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花赵一路是小说《穿书七零,炮灰女配带娃军婚》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追风又又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书七零,炮灰女配带娃军婚》的章节内容
“今天是1978年9月16日,邓同志发表讲话,指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关键还是实事求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一切从实际出发。这是政治问题,是思想问题,也是我们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
樊花晕晕沉沉地睡着,脑子里全是睡觉前看的那本叫《禁欲系老干部他不装了》的年代小说。
昏睡中的樊花,脑子里不断过着这部小说中的情节,隐隐约约听到了播音员的声音……
突然,樊花从睡梦中惊醒,恍惚地看着身边陌生的场景……
门外收音机的声音还在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新闻,但樊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床边的黑布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粗布衬衫,以及那还带着补丁的蓝色工装裤。
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立马穿上黑布鞋四处打量,视线逐渐聚焦到床头木桌上的小包袱上。
樊花没有丝毫犹豫,三步并两步,迅速上前打开包袱。
包袱里有一身换洗衣物,两张粮票、一张布票和几张面值为分和角的华国第二代人民币,加在一起共四元二角五分!
樊花面色沉重地继续翻着包袱,又翻出来两个干饼子,一个煮鸡蛋,还有一张折叠的纸。
她打开这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几行字——
姓名:樊梨花
性别:女
民族:汉
出生日期:1960年3月20日
文化程度:初中
籍贯:冀北省保都市源水县樊家村
这竟然是户口簿!
樊家村的樊梨花……这,不正是《禁欲系老干部他不装了》里的短命炮灰女配嘛!
樊花拿着手里的户口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瞳孔迅速放大……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垂在两侧胸前的麻花辫,心脏砰砰直跳!
明明她前两天才去剪了秦岚同款发型,和下颚线齐平的一刀切啊!怎么头发突然变这么长了?!还是真头发!!!
再看看这破旧的环境,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水壶和一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水缸……
看着好像是在旅馆里。
难道……
她现在就是和自己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樊梨花?!!!
难道……
她真的穿到了一个会被骗到南方当妓,才二十六岁就会因得了宫颈癌而不治身亡的炮灰女配身上?!!!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她研究生马上就毕业了,和同学合伙开的设计公司也已经开始挣钱了,她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
她可记得在这部年代文里,原主樊梨花是个又懒又蠢的,樊梨花的父母贪便宜没够,两个哥哥也都是混子整天惹事儿……
总之名声很差,尽管长得很漂亮,但周边村子的正经家庭都不敢把这样的姑娘娶回家。
名声差也就算了,樊花觉得还能慢慢挽救,最重要的是这个樊梨花的命也太一言难尽了……
樊梨花十八岁那年,她的父母就设了个套,把家境优越的下乡知青何斯严骗回家用加了料的酒把他灌醉,跟樊梨花发生了关系,当晚樊梨花就怀了孕。
樊家父母本想等何斯严酒醒后来捉奸,逼着何斯严负责娶樊梨花的。怎想何斯严半夜就跳窗户跑了,从此音信全无。
找不到何斯严的樊家父母只好逼着樊梨花打掉孩子,嫁给老男人换彩礼钱,樊梨花好不容易逃出了村子吧,又被同乡小寡妇骗到南边去做娼妓,没过几年就得了宫颈癌,才二十六岁就死了……
樊花努力回想着书中有关原主的剧情,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书中对樊梨花的描写并不多,且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炮灰角色,只简单的在个别章节出现了一下,樊花这一时也想不起来太多。
总之樊梨花的存在纯属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她就是个十足的炮灰悲剧角色!
樊花挠了挠头发,不再继续回忆。
穿书已成定局,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只不过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穿到了哪个阶段,她现在跟何斯严上床了没?那对双胞胎生出来了没?她开始做出卖身体的营生了没?得宫颈癌了没……
她可求求了,一定要让她穿到清灵灵的黄花大姑娘时期啊,可别让她穿到已经无法挽救的宫颈癌晚期啊!
她真的不想开局就准备去死啊!
除非她死了就能回去!
樊花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心绪,听着外边收音机的声音,决定现在就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顺着走廊,樊花寻着收音机的声音来到旅店堂口处。
旅店老板娘看到她出来,笑呵呵地问道:“女同志,今晚还住店吗?住的话把费用交一下吧。”
樊花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回道:“继续住,老板娘,咱家的旅店多钱一晚啊?”
“你这同志,都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怎么还问我价格啊,你住的那间是最便宜的,才七毛钱一晚上!”
“哦,好的,好的。我一会儿就给您把钱拿过来。”
说完,樊花攥了攥衣服,满心紧张地问了一句:“老板娘,今儿个是哪年哪月哪日啊?”
“1978年9月16号啊!怎么睡了一个午觉还给睡糊涂了呢?”老板娘笑着打趣道。
“没,没……我就是忘了,嘿嘿……我现在就回屋给你拿钱!”
樊花心里终于平静了几分,1978年9月啊,那她现在才十八岁,也就是被樊家父母设计跟何斯严发生关系的那一年,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只不过她现在跟何斯严是睡了还是没睡啊?
原书中也没说事情发生的具体日期,她又没原主的记忆,对现在这剧情是进展到哪一步了还真是说不好。
好在她现在还有几块钱,这个小旅店她还能再住两天,只能先住下来,再想办法打听打听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瞧瞧知青们都回城里了吗?
正当樊花要回屋取钱时,身后突然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叫住了她。
“梨花儿,你是樊梨花儿吧?!”
樊花下意识转头看向来人,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樊花打量对方片刻,眼里满是疑惑,这人认识她?
“诶呦,还真是梨花儿啊,我就说嘛,长得这么水灵好看的妹子我只见过你一个,果然没认错人。”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热络地拉住了樊花的手。
樊花机械性勾起嘴角笑了笑,礼貌性问道:“你是?”
“我是和你住一个村的耿爱玲,耿嫂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在樊家村时,去河边洗衣服,我们总能碰上呢!”
樊花搜索着小说里有没有耿爱玲这个人的介绍,突然警铃大作……
原来是她!!!
是那个带樊梨花去南方做娼妓的女人!!!
原书中樊梨花怀孕后,她那爱贪便宜的父母,见家世显赫的知青没指望了,只能再给樊梨花找下家了,最后为了五百块钱的高额彩礼,打算让樊梨花打掉孩子嫁给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老男人。
樊梨花尽管蠢笨,但终究是舍不得打掉自己的骨肉,于是她做了平生最大胆的事,逃出了村子……
逃出村子后,她对接下来生活一片迷茫,正巧这个时候遇到同村寡妇耿爱玲,被劝说着一起去了南方,最后俩人一起做了见不得人的娼妓。
想到这就是带原主去南方的小寡妇耿爱玲,樊花迅速把手抽了回来,面色瞬间变的冷淡疏远。
“耿嫂子怎么在这里?”
耿爱玲此时还没意识到樊花态度的转变,单纯的以为樊花是因为第一次出门怕生。
她继续热络地说:“我打算去趟南方,昨天来晚了没赶上车,便在这儿住了一晚,哪巧,今天正好遇到你这个老乡了。”
“你呢?怎滴一个人来城里了?”
樊花思考片刻后回道:“我想出来挣点钱,但是我没有介绍信,也找不到工作……”
她现在很想证实一下,剧情到底发展到哪个阶段了,于是故意顺着耿爱玲的话说。
当然这确实是樊花当前最发愁的事了,尽管蠢笨的原主把户口页带了出来,但户籍并没有迁出来,她也没介绍信,现在就是个盲流,去哪儿都不容易!
耿爱玲听后眼睛一亮,打量着樊花这张清纯娇艳的小脸儿,眼里充满了欣喜。
表妹信上可跟她说了,如果身边有漂亮的小姑娘可一同带去,每多带一个就多给她五十块钱!
她本来想带邻居家的妹子同去,连介绍信都让做大队长的公爹给开了双份。
公爹本就觉得李家亏欠了她,她的要求基本都能答应,于是介绍信开的痛快,其中一张因为不知道邻居家妹子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就空着呢,但都盖了章。
后来才知道邻居家妹子最近刚定了亲,不愿意跟着她这个寡妇出远门,最后也只能作罢,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樊花。
“这不是巧了嘛,嫂子要去南方做活,我这儿正好还有一个没写名字的介绍信,可以写上你的名字,虽然不能解决咱的户籍问题,但至少能暂时落脚用,再加上我表妹说了,住处和工作她都能给安排,所以咱这也不算盲流,等以后干的稳定了再把户口迁过去就成了!”
耿爱玲见樊花听的认真继续说道:“我表妹在南边开了个理发馆,生意特别好,让我过去帮忙,梨花,我觉得这个活儿啊也特别适合你干,就是帮人洗洗头,按摩按摩什么的,一点都不累,每月少说能挣到这个数呢!你干脆跟嫂子一同去得嘞!”
说完耿爱玲就伸出一个手掌在樊花面前比划了比划。
“五百?”樊花问。
耿爱玲轻轻拍了樊花一巴掌,“你这妹子可真会说笑,得多大的官才能一个月挣五百呢?
我表妹一个月给开五十!现在织布厂的正规工人一个月才挣三十,你可别看不上这一个月五十的活儿啊!”
樊花在心中MMP,真是谢谢您的八辈祖宗嘞,就原主这身段儿和样貌,接一次客都不止能挣五十吧!这是小看谁呢!
樊花压下心中的厌恶,正色说道:“耿嫂子,国家现在还不允许个体经营,这个活儿怕是不合法吧!”
耿爱玲一听也有些慌张,她连忙捂住樊花的嘴,不太确定地压着嗓音小声说:“我表妹这家店开了都两年了,她说南方那边管的不严,好多开这种店的,一直没事儿,而且现在政策越来越松了,以后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也是觉得挣钱才写信让我去的。”
对于耿爱玲的说法樊花是信的,别说现在马上就改革开放了,哪怕是在最严的那几年也会有人为了生存偷偷去黑市交易。
但樊花懒得管闲事,想着耿爱玲愿意去那就去吧!于是回道:“我不会洗头和按摩,更凑不够去南边的路费,就不跟您去了,您自己好好干吧!祝您赚的盆满钵满,早日荣归故里!”
耿爱玲是一点没听出来樊花话里的嘲讽,继续热情地说道:
“嗨,这有啥,洗头按摩的活儿啊特别好学,我表妹说了学学就会,就连去南边的路费,她都提前给我寄过来了,还说如果带其他姑娘去也给报销车票钱,所以车费我先给你出了,到时候让我表妹给你报销,都是老乡,嫂子也知道你初来乍到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樊花忍不住想吐槽,您是能坑一把是一把吧!
耿爱玲看樊花还不答应,又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大钞,这还是她表妹提前给她的,让她在路上花用。她想着如果把樊花带过去能挣五十,那她先借给樊花点钱也是应该,这样樊花受了她的好应该就愿意跟她一起去了,于是耿爱玲把钱塞到樊花手里。
“梨花儿啊,这钱你先拿着,就当嫂子借你的,等以后挣了钱再还我就是了,嫂子跟你说的这个活儿啊,还真挺不错的,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啊!”
樊花此时已经确定剧情进展到樊梨花逃出了樊家村,马上要跟耿嫂子去南方这段了,她看着手里的钱,正在纠结着要还是不要呢?
耿爱玲看出她的纠结,生怕她不收,立马说道:“你真不要跟嫂子客气啦,我们都一个村的,本就该出了门相互照应,以后嫂子难免有需要你帮忙的哩!”
樊花看看塞到自己手里的钱突然想通了,确实不用跟她客气,毕竟原书中如果不是耿嫂子带樊梨花去南方干那种事儿,樊梨花也不至于落个二十六岁就病死的下场!
等等……
她怎么差点忘了,要去南方了,那……她现在应该是已经跟何斯严睡过了,并且怀孕了,这怀的还是双胞胎!
樊花立马把钱收了塞进口袋里,说道:“耿嫂子,我现在有点急事先出去一趟,钱以后会还你的。”
说完没等耿爱玲回话,就匆匆跑出旅馆,她要去医院!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没想着自己去费劲打听医院在哪儿,而是直接花五毛钱找了个骑自行车的,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她现在必须要确定,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对双胞胎了吗?
医院……
樊花对面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中医。
在这个年代看是否怀孕,主要是靠中医的把脉手段。
“多大了?”老中医一边把脉一边问。
“十八岁!”
“什么时候结的婚?”老中医又问。
“……呃……半年前……”樊花随口编着。
“末次月经什么时候?”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
“上次同房什么时候?”
“呃,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老中医看了看她,不再说话,沉下脸来继续把脉。
“把另一只手也放上来我看看!”
樊花听话地换了另一只手让老中医继续把脉。
老中医把了会儿才抽回手,抬头看向樊花,“你怀孕了,怀的还是双胎,按日子算,怀孕差不多2个月左右了。”
樊花默默记下,跟老中医道谢后才离开。
她实在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现在是孕妇,肚子里还一下怀了俩!这让单身了二十六年都还没碰过男人的乖乖女多少是有点接受无能的!
重点是她还没原主的记忆,连同房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就怀孕了,她这算不算是无性繁殖啊!
樊花交了两块钱的看诊费用,静静的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她得冷静冷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到要生孩子樊花有些害怕,现在是七十年代,不仅没有无痛可打,医疗条件也还不发达,怀孕生子势必要遭很大的罪。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是不被社会认可的,如果外人知道了光唾沫星子都会把她喷死,还有孩子的户籍怎么办,生孩子是要准生证的,自己现在都还无家可归,难不成让他们做小黑人儿?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种神奇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她肚子里现在竟然住着两个小娃娃呢啊!在这个世界上,她无亲无故,唯有肚子里的孩子跟她血脉相连。
忽然,她的眼神从纠结担忧变得坚定勇敢……
樊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至于户籍的事,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毕竟肚子里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而且在书中,这对双胞胎以后可都是非常优秀的。
她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就替原主惋惜过,真是死的太早了!
如果不是原主死的早,那么优秀的一对高颜值、高智商、高情商的双胞胎儿女怎么会被女主谢玉婷捡了漏,原主完全可以母凭子贵,后半生衣食无忧啊!
肚子里这双儿女不仅让女主谢玉婷享尽了福气,还让男主何斯严对她加倍宠爱,更是直接解决了谢玉婷不能生育的大问题,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至于要不要去京都找孩子他爹何斯严呢?
樊花没有丝毫犹豫便否定了。
尽管读过小说的她知道男主何斯严的祖父是某军区的司令,也清楚何斯严的前途会一片光明,如果去京都找到何斯严让他负责,以何家的家世,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应该会很好过。
但她看小说时真的不太喜欢男主何斯严,主要是她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作者在小说中曾反复用斯文儒雅、高冷禁欲这两个词来描写何斯严。
说什么何斯严气质斯文,是朵高岭之花,但樊花却莫名会想起“斯文败类”这个词。
她其实更喜欢热情主动一些的,最好还带着些痞气,当学霸乖乖女久了,更容易被和自己气质不太一样的人吸引。
再加上樊花一直不满意小说中何斯严对原主樊梨花的处理态度。
虽然书中樊家父母不是东西,是他们在得知何斯严的家世不错后做了个局把何斯严灌醉,还往酒里加了一点儿给猪配对生崽用的催情药……
但何斯严和樊梨花发生了关系是事实,樊梨花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也是事实。
何斯严是被迫的,但樊梨花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樊梨花在那晚之前都不知道父母要让何斯严睡她!
何斯严就这样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后就爬窗逃跑了,从此音信全无,后来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想过去打听一下樊梨花过得怎么样,他倒是跑了,可有想过因为她命运改变的樊梨花会有什么结果?
即便在后来女主谢玉婷得知他跟樊梨花的这段过往时,何斯严也把自己摘的很干净,说的好像自己从没跟樊梨花上过床似的。
樊花可以理解何斯严恨樊家人给他下药,但樊花同样觉得何斯严这种逃避事实的行为很没担当。
如果不是八年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樊梨花从新闻上无意间看到了已经小有成就的何斯严,去京市临终托孤,何斯严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那晚还有后续。
樊花记得书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生命垂危的樊梨花撑着最后一口气见到何斯严时,何斯严表情很沉重,沉默了好久才答应会好好养大这两个孩子。
但后来何斯严一直忙于工作,对两个孩子还不如他那残疾了的弟弟赵一路对孩子们好。
总之樊花读完小说,对男主何斯严的感观很不好,她一点都不想和何斯严有什么牵扯。
她担心万一去了京都何斯严非但不想负责,还以权压人要求她打掉孩子该怎么办,又或者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要跟她争抚养权怎么办?
既然她在这部小说里就是个短命的炮灰女配,那她肯定争不过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啊!还是离男女主远远的吧,最好以后各过各的,此生永不相见。
想清楚了这些,樊花觉得既然要远离男女主,那就不能北上,干脆跟着耿爱玲南下好了。
耿爱玲既然说要包她车票,还有介绍信可以给她用,那可就别怪她白占便宜了,毕竟是耿爱玲先不憋好屁的。
想到现在是1978年,大革命已经结束了,等到12月份,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改革开放全面展开,南方深城等地过几年也会迅速崛起,形势一片大好,马上就迎来遍地捡黄金的时代,樊花就觉得浑身舒畅。
她就不信自己一个名校研究生会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樊花想通这些最困扰她的问题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她起身往住的旅店走去。
等她回旅店时,耿爱玲竟还在门口等着她,好像是生怕会错过这条肥鱼。
“咦,耿嫂子,你在这里是等我吗?”樊花明知故问。
“是啊,我看你走的匆忙,怕有什么事儿,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嫂子担心你啊!”
“耿嫂子,你人还怪好的哩,既然你这么好,那我决定就跟着你南下了!”
“真的嘛?”
耿爱玲喜出望外,双眼放光,看来五十块钱要到手了啊!
樊花点点头,勾唇问道:“耿嫂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四点正好有趟去南边的火车,还赶得上,我们就坐这趟车吧!”耿爱玲赶忙说道。
“行,那我回屋收拾收拾,一会儿跟耿嫂子去火车站。”樊花笑着应道,掩藏住了眼神中的冷意。
“好嘞,好嘞,那嫂子也去收拾下东西,一会儿我们在大厅门口汇合啊!”
说完,俩人就各自回了屋子。
樊花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拿起小包袱就出了屋子,看到旅店门口正好有小贩偷偷拎着水果卖,樊花从兜里掏出了五分钱,买了三个桃子。
樊花用手绢把桃子挨个擦干净装进包袱里,留下一个随手啃了起来,别说,没有农药的水果就是好吃。
她现在可是孕妇,要多吃水果,等到了南边,挣到钱后,得给自己再买点钙片、补铁片之类的。
对了还有叶酸和DHA,记得穿书前自己那早早就生娃的闺蜜跟她提过一嘴,现代怀孕了都会吃这些,也不知道七十年代的医院有没有卖的。
樊花正吃着桃子,耿爱玲就出来了。
“梨花儿啊,买桃子啦?”耿爱玲笑着问。
樊花感觉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你都买桃子了,咱这乡里乡亲的,不分给我一个吗?
樊花觉得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于是她立马先哭诉起来,表情十分委屈的说道:“是啊,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饱过了,幸好今天遇到了你啊,如果不是你借了我十块钱,我可真就走投无路了,连走去火车站的力气都没有啦!。”
说着说着,樊花眼眶变的红红的,还滴下来一滴眼泪,这演技简直可以去竞选琼瑶剧女主!
樊梨花本就长的清纯标致,再配上这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这谁看了不迷糊啊!
耿爱玲也再不纠结什么桃子了,立马上前拉过她的手说:“没事儿啊梨花,一会儿到了火车站,嫂子带你去旁边的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真的吗?嫂子你可真是大好人啊,幸好遇到了你,你简直就是我的贵人!”樊花立马表忠心。
耿爱玲听到樊花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这妹子,可真会说话,不像我有时候嘴太笨了!这次你能跟着我一起搭伴南下,我真的非常开心,不然一个人还真有点发怵。”
樊花看着耿爱玲真诚清亮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先入为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坏?
火车站……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饿久了,又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樊花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面,可把耿爱玲心疼坏了,不过这耿爱玲倒是言而有信没让樊花掏钱。
樊花吃饱后的心情非常好,她乖乖跟着耿爱玲去等火车,真实地感受着七十年代候车站的热闹。
人多的简直像是十一黄金周的长城故宫!
幸运的是她们买的座位所在的车厢离进站口最近,不需要走太多就能直接上车了。
火车上,人群推推搡搡,樊花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生怕被人撞到。
路过车厢连接处时,过道两旁都是吸烟的男士,樊花直接用手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往前走。
她本就讨厌烟味,现在怀孕了更是一点都闻不了,换口气的功夫,一口咽味儿钻进她的鼻子里瞬间直冲天灵盖儿,差点没恶心的她把刚吃的三大碗面全吐出来。
樊花紧捂着嘴紧跟在耿嫂子身后,想尽快逃离这里,她随着人群往里边挤着,终于在崩溃的边缘,白着一张脸走到了原本该属于她们的座位处……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两个男人。
樊花没理他们,把手撑在椅背上,努力平复着胃里的翻涌,打算过一会儿再说话,她真的怕现在一张嘴就会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同志,你们坐错地方了,这是我们的座位!”耿爱玲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座位上那个岁数稍大的男人瞪了耿爱玲一眼,眼里尽是不屑,“什么你们的座位,谁先坐上就是谁的!”
这两个男人买的座位在最前边的车厢,因为带的东西多懒得走那么远,就直接找了个离站口最近的车厢坐下。
耿爱玲一听就炸火了,她掏出车票让男人看。
“车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呢,这两个位置就是我们的。”
男人见耿爱玲和樊花年纪都不大,又一个比一个长的瘦弱娇小,尤其是樊花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着就是个怕事的,就没把她们俩当回事。
于是语气更加傲慢地说道:“那又如何,我们今天就坐这儿了,你们不如趁现在车上位置还有空,赶紧去别的车厢找个位置坐,反正我们是不会挪屁股的!”
耿嫂子见这两个人的态度这么差气的直哆嗦,但鲜少出门的她面对这种无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靠着椅子站了会儿的樊花终于压下了胃里的恶心感,她站直身体,把耿爱玲拉到身后,审视了两个男人片刻。
她看这两个男人的身材和长相都很普通,应该是单纯的看她们两个是女同志,觉得好欺负而已,想到现在是在火车上,周围又这么多人,他们肯定不敢真的怎么样。
于是樊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这两个男人,眼神压迫性十足,开始怼人:
“难不成你们屁股上是长钉子了,钉在座位上了?还是说你们眼睛瞎了,脑袋傻了,腿瘸了,连自己的座位都找不到了?!”
“看你们这眼歪嘴斜的,长得就不像好人!八成平日里没少干这种欺负人的勾当,你们今天欺负我们两个女同志不就是想耍流氓吗,我看就该把警察同志叫过来好好调查调查你们,像你们这种威胁社会文明和稳定的危险分子就该抓起来蹲监狱,思想有问题,行为不检点,给伟大的祖国抹黑!”
“你……你……”俩男人气得脸都黑了,但又插不进话。
樊花丝毫没给两人回嘴的机会,继续骂道:“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这是我们的座位,别以为你们是男的就想霸占我们的座位,再不然咱就去找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女同志该怎么罚!”
”我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敢一直霸着不成。”
……
一旁的耿爱玲都震惊了,听着樊花这如炮仗般的回怼声,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是真想不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樊花,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刚才她都做好了要去其他车厢找座位的准备了……
周围有不少人因为听到樊花这噼里啪啦的数落声,开始朝这边侧头张望,看到如此漂亮的姑娘,嘴皮子竟这般厉害,皆有些不可置信。
座位上的两个男人终于在樊花的唾沫横飞中败下阵来,他们狠狠地瞪了樊花二人一眼,愤愤地起身拎上行李离开。
樊花见两人走了,这才气哼哼地拉着耿爱玲坐下。
樊花和耿嫂子不知道的是,这次坚持不换座位对她们的人生有多么重要,命运的齿轮从此刻开始已悄然转动……
耿嫂子忍不住夸赞道:“梨花儿啊,真没想到你吵架会这么厉害,而且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嗨,这种人我见多了,他们就是欺软怕硬,不能惯着!”樊花随口说道,仿佛对刚才的小插曲丝毫不在意。
“你见多了?难不成你在村子里经常挨欺负吗?你的两个哥哥那么能惹事,还会有人敢欺负你吗?”
樊花这才意识到一不小心秃噜了嘴,得意忘形了。
“我的意思是,经常见我两个哥哥欺负人,所以就熟悉这种人的心理了。”
耿爱玲信以为真。
她看着眼前明媚张扬的樊花,有些疑惑,她记得村里人都说樊梨花这丫头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个蠢笨不堪的,性格也懦弱,可是今天这一见,这哪儿是蠢笨没脑子啊!完全是反着的好嘛!
果然传言不可信!传言不可信啊!
正在耿爱玲疑惑之时,车厢里忽然骚动了起来……
俩人侧头一看,原来是一队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转到了这辆火车上,他们身上还都戴着大红花,看样子应当是刚入伍的新兵。
新兵们排列整齐,有序地进入车厢,他们一上来,那些胡乱坐别人座位的人立刻默默站了起来,去找自己原本的座位,没一会儿就空出了走道对面的十几个位置。
樊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新兵蛋子们,这可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啊,浑身都散发着朝气,瞧瞧他们那清澈干净的小眼神儿,和四十年后那些沉迷于手机和网游的少年还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突然,樊花的视线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隔着一条过道,那个新兵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火热而复杂……
尽管这个新兵穿的衣服和其他人一样,但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身材笔挺高大,最普通的绿色军装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很气质不凡。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性感薄唇,再搭配上理的很干练的寸头和冷硬鲜明的下颚线,让本该是很端正疏朗的五官莫名多了种硬朗不羁的痞气。
樊花有些疑惑,这个帅哥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难道是认识原主樊梨花?
想到此樊花碰了碰耿爱玲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耿嫂子,斜前方那个长得特别帅的新兵是我们村的吗?你见过他没?我感觉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熟人。”
耿爱玲听到樊花这么问,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个新兵已经转过了头,正看向窗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樊花和耿爱玲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耿爱玲端详了片刻后才认真说道:“好像真有那么点眼熟,但我又认不出来是谁,看这气质应该不是咱们村的。”
耿爱玲停顿片刻继续说,“再加上我一个年轻寡妇,在村里看着男的都得避着走,生怕被外人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哪认识多少男人嘞~”
樊花听到耿嫂子这么说也不再纠结这个新兵到底认不认识她,而是思索起耿嫂子的话。
她这么一个在村里遇到男人都避着走的人,真的会带自己去做那种出卖身体的营生吗?
于是樊花问道:“耿嫂子,你再跟我说说南方那个活吧!我想多了解了解。”
“也没甚可了解的,我也是第一次去干,知道的也不多。”
“听我表妹说也就是给人洗洗头,按摩按摩什么的,她说城里有钱人多,现在上边对私营店铺管的松了,越来越多的人有洗头按摩的需求,如果给客人洗的舒服了她们还会额外给小费哩……”
樊花看着耿嫂子那带着些期许的眼神,继续问:“那……如果让你给男人洗头按摩,你干不干?”
“……”耿爱玲愣住。
“这……喜欢来洗头的,应该都是女人吧,男人那么短的头发还用专门去店里洗吗?不是洗把脸就顺手的事儿吗?”
耿爱玲不太肯定地说道,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理所应当地认为店里来洗头按摩的应该都是女人。
樊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耿爱玲是个不知内情的。
也不知道原书中,这个思想单纯又在意贞洁名声的耿爱玲在得知自己是被骗去干那事儿后会是什么反应,后来又过成了什么样?
书中作者对耿爱玲的后续没有任何描述。
樊花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一部小说也只不过是简单描述一两个主角的故事而已,而那些在小说中只是过客的配角会经历什么剧情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却是读者所未知的,但那些配角也都有自己的独特故事啊!
樊花突然释然了,她确实是《禁欲老干部他不装了》里的炮灰配角,但她是樊花,不是樊梨花,她是自己的人生故事的主角啊!
火车缓缓驶出车站……
樊花拉住耿爱玲的手,决定问个明白,她压低嗓音郑重地问:“耿嫂子,那如果有人让你做出卖身体的营生,你会怎么办?”
“梨花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耿爱玲突然加大了音量,语气里都是质问。
周围人又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包括刚才那道火热的视线。
樊花赶紧用手捂住耿爱玲的嘴,示意她小声点,毕竟这个问题让外人听到不好。
耿爱玲也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平静了心情才低声回道:“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家男人是没了,但我耿爱玲会一直是李大柱的媳妇儿,才不会做出那种对不起他的事!”
樊花现在彻底确定耿爱玲也是被人骗了。
既然耿爱玲人不坏,俩人现在又要一起去南方了,那以后就带她一起混吧,毕竟自己确实误会过人家,还坑了人家十块钱和三碗面,哦,对了,还有一张火车票……
看来,坑她的东西还真不少,尽管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对于刚穿到这里浑身上下只有四元两角五分的自己来说,这就是大恩!
樊花友好地从包里掏出剩下的两个桃子,随手分给耿爱玲一个,一边啃着一边说道:“耿嫂子,以后你就跟我混吧!别去做那洗头按摩的活了,那不是什么好活儿,少不了要跟陌生男人打交道,没准还会被他们耍流氓哩,你以后跟着我混肯定有‘钱’途,我保证让你每月挣的绝对不止五十块!”
耿爱玲明显是不信樊花这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挣钱的门道,但听到樊花说洗头按摩的活儿可能会被人耍流氓,还是担心了起来。
她试探性问道:“你能有什么挣钱的法子?”
樊花想了想,她确实还没有具体计划,原本是打算到了南边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的。但是耿嫂子都这么问了,她如果不说出点所以然来肯定难以让人信服。
于是樊花认真思索了起来……
她从小就学习好,家境还可以的她更是多才多艺,舞蹈、钢琴、画画都会,尤其是喜欢画画。
中学时别人学美术是为了好考大学,而她纯属是因为热爱。
最后是以文化和美术专业都第一的优异成绩考入了全国顶级美院,不仅主修了平面设计,还辅修了服装设计和英语专业的学位。