怎么是你这个死废物?昨晚的打还没挨够?”

林不易一步一步向前,眼中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周文俊没来由身体一颤,笑意收敛:“你这种穷鬼,有什么资格来我的办公室?”

林不易语调冰冷:“我来帮卫小姐要债,今天这钱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周文俊轻蔑道:“我说过,只要她陪我睡一觉……”

话说到一半,脸颊便挨了重重一拳。

身体横飞出七八米,撞在一个大花瓶上,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周文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摸额头全是血。

再看林不易,还站在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动过,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

以林不易如今的实力,一拳能把周文俊打成肉泥,刚才仅仅用了半成功力罢了。

“死废物,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周氏集团闹事,老子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周文俊破口大骂,嘶吼着叫人。

一个铁塔般的人影闪进门,挥拳向林不易攻来。

来势汹汹,虎虎生风。

林不易认出来,这人是周文俊的贴身保镖大彪,自己昨晚一身伤正是拜他所赐。

“大彪,给我打死他。”周文俊咆哮着发出命令。

林不易嘴角淡淡一笑,抬起右腿,狠狠一脚踹过去。

快如闪电,避无可避。

大彪毫无招架之力,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嘭地一声撞在墙壁上,整个房间似乎都抖了一下。

铁塔般的身体,瞬间弯成了虾米,顺着墙壁缓缓滑到地上。

连闷哼都发不出一声,便陷入昏迷,生死未知。

“什么?”周文俊吓得魂飞魄散。

大彪是特种兵退伍,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竟然连林不易一招都接不住。

这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死废物吗?

林不易一招制敌,霸气外露。

别说周文俊,就连卫羽柔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有这么强的实力,昨晚怎么被人揍那么惨?

林不易上前几步,一脚踩在周文俊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被轻易踩断。

周文俊哭爹喊娘,朝门外疾呼:“快来人啊,救命啊!”

外面的秘书早听见动静,立刻召集全公司的保安,上来救驾。

不到半分钟,门口便黑压压堵满了人。

一个个膘肥体壮,穿着清一色的保安制服,显然都是有点功夫的练家子。

“林不易,小心呀!”卫羽柔提醒。

林不易微微一笑:“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犬耳!”

周文俊大骂:“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上,谁把这狗东西拿下,我奖励十万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安们立刻向林不易扑去。

林不易毫无惧色,不退反进,向保安们发起反冲锋。

犹如杀神附体,虎入羊群。

一瞬间,杀猪般的惨叫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那些看似强壮的保安,此刻全都像纸糊的一样,没人能接得住林不易一招。

不到半分钟,便没有一个人能站着,全都筋断骨折,哀嚎连连。

周文俊趴在地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你他妈吃大力丸了?”

林不易冷冷道:“继续叫人,我还没过到瘾。”

周文俊喷着口水大喊:“来人啊!”

门外的女秘书体如筛糠:“小周总,整个集团的保安,全都躺在这里了。”

周文俊闻言,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不停往后缩。

林不易冲上去,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半边牙全部被打飞。

“我最后问一次,你还不还钱?”

周文俊痛入骨髓,哪里还敢硬撑,连连道:“我还,我还,别打我。”

说着挣扎来到办公桌前,开出一张三千万的支票。

林不易一个寒门子弟,从来没用过支票,辨别不了真伪,递给卫羽柔过目。

卫羽柔惊喜地点头:“是真的,林不易,你可真厉害。”

林不易得意地一笑:“你昨晚救了我,这是报答你的,对付这种恶人,就必须比他更恶。”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过去那种任人欺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林不易又向周文俊走去,周文俊吓得椅子都坐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直往办公桌下钻。

“滚出来!”林不易命令道。

“还……还有什么吩咐?”周文俊探出半个脑袋。

“既然你是何小玉的男朋友,帮她把债一起还了。”林不易道。

“我知道错了,不该跟你抢女人,我马上把她还给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周文俊唯唯诺诺道。

“我呸!”林不易一口唾沫吐过去:“那种贱女人,你还是自己留着玩,我让你帮她把五千块钱还给我。”

周文俊不敢怠慢,连忙打开抽屉,递上五千块现金。

林不易接过来,清点了一下,满意地塞入兜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虽然他如今身负绝世医术和修为,要赚钱易如反掌,但一码归一码,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羽柔,咱们走。”林不易潇洒地一摆头。

卫羽柔微笑点头,跟他一起离开办公室。

周文俊颤颤巍巍地说:“慢走,二位慢走啊!”

地上的保安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全都哼哼唧唧,这场面既凄惨又搞笑。

从周氏集团出来,刚好到了饭点,卫羽柔感谢林不易,一定要请他吃顿午饭。

林不易也不客气,点了好几道招牌菜,大快朵颐起来。

获得传承以后,他的饭量也比从前大了许多。

卫羽柔道:“把你手机给我,咱们加个好友。”

林不易含着满口饭菜,将手机递过去:“你自己弄。”

卫羽柔一通操作,只听林不易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林不易拿过来一看,发现她给自己转了一百万。

“羽柔,你这是干什么?”

“你帮我要回来三千万,我给你一点辛苦费,你别嫌少就好。”

卫羽柔目光十分真诚。

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周文俊一直耍无赖,这笔钱得拖到猴年马月。

如果去法院起诉,不仅流程复杂,还耗时耗力。

这一百万花得值。

不过对林不易来说,一百万可是一笔大钱了,够他们父子俩好好改善一下生活。

要知道昨天,他还是个为了五千块钱,就被人揍得遍体鳞伤的穷光蛋。

林不易为人爽快,不喜欢假客套,既然人家执意要给,他就安心收着。

吃过饭以后,两人在餐厅门口告别。

林不易打了辆出租车,回到老旧的居民区。

一推开家门,邓守义便迎上来:“小易,你吃过午饭没有?没吃我给你做。”

“我跟羽柔在外面吃过了。”林不易摘下胸前的白色玉佩道:“爸,你再跟我讲讲这块玉的事。”

邓守义摇头:“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捡到你时你脖子上就挂着这个。”

时间推回到二十二年前,当时邓守义三十多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

由于家中一贫如洗,老婆跟人跑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一天下班路过一个垃圾桶,邓守义听见里面传来哭声,凑上去一看,居然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

就这样,邓守义收养了林不易,靠着在工厂的微薄收入,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一直到大学毕业。

眼看到了退休的年纪,打算享几天清福,又患上了肝硬化,差点交代在医院里。

“爸,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林不易动情地说。

“小易,我收养你不图什么回报,只是让自己生活有个盼头,我还能挣钱,你不用管我,早点娶个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邓守义乐呵呵地说。

“爸,我才二十二岁,结婚还早呢!”

“不早了,都到可以扯证的年纪了,我看今天那个卫小姐就不错,又漂亮又有气质,你加把油把她拿下。”

一想到卫羽柔,林不易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微笑。

这样美丽又温柔的大家闺秀,的确万里挑一。

征服这种极品美女,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当天晚上,林不易洗漱过后,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玄医宗传下的乾坤大道心经。

他现在已经是一名玄阶七段的武者,只要勤修苦练,假以时日,便能突破至地阶修为。

天地玄黄四级武学境界,每进一阶,都是质的飞跃,武力呈指数级增长。

修炼至天阶大圆满境界,就能像先祖林正阳一样,飞升成圣。

当林不易再度睁开眼,已经是次日破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目射出两道精芒。

他惊喜地发现,只要运起灵力,自己能透过墙壁,看到另一个房间安睡的邓守义。

拥有透视眼以后,行医治病,大有裨益,比X光方便多了。

由于邓守义大病初愈,身体还需要恢复,林不易打算先在家里待几天。

一边照顾老爹,一边修炼功法。

没过两天,邓守义就闲不住了,嚷嚷着要出去收破烂挣钱。

林不易劝阻道:“爸,你有退休金,安心养老就行,还挣什么钱?”

邓守义脖子一梗:“我天生就是劳碌命,让我光享受不干活,比死了还难受,你让我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林不易皱眉:“那你也不能收破烂,又脏又累的。”

邓守义叹了口气:“其实我年轻时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家自己的小卖部,可是我没有本钱啊!”

林不易闻言,顿时乐了。

他有卫羽柔给的一百万,开一家小卖部绰绰有余。

既然老爹不愿闲着,给他开个铺子,让他有点轻松的活干,每天跟街坊邻居吹吹牛,心里也舒坦。

不过林不易当下没有明言,打算把小卖部开起来以后,再给老爹一个惊喜。

快到中午时,有人来敲门。

邓守义开门一看,是以前在机械厂的工友王胜利,两人经常在楼下下棋,都是臭棋篓子。

王胜利乐呵呵道:“老邓,今天我家元凯提了辆新车,你跟小易一会儿来吃饭,大家庆贺一下。”

邓守义连连点头:“好好好,恭喜恭喜。”

王胜利转头又去别家敲门,扯着破锣嗓子,生怕不知道他家买了新车。

邓守义关上门,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林不易撇了撇嘴:“爸,你这什么朋友?你住院那么久他不来看一眼,现在跑来请客,分明就是想收红包。”

邓守义挠了挠头:“老王这人就是爱显摆,有时候说话刻薄,你要看不惯一会儿少说话多吃菜。”

到了饭点,父子二人来到楼下的春梅饭馆。

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大众速腾,还没有上牌照。

这车也就十万出头,是很平常的家用代步车,远远够不上撑面子的地步。

一个梳着油头的年轻人,春风满面地给客人递烟,正是王胜利的儿子王元凯。

说来王元凯和林不易以前还是小学同学,不过这家伙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没毕业就去干工地,吃了不少苦,现在混了个小包工头。

“林不易,听说你大学毕业了,找工作没有?”王元凯冲林不易打个招呼,态度却十分傲慢。

“还没来得及找,前段时间在医院照顾我爸。”林不易直言道。

“你学的是中医,这年头可不好找工作,估计挣不到什么钱吧?”王元凯阴阳怪气地说。

两人年纪相仿,从小就被大人拿来比较。

人们都说林不易学习好,将来肯定有大出息,王元凯心里一直不服气,长大后见到林不易,总要损上几句,寻找一点心理平衡。

王胜利从门口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这年头读书早就没用了,大学生又怎么样?毕业了还不是给人打工。”

“小易学的是冷门专业,就算找到工作,一个月工资也就两三千。”

“我们元凯虽然读书少,但他现在是包工头,一年挣十几万呢!”

……

在他眼中,一年挣十几万就是了不得的高工资,必须要好好炫耀一番,让左邻右舍全都知道。

看门的李大爷竖起大拇指:“元凯有本事,这辆车不便宜吧?”

王胜利越发得意:“这车是次顶配,落地要十三万,咱们可没有贷款,是全款付清的呢!”

邻居们一听,纷纷捧高踩低起来。

“不错不错,元凯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行。”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易读那么多书有屁用,能挣钱才是硬道理。”

“可怜老邓辛苦一辈子,供你上了大学,你现在连辆电动车都买不起。”

……

邓守义连忙解释:“小易学医是治病救人,不光是为了挣钱,再说他还没找工作。”

王元凯眼神讥讽:“林不易,你要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来跟我干小工,一天能挣一百多块,你攒两年钱,也能像我一样优秀,全款提一辆车。”

林不易淡淡道:“区区一辆十万出头的车,我看不出你优秀在哪里。”

“批评你两句,你还不爱听是吧?”王元凯脸色一变。

“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我凭什么要爱听?”林不易当即怼了回去。

王胜利一把拉住邓守义,拿出苦口婆心的语气。

“老邓,小易这脾气必须收敛一下,你这个当老爹的真该好好管教。”

“我们说他都是为他好,他还不乐意听了,摆脸色给谁看?”

“我们元凯比他挣钱多,就有资格教育他。”

……

邓守义沉着脸:“明明是你们家元凯先挑衅的。”

街坊邻居们一看双方发生矛盾,立刻开始站队。

王胜利以前在厂子里是车间主任,而王元凯现在是包工头,反观邓守义家徒四壁,又生了一场大病花光全部积蓄,傻子也知道该向着谁说话。

于是大家指手画脚,对邓守义和林不易各种责备。

“现在这世道,谁有钱谁就有理,你还真别不服气。”

“小易你不爱听批评,那就拿出点本事来,也去全款提一辆新车给大伙瞧瞧。”

“老邓你也别护犊子,他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你这么溺爱只会害了他。”

……

王元凯点燃一根香烟,悠闲地吐着烟圈:“林不易,还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要能全款提一辆新车,我马上跪在地上向你道歉。”

此话一出,大家都发出一阵哄笑,极尽嘲讽。

谁都知道,林不易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就算把他卖了也买不起一辆车。

邓守义表情难堪,低声对林不易道:“小易,都怪我没本事,害你丢脸了。”

林不易面不改色:“爸,你别着急,丢脸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林不易信步来到那辆速腾前,围着车身转一圈,最后在引擎盖上拍了拍。

王元凯吼道:“别乱摸,摸掉漆了你赔不起。”

林不易笑问:“你说你这车是全款买的?”

王元凯一愣,随即故作镇定:“当然,十三万出头。”

林不易抄起手:“可我怎么看到,你这车是零首付买的,欠了一屁股贷款。”

“你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王元凯明显慌了。

“就凭这个。”林不易打开副驾驶门,从手套箱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

众人凑上去一看,赫然是汽车贷款合同。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王元凯根本不是全款买车,而是只交了一点购置税和保险,贷款整整分期五年,每月都得还不少钱。

王元凯一下子涨红了脸,他想不明白,自己把合同放在车里,林不易怎么能发现。

早知如此,就该藏在家里了。

林不易面带微笑,这透视眼真好用,不但可以治病救人,还能揭穿别人吹的牛皮。

王胜利面子上挂不住,质问儿子:“你不是说全款买的吗?”

王元凯支支吾吾道:“爸,现在挣钱这么难,能买辆车就不错了,你管我全款还是分期呢!”

王胜利一想也是,又拿腔拿调地说:“就算元凯是贷款买车又怎么样?还是比小易有本事得多,他连电动车都买不起。”

街坊邻居们对王元凯的印象,虽然打了点折扣,但还是向着王家说话。

“元凯是做生意的,手里要留点流动资金,没必要全款买车。”

“我相信元凯有那个实力,不管怎么说,崭新的小汽车是开回家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有车和没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

听到这些话,王元凯迅速恢复了自信。

他抖着腿:“林不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一副书呆子模样,二手车这辈子都买不起一辆。”

街坊们哄堂大笑。

邓守义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带林不易过来,让他受这些冷眼和嘲讽。

这时,巷子口传来一声鸣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缓缓开了进来。

线条硬朗,沉稳大气,充满力量感,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车。

这也是一辆新车,还放着临时牌照。

“哇,这才叫车啊,太性感了。”

“谁家有这么富的亲戚?咱们这穷巷子,好久没来过这么贵的车。”

“这辆车得两百多万,我就算是做梦,都不敢奢望能拥有一辆。”

……

这辆奔驰一出现,王元凯的那辆速腾,瞬间被衬托成一堆破铜烂铁。

王元凯的表情很不自在,只盼望对方赶紧开过去,别影响他出风头。

可人家偏偏不遂他的愿,在春梅饭店门口停下来。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名壮汉,虎背熊腰,目光凌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云帆的保镖唐坤。

街坊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迎上唐坤的目光,都忍不住避开,被他这股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唐坤发现了人群中的林不易,立刻小跑上来,深鞠一躬:“小人唐坤,见过林先生。”

林不易伸手将他扶起:“你来干什么?”

唐坤一指身后的奔驰:“奉家主之命,为林先生送上一辆代步车,请您笑纳,不要推辞。”

林不易一笑:“你们唐先生太客气了,这礼物过于贵重了。”

唐坤摇头:“林先生别误会,这并非家主给您的诊金,只是一点薄礼,等他忙过这几天,会亲自登门致谢,再送上正式的谢礼。”

唐云帆工作繁忙,又要照顾父亲,一直无暇分身。

他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失了礼数,得知林不易还没有车,便吩咐唐坤去买一辆奔驰送过来,并代他问好。

唐家这种豪门,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更加惜命。

结交一位神医,就相当于为自己的生命多加一道保险,花再多心思结交也不为过。

唐坤和林不易说话时,街坊们已经围着奔驰大G看了好几圈,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羡慕之色,口中赞叹连连。

“好车呀,太漂亮了,别说让我拥有,坐一次都心满意足。”

“还是小易有本事,人在家里,就有人把这么好的车送上门。”

“小易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行,根本不是那些干工地的人能比的。”

……

话题的风向,迅速发生了转变,大家全都拍起林不易的马屁。

再没有人,多看王元凯的速腾一眼。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大家还把林不易贬得一文不值。

王元凯被抢了风头,心中颇为不忿,凑上来问唐坤:“哥们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两百多万的豪车,你就白白送给这穷鬼?”

唐坤大怒:“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林先生出言不逊?”

王元凯吓了一跳,没底气地说:“他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是担心你被他骗了。”

唐坤一把抓住王元凯的衣襟:“你到底是谁?再敢说林先生一句不是,我把你脑袋拎下来。”

刚才林不易和唐坤聊天时,提到过唐家。

王元凯听到了只言片语,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大哥,你是唐家的人对吧?我是干工程的,现在就做着你们唐家的项目,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唐坤扫了一眼名片,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们那是不是有个包工头,叫什么王元凯的?”

“对,马上把他给我赶出去,终身不得再与他有任何合作。”

“他得罪了唐家的贵人,是他自寻死路,其他不要多问。”

唐坤一问才知道,唐家下属的分公司,在郊区接了个小工程项目,而王元凯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小包工头,手下管着五六个人罢了。

敢得罪林不易,唐家不会再给他任何赚钱的机会。

听见唐坤讲电话,王元凯喃喃道:“吓唬谁呀?”

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他接过来听了几句,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哭爹喊娘:“张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王元凯这才意识到,自己得罪林不易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他扑通一声跪在林不易面前:“小易,刚才是我不对,咱们是发小,你帮我求个情吧!”

接着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都怪自己嘴贱,非要在林不易身上找存在感。

这下把工作都玩丢了,五年的车贷拿什么还?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